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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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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忙还礼,隐隐感到丹清子千山万水的往巴蜀去,与此两女大有关系。

此时他已差点忘记了大江联的威胁,更忘掉自己范轻舟的身分。

龙鹰道:“法明要抢的是什么经呢?”

丹清子道:“此经名为《无上智经》,来自敝观始祖无上智师,这是我们后人尊称她的道号。龙先生或许从未听过她,皆因本观一直奉行智师避世修行的宗旨。智师的师尊便是静斋的始祖地尼,可以说我们是静斋的旁支,只是专修道门功法。”

龙鹰明白过来,由于地尼曾看过《道心种魔大法》,而地尼则是当时的道门第一人,可如探囊取物般轻易将大法融会于丹经里,所以法明晓得他龙鹰的真正身分后,不惜冒开罪天下道门之险,到道观强夺宝典,以研究破他魔种之法。

端木菱亦有同样的心态,但看来她似非想毁掉自己,而是……哈!另有所图。真恨不得立即找她问个清楚明白。

丹清子淡淡道:“此经已落入法明之手。”

龙鹰失声道:“什么?”

丹清子道:“他夺经在手后,才给老身截着,他拼着挨我一掌,换得踢老身一脚的机会,最后让他脱身而去。”

龙鹰大惑不解道:“如此该是法明怕你们向他讨经,怎么变成前辈……嘿!前辈……”

丹清子道:“大家同道人不用客气,事实上老身已年过百岁。唉!失经事小,一饮一啄,均有前定,得得失失,有什么好计较的?老身逃到这里来,为的是小徒明心。事缘当晚小徒被他看破已结下女丹,由于法明精善藏密双修之法,若给他夺得明心的女丹,结局类似他得到仙胎,后果不堪设想。”

龙鹰不解道:“女丹是什么呢?”

丹清子道:“女丹是《无上智经》一种特殊的功法,可遇不可求,亦与修行深浅无关,个中情况,问端木姑娘便清楚。”

又道:“她们两人本生于官贵之家,只因遭诛族之祸,遂托庇于敝观。”

龙鹰道:“现在你们到哪里去?”

丹清子道:“天下间,除皇宫外,对她们来说就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龙鹰头皮发麻道:“慈航静斋?”

丹清子道:“先生猜得真准。老身已是时日无多,这个责任就落在先生肩头处。”

龙鹰大吃一惊道:“什么?”

丹清子道:“端木姑娘本要亲自护送我们,不过却给老身一支卦说服了。那支卦叫‘水不润下’,水主北,故须避往南方,而卦里隐潜生机,乃绝处逢生之象。今天遇上龙先生,岂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释?”

龙鹰差点叫头痛,望往两女,她们不但丝毫不害羞,还瞪大两双美目瞧他,再没有先前的隔阂。

龙鹰不太清楚道教修真女冠和佛门女尼在清规上有什么分别,但就两女来看,似乎道门的清规远及不上佛门的戒律。更是心叫救命,如果自己来个监守自盗,怎对得起丹清子?

龙鹰苦笑道:“小子没有别的选择吗?”

丹清子现出个高深莫测,另有含意的笑容,双目闪动异芒,道:“当然有别的选择,就是永远将她们带在身边。”

龙鹰差点晕了过去。

龙鹰朝船首方向走去,意在吹吹河风让自己可以清醒点。

现在可算是他首次出来行走江湖,不到一天,已深深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事情像波浪般带着你走,除非他是铁石心肠的人,可以对发生在身边的所有人事无动于衷,否则就会如此刻般烦恼。

段客从旁移出,拦着往船首甲板去的出口,谈笑道:“范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龙鹰光火道:“滚开!”

段客双目杀机一闪,冷笑道:“面子是人给的,范兄太不识相了。”

龙鹰哑然笑道:“确是荒天下之大谬,谁要你给面子呢?让老子再说一次,滚开!”

