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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过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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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痛笙嗑锻ァ
宁杭学着喻席林的样子拿起食箸,夹了一筷送进口中,感受食材的鲜美。
他对吃到的是什么级别的食材不甚了解,唯一能确定的是放在温热盘子中的鲍鱼肉和鲍鱼肝。
两口下肚,他基本上就忘了上午的破事,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整个席间,他和喻席林各坐一边,只有细碎的咀嚼声,从始至终未聊一句。
仿佛应了网上那句“安静如鸡”。
每个碟子都一干二净,店员撤走了残局,端上了水果和茶点。
喻席林像是有存档功能,自动自觉地接上了饭前的话题。
“六皇子这个角色有了新的变动,已经安排了别人。不光这个角色,整个剧本都在重新调整。我以为演出来会比小说好一点,没想到……”喻席林无奈地摇摇头。
宁杭心中的大石重重落地,砸得他轻轻叹息。
“你的表演很不错,几位导演也认可。”喻席林话锋一转,又拐回他身上了,“我想给你一个新角色。”
希望之火死灰复燃,宁杭能感觉出自己的眼神变了。
“男二,初阳。”喻席林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他下意识地重复:“男二?”
“嗯,剧本改前的男二,改后不好说。不过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喻席林说。
宁杭微张着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从男N落选被赶出礼堂,到跟金主吃大餐喜提男二,宁杭不知是否该感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警惕心还在作怪,很难从僵硬的状态放松下来。
他露出开心的样子,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
喻席林微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你同意,我就让人把合约发给你的经纪人。”
“好的。”
喻席林像抚平了心底的愧疚,表情也更加舒展,“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不远。”宁杭说。
喻席林没再坚持,说:“那好吧。”
两人出了料理店,礼貌客气地互相道一声“路上小心”,分道扬镳。
出了这个巷子,宁杭给张曼打了个电话,她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语气中全然是兴奋。
“你小子可以啊!上来就抱到大腿。我就跟你说喻席林不是小气的人,这是因祸得福!”张曼说。
“我现在还不清楚,总觉得做梦似的。”宁杭说。
“合约那边已经发过来了,你接受一下,电子签字,然后赶紧给我发过来。”张曼说完就撂了电话。
宁杭很快收到她发来的文件,制式合同,他确认了几处关键的地方,手指悬在签名栏发愣,而后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他的名字,发送。
张曼飞速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这件事算敲定了。
他在路边等公交的时候,手机叮一声响,一条收款短信发了过来——来自云艺影视公司的十万元预付款。
宁杭默默数着零,心中愕然这点财务竟然还没下班。他从没收到过这么大一笔钱,而且从签约到付款间只有十几分钟,顺利得让宁杭不知所措。
公交来了,他恍惚地向后走,司机出声叫他才想起了刷卡。
车上没什么人,他自己坐一个双排。
心里忽然有点愧疚,他刚才该和喻席林多客气两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一时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做出了补偿,他该好好利用,至少说一声原谅。
不对,他没有立场说原谅。从始至终,喻席林也没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他一定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出错,也不许他低头。
有了钱的宁杭觉得什么都能谅解。
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张曼给他发来了新的剧本。
公交车上灯光昏暗,看东西容易晃得头晕,他没去理会,过会儿又忍不住好奇心下载完打开文档。
喻席林刚才说整个大纲都有调整,他跳了几页看得不太分明,又重头看起。
原本的平民姐弟入京寻父完全改了,这对姐弟成了大臣收养的子女,对身世全然不知情,后来大臣犯错被抄家。女主充官妓,押送途中跳湖自尽,其实她水性极好,逃生后改头换面回京城报仇。
而女主弟弟,也就是宁杭将要演的角色,运气比姐姐好一点,他身上带着皇上留给他母亲的玉佩,刚被押进宫就被发觉是皇子。天真无邪的六皇子向皇上禀报救他,却被皇后和大皇子先探听到消息,先一步吩咐净身房阉了他……
宁杭看到这里目瞪口呆,脑子里嗡嗡作响,光看着都觉得疼。
后来皇上恢复了他皇子的身份,却也挽救不了他的残疾,对他听之任之。没人敢将这件事说出去,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初阳已经变成了太监。
看到这里宁杭已经要捏碎了手机。
他早该知道,一个骄傲的人当他做出了骄傲不允许的事情,愤怒会多于惭愧。他真心实意地想补偿宁杭,但他确实踩到了喻席林的痛脚,他也真心实意地迁怒于他。
宁杭咬着牙想,喻席林果然恨他。
第7章 SW…Castle…1
宁杭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这次他有经验了,现在肯定又是一场噩梦。
他冷静地打量周围,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里陈设简朴,有半扇小窗,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还有一张写字台。
他醒来之前就趴在写字台前,双手搭在上面,似乎趴在这睡着了。
手臂下面压着一本日记,新的一页上写到:17th May Save my sister。(5月17日救我妹妹。)
笔迹稚嫩,线索明显。
宁杭打量自己的手,果然像个小孩,看样子比上次更小。
房间里没有镜子,写字台上靠墙立着一个相框,上面有三个人,其中的两个脖子以上都被撕去了,从服饰上看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母亲和妹妹吗?
