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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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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看花辞眼珠顺着眼眶一圈圈的转,就跟每次想吃东西却又不好意思多要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不禁心里暗笑,赶紧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话不能这么讲,这也要分情况,您是帝君夫人,娘子看夫君洗澡算哪门子登徒子?等过去您就说帮帝君擦擦背,帝君不会生气的。而且您这么轻易的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来还要爬几百米的山。”
若说前面花辞还在理智和欲望间摇摆不定,最后一句,彻底扭转了两处的天平。
没错,这山不能白爬了!
花辞拿着在泉水里洗涮好的汗巾,在竹筒里拿上几块皂角,刚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有些犹豫的看着雪一。
“那等会过去你要回避,不能看恩人。毕竟男女有别嘛,虽然你现在还没性别,但以后若是做了女孩子呢,我可不是吃醋,我是担心对你不好哦。”说完心虚的揪紧了手里的汗巾。
雪一被花辞这番话雷得无言以对,夫人您到底在想什么?我还是孩子呀!而且还说不是吃醋,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讲一遍吗?
末了,雪一眼含苞热泪的摇摇头。您变了,您不爱雪一了夫人……
等翻过隔在两泉之间的山丘后又往西走了一里地,隐约能望见前面有一处亮晶晶的水域,在雪地里透明的宛如一块巨大的水晶,刺眼的阳光把水晶映成了一朵五颜六色的花。
而浸在中心的人影,无疑就是这朵花的花心,这幅绝美之景的点睛之笔。把这片肃杀萧索的冰泉都带得活了起来,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正要从泉眼中破冰而出。不过由于离得较远,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只能雾里看花,欣赏一下朦胧的美感。
不等花辞提醒,雪一就很自觉的背过身子蹲在雪地里,用后脑勺对着花辞,一副您你就去吧不需要理会我的模样,
花辞看小家伙可怜兮兮的,也有些过意不去,摸了摸雪一的头,“对不起,等回去给你做雪花酪,做两个。”
“那我要草莓和西瓜味的。”
见雪一并没真生气,花辞笑眯了眼,“好嘞。”
等他良心略有不安的走到冰泉附近时,依稀看清了泡在泉眼中心的清作,手里的汗巾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恨不得捶掉自己的头。
尤其是看着清作那层紧裹在身上的里衣,花辞欲哭无泪。
为何洗澡还要穿着衣服,这样到底算洗衣服还是洗澡呀,他总不能隔着衣服给恩人擦背吧?要早知如此他就不和雪一说那番话了,回头还要去冰云花丛里刨冰做两份雪花酪赔罪。
花辞默默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趁丢人现眼之前赶紧悄悄逃离这吧,省着让恩人难堪。
怎料花辞右脚向后一步刚要转身,清冷的声线便从泉心中央传来。
“怎么来这边?”
花辞双手紧握,心跳得乱七八糟,脑子快要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进度。
原来恩人早就听见了。
想到这花辞用力捂住脸,使劲捏了一把,太丢人了。
一声不响的偷偷跑来看人家洗澡,没看到又想偷偷溜走,恩人一定觉得他不是一朵正经花。
他轻轻蹲在泉眼边,拨弄着脚下的雪花,想把滚烫的脸颊稍微降降温,然而毫无用处,耳朵反而更烫了。他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要再听雪一的话,这都是什么建议嘛,之前说跟恩人一起洗澡,结果气喘吁吁爬到山顶清作就走了,现在又说给恩人擦背,结果人家洗澡还穿着衣裳。
怪不得白伶说做妖要有自己的主见。
花辞有一眼没一眼的往清作身上瞄,诺诺道:“我就是好奇冰泉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真的有好多冰呀……”
花辞没头没脑说的了一堆,原本是想缓解尴尬的,怎料乱说一通后气氛好像更尴尬了。而且全程只有花辞一人在那絮絮叨叨,清作一语不发,弄得花辞好像在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
见清作一直闭着眼,完全没有理他的兴致,花辞后知后觉的站起身,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来这打扰你了吧,那我先走,你慢慢洗。”说完如获大赦,恨不得直接脚尖点地飞到山下才好。
没想到刚一转身清作又说了一句。
“不用走,在此处等我,出来带你一起下山。”
说完身后便是哗啦一声,花辞回过头就看到泉眼中心炸裂的水花。清作起身朝花辞这边的岸边走,明明水深已经没到腰间,阻力应该很大的,可他的步伐看起来却与平地行走无异。
上岸后全身的水汽都随着内力被瞬间蒸干,旁边悬在半空的千回间上挂着那件夜色外袍,花辞赶紧狗腿的跑过去把衣服取下来往清作那边拿。
清作接过外袍时看着花辞,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千回,眼眸沉沉,看起来有些不知深远。花辞被盯的有些害羞,“怎么了吗?”
