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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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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会计无动于衷。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们膨胀了,太过自信,觉得警方都是蠢货,吃闲饭的,绝对破解不了,后来发现不对。”
  封北站起来,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你在把王东平送到警方面前,也有可能不是你,是另有他人,而你跟王东平被那个人推了出来,第二次的密码就是引导警方前去抓人。”
  吴会计的头后仰一点,“封队长,你们警方探案,除了靠直觉,分析,推理,还要靠胡说八道?”
  封北笑道,“我这可不是离间计,是怕你们被蒙在鼓里。”
  吴会计闭上了眼睛。
  之后封北怎么问,吴会计的嘴里都再没吐出一点东西。
  封北使劲扒扒头皮,在桌前暴躁的走动,他一脚揣在桌角上面,“六起案子,六条人命!”
  “第一个死者是个卖建筑器材的,出事那天是他刚抱到自己的孙子,第二个死者是个妇女,丈夫卧病在床,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她,上有老下有小,第三个死者是个中年在岗管理人员,妻子是无收入的家庭主妇,他们有个女儿,他一死,整个家就完了,第四个死者是个年轻女性,刚谈对象,第五个死者是个厨子,父亲早年做工时,一条手臂被机器扫断,生活不便,他出事,父亲只能等死,第六个死者是普通上班族,老家有妻儿,靠他每个月往家里寄一点生活费,你们毁了六个家庭!”
  吴会计置若罔闻。
  封北的面色阴沉,作势要冲上去。
  杨志及时从后面把人拉住,“头儿头儿,出去说。”
  门关上的前一秒,审讯室里响起吴会计的声音,“我妈身体不错,工人来家里闹,混乱中将她打伤,事情还是没完没了,我妈气病倒了。”
  “有天我背我妈去医院,路上被几个工人拦了,说给了工钱才放我们走,我没钱,对他们磕头,他们还是不放,最后我把已经断气的我妈背回了家。”
  门关上了。
  封北跟杨志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站了很久。
  远离审讯室,杨志忍了忍,没忍住,心里实在憋得慌,“他们为什么不找那些工人,或者是政府……不是头儿,我的意思是……也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句老话,冤有头债有……”
  封北打断他,“有区别吗?”
  杨志说,“有的吧?”
  封北问道,“那些人的家人是不是无辜的?”
  杨志点头。
  封北说,“他们死了,各自的家人都会承受痛苦。”
  杨志哑然。
  “正常人的思维逻辑不能套用在反社会人格上面,他们根本不管那些。”
  封北说,“况且我怀疑不是随机杀人。”
  杨志一惊,“不是?可那几个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上没有交集。”
  封北的眉间拧出川字,“我们的侦察方向错了。”
  “大头,你去重点查查钱立山当年做生意的情况,来路,人脉,债务。”
  封北交代完就径自往外面走,他边走边整理思绪。
  王东平为什么不杀吴会计?
  原因很简单。
  吴会计也是天元饭店的受害者,被这个社会抛弃,他在对方身上找到了熟悉的东西——可怜,愤怒,扭曲,憎恨,绝望。
  从李娟的口供里看得出来,她是真恨吴会计。
  如果李娟知道吴会计的存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李娟不知情。
  封北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出来,还有一人藏在阴影里面,他得把那个人拖出来。
  第二天早上,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报亭里的早报一扫而空。
  封队把报纸大力丟出去,“给我联系那家报社!”
  杨志捡起报纸看看,他的眼睛一睁,“头儿,恐怕不行。”
  封北瞪过去。
  杨志咽唾沫,“这家报社不能动,不然会牵扯到上头的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明了。
  封北把队里所有人都召集,“案情是谁泄露出去的?”
  大家全都不作声,懵了。
  “都哑巴了?”
  封北怒吼,“是想要我一个个提审?”
  “头儿,我没往外说。”
  “我也没。”
  “这几天我们吃喝拉撒都在局里,没时间回家见朋友,想说也没得说。”
  “……”
  队里成员挨个表态。
  封北想到了什么,他正要去找郑局,对方就已经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郑局见着进来的人,满脸笑意,“封队干的不错,市局来过电话,那边很满意你的效率。”
  “对了,该记一功的都把名字报上去,市局会有表扬跟奖金。”
  封北沉声道,“郑局,案子还没了结。”
  郑局端茶杯的动作一停,“没了结?凶手都落网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不是我说你,这事儿我还是看报纸才知道的,你小子不跟我汇报,却先联系报社……”
  后面的话被打断了。
  “我没联系报社。”封队绷着脸,“郑局,连环凶杀案有漏网之鱼。”
  郑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这案子已经上报,市局都惊动了,你现在跟我扯这个,开什么玩笑?”