段客双目乱转,悻悻然退往一旁。

就在他移动的一刻,龙鹰擦身而过,到达门外,不予他任何动手的机会。

寒冷的河风迎头照面的吹来,令他衣衫拂拂作响,龙鹰精神大振,直抵船首,扫视两岸有如画卷的景色。

泓泓雄浑的泱泱滚流,在两岸山崖屹立对峙下,幽深秀丽,水遶滩明,波横黛色,美不胜收。想到古今多少事,尽成明日黄花,惟只滔滔大江,仍是自西而来,永恒地横过中土的大地,不由大生感慨。

龙鹰心忖,恐怕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大江,心中想到的该不会相差太远,那是当心神被大江磅礡的气势镇慑下,因大自然奇景而产生渺小感的正常反应。

足音从后方传来。

那个一家大小乘船往蜀的中年书生,穿上御寒厚棉袍,来到龙鹰身旁,道:“范兄请恕在下冒昧打扰,愚生王昱,今次往成都是到剑南西川节度使治所赴任。”

龙鹰暗叹一口气,原来冒充另一个身分是如此困难重重,在别人眼中他不但非是个黑吃黑的恶棍,还似个善长仁翁,真不知此事如何了局。什么惹起大江联注意,以打进大江联去的鸿图大计,肯定泡汤。

道:“这处风大,我们不如回舱内说话。”

王昱欣然道:“愚生果然没有看错人,范兄是个正人君子。没关系,愚生的身子还可以,吹一会风没有问题。”

接着压低声音道:“我们与女道长同在扬州登船,曾数次求见,都被她婉言拒绝。最奇怪是她们三师徒今天竟首次到舱厅吃早点,稍后又肯接见范兄,益发耐人寻味。愚生也知道这么来问范兄实嫌唐突,又按捺不住好奇心,请范兄勿要见怪。”

龙鹰道:“王兄为何想见女道长呢?”

王昱道:“女道长是由竹花帮的人安排登船,竹花帮的大龙头更亲来送行。桂帮主和家父颇有交情,承他告知女道长是有大德的修真之士,故而生出仰慕之心。唉!不知是什么原因,愚生看范兄的第一眼,已生出结交之意,对愚生来说是很奇怪的事。”

龙鹰问道:“王兄的令尊该是大有名望的人。”

王昱道:“不瞒范兄,我们王家是巴蜀的大族,今次是返家乡任职。范兄勿要误会愚生是凭家族的关系调回成都,这次是节度使亲自要求愚生回去,好助他应付成都现在的风风雨雨。”

龙鹰顿然对他刮目相看,又想到大江联的行动,主要目标大有可能是眼前此君,在公在私,自己亦不能让他和家人受到伤害。

龙鹰探手搭着他肩头,道:“难怪乌江帮会出动李清辉来负责今次的船航,王兄该是敌人深切顾忌的人。来!让我们到舱尾商议。最好是将李清辉也请过来,那就更万无一失。”

王昱占了丹清子师徒隔邻和对面的四间大舱房。

在外厅坐下,喝过小婢奉上的茶。李清辉来了,在王昱旁坐好后疑惑地瞧着龙鹰道:“王大人找小人来,有什么急事呢?”

王昱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只因范兄要求请李舵主来,遂照他的吩咐办。”

李清辉双目射出不满之色。只是碍着王昱的情面,不便发作。向龙鹰道:“范兄似是对别人的事很感兴趣,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多管闲事。不知范兄到成都有何贵干?”

王昱皱眉道:“李舵主!”

龙鹰向王昱打出勿要说下去的手势。向李清辉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不但是船上最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更绝不该去理会其他事。只因没法袖手不理。”

敲门声响。

王昱像早晓得是何人般,毫无讶异神色,道:“进来!”

