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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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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淡淡的言语,似乎没半分震慑力,但是却立刻叫探春闭上了嘴巴。
黛玉远贾府,由来已久,历经世事的探春,也明白其中深意。
静默的气息在室内弥漫开来,探春虽有满心的祈求满心的话,却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用喝茶来掩饰着,迎春更是不言不语,只浅笑以对,只有惜春叽叽呱呱地和黛玉共叙别来之事,末了笑得有几分慧黠,扯着黛玉的手道:“好姐姐,夏至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我要讨姐姐一个礼物呢!”
“哦?那倒是要听听你想要什么礼物了。”黛玉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粉脸满是笑容,透着一股子机灵顽气,惜春笑吟吟地道:“我要元宵节那日,可以挂在半空中的烟花字,要是有人给我做烟花,就是恭祝我过生日之类的吉祥话,可比任何金子银子都叫我欢喜呢!”
这惜春,还真是没忘记那日贾珍说的话。
想起元宵节胤禛的烟花,浪漫而多情,昭告天地,黛玉不禁芳心荡漾,脸上泛红,拧了拧惜春的鼻子,道:“就你淘气,不过你既然开口了,明儿个我问问四哥,找了刘师傅来给你做几个更精巧些的烟花送你。”
惜春大喜,拍手道:“好极了,我来找林姐姐,就是为了这个。”
黛玉摇头故意道:“原来你不是来向我贺喜的,却是来讨礼物的。”
惜春笑嘻嘻地半抱着黛玉的手臂,撒娇道:“好姐姐,你也来贺喜,我也来贺喜,那么多的人,姐姐不都没见么?可见这样的锦上添花姐姐不要也罢,我就不用白做了工夫了,还不如讨姐姐一些儿好轻巧玩意儿呢!”
娇音玲珑,其情恳切。
黛玉深深地凝视着惜春,心里亦更添了三分喜欢。
别人都是来贺喜,贾府亦只想着联络亲情,好扶持他们更上一层楼,只有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小丫头惜春,只是为姐妹情分而来,全然没有一丝俗气。
对惜春,黛玉格外亲切,待得三春告辞离开时,她便对惜春笑道:“有空就来找我玩,陪我解解闷儿,不会有人拦着你不让进。”
惜春狠狠地抱着黛玉一下,满口答应着去了,最后不忘提醒黛玉送她烟花。
瞧着她们一行去了,黛玉回转进屋,沉吟了须臾,嘱咐紫陌道:“别人也就罢了,明儿个四妹妹再登门,就叫人直接带了她到我这里来,说来,我还真是只喜欢她一个,别人就免了。”
紫陌笑着答应,日后果然惜春与黛玉来往频频,无人阻拦,便只是后话了。
惜春独得黛玉的喜爱,贾母亦不免十分喜悦,回到房中,便唤来一家上下人等,道:“四丫头如今身份不同了,竟得了凤仪格格极大的眼缘,这样的姐妹情深,说不得将来四丫头大了,竟也能陪着凤仪格格呢!你们都给我听着,好生伺候着,若四丫头出了什么事儿,可仔细你们的皮!”
一席话说出来,满屋里的人神色各异,惜春气得脸都白了。
的确,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黛玉如此喜欢惜春,谁都会想到这上头。
贾赦听了,笑眯眯地对贾珍道:“好家伙,珍哥儿倒是有福了,倘若四丫头果然做了皇子的侧福晋,又和凤仪格格姐妹情深,那可是极大的体面了。”
贾珍阴沉着脸,冷冷地瞥过贾母,沉声道:“凤仪格格喜欢惜儿,那是惜儿的福分,不过我这惜儿,名堂正道的侯门千金,国公之女,难道就只配着做小伏低不成?不拘怎样,她是要配个正头夫妻,我是绝不会答应她进贝勒府!”
言语灼灼,掷地有声,惊得众人一片静默。
惜春向来因为宁国府里名声极差,藏污纳垢,因此不喜贾珍,但是听了贾珍的话,立刻深深地感受到了贾珍维护她的心意,不由地怔住了。
贾母勃然变色,怒道:“能配皇子,那是何等的脸面?这家,还是我做主!”
