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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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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的头往下垂的更低了些,羞愧的说,“对不起。”
  封北笑道,“你已经很勇敢了,就你能出现在这里,坐在我面前的这一点,很多人都未必能做得到。”
  小姑娘愣怔了一下。
  封北的话锋一转,“你原路返回的途中看到什么人了吗?”
  小姑娘说好像没有,又说她没注意,“很晚了,我又有些害怕,就边走边想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不是……”
  封北打断她,“你慢慢想。”
  他起身,“要喝点什么?开水,还是饮料?你们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我这个大叔也不懂。”
  小姑娘腼腆的说,“开水就好,谢谢。”
  封北找到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端到小姑娘面前,他没有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而是上外头抽烟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封北回办公室,问小姑娘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小姑娘说有,又说没有,完了又说有,结结巴巴的,尴尬的满脸通红。
  封北看她结巴的样儿,就想起了那个小家伙,“别急。”
  小姑娘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在原路返回的途中没有看到人,发现死人了以后就慌不择路,那个时间段也没看到谁,不过我在找那个人问路之前碰见了一个人,是个男的。”
  “我想喊他问路,但是他走的很快,一直低着头,一路走一路自问自答,我觉得很怪,担心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就没敢走上去。”
  封北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怕吓到小姑娘,“你有没有听清他自问自答的内容?”
  小姑娘摇头。
  封北沉声道,“那他的衣着是什么样子?”
  小姑娘努力回想,“穿的有点土。”
  土?封北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身形,发型,走路的姿势,你能想起来多少,就跟我说多少。”
  小姑娘一五一十的说了。
  她很忐忑,红着眼睛问,“封队长,我会不会……会不会被灭口?”
  害怕是人之常情。
  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已经勇气可嘉。
  封北说,“案子查清前,我都会安排人保护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小姑娘这才放下心来,“我一定配合,谢谢。”
  封北晚上回了住处。
  两天没洗澡,衣衫也没换,皱巴巴的,还臭,他简单冲了冲,换上干净衣衫去了少年那儿。
  高燃在背英语单词,抓了一把红枣给男人,“补血的。”
  “我不用吧。”
  话这么说,封北已经往嘴里塞了一个,他把核往垃圾篓里一吐,“太甜了,牙疼。”
  高燃刷刷在本子上默写单词,“就你那个烟瘾,牙好不到哪儿去。”
  “……”
  封北从小就不喜欢吃甜的,他还是把剩下的枣一个个吃掉了,就当是少年给他的生日礼物。
  吃的时候心里直乐。
  高燃放下笔,“小北哥,你晚上不走了吧?”
  封北靠着桌子翻他的作业本,“不走。”
  高燃听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又拉了下去,他揪揪头发,“怎么办?我真的想不出来2696是什么。”
  封北从文具盒里拿铅笔把错题标出来,“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你头后已经少了块头发,再想下去,要秃。”
  高燃说,“假的,我不信。”
  封北说,“是真的,你还是信了吧。”
  高燃立刻去卫生间背过去照镜子,脖子快扭酸了都没找到,他回来问,“面积多大?”
  封北伸手扒扒,“五毛钱硬币大小。”
  他哎呀一声。
  高燃一哆嗦,埋怨道,“大惊小怪干什么啊你,又怎么了嘛?”
  封北的面色沉重,“有三处。”
  “三处?”高燃惊叫,“我不会是肾有什么问题吧?”
  封北的面部漆黑,“你肾虚?”
  高燃说,“没有啊。”
  “所以能有什么问题。”
  封北叹道,“我看就是你长期睡眠质量差,又长时间用脑,没有劳逸结合的原因,保险起见,还是找个时间上医院做个检查吧。”
  “做是要做,估计查不出来个所以然。”
  高燃摊在了椅子上,“难怪我后座今天戳了我后背几下,我问她干嘛,她又不说,欲言又止,原来是怕我难为情。”
  封北忍俊不禁,他揉揉少年的头发,避开了那三个没头发的地儿,“用生姜擦擦头皮。”
  高燃的眼睛一亮,“有道理。”
  封北发现少年的发尾有点儿长了,在后颈留了一截,额前刘海也不短,能扎一个冲天炮。
  “不考虑剃个你哥这样的板寸?”
  高燃摇头,“绝不!”
