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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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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鱼”,自然指的是纪墨,她当初因为不能化形的幼子备受嘲笑,恼羞成怒,着急打发他成家远离东海、到偏远的西西里去眼不见为净,所以才随便塞了条人鱼给他——谁能想到,那不争气没出息的东西竟然真的听话和纪墨结侣了!还处处把伴侣疼着宠着呵护着,简直、简直……老龙后只要一想起好好的王子配了条人鱼,她心里就怄得直发堵: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是气老伴、是气纪墨、还是气幼子……总之,她就是不高兴!
“您误会了。”敖沂平静否认,并不如何辩解,因为在他心目中,纪墨是最睿智明理可亲可敬的,谁也动摇不得。敖沂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刚才正和王兄聊起小时候的事。我告诉他,父母第一次带我回东海的时候,长辈们送了我金丝兜,穿着护身的,但我觉得妨碍游动,每次父母给穿上,我总是悄悄脱了丢开,”
老龙后傲然一闭眼睛,心想:果然从小就反骨!竟然暗中撺掇小沣送信叫那海鹿带走了所有西西里海龙卫!
“……父母拿我没办法,金丝兜就收起来了。”敖沂侃侃而谈,“后来,康弟出生,”
老龙后不受控制地眼睛一亮,紧接着赶紧压抑住,凝神细听。
“康弟住在圣湖,他也特别活泼好动,而且从小身体不太好,爸爸就把金丝兜送给了他,康弟一直穿到穿不了为止。”
“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库房里一堆,多大号的都有。”老龙后眼里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在她心中,敖康也是孙子,而且是身体不好住在陆地湖泊的小可怜,虽然从未谋面,但那股子亲切劲儿是天生的。
敖沂紧紧盯着对方神态,继续说:“再后来,瑞瑞出生了,金丝兜又送了回来,给他穿,瑞瑞很乖,让穿着就穿着。”
“哦,是吗?”老龙后眼里的笑意消失,她对敖瑞的印象比敖沂好一些,因为敖瑞内敛安静,上次随家人回东海探亲时看着特别乖巧——但也就这样了,就见过几面,老龙后对其也没有什么感情。
“嗯。”敖沂淡漠回了一个字,眼神彻底冰冷下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祖母对自家真是厌恶到骨子里,对天真懵懂的瑞瑞都不例外!
“你——”老龙后张张嘴,突然发现敖沂的眼神特别冷酷,兴许是刚才反复提到的金丝兜,勾起了她些许作为长辈的心,她本意是来质问容革去向的,但最后临时改变了主意,面无表情命令道:
“小沣,随我来,有要紧事问你。”然后瞥了一眼敖沂,当看着对方毫无恭敬之意的眼睛时,她再度坚定了决心,丢下一句:
“你就在这里伺候着吧,也不枉老头子疼你疼到偏心眼儿!”
然后拂袖离去,敖沣同时被强硬带走,极为窝火,但只能克制,安抚性地给了堂弟一个眼神。
敖沂莞尔:“王兄放心,祖父有我照顾。”
“咔~”一声,门又被紧紧关上,里面只有敖沂陪着老龙王,祭司们在隔壁候命。
太安静了。
但敖沂的心根本安静不下来,他来来回回地转圈晃悠:想想不知是否脱险的容革一行、又想想不知是否平安的父母幼弟、再想想家乡西西里……
啊啊啊!!!
敖沂无声呐喊,犹如困兽一般。
他悄悄探头,从室内的采光孔看出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森严守卫。
啊啊啊!!!
敖沂继续焦急地兜圈子,时间缓缓流逝,夜渐渐深了,但他一点儿困意也没有,满心牵挂着亲朋好友的安危。
突然之间,病榻上传来极微弱的一声:“哎唷~”老龙王开始小幅度动弹,眼睛睁开一条缝,异常衰弱。
祖父?!
敖沂迅速扑过去,双膝跪在床前,凑近了睁大眼睛看,小声问:“您醒啦?觉得怎么样?”
