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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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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公公道:“你听不出国老的弦外之音吗?就是绝不看好李显这个小子,且不屑为他办事,更不愿因他和韦妃,与圣上站在对立的位置。”

龙鹰抓头道:“国老有这个意思吗?”

武曌道:“国老是智者,故能从目前皇廷空前团结的表面里,看到内里隐藏的祸患和危机。我们最应杀的人,不是妲玛而是韦妃,她才是所有祸乱的根源。但最令我失望的却是三思,人说‘真金不怕洪炉火’,他却是见利忘义,原形毕露。哼!他以为我不清楚他的不轨企图吗?”

胖公公苦笑道:“但这个奸贼,却是由我们予他机会,一手培养出来的奸才。现在他还可打着李、武两家修好的旗号,大拉关系。”

武曌道:“要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邪帝碰巧在今夜回来,等若师父于冥冥之中,告诉明空:‘一饮一啄,均有前定’,勉强不来。朕想问一句,妲玛可以做甚么呢?”

龙鹰和胖公公交换个眼色,均感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一旦被武曌认定妲玛非除去不可,她肯定会亲自出手,深人东宫取妲玛之命,以她的盖世魔功,说不定有可能办得到。她当然不会以真面目去刺杀,只要死的不是李显或韦妃,谁会去追究?

胖公公眉头大皱,显然想不到阻止她这般做的理由,且这又是唯一可行之计。

龙鹰冷静下来,心神晋入魔种之境,晶莹剔透,道:“杀了妲玛,还有韦妃。由于圣上的贴身御卫里,部分人更晓得圣上深谙武功,如此忽然出现个女刺客,加上大江联藉此机会散播谣言,恐怕我们会是得不偿失。我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女帝凤目生辉,待他说话。

龙鹰尽显邪帝本色,分析道:“现时的形势,叫‘我退彼进’,庐陵王登基之事,已成定局,我们若一意阻挠,是逆水行舟,事倍功半,最后只能以失败收场。如中土陷于四分五裂,我圣门便是彻底输掉这终极的一仗。”

武曌平静的道:“如何才算赢呢?”

龙鹰往胖公公瞧去。

他始终只属半个魔门的人,要站在魔门的立场说话,远及不上胖公公这全心全意为圣门设想的人。

胖公公胖脸发光的道:“明空请听公公一言。当你登上则天门楼的一刻,正代表我圣门达致空前辉煌的成就,且是永垂不朽。然大唐气数未尽,令我圣门大业没法延续下去,是天命也,非人力能逆转。但说到底,李显仍是你的儿子,也可算是一种延续。不过如果大周和大唐同时亡于李显手上,败尽你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太平盛世,那我圣门得来不易的皇图霸业,只会变成中土历史上一个污点,受苦的更是平民百姓,我圣门再没有可自夸的功绩。如此圣门将遗臭万年。”

他直呼明空,言辞恳切,显然是以圣门长辈的身份,苦口婆心劝武曌得放手时且放手,听在龙鹰耳里,也觉感动。

武曌点头道:“这个明空明白,如果新朝能继朕之后,开出另一个太平盛世,那朕不单无愧于师父,无憾于圣门,更无负于天下众生。问题在依目前的情况发展,天下最终会落入韦妃手上,那与落入大江联手上全无分别。”

胖公公叹道:“这方面要听邪帝的办法了。”

龙鹰沉声道:“我的办法只有三个字。”

女帝嗔道:“又在卖关子了,是否须朕大刑伺候?”

龙鹰笑嘻嘻道:“我懂得卖关子,证明小民回复正常。快天亮哩!我需否扮回丑神医?待会外面说不定有百多人在恭迎圣驾。”

胖公公叹道:“邪帝果然有你的一套,像能洞悉机先似的,在三年前已为今天出现的危机,搭桥铺路,肯定是魔种之功。”

武曌动容道:“公公竟猜到了,可见这小子不是胡乱找话来搪塞,又或在拖延时间。”

龙鹰一怔道:“圣上竟真有动手之意!”

武曌没好气的道:“还不说出来!”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李隆基!”

