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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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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一会的功夫, 见到的白脸人好像都是女性。喜欢肤白如玉的美人, 就要用那么厚的珍珠粉涂脸吗, 难道魔族人就不知道过犹不及?照镜子的时候也真下得去手,这都是什么奇葩审美。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白伶轻笑一声, 斜着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非闲。
“真的假的, 夜东篱不是灰飞烟灭了么。怎么这会儿又死而复生,还在这大张旗鼓的选王后, 这是唱得哪出啊?”
非闲一边小心的看着清作,一边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肯定是有人假冒的,夜东篱形神俱灭都被记到天神册上了, 怎么可能有假。”
白伶却没察觉到他的心思,不以为然的切了声。
“天神册怎么了,我看你们天界这些上神也没几个靠谱的,当年十二个老不死围攻夜东篱一个都是强弩之末,还得靠比起他们还十分年幼的小帝君出头。说青出于蓝都算给他们遮羞了,连个魔族的修士都打不过,还好意思称神,我看他们写的天神册也就能当教科书骗骗你们这些傻蛋后辈。”
看非闲被说的哑口无言,白伶就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花辞却感觉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他总觉得那人大概真的是夜东篱,毕竟在榆槐村的时候,恩人就说自己见过对方了,这就说明夜东篱还尚在人世,并未像非闲仙君所说的那样灰飞烟灭。
若是他已经回到了半泽荒,也很有可能啊,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家。
虽然之前清作说自己已经放下了夜东篱,从今以后身边只会允许自己一人存在,可是面临如今的情况,花辞还是有些惶惶不安。
他之前从未发觉自己也是如此善妒的人。他讨厌这样猜忌的自己,却又控制不住那颗酸楚的心。
花辞努力维持着原本的神色,拉了拉清作的袖子把话题扯开,“为何他要在子时选王后,那么晚大家不会想睡觉吗?”
清作从宽大的衣袖下探出手,牵住花辞,“半泽荒的作息时间与外界相反,他们的子时就是商外界的午时。”
花辞有些茫然:“所以他们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干活?那不是黑白颠倒了么。”
白伶哼笑着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膀,“白天?你也不看看着半泽荒哪有天啊,又何来黑白之分。这里是永夜之境,从来没有天光破晓的时刻。”
花辞顺着白伶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这夜幕就跟一个倒扣的锅盖一样闷闷的压在上方,不见星月流云,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
作为一只草木妖,他最受不了的一件事便是没有太阳,好在他修成人形后可以靠吃些寻常食物来摄取养分,不然待在这里不出三日他肯定要一命呜呼。
万物生灵都是需要阳光的,他们要遵照日出日落划分子丑寅卯,按照日远日近划分时令节气,果腹的所有食物都来自于太阳的热量和光芒。而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的魔族却从未见过太阳,这是件何其可悲的事啊。
“他们
可真可怜。”
花辞望着暗无天日的上空喃喃自语,把旁边的白伶和非闲都说的一愣,白伶把头低下问:“谁可怜?”
“当然是生活在半泽荒的人啊。他们连太阳都没见过,多可怜。”
非闲跟白伶对视一眼都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花辞的天真。
非闲走到前面一甩拂尘,只给身后之人露出一道仙风道骨的背影,“小花妖,你要是知道他们上古年间涂炭过多少生灵,就说不出这话了。”
花辞也知道魔族确实做过不少坏事牧九,可也是事出有因。
他只能小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可他们只是想去看看太阳而已,外面的人都挡着不让他们出去,他们当然要生气,生气了就要打架,所以你们只要放他们出去就好了,根本不用打架的。”
花辞这番话把非闲说的无言以对,不是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而是不忍心伤害这么一颗纯洁无垢的心。
如果一切真如他以为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把魔族放出半泽荒,恐怕整个六界都要被搅得鸡犬不宁,当年夜东篱发生的那件事还不够前车之鉴吗?
越是相信一个人,就越是容易被对方所伤。到头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花辞被清作牵着手,看前面的灯火越来越亮了,像是火光燃起的一座不夜之城,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宛如一颗指引方向的启明星。
“我们也要进城去看魔尊吗?”
