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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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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索命。

十多下呼吸间,敌骑离最外围的空营,已不到五百步,先投过来的是数十支火箭,划破夜空,投往空帐。

龙鹰心呼“好险”,他尚是首次目睹在战马狂驰之际,藉火炬燃点火箭之术,可知贺兰盗人数虽只千多人,但都是能征惯战,擅长奇兵突袭之术。

外围的十多个营帐纷纷着火燃烧,更添敌人威势,但龙鹰的一方却清楚对方正步入死亡陷阱。他们的防线离最外围的营地足有三百步远,还挖出两重壕堑,埋伏在第二重壕堑内,有高两尺的矮土墙以防箭矢,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下一刻敌骑已冲入外围正着火焚烧的营地去,忽然人仰马翻,乱成一围,原来给设置的绊马索绊跌。原本如虹的气势,立告烟消云散。

龙鹰大喝道:“发射!”

箭矢骤雨般往敌人洒去,凶残的敌人,被射得东歪西倒,溃不成军。

就在这一刻,龙鹰感应到宗密智,正不住往后方山丘妇孺聚集处接近。心道宗密智确是艺高人胆大,趁龙鹰等全力对付贺兰盗的一刻,偷偷来犯,亦不奇怪他如何晓得族长魏子期的位置,因他是具有异能的邪魔。

蹄声急响,百多骑冲过外围绊马索的防线,往他们直杀过来。箭矢从折叠弓连珠发射,敌人虽取出挂在鞍旁的藤盾挡箭,但哪挡得住龙鹰贯满魔劲的箭,三百多步的距离内,被龙鹰射穿藤盾,取掉三十多个贼子的小命。但仍有数十骑杀至前方,倏地人喊马嘶,跑在最前的七、八骑掉进第一重壕堑去,余骑骇然勒马掉头,空门大露下,距离又不到五十步,在数轮箭矢下,只余七、八空骑掉头跑回去。

号角声起。

伤亡惨重下,贺兰盗吹响撤退的号角声。

龙鹰大喝道:“你们守在这里,勿要离开岗位。”从壕堑抢出,掠过另一道壕堑,迅如鬼魅般赶上一匹坐骑,飞身上马,朝撤走的敌人追去。

刹那间已越过起火的营帐,六百多敌骑住星光的照射下,潮水般逃往草原西面的山峦。龙鹰一边以魔气催马,一边祭出折叠弓,劲箭一支一支的射向高空,再落下来时,必有一敌被劲箭贯背毙命,仿如练活靶。

弓弦声在前方远处传来,箭矢嗤嗤。

龙鹰晓得万仞雨等出手了,收起折叠弓,拔出乌刀,往敌人加速赶去。

※※※

龙鹰、万仞雨、鹰族和白族战士,追杀四散窜逃的敌人,到天明才在不失一人的战果下,凯旋返回营地。

魏子期率大批族人来迎,但只有风过庭伴在他旁。见不到月灵是理所当然,见不到觅难天却是意料之外,幸好风过庭神色如常,众人方没有往坏处想。

这位洱西族的领袖年纪在四十许间,容貌清臞,千恩万谢的说出发自内心的感激之言。万仞雨忍不住向风过庭问道:“觅难天呢?”

风过庭现出古怪神色,尚未及答话,魏子期抢着道:“昨夜一如诸位所料,宗密智率众来犯,全赖庭哥儿、月灵大鬼主和觅壮士全力与对方周旋,把宗密智逼退。觅壮士为保护我,寸步不让的挡着宗密智,被他击伤,幸无性命之虞,现正由小女纪干为他疗治。”

夜栖野失声道:“率众来犯?”

风过庭解释道:“仍有七个追随宗密智的鬼卒,人人身手高强。我们因怕宗密智伤害其他人,早定下计策,由我和公主将他们先一步截着,觅难天则贴身保护族长。岂知正中宗密智之计,撇下我们,入帐对付族长,幸得觅难天不顾生死的与他激烈火并,被他扫了一杖、踢中两脚,觅兄亦回敬了他一掌一剑,那时我和月灵亦解决了七个鬼卒,宗密智只好知难而退。”

龙鹰道:“没甚么大碍吧!”