  封北的面色难看,“郑局,这是一计,有人蓄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案子成为一堆废纸塞在案宗里面。”
  郑局的面色更难看。
  封北说,“我的人没有对外透露,那么,给报社提供案情的就只有知情人。”
  他将已查证的信息跟有待查证的一并说了出来。
  郑局陷入沉默。
  不清楚是惊骇到了,还是因为棘手感到纠结。
  封北严肃道,“我会秘密调查,等到有证据了,直接拿人。”
  郑局发话了,“要是在你查到之前就被发现了呢?”
  封北说,“我亲自去。”
  “亲自去?你亲自去,就能有十成把握?”
  郑局说,“你想过没有,如果要打扰到那位,事情会很复杂,不是你一个支队能够兜得住的,到那时还得由我出面!”
  封北正色道,“郑局,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办公室里安静了会儿。
  郑局拿起话筒欲要拨号码,又给放下了,他叹气,看来安稳退休是没指望了。
  也罢,就这么着吧。
  。
  放学的时候,高燃在学校门外的巷子里碰见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一身黑,倚着墙,背部微弓,嘴边叼着根烟,姿态随性,又不失男人味。
  这不是高中生们身上会有的东西。
  女生们频频侧目。
  高燃骑过去,单脚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封北抬眼笑,“顺路。”
  高燃分不清男人说的是真是假。
  封北往后瞥,“你发小呢?”
  高燃说,“帅帅他爸今天回来,请了半天假。”
  最近帅帅家里出了事,他妈没了,老师是知道的。
  考虑到他的身心健康,他请假,老师基本都会批准。
  封北嘴边的烟一抖一抖,“他爸?没听你提过。”
  高燃说是继父,“帅帅管他叫爸,不叫叔叔。”
  封北啧道,“那真是稀奇。”
  通常情况下的重组家庭,小孩儿对爸爸或妈妈新的另一半都抱着强烈的抵触心理,认为对方是破坏爸妈感情的坏人。
  叫一声叔叔阿姨算是不错的了,有的直接叫喂,或者干脆无视。
  铃铛声响个不停。
  学生们有的步走,有的骑车,分散在三条支巷里面。
  高燃停下来不走,自行车挡了道儿,有男生在后头骂骂咧咧。
  这绝对是个吸引女生注意的好机会,抓住了,明天早上去教室,就有可能在课桌兜里发现一封情书。
  不过,他们这么一闹,却让高燃跟封北成了焦点。
  青涩阳光少年跟成熟硬朗大叔,完全不同。
  封北扫一眼出现在视野里的女生,校服,书包,马尾,稚嫩脸庞,个个都洋溢着青春气息,干净又纯真,跟少年一样。
  他们置身同一段时光里。
  而那段时光早已从封北的人生里退出去,颜色都掉光了,记不起当年模样。
  封北的额角抽了抽,危机感顿时席卷而来,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挤不进去。
  如果少年早恋了,他会吐血。
  封北立刻让少年下来,快速骑车带他出了巷子。
  高燃坐在后座,忽略掉后面那些好奇的视线,“钱老师今天没来上课,数学课被班主任给占了。”
  封北说,“他去了市里,没坐大巴,是市里来的车。”
  高燃满脸惊诧,刚要说话,就听到男人说,“今晚我要连夜去市里一趟。”
  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高燃拽拽男人背后的衣服,“一个人?”
  封北嗯道,“一个人。”
  高燃脱口说,“你手底下不是有不少人吗?不能带几个过去?”
  封北说人多不方便办事儿,“顺利的话,下个星期就能回来。”
  高燃揪住眉毛。
  要是不顺利呢?他没有问出口。
  封北拐弯,“晚上你自己睡,不行就吃药,我褂子左边口袋里有。”
  高燃把手伸进去,摸到一个药瓶,“你给我弄的?”
  封北按铃铛,从前面并肩骑车,腻腻歪歪的一对小情侣中间穿过,“这是我在一老朋友那儿给你开的助眠药,一次只能吃一粒,不能多吃。”
  高燃收好,“谢谢。”
  封北礼尚往来,“不客气。”
  他好奇的问,“就这样?你不问问药的成分,有没有副作用,我那朋友可不可靠?”