老龙王眼珠子慢慢转一圈,复又闭上,再睁开时,心疼地说:“委屈你了,沂儿,我早该赶你回西西里去的,就是一念之差,总想着你伯父无能糊涂,留你多帮几天,把东海稳住……是我对不起你。”
“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敖沂忙宽慰道,“我好不容易回来看您,怎么就着急赶我回去呢?”
老龙王费劲笑了笑,他老谋深算,不用问也知道:“外面围了不少人吧?小沣呢?你的人呢?瑞瑞他们到了吗?”
敖沂一一回答:“是啊,王兄傍晚被祖母叫走了,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哪去了,我父母和瑞瑞应该还没到。”
“也是,否则瀚儿会……带你出去接人的。乖孙,别怪你王兄,他很难,手头上没实权,做不了什么的。”老龙王温和劝解,柔和珠光下,他的精气神又恢复了些,顾不上生气发怒,开始想办法补救:“你的人不管去哪儿都没关系,只要他们在外面,你就是安全的。”
“我们一家从来没怪过王兄,他已经尽力了。”敖沂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满怀期待道:“真希望容革他们能碰上我家其他人,我无所谓,就留下来陪您了。”
老龙王宠溺地笑骂:“我不用你陪,整日捣蛋淘气,吵得我头疼。”
“哪有?我都多大了!”敖沂乐了。
“行啦,回西西里去吧。”老龙王毫不动摇地催促,“我相信你父王不会草率行事的,这里也是他的家,困不住他。倒是你,乖孙,你得想办法离开。”
敖沂强装出来的笑容挂不住了,酸涩轻喊:“祖父,我乐意留下来照顾您,只要我父母带着容革他们全部回去,伯父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离开,无疑就是死别。
但老龙王却异常坚持:“不,你不懂,你伯父已经彻底糊涂了,很危险——”
就在这时,门又突然被推开,敖沂迅速扭头:
是认真负责的施祭司,半夜过来查看病人。
这瞬间,老龙王飞快闭上眼睛装睡,同时悄悄捏了捏敖沂的胳膊。
“沂王子,怎么还不休息?”施祭司刚问出口就尴尬了,因为屋里就一张床,难道叫堂堂王子睡地板?
敖沂倒是坦然自若:“睡不着,施老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情况。”施祭司独身进来,他是老人家,又是熟面孔,守卫默许放行了。
“您老费心了。”敖沂客气让出了位置,挡在前面,他虽然还不知道祖父想做什么,但会努力配合对方。
施祭司坐定,刚伸手摸上了老龙王的脉搏,突然见对方睁开眼睛,他吓一大跳,刚要喊出声时,敖沂抢先担忧高声询问:
“怎么祖父还没清醒?以前昏倒也是这样的吗?未免太长时间了。”
“……呃,这个,不一定的。”施祭司惊魂甫定,不知何故,竟也顺着说了下去:“老主子这回发病情况尤为凶险,必须卧床静养。”
老龙王睁开眼睛,缓缓用口型和打了半辈子交道的祭司商量起来。
敖沂在旁继续问:“可祖父是下午昏迷的,直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身体怎么受得了?我觉得很不妥。”
“唉,沂王子所言极是,但请先容我细看看病情。”施祭司头也不回,煞有介事和敖沂一唱一和。
“好,您赶紧想想办法吧。”敖沂焦急催促,他没有回头,但也感受到了背后的守卫在探头探脑观察。
敖沂挡着,他看到的是施祭司的背影,根本“听”不到对方和祖父正在交流什么,着急也没用。
半晌后,敖沂见施祭司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为难开口道:“沂王子,老主子的情况还很不稳定,这主要是因为他白天动了大怒,这对他的病情非常不利。”
“那怎么办?”敖沂的担心是真真切切的,像普通人家子孙那样,只能恳求祭司:“总不能让他一直昏迷着啊,这样药没进、还饿着肚子,没病也会饿坏的!”