“多谢。”
他拿起外袍正要往身上披,花辞突然叫住他,举着汗巾在他脖颈处擦了一下,提醒道:“头发上有水滴,不擦干要弄湿衣服的。”
清作道了谢,却发现搭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双手忽然停住了,隔着汗巾,那双手好像在不停的发抖。
他面色一沉,猛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扯开花辞的手退出与之几尺的距离。站在花辞对面,声音不同往日的沉静,简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溅起层层叠叠的巨大水浪。
“看到了什么?”
花辞被他吓得全身都僵了,站在雪地里呐呐的摇头,“什么都没有……”
那是花辞第一次说谎,他看见了,他看到了清作脖颈下三寸的位置,血红的疤痕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夜东篱
☆、14
听到脚步声,雪一赶忙放下手里捏的小雪兔站起身,就见清作和花辞一前一后从眼前经过,走得一阵风似的,之间隔着好几尺远。
一个眸光凛凛,一个神情怏怏,尤其是花辞,竟低着头一眼也没往清作那边看,实在反常得很。
“帝君,夫人,这是洗好要回府了?”雪一走上去讪讪问。
清作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会,连眼睛都没朝雪一那边看一下,径自拂袖而去。不过这也很正常,之前雪一跟花辞住在府邸时迎面见着就打过两三次招呼,无一例外,均是被清作无视。
不过帝君并非自傲,有时他也会主动同雪一说话,只是话题都是旁敲侧击的围绕着花辞的。
可这次竟连花辞也没搭理雪一,依旧目光呆滞的盯着脚底,被风刮起的雪花打在脸上,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真是傻了。
雪一就纳闷了,平时甜甜蜜蜜的模样都跑哪去了?这夫妻俩怎么同时变得僵尸一样,虽然帝君平日就不苟言笑,但今日似乎更加明显,刚才从面前经过时,身上带起的那股冷气把雪一这只雪精都冻得打了个哆嗦,至于花辞的异常之处就不用说了。
雪一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扯住了花辞的衣摆,低声喊道:“夫人!怎么了?”
花辞被他吓得一愣,半天没合上的眼皮终于被吓得眨了两下,勾起惨白的嘴唇笑了笑,“我没事呀,可能出了温泉有些冷吧,回去烤烤火就好了。”
雪一牵着魂不守舍的花辞回了寝殿,事实证明烤了火之后花辞更蔫了,雪一端来一盘切好的绿皮黄瓤蜜瓜走进屋,就见花辞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从这个角度就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发旋。
也不只花辞是有意的还是不受控制,青丝上又缠绕上了一圈圈柔软的藤蔓,不同于上次见到的嫩绿,这次的已经变成了淡青,像是幼苗稍微长大后的颜色。上面还长出好几颗深绿色的小果子,头上顶着一朵奶白色的小花。
雪一把蜜瓜摆在桌前,蹲在了花辞面前,学着对方的姿势也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夫人您结的果子。”
花辞从膝盖见缓缓抬起头,看到发丝上生出的小青果,模样跟树上结得小青枣有些像,但却远没有人家大,只如豆子一般,表皮上还生着淡淡的花纹,有些很简约,有些则眼花缭乱,每个果子看起来都格外美观。
不过花辞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只是盯了一会便又把头低下。
“原来不是小娃娃。”
听到这句话,雪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当初说花辞怀的是小娃娃的可是他,如今亲眼看见的却是几枚青色果子,也感受不到其中有灵气的波动,说不定就跟他们平时吃的苹果橘子一样,只是些普通的水果罢了,这样花辞怎能不难过。
唉,他这个嘴欠的!
