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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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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通灵,仿佛觉察到了黛玉心里的丝丝恼怒。
胤禛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被破坏殆尽,脸上如罩寒霜,一点冷厉挂在眉心,喝道:“一个奴才来不来,也值得你们打搅爷?滚下去,自己去领三十大板!”
吓得外面报信的丫头扑通跪下,磕头声声声入耳:“奴婢知错了,爷饶命!”
胤禛的狠,向来不留情。
只是他面对黛玉的时候才有一腔柔情,眸色尽显温润。
四贝勒福晋的位置,正是人人虎视眈眈的所在。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而这一个丫鬟,恰恰碰到了胤禛的逆鳞。
而且,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总管苏培盛料理的,如何就能到了自己跟前?
必定是这丫鬟收了什么好处,才过来通报的。
有时候这也是一种契机,不得不说薛宝钗好心计,本来她登门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买通了人来传递消息,虽然依旧没那个脸面,但是不管怎么说,已经交主子爷知道了她的来意和名字,在这一点上,她就成功了。
将来会如何,也要看她自己的经营了。
听着丫鬟凄厉的求饶声,胤禛低低沉沉地哼了一声,满是不悦,虽然轻轻一声,却不啻天雷之怒,立刻就有人将那通报的丫鬟拉了下去,自是奉命料理。
黛玉转动着手上的镯子,容色婉媚,淡声道:“四哥哥打算如何处置呢?”
眉心微蹙,颦痕宛然,小佳人也满脸不悦。
她知道四哥的好,别人当然也知道四哥的好,只是这个别人啊,这个薛家的丫头,却只是心心念念着四哥所能带来的荣华富贵罢了。
晶莹澄澈的美目中,却带着戏谑之色,兴致勃勃地看着胤禛。
胤禛忍不住莞尔一笑,探手将她落在身畔,大掌理着她领口的风毛儿,声音却是惯有的清冷:“小丫头,这些接人待物的事情,难道还用得着爷们亲自出面不成?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置了。”
这句话说出口,那就是奠定了黛玉在他府邸中的女主人的地位。
有些事,挑明了,才好让下人心生畏惧,不敢小觑。
昔日里黛玉往来于胤禛府中,总是用着客人的身份,诸事都不理论,只是偶尔苏培盛前来询问时,她略略指点一二罢了。而今,在胤禛的语气中,在他们彼此相通的心思中,终于确定了早已空缺多时的女主人的身份。
闻言,黛玉羞涩之余,眼里盛满了淘气:“四哥哥,你确定让我处理?”
胤禛点点头,继续把玩着她柔软的秀发。
喉间吐出一串轻巧的笑声,黛玉笑得娇憨婉转,忽而道:“上一回薛家那丫头跟着贾王氏到我们家里,我还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呢,这一回,她倒是很凑巧,又撞到了我的跟前,不知道见了面,会是何种神情?”
胤禛惊异地道:“你还打过她?真是该好好看看你生气的模样,定然好看。”
语气中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呿!四哥,你竟是嘲笑我不成?”黛玉轻嗔薄怒地打了胤禛肩膀一下,心里甜甜的却犹如五月的槐花,淡淡的香甜,宜人的清雅。
顽皮地说笑了一番,雪貂也蹭蹭蹭地用着小爪子抓着黛玉鬓边的碎发。
每次见到这个在草原上腾格里送给黛玉看家的雪貂时,胤禛心里就是一阵叹气,本来柔情蜜意的氛围,顷刻间便会被这雪貂弄得消失殆尽。
“玉儿,雪貂肥了,你应该叫青云带着牠跑动跑动,不然不好看。”
胤禛眼珠子一转,唇角微勾,带着一丝邪气。
雪貂本来圆滚滚的,常常在黛玉的枕边敞开肚皮,这下子被胤禛吓得立刻钻进黛玉怀里,吱吱叫个不停,小爪子不断挥动,似乎非常气愤。
黛玉抚摸着雪貂,笑道:“好了,好了,哪里舍得累着你这个小家伙呢?”