贾珍冷笑道:“老太太做主?这话却有几分意思了。虽说贾府的男人都不争气,可珍儿我却是贾府的族长,继承了宁国公的爵位,惜儿是我宁国府里的嫡亲小姐,哪里就轮得到荣国府老太太能做主的了?”
伸手拉着惜春到自己身边,贾珍道:“今儿我就带惜儿回府里去。”
贾母欲待阻拦,贾珍立刻横眉厉喝道:“老太太,你们可别忘记了,贾府如今的荣华富贵,元侧福晋的声名体面,可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倘若果然激怒了我,算计惜儿,不拼个鱼死网破,我誓不罢休!”
贾母凛然变色,旋即不语,只眉梢眼角隐隐带着一层怒色。
贾珍全然不理会,对惜春道:“惜儿,跟我回家去,你那些东西,不要也罢。到了我宁国府里,我却要瞧瞧,谁还敢将你送到贝勒府里去!”
惜春如今也只好唯唯诺诺,心里亦是疑窦顿生。
贾珍将惜春安置在天香楼最近的院落里,嘱咐了几个心腹婆子和丫鬟来服侍惜春,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后,便对惜春肃然道:“你去见凤仪格格,我很欢喜,巴不得你和她情分亲密些。但是,你要记住,万万不可听从老太太的意思,为人做妾,对不起凤仪格格。”
惜春不屑地道:“我哪里有那样的想法?哥哥你忒瞧不起我了。”
贾珍不怒反喜,摸着她头,轻叹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一个女孩儿家,终究是还是身不由己,只不过白叮嘱你几句罢了。”
凝思片刻,又道:“以后,不要到西府里去了,我不放心。”
“好罢,我也不想过去了,说来说去,也没什么知心人。”惜春答应得十分爽快,想起今日讨黛玉的寿礼,心里一阵得意,笑道:“对了,哥哥,我跟林姐姐说好了,等我生日时,她要送我几个悬挂空中祝寿的烟花呢,你要记得打发人告诉林姐姐,别送到西府里了。”
一抹笑意,在贾珍脸上泛滥开来,颔首道:“你放心!”
安置好惜春,回到房中,贾珍脸色渐渐沉凝下来,颇有几分心神不定。
就着灯光,只见贾珍脸上有着浓重的悲伤。
“不行,我已无能为力,惜儿年纪尚小,我真的保护不了她了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去求四贝勒和凤仪格格了。”带着一丝泪意的语音,轻轻地逸散在风中,彼时,贾珍心里亦做出了极大的抉择。
这些,惜春却都不知道,径自过得逍遥自在,为黛玉生日作画为礼。
眨眼间就到了二月十二日,惜春清晨就起来梳妆打扮,要去给黛玉贺寿,她知道黛玉喜爱清净,未必会大张旗鼓地做寿,她想,黛玉一定喜欢她去。
这两日中,贾母虽也亲自过来找了贾珍几次,闭门谈心,却每次到最后的时候都是不欢而散,也被贾珍阻挡着不叫她见惜春,一股诡谲的气息弥漫在宁荣两府的上空,繁华锦绣下,似乎隐隐藏着流动的暗潮。
黛玉生日,若在以往,只请自家人吃酒看戏,自家清净,别人家也不以为意。不过今年康熙赐婚,她已经是皇家媳妇,自然满朝文武都来贺寿,想要简单过寿也是不可能了,只得劳碌一些了。
见惜春早早跑来,黛玉自然欢喜,拉着她不断说话,收了惜春送的画。
一般寿宴都是在午时和晚上,因此清晨还是颇为清净的。
却在这时,苏培盛亲自过来道:“爷说今日有一个客人来给格格贺寿,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情,已经等在书房里了,爷吩咐奴才叫格格过去。”
黛玉闻言,不觉满心疑惑,忙叫紫陌好生款待惜春,自己到了书房。
一进门,却见到贾珍坐在下首正与胤禛说话,不禁微微一怔。
贾珍忙站起身,施礼道:“见过凤仪格格,今日冒失前来,还请格格恕罪。”
胤禛起身扶着黛玉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笑道:“这宁国府的贾将军今日送惜春姑娘过来,非要过来跟我请安,说有一些要紧事情,要跟你我说说,瞧在惜春姑娘面上,少不得就叫你来见见他了。”
黛玉眼中清漪潋滟,看着贾珍道:“不知道大哥哥有什么事情?”