  高燃愣了愣,实话实话,“没有哎。”
  按理说,这药可不能乱吃,他又不是傻逼,肯定是要问的,结果哪个都没问。
  此时此刻,封北心里乐开花。
  气氛又轻松了起来。
  高燃的刘海被风吹乱,他眯起了眼睛,一脸向往的样儿,“我还没去过市里,等我过了十八岁生日,就跟我爸申请。”
  封北往后扭脖子看少年,“十八岁生日是什么时候?”
  高燃说,“早呢。”
  封北眼前一黑,嘴上说笑,“猴年马月?”
  高燃翻白眼,“明年六月初六。”
  封北算算,还有十个月左右,好在时间过得快。
  这个年一过,棉袄一脱,毛衣毛裤一脱,就到了。
  夜里高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往不好的地方想,担心小北哥的安危。
  他知道自己很焦虑,越来越焦虑。
  自从来到平行世界,毛病一个接一个。
  高燃拿出药瓶,倒了一粒在手上,就着唾沫吞咽下去。
  打嗝都是药味儿。
  礼拜天上午,贾帅来找高燃。
  高燃听到喊声就把小说藏席梦思垫子底下,跑到门口又回来,将小说藏在衣橱的角落里。
  确保安全措施做到位,高燃这才迅速跑出去,站在阳台上往院子里看,“帅帅,你爸呢?”
  贾帅说,“又走了。”
  高燃蹬蹬蹬跑下楼惊讶的说,“这么快?”
  贾帅只说了一个字,“忙。”
  高燃留意着发小的表情,小时候没了爸,现在妈也没了,继父又忙着工作,顾不上家,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他组织着语言,“你爸搞研究的,事儿多,没有办法,我猜他应该也想多陪陪你。”
  “我知道。”
  贾帅的脸色非常平静,习以为常,甚至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换了话题,“我看了报纸,原来那是连环凶杀案。”
  “嗯,已经破了。”高燃没有多说,他半死不活,“所以我爸火速给我找了补习班,下周二开始,数学跟英语。”
  贾帅跟着他进屋,“你想进前十,就必须要补课。”
  高燃抽抽嘴角,“前十?先等我进前二十吧。”
  刘秀今儿显得非常热情慈爱,还亲切,她端出来一个果盘,每个小格子里都塞满了花生瓜子糖果芝麻糖。
  高燃傻眼,什么时候买的,他都不知道。
  刘秀无视儿子投来的埋怨眼神,一个劲的喊贾帅吃这个吃那个,叫他不要做弯。
  话多的要命,还时不时盯着他看。
  高燃有种他妈要收帅帅当儿子的错觉。
  刘秀就是母爱泛滥。
  虽然贾帅根本没有露出闷闷不乐的情绪,也没发出“我很需要关爱”的信号,他跟平时没有两样。
  片刻后,堂屋桌上多了两堆花生壳。
  高燃说不能再吃了,不然晚上睡觉被窝里没法待。
  贾帅把瓜子壳全清掉,细细的擦着桌子,“出去打乒乓球?”
  高燃摇头,没心情,不知道小北哥在市里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遇到危险,遇到了能不能解决。
  两天过去了。
  高燃嘴上起泡,嘴角还害了一块。
  刘秀接锅盖的时候把他喊来,叫他弄错了点锅盖里面那层木板上的水抹抹嘴巴。
  高燃照做,他一不留神,手碰到铁锅边缘,烫着了。
  刘秀忙舀一瓢水倒在儿子被烫的地方,嘴里唠叨,“一天到晚的魂不守舍,眉毛还老揪着,吃饭叹气,头发掉没了好几块,人也胖不起来,全家就你烦恼最多!”
  高燃心说,这都是重生的代价。
  刘秀不放心,让他把手伸进水桶里,“你泡着,我去小诊所看看有没有烫伤药。”
  高燃说他自己去。
  结果等到高燃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警局门口。
  他抹把脸,“卧槽,我这是怎么了?撞邪了吗?”
  还是小北哥给他下药了?
  高燃把自行车掉头,上前面不远的小店里买包烟。
  老板问要哪个?
