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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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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骑车带你,也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下次我要是再带你,我就是小狗!”
  封北笑,“小狗。”
  高燃,“……”
  到公安局的时候,高燃大汗淋漓,累成狗了,大口大口喘着气,“你……你也不跟我……不跟我换着骑……要不要……要不要脸?”
  封北很显然不要脸。
  他没坐过自行车后座让谁带,觉得像个姑娘家家的,别扭,今晚是头一回,还别说,真挺舒服的。
  当然,前提是对方的车技不错。
  高燃的车技可是练过的,好的没话说,就是晚饭没怎么吃,很吃力。
  他伸出手问男人要大水杯,“给我喝口水。”
  封北皱皱眉头。
  高燃反应过来,嫌弃是正常的,能理解,他这么想着,怀里就多了个杯子,头顶是男人的声音,“我这杯子没给别人喝过。”
  “那我不喝了。”
  “嗯?”
  “我怕我喝了你的水,中了什么咒,变成你的傀儡,小说里有这样的。”
  “神经。”
  不多时,高燃坐在封北的办公室里,他来不及打量,就被对方塞了一大堆照片跟检验报告,还有石河村所有人的档案。
  封北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手夹着根烟抽,一手支着额头,“你大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比如视儿子如命。”
  “比起知道杀死儿子的凶手,你大姨更关心,也更急切的想了解我们都查到了哪些东西,她遇事慌张,心理素质很差,露出马脚也不自知。”
  高燃不吭声,默认了。
  他看着照片中表哥腐败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滚,连忙拿起一摞资料盖了上去。
  封北将少年的变化收进眼底,还是太年轻了,“杀害你表哥的凶手非常冷静,甚至扭曲,存在极强的报复心理,你觉得石河村能具备这几点的会是谁?”
  “我不知道。”
  高燃是实话实说,人心隔肚皮,谁晓得那副皮囊下面是人是鬼。
  表哥的死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封北靠着椅背抽烟,“地窖里没有工具箱,也没发现异常,至于你表哥的房间……”
  高燃的心头一跳,“什么?”
  封北的面部被烟雾缭绕,“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那里的确是命案现场,可惜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跟鞋印。”
  高燃摸摸鼻子,肯定没有。
  表哥的尸体没发现前,他就在那屋里住着,就算有,也被他给破坏掉了。
  办公室里静了会儿,高燃听到男人说,“从表面上看,这件事跟你表哥的死无关,但是,往深处挖挖就不好说了。”
  语气笃定。
  封北吐出一个烟圈,“明天我会让杨志带你大姨过来,我亲自审。”
  高燃猛地抬头,“你要审我大姨?”
  “本来今天下午就该审了,你大姨精神状态不佳才推到了明天。”
  封北盯着发怒的少年,“我的人找遍了你大姨家,包括整个村子和周围村庄,都找不到王伟的形迹,要不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高燃的脸色一白,“我怎么知道?”
  封北的眼睛又黑又深,“你给我的感觉是,你知道。”
  高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看不出这是个套,他站起来,情绪很激动,急于澄清自己,“放屁!我又没有开天眼,怎么可能知道王伟在什么地方!”
  封北忽然笑起来,“逗你玩的。”
  高燃的气息紊乱,他是不知道王伟在哪儿,但他知道大姨的秘密,牵扯着他的秘密,所以他慌。
  况且种种迹象都显示王伟已经遇害了。
  跟死了的表哥有关。
  封北肯定知道了,只不过表哥已死,关键线索在大姨身上,她如果出事,那恐怕就真的没人知道前因后果。
  本来是一个案子,结果变成了两个。
  棘手的是,两个案子之间究竟存在着哪些联系,能不能一举两得,通过一个案子破了另一个。
  要是不能,那还有得查。
  封北出声,“不看看你表哥的尸检报告?”