雪一从桌上拿下两块蜜瓜,一块塞到花辞手里,一块贴在嘴边夸张的啃起来,“这也没关系,这些果子是喝下帝君血结的,下次你们洞房,生出来的肯定就是小娃娃。”
花辞见雪一拼了命的安慰自己,赶忙勉强笑了笑,“对哦,要像话本上那样,洞房才能生出小娃娃的。”
花辞自以为能把这件事瞒过去,没想到雪一看见他的笑容,啃瓜的动作一下停住了,小手抹了把嘴,把瓜皮仍在一边,表情颇为沧桑。
“要是往常,就算不是小娃娃,您也不会连您跟帝君的果子都不在乎。所以到底怎么了”
花辞被他问得愣了半刻,讪笑一声,摇了头,“我真没事的。”
“别笑,雪一不喜欢您这样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花辞抱住膝盖的手缓缓摸到了肩膀上,十指紧扣打着颤,像是在大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可火盆明明就在他身边呀。
“我只是有些糊涂,有时我觉得恩人离我很近,每天一觉醒来他就躺在我身边,吃饭的时候我们会在一张桌上,还会相互给对方夹菜,所以我们该是很亲近的人呀。可有时我却又觉得他离我很远,他会抗拒我的靠近,甚至疏远我,有意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花辞顿了一下,眉头拧出一个结,“不过很奇怪,直觉却告诉我,他抗拒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所看不见的另一个人。”
说到这花辞无奈的扶住头摇了摇,他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越发荒谬了,甚至细细想去都有些毛骨悚然。
但花辞确实觉得,在他和清作之间一直都隔着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因为所有人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就像一缕烟一片雾,还未看清轮廓就会烟消云散。但那个人,与清作与他,却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无孔不入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徘徊在清作身边,甚至也把他吓得心惊胆颤。
那种感觉描述起来十分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又不是解释不通,尤其是他看到清作脖颈后的刻字后,先前在花辞脑子里模模糊糊的猜想,彻底具象化了,那个人不但存在,他还有了一个具体的名字——夜东篱
虽然也不排除那不是一个人的名字,毕竟在乞灵山的时听身边的妖说,山脚下有个酒馆,就叫东篱。这名字与那酒馆只有一字之差,说不定也是……一家酒馆?
可是恩人为何要把酒馆的名字刻在身上,莫非,是非常爱喝那家的酒?
想到这花辞赶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行,你不能这么自欺欺人了。
见花辞一会变了几十种表情,一会纠结一会释然,一会忧虑一会又豁然开朗,雪一一时间也拿不准花辞到底是什么想法,因为他已经被花辞刚才那番言论彻底吓到了。
不是这番话本身有多可怕,而且他在害怕,花辞的直觉实在太准了。
“雪一。”花辞突然换了一声。
“嗯?怎么夫人?”
“你知不知道夜东篱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雪一的神情一滞,准备回答的嘴是怎么都张不开。
真的被夫人知道了……
雪一顿了顿,赶忙接上话茬:“您怎么问这人?”
花辞看着雪一躲闪的眼睛,虽然他脑子不聪明,可观察人却是细致入微,尤其是跟他相处久了的人,只要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察言观色上花辞一点也不比雪一这小人精差,只是他不想跟好朋友推心置腹时还要眼观六路罢了。
雪一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夜东篱的存在,但他不想告诉自己,估计继续问下去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也不大。
不过这不怪雪一,他几万年的阅历到底是比自己深,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自有他的考量。花辞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只是想以这种隔绝一切的方法保护他。
但很遗憾,他现在不想活在雪一的羽翼之下了,他需要知道真相,不然痛苦的不仅是他,还有清作。
看花辞起身就往外走,雪一慌了,知道自己的仓皇失措太过明显,早知道就不反问那句了,不过若是直接说不认得,好像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此刻只能起身去拦花辞,“夫人您去哪啊,外面天阴,很快又要下雪了。”
花辞听到了呼喊声,却不停住也不回应,俨然把清作那副不理人的劲儿给有模有样的学来了,怎料还没走出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影撞个正着,平时也不见花辞劲儿有多大,这一下却把对面人撞个跟斗,连手里的拂尘都飞了出去。
花辞揣着心事,刚才只顾闷头走,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也被吓了一跳,听到哎呦的惨叫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跟雪一合力把人扶起来。
“非闲仙君,你怎么来了?”
还是跟初见时那样穿了一身青色袍子,只是额头上碰了一个好大的红印,看起来有些滑稽。
听花辞在跟他打招呼,非闲也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名字?”