来的是他年轻的美妾,向两人致礼后,在王昱指示下坐到他身旁。

王昱道:“这是愚生的小妾玉倩,刚才愚生着她去请教女道长有关范兄的情况。”

接着向玉倩道:“道长有什么说话,勿要有任何隐瞒的说出来。”

再向两人道:“连愚生也不知道道长的指示。”

龙鹰立即对王昱做出新的估计,这一着当然是针对李清辉对自己的怀疑使的手段,且是对症下药,显示出王昱的才智。

玉倩瞥龙鹰一眼。轻轻道:“丹清师的话很奇怪,她说不要去理会范先生的出身来历,只须认定范先生是绝对可信的人,今晚可安然度过大劫。”

王昱讶道:“没有其他说话吗?”

李清辉朝龙鹰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玉倩道:“丹清师还说了两句很奇怪的话。”

在三人注视下,稍顿续道:“她说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龙鹰盯着李清辉道:“李舵主信任丹清子道长吗?”

李清辉坦然道:“我只知竹花帮的人千叮万嘱我须好好照料她们三师徒,却弄不清楚原因。不过仍晓得两位道姐深谙武技,老道长的武功则是深不可测。若老道长认为今晚有灾劫,当然非同小可。”

然后不解道:“范兄凭什么令她们这般信范兄而不疑?”

龙鹰明白必须把李清辉争取到自己这边来,不但为应付今晚的情况,更是为日后在成都的行事。否则如让他将这两天在船上发生的事如实告知池上楼。不被他怀疑才怪。

王昱不悦道:“李舵主又忘了老道长的吩咐,不要问范兄的出身来历嘛!”

龙鹰把心一横,道:“范某人敢肯定连竹花帮的人也不清楚她们三师徒的来历,只因中间的介绍人大有来头,所以给足面子。前辈!小子说得对吗?”

三人听到最后两句,你看我,我看你的,完全掌握不到这两句话的含意。

丹清子苍老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道:“有什么事可瞒过范先生的法眼丹心?老身是拿着慈航静斋端木姑娘的信函去见桂帮主,再由他安排往成都的事宜。”

三人同告动容,不但因慈航静斋如雷贯耳的四个字,更被丹清子能隔廊穿壁而来的传音功夫镇慑。

丹清子续道:“王昱大人是当年荡魔团长江以南地区的首席军师,之后一直在丘神绩大将军的辖下办事,对南方的形势有深入了解,所以成为敌人的首要目标。”

李清辉终于色变,王昱则一脸惊讶,显是想不到丹清子这么清楚他的事。

玉倩秀目生辉的瞧着龙鹰。

龙鹰微笑道:“现在我们该可以从详计议哩!”

黄昏时分。

段客故意出来活动,四处找人闲聊,不用说是在掌握船上的情况,当然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到天色黑齐,段客在舱厅吃过晚膳,大摇大摆的返回他在中层的舱房。

龙鹰等不晓得敌人何时来袭,只可从段客等四个内应的行动做出判断。现在段客回房,时间该差不多了。

富金等五人聚在舱口处高谈阔论,口沫横飞,段客怎想得到是个为他设计的陷阱,一声:“诸位大哥借过。”便要在众人间穿过去。

石如山忽拦在他前方,一拳照他面门轰去。

段客大吃一惊时,其他人的手脚全招呼到他身上去。

同一时间龙鹰震断门关,与李清辉杀进舱房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生擒了仍躺在床上休息的三个大汉。

乌江帮帮众一拥而入,先将三人来个五花大绑,逐一抬走,又彻底搜索。

龙鹰和李清辉移往廊道处,后者道:“范兄的身手真了得,我还未有动手的机会,已给范兄制住各人。”

此时搜索见到成果,李清辉的手下提着两箱火器,予两人过目。

物证俱在,一直半信半疑的李清辉终对龙鹰深信不疑,略一检视,咋舌道:“是霹霹火球和毒烟炮,如给他们在舱内施放,会是大灾难。范兄等于救了全船人的命。”

龙鹰偕他举步往船首方向走去,道:“我们尚未脱离危险,如若正面硬撼,吃亏的定是我们。”

郑工等人立下擒拿段客的大功,意气昂扬的跟在两人身后。

此时船上的数十船客,全被请回各自的舱房内,并着他们勿要惊惶。

来到船首甲板处,李清辉道:“敌人若看不到内应者的灯号,理该不敢轻举妄动。”

龙鹰道:“若敌我双方实力相若,该是如此。不过敌人的力量可能在我们数倍之上,又是顺流攻来,若认为内应出事,会更添他们攻击的决心,以免有活口落在我们手上。”

张岱问道:“范爷怎知敌人顺流来攻?”