一面说,一面也让他坐下再说。
贾珍却没有坐下,垂手敛容道:“今日之事,也是无可奈何,贾珍本已腐朽不堪,行事荒唐,可惜儿无辜,我在这世上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听着老太太竟算计惜儿给格格作伴,我心里也极为愤怒,已经撕破了脸,皆了惜春回到宁国府里去住,但是我一人之力,不能护着惜儿周全,少不得厚着脸皮,过来求四爷和格格的一个恩典,替我照看惜儿,让她一生平安。”
让惜春给黛玉作伴?
这话说出来,胤禛冷着脸,黛玉却无声一笑,道:“惜春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看她,只不过我们这姐妹情,偏就让他们多了心,也是好笑。”
贾府,贾府,终究是不放弃任何攀龙附凤的机会啊!
连年纪小小的惜春也要算计。
“不,格格是这么想,惜儿也这么想,我更是明白格格对惜儿只有姐妹情分,可是他们却未必就此放弃!”贾珍神色庄重,肃容道:“哪怕就是不这么做,将来的惜儿,也一定会成为被他们利用的棋子,无人相助的话,逃脱不了这种宿命。在贾府,女孩子就是用来做联姻的棋子。”
黛玉也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看来,他们是极尽所能地利用一切了?大哥哥你放心,不用你来请求,我也会照顾好惜春妹妹。”
贾珍大喜,深深一揖道:“多谢格格恩典。”
顿了顿,似乎颇有几分难以启齿,可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只想求四爷和格格,能尽快让惜春脱离了贾府,从此以后再也不是贾府的女儿,贾府的事情也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报仇雪恨。”
听到他这样不合规矩的请求,胤禛冷淡地道:“原因?”
贾政面色有些惨白,见黛玉也是满眼好奇,终是长叹一声,怅然道:“既然来求四爷和格格,自然会将一切都交代了。惜儿,惜儿,她不是我的妹妹。”
陡然听到这样的秘密,黛玉失声道:“什么?”
胤禛亦是满脸震惊。
惜春,竟然不是贾珍的妹妹?怎么可能?
却听贾珍声音似杜鹃泣血,忧伤缠绵:“惜儿,的确不是我的妹妹,但是我这么维护她,格格和四爷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做父亲的,哪里能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目光缓缓抬起,看着胤禛和黛玉,轻轻地道:“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叙往事惊心动魄
“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贾珍的一句话,破九霄,震得胤禛黛玉均惊诧,满脸不敢置信。
黛玉迟疑了片刻,眸中泛着丝丝疑惑,轻声道:“惜春妹妹是大哥哥的女儿?可儿?可是小蓉媳妇?她已去世三年了罢?怎会是惜春的娘?”
依稀仿佛,记忆中有这么一位温柔纤巧的女子,柔媚多情。
记得自己六岁进贾府的时候,惜春只有四岁,秦可卿就已经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她形容袅娜,性格风流,行事柔婉和平,乃是贾母心中第一重孙媳妇,可与公公私通,却怎么生下一女儿,竟无人觉察?
黛玉直觉太不可思议,不过见贾珍言辞灼灼,却也有几分相信了。
不过,贾珍话里说什么报仇雪恨,想必其中牵扯甚多罢!
“十一年了,惜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贾珍自嘲一笑,略带风霜痕迹的脸庞,朦胧着一层氤氲的水雾,鬓角的丝丝白发,昭示着即使荣华富贵,亦掩不住内心的荒芜和寂寞。
黛玉怔怔地看着贾珍,忽觉眼前的贾珍竟是如此陌生。
胤禛听了贾珍的一番话,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和送给黛玉的镯子同一玉质,晶莹无暇,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秦氏,是前明的后裔罢?”