雪貂这才眯着眼睛舒服地躺在黛玉怀里,肉肉的小爪子抓着黛玉的衣襟。
转过脸,看着胤禛一脸郁闷,黛玉莞尔道:“四哥,牠不过一只雪貂罢了,你就别吃牠的醋了,仔细满府邸里都是酸味呢!”眉眼微动,浅笑浮靥,道:“我却是要会会那位薛家姑娘,倘若撵了她出去,四哥你说她生气不生气?”
胤禛眼前一亮,笑了一声,道:“何止生气?只怕恼怒欲狂。”
虽不明白薛宝钗是为何而来,但是如今正值选秀的时候,她这来送礼必定没有什么好事,不得不说,此女好心计,进京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动作,今年却一举打起了他四贝勒府里的主意,岂能轻饶?
身为女人,尤其是才貌双全的美女,心眼如针孔,不容别人胜过自己。
在江南,金锁总是不及玉珪秀,到京都,早有黛玉专美于前。
日积月累之下,种种事故一出来,高下立现,对黛玉,宝钗心里有了一种似愤恨似嫉妒又似羡慕的矛盾心思,也暗暗期盼自己能在此时入了胤禛的眼缘,胜过黛玉一筹。
林家再清贵,也高不过皇家不是?
只要自己做了高高在上的皇子媳妇,看她林黛玉还如何风光高傲。
为了满腔的青云志,宝钗这一次亦是孤注一掷了,不但大量置办衣裳和首饰,更花了极多的银钱,买通了供应四贝勒府家常货物的商家,今年的年货以及年后的各样脂粉、菜蔬、瓜果、花木等等都由薛家供应。
皇子府邸所有物事都是有内务府供应的,这些却都是下人用的。
不然,小小薛家供应的粗俗货物,焉能入了贝勒府的眼?
宝钗信心百倍,正自等候在四贝勒府邸的角门处,坐在朱轮华盖车里久等不到,也不禁焦躁起来,忙命莺儿下了车,再次递了一大块碎银子给门房,陪笑着道:“我们家送了府上的货物过来,还请哥哥给寻个方便,通报一声。”
那门房早见这辆车里的人买通了好几个人,斜着眼看了莺儿一眼,微微抬手,莺儿机灵地将银子放入了他袖袋中,笑盈盈地看起来娇憨可爱极了,倒也让人平添三分喜爱,门房忖度片刻,方笑道:“你们走错了地儿,送货物来孝敬爷,哪里能走了角门,且去后门里说一声,自有管事领着你们进去卸货。”
说完,自坐回门前凳上,与一干门房指指点点,说些笑话段子。
莺儿素来仗着宝钗在荣国府体面,别人也都敬她几分,且她极懂得讨好宝玉,又心灵手巧,今儿个竟办不成事儿,心里也自恼怒,只不敢发作。
怏怏不乐地回到了车边,如是回了宝钗。
宝钗闻言,眉心微蹙,若有恼怒,欲待下车问个究竟,又矜持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奴才相提并论,只得吩咐莺儿道:“里头的通报也久等不到,就吩咐驾车的婆子一声,去后门进去罢,见了四贝勒爷,一概都好了。”
莺儿答应了一声,车队只得绕了街道,到了四贝勒府的后门。
后门却是几个婆子看门,听了来意,又探头瞧了瞧货物,暗自点头,便打开后门,道:“进去罢,和总管大人结了账就出来,可别逗留,也别乱走,这可不是寻常人家,仔细冲撞了主子们。”
宝钗此时已下了车,忙笑着应了。
此事早已有人回了苏培盛,苏培盛亦是极机灵的人物儿,早知胤禛雷霆大怒,惩罚了那通报的丫头,心中也不敢造次,近日府里的银钱支出以及购田囤粮等事皆是黛玉料理,便忙亲自来回了胤禛和黛玉。
胤禛听了不怒反笑,道:“竟是送货收账的?却也有趣。”
面上寒霜之色略略一减,黛玉原不爱理会这些俗事,只是自幼也懂得管家立业之道,故此笑道:“既然如此,苏培盛,你就陪着我去会一会这位亲自登门送货的薛家小姐如何?想必四哥哥也是不理会这些的。”