  高燃坚决摇头,“不看。”
  封北说,“你的胆子太小。”
  高燃脸不红心不跳的犟嘴,“有人怕小强,怕老鼠,怕毛毛虫,怕土蚕等等等等,那些我都不怕。”
  封北的额角一抽,无言以对。
  接下来高燃避过了那些照片跟报告,认真翻起了石河村所有人的档案。
  封北不打扰,他去接杯水喝几口,坐回椅子上假寐。
  离开公安局已经过了十一点,回去是封北骑车带高燃。
  高燃坐在后头打瞌睡,脑袋一下一下磕着,时不时碰到男人的后背。
  封北叫了好几次,怕少年掉下去,就让他把手放自己腰上。
  高燃把汗湿的脸在男人背上蹭蹭,手同时放在他的腰上,抱住。
  进了巷子,封北脚撑地叫醒少年,手往后摸,“你是不是把口水流我背上了?”
  高燃的睡意还没完全消失,舍不得清醒,“没有。”
  封北说是吗,“那我摸的是什么?”
  高燃笑嘻嘻的,“你自己流的汗呗。”
  封北把后座的少年拎下来,推了自行车进屋。
  高燃屁颠屁颠跟进去,摆摆手就麻利的翻上墙头。
  封北扒了褂子一看,背后有一块口水印,“……”
  躺在床上,高燃回想起来,才惊觉自己那会儿在办公室里着了道,他冲着天花板骂骂咧咧。
  王八蛋!
  封北打了个喷嚏,八成是被小屁孩给骂了。
  他按按眉心,小屁孩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也喜欢动脑,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很值得培养。
  这次的案子正是个契机。
  第二天一大清早,高燃就出门遛弯了。
  昨晚封北说今天会审问大姨,他心里头乱的很,想再回老家一趟,又在犹豫。
  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处处受限,考虑的也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解释不清,很容易被当成异类。
  高燃买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边吃边走。
  他不知不觉穿过了七八条支巷站在河边的石子路上。
  路边停着几辆车,其中有封北的那辆,高燃懒得看个究竟。
  这河不是高燃摸河瓢溺水的那条,水里也没有鱼,大片的杂草狂野生长,没人闲得慌跑下去割草。
  路一边是树,一边是菜地,种着些黑菜。
  这一排住户的空间要大一些,屋后还能搞出块菜地种种菜,不像高燃家,住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房屋,狭窄又压抑。
  家里想买商品房,没那个钱。
  高燃啃掉最后两口油条,喝光杯子里的豆浆,他决定去找封北。
  这会儿封北应该在家。
  前面有人在挖菜地,挖土时会带出点儿沙沙声。
  高燃的脚步一顿,他快速跑过去蹲在旁边听,耳边的沙沙声变得清晰,跟那次听见的声音重叠了。
  大姨在挖坑,她要埋什么?
  高燃随便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全是些掌握到的信息,很零碎,被他用箭头给标了出来。
  他不自觉的念出那几个字,“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
  啪地一声响,高燃手里的树枝折断,他猛一下站起来,头晕眼花。
  大姨念叨那句话的时候,正在埋尸体。
  是地痞王伟,他被埋了。


第16章 尸体找到了
  高燃急匆匆去找封北,发现他不在家,出门了。
  没有耽搁,高燃立马就骑自行车去了公安局,他后悔没找封北要电话号码。
  高燃刚到公安局门口,自行车还没停好就碰到了那只狐狸,见过一面,记忆深刻。
  曹世原的狐狸眼盯着少年,“小朋友,是你啊。”
  高燃急着找封北,也顾不上怕了,“曹队长,你能不能帮我喊一下封队长?带我去找他也行。”
  曹世原的眉头轻动,“你找封队?”
  高燃点头。
  曹世原说,“跟我进来。”
  高燃脚步飞快的跟上去,有多道目光投过来,他紧张的把头低下去,又想起来自己没犯事就抬起头,还冲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几个姐姐笑笑。
  曹世原走的不快不慢,身形颀长,步伐沉稳,透着一股子贵气,跟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高燃很快就意识到不是去封北办公室的路,他停下来不走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的办公室?”
  曹世原说,“封队不在局里。”
  “不在?”
  高燃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惧怕,“那你不早说?”
  曹世原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早说晚说有区别?你在我这儿等,他回来了,你自然就能见到。”
  高燃气的一张脸通红。
  曹世原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柠檬味的,“糖吃不吃?”
  高燃硬邦邦的说,“不吃。”
  曹世原剥掉糖纸把糖放嘴里,“进来吧。”
  高燃转身就走,手臂被拽,他情急之下大力挣脱,“你干嘛拽我?”