闻言,黛玉奇道:“四哥,你怎么知道?”
心下却是一惊,康熙最不容前朝有后,倘若得知惜春身世,岂不是?
见贾珍先是一怔,旋即点头承认,黛玉不由得大惊,眉尖亦凝结了一点冷意,道:“私藏前明后裔,乃是天大的罪过,贾府素来攀龙附凤,巴不得更对皇上尽心些,怎会藏着这个祸患,且瞒着不报?”
贾珍咬牙切齿地道:“哪里就是瞒着不报了?若是瞒着的话,可儿也不会为了惜儿的平安和我的前程,夜间被逼得自缢身亡!格格可知道,区区一个荣国府,怎能知道前朝宝藏的消息?那是从可儿身上知道的!他们自知吞不下这笔宝藏,可巧元春在大阿哥府上,他们偷偷传递消息,才有当日南下风波。”
思起那年南下时惊心动魄的半路劫杀,黛玉也不禁心惊胆战。
若非当时遇到了腾格里,只怕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
胤禛面目冷凝,昔日他也暗暗查访过当日黛玉遇劫之事,只是杀手尽没,竟没半分线索,便搁置下了,没有想到今日贾珍之言,竟然揭破了昔日重重疑点,当下沉声道:“你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爷必护着惜春那丫头周全!”
黛玉亦是皱眉思忖,眸光生波,定定地看着贾珍。
贾珍自然明白胤禛极重承诺,况且此时自己也只有求他们了,便理了理思绪,目光似乎穿透洪荒,带着几许沉重和怀念,道:“这件事情,就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了,那一年,我十六岁,事情发生在江南金陵……”
十六岁的贾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身文治武功,均是上上之选,偌大宁国府继承人的光环笼罩在他身上,上有严父慈母,下有忠心仆从,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最爱秦淮浪漫,江南风情,常常流连不去。
又是一个浪漫的清晨,秦淮两岸垂柳绿,满城飞花道风流。
这一点带着春色的微雨,激得行人走避,画舫游湖,秦淮河清然卷浪去。
贾珍举伞漫步而行,看着河面,看着画舫,嘴角一点悠然的笑意,极是俊朗,有心看在眼里,将来画在图中,赠给父母以表孝道。
“砰!”水花四溅,人声尖叫不觉。
原来贾珍自幼读书习武,极擅丹青,正瞧得出神,因游湖人众,虽然避雨者多,但是秦淮河向来不会少了人去,络绎不绝,一个冷不防,前头似有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个仆妇从旁跑过,所带劲风极厉,竟将贾珍挤到了河里去!
贾珍身有武功,本不会如此狼狈,轻易能闪开,只那仆妇怀里抱着孩子,若是河边贾珍闪开,那仆妇连带孩子必定落水,故此贾珍不好闪避,略略一让,反而落了水里,哭笑不得。
原来,行善也未必就通的,那仆妇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倘若只是擦肩而过,却也罢了,偏偏次日大雨滂沱,至晚不止,贾珍便在金陵的老宅子里居住,夜间竟有人叩门借宿,不想竟是昨日撞他入水的仆妇负了伤,淋了雨,那孩子也发了烧,是个女婴,哭得脸都红透了,气息不匀。
贾珍当时只是善心大发,瞧着孩子可怜,便收留了他们,叫大夫诊治。
数日后,那仆妇竟是不治身亡,临死前将女婴托付于他,又告知了他一个极大的秘密,原来康熙挟着雷霆之势,削三藩,平台湾,将前明朱氏后裔一斩而绝,前明后裔大逃亡,均已离散,只这奶娘带着前朝一位公主所生的女婴逃到了江南,本想去苏州投奔林家,不料身世外泄,竟惹来追杀,命丧于此。
那女婴姓秦,乳名小玉,生得眉目如画,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小脸亦透着几许柔弱,贾珍十分怜惜,便答应了那仆妇收养女婴。
那仆妇言道,前明后裔一心想东山再起,皆因皇室有一笔宝藏藏于江南林家,这笔宝藏足够掀翻满清朝纲,再建一个大明王朝,故此他们孜孜不倦,另立政权,有些人就是为了这笔宝藏的确切所在才追杀他们的。