龙鹰在船首立定,极目前方,从容道:“若敌人从后而至,现在该有敌船在后方两里内全速赶上来。顺流胜逆流,这是水战的兵家要略。”

心忖自己不知是否与这个“爷”字结下不解缘,换了个身分仍是爷前爷后的给人呼唤着。

富金色变道:“这怎办好!”

五人中,以他的胆子最小。

乌江帮的人送来强弓火箭。

龙鹰取起一张弓,试拉几下,道:“李舵主是操舟高手,加上大江水面辽阔,只要能在一段时间与敌船保持在箭矢的射程外,我有把握烧掉对方的船。”

李清辉沉声道:“需时多久?”

龙鹰道:“一盏热茶的工夫便足够。”

李清辉担心的道:“这个我可轻易办到。只怕敌人顺流船快,到来至近前我们方察觉,更怕船来船往,根本不晓得哪条是敌船。”

龙鹰轻松的道:“这方面交给我,当我第一枝箭命中对方的主桅时,李舵主不用小弟教你也知该怎么办。”

李清辉再次半信半疑的掌舵去了。

詹荣俊问道:“我们五个可以干什么呢?”

龙鹰道:“你们暂时负责点燃火箭,然后再听我的指示。来!点箭!”

五人立给吓得手忙脚乱,还是郑工和詹荣俊两个年轻小伙子身轻灵活,一个负责递上十字火箭,一个点燃火箭。

龙鹰想也不想的猛地拉弓至满月,看似漫无目标将箭瞄往前方的高空。

船首对着的河段黑沉沉的,见不到船只应有的灯火。

“飕!”

劲箭离弦疾去,投往高空,画出美丽的火痕,落往前方视野难及的暗黑中。

在五人和一众乌江帮徒的呆瞪下,微仅可察的火光忽然光亮起来,变成点点火芒,也燃亮了并排而来的三艘敌船。

李清辉大喝道:“左转!”

第十章 任重道远

众帮徒吆喝响应,齐心合力控帆改舷,朝南岸的方向驶去。

龙鹰第二枝劲箭离弦而去,命中另一船的主桅,不但比平常箭程远上一倍,其精准度更是眼睁睁看着也没法相信。要知敌我双方的船都在高速移动中,并非固定的靶子,要像龙鹰般命中目标,必须将双方不断改变位置的关系计算在内。而那根本不是一般的神箭手能办到的事。

岂知龙鹰际此背负全船人性命重责的一刻,心神再次晋入魔极至境,并不是用眼去看,而是以直觉去掌握,故能人之所不能。

三艘敌船改向追来,火箭对他们一时间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损害。

“砰!”

敌船风帆被火箭燃着,登时狼狈不堪。

而敌人射来的火箭,最近的也离开他们的船有二、三丈远,构不成威胁。

郑工等忘情的喝采欢呼,再不介意做的是跑腿般的工作。

己船往外绕个大弯,到快抵南岸,转向靠岸逆流而上,变成敌船在后侧方追来。

“砰!砰!砰!”

敌船所有风帆全告着火焚烧,船速显着减慢。

龙鹰停止发箭。

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是到敌船上大开杀戒,他最恨连妇人孺子都不肯放过的凶徒,多杀一人可为世间多除一个祸害。还有个他自己也不肯承认的原因,就是这般做可大大满足他的魔性。不用以道心去压抑。

只恨如此一来,他真正的身分将无可遁形。谁都晓得范轻舟不会如此厉害。

“范先生!”