太阳穴附近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宁杭眯着眼睛揉揉额角,总感觉这次有什么不对劲。
在梦中受到强烈的刺激不该醒来吗?
对了,他忘记问喻席林噩梦的事情了。如果只是一场梦,他怎么可能如此清晰地知道对方的姓名和长相,而且醒来之后还记得。
他可以确定初中时候的同桌没给他介绍过发小认识,和喻席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今天上午,他把他赶出礼堂的时候。在噩梦中时,红公主出现得太突然了,他心中恐惧,再加上喻席林刚碰面就救了他,所以下意识地将他的话信以为真。
不过也不能只归结于此,晚上的喻席林和白天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人,下次见面他一定得记得试探一下。
宁杭思索时一直对着那页日记本发愣,什么都没看进去,回过神后才专心研究线索。
5月17日的日记前还有十几页,但小孩子字大行疏没透露出多少内容,出现了几个陌生的英文名字,像是他的兄弟或朋友。他们欺负和排挤他。
从名字到日记内容都是英文,宁杭开始好奇噩梦的背景。
他在床头找到一个倒扣的镜子,粉色的镜框,背后印着粉色公主图案。如果原主没有特别嗜好,这个小镜子曾经可能属于他的妹妹。
宁杭的心砰砰跳,一点点转到镜子正面,陌生的少年面孔闯入他眼中。
深金色头发,海蓝色眼睛,还有难以忽视的下眼睫,它们像被泪水打湿,让这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无端显得深邃而忧郁。
宁杭怔了半晌,他眨眨左眼又眨眨右眼,果然镜子里的美少年随着他的节奏眨眼间。他开心得侧倒在床上闷笑。作为一个演员,他能提高自己的演技、磨练自己的气质去贴近角色,也能忍受不与季节相符的服装和长达几个小时的化妆,可这些帮助他伪装的仪式反倒像是告诫他扮演的是虚假的。
现在他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彻底地真正地成为另一个人。
不再深究背景,也不再想方设法醒来,一反之前的状况,宁杭决定演好这场无剧本的长镜头。
咚咚,敲门声响起。
门外有人轻声问:“伍迪,有空吗?”
伍迪,原主叫伍迪吗?伍迪·艾伦,还是那位整蛊专家?
宁杭再竖起镜子确认,都不是。
“伍迪?”
“来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又迅速沉稳下来。
他不知道原主的性格,尽量表现得没有性格。
他拉开一点门缝,用与对方同样谨慎的轻声问:“什么事?”
“伍迪,一会儿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大概需要半小时。”年纪比他还小的男孩说。
“没有,去哪?”宁杭说。
小男孩露出了笑容,他不肯说,勾着手指让他跟过来。
宁杭大着胆子出了卧室,门外是狭窄的走廊,像监狱的二层。走廊之下是客厅,长长的餐桌摆着四个烛台,周围有六把椅子,没有窗户,非常昏暗。与房间的简朴不同,无论是桌椅还是吊灯都是考究古典的欧式家具。
“快来,咱们的时间不多。”小男孩说。
他带着宁杭下楼,穿过餐厅到了厨房。厨房很大,像是宾馆的规格,一眼望去数不清多少个灶台,常有的几台积了油烟,另外的还很新。
“这里。”小男孩指着厨房尽头的铁门,“是菜道。”
“菜道?”
小男孩兴奋地点点头,“你还记得上周伊万抱怨城堡里只有糕点师,饭菜上得太慢吗?城堡最近都是用我们的厨房,怪不得我们的伙食变好了。我去打听了,那边的厨房通风出了问题,一做饭整个城堡都是烟。”
宁杭想象一下他说的情景,不由得弯了嘴角。
“你也觉得有趣是吧?”小男孩得到了鼓励,他拉开长方形课桌面大小的铁门,里面是简易的传送带。这里没有电,传送带要运转起来需要有人在旁边摇动滚轴,就像以前打井水。
古代的戏宁杭拍过,这类道具也见过,但是话剧类的表演了解得很少,欧洲类的就更没接触过了。
他正想东想西地打量传送带构造,小男孩已经一头钻了进去,还朝他招手:“快来。”
宁杭惊讶地问:“爬过去?”