白伶捏了捏花辞的脸颊,“我们又不选王后,看他做什么。反正来也来了,不如好好逛逛这变化之城,估计这辈子也就来这么一次。”
一行人进了城门,就见城楼前摆起了一道十里长街,两边都是叫喊的小商小贩,各色货品更是琳琅满目。花辞一个个摊位走过就要被迷花了眼。
来之前还以为魔界会是块荒凉萧索的死地,不成想竟比凡间还热闹。而且卖的东西也都各具特色,一路走来竟不见哪两个摊位是重样的。
忽然,花辞在一个摊位前停住了脚,他指着上面摆的一盆绿色桃心草问清作,“不是说半泽荒寸草不生,为何这里还有卖花草的?”
清作看着那陶盆里的小草停留片刻,又将视线移到花辞身上。
“那是绿魔兽的幼体。”
花辞看着花盆里的小东西,皱了皱眉头,“绿魔兽?也是魔吗?”
这魔界怎么什么东西都是魔变得的啊。
摊主见花辞一直盯着自己的货品看,赶紧走上前来,端起那盆桃心状的小东西就塞到花辞手中。
“这位小哥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五百年的绿魔兽,摆在家里养着不仅赏心悦目还能净化环境。让你不出家门也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而且这可是当年魔尊大人亲手在院子里种下的一百只绿魔兽之一,非常具有收藏价值和纪念意义。”
“魔尊?”
花辞盯这手里的小东西,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忿,“你撒谎的吧。他种在院子里的,你怎么给挖来卖了?你就不怕魔尊大人知道你挖了他家的墙角,治你的罪吗?就算它还是幼体,但跟主人常年在一起待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你这样把它挖出来困在这么小的盆子里,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那卖货的小贩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瞪着眼干嘎巴嘴。明明看着挺好糊弄的一个傻小子,怎么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不过他倒是没撒谎,这绿魔兽的幼体确实是在夜东篱曾经的旧居挖出来的,虽然这东西本身对修炼没什么功效的,但在半泽荒这寸草不生的地方,也算稀有罕见。而且它还有跟花草类似的效用,备受一部分魔族人的喜欢。
正好今天就是魔尊选后的日子,肯定有不少痴迷他的小姑娘都会逛街,他还想着趁此机会大赚一笔,没成想一上来就碰上了这么根钉子,真是晦气。
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错,原来魔尊生死不明,外界都传言他在九重天上被人一剑刺死灰飞烟灭了,他挖了只绿魔兽就挖了,反正也没人管他。但现在可不行了,要是让魔尊知道他挖了自己家的绿魔兽,肯定不能轻饶他。
传闻魔尊最爱的一件事就是种绿魔兽,他这不就等于在老虎嘴里拔牙么。
想到这小贩也不敢再讨价还价,摆摆手,“算我倒霉,这绿魔兽白给你了。”
说完拉着桌面上的黑布一兜打成包裹,立刻脚底抹油溜出了长街,花辞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花辞看着手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怔怔出神,他只是看到有人不尊敬花草就特别生气,虽然这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花草吧,可花辞还是会因为它酷似小草的外形惺惺相惜。
不过他只是想教训那小贩几句,却没想过要讹人家的东西啊。
端着那只绿魔兽,花辞问清作:“这个也要埋进土里养吗?”
“幼年时需要,成年后它可以自己飞出去觅食。”
“还可以飞!”花辞震惊了,同样都是长得绿油油的,有几片叶子,而且他可比这小东西的叶子多多了,怎么人家成年就会飞,他成年的时候却脚埋在土里连路都走不了呢。
花辞顿时感觉被伤了自尊,把小陶盆递给清作,又去看别的东西了。
一转眼看到白伶正在前面的摊子上选东西,而跟在他后面的非闲仙君手上提着无数个大包小包,连拂尘都要用脖子勉强夹着。
见花辞跟清作走来,非闲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你怎么就拿着一盆草!”