女帝表面似没有反应,可是一双凤目异芒激闪,显然心里正掀起激流巨浪。

龙鹰语调铿锵,意气昂扬的道:“不论事情如何发展,李显的皇朝烂成怎样子,李隆基正是我们在怒海里唯一的浮木,只要由他当上皇帝,我们便是赢了。他将是圣上功业的继承人,由他再展开中土的另一个盛世。要捧他上帝座,绝非易事,现在完全看不到这个可能性,还须看老天爷的心意,但李隆基已成为我们唯一的希望,而他也是圣上最出色的孙儿。”

武曌沉思不语。

龙鹰试探的道:“圣上对他有印象吗?”

武曌像陷入早已忘掉的记忆里,微点龙首,道:“他是旦儿的第三子,母亲是窦氏。小小年纪,已是气宇不凡,很有胆识,精通音律,最爱交朋结友。邪帝怎会认识他呢?”

胖公公道:“隆基亲来求我,请我为他安排见邪帝一面。”

武曌微笑道:“换过以前,朕会找他来痛打百杖,现在则只会赞他胆子够大。”

龙鹰终于放下心头大石,皆因武曌对他提出李隆基反应正面。道:“圣上不怪责公公和我吗?”

武曌从容道:“若邪帝是肯守规矩的人,根本不配称邪帝。朕还要想一想,今晚朕会到甘汤院见你,留意朕的讯号。”

胖公公道:“邪帝今次回来,必须保密,否则大江联会从时间的吻合上,猜出范轻舟和龙鹰为同一个人。”

武曌道:“在上阳宫内,这方面不成问题。离上阳宫便以王庭经的身份活动,我会着婉儿为太医安排妥当。”

龙鹰担心的道:“她靠得住吗?”

武曌说笑的道:“那要看你邪帝的手段了。”

说毕长身而起。

胖公公和龙鹰惯性似的慌忙恭立送驾。

武曌微笑道:“又回到以前敌我难分的日子,但一切仍在我们的掌握里。对吗!”

两人齐声应是。

大周女帝发出另一阵清脆的笑声。

移龙步,往大门走去。

第三章 出师未捷

龙鹰睁大眼睛,一时间仍未意识到已返神都,还躺在甘汤院走马楼二楼的“鹰床”上,直至众女的笑语声从楼下传上来,方醒觉已回家了。不知为了何事,小魔女发出娇甜的笑声。

人雅的香气,随她蹑手蹑足登楼而来,送入鼻腔。他闭上眼睛,仍可从空气的移动、衣衫的磨擦、气血的脉动,宛如目睹的勾划出她的体态动作,清晰至教他为自己灵应的进步吃了一惊,而对象是小别重聚的人雅,实是无与伦比的感受。今早和她们抵死缠绵的滋味,个中甜美销魂处,惟他们自己晓得。

人雅先探头瞄他两眼,微跺纤足,显然心中抱怨,怪他仍未肯起来,稍一犹豫,终往大床走过来。

龙鹰心忖今早回来,她们已酣睡整夜,自己则一夜未睡,还要对她们悉心伺候,睡个不省人事,方为正理。

“呵!”

龙鹰一把将她拉上床来,翻身压着。

楼下的小魔女等立即停止说话,因察觉楼上情况有异,知身负探子任务的人雅已中伏遇袭。

龙鹰晓得狄藕仙正身先士卒般杀上来,不敢太过放肆,狠吻人雅一口后,从床上无声无息的弹起,使个身法,移到门边去,这才发觉自己只穿着短袴,上半身精赤。从温暖的被窝里走出来,顿感深秋的寒意。

小魔女一身尽显她曼妙身型体态的粉红武士服,腰系金带,似是毫无戒心一阵风的冲入房内,可是当龙鹰伸出双臂,要来个温香软玉抱满怀时,狄藕仙竟忽改前冲之势,往侧稍移,旋身踢腿,长靴闪电扫往他小腹的位置,气劲却能束而不发,动作美妙流畅如行云流水,即使以龙鹰之能,如果“中招”,肯定会给踢出门外去。