  高燃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个名儿,是小北哥常抽的红塔山。
  烟买了,就得买打火机。
  高燃把两样买全,出来时兜里一个子都没剩。
  他蹲在路边的树底下抽烟,呛的咳嗽,感觉自己像个背着大人干坏事的小屁孩。
  要不……
  给小北哥打个电话?
  高燃摇头,不行,万一他打过去,小北哥正在执行任务,有可能会误事。
  算了,不打了,小北哥完事就回来了,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把事情搞定。
  周三的数学课上,大家没看到班主任的身影,进教室的是数学老师。
  女同学们小声欢呼。
  毕竟数学老师是全校最年轻最帅的男老师,他有这待遇很正常。
  哪怕有对象了,也照样是女同学们的偶像。
  整整一节课,高燃都没听进去一道公式,注意力全集中在讲台上的人身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高燃留意到了,钱老师的裤子上沾到粉笔灰却没擦,他之前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从没这样过。
  这是一种心不在焉的表现。
  高燃心中有了推测,小北哥已经扯住了市长女儿那根线。
  周五傍晚,封北从市里回来,拿回一份口供跟几样物证,他一口水都没喝就带人去了钱肃家。
  钱肃背对着他们坐在书桌前,头都没回一下,“等我把剩下几本作业批完。”


第42章 差点吓出心脏病
  钱肃落网; 连环凶杀案这才真正结束。
  他跟市长女儿并非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而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市长女儿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父亲很忙; 顾不上她,严重缺爱的她长大以后,厌世的情绪也跟着暴涨; 她疯狂又过度的投入到写作当中,为自己构造的虚拟世界花费大量精力,却极度排斥现实世界。
  市长女儿会全国各地的跑那些发生灵异事件的地方,利用家里的关系拿到虐杀,奸杀; 碎尸,灭门等各种案件的案宗; 甚至为了让笔下的主角被活埋的一幕更真实些; 躺进棺材里去体验。
  诸如此类行为有很多,她本人不觉得这是心理不正常的行为,只会来上一句,我只是热爱写作; 热爱每一部作品里的每个故事,每个人物。
  当年市长女儿听闻天元饭店闹鬼; 特地前来取材。
  一天夜里; 她迷路了,不幸被几个当地酒鬼缠上,拖进巷子里里面施暴; 被碰巧路过那里的王东平跟钱肃前后出手相救。
  三人因此发生了交集。
  在这起凶杀案里面,市长女儿提供了作案凶器,也给钱肃做过伪证。
  由于写作需要,她翻看了解过大量的刑侦推理过程,也懂一点反刑侦,偶然发现钱肃比她知道的还多,让她意外又惊喜。
  这也是她后来参与进来的原因之一。
  市长女儿将这六起凶杀案改编放进书里,钱肃还给她提供了不少思路,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法律意识被她模糊了丢弃在角落里,没想过自己要承担法律责任。
  而吴会计只提供了一份花名册,这样足以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
  出谋划策的是钱肃,行动的是王东平。
  一个干苦力的如何能在被害者反抗前一刀隔开颈部动脉?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就要用到钱肃的高智商,他冷静,头脑清晰,逻辑缜密。
  作案地点,时间,目标都会事先选定,现场清理是重要关节,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部分,都不能有丝毫马虎。
  钱肃是一位出色的老师,王东平是他带过的所有学生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
  王东平行凶前会分散被害者的注意力,趁其不备下手。
  而且他年少时跟过一个屠夫,知情人极少,死的死,老的老,分散在五湖四海,所以调查不到。
  在王东平眼里,人跟猪一样,所以他都是只割一刀,直接放血。
  他不会对死者实施残暴或强奸一类的行为。
  那看似随机杀的六人里面,有一个跟钱肃有债务纠纷,另外两个以前在街上撞到过他,还有一个把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裤腿上面。
  钱肃不去分析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感到厌恶。
  那种厌恶勾起他最阴暗的一面。
  钱肃记下那几张人脸,并且利用了王东平反社会的人格。
  不过,当初钱肃跟王东平合谋杀人,还有一个原因。