然后看向花辞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小花妖你也太寒酸了,逛了半天就拿了盆破草,想要什么随便拿,这魔界不像人间那样收金银货币,只收灵石,你家帝君有的是。”
清作这回倒是没有拂了他的面子,看着花辞,“你可以拿想要的。”
花辞被他们俩盯的有些尴尬,虽然这里卖的小东西都挺好玩的,但他并没有想带走的念头,好看东西看一看就好了,未必就要拿在自己手里。
他走到白伶身边,看他正看着一些五彩斑斓的石头,这石头一块块都兼具七色,花纹不尽相同。对着光一照并不透明,可见不是玉石玛瑙之类的原石。
花辞看白伶一块块挑得极仔细,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啊。”
站在对面的摊主给他介绍:“这位小哥不是本族人吧,今天是我们魔界的七彩节,就跟外界的乞巧节类似,都是情人之间的节日。若是小哥有心仪的姑娘的,不妨买一块七彩石去祈愿河边许愿,一定能保佑你们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花辞听着摊主的话,忍不住拿了一块形状比较圆润的七彩石,在手里来回把玩着,要是不看上面的花纹还真像一颗圆咕隆冬的鸡蛋。
“真的这么灵吗?”
好像每个前来的客人都会问一句类似的话,摊主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回答:“当然是灵的,魔尊大人早年间还去许过愿呢。”
“他也去过?”花辞没注意到身后的清作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深沉,继续问:“那他许的愿后来可实现了?”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边白伶也选好了一块石头,付灵石的时候想把两人的灵石一块给了,却被后面的清作挡回去,抢在他前面付了花辞的那份。
白伶笑了笑,有些揶揄的看着他,“真是的,知道你是花辞的夫君,也用不着连我这个当哥哥的给花辞付钱也不准吧?在你没出现之前花
辞吃的用的可都是我出钱买的,要是连这个也要介意,你是不是也该一并还给我?”
喜欢爱护花辞当然是好事,可一旦这份爱因占有欲而变得狭隘,就会让人身心俱疲。他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清作还有这种隐藏的属性。
清作看着花辞手中的七彩石却道:“我没有介意,只是七彩石必须要许愿之人自己出钱才行。”
“哦?”白伶有些惊讶,转身问摊主:“还有这个说法吗?”
摊主点头,“确实有的。”
这回在场的三个人看向清作又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是去许过愿?
花辞看着手里的七彩石也有些忐忑,刚才摊主说夜东篱也去祈愿河边许过愿的,难道当年是恩人跟他一起去的?
怎么出来逛个街到哪都能听到夜东篱啊,碰上个妆容诡异的小姑娘说夜东篱要选王后,碰上个卖盆栽的说自己挖了夜东篱的墙角,现在碰上个卖七彩石的又说夜东篱去河边许过愿。
这个夜东篱怎么就这么忙呢!
花辞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好想把耳朵堵住再也听不到夜东篱的名字。
后来花辞一直不怎么说话,其他人见他兴致不高,所幸放弃了前面还没逛完的长街,原路返回去了城边的祈愿河,打算一起把七彩石刻上愿望沉入河底,就回去找间客栈休息。
拿着刻刀在石头上左左右右的比划了半天,花辞总算绽开了笑颜,因为他实在不会写字,就在上面画了一幅画。
上面是九个团子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把他跟恩人包围在一起的画面。花辞挽起裤脚走到河边,怀着虔诚之心将七彩石正面朝上放入水底。
因为摊主还特意交代过,这许愿石放入河底时一定要正面朝上,不然发生的事情就会与刻在上面的愿望背道而驰。
看着石头正面朝上徐徐沉入水底,花辞也算是松了口气,就在他转身将要离去的时候,却发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块七彩石竟然是倒着沉在河底的。
花辞顿时疑惑了,就是因为怕触犯了忌讳,所有人放石头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它沉底的时候倒过来,为何这块石头的主人却如此粗心大意?
花辞蹲在旁边看了那块石头许久,真的好好奇上面许的是什么愿望啊,其他石头都是正面朝上,写的什么一目了然,花辞反而不想去看。
直到身后的白伶已经在叫他,花辞实在忍不住,心想我就当做好事帮你正过来吧,一鼓作气捏着石头的一角,将七彩石慢慢拿出水面。
当他看到这块石头右下角的刻字时,花辞顿时就后悔了,因为上面刻着一个“篱”。
竟然又是他!
岸上的三人见花辞浑身僵硬的站在岸边,叫了他好几声也迟迟不给回应,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纷纷踏着水花跑下来围住他。
“怎么了小花妖你?”