人雅仍满脸红霞的躺在床上,闭上美目,茫不知身边龙腾凤舞的场面。

龙鹰正犹豫该否让小魔女得逞,小腹给小魔女踢个结实,“仙劲”爆发,再不由他决定,整个人倒飞往外。

下一刻他越栏而过,身处走马楼间的半空上。

龙鹰乘势来个空翻,“砰”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走马楼围起空地的正中处。

丽丽、青枝和秀清一头雾水的夺厅门落阶而来,见状大吃一惊,齐往龙鹰抢去,抬手拉脚。

小魔女的笑声从上方传下来,得意的道:“还不中招,本姑娘甚么气都出了哩!快拿这小子去洗个干干净净,喂饱他的肚子,马车已在外面等足他半个时辰哩!”

龙鹰登车,马车开出,载着他离开甘汤院,心中仍填满甜蜜的滋味。

车外下着毛毛细雨,透帘望出去,一切如旧,可是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一场广被中上和塞外的大风暴正在酝酿中,风暴的中心,正是目下身处的神都。

这个风暴不知会刮多久,在可见的未来尚看不到终结,希望那将是另一个盛世的开始。

在战场上,一切清楚分明,明刀明枪,是实力的较量,攻有所攻,守有所守。可是在政治的战场上,敌我难分,千变万化,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杀人不见血,有时栽了跟头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事龙鹰是永远学不来的,政治或许是其中的一桩。

马车驶入贞观殿的后院,龙鹰以丑神医王庭经的面目和衣饰打扮下车,自有宫娥领他到上官婉儿的小楼去。

上官婉儿清减了少许,不但无损她的才女风范,还多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秀气。支走所有人后,大才女坐入他怀里,献上火辣辣的香吻。

唇分。上官婉儿娇喘着道:“感觉很古怪,就像和首次见面的陌生人亲热。噢!想弄死人吗?你不知婉儿是多么想念你。”口是这么说,却没丝毫拒绝之意。

龙鹰也知不是时候,双手停止在她香气四溢的娇躯活动,因为丑神医到这里来,已有点不合礼法,幸好还可勉强谎称为她治病,但若来个登堂入室,关起门来医足两个时辰,传出去后不启人疑窦才怪。

龙鹰笑嘻嘻道:“哪张脸俊一点?”

上官婉儿微笑道:“两张脸都那么丑,又都那么好看。婉儿喜欢便成。王太医呵!人家患的相思病很重呢!是否该找个机会下重药呵?”

龙鹰开始明白风流须付出的代价,不论上官婉儿如何娇艳迷人,但要自己在十二个时辰内与她欢好,和做苦工没有一点分别。难怪李显收到武三思送的美女后,巴不得有人能代他慰妻。否则给他天大的胆,亦不敢冷落韦妃。岔开问道:“李显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上官婉儿嗔道:“不准顾左右而言他,人家要你。”

龙鹰给她缠得没法,笑道:“医者父母心,更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明天正午时分,你支开所有人,我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这里来,以重药治上官大家的重病。”

上官婉儿转嗔为喜,二度献吻,娇痴的道:“见死不救?真夸张。”

龙鹰催道:“大家仍未答老子的问题。”

上官婉儿秀眸射出思忆的神情,轻柔的道:“该怎么说呢?让婉儿告诉太医首次见庐陵王时的感觉,他有点像个失去了魂魄的人,对自己没有自主的能力,不论你向他说甚么,你都知道他需问过韦妃,才能予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龙鹰失声道:“哪岂非比我想象的更糟糕!”心忖以狄仁杰的性格,怎会甘心为这么的一个人办事出力?何况事他等同事韦妃,所以狄仁杰告老还乡,是明智之举。反之,张柬之等人还以为中宗怎么烂都不要紧,他们不烂便成,仍该是大有可为。

上官婉儿若无其事的问道:“究竟出了甚么事?看你现在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要重扮丑神医王庭经,神秘古怪的。”

龙鹰顺手打她两下香臀,回复笑脸,道;“乖孩子是不会左问右问的,大人的事最好不要理。本神医的就职典礼何时举行?安排好了吗?”

