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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道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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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我无耻哟?”吴企图不服道:“是二师兄无耻呀!!”
丘无涯的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近吴企图领着他的衣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对你无耻一回。”
“你要干什么?”吴企图往梅傲霜身边缩着,一面求救道:“掌门师兄,快保护我。”
如一座冰雕一样,梅傲霜不予理会,转身奔出了门。
“走。”丘无涯拽着吴企图的领子也往外走,将他拖出了房间。
吴企图挣扎:“你要带我去哪呀?”
“去我房间。”
“干什么?”
“睡觉。”
“啊……你这个恶棍,强霸良家妇男,天打雷劈呀……唔……唔。”
被封住哑穴,吴企图后面的话便是一句也发不出了。
“我睡上面,你睡下面,三师弟可喜欢?”丘无涯把声音放暖,一边走一边道。
精致的脸满是无用的反抗,吴企图无论怎么张牙舞爪,都逃不过被拖入二师兄房间的命运。
………
晨风漾来,树影婆娑的黎明无声缭乱。
似乎还有什么秘密,漂浮在黑暗中,触手可及,却又无法掌握。
☆、第 35 章
雨夜后的日光非常明丽,阳光如同瀑布一样从天宇倾泻下来,照在府邸大门上,朱红木漆的色泽在华丽中添了多许温暖。
皇甫静焉站在门前,脂白的肤色发出点点璀璨的光,笑容温婉,露着皇家独有的贵气,洁白的额上,两道秀逸的眉,舒舒展展的展开去,那末阴晴不定的愁云不见了,眼中的幽怨也消失了,仿佛从黑暗狰狞的漩涡中走了出来,重生了般……
她扶手举过头顶,深深一拜,目中的谢意满溢:“一路保重。”
昨日喜怒无常又满目仇恨的静焉公主和现在的温婉持重相比,说判若两人,一点也不会夸张,连吴企图都怪哉怪哉地念叨了半天,早上一顿豪华大餐伺候得骨头都软了,因为除了树妖而答谢一顿饭并不为奇,怪的是除妖居然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性,更怪的是这府邸的男主人贺图失踪了,公主却只字不提,像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
七师尊淡定自若,仿佛公主的变化只是件很平淡的事,儒雅的对公主还礼后,转身御剑,一切照旧地带着弟子们离开。
路上,赵幽冥的脸上写着疑问,一个个都变了,如果说皇甫静焉是小变,那吴企图和丘无涯就是大变。
根本没有参与除妖的两个人,一夜间好成了连体婴。
吴企图御剑差,之前来南境的路上,连七师尊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只是他们先行一段,再找地方休息等他追上来,可现在……丘无涯竟然带着吴企图共乘一张草席。
这个自从拜门就独来独往的狂暴分子从没御过剑,御的都是飞禽,仙岳的仙鹤见着他都要掉头飞,现在却为了方便吴企图找了张草席御行……
看了这一幕,赵幽冥有种想戳瞎自己眼睛的感觉。
坐在笔直的草席上,吴企图看着匆匆而过的风景像是在失神,却又朗朗抱怨了一句:“二师兄,你昨晚好粗暴。”
不知道什么电流击到了全身的神经,赵幽冥差点脚一滑从剑上掉下去。只听丘无涯邪气的声音在风中飘扬:“再多话,今晚会更粗暴!”
一股杀气窜上脑门,吴企图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继续看着风景发呆。
赵幽冥的整张脸都变形了,难道……他们两昨晚共宿一夜?
