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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子鬼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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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楚儿
文案:江湖将倾路途远,侠客心肠终不忘。
怎料人心不赋古,世事难存公道在。
儿女情长不思量,卿卿又怎复卿卿。
情藕断却丝不连,比翼双飞看客心。
种下因来必有果,无名在世鬼医存。
第一章 飘渺仙门
初秋微明的天边随意洒出几缕微光,慵懒地探入竹林深处,朦胧的光线下,有一少年摸样的雕塑,那少年束着一头黑亮垂直的发,剑眉斜飞,双眼微闭,俊挺的鼻下双唇紧闭,轮廓棱角分明,宽大的剑袍依旧挡不住他修长高大的身材,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剑而立,那庄重的模样,与四周懵懂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他好似天生就站在这里,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啪’原是一尖稍爬上鹅黄的竹叶,不忍初秋的清寒,自梢头陨落。
‘噌’的一声,一个黑影迅速逼近,还未看清来者模样,又听见‘锵’地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又是‘啪嗒’两声,伴随着两片残叶落地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嗒’金鸣入鞘,只见那黑影自空中飘然而下,落地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啪’‘啪’‘啪’……少年腾空斩伐落叶时带动的强大气流,让更多竹叶站不住脚,纷纷落下,此时又听‘噌’的一声,黑影重新出现在空中,拔剑直对落叶而去……
“师兄……师兄……”一约莫十一二岁还未束发的孩子,衣着简朴,从邻近山坡上奔来。
也不知那黑影听没听见,那孩子停在他附近,也不曾从空中落下,只是一直用脚尖点踏竹子,不停在空中飞舞伐叶,整个场面说不出的俊美,像极了美人在花丛中穿梭剑舞的场景,不同的是,舞女舞剑是以剑衬人,显得自己更加柔美,他则全是庄重肃穆之感,让人忍不住要驻足观看。
又过了良久,那飞舞的少年终于又落了下来,收敛了周身的肃杀之气,细看之下也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全然不见之前的庄重肃穆,落地后那双好看清澈的淡紫色丹凤眼已全部张开,转过身,看到一脸痴呆的孩童,原本禁珉的双唇也微微上扬,整张俊美的脸上全然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
“你这痴儿,想什么呢?”他轻声笑呵到。
“啊,师兄……”那‘痴儿’总算是回过神来。
“走吧,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赶上吃饭,有什么事,边走边说吧。”说罢,便朝着那孩子来的方向走去。
“啊,这个时辰,回去了也是吃午饭吧,哎……诶?师兄,你等等我……”
说话间,两人以岔开好大一段距离。
“师兄,你好厉害,竟能把落叶全部斩碎,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兄一样厉害啊。”‘痴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无月痕。
温润的少年笑了笑,道:“你方才那么着急,是出事了吗?”
“出事?嗯?!对了,师傅今早收到武林急报,让我来找大师兄你回去的。糟了,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回去保证又要被师傅骂了。”他猛地一敲脑袋才想起正事。
“无妨,我们现在回去也来得及。”说罢,轻功一展,两人又岔开几丈远。
“哎,大师兄,等等我……”
缥缈群山,缥缈峰,剑立九州藏云端。缥缈山是四座一脉相连,拔地而起的群山,其中三座从右至左由陆地一路蔓延到水中,最右边的山虽是三座里最低的,却全部立于陆地,中间的山最为高耸,则是右边的脚站在陆地上,其余全在水中,最左边山的高度仅次与它紧紧挨着的高山,下半身更是完全是涉水而立,而另一座小山,稳立于河道中央,似与其他三座山分隔对立而立,却又在河道下方与左边的山暗结连理,且河水中小山山峰生长的树木又与其相连山峰的树枝相映成趣,又为他们中间的河流洒下一片绿荫,也在无意间形成了一幅妙不可言的美景。
缥缈群山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浑然天成的一个‘仙’字,俯瞰大地,整座山体犹如带刺的地龙,‘刺身’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苍天,山峰如同剑锋一般穿云拔雾。此地又名‘飘渺仙峰’。
仙峰之上,自然也是有一武林门派,名为‘剑仙门’,剑仙门人有着缥缈群山的庄严肃穆,又有着穿梭在山峰之间云的潇洒自在。
