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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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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忽然传来天大喜讯,到羌塘拦截你的敌人竟伤亡惨重的回去,钦没晨日倚仗的吐火罗高手觅难天又引咎请辞,不理钦没那贼子如何挽留,仍不顾而去,由此可见他在我的兄弟手上,吃了多大的苦头。”

提到美修娜芙的名字时,金发美人儿扑到龙鹰背上,激动的哭起来。

万仞雨叹道:“你这小子真有一手,凭一人之力,竟逼退对方千多精锐战士和高手,据传对方死伤者近二百人。我的奶奶,怎可能的?”

横空牧野道:“此事轰传逻些城,钦没一党人人难以安寝,我则声势大盛,附近十多座战堡全向我投诚,令我的兵力骤增至一万五千人,已有与钦没一战之力。”

风过庭道:“早知没人可奈何我们的鹰爷。”

龙鹰道:“战争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现在采取的每个行动,势直接影响最后的胜负。来!让我们立即举行高原上第一个军事会议,决定我们的未来。”

这番话是以吐蕃语说出来,铿锵清脆,众战士闻之立即爆起更热烈的欢叫声,草原也被喝采声晃动。

营账内,摊开四尺见方的布帛,展示了吐蕃国的山川形势。

刚才的二百战士,是随来的先头队伍,大军陆续抵达,还有大批骡子和牦牛,运来粮货物资,到黄昏时,草原的这个角落,已集结近六千兵员。

旌旗似海,营账处处,士气如虹。

现在再没有人怀疑,龙鹰正是另一个“少帅”寇仲。

横空牧野道:“现时钦没在高原上的总兵力达八万之众,如将从南面回来的联军计算在内,兵力达十一万人,纯以人数论,他们占着绝对的优势。”

帐内六个人,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敌我形势,都在静听他的分析。

除龙鹰、风过庭和万仞雨外,还有林壮。他今次成功领得风过庭和万仞雨登上高原,且因两人助力,击退了围攻众龙驿的敌军,立下大功,被横空牧野擢升为主将。

另一人叫田木金方,是横空牧野亲弟,同属王族人物,体型高硕健壮,武技强横,是横空牧野手下三大将之一,年纪不过三十,年轻有为。最难得是冷静沉着,非是只逞匹夫之勇者。

横空牧野冷然道:“敌人在兵员上虽大幅领先,却是似强实弱。先是以二万人围我战堡,不但久攻不下,还因我得万兄和风兄援手,将他们击退击溃,万兄和风兄更斩杀了他们三名大将,此役之后,逻些城有几个与我一直关系良好的权贵,均派使者来和我暗通消息,可见不满钦没者,大有人在。”

目光投往田木金方,微一颔首。

田木金方恭敬的道:“三天之前,我们收到消息,近一万五千人的先头部队,由钦没的大将高杰作主帅,从逻些城开出,直逼而来,看情况似是要牵制我们,使我们没法分兵对付从阿尔金山回来的联军。”

万仞雨向龙鹰解释道:“今次我们到这里来与你会合,正是要先击垮长途跋涉回来的联军,顺势收复紧扼兵马道,位于众龙驿东北的多玛战堡。敌人的围城军兵败后,包括其主帅赖靖雄忽必多,部分人逃到此堡去,现时的兵力该不足二千之数,其中不少是伤兵。”

吐蕃并没有像中土般的大城池,而是规模小得多的战堡,选择一地的险要处,建起堡高墙厚的战堡。以堡垒的标准计,却是规模宏大,内中不但有屯兵之所,还有庙宇、粮仓、种植场,扼要处则设箭楼,水源充足,易守难攻。

高原地大人稀,战堡是最合宜宣示一地主权的象征和设施。

横空牧野接下去道:“如果我们沿河东行,两天马程可抵达多玛战堡。只要拔去这座孤堡,东面一带的所有战堡,将尽入我手。回来的联军,亦是我囊中之物。”

龙鹰问道:“在正常情况下,要攻破现时情况下的多玛战堡,需多少时间?”