不知为什么,他十分同情地看向前面的梅傲霜,又以奸夫淫夫的鄙夷眼神看了看身后的两人。
紧跟在七师尊身边,梅傲霜一袭白衣在风里翻飞,脊背与唇线笔直绷紧,带着冷静的克制与隐忍
,一眼望去竟宛如神仙中人,只是眼的视线有些滞泄,一向好的注意力此刻却涣散了几分,似乎陷入了沉重的思索。
七师尊靠近他并肩而行,轻然道:“妖丹我还给它了,不必担忧。”
“……”梅傲霜则目一愣。
“怎么?”七师尊安慰一笑:“你不是担忧那树妖会不会因为没有妖丹而死吗?”见他未反应过来的神情,又补充道:“昨晚你救那树妖的时候,我找皇甫静焉取回了妖丹,跟着送去了木林峰。”
“七师尊……我……”梅傲霜一阵惊愕,眉宇皱成山丘,内心惶燃,不知七师尊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恍然间,他眸中闪过明晰之色,才将一些情况联系起来,难怪凌晨时他与丘无涯的动静,理应发觉的七师尊却没有发现,原是去追那树妖了。
也好,他怀疑吴企图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目前,丘无涯似乎也在怀疑什么,只是与他的方向不同,刚好站在对立面,所有他才将吴企图贴身保护起来,暂时……让他这样误会着吧,回到仙岳再说。
“在想我怎么知道的?”
“嗯。”梅傲霜点头,眉宇渐渐舒开,将方才那更深的疑虑藏了起来。
七师尊深看了他一眼,洞悉一切的目光,缓缓道:“妖丹可换人性命,却会将自己一生的记忆留在被救人的血液里。”
梅傲霜很快领悟道:“所以那公主有了两种人格?也从那妖的记忆中得知您与木林森智的事?”
“可以这么说。”
“一只妖最重要的就是妖丹,木林落芯为何给自己的情敌牺牲?”梅傲霜不解这极端的行为。
“为那个县令的自由。”七师尊静静阐述,诉说一个悠远的故事:“贺图与木林落芯早在20年前就定了终身,打算科考后,无论是否取得功名,都约在重阳节那日成亲。大考前一天,贺图在城楼与不受重视的静焉公主偶遇一面,却成了他这一生的转折,张榜后,贺图得到一卷圣旨,皇家的赐婚,日子同样选在重阳节,木林落芯追到婚宴上质问,公主当时受病困之苦,得之她是妖,便提出以获得健康为条件交换贺图的自由。”
“既如此,公主何必反悔?”
“你不懂吗?”七师尊看着他手腕处的赤色结情丹砂笑道:“你也是结了道侣的人。”
梅傲霜将那串雪白的雪沉香拉下来,挡住那颗丹砂,冷漠不语。
见他如此冷淡,又不解人间情爱,七师尊真有些怀疑这结情丹砂是不是假的,罢了,或许这孩子就是天生在这方面不开窍。
笑叹了一息,他继续道:“女子总受不得爱慕的男子与其他女子相好的,何况她是公主,自是有比常人更高的傲性,有了木林落芯的记忆,那些情比金坚的画面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发现自己的一见钟情连幻影都不如,这种打击就使她生了恨,而且妖丹入凡体,本就至野性。”
“他们就这样耗了20年?”