风过庭又现古怪神色,道:“小伤是福。嘿!月灵则追着宗密智去了,到刚才回来,说宗密智朝澜沧江的方向逃去。”

万仞雨道:“我们先去看老觅。”

魏子期欣然道:“这边走。请!”

※※※

尚未抵达觅难天疗治的营帐,便听到帐内传出女子银铃般悦耳的娇笑声,听得龙鹰、万仞雨和夜栖野三人你眼望我眼。不由朝风过庭瞧去,后者向他们打个眼色,表示因魏子期在前领路,不便说话。

魏子期在离帐十多步处站定,道:“觅壮士就在此帐之内,请恕本人失陪,我还要预备祝捷会,以招待各位。”

说毕掉头去了。

万仞雨忙向风过庭道:“发生了甚么事?”

风过庭凑近三人,压低声音道:“老觅终受幸运之神眷顾了,对纪干一见钟情,却苦无入手之法,幸好有大鬼主指点,看来正迈向成功。”

龙鹰失声道:“月灵竟会教觅难天追求美女之法?”

风过庭道:“始终是女人才明白女人,看到纪干因老觅不顾生死的护着他们父女,而心生感激。且老觅的确是生具奇相,举手投足均魅力十足,那双魔神般的眼睛更可俘虏美人儿的心,加上纪干是待嫁之龄,比月灵还大上几个月,少女怀春。老觅遇上她,只可以‘天作之合’来形容,欠的只是一个机会。所以月灵只在他耳边说了‘诈伤’两个字,老觅便心领神会。哈!别忘记纪干是小宛的弟子。”

帐内又响起觅难天沉雄的声音,接着是纪干另一阵娇笑。

龙鹰失声道:“这小子竟是诈伤。”

风过庭悠然道:“伤是真伤,否刚何来包扎敷药的亲密行为?不过经我输进真气后,内伤已不成大碍,只余皮肉之伤。”

夜栖野道:“我们现在应否掉头离开呢?”

龙鹰道:“她美吗?”

风过庭笑道:“随在下来吧!”边说边朝帐幕移步,揭帐而入。

三人随他进入帐内,纪干跪坐在仰躺羊毛毡上的觅难天之旁,低垂螓道的向他们请安问好。

三人随风过庭跪坐在觅难天的另一边,后者神采飞扬,哪来半点受伤情状?在薄毡覆盖下赤裸着上半身,介绍道:“这位是纪干姑娘。”

龙鹰看女人要比万仞雨和夜栖野独到,虽仍未能睹她容貌,只一眼便察觉此女身段匀称,体形极美,兼且肤嫩如玉,满盈健康的芳香气息,确不负白族最美丽处女之名。

觅难天又向纪干介绍龙鹰三人。

在三人期待下,纪干终于害羞的抬头朝三人瞧来,称呼三人。

以万仞雨的定力,亦眼前一亮。

纪干容貌之美不在话下,至难得是她拥有白族女子独有的某种气质,来自出生地的独特环境,仿似从苍山淌流经过洱西平原的纯净清泉,不含半丝杂质。

如此异乎寻常的美丽,确是罕见。

龙鹰忍不住问道:“我们入帐前听到纪干姑娘的笑声。因甚么事这般好笑呢?”

他说这番话本意是想看她羞人答答的可爱模样,岂知纪干再不害羞,还兴奋起来,道:“刚才觅大哥正说到你们如何藉洪水去营救我们的族人,陆上行舟,真的有趣。最好笑是宗密智装模作样呼风唤雨。哈!笑死人哩!噢!”

原来觅难天从毡内探出大手,握上她的柔荑,纪干立告玉颊生霞,垂下头去,却没有丝毫抽走手掌的意思,且似喜翻心儿,非常受用。

四人看得为觅难天高兴。

觅难天心满意足的道:“我开始相信鹰爷的预感了。”

龙鹰叹道:“我真的很开心。”转向万仞雨道:“贼子从哪里得到战马的供应?”

万仞雨道:“该是来自滇帮的人。我们抵达草原时,已有千多匹马在等候他们。”

风过庭道:“如此滇帮该已晓得贺兰盗全军覆没的事,究竟他们会全力来攻,还是采取防守呢?”