横空牧野叹道:“每座战堡均经精心设计,像多玛战堡便位于大河北岸的虎守山上,三面均为绝岭,只南面有斜道直登堡门。只要有数百人。便可守个十天半月,否则早给我们攻陷了。”

龙鹰终掌握到高原上战争的与别不同。亦正因如此,横空牧野可以活到今天。

风过庭皱眉道:“要攻陷战堡。必须以优势兵力,重重围困,断粮断水,又或以奇兵突破之。幸好有鹰爷的脑袋在。必可想出办法。”

众皆失笑,气氛轻松了点。

龙鹰微笑道:“我嗅到陷阱的气味。”

横空牧野不惊反喜,道:“愿闻其详。”

龙鹰道:“关键处在敌人打锣打鼓而来,从逻些城开出,朝我们地头进军的部队。他们虽摆出先锋兵的姿态,使我们误以为还有随后而来的主力大军,其实正是钦没的惑敌策略。”

万仞雨道:“是预感还是分析呢?”

龙鹰道:“两者兼而有之。由于钦没在众龙驿和羌塘接连受到挫败,所以此战不容有失。如果这么容易被我们看破他的意图,只要关上战堡的大门。堡内又有足够捱上两、三年的食粮用水,纠缠下去吃亏的是谁呢?届时只要以守代攻,那阵脚未稳、手下士气消沉的钦没,肯定被我们拖垮。所以钦没必另有厉害杀着,以挽回正似江河下泻的颓势。先告诉我,钦没现在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兵?”

田木金方代横空牧野答道:“当日在逻些城来攻打我们战堡的敌人达八万之众,包括近三万突厥兵在内,钦没可说精锐尽出,虽成功攻克战堡,但伤亡惨重,至少万人上下。后又千里追杀我们,加上围堡之役,再折损万多人。所以现在虽号称有十五万兵,但称得上精兵的人数该不过四万,又要留重兵驻在首都,可以拿出来见人的兵员,顶多是五至六万之数,其中包括不少临时强征回来的兵员。”

龙鹰大喜道:“那便该是一万至一万五千人哩!”

万仞雨哑然笑道:“又在卖关子,你究竟想到甚么呢?”

龙鹰道:“任何稍通军事的人,也晓得绝不该打两条战线的战争,否则只会左支右绌被人按着来揍。贵国的钦陵够厉害了,一面在青海湖和我们开战,另一方则在西域南征北讨,争夺安西四镇,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最后连小命都赔掉。”

横空牧野道:“这么说,兄弟是同意我们先取多玛,再杀回来的联军一个落花流水,然后掉转箭头,应付西来的敌人大军。唉!你刚才的语气却似另有想法。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何突厥人这般怕你,连我这个做兄弟的,也感到你有鬼神莫测之机。”

龙鹰道:“初时我也有这个想法,现在见你们亦这么想,可知钦没亦有同样的想法。既然钦没看穿我们,当然另有手段。哈!告诉我,在逻些城和众龙驿间,最强大是哪一座战堡?”

连熟悉他的万仞雨和风过庭,对他突如其来,岔远了的一句话,仍感摸不着头脑,遑论其他人。

一直没有作声的林壮,冲口而出道:“该是横断山脉之西,唐古拉山脉之南,位于雅鲁藏布江之北的波窝战堡,十天快马可抵西面的逻些城,是钦没的重兵所在,军力逾万。”

龙鹰拍腿道:“小弟终看到胜利的曙光,鬼才有闲情和钦没拉拉扯扯,老子要一刀捅入他的心窝。哈!爽透了!”

见众人呆瞪着他,听他自说自话,尴尬道:“请恕小弟一时兴奋,因猜到钦没那混蛋的手段。大家请设想以下的情况,钦没摆出大举来犯的高姿态,正是要逼我们不得不攻打多玛战堡,使回到高原来的联军孤立无援,进退两难。可是多玛战堡在有备之下,随时可令我们久攻不下,那时联军杀至,我们势陷被夹攻的劣境,最佳的情况亦只能是相持不下之局,就在此时,敌方忽来一万至一万五千之数的精锐生力军,突然发动偷袭,我们可以捱多久?”

万仞雨道:“这支敌军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可能瞒过我们?”