“对。”
“无聊。”梅傲霜无法体会这样的执着。
“寒凌子……”七师尊认真道:“有时候你需要真实些,不必什么都掖在心里。”
梅傲霜恭敬垂目:“请师尊教诲。”
“看看,你总这样过于乖巧。”七师尊指着他摇头:“对你师父也是这样言听计从。”
梅傲霜:“……”
“其实……你又不善隐藏。”七师尊深深地看着他,幽幽叹息:“你对弱小的妖总会留一眼气息的习惯,不止我一人看得出来。”
先是一惊,而后梅傲霜生硬地目视前方,倔强道:“没有,我的招式足够散尽妖魂。”
“哎……不是你的法术不够狠厉,相反,你做的很完美,大多数人都看不出破绽,但是寒凌子,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那份不经世事的单纯和善意,越是做得完美就越是有弱点。”
“如若不然,我如何你知道你留了那树妖一命?甚至都没观你如何灭妖。”
七师尊此刻柔和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走。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世间最干净的东西一样,令人心里忍不住微微一颤。
梅傲霜垂目,睫毛轻覆在眼帘上,心绪如麻,回想着,自己竟是这般破绽百出吗。
即便如此,七师尊还是帮他善后了,妖丹那一环他并未考虑到,梅傲霜不由得微微动容,柔声道:“谢七师尊。”
七师尊长嘘一声:“如今仙门、妖界争端不停,这纷乱的世界里,但愿的你纯善不会牵绊你的前程,将来你要接任掌门之位,这些东西需学会摒弃才好。”
“嗯。”应了声便又沉默,目光停留在七师尊腰间垂挂的玉饰上,那玉饰有些不同,是只玉指环,光滑洁净,没有任何纹饰,环上绕了半圈青丝穗,在青衫道袍间微微荡漾,若不细看,像是道袍上一抹流动的秀画,添了几分生动。
用青丝穗缠得那样精细,也是相当爱惜了,还是头一次见七师尊带这玉饰。
。
一行人飞御在空中,蓝天白云间划出仙逸的弧线,在万顷琼田上划行。
艳阳当头,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已然到了正午,距云中城还有一段路程。
七师尊决定先停下来用午膳,稍后再赶路,于是在一条清澈小河的边落地。
没有客栈旅店的前提下,大家用膳都是吃干粮,梅傲霜更方便,直接不吃,这一路只见他清早自己煮一壶茶,那壶清茶能品一整天,活成了神仙,难怪他那么难以接近。
大家都各自解决自己的肚子,偏偏丘无涯不知在哪打了一只山鸡。
赵幽冥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莫名其妙当了火夫,为毛他吃鸡要我来做,可他又不能反抗,为这种事打一架,被师父知道了又是一顿骂。
随水而下,河面长风和畅。此处风光正好,梅傲霜与七师尊便在河岸搭了案几,坐下来相对品茶,人景相融,两个风度极好的仙君飘然世外。
“无涯师兄,烤好了。”赵幽冥把树枝插着的烤鸡递过去,堂堂仙门修士搞得灰头土脸,看着慵懒不屑的丘无涯心里直咬牙。
他慢条斯理将烤鸡接过去,转身坐在河边的杨树上,准备享用,就听见躺在草席上的吴企图发出咕咕的吞口水的声音,眼睛赤城地盯着他手中的鸡。
“想吃?”丘无涯扬起嘴角,那股邪坏的劲,让那俊俏面孔酷吏到骨子里。
吴企图点头捣蒜:“想。”
“叫父亲。”
赵幽冥瞪圆了眼睛,想这暴君简直欺人太甚,刚要打抱不平却听吴企图爽朗一声:“父亲。”
丘无涯给他扯了一块鸡屁股丢过去,吴企图接着,看都不看就往嘴里送了,咋眼就没了,又像哈巴狗一样盯过去。
“叫爹。”
“爹。”
于是又分了一个鸡爪。
再后面,爷爷,祖宗,仙人,叫了个便,吴企图分别把鸡爪,鸡头,鸡脖子吃了个便,就是吃不到一块有肉的部位,为此依然乐此不疲,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赵幽冥的下巴掉在地上碎开捡都捡不起来,这两货简直天生一对!
余光瞥到这一幕,梅傲霜递到嘴边的茶像变了味似的,一口也喝不下,眼中厌恶幽深,不禁怀疑,那人若是吴企图,有必要演到这般卑贱吗?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掩饰自己吗?
会不会……那道划痕只是巧合?
若非巧合,玉佩就是唯一的证据。
想着,他伸手扶上胸口,手指碰到胸膛的布料时,面色蓦地沉下。
玉佩不见了……
☆、第 36 章
穿过几座丘陵,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的平原沃土,像一方宝地处于群峰之中,那座气势磅礴的城镇如掌中明珠跃然眼前。
只是小小的城楼,其繁华已经令人目不暇接。
“这就是南境郡城。云中啊!”赵幽冥叹道,语中带着惊艳:“比我想象的可繁华多了,原以为妖患纵生,这云中也应是衰败之地。”
七师尊望着城楼大门,思量之意悠远,似有感悟地道了一句:“看来,无忧宫在此并不是毫无无作用。”
无忧宫。云氏!