苏培盛素知胤禛心意,今闻黛玉此言,便知道那薛宝钗弄巧成拙了,忙上前扶着黛玉,笑道:“格格亲自见她,也是她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黛玉却道:“什么见她?她有什么福分要我见她?我原不过逐人来了。”
这话里口气却是威仪陡增,苏培盛顿时一怔。
说话间,却已经到了议事厅儿,已经有丫鬟放下了珠帘,黛玉坐在帘内,几个管事的皆在珠帘外候着,那宝钗一抹倩影,娇柔婉约,竟如牡丹绽放。
珠帘罩白纱,瞧不清里面谁人过来,因见苏培盛掀了帘子出来,站在帘子边儿,一则监督各管事,二则瞅着薛家运来的各色货物,譬如脂粉、大铜锡家伙等等,瞧起来甚杂,可见薛家经商,也不过就是买卖这些杂货罢了。
宝钗早先就百般跟管事的说要亲自拜见四贝勒,有几色名贵东西也只能孝敬四贝勒,寻常人是不懂其中珍贵的,因此此时见苏培盛来了,便道是胤禛亲至,因男女之别才隔了帘子,便盈盈拜倒“薛氏宝钗见过四爷。”
语音娇柔,甜腻恬然,几个管事听了,不由得心中一荡。
黛玉何时听过这般矫揉造作的语气声调?扭扭捏捏,娇娇滴滴,竟是从来不曾听过的,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惊得雪貂也立刻打了几个哆嗦,似是怕冷一般,钻在黛玉披风下面不出头。
轻笑了一声,黛玉慢条斯理地道:“薛小姐以为,你区区一介商贾,值得四哥哥屈尊纡贵亲自过来么?我今儿亲自来,也不是高看了你。”
吴侬软语,娇糯轻柔,静静地从珠帘中流淌而来。
陡然听见此生中最恨之声音,宝钗不由得面色大变,饶是她沉稳端庄,也不禁身形摇晃,几欲跌倒,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黛玉冷笑了一声,道:“我在不在这里,也是你能问的?”
言罢,眉心微微拢起,带着薄霜,吩咐苏培盛道:“这些粗俗货物不过都是给下人用的,也值得惊扰四哥哥?亏得你们都是跟着四哥哥好些年的老人呢,竟是一点儿主都不能自己做的?快些结了帐,叫他们拿钱离开才是正经。”
苏培盛想了想,笑道:“还不是说有什么稀罕物儿要孝敬爷,一起子管事也不知道个轻重,怕也是果然误了爷的事儿,这才请示几句罢了。”
说完,立刻横眉怒目,对管事喝道:“还不给格格请罪?愣着做什么?”
一干管事哪一个不是聪明人?见氛围有些微妙,忙磕头谢罪。
黛玉在里面微微摆手,淡声道:“你们打搅的是四哥哥,不是我,倒也用不着请罪。只是四哥哥素来脾气急了一些,你们也该知道个轻重才是,仔细也跟那刚挨了板子的丫头一样,伤筋动骨的。”
冷汗,立刻从他们脑门子上淌了下来。
那丫鬟响彻府邸的凄厉哭饶声,似在耳畔响起。
呷了一口丫鬟送上来的茶,黛玉清声如珠:“好容易人家做生意的都做到门上来了,还不快些儿给人家结了账,给些赏钱,好叫人家回去?”
宝钗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枉自她打扮得华靡绮丽,此时竟似做了无用之功。
羞愤、恼怒、怨恨种种思绪纷沓而至,令她几乎忘却尊卑,开口吐出不满之语,幸而立刻收了回来,神色自若,敛容道:“我原是跟四贝勒府里做生意,孝敬四贝勒府的东西,只怕外人也是不能管的罢?”