“白伶是我好友,你是白伶夫君,好友的夫君自然知道的。”
原本对这只小花妖无感的非闲听到这话,瞬间好感度飙升的不止一星半点,刚才被撞的事情忘得烟消云散。
抬头看到了花辞头上的小青果,突然哎呦一声,要不是花辞反应过来躲得快,非闲的手都要摸上去了。
看花辞避之不及的动作,非闲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就算花辞是只小男妖,也是清作的夫人,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摸来摸去呢,赶紧把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来拍到大腿上。
“清作这儿子长得还蛮快,半月不见就这么大了,我还以为跟仙胎一样至少几年才能显形呢,妖胎就是比长得快。这下早出生我也能提早看到侄儿了。”
而且这乍一看好像结了七个果,帝君家长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这一下就有七个,要是先帝君还在世肯定要乐抽过去,就是有点遗憾,七个全是妖胎,这底子肯定不及仙胎好,将来仙族那些死教条的老古董能不能让这些孩子入仙籍还是一回事呢,更别提继承帝君之位了。
这时想想还真有点头大,不过都是亲生骨肉,清作那厮再冷血也不可能不管不问吧。
他侧头看看,发现桌上还有一盘切好的蜜瓜,想想这几天连着东奔西走也确实口渴,不然来来一块。想着手就伸过去拿盘里的瓜,结果真赶上花辞也要把蜜瓜那一块给对方。这一下手就碰在了一起,非闲的指尖刚好搭在花辞的手腕上。
瞬间一股强劲有力的灵气顺着花辞的身体传过来,让非闲都忍不住额头冒汗。
这小花妖的肚子里竟然还有两个胎生的!
☆、15
非闲默了半晌,付之一笑,对花辞道:“看不出你还真是个能干的……”
这小身板比竹竿还细倒是挺能装,早就就听闻草木精怪一族产出率特别高,一辈子能生满一座山,当时他还只当是野记杂谈听个乐子,如今一见确实所言非虚,九个孩子啊,这下可够清作养的了。
想象着那厮面无表情的挤在一堆小毛头堆儿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脖颈上可能还会骑着一个,被人家扯着袖子抱着大腿叫爹,一会换衣服一会喂米汤,那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搞笑。
花辞却被非闲莫名其妙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只是给对方拿块瓜而已,干嘛突然夸他?
天界的神仙都这么喜欢夸人么。
哪知非闲只拿了一块,就把剩下的全推到自己面前,“多吃点,你这九个孩子,不好好补补可不行呐。”
花辞被对方的话惊得一愣,倒是雪一比他先反应过来,看着花辞的肚子惊喜道:“夫人是有小娃娃了吗?”
非闲未反驳,花辞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看着自己的腹部,今天急着出门,也没吃得太饱,摸着倒是比以往更突出了点,还以为是长胖了,没想到竟是有了小娃娃。
想着会有跟清作一样好看的小娃娃从自己肚子里蹦出来,花辞也不由得绽开了笑。
他跟恩人要做爹爹和娘亲了。
“仙君,肚子里的是小娃娃,那我的果子呢,也会变成人吗?”不会一直是圆溜溜的果子最后烂掉?
“当然,只是它们如今还小,等稍大些你就能感受到它们的灵识,只是这么多,恐怕会围在你身边吵吵闹闹,到时你怕是要嫌烦了。”
“才不会,我肯定很喜欢同它们说话。”知道果子也跟自己一样,是日后可以化成人形的妖,花辞顿时喜上眉梢,“那它们会不会长得像恩人啊?”
“像清作?”
非闲看着花辞,“估计是你肚子里那两个更像他些吧。”毕竟是仙胎,肯定继承的血统要更纯些。非闲将手里的拂尘甩出去,在半空划出一道白光,“你要是想确认一下,我可以帮你。”
看着雪白的拂尘慢慢缠绕上自己的手腕,软绵绵的,比自己的藤蔓还要柔软。一开始还有点痒,让花辞忍不住想往回缩,可拂尘发觉到他在退缩后瞬间缚紧,勒得花辞眉头一皱,手指渐渐褪了血色。
他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这拂尘坚韧无比,比蜘蛛精的盘丝网还结实。
察觉到拂尘那边略有挣扎,非闲睁开了眼,“别动,一会就好。”
他透过拂尘引来的灵力波动看到了两个漂浮在黑暗中的幼体,周围镀着一层淡淡的灵光,光看着轮廓就跟土豆一样,连哪边是头哪边是屁股都看不出来。不过这才小半月,没长出手脚也正常。
但是可以确定都是仙胎,应该会像清作吧,要是不像也只能说这俩孩子脑子笨,不挑个好看的长这怨谁啊!