赵幽冥不自觉地看向身边梅傲霜,目光紧紧落在他右手腕上的雪白串珠上,这串雪白的沉香珠正是仙家法器中有名的【雪沉香】,原为9颗,是无忧宫的传门至宝,85年前雪泽大战后,有五颗到了仙岳掌门手中,有说是无忧宫赠与仙岳,也有说是掌门借而不还。但仙岳本为仙门大家,法宝无数,【雪沉香】虽然珍贵,也只是治愈系的法宝,比起强大杀伤力的法宝地位稍逊,仙岳没必要借而不还,后一种说法多少有些站不住脚。
“进去吧。”七师尊往城内看了两眼道。
五人一并走进这座宏大的百年古城,沿路看那些繁华所在,城中妖气四溢,甚至明目张胆,可以说这片繁荣有一部分是因为妖的活跃,一些街道还有妖物商店,妖与人光明正大地做着生意,这是闻所未闻的,此处已是妖人共处的生态了。
七师尊满目愁绪,如此状态,除妖的难度可想而知。
吴企图被丘无涯拽着,看着这新奇的城镇市井,觉得有趣得很,四处张望,甚至想去那妖物商店逛逛,丘无涯也是一阵手痒,想抓几个妖练手。
一路上没管这两,现在有必要压一压,七师尊朝他们警告道:“你们两给我安分点。”
“是…”丘无涯无趣地应了声。
吴企图笑道:“七师尊,我很安分的,就是想去那妖物商店看看。”
七师尊驻足,温雅的脸带着不怒而威的严肃:“不准去。”又对身后的赵幽冥道:“赵幽冥你先去找一下叶幻他们。”
赵幽冥:“是。”
回头,七师尊对一身霜华如在无人之境的梅傲霜道:“寒凌子,你看好吴企图……”见他神情滞讷,又加重语气喊了声:“寒凌子?”
明明放在怀里的玉佩不见了……
他睡觉很少深熟,何况是凌晨时分,若不是睡觉的时间,就是在离开合禾县的路上,这么短的过程,居然悄无声息地被偷走了玉佩,除了那贼子没有第二个人能办到,而吴企图昨晚被丘无涯带走了,今早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靠近过他。他是嫌疑人的可能性似乎很低,可他又亲眼看见那一模一样的划痕,唯一能做证据的玉佩,又不见了,这该如何是好?
七师尊的呼喊传进耳中,思绪被打断,梅傲霜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七师尊,请吩咐。”
“你怎么还在神魂不定?”七师尊不解,树妖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值得他这样走神
一直在思索玉佩是如何丢失的,一时间恍了神,回头见师尊眼底的一丝锐光深究,梅傲霜有点猝不及的眸光躲闪,又自知失礼地欠了欠身。
“请七师尊责罚。”
七师尊走近,在那玉白的耳环旁轻语道:“不愿说为什么走神吗?”