横空牧野鼓掌道:“精采!精采!真精采!这支军正是由波窝潜来的敌人精锐战士,渡过怒江、澜沧江,避开众龙驿,采偏西的路线,过沱沱河,循龙兄到札陵湖和鄂陵湖的旧路,远程奔袭正泥足深陷的我们。如此确可避人耳目,千里不觉。”

龙鹰道:“只要给我二千人,我不但可杀得这支万人精锐战士一个不留,还可乘势夺取波窝战堡,动摇钦没的根基,那时只凭政治手段,便可令逻些城重入王子之手。”

横空牧野皱眉道:“二千人不嫌太薄弱吗?”

龙鹰胸有成竹道:“更重要的是,王子必须守稳现时的地盘,以庞大的兵力,突击的战术,务要对方补给困难,更欺突厥人不惯高原乍寒乍热的气候,水土不服,一旦多玛战堡养不下这么多人,出现缺粮的情况,兼之冬天是两个月后的事,我包保军上魁信要仓皇撤走,不敢多留一天。这叫四两拨千斤,何用与他们硬拼?”

田木金方大喜道:“联军中大半是突厥人,余下的兵力,即使加上多玛战堡的兵员,仍没能力向我们任何一个战堡发动攻击。”

龙鹰道:“给我的二千战士,必须是最精锐的战士。每次作战,我都是用智不用勇,钦没再没有周旋下去的本钱,所以孤注一掷,抽空波窝的兵力施展千里奔袭的奇兵之计,不要说二千人,一千人便可攻破波窝。何况我会令敌人不察,直至我们登上墙头,方晓得我们的存在,人多了反易被敌人察觉。”

横空牧野眼射奇光,沉声道:“兄弟!我终于掌握到你所说的胜利曙光。当波窝落入我手上,扼紧逻些城东面的咽喉,突厥人又慌惶退兵,将会有更多的战堡归附我。”

龙鹰笑道:“不是有更多的战堡,而是所有战堡,包括首都在内。”

风过庭苦笑道:“这小子总爱瞒着一些事。当日这小子从桌下提起尽忠的人头,在下因过度高兴,忘了揍他一顿,但确应狠揍他一顿的。”

帐内爆起哄笑。

龙鹰遂把钦没指使花鲁,与大江联合作从事人口贩卖的事详细道出。

横空牧野道:“竟有此事,岱仁巴农囊札和开桂多囊还是背后的指使者,真令人无法想象。”

龙鹰道:“若我所料无误,整件事是大江联宽玉想出来的阴谋,故先有你老哥在大江遇袭一事,又有贵王遇刺身亡。行刺贵王的说不定是秘族的死士,只有他们方有此潜踪匿迹的耐性和本领。”

脑海里不由泛起万俟京的面容,此人极可能是秘族第一高手,只有他方有此能耐。却没有说出来。

万仞雨道:“真不明白秘人为何如此为突厥人出力?”

横空牧野双目喷出仇恨,道:“这笔账迟早和突厥人算,现在先扳倒为虎作伥的钦没、岱仁巴农囊札和开桂多囊。”

又沉吟道:“不!攻陷波窝后,我会发表声讨钦没的檄文。所有罪责,包括勾结大江联进行人口贩卖、背弃盟誓、刺杀先主、与支清丽私通、挟持幼主诸般天地不容的恶行,全归诸他身上。这是政治手段,他有没有做过并不重要,选择信他或不信他,都是从利益出发。当王族大官嗅到钦没败亡在即的气味,会全投到我这一边来。”

转向龙鹰道:“兄弟!我们又要暂时分开。明早我会返众龙驿去,留下二千人给你,田木金方和林壮均随你去,当然少不了你两个好兄弟。”

又对田木金方和林壮道:“今次是由鹰爷全权指挥,你们只是为他打点行军事宜。明白吗?”