  虽然板寸有男人味,很硬气,但太考验脸型了,他不适合。
  封北啧啧,“没眼光。”
  没聊多久,高燃就被封北催着上了床。
  高燃裹着被子,不自觉的叹息,今晚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小北哥,凶手留下那两组数字……”
  封北严肃的喝道,“睡觉!”
  高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是想啊,凶手这次可能是……”
  封北打断少年,“我问你,昨晚你睡觉了吗?”
  高燃一夜没睡。
  封北凶巴巴的训道,“那还不给我睡觉,找死是吧?”
  高燃把嘴巴一闭。
  其实他很困很困,脑子里却绷着一根弦,神经质的想着案情,代入凶手,感觉自己这么下去,随时都会猝死。
  哎。
  过了会儿,高燃侧身,“小北哥。”
  男人没回应。
  高燃挪近些,拉长了声音,“小……北……哥……”
  黑暗中响起一道声音,“叫魂呢?”
  高燃说,“生日快乐啊。”
  封北一愣,就跟吃了大罐红枣似的,甜。
  高燃笑着说,“大叔,你又老了一岁哦。”
  封北的喉头滚动,“叫什么叔,叫哥。”
  高燃撇嘴,“自欺欺人。”
  封北听见了,装没听见,“嘀咕什么?”
  高燃说,“没什么。”
  封北听着耳边的呼吸,等到一声声呼吸变得均匀悠长,他才撑起上半身,借着稀薄的月光凝视眼前的少年。
  “小北哥……”
  封北绷紧的肌肉放松,“嗯。”
  少年没有了下文。
  这是梦到他了?还是无意识的一种依赖?
  封北挑了挑唇,好像无论哪种,对他而言都是喜事儿。
  “掉头发一定是身体某处发出的信号,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封北长叹一声,捏住少年的脸摩挲了两下,“我还等着你长大,跟你并肩呢。”
  少年安安静静的躺着,刘海贴着额头,身上的张扬跟活力褪去,显得格外乖顺。
  封北望着少年微张的嘴唇,他一点点靠近,嗅到了干净的气息,带着点儿湿意。
  心里的欲望在转瞬间狂野生长。
  无耻。
  封北咒骂自己,罪恶感席卷而来,将他吞没。
  他闭了闭眼睛,最后还是将晚安吻印在了少年的额头。
  警方联系县城的公交车总站,调查到发现966路跟269路有两个站重合,2路跟69路有一个站重合,29路跟2路也有一个站重合。
  警方知道凶手应该不会再这么搞,但他们必须安排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蹲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没法确定那四个数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通过几个数字就看穿对方的思路,几率太低了。
  假如警方认为凶手出同一招的可能性不大,就不去蹲守,凶手料到他们会那么想,将计就计呢?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警方也不能冒险。
  人命对凶手来说,就是游戏道具,他可以无所顾忌,想怎么来怎么来,警方不行。
  这就导致警方很被动。
  钱肃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斯斯文文的,一副知识渊博样儿。
  高燃往钱肃身上多看了两眼,就捧起书偷偷打量。
  除了高燃,没人知道钱肃这两天请假在家的原因是什么。
  上课,讲题,下课,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贾帅突然被叫走,他妈摔了,人在医院。
  高燃转着笔,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帅帅他妈摔的严不严重。
  奶奶一摔,脑子就不清醒了。
  高燃想到这里,心就更慌了,他把笔丟课本上面,撑着额头消磨时间。
  下课铃一响,高燃就快速收拾课桌,班主任在讲台上叽里呱啦说一大通,看样子还得有十几分钟。
  什么“我就说两句”,全是扯蛋。
  圆珠笔在高燃的指尖上飞速旋转,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思绪早飞了。
  “好了,今天就说到心里。”
  班主任一走。
  走读的回家,住校的上食堂打饭,一团乱。
  高燃出来时,瞥见隔壁班走廊上的张绒,男朋友在旁边,两人有说有笑,端着“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姿态。
  他没打招呼。
  张绒有男朋友送,就不用他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高燃发现自行车后胎破了,他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出校门。
  学校在巷子里,周围是住民区,家离得近的同学就很方便,东拐西拐就到家了。
  远的比较麻烦。
  高燃拐进一条巷子里,没到中间位置,他忽然停下脚步。
  一股凉意从他的背后趴上来,瞬间扩散,浑身的毛孔全炸开了。
  后面有人!