“这、这个,我……”老祭司被催得无奈,吱吱唔唔半天,因着病人是老龙王,他这样子完全是情理之中,敖沂心急火燎、甚至发怒催促半天,他才“勉为其难”答应道:
“沂王子,您别为难我,我、我能力有限啊。您看这样行吗?我先去隔壁和同僚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使用温和方法唤醒老主子,让他进药进食。”
敖沂佯作不耐烦一挥手:“有办法还不快去?藏着掖着的,你怕什么?天塌了有我顶着!”
“是、是。”老祭司愁眉苦脸,磨磨蹭蹭地出去,显得极度不情愿但又不敢推辞,在龙卫略同情的注视下,唉声叹气地回了隔壁屋。
*****
门又重新关闭,敖沂赶紧回到床边,轻轻说一声:
“好了。”
老龙王依言睁开眼睛,狡黠默契地和孙子对视一笑,继而嘱咐道:“我跟老施大半辈子的交情,他答应帮我、也愿意帮你,待会儿你可得机灵点儿,见机行事,趁乱出宫去。”
“祖父,我——”敖沂双膝跪在床边,笑得极难看。
“要听话,别……心存侥幸,你要是出事,我就成了真正的罪人!”老龙王板着脸,慈爱道:“你这次能及时带人赶来帮忙,救了东海的急,又照顾我这么些天,我已经心满意足啦。”
“真想带您回西西里去。”敖沂哽咽道,内心特别担忧外面情况不明的亲朋好友,但看着说不了几个字就艰难喘息的祖父,他有强烈的预感:此次分别就是永别!所以他的膝盖像有千斤重,挪也挪不动。
老龙王脸上是惊人的衰败之色,唇色雪白,脸色透着青黑,豁达道:“好,等、等这边事了了,我就去西西里,在岛上晒晒太阳什么的。对了,那老龟可还在?跟他聊天怪有意思的。”
“护大爷还在呢,只是眼下寒季,他正在冬眠。”
这时,外面传来了祭司的说话声,敖沂脸上顿变哀容,对着老龙王,端端正正用力磕了三个头,刚直起身,几个祭司就带着徒弟鱼贯进来了。
已是后半夜,倦意最浓的时候,今晚没有月光,夜色深沉浓重,海水仿佛停止了流动般,既闷且热,凝滞让人烦躁。
暴风雨要来了吗?
“怎么这么慢?”敖沂佯怒责问,虎着脸发脾气,“还不赶紧给看看,商量半天,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
一群祭司战战兢兢,捧着药箱的小徒弟更是大气不敢出,低头缩肩膀扮木头人,其中好几个身形都和敖沂相差无几,还统一穿的白色长袍。
你闪我避半晌,众祭司最终是把施老推了出来,施祭司硬着头皮上前,苦着脸说:“沂王子,我们商量过后,也觉得老主子总这样昏睡不好。”
“所以呢?想出法子了吗?”敖沂半身被鲛纱帘子掩住,嗓门洪亮,气势逼人。
施祭司往后招招手,他的小学徒赶紧上前,消失在厚重的鲛纱帘子后面。
“沂王子请看,这一小块,是非常珍贵的兰鲸香,提神醒脑,这方法催人醒最温和,您看如何?”
敖沂气结无奈:“你们是祭司,问我有什么用?快试试!”
门口的守卫围观半晌,放下心来,集体认定正如龙王所料:沂王子着急,肯定会折腾祭司尽快唤醒祖父以获得帮助,由他去,看好他!
海底闷热得越发厉害了,几重鲛纱帘子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暴风雨正在酝酿中。
天快亮了,守卫辛苦一天一夜未敢合眼,但血肉之躯总需要休息,于是他们开始呵欠连天,身形萎顿,强睁着眼睛,打起精神听里面的剧烈争执:
“这珍贵的香怎么没用?”敖沂大声问。
祭司们纷纷劝慰:“您稍等,须等一段时间。”
“究竟要多久?这法子究竟有用没有?”敖沂的声音听着就急躁恼火。
祭司们吱吱唔唔:“呃,这个嘛……您耐心等等……您别急……”
“我能不急吗?”