小男孩说:“当然,你不想去看看城堡吗?”
想看,宁杭在心里回一句,跟在他后面钻进了隧道。
他犹豫着没有关上铁门,从谨慎角度考虑,他们不该留下痕迹,但他对跟着熊孩子探索世界的方式存疑,被人发现了事小,要是真出了危险才糟糕。
走出铁门透进来的光的范围,里面一片漆黑。小男孩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照亮了前方不远处,他们大概知道了前方的样子,心里有底慢慢向前爬。每隔一段时间,小男孩就点燃一根火柴,照亮一段路,摸黑向前爬,再点燃一根。
隧道的另外三面没有装修,保留着挖掘后的土坯。菜经过这里到餐桌,那就真吃土了。小男孩口中的城堡听着像是个高等级的地方,就算有餐盖,运送过程中难免沾到尘土。他们肯定没想到又作茧自缚的这一天。
“这边。”小男孩说。
他们爬到了岔路口,小男孩果断选择了继续向前,因为这是传送带的方向。
“那边通向哪里?”宁杭问。
“那边的隧道塌了,我猜是通向石屋。”小男孩说
“石屋?”
“嗯,从西斯的房间能看到。城堡、我们的木屋、石屋在一条线上。”他说,“关于石屋的传说有很多,据说月圆之夜里面会传来惨叫声……”
话说到一半,身下的传送带忽然一震,缓缓前送一段。
“糟糕!”宁杭一惊。
小男孩却满不在乎地笑了,“别担心,这样我们更轻松。厨房的伙计还会想,上帝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重,要把我的力气都榨干了。”他粗声粗气地学大人说话。
“城堡里的伙计也会想,上帝今天的菜怎么是活的。”宁杭说。
小男孩大惊失色,立马加快了手和膝盖的协调运作,带着哭腔说:“对啊,我忘了那边会有人守着。可是现在还不到午餐时间啊。”
“前面还有多远?”宁杭问。
“应该快到了,木屋离城堡不太远。”他说。
他们很快看到了亮光,另一边的铁门已经打开。他们猫在传送带两边,能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厨师。
传送带有规律地运行着,木屋那边一定放上了菜肴,很快这边也会有人来查看。
他们正在焦急,城堡厨房的门口响起一阵铃声,上了年纪的管家说:“老爷吩咐,多预备些甜点。”厨师们齐声应是。
他们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管家身上,飞快地藏到堆满土豆的箱子后面。
小男孩熟门熟路地掀开通风口的网栏,带着再次走上了爬行冒险的不归路。
通风道比菜道更狭窄,宁杭腾挪得非常小心,落下小男孩一大截。既要向前移动,又要避免发出动静,宁杭的全部精力都在确保动作的流畅性上,不知不觉就追到了小男孩身后。
他停下不动了,凑在通风口认真地听。
宁杭拍拍他的脚裸,小男孩让开了些地方,他也凑过去听,
通风口外面有一层细铁网,屋内又亮,看过来时一片黑,他们不太担心被人发现。
房间里有一位打扮古典的夫人和一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女孩,女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妈妈,你不能这样。”
那位夫人在梳妆台前戴上珍珠项链,转过身手搭在椅背上,撑起假笑问:“亲爱的,有什么不可以?”
“你已经有我了!相信我,我会给你足够的财富,我可以做到的!”
夫人慢条斯理地摇摇头,仿佛眼前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条不听话的小狗。
“苏珊,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会有好的生活。但是你会比你的父亲更富有吗?别傻了,你还得嫁人呢。我需要有个依靠。”夫人说。
“你可以依靠我!我会把你接走,我们可以不趟这蹚浑水。”苏珊跪在她脚边扬着头说。
“我的宝贝,”夫人亲切地抚摸着她的侧脸,“等你嫁人了,是不是浑水都与你无关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好好帮助我,还有你未来的弟弟。你也很喜欢卢卡对吧,他和你有一半的血缘,会是个好弟弟。”
小男孩猛地一震,他的腿几乎要踢到铁网上。
宁杭赶忙按住,在唇前竖起食指。
房间里夫人说:“好了,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客人都要等急了。”她起身离开房间,苏珊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后。
她们一离开,小男孩就夸张地朝他张大嘴比口型:“凯丽夫人要收养我!”