刚要收回拂尘时,一道更加耀眼的光束在非闲的意识中缓缓浮现,他邹着眉头定睛一看,发现这光竟是从其中一个胚胎中发出的。规则的莲花纹,就刻在那个黑土豆的正中央。
一般仙族人从出生起就自带神纹,这些神纹不止代表着此人的出生,更是象征着他此生修为能登上的最高点,但帝君家族的神纹却是不同,因为他们的神纹从不显现,一般只在两个时候能看到他们的神纹,一个是出生,另一个则是陨灭。
所以帝君家族的神纹一直都是仙族的秘辛,除了帝君的生父母和伴侣,任何人不得知晓,没想到在母体中也会显现。遭了,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知道下一任帝君的神纹了,会不会被灭口?!
非闲倒吸了一口凉气,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决不能透露出去,不过好好奇另一个孩子的神纹会是什么样。
抱着看一个是看,看两个也是看的心态,非闲催动灵力将被挡在后面的幼体转移到前面来,刚稍微转出一点,瞬间被一束刺目的红光灼了眼,非闲痛得低呼一声赶忙撤回了拂尘,缓了半晌才睁开。却嗅到一股糊焦味,低头一看自己的拂尘被烧掉了一大块。
要知道他这拂尘乃亿万年冰蚕寒丝所制,水火不侵,能抵刀枪。虽不及清作的千回锋芒毕露,却也是件攻防一体的圣器。如今竟被一个还未出娘胎的小娃娃给毁成这样,实在难以置信。
最令他担忧的是,虽然他未看清那神纹是什么样式,可那血红的光,绝不可能是仙族的神纹,倒是像……魔族,可花辞是妖,清作是神,这孩子上哪去长出的魔纹呢?
除非,不会吧!
花辞本想知道小娃娃是不是更像恩人多些,却见非闲望着自己,仿佛满脸都在说着‘人不可貌相’,难道小娃娃很丑吗?
“花辞,你父母都是花妖?”
花辞摇头,“我从未见过他们,不过听树爷爷说,我是乞灵山上一个小芽儿变来的,说不定我父母都是一株普通的花,只不过因我吸了乞灵山的灵气才变成妖的。”
非闲仔细探了探,确实没有一丝魔气,甚至连妖气都感受不到。要不是这满头环绕的藤蔓,就算说这小花妖是人都是有人信的。而且还不是受体内的仙胎影响,毕竟在来仙界之前,花辞身上就没有妖气,不然他也不会受白伶所托,把他当成一盆普通花带到清作身边,还差点挨了一剑。
“那你……”说到这非闲干咳了两下,叫了声雪一,在他手心里写了几味药,吩咐道:“现在按这个方子给花辞煮一碗,用扇子扇到半凉之后端过来,以后每日早晚都要给他喝。”
等雪一离开后非闲才继续刚才的话,“你在来天界之前,有没有跟别人那,那什么过?”
“哪什么?”
“就是喝没喝过其他人的血,或者,跟别人……”舌头打了半天结,一咬牙说了出来,“跟别人交合过。”
总感觉跟花辞说这话是在荼毒幼童,不对,要这么论的话清作可比他邪恶得多,他这要算荼毒,那清作就太无法描述了。
花辞把非闲的话很认真的琢磨了半天,“血的话,没喝过但是吃过。”
“嗯?”
花辞用手比划一个小方块给对方看,“就是火锅里的,毛血旺,和粉丝在一起煮滑溜溜很好吃的。至于交合”花辞摇摇头,“不太明白。”
“……”
非闲发现对花弹琴跟对牛弹琴是一样的效果。
摆摆手,“算了,估计是我看错了吧,等下再来找你玩小花妖。”
非闲站起身,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被烧焦的拂尘尾巴,回去要养多少年蚕宝宝才能把重新做一把。为了清作那厮,他这些年损失了多少宝物,等这几个小娃娃出生一定要狠狠敲清作一笔,谁让他是给两人牵线的大媒人呢。
想到这非闲顿时觉得骄傲万分,自己把月老没搞定的事都搞定了,说明他有这个给别人保媒牵线的天赋啊,岂不是可以跟上头请求身兼双职,以后上一天工赚两份钱?
我的天,好像离身价过亿,赢取他家白伶伶,走上仙生巅峰不远了。
没错!说走就走,现在就去给上头写个求职奏折。
结果他这奔向人生巅峰的脚步还没迈开一步,就被花辞拉住了,差点把裤腰带给拽下来。
“仙君请留步!”