此时那些肆意洒脱的剑仙门门徒们都聚集在练武场中,武场一旁一位中年人站在廊檐下,摸着那短小的胡尖,颇感欣慰的笑着点头,甚是满意。
“师傅,您找我?”一位白衣岚裳的束发少年不知何时已恭立于那中年男子后方,只见他微微颔首,全然一副恭谨之姿。
“哦?月痕来了?”那身着深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露出了比原先更加得意的笑容。
“来,你随我来。”说罢,便转身离去
“是,师傅。”月痕不紧不慢的跟在师傅后面。
两人延走廊一路前行,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子,院子中央是个圆形石桌,有四个石墩围在桌旁,院子四角分别种着梅兰竹菊,除了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相邻的四君子都由一节小台阶相隔,分别栽种在院子的四个角落,台阶之上对应着不同房间。
他们径直穿过小院,进了走廊直对的房间,只见屋内窗明几净,屋中一镂空拱门,将屋子一分为二,外屋有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字画,桌旁瓷筒中还有几幅卷起来的字画,相离不远的书架上堆放着满满的书卷,与这文人墨客的书房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里屋,昏暗的里屋只放了一张十分朴素的床,说是朴素都有些抬举,正常人若是不小心坐上去,不塌都算好的了,床上悬挂着一把异常明亮的剑,里屋的光线似乎都凝聚在它身上,那剑虽然藏在剑鞘之内,二人再数米之外,却依旧能感受到剑透露出到肃杀之气。
“月痕,听闻你今天一早便去竹林伐竹叶了,功效人如何?”林晖英进门后直入里屋,负手而立,望着墙上的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弟子今日伐竹叶,共落竹叶一千二百四十二片,弟子共伐九百二十一片。”
“好,月痕,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了不得。”林晖英赞叹道,“果然,这件事交给你,一定不会错,”
“师傅交代的事,徒儿必当竭尽全。”
“不错,今日我派收到一封武林密函……需要派一名弟子先行前往,为师意欲派你下山,你意如何?”
“弟子认为,所学功法需落与实处,多与他人切磋,才能更好地掌握,弟子愿意下山修炼。”
“你有这样的悟性,为师深感欣慰,既然如此,今日为师再教你几招,你下山之后以备不时之需。”说音刚落,林晖英已抽出书桌旁的暗剑,飞速转身朝着无月痕直刺而去,那剑法迅猛,剑气凌厉,饶是他轻功再好,也来不及施展,只能一个下腰,匆匆躲过,空中被斩断的发丝还未下落,一个黑影便夺门而出,随着剑身一转,空中发出金鸣之音,发丝应声而段,极速坠下。
院落中,束发少年立石桌之上,紧握着剑柄,盯着他逃出的那扇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将拿剑的手,举过头顶‘锵嗒’两剑相碰,金鸣震动。
‘咔’那石桌上竟裂了一个缝,桌面向两边微微倾斜,桌下石柱的裂痕如叶脉蔓延开来,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而桌上对剑的两人浑然不觉,无月痕被压制的大汗淋漓,林晖英却是一副泰然之色。
“爹……爹……”呼唤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到声音两人停下对战。
“爹,大师兄今早练功到现在,滴水未进,你怎能这般欺负他?”只见来人一副邻家少女的模样,不是绝色,倒也清新可人,此人正是林晖英的女儿,林夕瑶。
“你看你这样子,爹不过是教你大师兄功法,你瞧你急成什么样了,你咋就不心疼心疼你爹我呢?”
“爹?!”林夕瑶当场被说中女儿家心事,自是一副娇羞的样子,低着头也不忘偷瞄一眼无月痕的反应。
“师妹,师傅只是在教我功法,是我愚钝了些。”
“师兄?”师兄,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爹都说来了,你怎么就没点反应啊!
林晖英看着两人感到一阵无奈,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在这男女之事上没一点悟性呢?我教他的功法,又不是像和尚那样需要戒色,又不像道士那样需要清心寡欲……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把他送到和尚庙,或者道士馆呢,现在还要担心自己女儿要是见不到她会不会相思成疾。想着想着他就一阵心痛,虽面上不露分毫,也不想看着自己女儿送秋波给一个木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晚饭过后,无月痕坐在树下,趁着傍晚的余晖一边看剑法,一边揣摩今日师傅教给他的剑法,任凭身后那抹小小的身影晃动,都不予理睬。
林夕瑶在他背后晃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头,心里直犯嘀咕,就捂住他的眼睛。
“好了,瑶儿。”林夕瑶这才放下捂着他的手,与他并排坐下,“师兄怎么知道是我?”无月痕笑笑,“我送你的铃铛,可是日日带着?”