他们顺着花辞的视线瞥向石头上的字,瞬间,除了清作外都变成了跟花辞一样呆若木鸡的表情。
上面刻着:希望那个泼妇能给我生个十个八个的,算了,还是折中一下生九个吧。哼,让他天天打我,就把他变得又憨又傻,天天在家奶孩子,被我欺负也不敢还手。——篱
“这就是夜东篱许的愿望?”白伶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个被他喜欢的人可真可怜。生九个那不得……”
忽然白伶楞了一下,看向花辞的肚子时凝了眼神,花辞也怀了九个啊。他忽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个具体。
花辞却只是因为自己又看到夜东篱的名字而恼怒,并没注意到这七彩石上的愿望与自己身上存在的巧合,他把那块七彩石正面朝上放回水底。
“也不一定可怜,这块石头是倒着沉入水底,估计上面的愿望也不会实现了。”
花辞用河水洗掉了手上的淤泥,起来转身,却发现非闲跟白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可怕。
尤其是非闲仙君。
他看着清作,但说出的话却像在自言自语。
“那摊主说的还真不错,七彩石倒着沉入水底,便会事与愿违。原来是这么个违法儿。”
清作同样回望着他,两人站在河岸边两两相望,花辞就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他走上去想要拉着两人劝和,却被非闲一把甩开,花辞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有些茫然,白伶虽然也处在晃神的状态,可见非闲突然这么对待花辞便觉得十分气愤。
上前一把推开非闲,“你突然发什么疯!”
非闲看着白伶,苦笑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伶却被他这句话无意中触动了潜藏在记忆深处的心弦,他艰涩的滚动着喉结,笑着点头。
“是,我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五百年前你大雨夜跪在戏园前求我嫁与你时,我不知道你是皇家遗落民间的三皇子,后来你弃我而去回到天上继续做你的逍遥神仙,我也不知道你是下凡渡劫的非闲仙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索性我后来也想开了,竟然相看两相厌,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这样多好不是吗?”
看白伶转身离去的身影,非闲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说了多不该说的话,连忙追了过去,只剩花辞跟清作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未见白伶发过这么大脾气呢。”
他呼呼吹着自己的手背,虽非闲仙君也没用大多力,可还是好疼啊。
清作见状执起他的手,也学着花辞刚才的样子吹了吹,见上面的红印迟迟未消,有些愧疚道:“对不起。”
花辞被他这一句对不起弄得一愣,“你道什么歉?”
“现在不能用法术,没办法只好你的伤。”
花辞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呀。他不在乎的把手背在衣服上搓了搓,“这还算什么伤,就是被拍了一下而已,等睡一觉印子就没了。不然我们也回去吧,正好有些困了。”
“嗯。”
本想回去之后找个客栈早点休息,可花辞他们赶回城中的时间恰好赶上了子时的前一刻,正是万众瞩目的关键时期,整个变化之城的城楼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占得满满当当,想钻个空子挤过去都是奢望。
他们在城墙下看到了同样被挤得进出不能的白伶跟非闲,只见非闲在后面紧紧抱住白伶的腰,要不是后面有人挤着,他都要跪在地上了。
而被他抱住的白伶一脸嫌弃,用手使劲推着对方的脸。
“你再不松手我放屁了!”
“你拉屎我都不松!”