宁杭还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分辨不出他激动的情绪中高兴更多还是惊恐更多。
于是他就直接问了:“你高兴吗?”
“我?我……”卢卡我了半天,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他耷拉着脑袋,侧身掰着手指算:“四位夫人中,凯丽夫人排第三。她没有儿子,其他哥哥也很少谈论到他。伍迪,你呢,你以前也总来城堡,听到什么吗?”
宁杭一惊,下意识说:“我不记得了。”
卢卡叹气道:“还是你的妈妈伊丽莎白夫人最好。”
宁杭问:“那你的妈妈呢?”
卢卡说:“我也不记得了,她去世得太早了。”
哦,原来如此。
宁杭大概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原主的家人,他似乎卷入了一场19世纪西方家族争夺战。虽然战争还没打响,但硝烟已起。
“伍迪,我们回去吧。我脑子全乱了,我要回去想想。”卢卡说。
“现在原路回去不太可能,我根本转不了身。”宁杭问。
“怎么会转不了呢?你看像我这样。”卢卡说。
“我比你高得多。前面还有出口吗?”宁杭说。
“有,不过要好远,在二楼的小会客厅。说实话,我只来过一次,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卢卡说。
“没事,那我们就去会客厅,转个身再回来。”宁杭说。
从凯丽夫人的房间到二楼的会客厅相当于斜穿过半个城堡,宁杭爬到一半,手肘和膝盖就蹭掉了皮。他强忍着,不敢问还有多远,担心惊动屋内的佣人。
到了一分叉口,左边传来阵阵笑声和饭菜香气,卢卡停在中间迟迟不动。
他回过头对宁杭做口型:“我去看一眼。”
这么说去会客厅的路在右边了。宁杭坚定地摇头,指着右边。
卢卡恳求地伸出食指——“就一眼”。
现在众人都聚集在会客厅,正是逃走的好时候,卢卡这一眼不知会不会惹出事来。
可他严肃表情没能抵过卢卡的馋虫,咽咽口水往左边爬了过去。宁杭无可奈何,他总不能硬把他拽回来,那还不如让他去看一眼。
他跟了过去,因为不能转身,没有偏离岔路口太多。卢卡很体贴地向前多爬了几步,又调转过身子,令人凑在通风口向下看。
华丽的客厅中央,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两旁的宾客俱是衣冠楚楚,梳着整齐的发式,挂着得体的笑容。
宁杭只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棕发碧眼的少年,因为那张脸属于喻席林。
第8章 SW…Castle…2
城堡的通气道内出乎意料的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蛛网。
通过细密交叉的铁丝网,宁杭清清楚楚地认出了喻席林。
这家伙也在。
宁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在这里醒来,他就没看到之前如影随形的粉嫩AI,更别提游戏化的一系列提示,这种个人浸入式体验让他完全忽视了其他玩家的可能性。
“晴天小猪,出来。”宁杭轻声说。
播报声没有出现,回应他的只有旁边卢卡小声的提问:“什么?”
宁杭摇摇头,示意没事。
喻席林曾经说,这并不是游戏。
没有那些复杂的等级制,他的主观反应也更偏向于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不是游戏。或者说,之前他似乎是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也有可能是一个新的世界,只是碰巧他在那个世界的身份依旧是他自己。
难道他在经历自己的前世今生,还是平行世界里“宁杭”的生活?
如果不是穿越式游戏,他就遇到了两个喻席林。眼前这个是不是第三个?