上官婉儿嘟长嘴儿生气道:“你请圣上治婉儿的罪吧!你不说,婉儿甚么都不做。”

龙鹰屈服道:“事缘我刚潜入大江联总坛做奸细,用的是另一个身份。如果那边厢才离开,这边厢便在神都现身,最蠢的人也猜到是龙鹰去当卧底,何况大江联的人一直怀疑我是龙鹰。”

上官婉儿动容道:“你怎可能办得到的?用的是怎么样的一个身份?既晓得大江联总坛所在处,还不调动兵马去围剿吗?”

龙鹰叹道:“有这么容易就好了。真的不要问,且只限于婉儿一人晓得,因关系到中土的荣辱。”

上官婉儿不悦道:“龙大哥认为婉儿会出卖你吗?”

龙鹰反问道:“你会告诉武三思吗?”

上官婉儿伏入他怀里,似不愿被他看到自己眼神表情的变化,语气却绝对坚决,道:“上官婉儿不论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永远不会出卖龙鹰。”

龙鹰抚着她香背,想的却是与她将来的关系,是否仍会如此刻般情如火热。而她近乎誓言的保证,肯定是有感而发,能否应验亦只有待将来的事实证明。

大才女出身奇特,家族获罪受诛后,她因年幼被收入宫中为婢,得武曌看中她的才华,提拔重用。因长期生活在武曌身边,学懂了武曌的政治手段,是武曌在政治上无名而有实的得意传人,深悉宫廷政治。正如胖公公说的,宫内有权势的女人,没一个是正常的。上官婉儿生于忧患,长于忧患,比任何人更明白在如此复杂险恶的环境里的生存之道。

上官婉儿咬着他耳朵道:“尚药局在武成殿之西,以前叫内医局,最近才改名字,位于长乐门内,与史馆、修书院和尚食厨为邻,扩建后规模比以前大多了。像你般的太医共五人。由于你的职位在五年前编定,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你是忽然从地底钻出来的。嘻嘻!”

她银铃般的笑声,令龙鹰松弛下来,暂抛烦恼,道:“我的尚药局同僚们,不会对小弟这个藉藉无名的人,竟能身居太医之职,感到奇怪吗?”

上官婉儿道:“他们未听过你的名字,是因你一向在巴蜀一带行医,但得王昱向我推荐,婉儿又将你推荐予圣上,圣上试过你出神入化的医功后,予以重用。至于未见过你的人嘛!这个更容易,因你遇上奚王索求明医的事,所以奉旨到塞外治病,此为事实。加上奚王李智机屡次派人万水千山而来,寻你而不得,丑神医王庭经的医名,在神都早不胫而走,可媲美当年的‘少帅’寇仲,只不过他是假的而你是真的,岂知仍是冒充的。哈!笑死婉儿哩!”

龙鹰头皮发麻的道:“如果人人都来找老子治病,我还用做人吗?”

上官婉儿有冤报冤的娇笑道:“医者父母心嘛!又是你自己说的。”

见到龙鹰苦着脸,又忍不住道:“圣上早为你想出办法,就是你现在正专心为她上山采药治病,所以其他症一律不接,忽然失踪几天,也不成问题。来吧!王太医,我是你的推荐人呵!送你到尚药局就任该是顺理成章呵!”

龙鹰暗叹一口气,随她去了。

国老府。书斋。

狄仁杰劈头便道:“你该取消往西域对付薛延陀马贼的军事行动。”

龙鹰骇然道:“发生了甚么事?”

狄仁杰神色凝重的道:“今早娄师德来找我,说我们对付‘贼王’边遨的行动,已泄出风声。”

龙鹰不解道:“娄老这个判断是如何来的?”