梅傲霜谨慎地收回目光:“只是在思索这云中的怪异。”
七师尊深吸口气,掀起一层长睫,眼神雅亮,看进梅傲霜因已经微微带上逃遁之意的模样,心底叹息,哎,连说谎都不自然。
“罢了……在云中的时日,你需看好吴企图,他自保力差,也要盯着无涯不要生是非。”
听到此话,吴企图高兴得直挥手:“掌门师兄,救我救我……”却又跑不出丘无涯的势力范围,在城外丘无涯就找了一根绳子把吴企图的脖子套住,拽着绳子一头,跟遛狗似的。
“是。”虽然恭敬领命,但梅傲霜却自始至终未看那二人一眼。
如此,七师尊也不是很放心,转身又对丘无涯道:“无涯,这里不是仙岳,你不可任性妄为,一切听从指令,若不然我也有权利逐你出师门。”
丘无涯傲慢地耸了耸肩,慢散拱手:“嗯。”
交代完,才领着他们朝城东的街巷走去。
天东客栈在街上只有一个门面,看起来并不出众,但内部却大得出奇,受了净妖司的吩咐,客栈的老板早就在店里恭候,一见七师尊等到来,便引着他们去了雅阁,殷勤道:“路途遥远,各位仙君辛苦了,小店备了上好的客房请各位先歇歇脚。”
“劳烦了。”七师尊回礼。
那一举一动的风雅仙逸,让店主禁不住地钦佩,他身后的仙士也是难得一见的人间俊杰,不亏是修仙名门,出来的人脱俗至极,只是其中两个有些怪,矮的那个被高的那个用绳子套着,却也看不出那小仙士不情愿或是不高兴。
真是怪,但他这一介凡人也不敢问,只是笑着向身后的小二吩咐:“快领四位贵客去松竹梅兰居。”
“各位仙君随我来。”小二恭恭敬敬躬身在前带路。
从大堂穿过,客栈后面是一所大院,假山,毛竹,海棠,布局还算优雅,走过回廊,在一处黑白隔墙便要分路,四个房间分别在隔墙两侧,小二询问四人都偏好什么样的房间才一一带领。
七师尊儒雅客气,选了北面的红梅房,自己去了房间。
丘无涯无视介绍,拽着绳子将吴企图拉向西面满园紫竹的房间。
小二怪愣愣地看着两人走过,也不好问,在云中怪人怪事也不少,这店连妖都光顾,见多了就没什么了,只是看情况,这是两个男子要住一间房吗?哎……小二在心底吁叹:难道他们仙门中人最近盛行男色??
只见一阵白影闪过,一直沉冷无语的梅傲霜挡在丘无涯的面前,冷道:“把他给我。”
小二又是一愣,这小仙士居然这么抢手?两个仙君争抢?仔细看,也没长得多俊美呀,又矮,看着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莫非是小少年在他们这个圈子比较受欢迎?
吴企图眼冒受宠若惊的星光,扑过去包住梅傲霜的大腿:“掌门师兄,我要回到你的身边。”
小二眼珠子挂在眼眶,这特么活生生的男男狗血言情剧啊!
听说仙岳不收女弟子,所以这男风就如此吃香了吗?这白衣仙君,贵气逼人,就算是断袖,也该配个旗鼓相当的呀。
手上一紧,绳子收回一截,将吴企图拉了回去,丘无涯眉眼高高弯起:“为什么要给你?”
“名正言顺。”梅傲霜道出这四个字,散发一种威慑感。
吴企图崇拜地附和:“对对对,名正言顺,我和掌门师兄是堂堂正正的道侣,发了帖子,拜了堂的。”回头对丘无涯笑道:“二师兄,你就不要横刀夺爱了!”还把手腕的丹砂印伸出来,又叹息一声:“哎,我又不能嫁两个相公,烈女传都写了,从夫要专一……”
吴企图张着嘴上下张合,却发不出声了,梅傲霜与丘无涯同时给他点了哑穴。
即使如此,一旁的小二也是目瞪口呆,又觉得有些尴尬地往墙角缩了缩。
“若我不给呢?”丘无涯对梅傲霜回应。
梅傲霜的声音压出无形的魄力,目光彻冷如霜:“由不得你,他必须跟我走。”
虽不能说话,吴企图听到这话,眼冒泪花的直点头,像是在说:跟你走、跟你走。
放开了绳子,丘无涯走到梅傲霜面前,在他耳边轻声却邪魅的语气,低声道:“梅傲霜,你从未想过你师父为什么要强迫你娶吴企图这件事吗?道侣……”
那声音仿佛能撞进最晦暗的地方:“为什么要逼你结道侣?就这一件事,还不够你想的吗?还是……你们师徒早就同流合污在一起计划着什么?所以选了吴企图这样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梅傲霜不屑与他解释,在他看来,丘无涯是不会为仙岳的荣辱做任何考虑的,为一门荣耀而需担负的责任也根本不会有,所以他无需解释,只是冷冷一问。
“既然他可有可无,你又管什么闲事?”