  曹世原蹙眉,“脾气不小。”
  高燃被拽进办公室,眼睛瞪圆,“我找封队长真有急事,你到底想……”
  曹世原一击冷眼扫过去,高燃头皮发麻。
  “安静点。”
  曹世原当着他的面儿给封北打电话,语气不咸不淡,“封队,高燃小朋友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回来?行,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高燃膛目结舌,这就完了?怎么不让他接电话?他极度怀疑电话根本就没打通,“封队长让你转告我什么?”
  曹世原说,“在我这儿等着。”
  高燃不信,“封队长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曹世原不理。
  高燃撒腿就跑,门摔的哐当响。
  门又被推开,跑了的少年回来了,鼻尖上滴着水,眼神闪烁,那里面有火苗在跳跃。
  曹世原扯了下嘴角,明知故问,“怎么?”
  高燃抹把脸,气息急促,“曹队长,我要去乡下,但是现在不好打票,你方不方便送我?”
  求人办事的低声下气姿态很难摆的出来,他尽力了。
  曹世原不答反问,声音里有笑意,“现在不怕我了?”
  高燃撇嘴,怪我咯?还不是你长得像狐狸。
  曹世原的面上不见表情,“待会儿我要去见郑局。”
  高燃垂头丧气,“那算了。”
  曹世原拿了车钥匙,“走吧。”
  高燃啊了声,奇怪的说,“你不是没时间么?”
  曹世原不回应。
  高燃揪揪眉毛,真是个怪人。
  。
  吕叶跟几个警员回局里,偏头看了眼从她身旁开过的那辆车,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那是曹队的车哎,副驾驶座上坐了个人,你们看清长相了吗?”
  “我也没看清,是男的是女的?要是女的,那一准就是他喜欢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副驾驶座不给人坐啊。”
  “头发短短的,好像是男孩子。”
  “看错了吧,可能是剪了男孩子头的女孩子。”
  吕叶冷声说,“别八卦了。”
  她望了望车离开的方向,寻思这件事要不要向头儿汇报。
  被议论的当事人之一,高燃同学不爽的坐在副驾驶坐上,他想坐后座,空间大,能瘫能躺。
  但后座的车门被这狐狸锁了,他只能坐前面。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高燃猜是香包之类的小玩意儿,女孩子送的。
  剥糖纸的清脆声响起,高燃不可思议的砸吧嘴。
  这么小会儿功夫就目睹狐狸吃了五颗糖,牙不会坏掉?
  曹世原微阖着眼,“吃糖能让我放松。”
  高燃一惊,这人都没看自己,怎么能看穿他的心思?八成是狐狸成精了。
  曹世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点着,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小习惯。
  高燃瞥瞥,都是干刑警的,手却截然不同。
  封北的手跟他人一样糙,小麦色,骨节分明,手掌宽大,一看就很有力量,这人的手白皙,骨感修长流畅,指甲修剪的很整洁,显得赏心悦目,像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高燃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醒来时满脸惊骇,在封北面前打瞌睡还能理解,因为对方让他有安全感,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但他怎么会在这个人面前毫无戒备心?
  不可能的啊!
  曹世原看着路况,“你睡了半小时。”
  高燃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车里安静下来,高燃走着神,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轻度失眠影响生活质量,重度失眠就是在损耗生命。”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曹世原说,“封队跟我提过。”
  高燃斩钉截铁,“假的,我不信。”
  曹世原饶有兴趣的侧头看少年,“为什么这么肯定?”
  高燃说,“他跟你只是同事,不是朋友。”
  所以不会聊到私事上面去。
  曹世原不置可否。
  大片农田出现在视野里,高燃坐直了身子。
  曹世原将车停在离大水塘不远的路旁,“车开进去没法掉头,就停这儿吧。”
  高燃下了车,冲从另一边下车的人说,“谢谢。”
  曹世原剥了颗糖吃,见少年的目光看过来,就抬抬眉眼。
  高燃立刻把头偏开了。
  吃糖也会上瘾?那比抽烟要严重吧?糖吃多了很不好。
  高燃穿过大水塘埂往村子里跑,一路上都没见着人影,八成都围在大姨家门口看热闹。
  后面传来声音,“你的封队长来了。”
  高燃一愣,这才发现那只狐狸一直跟着自己,他扭头去看迎面过来的高壮男人,心想,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曹世原扬起手打招呼,“封队。”
  封北挑了挑眉毛,“你怎么来了?”