  高燃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甚至以可怕的速度加重。
  在学校画黑板报那晚他跟贾帅一起回来,隐约觉得有人在偷看,那会儿他还告诉贾帅了,那是第一次。
  从王东平李娟夫妇家出来,走在巷子里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他,那是第二次。
  这是第三次。
  高燃推着自行车拼命往前奔跑,一口气柺跑拐了好几条巷子,直直跑进前面不远的租书店里。
  他把自行车扔地上,趴在柜台上气喘吁吁,一头冷汗,脸上是藏不住的惊骇。
  凶手真的盯上他了。


第38章 第六个死者
  高燃死狗搬趴在柜台上。
  租书店的老奶奶哎哎两声; “同学,你趴柜台上做什么?赶紧起来; 玻璃压坏了你陪啊?”
  高燃脱了校服外套胡乱往脸上一抹; 边擦汗边喘气,肩膀突然被拍,他扭头; 瞧见一张放大的脸,蹦到嗓子眼的心抖了抖,这才往下掉回原来的位置。
  卧槽,人吓人真的有可能吓死人。
  李娟披头散发,穿的破旧;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往店里那些学生身上扫,眼神直勾勾的; 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 看着渗人。
  学生们浑身不自在,有的忍不住嘀咕,哪儿来的神经病。
  租书店的老奶奶欲要拿门口的扫帚赶人,高燃见状; 手忙脚乱将中年女人拉出租书店,“阿姨; 你怎么在这儿啊?”
  李娟有些焦急; “同学,你看到我家小海了吗?都这个点了,他还没回家; 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高燃推自行车的动作一停,又若无其事的接上,“叔叔呢?他知道你出来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李娟说她不回去,“我还得找小海呢!”
  高燃咽了咽唾沫问,“阿姨,你从哪边来的?”
  李娟手指指,“那边啊。”
  高燃寻着视线望去,不是他从学校跑出来的方向,是另一头,“确定吗?阿姨,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李娟不禁笑起来,“同学,看你说的,阿姨还没老到记不得路的时候。”
  高燃拧了拧眉心。
  其实他倒宁愿偷看自己的是这个中年女人。
  租书店的老奶奶人没出来,声音出来了,还不小,挺不耐烦的,“同学,你跟那位大姐走远点,别堵门口!”
  高燃抽抽嘴,带着中年女人远离租书店。
  李娟东张西望,嘴里念叨着,“放学不回家,作业也不好好做,成天不让人省心。”
  高燃喊了声,“阿姨。”
  李娟回头一看,“同学,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燃,“……”
  李娟边走边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回你自己家去,我找找我家小海。”
  高燃刚要说话,前面的中年女人忽然转身,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盯过来,他的头皮发麻。
  李娟板着脸,“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小海被老师留下来了?”
  高燃结巴,“没、没吧。”
  李娟又不说话了。
  这地儿已经出了巷子,路宽,人多,来来往往的,时不时朝中年女人身上看,穿成这个样就出来,八成是个疯子。
  高燃的精神高度紧张过,现在放松了下来,饥饿感跟困意一同席卷而来,他打了个哈欠,肚子咕噜噜叫。
  左边过来一人,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眼睛小又圆,模样挺逗。
  高燃认出来了,他是封北的其中一个手下,叫什么他不知道,或者听过,但没记住。
  青年把手里的俩包子递过去,“头儿让我给你买的。”
  高燃微愣,“谢谢。”
  青年打量着大口大口吃包子的少年,他在外执行任务,家回不去,觉睡不了,自己都顾不上吃喝,就更别说家里的弟弟妹妹了。
  头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操心的劲儿真邪乎。
  高燃一边吃还一边留意中年女人,怕她冷不丁往路中央跑,要是出个什么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咽下嘴里的包子,高燃小声问道,“哥,我感觉有人跟踪我。”
  青年说,“没有啊。”
  他实话实说,“我在附近有任务,差不多五点的时候,头儿说你快放学了,让我过来一趟,没别的事儿,就是送你回家。”
  对讲机里的内容把他给整懵了,想问什么又没想起来,当时就觉得头儿对这个邻居家小孩不是一般的上心。
  高燃一脸呆滞,没有吗?难不成是他疑神疑鬼?
  青年露出一口白牙,脸不大,嘴巴一咧,直往耳根子那儿去,“我可是一直跟着的。”
  高燃的脸一扭,“不会就是你吧?”