伶牙俐齿,机敏睿智,全然不让素日里千伶百俐的黛玉。
黛玉闻言,罥烟眉轻轻一挑,笑道:“我是外人又何妨?偏我就能管事。”
见管事的已经将购买货物的银两取了出来,掷到宝钗跟前,便抚了抚衣袖上精美的苏绣花纹,雪貂温顺地将小脑袋往她手上蹭了蹭,慵懒如猫,婉声道:“你不过就是做生意的,还能管得了我们四贝勒府里谁管事做主不成?银两已经付了给你,你拿着走罢。我们四贝勒府的下人,还真是用不起薛家的货物。”
大漠雪貂逞神威
黛玉言辞锋利,毫不相让,隐隐带着凛然之色。
宝钗闻言,勃然大怒,欲待发作,又情知原是自己来意不善,自忖黛玉善妒刻薄,不及自己端庄沉稳,便为彰显自己的长处,也不与黛玉针锋相对,柔然一笑,愈加显得温和,道:“我自然是管不得,不过各人心里有数罢了。”
“自然是各人心里有数,薛小姐妄图攀上四哥哥,岂非心中有数?”
黛玉娇颜玉丽,语音轻柔,脸上却殊无半分刁蛮恼怒骄纵之气。
她护着她的人,护着她的心,理所当然。
区区一个薛宝钗,不过跳梁小丑,满心都是攀龙附凤的心思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自己和她相争?薛宝钗的心思,她自是明白,当然不会中计。
如果四哥轻易受人摆布左右的话,那也不是她一心一意相待的四哥了。
瞧着管事收了货物,付了钱,黛玉便款款起身,神态翩然若洛神,眸子清澈柔光,轻笑着道:“既然诸事已定,薛小姐且回罢。我们这府里本是哪个商行供应的,依旧换回原来商行的好。”
说完,又唤苏培盛道:“这些小事,日后也别打搅四哥,自己瞧着办。”
苏培盛答应了一声,果然亲自瞧着宝钗怏怏不乐地回去,管事也都告退了。
彼时,胤禛却在内堂,他一直不放心黛玉,也从头听到尾,见黛玉一心护着自己,心里亦是欢喜非常,知道,自己的一腔柔情终有回报。见宝钗去了,方现身道:“这丫头心机好深,只怕不肯善罢甘休,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黛玉抿唇一笑,花颜妩妍,顽皮地道:“谁叫四哥哥现如今是个香饽饽呢?”
胤禛不禁失笑道:“什么香饽饽?说得四哥好像祸水一般。”
“哼,人家都说倾国倾城的美女是祸水,因此宫中选秀素来重德不重色,我瞧着,似四哥哥这般品貌极佳,身份尊贵的主儿,也是地地道道的祸水呢!”黛玉娇声细语,心思伶俐,出口亦是惹得满室莞尔之声。
说完,黛玉轻叹道:“其实女孩儿终身大事,做正头夫妻岂不好?这薛家丫头何必心心念念都在皇家?就凭着她的身份出身,连侧福晋都是不得做的。”
胤禛笑道:“这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罢了。”
苏培盛一旁也笑道:“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格格这样想的。如今亲事,哪一个不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别说皇家了,就是一般中等官宦之家,也是要看对方的身份来历,宁可要寻常秀才家的姑娘,也不要这些商贾出身的小姐呢!”
黛玉听着点头,笑道:“就是这个话儿,所以说这薛家忒攀龙附凤了些。”
瞅着胤禛挪揄道:“四哥哥,倘若那薛家丫头不是商贾出身,你要不要呢?”
胤禛一怔,旋即笑骂道:“又胡说这些做什么?”
顿了顿,轻笑着道:“倘若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那你要不要呢?”
闻言,娇腮顿时一片绯红,黛玉轻嗔道:“我中意的是四哥的人,又不是四哥的家世,就算四哥是个叫花子,我也不会不要。”
在如今礼教森然的时代里,这样的话,不啻胡言乱语大出格。
可是在黛玉眼里心里,却是再自然不过。
她神态温婉,眼眸清澈,言谈举止间竟无一丝淫邪,唯有一片坦然。
胤禛心里一热,满腔的柔情形于外,柔声道:“正如你这般的心思,不因身份而钟情,我自然也不会因为那丫头出身高贵就瞧中了她。”
黛玉盈盈一笑,心满意足,经此一事,彼此的情意却更深了一层。
与胤禛携手回听雨轩时,忽觉怀里空旷,两手亦是空空,不觉一怔,焦急地道:“雪貂儿呢?怎么不见?刚刚牠还跟着我在偏厅里的啊?”