觅难天道:“我们怎都该防他一手。”

龙鹰道:“就这么决定。觅兄、野兄和其他兄弟留下来,护送纪干姑娘和她的族人返回洱西。我们三人则和月灵追杀宗密智,今次绝不容他有活命的机会。”

纪干“呵”的一声娇呼,目光投往觅难天,迎上他情深如海的眼神,纵然有人在旁,仍不顾一切地射出火辣的目焰,显因路途上有觅难天为伴,心中激动。

觅难天笑道:“这是自风城之战以来,统帅所颁发的军令里,我最欣赏的命令。”

哄笑声中,四人揭帐离开。

走最后的是龙鹰,后脚尚在帐内的刹那,听到觅难天揭开薄毡,将纪干香喷喷的娇躯搂入怀内去。

※※※

“感应到他吗?”

四人从高处俯视,瞪着转折于崇山之中,浩浩荡荡、奔腾涌跃的澜沧江。

宗密智的法杖,插在对岸的山顶处,令他们清楚知道被对方愚弄了。

澜沧江流经的横断山脉区,地形起伏悬殊,山势由西北向东南逐渐倾斜,即使近在眼前的山峰,亦被深谷阻隔。江水则在深切的峡谷里汹涌澎湃,沸乎暴怒,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龙鹰苦笑道:“真不可以小觑老宗,竟可将小弟那两注魔气改存往法杖之内。我的娘!法杖乃死物,怎可能储存活的气?”

月灵淡淡道:“他的法杖并非死物,而是具有邪灵的某部分。”

万仞雨道:“这是甚么意思呢?”

风过庭道:“他可遣人将法杖送到这里来,然后自己赶往洱西去,好撇掉我们,去寻找丹冉的墓穴。我们现在该否立即赶去?”

万仞雨道:“或许他施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掉头再去对付魏子期,逼问丹冉墓穴的位置。”

月灵摇头道:“不!他该是到洱西去了。”

龙鹰讶道:“公主为何这般肯定?对宗密智来说,丹冉的墓地,可以在洱西,又可以在洱北,甚至藏在苍山内。这么大的地方,如何寻找一个小小的墓穴?”

月灵叹道:“关键处在乎咒誓,愈接近墓穴,咒誓的效力愈强,虽然要花一番搜索的工夫,却是有很大可能找得到。”

风过庭色变道:“我们立即赶往洱西去。”

龙鹰道:“急也急不来,事实上丹冉早有见及此,所以宗密智即使感觉到墓穴近在眼前,仍要花时间逐寸的去寻找。我明白宗密智因何要引我们到这里来哩!因为丹冉墓穴所在处,恰是最有可能令他形神俱灭的地方。”

四人日夜不停的追到澜沧江来,极需调息回气的时间。

月灵淡淡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三人一头雾水的瞪着她。

在熹微的晨色里,她宝石般的眸神蒙上一层轻烟,射出凄迷的神色。而即使在光天化日下,不知是否因她只露双目,仍予人幻象般不实在的感觉。

龙鹰问道:“我们还有哪一方面,尚未告诉公主呢?”

月灵幽幽的道:“你们为何会晓得丹冉大鬼主墓穴的所在地?”

三人交换个眼色,都知对方心中拿不定主意。

假如坦白告诉月灵,丹冉大鬼主爱上了风过庭,那接踵而来的问题更难向月灵解释,一个不好,被月灵晓得自己是丹冉的轮回转世,天才晓得会有甚么后果。

幸好胡说八道正是龙鹰的天分,故作神秘的道:“事情是这样的……”

月灵截断他道:“我不要听你胡诌。”

龙鹰尴尬的道:“公主怎晓得我在胡诌?”

月灵温柔的道:“你抢着为庭哥儿解释他的事,当然是庭哥儿不像你般爱说谎。让庭哥儿来告诉我吧!”

风过庭凝视对山的法杖,沉声道:“因为我正是丹冉大鬼主咒誓的一个部分,且是最核心的部分。”

万仞雨心中叫妙,加盐添醋的道:“可以道么说,如果丹冉大鬼主不是救回庭哥儿的小命,该不会触发她以死立咒的决心。整个咒誓一环扣着一环,妙若天成。”

龙鹰助阵道:“所以今天我们回来了,还将宗密智逼到死角,老宗授首之时,将是咒誓功行圆满的一刻。”

月灵“噗哧”娇笑,开怀的道:“三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骗我这个小女孩,算怎么一回事?”