两人欢天喜地的轰然答应。

横空牧野哑然笑道:“美修娜芙还是首次不服从我,可是她偷溜去会你后,我却没法生她的气。刚才见到她,还差点想赞她溜得好、溜得妙,只是苦忍着没说出来。”

众皆莞尔。

万仞雨道:“那种担心,是没法形容的。怕她找不着你,那表示你没法潜往高原来。又怕她找到你,惹起敌人惊觉。西面全属敌人的势力,要闯数千里路,实在难比登天。”

风过庭道:“我们也猜到你会利用羌塘的可怕环境避过敌人追捕,只没想过你竟可逼退对方大队的追兵。”

横空牧野兴致勃勃的道:“你是怎样办到的呢?”

龙鹰道:“我是边打边谈情说爱。哈!羌塘并不是那么可怕,还不时有鲜鱼果腹。小弟最怕的是沙漠,听到‘沙漠’两个字便发抖。如果王子不介意,请让美修娜芙随我去。”

横空牧野道:“她是你的女人,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不用得兄弟我的同意。哈!”

万仞雨摸摸肚子,欣然道:“该是野火烧烤的时间哩!让我们一边医肚子,一边听中土说故事的第一高手,以他夸大失实的一贯方式,告诉我们如何在沙漠逃生,又越过封锁,登上高原,然后横跨千里。从高原的西面来到东面的动人过程,如何?”

众人笑着离帐出外,结束了这个决定高原未来命运的军事会议。

以龙鹰为首的二千精锐战士,全速推进,另有骡子和牦牛组成运送粮货物资的队伍,从后方徐徐赶来,两天后抵达可可西里山东端,立营设寨。

有风过庭的神鹰做探子,方圆百里之地,有甚么风吹草动。将瞒不过它那双俯瞰大地的锐目。这一带处处可见在高原生活的鹫鹰,部分的体型更接近神鹰,鱼目混珠,不虞敌人觉察。

龙鹰着手下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应付即将来临的大战。自己则和万仞雨、风过庭和不肯有片刻离开的金发美女,策骑朝沱沱河的方向走。

从波窝到这里来,必须越过唐古拉山口,所以一旦掌握了敌人的策略。其路线已全在算中,不怕摸不着敌人踪影。

四人三马,在草原纵情飞驰,好不痛快。直至抵达沱沱河东北面的丘陵山野,方歇下来休息。

四人坐在高处一堆乱石处(W//RS/HU),遥观高原落日壮丽动人的美景。

美修娜芙知礼的没有坐到龙鹰的腿上去,依偎着他道:“我们从黄河的源头。又回到大江的源头呵!”

坐在龙鹰另一边的万仞雨点头道:“感觉的确古怪,令人胸怀扩阔,且知永远不会回复以前的模样。这就叫经历了。”

风过庭长身而起,往另一边走上几步,踏上一块大石,仰头找寻爱鹰的踪影,闻言道:“只有我们三兄弟,才晓得能在这里一起看夕阳里的沱沱河,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亦只有出生入死后,始可以在感觉上如斯深刻动人。”

万仞雨道:“风公子的话很有意思,我们亦是患难见真情,现在更可以在大地最高的草原,并肩作战,人生至此,复有何求?”

美修娜芙迷醉的道:“你们说的话真动听。”

龙鹰别头细审她若如灵山起伏、似刀削般分明的轮廓,笑道:“幸好美修娜芙先遇上小弟,否则肯定会嫁给他们其中之一。”

万仞雨哑然失笑道:“小子真懂拍马屁,这句话是最好的奉承。美修娜芙的美丽,只要看一眼,像大江的源头般,永远不会忘记。”

美修娜芙给哄得发出银铃似的笑声。

第九章 以小制众

风过庭道:“鹰儿有发现哩!”

三人朝南瞧去,在唐古拉山脉于地平处冒起的连绵雪峰衬托下,神鹰从小黑点不住扩大,往他们飞来。

到了他们上方,神鹰先盘旋数匝,方俯冲而下,落到风过庭曲起来的手肘处,威武万状。

美修娜芙忍不住问道:“风公子从何处得到这么懂事的巨鹰?”