龙鹰别头看去,两个各自有其独特美态的俏道姑来到他身后。两双美目闪耀生光,以崇慕的眼神大胆的瞧他。

较年长的明惠道:“师尊着我们来,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明心“噗哧”娇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像在说船都远得看不见了,师姐还说要帮忙。

五人中特别是郑工和詹荣俊都现出神魂颠倒的模样。

客船再次回到航道,逆流而上。后方的敌船变作三股冲天的火焰,像大江上三个浮动的大烛台。

王昱偕妻妾兴奋的来到众人后方,大喜道:“没可能的,但偏给范兄办到了。”

龙鹰提醒道:“记得到成都后该怎么说。还有是我这五位兄弟入城之事,全付托到王大人手上哩!”

举船欢腾下,悠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成都在个半时辰的船程内。

龙鹰正和李清辉在船尾说话,小婢奉王昱之命来请他到舱房去。龙鹰向李清辉多交代几句话后,往见王昱。

王昱单独在房内见他,整个人神采奕奕,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坐下后,道:“不瞒范兄。我今次到成都去,并非正常的调动,而是负有特殊的任务。”

自知道他是“荡魔团”的智囊之一,龙鹰早晓得他不简单,点头道:“我明白!不过看来已泄露风声。对吗?”

王昱叹道:“我已尽量低调,想不到仍惹起敌人警觉,幸好有范兄出手,否则早尸沉江底。现在却是因祸得福,有四个活口在手。可见福佑大周。”

龙鹰心中一动,问道:“王大人是否负有圣上密谕呢?”

王昱愕然道:“没可能给范兄猜到的。”

龙鹰心忖有什么难猜的,武曌既要对付大江联,当然要着地方政府做工夫,而王昱有对付魔门的珍贵经验,该是应付大江联背后神秘势力的理想人选。

岔开话题道:“今次王大人找小弟来,有何指教呢?”

王昱道:“因为我想到一个精采的计划,但必须有像范兄般高明的人物相助才行得通,否则会弄巧成拙。”

龙鹰心中叫苦,他范轻舟的身分变成有等于无,若再帮官府办事,更不知如何了局。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昱还以为龙鹰怪他隐瞒,道:“我对范兄是完全信任,推心置腹,亦有必要向范兄解释清楚,方可借助范兄的智慧武功,以对付眼前企图颠覆我大周的祸患。”

龙鹰叹道:“王大人有什么可以告诉小弟的呢?”

王昱正容道:“关键处在我的小妾玉倩身上,她并非一般女子,而是我表妹的贴身宫娥,她由表妹一手训练出来,精通技击。”

龙鹰大奇道:“宫娥?她竟是来自皇宫吗?王大人的表妹是谁?”

王昱微笑道:“我的表妹叫上官婉儿,在皇宫有内舍人之称,不论文才武功,均非常有名,本为圣上的贴身侍婢,但十四岁时被免去奴婢身分,自此圣上令她掌管宫中诏命,现在圣上的诏敕多出于她手。今次我的任命,也全赖她推荐。”

龙鹰心忖竟有此女。旋又想到自己在皇宫时日尚短,活动的范围又限于上阳宫,不认识武曌的女官毫不稀奇。

但自己真的没见过她吗?问道:“她长得美丽吗?”话出口方晓得失了礼节,哪有这般去问王昱的?

王昱倒没什么,欣然道:“正因为她长得异常漂亮,方会被圣上看中。”

龙鹰心中一动,已知自己曾见过她。

那晚斩杀薛怀义,太平公主坐马车随武曌出来收拾残局,为太平公主驾车的美丽御者,该就是她。而自那晚后,再没见过她,可知她非是一般御者,而是临时充当此责。对此女他仍是印象深刻。

王昱道:“我们的敌人,极可能是长江最大的帮会大江联。”

接着将大江联的来龙去脉解释一番,迫得龙鹰须耐着性子将自己已晓得的事再听一遍。王昱又说及成都目前的情况。然后道:“现在肆虐成都的采花盗,照我猜测该是大江联弄出来的把戏,目的是转移视线,方便他们进行控制地方帮会的行动。”

龙鹰道:“王大人没想过池上楼是大江联的人吗?”【wWw。WRsHu。cOm】

王昱苦笑道:“不但想过,还派人调查过他,只是他的出身来历无懈可击,教我们找不到任何破绽。”

龙鹰道:“王大人尚未说出你的大计。”

王昱道:“我的计划就是要诱擒采花盗。”

龙鹰拍案叫绝道:“好!果然好计。”

王昱愕然道:“我尚未说出来,范兄竟已晓得是行得通的妙计?”