丘无涯背对着梅傲霜,轻轻一笑,笑意凉如冷月:“我见不得脏事。”
一记冰掌挥去,丘无涯反应极快地躲过,眼前那片紫竹全都冻成了冰竹,梅傲霜眼中含着威胁。
“若敢将此污蔑掌门的话散播,我杀了你。”
“哼。”不屑一声,丘无涯甩袖进了房。
小二忙跑到那片雪白冰片前唉声怨叹,这紫竹好难养活的,却被这些争风吃醋的人给毁了。
吴企图跟着梅傲霜返回东面的兰花房,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映出丘无涯不可一世的背影,那一瞬,吴企图一贯的恍惚和痴傻都突然淡去,生出一种尘埃未定的浅浅无奈。
夕陽落的很快,漫天里刚才还深紫嫣红一片烂漫晚霞,转眼间便只剩一层薄薄的红,穿过那深翠紫嫣的兰花,映得从旁而过的身影有些虚化。
☆、第 37 章
进屋梅傲霜就解了吴企图哑穴,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深重地问道:“你可有一块红色玉佩?”
几乎没有犹豫,吴企图点头:“是呀,我的嫁妆是一块灵血玉,师父给我的。”
心中一震,梅傲霜眼露霜寒之气,一把抓住他肩膀,紧紧扣住:“那玉呢?”
“啊!好疼啊,掌门师兄。”吴企图捂着肩膀一直缩,却缩不出去,眼中无辜地反问:“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梅傲霜加大了力气。
表面上看,他似乎手指都没动一下,吴企图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依旧问道:“上个月十五月圆那晚你不记得了吗?”
那晚他发热症,浑身疼痛难忍,他警告过吴企图不准对任何人讲,难道他是要提这件事威胁他吗……
“你果然有鬼。”梅傲霜一掌劈了去,将吴企图打在面前的梨花木凳上,瞬间口吐鲜血。
“我……”吴企图费力撑起身子,又吐了几口血,殷红血液染到了衣襟,他挥了挥手,吃力道:“什么……什么鬼呀?掌门师兄你怎么比无涯还粗暴啊,我还是比较喜欢鞭打滴蜡油……”
居然生挨下他这一掌,还能厚颜无耻地说这些疯话,梅傲霜有些惊讶这人的忍耐力和无耻度,向他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眸中目光冰冷似要看穿他整个人。
“那玉呢?”
“别急啊,我慢慢说嘛。”吴企图抱着凳子爬了起来,并靠着桌子坐下,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吐出了残血才道:“丢了呀。”
“丢了?这么巧,我问你就丢了?”梅傲霜又一掌蓄力。
寒光逼得吴企图有些发怵,马上交代道:“那晚上我就是丢了玉佩才到露池去摸的嘛,摸半天没摸到,后来你就脱光了下来洗澡,我就摸到了你的……”
“后面的不要说了。”梅傲霜打断,剑眉紧皱,追问:“没找到吗?”
“是呀,你知道的呀。”吴企图无奈地摊了摊手:“就在那天丢了嘛。”
那天确实是这俗人在露池找东西,梅傲霜沉默了下去。
难道是那贼子偷了吗?偷他的玉佩干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吴企图就不是那人了,而且他身上的灵力一直微弱,怎么会是那人的高深。
那道痕迹只是巧合吗?昨夜天色暗淡,又下雨,看错了吗?
想到此处,他看向吴企图脖子上的划痕,窗户投进的残阳从吴企图脸上洒下,颈项处那末划痕在金红光辉中如一丝红线,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已不如昨夜的醒目,结了浅浅的疤,在光照下痕迹的形状十分清晰……
方向……方向不一样。
梅傲霜目中一丝惊亮,走上前,将吴企图的脖子转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一番,这痕迹的方向不同,吴企图是从左上向右下划去,那人的……他闭目回响,那人的是从右上向左下,且长短也不一样。
“掌门……师兄?”