  青年嘿嘿,“没准儿。”
  高燃无话可说。
  李娟突然往一个方向跑。
  高燃赶忙追上去把人拉住,“阿姨,街上很多人,车也多,你慢着点儿啊。”
  “刚才好像是钱老师……”
  李娟迟疑的表情变得肯定,她不停的叫喊,“钱老师!钱老师!”
  高燃有些惊讶,但他没表现出来,学会了掩藏,“阿姨,你认识钱老师?”
  李娟见人已经看不见了,她一脸的不高兴,怪少年拉自己,语气不怎么好,“他是我家小海的数学老师。”
  高燃感到古怪。
  这个中年女人的孩子在五年前就死了,她怎么会认得钱老师呢?难道说……
  两个人以前认识?在那孩子还没死的时候?
  不对啊。
  高燃心里纳闷儿,钱老师一直教的高中,没听说他还教过小学跟初中,“阿姨,是钱老师把你孩子的班级跟座位告诉你的吗?”
  “多亏了钱老师,不然小海的成绩不会那么好,年年拿三好学生,就是上高中后竞争大了,没拿到,还得努力努力才成。”
  李娟把头发理了理,“钱老师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高燃没得到答案,他有点儿不满意,但好在有别的收获,“钱老师人是很好,我有时候有不懂的问他,他都会耐心告诉我。”
  李娟问道,“同学,你在班上是第几名?”
  高燃说,“二十。”
  李娟笑着说,“那你不行啊,我家小海每次都是前十。”
  后半句话里尽是骄傲。
  高燃的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没抓住,“阿姨,我知道钱老师家在哪儿,我带你去吧?”
  李娟点点头,却又摇头。
  高燃问她怎么了。
  李娟不说原因,只说要找孩子。
  高燃看着中年女人,儿子的事上面,她疯着,其他事上面,她一点儿没疯,记得路,能自己跑出来,找到学校,生活也能自理,不提儿子,她收拾收拾,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
  李娟停下脚步望着水果摊,视线锁定苹果摆放的位置,眼里流露出渴求的情绪。
  高燃摸摸口袋,“你等会儿啊。”
  他快速跑过去买了一斤苹果,“阿姨,给你。”
  李娟布满细纹的脸上浮现一抹惊愕,她忙摆手,“这苹果好贵的,你自己带回家去。”
  高燃笑嘻嘻的说,“我不爱吃苹果,买都买了,你拿着吧。”
  李娟诚惶诚恐,“那……那谢谢啊。”
  高燃说没事儿。
  李娟宝贝似的抱着苹果,眼睛往青年所站的位置瞟,“同学,那是谁啊?怎么一直跟着你?”
  高燃说是表哥,他下意识说的,说完就想起了老家的那桩案子,不自觉的叹口气。
  人心复杂,有很多面,对着亲人是一个面,对着外人是一个面,对着仇人是一个面,对着朋友是另一个面,都不同,肉眼看不出来。
  高燃把李娟送回家,扯谎说她儿子放学走自己前面,估计早回去了。
  王东平半路上碰到他们,连连道谢。
  高燃要走,王东平让他等等,“同学,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高燃说只是碰巧看见,想问中年人为什么又没把人看住,见对方满身都是灰,头发里也是,刚干完活的样子,疲惫不堪,他就没有问出口,“叔叔,钱老师来过你家吗?”
  王东平疑惑,“哪个钱老师?”
  高燃审视着中年人,发现他没有异常,“就是我的数学老师,阿姨说她认识来着。”
  “哪可能认识啊。”
  王东平说,“她瞎说八道,你随便听听就行,别当真。”
  高燃默了会儿换了个话题,“叔叔,上次阿姨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怎么说的?”
  王东平叹道,“我也听不太懂,大概就是她因为孩子的事儿受了刺激,一遇到跟孩子相关的东西,就会犯病。”
  高燃哦了声,“说能治好吗?”
  王东平苦笑,“问是问了,医生没直接回,捡圆滑的话讲了,说要按时吃药,配合治疗,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孩子,做到这些以后,具体能不能好,会好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人的病情。”
  高燃抓抓脖子,笨拙的安慰,“叔叔,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哎!”
  王东平拿脏污的手擦擦眼睛,他去了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零钱,都是些一毛二毛的,抚的很平整,“同学,苹果多少钱买的?我把钱给你。”
  高燃掉头就跑了。
  青年一路跟着,心想少年这回该回家了吧,没想到会遇上曹队长,看样子一大一小还挺熟,他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选择先在拐角观望。
  高燃一回头,发现人没了,他翻白眼。
  曹世原有事儿来这边,碰到少年在他的意料之外,“你一个人?”