龙鹰笑道:“王大人早告诉了我,关键处在你的小妾身上,对吗?”

王昱像对他重新估计似的打量好一会,道:“我本有七个小妾,但由于不想张扬,今趟没有让她们随行,但都及不上玉倩的姿色。事实上她是奉表妹之命来当我的护卫。哈!不瞒范兄,男人就是男人,第一天我已忍不住和她欢好,并正认真考虑收她作妾。”

龙鹰笑道:“换了小弟也会那么办。”

说起女人,两人间的距离像忽然拉近了。

王昱压低声音道:“待会我们下船,玉倩会特别打扮,我们则巧妙安排,务要令她惹人注目,只要采花盗以她为目标,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则要看范兄。”

龙鹰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他可以拒绝吗?如果玉倩或另一个美女被采,他肯定自己以后都快乐不起来。

两人商议了行事的细节后,玉倩敲门来报,丹清子想见龙鹰。

丹清子睁开眼睛,看着龙鹰道:“种魔大法,果然神通广大,异乎其技,老身能在离世前亲眼目睹,是还了心头大愿。无上智师曾说过,始祖地尼亲口告诉她,种魔大法是没可能练成功的,但其理法则是完美无瑕,想不到先有向雨田,现在又有你龙鹰。始祖对种魔大法,的确是看错了。难怪当年谢眺对佛法不屑一顾。”

明惠和明心两女分坐丹清子两旁,满有兴趣听他们说话。

龙鹰道:“小子只是运道好吧!”

丹清子道:“你的相格非常特别,可见奇人奇运。老身已撑得非常疲倦,恐怕捱不过十日之数,幸好遇上先生。抵成都后,我会带她们两人到青城山道友的上清观暂住,先生必须在十日内来领她们走,否则若老身不在,会祸及道友,千万切记。”

龙鹰断然道:“前辈放心,小子定会送两位……嘿……两位道姐到慈航静斋去。”

明心“噗哧”笑道:“道姐?说得真好听。”

明惠也抿嘴浅笑。

龙鹰看得大惑不解,她们的师尊仙去在即,两女不但没有丝毫悲戚,还开开心心的,确是古怪。不过怎都比她们哭哭啼啼好上百倍。

丹清子现出笑容,道:“我们道门信奉的是老庄之道,漠视生死,先生勿要见怪。明惠有少许行走江湖的经验,可以照顾明心。先生和她们不用讲求世俗之礼,事事顺心而行,反对她们有益无害。现在她们两人,已成了上智观最后的希望。”

龙鹰皱眉道:“前辈的话暗含玄机,小子不明白。”

丹清子道:“终有一天先生会明白。”

稍顿续道:“法明对明心是志在必得,先生千万别存侥幸之心。”

龙鹰道:“法明现在与武曌激烈对抗,该没法离开净念禅院。”

丹清子道:“先生可听过一个叫莫问常的人吗?”

龙鹰摇头表示未听过。

第十一章 全力缉凶

丹清子道:“此人在二十多年前恶名远播,不但因他手段凶残,动辄杀人,更因他爱好男风,专拣男童下手,惹得天怒人怨,长期被官府通缉,更曾多次被人围攻,仍给他脱身逃去。之后忽然销声匿迹,再没有现身江湖。”

龙鹰道:“他是否托庇于法明门下?”

丹清子道:“正是如此。纸包不住火,法明与他的关系由佛门弟子揭发,承端木姑娘告知老身,并指出此人擅长追踪之术,法明若没法亲来追捕我们,当会派出此人。莫问常手上还有一批武功高强的死士,专替法明干他不愿出面做的事。而法明与莫问常的关系有师亦友,莫问常对法明的忠心,是无庸置疑的。”

龙鹰道:“此人武功如何?”