“您再等等,再等等啊。”
……
敖沂不间断地催,祭司们急得团团转,带着七八个徒弟几次回隔壁屋取药,再救火般冲回来献策献药,里面乱成一团,敖沂质问完这个催促那个,声音在僻静的养安殿中特别清晰,听起来快要崩溃了。
——唉,可怜的沂王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返回西西里,好心前来救援,却惨遭恩将仇报,这世道哟,这亲情哟……
守卫们都是同情的,奈何他们所属东海,且人微言轻,只能听令行事。
“嘭~”一大声,里面传来器具破碎的声音,然后是敖沂失望的吼声:
“出去出去!通通出去!这么多祭司没一个帮得上忙的,要是明天再想不出办法,你们可得小心了,都出去吧,唉!”
“是。”
“您息怒。”
“我们马上回去想办法。”
七八个祭司带着各自的学徒,被训得灰头土脸,一窝蜂地被赶了出去,均满脸惶恐惧怕、唉声叹气,簇拥着回去了隔壁屋。
守卫们同情地目送可怜的出气包们离开。
门再次被缓缓关闭。
*****
“多谢襄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诸位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善后的!”这是敖沂的承诺,他不能一走了之。
拜别好心人之后,敖沂凭借小时候和堂兄玩捉迷藏的丰富经验,熟知宫里的小道和犄角旮旯,同时也多亏他伯父把龙卫都派出去追杀容革一行、截杀兄弟一家,所以宫内守卫特别松散。
看来,他们是真准备对我们家下狠手了!
虽然早有警惕,但到了这一刻,敖沂还是特别的失望悲伤,因为拔刀相向的是亲伯父;再想想,父王肯定更失望痛心,那是亲哥啊!
敖沂屏息凝神,缓缓接近记忆中的一个采光口,轻轻推开坚硬厚实的白晶窗,勉强挤了出去。
出来了!
敖沂深呼吸,贴着宫墙站定,刚准备到对面岩礁去,头顶突然炸开一道炫白闪电,同时传来“噼啪轰隆隆~”巨响,雷声大作,紧接着海流开始变得紊乱无序,抬头看,只见天空绽放无数闪电,银光四溅。
暴风雨来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会阻挠伯父的人追杀还是会阻挠我的亲人族人离开?
敖沂不敢细想,只能祈求海神保佑,游出去龙宫一段距离后,他化身白龙,全速前进,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第100章 ,谢谢支持哦
电闪雷鸣,暴风雨说来就来,海神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把海面搅得翻来覆去,一浪高过一浪,声势吓人,大自然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住,龙也不例外。
“族长小心。”一群沂海龙潜下海底回避风暴。
“没事。”敖雍稳住身形,无奈道:“出行没看好日子,寒季竟然有这样暴风雨?哪儿作孽遭雷劈呢?”
兽人纷纷凑趣:“肯定是东海!”
“我猜也是,变异动物造成多少海族伤亡,东海难辞其咎。”
敖雍叹息道:“应该说是东海龙王。他无德无良,害死无数无辜海族,可惜东海的事旁人管不得,但造的孽始终会算在他头上。”
此处海水不算太深,一群龙紧挨着,耐心等待暴风雨过去。
“玄弟他们去探路怎么还没回来?”有兽人担心问。
“该不会还在海面上吧?”
敖雍倒丝毫不担心,戏谑道:“放心,那么一群大个子,暴风雨掀不动他们。何况有那沂王子等着,我弟是任谁也拽不走的。诸位瞧瞧,连我也被吸引来了。”弟弟身强体壮战斗力一流,做哥哥的特别骄傲,虽然他找的伴侣……有点儿出人意料。
听着族长调侃亲弟弟,一群兽人乐不可支附和大笑:
“哈哈哈;有道理!”