“……”
四个人都被挤得龟缩在了一处,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照这么下去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就在这时,一簇巨大的烟花从天而落,伴随着空空的爆裂声,所有等待的魔族子民都冲着城楼的顶部爆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呼声震耳欲聋。无数灵力幻化出的香花被高高抛起,达到最高点,化作漫天流光一闪而过,比九重天上的星河也不遑多让。
这一切的无极喜悦,只因他们的王,降临了。
☆、44
那城楼相比于花辞在天界见过的神坛实在矮多了, 可此刻站在城楼顶端的人却是真真正正的被万众瞩目着,比那神坛上金碧辉煌的神像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从没想过一个魔, 还是一个在六界之中都臭名昭著的魔, 却被这么多人爱戴着。
耳畔全是魔族子民在声嘶力竭呼唤着他的名字,源源不断抛向他的香花, 在夜空中汇聚成一道川流不息的星海。他们手舞足蹈, 都因他的存在而疯狂迷乱,像是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释放着最后的狂欢。
花辞望着楼顶, 慢慢握紧了拳头。
那就是夜东篱, 好像带着与生俱来魔力的人物, 就算是亦正亦邪, 看起来来还是跟恩人很般配。不像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 一只根本无人知晓的小妖。
在此之前花辞讨厌过自己这个记性极差的脑袋, 却从未因为自己花妖的身份而感到自卑, 可此时此刻,他却极度渴望变得跟夜东篱一样,有足够的能力跟恩人相匹敌。
为什么夜东篱可以, 他就不行呢。
城楼顶站着的人慢慢走到最前端, 踩着高不可攀的屋脊跟众人挥手,一身飘逸的黑袍临风而立, 脸上还带着一只十分夸张的猪脸面具。
原本那面具是十分丑陋滑稽的,可是被那挺拔修长的身姿一衬,就显得有些搞怪可爱, 还把带着面具的人衬得少了几分疏离。
看着他有些搞笑的动作,下面观望的魔族子民纷纷开怀大笑,摩肩接踵的人群忽然大幅度的躁动起来,被挤在中间的他们只能被动转移。
清作突然将花辞托起来,拦腰抱在怀里。旁边非闲也有样学样,赶紧把胳膊肘撑起来将白伶圈在怀里,给他留下足够喘息的空间,不让旁人挤到他的身体。
“别说,这冒牌货的得瑟样还真有几分像夜东篱。”
白伶被非闲抱着热了个大红脸,但这么多人都挤在这,他也不可能把非闲一把推开。只能伸手往后推了把他的脸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冒牌货,说不定就是本尊呢。”
“不可能是本尊。”说到这,非闲看着清作怀里依偎的花辞,神色复杂的收回了目光,“真正的夜东篱另有其人。”
白伶回手一拳怼在他肩膀上,把后者打得哎呦一声。
“你说话还有没有点准头了。一个时辰前是谁拍着胸脯跟我信誓旦旦的说,夜东篱灰飞烟灭都被记在天神册上了,这会就变卦说另有其人。还自称是卜神的后裔,我看街头摆摊算命的都比你靠谱,以后还是别拿你母亲的名号出来丢人了,让她老人家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
“我……”
非闲委屈撇了嘴,“我哪知道他们写的天神册一点都不准,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再说我什么时候自称是卜神后裔了?”
“那你不是先卜神之子吗?”
“……是。”
“那废个屁话!”
“……”
非闲更委屈了,就不允许他隐藏身份谦虚谦虚么。再说清作他爹还是上任帝君呢,也没见谁问他,你不是先帝君之子吗?
好像他孬得就得借自己母**号才有人能记住似的,是,他确实不如清作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寒碜人吧?真是神比神气死人。
只见城楼顶端的人突然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城下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嘴里的欢呼,连抛向半空中五彩斑斓的花束都停在了原地。
猪脸面具下的薄唇莞尔一笑,宛如清风拂面。
“今天本是我选王后
的日子,我也看到了,有好多美丽的姑娘都赶来捧我的场,夜某人深感欣慰。只是……”
说到这,故意卖个关子把话停住,在场的魔族子民又开始抑制不住好奇心骚动起来。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那人笑意更胜,仿佛十分满意大家表现出的反应。
“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了王后的人选,这么多美丽的姑娘今晚怕是要失意而归了。”
此话一出,城下的人彻底炸开了锅,原本就摩肩接踵的人群更是拥堵不堪,要不是清作一直小心抱着花辞,他恐怕早就被挤成一张鲜花饼了。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就着谁是那个幸运的姑娘时,一只银翅蝴蝶突然伴着箫声朝花辞他们飞来,翩翩起舞,最后随着箫声结束落在了清作的肩头。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怎么是个男的!
城楼上的人将白**箫收回腰间,纵身一跃,宛如柳絮一般轻巧的落在了花辞他们面前。
伸出食指,那只银翅蝴蝶又飞回了他屈起的指节间。
“我的白玉美人,可等你好久了。”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竟然找了个这么平淡无奇的男人,为了今晚省吃俭用攒钱去外界偷渡买回来珍珠粉涂脸的姑娘们纷纷表示抗议。
明明这个男人还没他们一半漂亮,何以称得上白玉美人,何以配得上他们风神俊朗的魔尊大人。
这不公平!