三人听得发怔,不但因她前所未有的动人神态,更因她是首次以小女孩的身分为自己说话。感觉确是古怪。

龙鹰硬着头皮道:“我们句句属实,没有半字是虚言。”

月灵回复平时的冷漠,淡然自若道:“果真如此,庭哥儿又是凭甚么猜到我出生的年、月、日、时,难道与丹冉没有关系吗?”

以龙鹰的机变,亦告语塞。

风过庭像抛开一切顾忌似的,洒然笑道:“因为公主亦是咒誓其中一个不可分割出来的部分,我正是为公主而重返南诏,参与了丹冉大鬼主和‘鬼尊’宗密智间波谲云诡的激烈斗争。现在对我来说,这人世没有一件事比得到公主更重要。其他一切,待到洱西再说好吗?”

月灵道:“你真知道我的名字吗?”

风过庭答道:“现在仍未晓得,但抵达洱西后,我便会知道。”

龙鹰和万仞雨同时想起皮罗阁,他已变成了风过庭唯一的救星。

第三章 谁主浮沉

绵绵丝雨下,龙鹰四人赶往洱西平原。

白族的新城,选址位于洱西集和风城之间的洱海之滨,以桃花山为新城的中心,有山险可恃。被焚毁的洱西集已被白族人清理,遇难者入土为安,气象焕然一新。营帐处处,集中在桃花山和河溪之旁。

四人立住一个小山岗上,遥观烟雨茫茫下,苍山和洱海间这片美若仙境的土地。

万仞雨叹道:“只要想到宗密智正藏身平原某一角落,便没有丝毫安逸的感觉。”

风过庭问龙鹰道:“感觉到他吗?”

龙鹰苦笑道:“我的娘!竟没有半点感觉。这邪恶的家伙确实懂得潜踪匿迹之道。”

万仞雨道:“大鬼主的冢墓呢?”

月灵轻描淡写的代龙鹰答道:“他仍未找到丹冉的葬身处,但已非常接近。”

三人愕然朝她瞧去。

在凄风苦雨里,月灵比之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像幽灵而不像活人。露在面纱外的部分变得无比苍白,一双眼睛似蒙上一层迷雾,令人看不真切,声调转冷。听她说话,如聆听从遥不可及的远处传来的声音,感觉奇异。

风过庭问道:“公主找到宗密智了吗?”

月灵冷漠的道:“在不用分神下,他变得更强大了,在这样的情沉下,即使我们寻上他,仍没法将他杀死。何况他绝不会让我们有围攻他的机会。”

龙鹰不解道:“公主不是说过,愈接近丹冉的墓穴,咒誓的约束力愈大,为何现在情况像倒转了过来呢?”

月灵冷冷道:“这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咒誓的效力愈强,愈能刺激宗密智附体邪灵的激烈反抗。”

龙鹰试探的问道:“公主现在有何感觉?”

月灵没有丝毫变化的道:“我不知道。只知今次到洱西来,一切都不同了。宗密智正在呼唤我,要我和他进行决战。”

三人大吃一惊。

风过庭骇然道:“万万不可!”

月灵目光往他投去,稍恢复了点人气。平静的道:“要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我自出生那一天开始,便在等待此战的发生。你们勿要插手,否则宗密智将不会现身。他身上的邪灵,比任何人更有等待的耐性。”

三人全给她说话的内容和语调吓得魂不附体,隐隐里感到月灵再非月灵,而是与眉月结为一体的某种他们不能明白的异物。两大鬼主在宿命的驱使下,终于到了以一战定胜败的可怕时刻。

月灵漠然不理他们的反应,轻柔的道:“庭哥儿!可以将你的天剑借给我吗?”