而那所在,正是苏州书快电子书论坛,当时的列侯之家,林家。
其当时家主乃是林向学,林如海之父。
贾珍得知后,不免惊心动魄,不过自己自负甚高,也不屑揽出这般宝藏之事,故此藏于心底,只在回京以后告知了父亲,严明收养秦氏小玉。父亲贾敬小心谨慎,不肯惹是生非,竟不答应,父子几乎反目。
后来,又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将小玉从养生堂寄养到了秦业家中,贾珍跟着娶妻,贾敬卸任出家,贾珍袭了爵位,成为贾家族长,数年后生得一子,名唤贾蓉,便将秦业家收养的女儿可儿聘为了童养媳,养在宁国府中。
当时他只是想将那个女婴养大而已,却万万没有料到日后情深重重。
贾珍深深叹息道:“也是前世冤孽,今生波折重重。若是当初不将她当作童养媳收养跟前,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蓉儿的生母死得极早,当时可儿也有十五岁了,生得花容月貌,气质高贵,竟是一位绝代倾城的佳人。她是我养大的,琴棋书画都受我熏陶,时间愈久,越加心灵相通,自此情思成孽。”
黛玉生性敏感多情,且年纪尚小,这样关于情与孽的故事,早听得眼眶儿都红了,轻声道:“后来呢?当时大哥哥不曾娶现在的大嫂子罢?”
贾珍恨恨地道:“倘若不是这个毒妇,可儿焉能送命?”
眼里,一滴清泪滑落,脸上肌肉抽了一下,极是愤慨,看着胤禛与黛玉携手而坐,情思流动,心里不由得愈加悲痛,道:“当时可儿有孕,我本想给可儿换一个身份,不再做蓉儿的媳妇,而是进我门中为我之妻,圆我二人之情。可是,父亲坚决不许,差点拔剑杀了可儿,言道她乃祸水,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贾敬体弱多病的夫人劝住了丈夫,为了贾府的声名体面着想,叫可儿生了孩子,放在贾敬夫妻名下,成了贾珍的妹子,便是惜春,而可儿依旧要嫁给年纪小她好几岁的贾蓉,随后贾敬做主,尤氏进了门做填房。
而真正相爱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而不能相守的人儿,只能泪眼凝噎。
那几年,宁国府风雨多事,多少无奈暗藏其中。
听到这里,黛玉不禁泪如雨下,满心里的思绪,不知道如何理顺。
说是孽缘吗?可是他们彼此有情。
说是情缘吗?却偏偏乱了伦理纲常。
是情,还是孽,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因为,情到了深处,已经可以穿透穹苍,漠视礼教,轰轰烈烈只为心活。
胤禛不似黛玉这般感性,但是心里也不能说没有任何波动,嘴角噙着一抹冷意,双目神光晶亮,深深地看了贾珍一眼,问道:“后来怎样?荣国府中如何知道了宝藏之事?又如何逼死了秦氏?”
贾珍苦笑道:“这也是年我少轻狂,行事无忌。当时收养可儿做童养媳的时候,西府里老太太只嫌她来历不明,身份卑微,不足以匹配宁国公的继承人,因此极力反对,我一怒之下,便说她乃前明后裔,尊贵之人,即使如今出身微寒,但是前明皇室却有极大的宝藏,藏于林家,老太太便立刻答应了。”
听了这话,黛玉眉心微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畔竟有一点寒霜透骨,道:“如此便答应了?那时候我娘嫁到林家了没有?”
贾珍明白黛玉的意思,苦笑道:“没有。你娘出嫁,是在我收养可儿的一年后,当时我便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她记挂着林家有宝藏的事情呢,正好当时林探花,也就是林姑父尚未成亲,她便依仗敏姑姑才貌双全,舍进宫之机,许给了林姑父为妻,私下也曾叮嘱着敏姑姑打探宝藏之秘,常常书信往来。”
好缜密的计谋,将亲情也算计,黛玉眼里忽而掠过一抹寒光。
六岁前的记忆依旧存在着,总是温婉秀丽的娘亲,竟也有目的而来么?