  钱肃是个老师,在学生们面前温和亲切,在街坊四邻眼里文质彬彬,谦和有礼,没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压抑,阴暗。
  父母的冷漠,大嫂的刻薄,亲哥的欺骗,这都是雪上加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肃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
  当年天元饭店那个项目在施工过程中,一共有两个工人发生事故,其中一个就是钱立山。
  目标太大了。
  钱肃知道警方因为他哥的事,一定会查到自己,他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一点让警方注意到自己,给他做不在场的证人。
  录音机就是钱肃抛出的第一个诱饵。
  从那时起,警方就掉进他设计的圈套里面,按照他画的路线往前走,一步不差。
  钱肃重复使用花名册里的数字密码,目的就是引导警方。
  他认为自己该是时候抽身而出了。
  导致钱肃有这个改变的是市长的女儿,他喜欢上了对方。
  阴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点光亮,人生有了追求。
  如果接管这起案子的不是封北,而是其他支队,钱肃应该会完美谢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钱肃会按照计划去市里开始新的人生,彻底摆脱过去。
  偏偏遇到了封北。
  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直觉就死咬着不松口,甚至做好了赔上前途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才能将藏在黑暗中的那一部分给剖了出来。
  新闻一出,县城老百姓都议论纷纷。
  学校的老师跟学生都震惊不已,无法相信参与凶杀案的钱肃跟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人。
  钱父钱母在屋里不出来,方萍闹得厉害,街坊四邻的各处串门,说钱肃的不是,说他那种人就该立即枪毙。
  她还说自己跟个罪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能平安无事是因为自己心肠好,有老天爷撑腰。
  钱肃为什么不杀处处跟他作对的方萍?一,那样做,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嫌疑会被放大。
  二,在他看来,方萍不是人,是只臭虫。
  一辈子活在臭水沟里,永远都爬不上来。
  死了才是解脱。
  秋一过就是冬。
  学校里的舆论渐渐淡去,学生们不会再去频繁提起钱老师,偶尔不自觉说了,都会快速转移话题。
  高燃在校服里面加了毛衣毛裤,还没下雪前,他都不想套上厚棉衣,活动起来费劲。
  结果他没逍遥多久,一场雪就毫无预兆的光临县城。
  多数人都很欢迎,少数人老大不乐意。
  高燃就是其中之一。
  他非常,尤其不喜欢冬天,为啥子?太冷了啊,蹲个厕所屁股都会冻到。
  硬要说个好处,就是躲被窝里偷看小说比夏天好受些。
  下了雪,高燃没法翻墙,难度系数太高,只有封北能行。
  封北照常翻到对面,他拍拍衣服上的雪,“得赶在你爸之前把雪清除掉,不然他会看到我留在平台的脚印。”
  高燃趴在被窝里,脸被捂的发红,“哦好,明早我弄。”
  封北抽出枕头底下的小说,名儿是《交错时光的爱恋》,“你不是不看言情吗?”
  高燃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封北心里的警铃顿时就敲响了,不会是早恋了吧?他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跟哥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同学了?”
  高燃走往被窝里缩,嘴里抱怨,“冷死了。”
  封北将被子拽下去一些,“问你话呢。”
  高燃支支吾吾,说是有个女生趁他不注意,亲了他。
  封北的语气一沉,“哪儿?”
  高燃没察觉到不对劲,“什么哪儿?”
  封北吃两个枣压压怒火,“亲了你哪儿?”
  高燃奇怪的说,“脸啊,不然还能是哪儿?”
  他猜到了什么,给男人一个白眼,“卧槽,我又不是白痴,还能傻站着让人亲我嘴巴?”
  封北的眼前浮现一个画面,他偏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雪景,面色燥热,红了。
  高燃用脚卷卷被子,“女孩子的嘴唇好软,像果冻,不对,是棉花糖,也不对……”
  封北掉头就走,脸死臭死臭的,没法看。
  高燃从被窝里抬头,“小北哥?”
  封北头也不回的说,“晚上你自己睡!”