风过庭避而不答,脸上掠过伤感的神情,沉重的道:“有机会再告诉美修娜芙。”转向龙鹰和万仞雨道:“来的是敌人的先锋部队,人数不多,该是探路的性质。”

万仞雨如释重负道:“我刚才还担心敌人不来,现在放心哩!龙小子确是料敌如神。”

风过庭道:“敌人很有本领,来得这么快。”

龙鹰道:“若在日出前可目睹敌人的先锋队伍,则胜负已分,就看他们有多少人可活着离开。”

一阵长风吹来,寒意骤增,提醒他们高原处于热和寒两个极端的日和夜。此一剎那正是寒热的分界时刻。

风过庭同意道:“说得对,如果敌人昼夜不停的赶路,直至到达沱沱河南岸才立营休息,当是身疲力倦,更抵挡不住我们的突袭。”

万仞雨向龙鹰道:“照你估计,敌人的主力大军何时开至?”

龙鹰沉吟道:“由于骡子和牦牛行走缓慢,明天黄昏前抵达沱沱河,已很有效率。可以想象由于多玛被王子截断交通,欠缺粮食物资,加上又要应付从南面返来的众多兵员,今次敌人的奇兵部队,必兼上运送物资粮货的重责。”

风过庭道:“如此,敌人会在沱沱河南岸结营,好好休息,待人马回复体力,然后渡过沱沱河。”

万仞雨道:“应否立即通知田木金方和林壮呢?”

龙鹰目光投往沱沱河,笑道:“这地方一目了然,我们看见的,他们也看得见,何况早拟定好作战计划,便让他们安心休息,明夜藉黑暗的掩护潜过来,更为妥当。”

万仞雨道:“敌人倚河设营,我们的部队还要渡过宽阔湍急的沱沱河,始可发动攻击。”

龙鹰悠然道:“敌人自会建桥修路的让我们走,何用担心渡河的问题?在来此之前,他们至少越过比沱沱河大上一倍的怒江,经验丰富呵!”

美修娜芙贴着他耳朵道:“看到你谈笑用兵的神气模样,美修娜芙情动哩!”

龙鹰既甜蜜又怕被两人听到,连忙续说下去,道:“所以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一切待明天再说。如有敌人接近,我会自然醒觉过来。”

风过庭笑道:“你可安心和美修娜芙卿卿我我,继续说永远说不完的情话。监视敌人的大任交给我的乖鹰儿,若有异动,它会弄醒在下。”

美修娜芙不依的扭动娇躯,嗔道:“风公子偷听人家说话。”

万仞雨大笑而起,过去扯着风过庭朝远处走,道:“我们到另一山头睡觉,以免无意中偷听到美修娜芙向龙小子说的枕边话。”

翌日清晨,约二百人的先锋队抵达沱沱河,派出侦骑,沿岸搜探,其他人就在南岸竖起十多个营账,探测河段的深浅急缓。

龙鹰等仍藏身对岸丘陵区的疏林里,看着对岸敌人的活动。

万仞雨问道:“是时候了吗?”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让他们多休息两晚,好过陪我们在这里捱冷。”

风过庭笑道:“你的话于理不合,可知又另有鬼主意。”

万仞雨道:“是否要执着你襟口才肯说?”

龙鹰探头往石外看一眼,笑道:“小弟怎敢,只是想待敌人建立浮桥,部分人已渡河,天一半地一半之际,方祭出绝活,目标是不费一兵一卒,却赢得扭转整个高原形势的全面胜利。”

美修娜芙娇声道:“夫君大人呵!怎可能没有折损呢?敌人的兵力远在我们之上呵!”

龙鹰轻松的道:“美人儿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不费一兵一卒,而不是与敌交战。”

风过庭欣然道:“早看穿你是另有诡计。”

龙鹰道:“战争有战争的手段,政治有政治的手腕。你道政治是甚么呢?就是不管他奶奶的甚么歪理,也要正气凛然的说出来,好像天经地义的模样。何况我说的是正理,加上压倒性的优势,保证声到功成。哈!以政治手段解决一场战争,还有更爽的事吗?”