风过庭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差点下跪求她打消主意,可是看到她一双秀眸那种不会为任何人事所打动的神色,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解下彩虹剑,送入她手里。

月灵解下长、短佩剑,交给风过庭,改挂彩虹剑,道:“不要随我去。”

言罢掠下山丘。

看着她优美的身形在漫天烟雨里远去,渐转模糊,万仞雨担心得要命的道:“怎么办?”

龙鹰头皮发麻的道:“月灵!嘿!该说是眉月才对。眉月的策略是正确的,只有这样,才可将宗密智引出来。”

风过庭道:“我们怎可让她单独面对如此可怕的邪人?可以拼个同归于尽,已令人意外。”

万仞雨叹道:“如果月灵输了,那我们千辛万苦赢回来的,全要赔进去。”

龙鹰闭上眼睛。

风过庭心焦如焚的道:“我们不如到清溪眉月的冢墓去,怎都胜过在这里发呆。”

龙鹰睁开双目,沉着的道:“庭哥儿请放心,今次不但是眉月和宗密智的决战,也是老子的魔种与邪灵争雄斗胜。关键处在乎宗密智对我们的仇恨。”

万仞雨道:“当然是仇深似海,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被我们夺走。”

龙鹰道:“仇恨会令人失去理智,附在他身上的邪灵,其仇恨更是非理智的。”

风过庭压下焦虑,沉声道:“这代表甚么呢?”

龙鹰双目魔光闪闪,道:“这表示他会不惜一切,甚至冒上形神俱灭之险,亦要报复。他奶奶的!只要我能晋入‘魔变’之境,魔种化为道心,宗密智将没法侦测到我的存在,这个变化是他料想不到的情况,所以眉月并不孤单,因有小弟助阵。哈!”

万仞雨大喜道:“如此,局势将迥然有异。但我们两个干甚么好呢?难道只能呆等你的消息?”

龙鹰道:“要杀这家伙绝不容易,怎可浪费两位大哥?此事可从长计议。”

风过庭道:“决战可在任何一刻展开,我们仍有计议的时间吗?”

龙鹰道:“正因决战的地点和时间仍密藏在未来的迷雾中,所以我们必须随机应变。放心吧!我虽仍感应不到老宗,却因庭哥儿与眉月仍维持着神秘的联系,最精采的是眉月借去了公子的天剑,使我能隐隐掌握到她的情况。嘿!王子来哩!”

十多骑从新城的方向驰来,领先者正是蒙舍诏王位继承人皮罗阁。

来骑在坡脚处停下,皮罗阁甩蹬下马,独自一人掠上丘顶,小别重逢,自是非常高兴,可是看到他的表情,三人又暗知不妙。

龙鹰沉重的问道:“令王父不肯说吗?”

皮罗阁颓然道:“他是爱莫能助,因为连他都不晓得。唉!月灵的名字是由过世了的大鬼主改的,王父曾追问过他,他却不肯说出来,王父还因此生气了几天。”

万仞雨失望的道:“我的娘!怎办好呢?公子只有说一次的机会。唤不出月灵的名字,杀宗密智十次都没有用。”

三人的目光朝风过庭投去。

风过庭露出苦涩的表情,冷静的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收拾宗密智,才有闲去想其他的事。”

皮罗阁压低声音道:“宗密智肯定在这里。”

三人愕然瞧他。

皮罗阁解释道:“因为过去的三天,每一晚都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三个有地位的长老,先后逝世,表面看没有任何伤痕,似是忽然病死。我曾检视过昨晚才过世的长老,他死不瞑目,死前该受到惊吓。哪会这么巧?该是被宗密智潜入他们的帐幕,逼问丹冉大鬼主的葬身之地。”

万仞雨道:“他们晓得吗?”

皮罗阁道:“这是白族的大禁忌,我不敢问。”

龙鹰随口问道:“你们来了多久,在哪里扎营?”

皮罗阁答道:“夜栖野使人来知会我,我立即抛开一切的赶来,四天前抵达此处。立营的地方,是我们向往的地方,因为整个洱西平原,没有一个地方可与之比拟。”

风过庭神情古怪的问道:“究竟在哪里呢?”