  高燃呆了呆,“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
  房里变得安静。
  高燃发现自己看不进去小说了,他坐起来,望着地上的湿脚印发愣。
  小北哥是穿着袜子进来的,从脚印上看,袜子湿的很严重。
  高燃的脑子里冒出几个字:小北哥的鞋进水,坏了,要买新的,不然会冻到脚,生冻疮。
  他搓搓脸,赶走莫名的情绪,出去找工具把平台的雪铲到巷子里。
  刘秀听到楼上的动静,一下子就没了睡意,“老高,小燃这半年的变化很大。”
  高建军被吵醒,敷衍的嗯了声就继续睡。
  刘秀说,“有个事,我之前就想跟你说来着,一直没想起来。”
  高建军没反应。
  刘秀直接踢他一脚。
  高建军不耐的往床边挪,“踢我干什么?你说就是。”
  刘秀边回忆边说,“有天晚上我去上厕所回来,看到二楼客厅窗户那里有个人影晃过。”
  高建军立马就把眼睛睁开,“人影?进小偷了?家里有丟东西?”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刘秀欲言又止,“那人影有点像是隔壁的封北。”
  高建军眉头一皱,“不可能吧。”
  刘秀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
  高建军打断妻子,“封北大晚上的翻墙到我们家做什么?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他说完就翻身睡觉,没放在心上。
  刘秀心里的疑虑没有打消,真的看花眼了吗?
  高建军起了个大早,上楼喊儿子起来帮忙清除积雪。
  高燃裹着被子站在门口,哈欠连天,眼睛闭着,“爸,这也太早了吧,我眼睛还糊着呢。”
  高建军说,“要不我给你扒开?”
  “……”
  高燃抓几下乱糟糟的头发,有了药,失眠的症状减轻,头上秃掉的地儿毛全长起来了。
  就是药不能多吃,是药三分毒嘛。
  不是长久之计,还得连根拔除才行。
  高建军给儿子一个铁锹,径自去了平台,惊讶的喊问,“小燃,你昨晚铲雪了?”
  高燃一个激灵,含糊的嗯嗯。
  高建军没发现异常。
  高燃提心吊胆了一早上,特心虚,整的像是背着家长偷食禁果的小朋友。
  高建军上午要去敲电线杆上的麻雀。
  昨晚下了一晚上雪,那上头肯定有不少,全冻住了,往年都那样。
  高燃听到他妈跟他爸商量是清炖还是红烧,还问他的想法,就立马表态,“我不吃那玩意儿。”
  刘秀说,“那就炖汤喝吧,冬天喝了暖和,也补。”
  高建军说行。
  高燃无语,全当他放屁呢,那么小只麻雀,有什么补的。
  高建军随便吃点儿就出发了,去晚了连个麻雀毛都不会剩下。
  高老太嘬嘬筷子上的碎面条,“面里连个青菜都没有,还煮的这么烂,怎么吃啊?”
  高燃替他妈澄清,“奶奶,有青菜的,你已经全吃到肚子里去了,还有就是,面不煮烂,你不好消化。”
  高老太哼了声,“一天到晚的糊弄我,油花都没有,这是巴不得我死呢!”
  高燃说,“奶奶……”
  高老太把筷子重重摔桌上,“谁是你奶奶,我都跟你说八百回了,你不是我孙子!”
  高燃吓一跳。
  刘秀也摔筷子,“妈,你有不满冲我来就成,冲小燃撒什么气?”
  “好你个刘秀,建军不在,你就给我脸色看!”
  高老太生起气来,皱巴巴的脸板着,眼睛一瞪,“连自己儿子都认错,你白活到这么个年纪。”
  高燃的后背淌下一滴冷汗。
  他有种错觉,奶奶知道自己来自平行世界,不属于这里。
  应该不会。
  奶奶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认不得人,不记事,感情薄弱化,扭曲事实,沟通不了,病情越来越严重。
  桌上清净了一会儿。
  刘秀忽然说,“小燃,你明年就高三了,可别学张绒,在学校跟同学乱搞关系。”
  高燃刚夹到油条,筷子一抖,掉粥里了。
  卧槽,张绒早恋的事被她妈知道了?那完蛋了,她最少得脱层皮。
  刘秀见状就变了脸色,“你不会真跟张绒学,也在学校谈了朋友吧?”
  高燃夹起油条咬一大口,声音模糊,“怎么可能啊妈,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幼稚,我不喜欢。”
  刘秀放下碗筷,“我听你这意思,是想找社会上的?”
  高燃差点儿噎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活该。
  他认真的说,“妈,那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了,早着呢,我现在只想把学习搞上去,考上大学。”
  “你能这么想,妈就放心了。”
  刘秀喝两口粥,从嘴里蹦出一句,“女大三抱金砖,只能大三岁,大多了不行。”
  高燃无意识的算了算,小北哥是三块金砖。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高燃这次真噎着了。
  各家扫各家门前那块地,有两家还没扫,巷子里多了两条花纹。
  高燃推着车出来,瞥一眼隔壁门口的脚印,小北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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