胤禛也吃了一惊,道:“怎么不见了?”
忙命人四处去寻找,半日依旧不得其踪迹,黛玉更是泪眼盈盈。
这雪貂何等通灵?素日里青云和胤禛忙着外事的时候,自己寂寞难耐,便都靠着蓝狐和这雪貂陪伴,此时忽然不见,焉能不心急焦虑?
各位看官可知这雪貂到了何处?
想必也不曾料到这雪貂通灵如斯罢?如何通灵,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宝钗出了贝勒府,坐上了朱轮华盖车,满腔忿恨,捏得手帕子皱巴巴地如同咸菜一般。自忖才不及黛玉,貌不及黛玉,身份地位更与黛玉有着天壤之别,就是这样的差别,让自己的壮志难酬,每每一腔心思付诸流水,欲哭无泪。
康熙皇帝最厌商贾,她不能指望再次选秀。
可是这些出身高贵的爷们,年纪相仿的,却总是家有胭脂虎。
只有这胤禛依旧孑然一身,福晋之位空悬,所以才动了这些心思,哪怕做不上嫡福晋,也能做头一个侧福晋,也能上了皇家玉碟,成全自己的富贵。可千算万算,就没料到那黛玉竟然以女主人自居,那府里人人皆以为然。
难道,那林黛玉,竟与四贝勒私定了终身?
那可是犯了礼教大防,第一等羞耻之事,将会臭名远扬!
细细思忖黛玉秉性,最是视礼教规矩如无物,万事随心,倒是极有可能。
宝钗心中一动,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鸷,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也别想得到。当你臭名远扬时,看你还如何立足在这礼仪之邦,泱泱大国!
心里正算计着将来如何行动,忽然眼前白光一闪,脸上一阵剧痛,饶是宝钗镇静淡定,但是美貌女子生性爱惜容貌,顿时“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几欲晕倒,伸手去摸脸上的痛处,待得放在眼前,却是满手鲜血。
眼前只有那血红之色,一片模糊,竟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物事抓了脸!
莺儿也始料不及,吓得竟呆住了。
只见那物事灵动之极,迅捷异常,瞧不出是什么,蓦地里蹭到了宝钗脸上,然后一跃而出窗帘,消逝得无影无踪。
而宝钗的脸上,已是数十道抓痕纵横交错。
抓痕细微,一点殷红缓缓流出,但是太多的抓痕布满娇腮,却是可怖之极。
宝钗心痛容貌被毁,早已晕了过去。
莺儿吓得大叫大嚷,几乎想抬脚下车逃跑,但是毕竟卖身契犹在薛家,不得已只得拿着手帕子按住抓痕处,急急忙忙地吩咐驾车的婆子道:“快,快,快到咱们自家的药铺去,叫上高明的大夫!”
宝钗向来自负美貌,若是容貌被毁,岂不是要发疯了?
薛家药铺里当值的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是吓了一大跳,忙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给宝钗诊断,当日里也闭门谢客,明白依着宝钗的心性,必定不喜别人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故此知道的人也只寥寥。
那大夫取了丸药用清水研开,吩咐莺儿给宝钗用这药水洗了脸,彼时抓痕已经不流血了,细细的痕迹却有数十道,敷上了药,用纱布包好,方才妥当。
宝钗已经醒转,思及晕倒前的事情,不由得颤抖着双手摸着脸上的纱布,几乎要哭出来,鼻音浓重地问道:“大夫,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将我脸上的伤痕治好,治好了,我薛家必定重重答谢大夫。”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畜生抓伤了姑娘,瞧着并非关内所能拥有的畜生,姑娘脸上的伤口虽然极细极微,但是却亦极深,那畜生爪子上还带着些微毒素,已经深入肌理,若要姑娘容颜完好无损,很难很难。只能说,治好了姑娘的伤口,将来涂抹些脂粉,倒也能掩盖得住。”
宝钗欲待痛哭,又恐眼泪浸润了伤口,拖延愈合时间,只得忍住不发。
一名拥有着牡丹之姿,绝代风华的美貌少女,忽然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无双容颜,这种痛苦,就犹如千万条虫子在心中啃噬,痛苦得肌肉也扭曲。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扶着莺儿的手,躲躲闪闪地从药铺回到了薛家在贾府的住处。
薛姨妈正在窗下做活计,现在家计艰难,许多活计也没有能力再用针线上的人了,娘儿两个每日都带着丫鬟婆子自己做到三更方罢,彼时她正嘴角含笑,盼着女儿马到成功,自己也能做了皇子的丈母娘。
忽见宝钗这般模样进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宝钗倒头扑到薛姨妈怀里,哽咽道:“妈啊,女儿的无双容貌毁了!”