万仞雨和风过庭终于明白过来。

到午后时分,敌人的大军陆续抵达,在沱沱河沿岸设置营账,建立起简单却有效的防御工事,又在高处放哨,尽显精锐之师的雄姿,军容鼎盛。

黄昏时,大队骡子牦牛,负货而来,南岸的广阔地区,填满骡、牛、马嘶鸣的声音,热闹得像个市集。

万仞雨咋舌道:“只是牦牛,已超过三千头。”

风过庭道:“人数更在我们估计之上,接近二万五千人,只是这批人,已有足够实力攻打众龙驿。”

龙鹰道:“人愈多愈好。哈!人多好办事嘛!”

万仞雨失去笑的兴致,沉声道:“若你的政治手段行不通,怎么办?”

龙鹰双目魔芒剧盛,道:“那就是他们的时辰八字生得不好,没法回家与妻儿团聚。”

接着将计划说出来,由美修娜芙以吐蕃文写成书信,放入带来的小竹筒,系在神鹰脚上,由它送返可可西里山的营地去。

接着的两天,敌人夜以继日,凭带来的粗索、浮筒和木料,建起三条浮桥,到第三天清晨,开始渡河。

首先越桥的是骑兵,牵马过桥,到正午时,逾万人成功渡河,在北岸设置营地,兵卫镇守四方。每个行动,以至于兵员的分布,均合乎兵法,可见主事者是深谙军事的人。

要击败这般一支精兵绝不容易,何况对方人数在己方十倍之上,随时会遭反噬之祸。

入黑后两个时辰,敌人全体渡河,立即拆掉浮桥,忙个不休。对方就像一条扯紧的弓弦,没法歇下来好好休息。

卸货运货,安顿骡马,各类声响,在河岸区的空间回荡。

大草原忽地刮起狂风,吹得其中十多个营账连撑架拔起,营地一阵混乱。接着骤雨打来,天地一片迷茫,弄得营地的灯火大半熄掉,敌人均躲进营账避雨,包括设置在四周高处哨营的哨兵在内。

冷风加上寒雨,绝不是闹着玩的,患上伤寒,更会致命。

田木金方此时领着千五人,全体穿上厚衣雨具,来至他们所在离敌人五里远的丘陵林野,静待时机。

田木金方来到四人间,低声道:“一切依鹰爷的指令行事,林壮的五百人亦进入岗位,准备就绪。嘿!我们究竟要干甚么?”

龙鹰低声说出大计,最后道:“我们先潜往敌人外围的哨营,制伏西面的敌人后,然后进逼敌营,最重要是神不知鬼不觉。记着,万勿伤人。”

田木金方召来三百个从手下里挑出来的好手。由龙鹰、万仞雨和风过庭各领一队,朝哨营潜去。

离天明尚有个把时辰,大雨收歇,但仍下着毛毛细雨,大地充盈寒湿之气。

就在此时,北面里许远处,传来战鼓之声,一下一下的敲着,像魔咒般直传进敌人的心底去,于此敌方人人身疲力累之际。尤觉其勾魂摄魄的威力。

骇然失神下,衣甲不整的敌人从各营账蜂拥而出,号角声响彻营地,乱成一片,加上灯火不足,人马撞成一团,宛如末日在此刻降临。

逼近至半里之内的龙鹰等人,在高丘的黑暗里隔岸观火的欣赏敌人的乱况。

龙鹰笑道:“现在对方是被我们按着来揍,人多有屁用?只会更添混乱。”

万仞雨看着对方逐渐从乱趋整。集结成队,离营在三面布阵,苦笑道:“如果你的手段不生效,现在我们便是错失了击败敌人的天赐良机。”

龙鹰道:“时机永远存在。只看你有没有掌握的本事。不要看对方似模似样,事实上是外强中干。先不说长途跋涉后,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还要出来捱冷。最关键处是士气消沉,作战目标不明确。田木金方你来告诉我,若你是他们。究竟为甚么而战?”

田木金方张大口,却说不出话来。只有战鼓的声音不断鸣响,听声音该近了很多,隐隐传来马嘶人喊的吵声。

龙鹰的指令,正是着林壮营造出大批兵马不住逼近的假象。

龙鹰得意的道:“看吧!他们根本不知为何而战,要对付的更是一向受景仰的大帅横空牧野。是时候哩!让我和我的秘密武器一起出动,创造高原上的军事奇迹。”

又笑道:“宝贝秘密武器何在?”