丹清子道:“此人当年外号‘邪宗’二十多年前横行天下无人能制,现在得到法明指点,武功该差不了法明多少,否则何用劳烦先生?”

龙鹰冷哼道:“只要想想有多少个小和尚受害,我就要先取他的狗命。他奶……,嘿!没什么。”

明心现出个趣怪削神态,明惠则是没好气的表情,同是那么生动活泼。

龙鹰心中奇怪,两女不但不会脸红,且毫不害羞,可知她们的武功心法,必是另辟蹊径。

再聊几句后,龙鹰告退。

回到舱厅,郑工五人正大吃大喝,高谈阔论,旁若无人,见龙鹰驾临,慌忙起立齐叫大哥。

龙鹰坐到他们的一桌去,见舱厅只两桌坐有人,压低声音道:“我们擒拿大盗的计划有着落哩!”

众人忙问其详。

龙鹰将王昱的计划说出来后,道:“由现在起,我们六人扮作王大人的随从,随他到蜀王府履新明白吗?”

众人称善。

龙鹰道:“抓得采花盗,千二两黄金大家平分,每人二百两,绝不食言。”

众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富金道:“不如我们每人各十两,其他都是范大哥的。”

詹荣俊道:“十两我已心满意足哩!”

龙鹰道:“我说平分就是平分,钱财身外物,哪及得上我们出生入死之情?”

众人齐告脸红。

张岱感动的道:“比起范大哥,我们只是无名小卒大哥不嫌我们碍手碍脚,我们已非常感激。”

船速减缓下来。

龙鹰道:“到成都哩!”

无论在政治上、地理上和经济上,川蜀均享有非常特殊的地位。

天下治时,主蜀中者位高权重,出将入相:天下乱时,则可割地称王。

唐代建立节度使制度,分天下为十道,成都成为剑南西川节度使治所。由于巴蜀地近吐蕃,大将黑齿常之于青海击退吐蕃大军,顺理成章出任剑南节度使以重兵镇压吐蕃人。凡成为节度使者,地方军政财刑、生杀予夺大权全操于他一人之手。而剑南节度使更有着其他节度使没有的优惠,就是可享用绮丽奢华的蜀王府,理所当然以其为官署。

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成都曾是开明氏、公孙述、刘备和李雄等人的都城。自然条件得天独厚,不但气候温和、雨量适中、河渠纵横、土地肥沃且物产丰饶,景色秀丽。

乌江帮的客船抵达城外码头,那种大阵仗是船上所有人没想过的。

整个码头区给封锁起来,闲人勿近,首先将段客四个重囚押解登岸,送入囚车,再以重兵押往蜀王府。

然后轮到王昱一家大小,龙鹰等随从和丹清子三师徒登岸由不同的马车送走,均有军队护送。最后才是其他船客。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玉倩,打扮得花枝招展,又故意延长现身露面的时间,艾萨克下诱饵。

黑齿常之派出副手启越将军来接船其他还有乌江帮的池上楼某巴蜀盟新继任的女龙头翟烟翠和其他大小帮会的头领,关心的自然是首次不但避过刺杀还擒得四名活口的事发经过,这个责任落在与龙鹰等串好口供的乌江帮舵主李清辉身上。

龙鹰暗里留意池土楼。

此君确是罕见的美男子,长得如风过庭般风流潇洒,浑身魅力,还对身旁的翟烟翠大献殷勤,给足她知情的方便。

同时龙鹰也从他的举手投足看穿他是可怕的高手,自己想杀他并不容易。

看翟烟翠的外貌衣着,她该属少数民族的女子,最引人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身材苗条修长,绝不似一个大帮会的领袖,与她谈情说爱则肯定是所有男人求之不得的美事。

翟烟翠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池上楼的美男攻势,如果不是怀疑他就该是对他兴趣不大,又或因父亲遭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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