闻言,薛姨妈顿时一个趔趄,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宝钗立刻抓住薛姨妈的衣襟,忙吩咐莺儿过来扶着薛姨妈躺在炕上,握着薛姨妈的手,半晌后,薛姨妈方渐渐醒转,眼神有些呆滞地道:“我儿的容貌怎么毁了?你不是去了四贝勒府里么?怎么弄成了这么个模样?”
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宝钗缠着纱布的娇脸,眼泪簌簌而落,伤心之极。
宝钗强忍住悲痛,呜咽道:“一言难尽!”
凤姐深沉好计谋
本来贾府忙着省亲,原是不会在意薛家的事情,但是宝钗的性情模样最是符合王夫人心目中儿媳的人选,因数日不见宝钗,不免想念,便亲自去了薛家,一则探望妹妹,二则就是商议元春省亲时宝钗觐见的衣着打扮等等。
乍然见到宝钗脸上裹着纱布,王夫人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宝钗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竟也没精神一一叙说,只低头拭泪。
薛姨妈早从宝钗那里知道了经过,虽猜不出到底是什么畜生抓伤了她,但是却隐约有点儿怀疑胤禛府上,毕竟是从那府里出来就在路上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今见王夫人询问,薛姨妈哭哭啼啼地告诉了她,其中自然省略了宝钗去胤禛府邸的目的,只说薛蟠身子不好,宝钗亲自去收钱的。
听完,王夫人蹙眉道:“听这么说,竟是不知道如何伤着的了?”
宝钗和薛姨妈一起点头。
长叹了一声,王夫人略带怜悯地看着宝钗,怅然道:“本想叫宝丫头也在咱们家里给侧福晋接驾,谁知竟出这样事情,也只好先叫宝丫头先养伤了。”
宝钗忖度片刻,盼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见元春一面?怎么说讨好元春也对自己的前程有好处,想到这里,忙启齿道:“姨妈容禀,虽说伤着了,但是伤口细微,不数日也就痊愈了,并没有什么疤痕留下,也是可以接驾的。”
薛姨妈呆了呆,瞅着女儿不语,似是明白了女儿的打算。
王夫人闻言果然喜道:“如此甚好。家里那几个丫头个个都成了精了,二丫头木头似的,三丫头到底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四丫头又更是嘴里没遮拦的,云丫头不是咱们家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宝丫头识大体,懂规矩。”
想了想,又忧心地道:“虽然不会留下疤痕,到底也要留意些。”
薛姨妈点头笑道:“姐姐说得极是,已经叫蟠儿去打听一些驻颜养容的方子了,势必是要钗儿容颜美貌如初,不会失了姐姐的体面。”
“嗯,这就好。”王夫人心事皆定,便轻松了许多,因笑道:“凤丫头最是个会打扮的人儿,家常打扮得花里胡哨,脂粉钗环之类的也懂得极多,宝丫头从来不在意这些,少不得也去问问她有什么好法子。”
宝钗目光霍然一跳,忙摇头拒绝,深觉不妥。
她素来以荣国府第一人的身份说话行事,岂能将容颜毁却的事情大肆宣扬?况且素日里就和凤姐颇不投机,倘若她知道了此事,还不得渲染得人尽皆知?到那时候,不但皇家里的爷们知道,就是宝玉也会知道,没了后退之路。
虽然宝钗拒绝了王夫人的好意,声称薛家人脉极广,自然有法子。
但是王夫人却是一片真心对待宝钗,次日吩咐人唤来了凤姐,如此告诉了凤姐,末了便道:“你宝妹妹如今急着用方子治伤,你也操心些儿。”
凤姐听了这些来龙去脉,又和素日里与平儿的揣测一合,顿时惊心动魄,原来这宝钗并不是想选秀,而是想依着如今的才貌,一跃入龙门。想必去四贝勒府里,并不是如他们对王夫人说的收钱,而是献殷勤罢?