皮罗阁讶道:“有甚么问题呢?我选的是有‘苍山第一溪’之称的清溪,是刚离苍山那一段的河谷,往西望可看到著名的清溪飞瀑和三潭连环的动人美景。”

三人听得你瞪我,我瞪你,接着一起爆出欢叫声。

沮丧之气,一洗如空。

皮罗阁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万仞雨搭着风过庭的肩膀,满意的道:“这叫‘冥冥之中,仍有主宰’。还是由丹冉话事。”

龙鹰道:“这叫‘因利乘便’,我们先到王子的营地去。”

风过庭皱眉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龙鹰拍额道:“我们差点算漏了。老宗做梦都想不到,我们竟晓得丹冉墓穴的事,因此我们到清溪的营地去,他会以为是事有巧合,而想不到是由丹冉在上一世已巧妙安排的陷阱。兄弟们!该动身哩!”

※※※

三人更想不到的,是丁娜四女、小福子,越大三兄弟和家人等亦在恭候大驾,且营帐已夹河设立好了。此时毛毛雨停止了,天上仍是云层厚叠,小孩们已抢着从帐幕钻出来在岸旁嬉戏,非常热闹。

清溪瀑布在西面百多丈处的山崖上一道白练似的飞泻而下,形成三级的水潭,发出隆隆水响,奏起大自然的仙乐。苍山山腰以上,没入缭绕的云雾里,仿如人间仙界,如梦幻般的不真实。

三人环视分布有致的百多个营帐,均心中叫妙,因若换成他们是宗密智,也绝看不出这是个陷阱。关键处正如龙鹰所指的,就是任宗密智千猜万想,也想不到他们竟晓得只局限于白族领袖和长老的大秘密,对丹冉大鬼主的墓穴所在处,白族是以自己的生命去维护,守口如瓶,绝不会告诉知情者外的任何人,包括其他族人,外人更不在话下。故宗密智要到拷问第三个长老,才得到丹冉墓穴的秘密。

事实上,如果由龙鹰等做出针对宗密智的部署,亦不会让妇孺在这里冒险,现在却因误打误撞,由不是陷阱变成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

丁娜四女和小福子见到三人,欢喜如狂的迎接,与三人逐一拥抱,龙鹰等人紧绷的心情,因他们的热情而大为舒缓。

“鹰爷来哩!鹰爷来哩!”

越大三兄弟,哥朔和他的两位娇妻一拥而出,与三人热烈拥抱,没有丝毫中土的男女之防。

小福子长大了,变得更神气,显然因为族人立了大功,终脱离了小混混的身分,变为一个备受尊敬的人。

龙鹰向越大三兄弟笑道:“离洱海这么远,如何去打鱼呢?”

越二笑道:“怕要明天才成,照我看还有一场大风雨。”

众人抬头望天,仍是雨云密布,看不到春阳的影踪。

丁娜四女则缠紧他,令他沦陷在她们的脂粉阵里,也使他感到尴尬,忙道:“待我们先说几句话,再……”

风过庭向他打个眼色,道:“鹰爷先到帐内休息,迟些我们才来找你。”

万仞雨亦向他猛打眼色,笑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由哥朔弄出来的美味食物。”

龙鹰醒悟过来。

假设宗密智正于苍山某处窥视他们,见龙鹰竟与四女入帐欢好,将戒心尽去,更认定他们只是碰巧在丹冉的河中墓穴旁立营。

龙鹰不忘问含笑看着他们的皮罗阁道:“今次有多少人随王子来?”

皮罗阁答道:“有五百人,全是精锐好手。”

龙鹰哈哈一笑,伸手拍拍小福子面颊,尚未有机会说出下一句话,已给四女押进帐幕去。

龙鹰钻人帐幕去,正闭目养神调息的万仞雨和风过庭同时睁目。

他坐在两人前,道:“成也邪灵,败也邪灵。老宗最强大之处,也是他最脆弱的破绽。”

万仞雨道:“何出此言?”

龙鹰分析道:“这要分两方面来说,刚才我和四女翻云覆雨之时,在某一刹那忽然感应到宗密智,他正藏身瀑布之上,俯瞰这段河道营地。由此可知他的邪灵凭其神通异能,探测小弟在帐内的情况,而被我生出感应。哈!晓得他确如所料般窥伺一旁,我开心得差点落泪。”

风过庭欣然道:“这叫‘盼得云开见月明’,虽然现在上面仍是乌云密布。”

万仞雨担心的道:“当你感应到他时,有感应到他的仇恨吗?”