狄仁杰道:“昨天他到东宫见庐陵王,当时韦妃并不在场,这是韦妃回神都后其中一个异常的行为,非不得已,不会伴在庐陵王左右,一副安守妇道的模样,深得以柬之等为首的朝臣赞赏。庐陵王先主动问起你的情况,这是合情合理的,因为鹰爷的一举一动,均为天下瞩目的事,庐陵王亦不会例外。问题出现在娄师德将真正情况推个一干二净时,只谎称你到了玉门关练兵,加强西疆的防御力。李显立即变得很不高兴,说自己个多月后便是太子了,对他有甚么好隐瞒的?更明言他清楚你的目标是群马贼,练兵只是个幌子,令老娄无言以对。”

龙鹰呆瞪着狄仁杰,整条脊骨寒浸浸的。

狄仁杰狠狠骂道:“蠢小子,连不该说的一句都说出来,他怎会关心你去西疆干甚么?肯定是韦妃着他问娄师德,以弄清楚最新的情况。而韦妃当然亦不关心千万里外的事,想知道的该是妲玛夫人。不用查究,亦知是武三思那卑劣小人把机密当人情,惟恐讨不到韦妃的欢心。这样一场仗,怎么去打?”

龙鹰的心直沉下去。边遨可不像遮弩,是智勇双全之士,兼且马贼的作战方式最灵活多变,来去如风,如晓得龙鹰会去对付他,当猜到自己已暴露行藏,只要改变一贯的行动方式、路线,甚至另觅秘巢,可反过来设陷阱对付自己。

在对方有心提防下,他近一千人的奇兵,很难瞒过对方的耳目。

这叫出师未捷已遇上重挫,龙鹰再次感受到妲玛对大周的严重威胁。异日若当皇帝的是李显,更是不堪设想。

问道:“娄老如何答李显这个混帐?”

狄仁杰现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他做了最该做的事,就是骂了李显一个狗血淋头,来见我时,仍余怒未消。”

龙鹰苦笑道:“将来这小子登位后,有娄老好受了,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族里想当官的人着想。”

狄仁杰道:“放心吧!老娄甚么场面未遇上过?又老谋深算,不会为一时之快而开罪人,这么说,是给李显来个当头棒喝。而他也像老夫般,早萌退意,来找我正是要和我商量这方面的事。”

龙鹰失声道:“你们都走了,小子怎么办?”

狄仁杰气定神闲的道:“圣上告诉你哩!”

龙鹰点头应是。

狄仁杰讶道:“这么说,你已将妲玛的事向圣上揭出来。”

龙鹰叹道:“小子根本没有选择,因为必须得到她的全力支持,才可以进行我的计划。”

狄仁杰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道:“说出来听听,看是否可行。但你该已说服圣上,否则昨夜东宫怎会平安无事?”

龙鹰举手竖起三指,道:“凭的是三个字。”

狄仁杰哑然笑道:“老夫年纪大了,记忆愈来愈不济事,但肯定忘不了你卖关子的趣怪模样。”

龙鹰道:“李隆基。”

狄仁杰动容道;“你的胆子很大。”

龙鹰道:“从第一眼看到他,我便晓得他是唯一的选择。他敢透过胖公公偷偷地来见我,是冒着违抗皇命的风险。”

狄仁杰道:“圣上怎么说?”

龙鹰道:“她今晚会告诉我。”

狄仁杰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一旦即位为帝,韦妃和武三思的势力会膨胀得很厉害,妲玛更会公然引进她的党羽,但当然会以各种身份做掩饰,那时神都或许再没有你容身之地。”

龙鹰苦笑道:“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人头痛。”

狄仁杰道:“你仍要去对付边遨吗?”

龙鹰叹道:“不杀边遨,回纥危矣,接着遭殃的将是西域诸小国,默啜会以旋风扫落叶的姿态,席卷整个西域。李显何时坐入龙座,他何时挥兵南下,那时恐怕少帅也挡不住他,何况除神都不稳外,还有大江联此一心腹大患。”

狄仁杰道:“那你是决定去了。”

龙鹰道:“穷则变,变则通,这样有这样的打法,只要边遨不是刀枪不入便成。”

狄仁杰拈须长笑道:“好小子,真有一套,老夫放心了。”

龙鹰道:“岳父可以放心,我还想带仙儿到高原去,避开这里的风头火势。”