“那当然了,师兄送我的东西,我必是日日带着的。好啊,师兄,你送瑶儿铃铛居然是这种居心。”说着便佯装生气,要拽那铃铛,却被无月痕一手拦下。
“我送你铃铛,是想知道你身在何处,随时保护罢了,又有哪种居心了?”他认真说道。
第二章 英雄救‘美’
傍晚余晖挑逗着天边的云朵,为山脉铺上了一层艳丽的红,红中带着细细金光,将天边映出层次分明的绚丽玫瑰色,从山脉一直延至上空,又由粉蓝交映过渡成了清澈暇白的蓝,天空似是经不起余晖突然铺出‘金丝红绸’的心意,羞得火烧云占满了天际,一轮并不明亮的弯月躲在云后,像一名娇羞的少女用帕子捂着脸。
余晖穿过海棠树,在白衣岚裳的束发少年,和鹅黄轻衫的及笄少女身上披上一层瑰丽的华服,恍惚间竟像是身着喜服的新人坐于树下,少女脸颊绯红一片,右手抓着左手上的铃铛,男子面色如常,一手持书一手抓着少女的手腕,两人对望,林夕瑶清澈见底的眼中,尽是喜悦,无月痕的眼中亦是坚定。
“师、师兄。”林夕瑶眼睛下移,撇开温润少年的眼神,红着脸小声提醒道。
无月痕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连忙把手松开,温声说道“嗯?师妹,可是我弄疼你了?”
“没……”少女低着红头的脸,暗暗责怪自己胡思乱想,一晃神竟梦到与心上人共结连理,真是不知羞,“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房了。”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
无月痕看天色渐晚,并未挽留,只是那人走了没几步,又原路折回,“师兄,你可曾想过与我游遍这九州大地?”林夕瑶说完,也不听他回答,转身跑去。
无月痕看着这个一会满园春色,有一会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师妹,只能低头沉思,后又轻轻摇头,师妹莫不是病了,看来我此次下山得寻一良医,好好给师妹看看。
‘啪’林夕瑶飞也似的逃回了自己闺房,关上了门,那原本恢复如初的脸色,又一次不争气地红的滴出血来,为掩饰娇羞,一个大鹏展翅扑到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和师兄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想的,哎呀,羞死了。
不过,今天爹一接到武林贴,就命人寻了师兄来,后来他俩就打了起来,问师弟,也只知道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师兄。
难不成,他是想让师兄下山?不行,师兄每次下山都是需要我的保护的,要不是有我保护,山下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把师兄吃干抹净啊,不行绝对不行,不过师兄武功这么高强,区区几个女人,自然不在话下,可若是,师兄移情别恋了怎么办(作者的话:你师兄貌似也不喜欢你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师兄和我日夜相处,都一直守身如玉,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的……可是,这万一……不行,我一定要和师兄一起下山,可是爹一定不会同意的,怎么办啊……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我们的林大师姐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要偷偷下上,伴随大师兄左右!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空气中的水雾还未飘散。
“师傅,徒儿已准备妥当,这就下山。”无月痕岚衣白常,手持佩剑,对着林晖英深鞠一躬。
“好徒儿,此次远去,山高路远,你可要万事小心啊。”林晖英微微点头,“去吧。”
无月痕抬头望了望师门,告别众人,转身要走。
“师兄,”一孩童叫住了他,“师兄,你这次下山,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稚嫩中带些沙哑的声音。
“到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无月痕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温和的说道:“立锡,你若勤加苦练,日后定会成为一代大侠的。”
被唤作立锡的孩童,眼睛一下子亮了很多,“师兄……哇……师兄,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也是师门里待我最好的人……”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夺眶而出,无月痕看着眼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眼里满是温柔,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揉了揉如立锡的头发,“好了,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个大侠。”
‘噗呲’立锡哭笑出来,“师兄取笑立锡。”边说边擦干了眼泪,鼻下的鼻涕却依旧顽强的吹起了一个泡,‘啪’泡泡刚吹起来,就被秋风击碎了。
“哼~哈、哈哈……”饶是他在温润如玉,谦谦公子,也不禁笑出声来。
“师兄!”立锡由悲转恼,又恼羞成怒,不只是不忍离别,还是羞愧难当,转身又跑了回去。
“哎,立锡、立锡……”见那孩子不愿理他,也只好长其他师弟告别,赶路了。
林晖英独自坐在大厅之中,沉思该如何向女儿解释,他大师兄不见的事,怎样去的女儿原谅,女儿会不会相思成疾,自己该如何劝解他……在脑补了各种画面后,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去叫大师姐起床,打算全部坦白。
看着门徒们面面相觑,林大老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大师姐人呢?”