清凉的手指碰到他的脖子,痒痒的凉凉的,舒服的很,吴企图第一次被这仙君如此靠近,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兴奋地不知所措,夕阳将他的脸照得像红苹果似的,然后,吴企图就觉得这是春宵一刻的时机,扬起脖子嘟着嘴朝梅傲霜靠去。
“你干什么!”梅傲霜推开他,自己又退了一步。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厌,身后窗外的夕陽,自树叶之尖远远投射浅黄光斑,落于背光而立的梅傲霜全身,令他看起来斑驳而清仙,神情高远。
吴企图看着他笑得猥琐:“掌门师兄抱着我的脖子,不是要跟我……”
“无耻!”梅傲霜甩袖出了房门,不知是否是夕阳的缘故,他的耳根红成了绯色。
看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吴企图摸着脖子很不解:“怎么又是我无耻?明明是你先上手的呀。”
。
晚膳在雅阁,几人都标准地禀行食不言的儒风,唯有吴企图问了几遍赵幽冥去哪了。
暮色一层一层的涌上来,灰暗的颜色涂满天地,叶色的翠绿映成了灰绿,看起来污浊不洁,令人生忧,坐在上方的温雅的七师尊,嘴中咀嚼了几口饭菜,却不再有食欲,便唤来了店主问话。
“店主,我们此行八人,昨日已有三位弟子到了云中,可住您店中?”
店主点头:“有的,那三位仙君在昨夜丑时到的,卯时又出门去了,走时交代小的等他们回来一起去城门接您去,可现在也未回,小的也不知您是几时到,就只能在店里等候各位。”
七师尊眉眼间夹着一丝忧虑,自进城叶幻就未来迎接,才派赵幽冥去找,现在也未见回来,他们原是早一天去查狐妖的下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可说去哪了?”
“好像……”店主吞吞吐吐道,神色迟疑:“好像是去了瑶琴居。”
此三个字,听得他身边的小二也眼色怪异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位仙君,尤其是吴企图、丘无涯和梅傲霜三人。
“瑶琴居?”七师尊眼露刺探,余光瞟到窗户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冲冲朝客栈走来。
“是……”店主正要解释,就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道唤声:“店主可在?”
七师尊拱了拱手:“烦劳店主请楼下的人上来。”
店主:“好的,小的这就去。”
进来的正是赵幽冥,才离开一个下午就一脸的风尘仆仆,他上前拜了一礼,有些愁地回报道:“七师尊,叶幻他们……”又小心地看了看身边的店主和小二,欲言又止。
会意,七师尊轻声对店主道:“店主可方便我们单独议一些事?”
“自然,仙君有事再唤小的。”
“多谢。”
店主也是明白人,马上带着小二欠身出去。
下楼的时候,小二不时往上面瞄,八卦地在店主耳边小声道:“掌柜,最近仙门中人还真是盛行男风。”
店主怪疑地盯着他:“少嚼这些舌根,难道你也想去瑶琴居不成?”
“呸呸……”小二厌恶地碎了口:“我才不好那一口呢,那瑶琴居的幽夜公子,有上面那个带玉白耳环的仙君俊美吗?就这公子我都不好,我还好那幽夜公子?”
“说你没文化吧,你还死傲死傲的,活该当小二,人家当公子。”店主走到柜台前把账本拿出来记账,拿着笔,把砚台推给小二,讽道:“就我写这几笔墨水你都不会,还好意思嘲笑幽夜公子。”
小二磨墨的动作和擦桌子的招式差不多,横来横去,磨出来的墨汁直往外溅,嘴里不屑道:“不就弹个琴嘛!还是个妖,这些仙门中人说是去抓妖,结果都被迷了去,可笑,什么狗屁修仙君子。”
店主一笔敲他头上:“给我小声点。”又低声道:“这云中妖物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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