恍惚间,又记起了粉墙黛瓦下,娘亲手植玉簪花的清丽身影,她是那样的金尊玉贵,处处拿着千金小姐的体统,总是拈纸而笑,说起京城旧事,有外祖慈眉善目,表哥聪明伶俐,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对娘家十分的亲昵。
黛玉忽然有些明白了,当日母亲逝后,父亲送自己进京的无奈。
原来,当时,并不仅仅是父亲怕他的政敌有所活动而殃及自己,而是因为宝藏的秘密已经引来了有心人的勘测,只有自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才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和监视,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
心里有一丝不能言语的痛楚。
为了宝藏,嫁到了林家,那么,母亲可曾真切地想过和父亲过好日子?
曾经的合家欢乐,在此时,忽然有一种崩塌的忧伤。
那种亲情,已经有了渣滓混在其中,再也不会纯净如初。
收起满腔回忆的怅惘,黛玉噙着一丝妩妍,凝视着贾珍道:“后来可儿是怎么死的?我记得那一年我南下,回来后就听说可卿死了,元春有了身份。”
“他们,用可儿的死,换得荣华富贵!”贾珍脸上流露出一种痛恨的神色来,咬牙道:“那尤氏,原是填房,况且我也不喜她,故此并没有什么夫妻之情,偏偏和可儿,将来又是绝望之极,有极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流连在外。”
说到这里,脸上更添忧伤,还有一抹对世人的不屑:“我就不明白,同样是女人,为何总是女人怨恨女人?尤氏怨恨可儿夺了我的爱,加上三年前林姑父去世,格格南下,老太太自觉是个极佳的机会,又恐消息外泄给了别人,便趁着我不在府中的时候,用惜儿的身世和我的前程,逼得可儿自缢!”
“我好恨啊,恨我为什么当时那么多嘴说出可儿的身世?如果不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我更恨,恨那一笔宝藏,引来了贪婪,流毒这么多年!”
贾珍的声音冷厉,带着破碎的心痛,听得黛玉心也撕裂一般。
这不仅仅是秦可卿的死,而是当时,也有自己的一份,他们也想叫自己死!
如果当时自己和哥哥都在路上被杀死了,他们必定有法子周旋官衙,驱逐林家旁支,自己接收林家的一切,从中找出关于宝藏的秘密!
亲情,在极大的宝藏诱惑下,如此不堪一击!
母亲若是在世,看着自己的娘家迫害自己的女儿和丈夫,会不会后悔?
贾府只是知道宝藏藏于林家,后来他们竟然会知道藏在夜明珠里,并且做出盗珠讨珠之举,可想而知,他们必定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消息。只是真正藏有藏宝图的夜明珠是在后来的斗才会上才由贺兰瑶赠给自己,那时名为赠送金丸,若非父亲嘱咐,自己也不知道金丸藏有夜明珠。
仰起头,和着泪,贾珍微微一笑,其容极苦,果然道:“至于后来藏宝图藏在夜明珠的消息,便不是我透露的了,因为,我也不知道那笔宝藏林家藏在了哪里。经过多方打探,后来才知道,是从林家透露给老太太的。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已经去世好几年的敏姑姑了,我记得有一回接到敏姑姑的信之后,老太太欢喜非常,嘴里念叨过什么珠子图纸。只是没想到老太太竟那样隐忍,林姑父即将去世的时候,才有所行动,告知了大阿哥,害死了可儿。”
求得圣意做寿礼
贾珍的声音,沉痛而愤怒,神色间忧伤成恨。
好深的谋算,好长远的计划,不但算计着这一代,连上一代也已经算计在心中,黛玉心中一冷,原来自己身边果然是步步荆棘路,连父母的结合,自己的出生,也都是在算计中衍生,母亲这个慈爱的字眼,烟消云散。
回忆的怅惘,已经不能洗尽心中愤怒。
今日是她豆蔻年华的生日呀,却叫她得知如此不堪的事实,十三年前的今日,怀着无限的心机,是母亲生下了她,痛楚,在心中蔓延。
手中青花盏,冷茶入口,苦涩难言,痛楚难断。