非闲转身看花辞,有些意外。这小花妖表情从容不乱,一点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哦,明白了。
他点点头笑了声又坐回去,“我把小雪球支走倒是帮了你的忙。说吧,想问什么?”
他以为花辞问的无非是些关于清作的问题,可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一记重锤。
“仙君可知夜东篱是何人?”
非闲搭在拂尘上的手一僵,差点把玉柄扭断,不过他面上却未显出任何惊讶之色,反而挑起一抹笑,“你怎么知道这人?不是清作告诉你的吧。”
花辞低着头,手里攥着自己掉下来的叶片,“不是恩人说的,但怎么得知的我不能告知,还请仙君谅解。”
他是无意看见脖颈后的刻字,若是能提早预知,他断然不会去看。因为那是恩人的秘密,就算花辞是只没文化的妖也明白,私自偷窥别人的秘密非常可耻。自然,他已经得知了恩人的秘密,就不会再泄露给第二人,无论是谁。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却想让我为你解答问题,小花妖,你这算盘倒是打得明白。不过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见非闲如此轻松的答应下来,花辞反倒有些不解,雪一那样支支吾吾,摆明了此人的存在非同小可,可到了非闲这里,反倒成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这非闲仙君不是想诓他吧?
“放心小花妖,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跟清作核实,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花辞不敢。”
非闲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问花辞:“今年多大了?”
“刚好七百。”
“那怪不得,要是你出生稍微早一点就不会向我问此人了。破夜之战可曾听闻过?”
花辞点了点头。这么大的历史事件应该没人会不知道吧,光从树爷爷那里就听过不下百八十遍了。
非闲望着门外的茫茫雪原,目光也被映得有些苍白,他嗤笑一声,“这破夜之战的‘夜’就是指得夜东篱啊。”
☆、16
在上辈妖口中流传的破夜之战,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六界浩劫,整整七昼七夜,天地间黯淡无光,带着毒瘴和浊气的黑雾从地底破开的洞穴疯狂涌入人间冲向天界,人、妖、仙、魔皆因次陷入一片混沌。
这黑雾中潜藏着不计其数的上古魔兽,有的周身燃着永生不灭的地狱之火,有的长嘴獠牙嗜血如命,更有甚者能幻化出美貌人身,骗得凡人信任后摄取魂魄收为伥鬼,供其驱策,为祸人间,实乃罪大恶极。
在血泊中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战栗和痛苦后,所有生灵都陷入了绝望,他们觉得六界要陨灭了,所有人都在劫难逃,即使此刻尚有生机,但也活不过太久,或许过几日会死,或许下一刻便会死。
可谁都没料到,就在第八日破晓时分,屋外的一切厮杀喊叫都停止了,胆子稍大些的人爬出地窖,推开了窗,只见一缕阳光透过黑雾的缝隙投向人间,像是一把利刃将夜空划出一道巨大的缺口,很快弥漫的黑雾都随着阳光的侵入渐渐散去。日光普照大地,春风和煦,一起被毁灭的生灵都开始重生,投入下一个轮回。
凡是亲眼目睹过七天七夜不见天日后那一缕阳光穿透黑夜的场景,都将镌刻心间永生难忘。那是厄运的终结,是新生的开始。
后来他们才得知,原来是仙族的一位上神手刃了操控魔兽肆虐人间的大魔头,才得以重新封印这一切,使六界重制。于是为了纪念那位上神做出的贡献,特将那次战役记命名为‘破夜之战’,将那位上神尊称为‘破夜神’。
后来每个出生的小妖,听到的第一个睡前故事几乎都是关于破夜之战杜撰出来的野史,他们把破夜神说的无比神勇,俊美无双,手持利剑能破苍穹,是六界中最望尘莫及的对象。
可天花乱坠的故事中,却唯独没提及过破夜神以及那个万人唾弃大魔头的名号,当时花辞还十分好奇过。现在听了非闲的话,他好像能猜出七八分了。
如果大魔头是夜东篱的话,那位望尘莫及的破夜神岂不就是……
“恩人就是破夜神,为何那传说中却没有他的名字?”
非闲哎一声,“他这人低调不让到处讲嘛,整个仙族都知道他脸皮薄,就把此事遮掩下来。反正天界十八位上神,具体是哪个他们如何知晓。”
花辞哦了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夜东篱就是被恩人所杀。
在此之前花辞设想过此人与清作之间的诸多可能,但唯独没想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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