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一个稍微大胆的弟子低声道:“师傅,师姐她,她一早就不在屋里,只留了一封信,说是练功去了,一会就回来,我们找遍了地方也没见人影。”
林晖英此时只觉大事不好,他接过那封信打开,信上果真只有‘练功勿扰’四字,可这漫山遍野的找不到人,真是练功去了么?他仍心存希望的将那信与信封反复观看,信封内忽现一行小字‘爹爹勿挂’,林晖英瞬间觉得气血上涌,七窍不通。
“孽徒!竟敢拐带我家小女!”一声怒吼震得飘渺仙峰抖三抖,惊得群鸟乱飞。
好端端走在路上的无月痕猛地得背后一凉,回头观望,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便又上路了。同样在赶路的某林姓女子也感受到一阵恶寒,不竟身子一抖,‘师兄走的也太慢了吧,我也不过比他早启程了半个时辰,这都晌午十分了他怎么还不见踪影啊。不过,师兄武艺高强,我也不差,可能是我走的太快,他赶不上吧,我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吧。’
虽说初秋的天气算不上多怡人,倒也清爽,可林夕瑶顶着不小的太阳,赶了大半天的路,又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用茅草搭建的破旧茶馆,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的极速奔进茅草茶馆里,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下,兴奋地大声喊道“小二!”
晌午时分,无月痕寻了一块树荫,准备吃些干粮,再小憩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无月痕微微侧首,耳骨微动,似是在分辨什么。
‘咻’得一下飞身上树,蹲在一枝粗壮的树枝上,眼睛紧紧盯着树林中不停有鸟冲出的方向仔细观察,耳廓微动,分明是有人在喊救命!
‘刷’,无月痕脚下一刻不停的在树丫间穿梭,“救命、救命啊……”那呼救声越来越近,无月痕暗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那谦谦公子慢慢渡上了一层冰冷,温润的眸子也变成了漆黑的深滩,另一只手也握紧了剑柄,准备随时拔出。
越往前眼前的事态也越清晰,一青衣白炔,头戴镶玉的翠色青冠,翠绿腰带佩戴着镂空玉坠的少年,正一边哭喊着‘救命’一边在林子里飞奔,身后不远处还有人紧追不舍,无月痕在近处看来人都不像是学武之人,自己也不好仗势欺人,只得伺机将那哭喊的少年救走。
‘刷’一个黑影带着强劲的气流一闪而过,顺道掳走了个人,树影晃动,只留下一地斑驳,“咦?刚刚还在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找不找人,你、我、我们都出不了兜着走”
“这下糟了,可怎么办好啊?”
……
任凭身后的‘歹人’急的抓耳挠腮,无月痕全然当做没听见,抱着怀里的人儿在树林里穿梭。
怀里的青衣弱冠虽是少年,抱在怀里倒也不比女儿家差,甚至还有胜出之意,那少年肌肤如羊脂玉一般,一张鹅蛋小脸上清淡的羽玉眉下,鼻梁细挺,鼻尖微翘有着说不出的傲慢,鼻下薄唇轻颤,鬓角的细发飞舞,不时挑逗般的撩拨旁人的脖颈,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着抱着他在林中飞舞的束发少年,少年柔顺黑亮的头发被一条岚色发带竖着,他过于英挺的眉毛斜飞入鬓,是典型的男子剑眉,眉下一双丹凤眼里尽是柔和,鼻梁虽是俊挺雅致,却让他这个中原人多了份异域风情时也不失中原人的憨厚,鼻下不薄不厚的嘴唇微闭,结实的胸怀里正是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轻轻抱着的青衣少年,在他高大顷长的身影下,显得怀里虽说不上高却也不低的人儿愈发娇小,怀中的少年对于突然被他人劫飞到半空中,倒也不觉惊慌,只是怕掉落下去,一直用手臂环着无月痕,无月痕也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惊慌,横抱着他的手也往怀中收了收,有多用了点力气,将人抱得更近了些,也更紧了些。