在一片嘈杂的抗议声中,男人大笑着抬手捏住了清作的下巴,面具后的眼睛一点点凑近:“你为何要带着面具?”
清作回看着他,眼底沉寂,不见一丝惶然:“你不也一样。”
对方笑了,“当然不一样,你的脸比我更有价值。”
说完一把将清作脸上的无相面具扯下来摔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那张看不见的面具碎成了无数块细小的冰茬,刚才还在抗议的少女瞬间噤了声音。
这到底是一张怎样的面孔,用尽毕生所学的诗词也赞美不出三分。
如果魔尊大人喜欢的是这样一个美人,恐怕找遍三千世界都难以寻觅。
然而却碰巧就被魔尊大人找到了,这简直是金童玉男,天赐良缘啊。
这下原本准备提刀上去削掉那野男人头的姑娘们,纷纷用灵力变出香花排队献上,将清作跟他们的魔族大人簇拥起来,边唱边跳,用稀奇古怪的歌声送上祝福。
连带着被清作抱住的花辞也一并被包围了进去,只见他们三个人被姑娘们围在圈里,一道道视线在他们身上划过,场面相当尴尬。
花辞看着地上的小冰晶忽然明白了,怪不得在榆槐村时那些村民见到清作只像见了普通人一样的态度,原来是恩人脸上带着一张看不见的面具,虽然不知道这无相面是做什么用的,但看如今的效果,好像是能遮掩住恩人的美貌。
再看那些在脸上涂满珍珠粉的姑娘,花辞不禁感叹,这世间的人都好奇怪,长得好看要用面具遮掩,长得有缺陷的还要用妆容来补足。那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才算恰到好处啊?
见魔尊的手突然伸向清作,花辞赶忙出手挡住对方,仰起脖子毫不畏惧的瞪过去,就差当场喊出来恩人是我的了。
那面具下的眼睛看到花辞渐渐弯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东西。他俯下身一点点凑近,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小花妖你还真是不听劝,不是告诉你不要喜欢上他么。”
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这明明是撒谎精的声音!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夜东篱,是撒谎精!
清作蹙着眉,抱着花辞想要远离对方,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肩膀,虽然周围全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他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
“帝君要不是不配合,我也不敢保证这些子民们会做出多疯狂的举措,毕竟……”他意有所指的点着清作的心口:“你在半泽荒就
跟凡人一样,殿下一向英明,希望你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花辞在旁边听到瞬间恼了,这是威胁!他在用自己威胁恩人。
他伸着拳头想去打对方,却被男人躲着玩似的逃开了,花辞气得眼睛微红,“要杀要刮随你便,我不许你威胁恩人!”
“威胁?”
男人哈哈笑了,“现在你家帝君于我而言就如同蝼蚁,以我魔界之主的身份,想要杀掉你们四个都不需要亲自动手。我只是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见血罢了。但你们非要不识时务,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坏一下规矩。”
“你!”
花辞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只恨自己蠢得要死,若不是他擅自离开恩人身边中了明瞳的圈套,根本不会把恩人跟白伶他们都给连累至此。
他拉着清作的袖子,“你要是吃就吃我,放了他们。”
“吃?”男人看着清作嗤笑一声,“放心小花妖,我不吃他,我还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当我的诱饵。”
最后一句话男人音咬得格外重,花辞却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诱饵?什么诱饵?
男人一挥手,围在圈外跳舞的姑娘一哄而上,将清作跟花辞左右拉开,花辞被吓了一跳,赶忙双手紧扣住清作的胳膊。
那些拉着花辞的姑娘劝慰道:“你哥哥今夜就要成为魔尊大人的王后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呢?”
花辞感受着清作的手臂在自己的怀中被一寸寸拉离,心中的悲痛更是铺天盖地。
“他才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夫君!你们为什么要抢走他,放开我!放开我!”
旁边的白伶跟非闲也想扑上来拉人,可是目前这情况实在是寡不敌众,他们想出手却连圈子里都挤不进去,实在是爱莫能助。
清作原本紧拉花辞的手也在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松开了,花辞突然失去了前方的支撑,差点被后面几位姑娘拉着摔在地上,好在清作挣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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