“嘿嘿嘿,您是没见着,上回火烧蓝屿时,玄弟跟那王子全程贴着,还打斗呢,他连爪子都不敢张开!”
“对对对,当时我就在旁边,都不好意思了。”
“那沂王子看着不会高傲蛮横,但具体没相处过。”
……
敖雍细细听着,他年长幼弟许多,虽然不赞成对方找个王子当伴侣、总觉得兄弟会吃亏受打击,但他百般劝阻无效,只能妥协——总不能真把人逼急了一去西西里不回头吧?
就一个亲人啊!
所以,敖雍才决定亲自出面考察兄弟伴侣。
就在众兽人百无聊赖趴着,天南地北地闲聊躲避风暴时,最靠上的一个兽人忽然一怔,紧接着严肃道:
“嘘!别说话,听,是不是……有幼崽在哭?”
这天气,幼崽在哭?
众兽人忙正经起来,尽量往上浮,竖起耳朵听:
果然,在电闪雷鸣和滔天巨浪拍击声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能听到有小幼崽在恐惧大哭呼喊:“呜呜呜……父……啊呀……呜呜呜爸……”
我的神!
“就在头顶上,被冲走就完了!”敖雍立即下令,“随我去看看!”
海面上,敖瑞毫无反抗之力,他太小了,虽然知道要潜下去躲避风暴,但力量重量经验都不足,被巨浪拍得不停翻转跌落,几次险些折断骨骼,小龙吓坏了,哭着大喊:“爸爸!父王!呜呜呜你们快来呀……”
敖雍等人顶着肆虐猖狂的暴风雨上去,一群龙互相抓紧,随巨浪翻滚,极力寻找。
“噼啪~”巨响,一道炫白闪电几乎是在头顶炸开,左侧浪尖上突然有金光一闪。
“在那儿!”敖雍大喝,一群龙艰难掉头挪过去,众兽人大呼小叫:
“哎哎哎,在那儿呢!”
“我也看见了。”
“一条小龙!”
风暴中很难控制身体,他们紧追不舍,最终,敖雍猛地一扑,把那小龙盖住,然后立即朝下潜。
总算重新回到相对平静的海床。
“啊哈哈哈,捡到个幼崽。”
“我看看我看看!”
“哎,他穿的什么呢?金光闪闪的。”
突然见到一大群陌生的龙,敖瑞喘息未定,误以为是追敌,吓得不敢再哭,慌不择路划着水就要逃。
“你去哪儿?”敖雍纳闷,毫不费劲地勾住了小龙穿着的金丝兜。
“放开放开!”小龙拼命挣扎,带着哭腔大喊:“放开!我父王就在前面,你、你欺负我和爸爸,他会生气的!”
呃~
五大三粗的彪悍兽人觉得特别有趣,尤其是未成家没有幼崽的,用自认为最友善的嗓音表示:
“别怕,我们没欺负你啊。”
“哎,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天气怎么不在家待着?”
也有兽人迟疑问:“族长,他说……父王?这是王族幼崽啊?”
被金丝兜保护着的小龙趴在海床上,被一群成年龙包围,恐惧得不知所措,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所以片刻后才又有龙惊奇发现:
“咦?这幼崽也是白金鳞片啊,老幺伴侣也是,不过他那个金鳞是在背上。”
我哥哥也是金鳞在背上哦,小龙心想。他见没谁殴打恐吓自己,渐渐没那么害怕了,但还是趴着不动。
“你抱着什么?我看看。”敖雍温和问,心里大概有数了,伸手敏捷一掀一抽,瞬间把幼崽怀里紧抱着的武器拿了出来,举高细看。
“呜呜呜那是我的,还给我,我的!”小龙一咕噜爬起来,鼓足勇气扑上去抢夺,浑身上下干净整洁,鳞片润泽光亮,穿着精致护甲,一看就是被宠爱呵护着的。
敖雍莞尔:“彤鲨额刺?”