够了,这样就够了,知道了这么多,也足够她做出更大的决策。
至少,四哥哥还在身边,哥哥还在身边,天大的算计也动摇不了他们。
黛玉凄然一笑,清淡妍丽的脸庞,散发出发自肺腑的忧伤,款款启齿道:“往事已如烟,大哥哥且节哀顺变。听了这样的事情,谁不心伤?大哥哥且放心罢,今儿个我就留四妹妹住下了,必与四哥安排好四妹妹的将来。”
说完,妙目看向胤禛,流露出无限的楚楚可怜。
胤禛为黛玉心痛难耐,伸手握着她的手,取下她手里紧握着的青花盏,揉了揉她泛白的指节,凝视着她眼里的祈求,冷硬的脸流露出浓浓的关心,颔首道:“玉儿,你放心,你答应的事情,四哥自然为你办到。”
宝藏得自前明,将来惠及大清的百姓,这一点他还是极承情的。
虽然惜春乃是前明的后人,不过前明的势力早就消失殆尽,现在民间的什么劳什子天地会红花会,也无非一些跳梁小丑,只要皇帝英明神武,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便永远动摇不了大清的根基。
心中有了大胆的主意,胤禛与黛玉都有同样的想法,留惜春平安又何妨?
见黛玉与胤禛答应,贾珍喜不自禁,深深作揖道:“多谢贝勒爷和格格的恩德,惜儿,就此托付给两位,贾珍与可儿九泉之下,亦会感激涕零。”
黛玉看着贾珍决绝的眼神,立刻惊道:“大哥哥你要做什么?”
刻骨的仇恨,浮上了贾珍的脸,嘴角噙着一丝极冷极阴狠的笑意,轻声道:“我只有惜儿这一件心事,只要她好,我便无后顾之忧,也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可儿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他的冤仇,只有我来报!”
掷地有声,冷冷回旋。
跪地向胤禛和黛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贾珍决然而去!
怔怔地看着他冷硬的背影,黛玉心中一酸,滴泪道:“他会做什么?”
胤禛揽着她在怀里,浓浓的温暖围绕着黛玉泛着冷意的娇躯,轻声道:“他自然知道他会做什么,我们就不必为他操心了。哀莫大于心死,贾珍此人不是无情,也不是薄情,更不是传言中的淫乱不堪,他有情,只对秦氏而已。”
黛玉仰脸,眼中清涟,千言万语,已经不再重要了。
唯情而已。
两人手上的扳指和玉镯,叮咚碰撞,绽放出一抹光华,隐隐有异香透出。
黛玉先是一怔,旋即抬起素腕,轻笑道:“玉也通灵,它仿佛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心意呢!真不知道,为何这千年教化俗条,总是束缚着人最真切的情意。四妹妹,呃,我还是叫她四妹妹罢,我想,依着她那冷僻的性子,珍大哥哥永远都不想叫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四哥,你有什么打算?”
胤禛不答反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悠然叹息,荡漾房中,黛玉一点唇色如樱花初绽,娇俏玲珑,道:“前明后裔的身份,固然怵目惊心,但是,四妹妹只是个比我小两岁的孩子,她也无依无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翻起什么风浪,如果不救她,我心难安。”
听她说得极是,胤禛也自点头,眼里有一点笑意,道:“你怎么做?”
香馥柔软的红唇附在他的耳畔,喈喈细语,说得他不断点头,良久后低头在黛玉唇上印下一吻,赞道:“你的主意总是比我更细微周密,就这么办罢。”
黛玉生日,趋炎附势者众多,一大早就有人登门贺寿,贾府更是首当其冲。
黛玉只命苏培盛看着招待,正宴在午时才会开始,堪堪用过早膳后,康熙的赏赐便叫李德全送了过来,胤禛携着黛玉按着品级妆扮,进宫谢恩。
康熙此时正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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