初秋午时的阳光正好,不躁不冷,树林中像是开了一场宴会,只见一岚衣白裳的少年横抱着一青衣弱冠在林中飞舞,鸟儿啼鸣冲出,送上歌舞,松鼠追逐玩耍,送上松子,万物皆可灵,普天同庆,不甚美哉。
第三章 深林鬼屋
过了些许时刻,无月痕找到一块安全地带,才从空中停了下。
……
“咳咳,这位大哥,谢谢您出手相助,我想我可以下来了。”还被无月痕抱在怀坐里,一起坐在树枝上的弱冠少年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树枝并不宽大,你可坐得稳?”无月痕脸颊有些发烫,只得用关心掩去了尴尬。
“无事,这树枝与平常桌椅无异,我还是坐的习惯的。”说着已从他人腿上移到了树枝上,中途有些重心不,稳险些载了下去。
嗯,也好,你若是害怕,依靠着我便好。”无月痕不再强求,也觉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谢清歌在高处晃了几下,就放弃了挣扎,咬咬牙,反正大家都是男的,又光天化日的,怕什么,便旁若无人的靠在了他身上,顺道也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双眼准备睡上一觉。
“谢郎,你看前方有一座小茅屋,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到那落脚吧。”
“也好。”谢清歌回答的漫不经心,似是毫不在意。
两人一路向前,虽不说相谈甚欢、无话不谈,倒也算是熟络起来。谢清歌看着一副娇俏公子哥的模样,但也不算娇气,甚至还有几分对江湖的向往,此时却对那深山老林里茅草茶屋很是嫌弃,十分不愿靠近。
“谢郎似乎十分不喜欢这个地方?”无月痕看着暮色沉沉的天,只怕下一步这天就黑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深山里有茶馆,不觉蹊跷么?”谢清歌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无月痕无奈的笑笑,“哦?谢郎觉得有何蹊跷?”
谢清歌见他回话,顿时来了兴致,“要我看啊,这深山老林里的一般都是黑店,都是用蒙汗药下到饭食酒水里的,饶是武功再好都没用……”
无月痕听得只觉头疼,连忙打断,“谢郎,又是从何得知的这些?”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小人书里对于江湖也都是这么写的。”谢清歌毫不犹豫的说道。
无月痕不禁扶额道“江湖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江湖是什么样子的?什么又是江湖呢?”谢清歌追问。
无月痕一时语塞,今不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所知道的江湖,是师傅告诉他的江湖,是师傅所经历过的江湖,可这么说,又和谢清歌所说的江湖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道听途说的么?
两人说话间便到那茅屋茶馆,进屋前谢清歌还是满脸的不情愿,又带着些许期待的说:“待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便先一步进了屋,留着无月痕跟在他身后一脸无奈。
“两位客官,看样子舟车劳顿,是打算在咱这歇下了?”两人一进屋,便有一贼眉鼠目,八字胡的小二上前迎接。谢清歌撇了那小二一眼,哼了一声,侧身不再理会,“不知店家这可还有房间?”无月痕上前一步问那小二,“哎~客官今个赶巧,还有两间房。”
“哼~那还真是巧得很啊,不过,我和我大哥睡一间房就好。”谢清歌不等无月痕开口抢先说道,还一个劲的看无月痕,似乎在等着他的肯定。
无月痕觉着好笑,又不能表态,只得回应小二:“我小弟生性鲁莽了些,在外我们都是住一起的,敢问店家可有供两人下榻的房间?”
“这……”小二故作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柜台算账的掌柜,“咱们点的床虽不是有多宽敞,两个人挤挤还是够的,您看?”
“那就一间房就好了。”还不等无月痕回答,谢清歌有抢先答道。
“好咧,客官咱们楼上请,”小二说话间,引着他们上楼去,无月痕心中虽是不解,也不表露分毫,“客官,这风尘仆仆的,可需饭食啊?”