“卢卡,能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宁杭问。
“你想告诉他我们在这?”卢卡很惊讶。
“你觉得他会告诉呃……父亲?”宁杭问。
“我不知道。谁也摸不透文森特的想法,他有时向着伊万,有时又向着尔文。”卢卡说。
“即使爸爸知道也没关系,我来解决,不会牵扯到你。你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卢卡想了想,说:“酬劳是晚上的鸡腿。”
“成交。”
“看我的。”
刚才他们说话时担心风将声音传到下面,向后退了些,现在卢卡向前挪了挪,头探到铁网上方,反复调整位置,确保头对着喻席林,然后嘴唇动了几次,酝酿出一大口口水,慢吞吞地吐了出去。口水从铁网上方拉长了丝线,正滴落在喻席林手边。
这小鬼真有办法……宁杭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卡飞快地缩回头,用袖子抹嘴。
办法虽笨,但好用,没有人发觉。
喻席林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然后抬眼看向通风口。他猜想罪魁祸首早就跑了,却没想到看见了一双蓝眼睛。
他眼神有了一丝松动,露出了几分惊讶。
宁杭指了指上方,那是小客厅的位置,也是通风口的出口之一。
喻席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宁杭收到后立刻缩头退回去,朝卢卡打个手势,两人继续向前爬。爬过上坡,后面的路程容易多了。
小会客厅里空无一人,卢卡熟练地卸下通风口的百叶,像液体似地半截身子瘫在了地毯上。他累了,宁杭拍了拍他的小腿,他才把自己“倾倒”出来。
宁杭紧随其后。他不敢放松警惕,只在通风口旁边倚着墙休息。
小孩子的身体恢复速度是成年人的几部,卢卡以惊人的速度重新打起精神,好奇地问:“文森特一会儿回来吗?”
宁杭点点头。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大家都有点怕他。”卢卡咬着指甲说。
宁杭下意识想问为什么,想了想又改变了一个不过于暴露了自己无知的问法:“他欺负过你?”
“那倒没有,在他眼里还没我这个人。你没听说过那件事吗?”一提到文森特,卢卡一双大眼睛望过来望过去,十分慌张。
这几次对话已经最够宁杭摸清他的脾气和回答规律,他游刃有余地诈问:“那件事真是他做的?”
“我是听西斯说的!”卢卡马上辩解道,“他总是那么敏感多疑,我也不知道真假。他说爸爸很生气,甚至说过再不让他到城堡里来。”
“可他还在这。”宁杭说。
“是的。”卢卡看上去很失望。
“父亲说话不算啊。”宁杭说。
“不会的,也许是西斯听错了。你想想,文森特杀人不受惩罚,那这样的事还会再有。我们到底是爸爸的儿子,他不会真对尔文的死不闻不问。”卢卡说。
宁杭没有立刻回答。
西斯、文森特、尔文应该都是他的兄弟,其中尔文已经死了,传言是文森特杀的。一家之主大怒,要将文森特赶出城堡,但这人刚才就坐在父亲旁边,和尊贵的宾客们相谈甚欢。
这信息量有点大……他必须得和喻席林好好交流一下,试一试他到底是原主文森特,还是玩家。
“卢卡,一会儿我们要怎么回去?”宁杭问。
“原路返回啊,不过必须在两点之前。现在……”他扭着脖子找小客厅里的挂钟,“一点半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蹭地站起来。
“过了时间会怎么样?”
“木屋厨房的通道会关上,从隧道里推不开铁门,最糟要在里面躲到明天。”
“趁着晚饭时出去不行吗?”宁杭问。
“我是说最糟,如果中午已经传送了足够的食物,晚上也许不开了。”
“卢卡,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文森特,要是晚饭时没见到我,你就到厨房帮我打开铁门,可以吗?”宁杭说。
卢卡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自己回去害怕吗?”宁杭问。
卢卡笑了,“当然不怕。”
宁杭赶忙示意他压低声音,帮他把自己塞进通风口。等他离开后,宁杭倒着爬了回去,从百叶往外看。
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来,他至少是安全的。
其实他的类似经历并不多,上学的时候他从不上课睡觉,也不作弊,几乎没有锻炼的机会,直面危险也只有上次的噩梦,但他卓越的分析能力和时刻的警惕自然而然地培养出了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宁杭趴在通风管道口越等越不来,有些昏昏欲睡。他从木屋到这里消耗了太多体力,只闭眼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小会客厅的门轻轻开了。皮鞋走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它们一路找到通风口在它面前停下。
喻席林蹲下身,从百叶外面隐约看到枕着手臂假寐的伍迪——他知道皮下是宁杭。他轻手轻脚地取下百叶,用食指侧腹挑弄他密长的羽睫。
他一碰,宁杭立刻就醒了。他下意识支起手臂要起身,完全忘了身处狭窄的通风口中。动作到了一半他就知道错了,可意识已经来不及纠正行为,眼看就要撞到后脑,喻席林的手及时覆在他头上。
“抱歉!”宁杭立刻缩起肩膀。
“不碍事。”
喻席林的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平静,配上嘴边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
文森特看上去十四五岁,棕发微卷垂在额前,翠绿色眼睛盈着光,典型高眉深眼的白种人,只是五官轮廓与喻席林有八分像。
怎么会这样?宁杭这张伍迪的皮可是纯正的原主样貌,金色的头发,大海般的眼睛,一点看不出他自己的模样。
他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喻席林……
结果喻席林接下来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猜想,他说:“好久不见,任务了解得怎么样了?”