“我们家才有的,难道这幼崽是……?”众兽人看着敖瑞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亲切。
“应该就是了。”敖雍松爪,物归原主,笑问:“敖玄给你的吧?你哥是不是叫敖沂啊?西西里海的小王子?”
呀?
小龙震惊,眼睛睁得溜圆,抱着骨刺没吭声,他今天饱受惊吓,本能地排斥警惕陌生人。
僵持片刻,幸好敖玄匆匆回来了,刚说一句:“你们怎么挪地方了?我们在前面好找——”紧接着,他失声惊喊:
“瑞瑞?!”
小龙一愣,继而喜出望外,疾冲过去,哭着喊:“玄哥哥,有、有特别多的坏龙!”
众沂海龙:……说我们吗?
“你为什么在这儿啊?”敖玄茫然不解,轻轻抚摸哭得直打嗝的幼崽,耐心安慰:“没事了,有我保护你。不过瑞瑞,你得告诉我,是谁带你来东海的?怎么……就你一个?”
小龙急急忙忙回答:“是爸爸、父王,还有容叔叔,还有很多人,我们来、来东海,接哥哥,看祖父,他病了。”
敖玄险些呛水,脸色瞬间变了,沉声道:“糟糕!敖沂根本没有告诉我有这件事。”
“这节骨眼上,西西里海龙王一家子回东海,你那岳祖父估计是病危了。”敖雍冷静指出。
小龙磕磕巴巴地求救:“很多坏龙,爸爸说是西海的,他、他们打我们,父王很厉害,爸爸抱着我,他们挨打,可、可是风暴来了,很可怕,冲散大家,爸爸撞到脑袋,流很多血,我推他,呜呜呜可是他不醒,我被冲走啦呜呜呜……”
敖玄的心不断往下沉,涩声道:“好,瑞瑞,我明白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吗?”
“问他不如问我!”敖雍没好气道,“他是顺着风浪从东南方漂过来的,幼崽身体轻,错不了。”
敖玄当即搂住小龙,恳求道:“诸位帮帮忙,我伴侣家怕是出大事了!”
“带路!”敖雍吐出俩字。
敖玄感激地点点头,立刻领头全速朝东南方去。
*****
与此同时
他们都在哪儿呢?
敖沂一条龙顶着暴风雨在海界处搜寻,无奈东海辽阔,一时半会儿想找到谈何容易。
“容革他们肯定在海界附近,北海南海两端太偏远,不可能。”敖沂谨慎分析,“那就剩下西海与西西里了——问题是,他们究竟是被西海龙族拦截了?还是理想地和从西西里赶来的父母一行汇合了?究竟身处何方?”
敖沂一时间难以抉择,去向未定,不得不放慢速度留神搜寻。
也许冥冥之中有海神庇佑,正当敖沂对抗着紊乱的急流,沿着西海边界搜寻、急得要发狂时,总算听到前面隐约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其中容革的咆哮最为明显:
“……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我忍他们很久了!”
敖沂大喜过望,斗志昂扬地冲过去,定睛看:
前方海草丛生的洼地上,容革率领西西里海龙卫勇猛冲锋陷阵,对方是为数不少的一群西海龙。
“弟兄们!”敖沂大吼,“我来了!”
容革百忙中看一眼,狂喜,意气风发催促道:“唉,我们担心死你了!快来帮忙!这群龙活腻歪了,混帐东西,竟然敢找我们麻烦?!”容革一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哦!噢哦哦哦!”
“您没事太好啦!”
“我们特想杀回去的。”
见王子平安脱险,众龙卫欢呼雀跃,又吼又叫,士气大振,锐不可当。
“格杀勿论!他们不是堵咱们,他们是等着堵我父母瑞瑞和容叔,咱们家来了第二拨人!”敖沂果断下令,义愤填膺。
这场战斗赢得毫无悬念,迅速大获全胜,容革狠踩着对方小头领,一想到自家辛辛苦苦傻乎乎帮完东海的忙、对方却暗中勾结外族欲联合置西西里海龙族于死地时,任谁都会暴怒的。
“说不说?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生撕了你!”