龙鹰点头道:“且是非常深刻的仇恨,准备大开杀戒。”

风过庭道:“另一方面呢?”

龙鹰道:“另一方面亦是与老宗的灵通有关,令他虽目睹我们人强马壮,有足够杀他的能力,仍要行险一搏。”

万仞雨不解道:“是哪方面的灵通?”

龙鹰忍不住笑意的道:“正是曾害得他颜面无存,能预晓天气变化的能力。我的两位好兄弟,一场大雷暴正在这片美丽土地上酝酿,两大鬼主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

两人拍腿叫绝。

双方都在等待这场暴风雨。

于宗密智来说,雷暴发生时,营地所有人都避进帐幕去,清溪则山洪暴发,平静的河道变成澎湃的滚流,那时他只要潜入丹冉大鬼主冢墓所在处,凭其邪功硬将铜棺起出来,开棺毁骨,等于也毁掉限制他的咒誓,邪功妖法尽复,立即大开杀戒,能杀多少人便多少人,即使仍没法杀死龙鹰,但也可伤透他们的心。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的正是他以为的“天赐良机”。

龙鹰等人也在等待,静候这个杀他的机会。

万仞雨道:“我们如何配合你?”

龙鹰解下乌刀,放置一旁,又脱掉袖里乾坤,和乌刀放在一起,道:“我必须不带任何兵器,以免给老宗感应到我的杀气。”

两人点头同意。

修得上乘先天真气的高手,均能感应到因兵刀而来的杀伐之气,何况是通灵的鬼主?

龙鹰又取出折叠弓,送入风过庭手里,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又是雷暴之中,要围困像宗密智般的高手,是没有可能的。最怕的是他知机逃走,我们将永远失去杀他的机会。我可以做的,就是不让他逃往山上去,而是将他轰下瀑布,那亦是唯一可射他一箭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风过庭接过折叠弓,沉吟不语。

龙鹰讶道:“公子想甚么呢?”

风过庭道:“我在想从哪个位置射出此箭,可以有最大命中他的机会。”

龙鹰信心十足的道:“你定能想到的。”

转向万仞雨道:“雷暴来临时,我立即往瀑布潜去,在雷电下,根据我和席遥作战的经验,会受到影响而生出感应的盲点。我会利用这些盲点接近老宗。时间由你来拿捏,若公子成功命中他,老哥你便给他来个拦途截击,只要能使他失去逃走的能力,我们便成功了。”

万仞雨皱眉道:“你好像忘了,要命中他某一处,方能使他形神俱灭。”

龙鹰道:“我不是忘记了,而是此事只能随机应变,难有定计。”

风过庭道:“公主又如何?”

龙鹰从容道:“她才是今次决战的正主儿,我们何用担心她呢!”

※※※

“轰!”

惊雷在帐外爆响。

第四章 梦境成真

天上乌云疾走,雷鸣隆隆。

营地一片混乱,战士将马儿牵进围栏内,母亲则在寻找仍在帐外嬉玩的子女,雷暴在远处示威似的电闪轰鸣,逐渐接近。

风过庭、万仞雨、皮罗阁、小福子和一众蒙舍诏战士从帐幕拥出,观看天变。一切反应如若平常。

如果宗密智正在山上虎视眈眈,会以为龙鹰留在帐内,不愿离开温柔乡。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但天色却黑如深夜。

龙鹰从帐底窜出,随飞天神遁贴地疾射,倏忽间移离帐幕,来到接近帐幕的一棵大树下。心神处于“魔种”的状态。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洒下来,起始时稀稀疏疏的,但到他抵达山脚的密林,已变为滂沱大雨,狂洒下来。

电闪雷轰,渐趋密集。

龙鹰晓得时机一闪即逝,凭着飞天神遁之助,迅快往上攀登,潜往瀑布顶上的山崖去。

风过庭和万仞雨会诈作在岸旁欣赏雷暴,阻延宗密智下手起棺的时间。但当然不可以待太久,否则会惹宗密智生疑。

数下呼吸后,龙鹰已抵达目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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