心里沉默了片刻,凤姐也不好启齿,只笑道:“太太吩咐,自当尽力。”
本就不喜薛宝钗只顾着奉承王夫人,却不将自己这个表姐看在眼里,昔日里居然在贾母跟前叫自己做凤丫头,俨然长辈模样,自己心里也存着恼怒,更恐宝钗做了王夫人的媳妇,夺了自己的管家权,几下一合计,凤姐便有了主意,似有意若无意地道:“听说宝妹妹打算进了皇子府邸里做主子呢!”
这话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王夫人顿时一呆,顺口道:“什么?”
凤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按理说,不该告诉太太的,只是恍惚听说了,太太也知道我藏不住话,少不得忖度一二罢了。”
神色俨然,言辞灼灼:“听说宝丫头去四贝勒府里就是想叫四贝勒瞧瞧的。”
虽然这是她的揣测,但是深谙宝钗心里,凤姐知道自己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不过若是错了也无碍,就当是给宝钗对自己不敬的一点儿回报罢,再说了,这样的事情王夫人是不会去向宝钗问个究竟,她很放心地说出口。
谁知,王夫人却笑道:“这必定是不成的,想必是传错了消息。”
说完便又道:“你小孩儿家,哪里就知道朝堂上规矩呢?现如今皇子娶亲,哪一个不是论着出身家世的?你大妹子挤破了头,最后还是靠着咱们自家孝敬直郡王爷才得了一个侧福晋的封号,宝丫头是配不上的。士农工商,就是一般人家,宁愿娶那穷读书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娶商贾家的小姐,可见一斑。”
顿了顿,又轻叹道:“虽说宝丫头模样生得好,品格儿也是拔尖的,一般的公主郡主都不及她,只是就败在了这出身上头,别说皇家媳妇,就是侧福晋庶福晋她也不得做。不然,老太太怎么会就那么反对宝玉娶她呢?”
凤姐神色间似是恍然大悟,脸上却笑道:“太太说得极是,只不过这天底下也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想必是有了影儿,才有了这样的话传出来的。”
王夫人道:“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咱们也不用很在意,毕竟自家人。”
凤姐闻言,不禁暗叹王夫人那样聪明的人,到底还是相信宝钗多些,本来想离间她们,但是王夫人心性如此坚定,竟然对宝钗没有任何怀疑,也不由得暗暗摇头,一时之间,竟也无计可施。
王夫人喝了一口茶,才道:“如今你也知道了宝丫头受伤的事儿,竟是想些法子才是。我知道你人面最广,少不得就告诉你一声,替我周旋一二,寻些上好的药材,在福晋省亲之前让宝丫头复旧如初。”
凤姐略有难色,道:“这个我却不能保证的,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听了凤姐推脱的言语,王夫人顿时脸色一沉,颇为不悦。
凤姐忙道:“我虽不能保证最终结果如何,不过一些偏方却还是能打探到的。脸上有伤,曾听人说过,用从白转红的朱红天山雪莲的花瓣晒干,研磨成粉末,用甘泉和着,敷在脸上,一日三次,能将任何疤痕都去掉的。”
王夫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竟有这样的法子?亏得是你,别人只怕也不知道。那你还不取了天山雪莲来送给宝丫头去?”
听王夫人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钗,凤姐更坚信只要宝钗进门,自己便立刻失宠,心里极为不悦,面上却堆满了笑容,款款地道:“太太却是太看重我了,虽说知道这法子,可上等的天山雪莲何等金贵?我却是没有的。”
又见王夫人面色阴沉如水,凤姐忙道:“不过宝妹妹家资富饶,又是做生意的,门路极广,哪里还能少得了上好的天山雪莲呢?”
王夫人方回嗔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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