  曹世原示意他看少年,“送小朋友来的。”
  封北看向少年。
  高燃对他眨眨眼睛。
  封北跟曹世原对立站着,面上挂起公式化的表情,他们各有各的探案手法,公事上面互不相干,至于私事,好像没有。
  “麻烦曹队亲自送燃燃过来。”
  “举手之劳。”
  “那请回吧,不送了。”
  “我还是头一回来农村,想四处看一看。”
  “案子刚有新的进展,我这边忙得很,就不陪曹队了。”
  “封队你随意。”
  高燃啧啧两声,男人假起来挺可怕的。
  他后知后觉,燃燃是什么鬼?封北从来没那么叫过他,这次发什么神经?
  封北跟曹世原并肩走着,中间空出来一个位置,是给少年留的。
  高燃的脸抽了抽,傻子才走他们中间。
  日头正烈,一点风都没有,树叶都不带动一下的,走在太阳底下,像一条搁浅的鱼,晒的干燥脱水。
  封北的脚步慢下来,压低了嗓音,“你上午不是要拆线吗?跑这儿来干嘛?”
  高燃没回答,而是问道,“小北哥,曹队长没给你打电话?”
  封北说,“没有。”
  高燃瞪着前面那个颀长的身影,又是一个骗子!
  封北拉住少年,“你是不是……”
  高燃立马说,“不是!”
  封北失笑,“哥还没说完,你就知道不是?能耐了啊。”
  高燃他恼怒的踢飞石头子,欲盖弥彰,蠢到家了,“我大姨呢?”
  封北说,“审问的过程中晕倒了,还没醒。”
  高燃的脸色一变,他慌了神,“你不是说要把她带到局里审问吗?怎么又改变注意了?”
  封北忽然说,“王伟找到了。”
  高燃登时没了声音,人傻站着,一动不动。
  短暂的几秒内,他的脑子里出现过很多东西,混乱的厉害。
  最后全没了,一片空白。
  封北说,“要不是你发现了那几个线索,没有隐瞒的告诉了我,王伟不会这么快找到。”
  这话里尽是夸赞和欣赏。
  换成别人,在面对亲人犯罪的时候,少数会成为帮凶,帮忙毁尸灭迹,多数选择明哲保身,尽力划清界限,生怕牵扯到自己。
  一个高中生能明事理,辩是非,三观正,封北心里很意外,尽管他能感觉得到少年有小秘密,也会害怕,犹豫,不安,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无助。
  但那只是一点点小缺点,实属正常现象,可以理解,并不影响封北对少年的关注,甚至多次考验,看他能带给自己多少惊喜。
  燃烧的燃,名字取得好,身上的光芒藏都藏不住。
  高燃的指甲一下一下抠着手心,一言不发。
  没人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封北眯眼看少年,“初步鉴定王伟的死亡时间是在14号晚上八点半到十点之间,也就是说,他死后不久,你表哥就遇害了,时间相隔并不长。”
  他扫一眼已经拉开一点距离的曹世原,步伐悠闲,似乎真的来看风景的,“王伟的后脑勺有撞击留下的伤口,但那不是他的死因。”
  “他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高燃猝然抬头,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你是说……”
  封北嗯道,“王伟是被活埋的。”
  高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一抖,冷汗滑过额角。
  封北弯下腰背低头看着青年,伸出一根手指刮掉他鼻尖上的汗珠,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期待,“现在告诉我,你觉得你大姨把王伟的尸体埋在了哪儿?”