美修娜芙“噗哧”娇笑道:“宝贝在!”

龙鹰正容道:“上马!”

正当敌人的注意力集中往北面的前方,突如其来右方传来急骤的战鼓声,失惊无神下人人给吓了一大跳,惊弓之鸟的敌人无不心寒胆落,一时失了方寸。

此时北面林壮和他的五百人,在暗黑里现出幽灵般如真似幻的幢幢影子,由于是一字排开,加上假人真马,确是声势浩大,充满威慑力。

敌人也不知该注意哪个方向,在号角声的指示下,人人紧守岗位,准备应付侵犯。

龙鹰等人于此时出现了。

万仞雨和风过庭各高举熊熊烈烧的火把,龙鹰肩托着不世神器接天轰,领着金发垂肩的美人儿,在火光照耀下,策着神骏的雪儿,登上最接近敌人、离外围兵阵约千余步的一处隆起的土堆上,面向敌人。

不过大部分敌人的目光只懂落到美修娜芙身上,想不到会在战场上,如此情况下,得睹艳盖高原的绝色,亦从她身上联想到横空牧野,不由战意再减弱几分。

田木金方领着千五精骑,一字横排的出现在后方火把余光照射之处,若现若隐,营造出莫测其多寡的威胁压力,摆出随时纵兵强攻的姿态,令敌方更不敢轻举妄动。

蓦地龙鹰将接天轰放到腿上去,掏出折叠弓,张开,另一手拔箭,架在弦上,弓成满月,箭矢离弦而去,平射入敌阵。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像是百戏表演。

敌人纷纷搜寻箭踪,看是射往哪里去。

劲箭离弦后,像消失了。

“噼啪”一声,敌阵其中一枝写着钦没名号的大旗,忽然折断,原来竟是被龙鹰射出的劲箭,摧枯拉朽般射折了。

没有人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非龙鹰吩咐在先,美修娜芙定会娇呼喝采,拍烂手掌。

接天轰又来到手上,绕身挥舞,最后在龙鹰的头上旋转如风车,发出呼呼啸响,反映着两边的火把光,慑人至极。

忽然接天轰收到身后,龙鹰以吐蕃语喊话道:“本人乃韦乞力徐尚辗兄弟龙鹰,谁是主事者,请来与本人对话,否则休怪本人大开杀戒。”

一个沉雄的声音响应道:“现在是两军对垒,还有甚么废话可说的?本人杉历,根本不把你这外来的中土人放在眼内,够胆给本将放马过来。”

只听他的回应,便知他颇有智谋,非是易与之辈,更懂点出龙鹰是外人,好激起手下们敌忾同仇的微妙心态。

美修娜芙笑脸如花的道:“大将军此言差矣,若说任用外人,谁及得上你的钦没大人?天竺人和突厥人是那弒主奸贼的兄弟吗?但龙鹰却是我们吐蕃人的朋友,王子的兄弟,怎算是外人?”

龙鹰怕他口出污言,侮辱美修娜芙,仰天笑道:“敢问一声!我若在此处发箭,最接近的这排兵阵里,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与妻儿团聚。大将军若是有种的话,请到这边来与手下生死与共,甚或身先士卒的杀过来。大将军意下如何?”

整个战场,静至落针可闻,只余呼呼寒风,和火炬猎猎作响之音。

蹄声响起,二十多骑从广阔敌阵正中处,往这边驰来,缓而不急,开路的数骑举着藤盾,怕了龙鹰的冷箭。其中两骑高举火炬,照明前方。

美修娜芙低声道:“在持旗兵前和号角手后的两人,右边的是杉历,乃支清丽的亲弟,在军中资历很低,全赖支清丽的提携,故可登上主帅之位,满肚子坏水,声誉很差。左边那人才是能征惯战的猛将,叫达因防,一直是镇守波窝的大将,王子很看得起他。”

龙鹰咕哝道:“希望他也尊敬王子。”

以杉历为首的一行人,移至三重战阵的后方,离龙鹰等足有一千五百步远,可说远在任何膂力特别的神射手射程之外。一般来说,箭矢在数百步外已难有准头,何况千步开外?

杉历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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