“啊……任务……”宁杭的思路还徘徊在文森特、喻席林和他世界的喻席林之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看我,先出来再说。”喻席林说。
“要是碰到人不好解释吧。”
“没关系,我已经锁上门了。”他说。
宁杭这才手脚并用地往外钻,喻席林半拖半抱地拉他出来。
有文森特的身份当挡箭牌,宁杭大大方方地坐进沙发里,揉着手腕和膝盖缓解疼痛。
“已经蹭红了。”喻席林皱起了眉。
“没关系。有件事我想问你。”宁杭说。
“你说。”
“现实生活中,你从事什么工作?”宁杭盯着他问。
喻席林没有马上回答,他摸了摸下巴说:“我有自己的公司,什么都做。”
“你之前说你是我同桌的发小,但他可没跟我提过你。”宁杭说。
“是吗?”喻席林有些惊讶,他的困惑看起来很真实,“也许是我记错了。不过我肯定认识你,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对白天的事有印象吗?”宁杭问。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猜你碰到我了?”
“是,但你完全不记得了,我以为你在人前时是假装的,可后来一起吃饭时……”
“我为难你了?”喻席林打断了他。
“……有点。”宁杭尴尬一笑。
喻席林蹙起眉尖,这个动作在西方人的面孔上形成非常明显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分外难过和委屈。
他说:“对不起。”
宁杭聪明成精,但就是吃软不吃硬,面对这种情况完全没辙,“不用,其实后来你也补偿我了,给了我一个男二的角色,虽然是个太监……”想起这事,他又开始头疼了,这真是对他演技生涯的极大挑战。
“对不起。”喻席林又说,“这虽然有些为难,但我觉得我……呃,应该不会害你。”
“我知道。”宁杭叹气。
这个角色其实非常讨喜,可他这类型的小生,没名气之前特别容易被角色定型。要是他凭这部戏火了,以后的话题怕是离不开公公了。
“不说这个了,这次任务我目前有点头绪了。”宁杭说,“我叫伍迪,是这个十九世纪西方家庭的儿子。你文森特,还有卢卡、西斯、尔文,都是伍迪的兄弟。有一位凯丽夫人,应该不是正妻,她的女儿叫苏珊,没有兄弟。还有一位伊万,不知道是兄弟还是木屋的管家。”
喻席林说:“这些信息都没问题。我的身份比较便利,知道得更多一些。这座城堡的主人叫亚伯拉罕·弗瑞斯特。他有六个儿子,分别是伊万、尔文、文森特、西斯、伍迪和卢卡。”
“好巧,”宁杭听完笑了,“你介绍的顺序如果正好是兄弟的次序,伊万的伊是一,尔文的尔是二,文森特的森勉强代表三,以此类推,倒是挺顺。”
喻席林也笑了,“不错,是这个顺序。亚伯拉罕还有两个女儿,苏珊和伊丽莎白。苏珊你见过了,我就不多说了。伊丽莎白呢,她是伍迪同父同母的妹妹。”
宁杭想起醒来时摆在面前的日记本上面写着“救我妹妹”,他还以为是被原主召唤过来的,原来是任务,那这本质上还是一个游戏?
“你知道伊丽莎白在哪吗,我得见她一下。”宁杭说。
喻席林摇了摇头,“这座城堡藏了不少肮脏的秘密,文森特虽然很得器重,但是好多事情也接触不到,何况上面还有伊万。我推测尔文的死只是个开始,是给我们敲响的警钟。我听说弗瑞斯特家族是被诅咒的,每一代……”
他说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拧门把手的声音。
宁杭睁大了眼,不由分说躲回通风口中,喻席林帮他关好百叶,示意他先回去,然后不急不缓地去开门。
宁杭爬出一段距离,估摸从外面看不到了才停下,他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冷漠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锁门?”
“爸爸,我在做祷告,不想被进来打扫的仆人打扰。”
“在小会客厅,做祷告?”怀疑的语气让宁杭心口一紧。
喻席林应对自如地说:“是的,牧师说要找一处朝西的房间,在下午两点左右开始朝着窗户跪下祷告。我正要和您说,以后的下午我想长期占用这个房间。”
亚伯拉罕在犹豫,宁杭不等他的回答已经爬远了,他相信喻席林肯定有办法说服他,而且喻席林的暗示他也收到了,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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