“我和大哥此次多番辛劳,就弄两碟菜,一坛酒。”
……
花好月圆夜,杀人磨刀石。
‘砰’的一声门开了,不小的声音并未惊扰到床榻上的两人,“呵,睡得还真死,死到临头到不知道。”说话的人在黑暗中都藏不住那对冒着精光的鼠眼,不是那卑躬屈膝的店小二,还能是谁。
此时,他一手拿匕首,一手捻了捻他的八字胡,嘴角弯翘的厉害,一张鼠脸在黑暗中到真像是一只成了精的耗子,他一步步走向床边,一把掀起床帘,抬手毫不犹豫的连刺了几刀,起初的冲动过后,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匕首刺下去的地方太软,就算有被子,也不至于不像人,连刺几刀被子都烂了,却没有血味,更没有想象中喷射而出的血液,心里暗惊,‘不好’待他转身要逃,只感觉有利刃擦划颈项而过,立马战住,不敢再妄动。
血液从伤口渗出,滑进衣领,血腥味在空中蔓延,一张鼠目瞪得老大,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许不甘,更多的则是了然的神色,尽管利剑抵喉,也没有丝毫惧色。
“哼,我就说这是一间黑店吧。”谢清歌看危险解除,从房间一隅蹦跶出来,在无月痕身边洋洋得意地说。
“除了我们,你之前可还曾还过他人?”无月痕见他毫无惧色,是条汉子,遂问道。
“哼,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点小二一扫之前的卑微,鼠目一瞪,十分硬气。
“哈哈哈……”他贼眉鼠目的长相,和着英雄语气真是十分不配,引得谢清歌笑声不断,沉寂的气氛,被他这一弄,倒有些滑稽。
无月痕也险些笑起来,若不是看在前面那位尖嘴猴腮的鼠目汉子,气得一脸通红,他可能也会跟着笑一笑。
无月痕不再理会他,继续问道:“那今天除了我们,可还有他人遇害?”
“哼,今天生意不错,楼下柴房里还关着一个。”剑下的鼠目大汉梗了梗脖子毫不隐瞒。
“那得罪了,请您带个路吧”说话间,让出了一条路。
三人下楼,来到后院一房门前,无月痕示意他去开门,鼠目大汉一打开门,就往里跑去,无月痕待追进去,一把大刀就从门里大砍出来,无月痕一把护住谢清歌,一手用剑抵住那刀,一个转身,弹开了刀,自己也找了个安全之地落脚,将谢清歌放下,转身迎敌。
乌云慢慢爬上圆月的一角,一点点将倾洒的月光拾起,光明未逝院落,白衣岚裳的少年,将青衣少年护在身后,一手持剑与屋内手握大刀只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对手对持着,那人身后就是手持匕首的鼠目大汉,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若是杀人不成,就将人诱到此处再次捕杀了。
待乌云将银光收纳殆尽之前,无月痕持剑的手一个转弯,挥剑上前,冲进屋内要将两人尽数降服。
只听‘锵’‘嘡’二声,院中局势瞬息万变,前者为利刃相撞之声,后者竟是持兵器的人不堪重负,刀剑脱手飞出掉落在地面的声响,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白衣一晃倒在了地上,原本拿刀的手臂不停地有血液流出,“掌柜的”鼠目大汉惊呼着赶紧上前查看。
“好!大哥好样的,给他点颜色看看……”看到这一幕,谢清歌自是兴奋的高声呼喊起来,不住地呐喊助威。
无月痕却是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眼前景象默声不语,原来这人是真的不会武功啊,可刚才那刀砍下的时候,分明力气很大,他也不过是用了两成的功力试了一试,结果此人不但不会武功,听声音还是个女子,真是罪过。
“竟敢伤害我家掌柜的,狗贼拿命来!”那鼠目大汉说着冲向无月痕,无月痕侧身躲闪却不出招,“我并不知道他就是今天所见的哪位掌柜,更不知道他不会武功,也才误伤了他。”鼠目大汉似是被刺激了一般,边刺边喊道“狗屁不通,你们不仅伤人,还辱没我们的武功,真是该死。”
“大哥,你何必听他胡话,还是快快把他解决了吧。”谢清歌看两人磨磨唧唧的,很是不耐烦的催促。
无月痕看那大汉也听不进去,这样敌动我不动的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可否停下来听我一言?”
“呵,老子何必听你废话?”那鼠目大汉毫不客气的回到。
“这位大汉,你要如何才肯听我一言?”
“呵,我从不听弱者多言。”那鼠目大汉看他一直在避让,竟以为他是害怕不敢接招,甚是狂悖的说道。
“得罪了。”无月痕转换姿势,握剑而立。‘砰’,一道黑影飞出,紧贴着墙面不肯下来,过了一会才从墙上滑落下来。看到这一幕的谢清歌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可以听我一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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