  高燃的嘴唇动了动,半响说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这个人设在现实中很普通,很常见,重男轻女,儿子就是她的希望,一心想要儿子过得好,后半生全指着儿子了。
  表哥的死法很惨,有小伙伴说是大姨杀的,这个猜测把我给整懵了,让我想起上一篇快穿第一个故事里王月梅跟陈金花的百合CP党,虐恋情深什么的,脑洞这东西一飞起来,真的好牛掰。


第17章 扯谎
  乡下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个院子,种几棵树,圈块地搞个围栏养鸡鸭鹅,堆放点儿柴火。
  有松毛,也有木柴。
  上头盖层薄膜,再搭块木板,以防老天爷调皮,突然来个雷阵雨把柴火淋湿。
  刘文英院里也有个柴堆。
  勘察小组没发觉异常,因为木柴堆的并不高,能藏死耗子,却藏不了大物件,譬如工具箱,人。
  直到封北过来,里外搜寻了几遍,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扫过柴堆时视线顿了顿,突然命人把木柴全搬走。
  那块地暴露出来,肉眼看不见丝毫问题。
  勘察小组的警员仔仔细细检查,发现有一块土是软的,翻开那层土,一股尸臭味冲了出去,众人脸色巨变。
  埋在地下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正是失踪多天的地痞王伟。
  刘成龙那起凶杀案的嫌疑人一死,就推翻了之前的思路,得重新找线索。
  。
  封北亲自审的刘文英,就他们两个人。
  隔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木桌,刘文英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封北把现有的线索一一摊在刘文英面前,那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威严。
  刘文英哭够了,哑着嗓子交代了事情经过。
  14号那天晚上,刘成龙领完工钱回来了,他喝了些酒,心情非常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一张张的数小票。
  刘文英给刘成龙舀了一缸子绿豆汤,自己在门头的灯泡底下缝开线的褂子,心里头高兴,终于盼到儿子成家了。
  小两个口子努把力,今年怀上,明年就能抱到大孙子,家里头肯定很热闹。
  就在那时,地痞王伟找上门了。
  刘成龙跟王伟进屋没多久,刘文英就听到了争吵,她赶忙放下针线篓子推门进去拉架。
  王伟是来找刘成龙要钱和烟酒的,谁家有喜事他都这么干。
  不给?那就等着瞧吧。
  摆酒嘛,亲朋好友全来了,要是在喜日子闹事,不光丢人,亲家也会难堪,有怨言,所以没人会因为一点钱给自己找麻烦。
  偏偏刘成龙酒劲上头,硬是不让王伟得逞。
  这才发生了肢体碰撞。
  拉扯间,刘成龙大力甩开王伟。
  王伟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刘成龙跟刘文英想扶却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的后脑勺磕到桌角,人倒在地上,脑后流出来一滩血。
  刘成龙很慌,说他不是故意的,问刘文英该怎么办。
  刘文英叫儿子快走,两年内都不要回来了,如果事情败露,她就给儿子顶罪。
  怎么都不能让儿子做劳改。
  刘文英把王伟的尸体和儿子的工具箱一起埋进院子里,土填平以后堆上木柴,又去清理掉屋子里的血迹,装作儿子没回来过的样子。
  尸体埋在自家院子里,刘文英一夜都没合眼,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埋尸体的地方,心里静不下来。
  她本想找个机会把尸体给移走,谁知道第二天上午外甥来了。
  让外甥留下来住两天是一句客气话,不说会显得很不对劲,所以刘文英说了。
  外甥住在儿子屋里,一住就是好几天,整晚整晚的不睡觉。
  这让刘文英很吃惊,也很恐慌,生怕被发现出点问题。
  刘文英什么也干不成,只能一天天的熬着,祈祷王伟的死能神不知鬼不觉,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去。
  毕竟王伟就是个地痞,混混,不受人待见,他不见了,也不会有人管。
  刘文英以为儿子去别的城市了,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儿子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大水塘里。
  儿子没了,刘文英也不想活了。
  在她看来,女儿嫁人以后就是别人家的,指望不上。
  上吊没死成,刘文英觉得是儿子回来了,不想她死,她就断了那个念头,也想开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无所谓了。
  封北告诉刘文英,王伟当时被撞之后并没有死,及时送去医院抢救或许还有希望,问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刘文英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惊慌又愧疚的失声痛哭,说自己真的不知道。
  这些都在日记本上写着。
  封北拿给高燃看了。
  高燃没心情去猜测男人这么做的意图,一目十行的扫过大姨的口供,这上面的内容跟他猜测的相差无几。
  除了王伟被埋时的生命特征。
  封北打量着少年的侧脸,他能准确说出埋尸的位置,通过自己的考验,这一点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你是怎么知道王伟埋在柴堆底下的?”