旧恨新仇一起涌上,西西里海兽人的愤怒到了顶点,没费多少功夫就套出了实话。
——然而那实话却令他们心碎!
“什么?”敖沂难以接受,颤抖问:“你们是被风暴冲散的?主力在南段已经拦住了我家人族人?”
容革怒不可遏:“你罪该万死!”
“别管他了,我们快去南边看看!”敖沂心急火燎地整队,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家人出事,那我……唉!
“好,好好好。”容革也怕,因为他亚父也来了,虽然亚父很强,但强龙也不敌围攻,“快,我们去救人!”
此时风暴还在肆虐,寒季时表层海水冰寒刺骨,被卷到海底,非常冷。
但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敖沂突然用力一闭眼睛,艰难道:
“东海追兵来了。”
容革的火气瞬间就压不住了,愤恨伤心道:“危难之际,咱们远离家乡,拼死拼活地救助东海海族、帮他们杀变异鲨、帮他们建龙宫,换来的就是这个?!”
“我们简直是傻子!”容革的眼睛都红了。
敖沂惨笑,很快下定了决心:“容革,你带着大家立刻去南边支援,我来引开追兵。”
“你留下?”容革不敢置信,坚决反对:“不行,他们就是冲着整死你们一家的!”
敖沂板着脸,生平第一次对容革端起了王族架子:
“容革,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对方人多,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万一父母那边也没撑住,西西里海龙族可就全军覆没了!”
“我——”容革无法反驳,快要被气炸。
敖沂紧接着解释道:“你们立刻去救下其他人,只要西西里海龙族没出事,东海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不会轻易被杀。相反,如果你们留下,则一定会被不假思索地消灭,变成我的负担。”
“快去!”敖沂狠推容革一把,眼眶发红,然后再推一把:“别做无谓牺牲!”
“去啊!”敖沂头也不回地吼,直直地朝东海龙卫的来向迎上去。
容革满眼是泪,悲吼:“啊……弟兄们随我来!”
容革的声音在风暴中远去:“敖沂,你等一等,我会很快带人回来救你的!”
——没办法,如果龙王和王储一起被杀,群龙无首,这个龙族的统/治时代就宣告结束。同样的道理,不管多艰难,只要龙王或王子仍活着,众人就会承认该龙族还存在。
*****
敖沂没有猜错,这群东海龙卫的主要目的不是追捕容革一行,而是活捉自己回去。
“沂王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跟我们回去。”卫队长硬着头皮恳请,说话严重底气不足,其余人也无奈至极——因为他们之前是和西西里海龙卫并肩作战援救敖沣、齐心协力围剿变异鲨、同建龙宫的战友!
这是造的什么孽?亲密无间的战友一转眼变敌人了!
唉,真是要逼死龙……
敖沂岿然不动,一声不吭,牢牢挡住去路。
“沂王子,您、您这是、这是……请您随我们回去吧。”卫队长是很有正义感的中年人,着实于心不忍,幸好他接到的命令是活捉,否则真是为难得要吐血。
对峙良久
“谁让你们来的?”敖沂终于开口说话,“我祖父怎么样了?”
卫队长忙回答:“是龙王让我们来的,离开时……没听说什么异常情况。”
敖沂点点头:“这就好。”
“那,您这就回去了好吗?”卫队长小心翼翼靠近,众东海龙叫苦连天,不情不愿。
——时至今日,东海龙王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
估摸着容革他们已经游远,敖沂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就全速疾冲,心想我现在可不能跟你们回去,会变成威胁西西里海的人质的!
“哎?”卫队长傻眼,愣了一下才开始追:“沂王子!沂王子!”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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