狄仁杰道:“出嫁从夫,由你为她做主,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可抱孙来见我。是说出大江联情况的时候了。”

第四章 重操故业

大宫监府。

离开国老府后,龙鹰装模作样的回尚药局打了个转,运功稍改体型和声音,变化虽不大,却可令熟悉他的人认不出是他来。由于曾在成都逗留过一段时间,带着川音的语腔,更是维肖维妙。

胖公公在花园的亭子内沉思,提着烟杆吞云吐雾。

龙鹰坐到他身旁。

胖公公斜眼睨着他道:“不要以为公公坐在这里躲懒,我起来后一直为你做功夫。”

龙鹰想揭掉面具,却被他阻止。

胖公公道:“魔种的神通变化,教人惊异,只不过收缩了几条筋,立即使你犹如另一个人般,刚才骤眼看你,直以为王庭经确有其人。这个身份以前不关痛痒,现在则是妙不可言。所以我使人四处散播有关丑神医的故事,活灵活现,绘影绘声。哈!公公正是宫内散播谣言的第一高手。”

龙鹰道:“有用吗?”

胖公公失笑道:“你这小子精明时教人害怕,糊涂起来使人发噱。没用?你问自己吧!对外在人事的印象,有多少是亲身经历,又有多少是道听涂说回来的?听得多了,谎言可成为事实。当有关你的事在宫内宫外广为传播,有人查问你时,会将原本子虚乌有的丑神医,视为真实存在的人物。”

龙鹰道:“我该住在哪里?家中有些甚么人?若有人想找老子治病,到哪里去?”

胖公公好整以暇的道:“巧妙处正在这里,你这个怪医生性孤僻,潜心医术,终日上山采药,又四处搜索民间秘方,居无定所。回神都时,因得圣上宠爱,所以住在上阳宫内,我还特别使人在仙居院内为你布置了居所,里面堆满山草药和各式制药工具,是个独立的院落。”

龙鹰皱眉道:“圣上龙体安康,比你和我更精神,要我这个丑神医来干甚么呢?”

胖公公“哼”道:“你这小子,圣上最着重的当然是她的圣容,全赖你的妙手,故能青春常驻。而你太医生涯的最高目标,正是要寻出长生不老之法,所以圣上视你如珠如宝。明白吗?”

龙鹰大吃一惊,道:“公公岂非在害我,不论老的娘儿或嫩的娘儿,谁不想永保青春?”

胖公公道:“这叫‘不做则矣,做就大做特做’。放心!位置是这么去定,并不代表你真有回天之力。又不是长生不死,只是我们的王神医深谙养颜之法,则为事实。哈!”

龙鹰心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是已成的现实,也担心不了。

胖公公道:“从今早一直找到现在,仍找不着李隆基那小子,不知滚到哪里去?昨夜并没有回王府。”

龙鹰道:“他住在哪里?”

胖公公道:“李旦让出太子之位,降为相王,王府设在积善坊,李隆基等五兄弟在王府内分院而居。”

龙鹰道:“圣上对李隆基仍未真的点头同意,这么快去找他干么?”

胖公公哂道:“纵然圣上不同意,说该找法明来当皇帝才对,你会听她的话吗?”

龙鹰苦笑道:“我只是想先看圣上有甚么话说。”

胖公公咕哝道:“这小子究竟到了哪里去?”

龙鹰心中一动,道:“我或许有找到他的办法。”

胖公公微微一怔,道:“我办不到的事,你竟可以办到吗?”

龙鹰道:“神都这么大,要我找一个人,成功机会如大海捞针。但对一个人来说,神都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胖公公道:“是谁?”

龙鹰道:“是陆石夫。公公听过他吗?他正因消息灵通而升官。”

胖公公道:“靠得住吗?”