  高燃闷声说,“乱猜的。”
  那天下大雨,大姨在柴堆那里牵薄膜时的不对劲引起了他的怀疑,这个答案里有猜测的成分,一半一半吧。
  封北弹弹烟灰,敛去眼底的神色,“那你猜的挺准。”
  他挑了挑眉毛,“跟你说啊,你哥我让人搬木柴挖土的时候心里没底,也是靠猜的,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只能在审问你大姨的时候诈诈她了。”
  高燃抓住男人夹烟的那只手拽到嘴边,他咬住烟蒂吸一口,心里堵得慌。
  封北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把烟叼嘴边,继续吞云吐雾。
  走过来的曹世原跟杨志就不那么想了。
  杨志咂了咂嘴皮子,有头儿的特殊照料,祖国的花朵高燃小朋友铁定能茁壮成长。
  曹世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他手插着兜,面色清冷,几秒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杨志扭头喊,“曹队,你这就走了?”
  前面的那道身影没给应答。
  杨志摸摸自己的大头,不禁感叹还好没跟曹队,性情太难琢磨了,不好打交道。
  还是头儿好啊,大多时候,喜怒都搁在明面上。
  装着王伟的尸袋被抬出来的时候,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晓得刘文英院里埋了具尸体,是村里那个一直找不着的地痞。
  赵村长边擦脑门的汗边跟警员沟通,还得安抚大家伙儿,忙的焦头烂额。
  人群里的齐老三喊了一嗓子,“老刘家真晦气,我看以后都别往这儿来了,免得倒大霉!”
  赵村长警告的瞪一眼齐老三,叫他别添乱。
  齐老三哼了声,他拎着个小酒瓶,喝两口酒就咂咂嘴,扭头跟周围的人议论。
  “他娘的!李疯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脚烂掉长蛆了吧!”
  高燃听着喊声就往后扭头,看到李疯子慢吞吞的从门前经过,村里人都像是避粪便一样的避开他。
  封北叫高燃过去,说是刘文英醒了,他立刻跑进屋。
  高燃跟大姨说过话,都是他说,大姨没有一点回应,不哭了,也不闹,就靠坐在床头。
  死一般的安静。
  刘文英被带走,村里人伸着脖子看了好久。
  丈夫死得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摊上事儿,不知道要不要坐牢,坐几年,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跟自己不亲,指望不了。
  这个家毁了。
  高燃跟封北坐在最后一排,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心不在焉。
  高燃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对刑法的认知很浅薄,也非常片面,不知道大姨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封北。
  封北说接下来的事不归他管。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用手捂住脸,王伟的尸体上没有黑斑,这跟他猜想的不一样。
  表哥的尸体已经缝合下葬了,要是开棺验尸,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大姨会恨死他的,要是被他妈知道,那完了,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如让封北问一下法医?
  理由呢?
  高燃不能跟封北提黑斑有关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烟草味,前面几人都在抽烟,倒是没怎么交流。
  高燃的肩头一沉,上头多了个黑色脑袋,他不舒服的动动肩膀,小声喊,“小北哥?”
  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高燃发现杨志在看自己,目光很怪,他不自在的问,“杨警官,怎么了?”
  杨志摇头,“没什么。”
  话那么说,他依旧紧盯着少年不放。
  小北哥?没听错吧?叫的可真亲,敢情平时一口一口封队长都是叫给他们听的?
  有猫腻,绝对有!
  高燃没再去管,他偏头看窗外,心事重重。
  当天下午,刘文英的事传到了县里,一个传一个,刘家的亲戚们全知道了。
  刘秀在屋里哭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
  晚饭是高建军烧的,刘秀没吃饭,他进屋安慰。
  桌上就祖孙俩人。
  高燃没胃口,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高老太吃完一碗就不吃了,坐在红木大椅子上念叨着她的大孙子。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好几天都是那样儿。
  刘秀上厂里上班,叫高燃在家烧饭带老太太,他知道他妈心情不好,变的特乖。
  下个月开学,高燃熬夜做暑假作业,就剩下数学没搞定。
  白天高燃得在一楼活动,看着奶奶。
  高老太一闹,手里就多了本相册,她拿干枯的手摸摸,安稳了。
  高燃翻开作业本写作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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