龙鹰答道:“对圣上他是忠心耿耿,没有家室。该这么说,是因爱妻死后,立誓不再续弦,没有家室,又不近女色,无牵无挂。”

胖公公动容道:“这样一个人,将成绝大助力,不过绝不可让人看穿他和你的关系。这样吧!我找个借口召他入宫来,让你和他说话。你在这里坐一会。”

胖公公去后,龙鹰思潮起伏,最后集中在“贼王”边遨身上。薛延陀马贼之所以能成为回纥独解支的心腹大患,皆因边遨和手下均是境内土生土长的人,熟悉水土,兼且薛延陀虽被灭,余势未消,一旦边遨得默啜支持,必声威大增,依附者众。每过一天,他的力量将增长一分,如不能快刀斩乱麻,后果可想而知。

现在回纥和黠戛斯已成阻止默啜吞并西域诸国的中流砥柱,如被动摇,将没有力量能抗衡默啜。

又想到武三思这坏家伙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转个身便出卖他去讨好韦妃,让自己看到他狰狞的真面目。

如何才可以干掉边遨呢?以前凭天山族的情报,以奇兵突袭的方法再不可行,因奇兵再非奇兵。

胖公公回来了,坐下道:“陆石夫不知为何事到了东宫去,公公已派人到宫门外截他。”

龙鹰大奇道:“公公出去打个转,竟已晓得远在东宫的事?”

胖公公道:“碰巧吧!有个刚回来的人,说在东宫门外遇上他。有过庭和难天的消息了。”

龙鹰喜道:“何时抵达?”

胖公公道:“他们会在扬州玩两天,后天正午该抵神都。”

龙鹰心中欣悦,万仞雨回乡后,再没有可说心事的人,现在有两人做伴,再不愁寂寞。

龙鹰过天津桥,沿洛水南行,朝南市的方向走去。

洛水舟来船往,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其热闹繁华的景象,令人有不真实的错觉。

化身为王庭经后,他不再像以前般令人瞩目,亦没有美娘子的眼波儿投来,感觉反而更轻松自在。不过也知只要展开手段,他的丑模样也可变成魅力四射,凭的是“内涵”,想到这里,也觉好笑。而事实上,此时的他没有丝毫欢笑的心情。

太阳下山前,陆石夫来见他。

龙鹰在他面前揭开面具,以示对他的信任,这个硬朗汉子没有令他失望,只从他的眼神变化,便知他宁死不肯出卖龙鹰。

在这时候,当然不可向他透露太多,亦怕他负荷不来,只着他严守秘密。

陆石夫吁出一口气道:“幸好晓得王庭经是鹰爷,否则立即出岔子,刚才在东宫遇上宗楚客宗大人,他着我查王庭经的来龙去脉,留意你在神都的活动。”

龙鹰心中大懔,想不到宗楚客随李显到了神都来,此人的真正身份很值得怀疑,极有可能是大江联的卧底,否则怎会留意小小一个太医?自己这边厢赴任,他那边厢来探自己的底细,消息灵通兼精明仔细,不放过任何能与武曌接近的人物,正是卧底的作风。且他一向与突骑施的娑葛对立,娑葛的叛周自立,由他一手造成。此人与塞外诸族的关系千丝万缕,是朝中罕有的西域通,风过庭查问西域的情况,求教的对象便是他,而他们在西域遇伏,险死还生,说不定也是因他与敌人暗通消息所致。如果负责调查妲玛夫人的是他,当然查不出真相。

龙鹰道:“这方面的事稍后再说,小弟请陆大哥来,是想找到不知到了哪里的临淄王李隆基。”

陆石夫带点不屑的道:“何用花工夫去找?肯定他是窝在邻近南市的花香院。自庐陵王回朝后,他十天有八天是在青楼度日。”

龙鹰失声道:“甚么?”

陆石夫有感而发的道:“很难怪他,给关了这么久,他的四个兄弟比他更不堪,夜夜笙歌,临淄王算好点哩,到最近一个月才去花天酒地。他还有个癖好,最爱珠圆玉润的美女。”

龙鹰整个头皮在发麻,自己是不是看错他呢?几乎想立即去痛揍他一顿,顺口问道:“陆大哥因何事到东宫去?”

陆石夫叹道:“还不是因李重俊闯的祸?”

龙鹰茫然道:“谁是李重俊?”

陆石夫答道:“李重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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