  高燃不理睬,沉默的推着自行车往前走,送中年女人回家的路上忘了找地儿补轮胎,他想抽自己,粗心大意,不然也不至于还得费半天劲推回去。
  走了十来步,高燃发现狐狸跟着自己,他惊悚万分,“你干嘛呢?”
  曹世原说,“送你回去。”
  高燃一口回绝,“不用!”
  曹世原不答,目光落在少年的头发上面,眉心蹙了蹙。
  高燃很丢脸,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曹世原笑道,“挺可爱的。”
  高燃膛目结舌,“……神经病。”
  他加快速度推车,大步流星的穿梭在巷子里,敞开的蓝白色校服被风吹的往后飞,充满朝气。
  曹世原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语调也是那个样子,“小朋友,我有一种助眠的香料,你用了,对你的睡眠很有帮助。”
  高燃冷哼,“拉倒吧,我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胳膊被拽,他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不由得气恼,加深了要去学点拳脚功夫的决心。
  曹世原将少年扳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提出疑问,“你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封队长,为什么对我存了这么大的戒心?”
  高燃想也不想的说,“他不会害我。”
  曹世原说,“你需要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高燃说他不用思考。
  曹世原吃掉嘴里剩下的糖果,“通常情况下,人在脱口而出的时候,感性都占上风,你不够理性。”
  高燃烦了,推开他就走。
  曹世原第二次拉住少年,对他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一颗糖果,“小朋友,我对你没有恶意,相反,你对我有偏见,原因在于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印象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高燃要笑掉大牙了,“一个对我一次两次催眠的人,会没有恶意?谁信啊!”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来气,莫名其妙,又不得不让人警惕。
  催眠啊,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对方面前是个傻子,问什么说什么,家庭住址,喜好等,醒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况且他还是个有秘密的人,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深怕被人发现。
  所以高燃才这么怕狐狸,每次接触,都比上一次更怕。
  曹世原把那颗糖剥了自己吃,“在这个世上,无论人与人之间是哪种关系,无非都是利用和被利用,脱不开的。”
  高燃露出反感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曹世原轻笑一声,“你听得懂。”
  高燃的反感愈发强烈,他臭着脸,“我懒得跟你说。”
  曹世原慢悠悠的来一句,“斑秃的问题可大可小。”
  高燃瞪他,“不关你事!”
  曹世原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少年。
  高燃后退几步,卧槽,那谁呢?躲哪儿去了?不是来保护他的吗?
  曹世原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眼神冷了下去,“你躲什么?”
  高燃的手臂抽不出来,被捏的发红,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直接用脚踹。
  曹世原不躲,给他揣,没一会儿,裤子上就多了脏兮兮的鞋印。
  高燃揣累了,他喘着气说,“曹队长,你是执法人员,不能依法犯法的吧?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这样儿真的很没意思。”
  曹世原松开了手,眼帘垂下去,看起来有些许受伤。
  高燃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狐狸还是平日里的模样,刚才那一瞬间就是假象。
  直觉告诉高燃,狐狸绝对有问题,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一点都看不透,很危险,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
  拐角的青年一看情形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露面,而是走远一点跟老大汇报情况。
  都是同事,尴尬了不好收场。
  封北发火,“你在后头看热闹?我叫你干嘛去的?啊?!”
  青年被吼的有点懵,他放低声音,“头儿,是这样的,我跟曹队长没打过什么交道,而且我也不清楚他跟高燃……”
  封北不耐的大声打断,命令道,“你现在给我过去,他待多久,你就给我待多久,寸步不离的盯着。”
  青年自言自语,“头儿怎么这么紧张,曹队长又不会把人给吃了。”
  僵持的气氛在青年出现后有了一丝裂缝,几秒时间里噼里啪啦碎碎成无数碎片被风卷跑。
  青年笑着打招呼,“曹队长,这么巧啊。”
  曹世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青年一来,曹世原没多待就离开了,高燃松口气,后背都湿了。
  高燃起初没在意,但青年过会儿就瞅他一眼,他实在是受不了,“你有话就直说。”
  青年咳一声,“那个,你跟曹队长关系不错啊。”
  高燃瞧着他的眼睛。
  青年不自在,“我眼睛怎么了?”
  高燃说,“有问题。”
  青年明白他的意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高燃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他累的够呛,想留青年吃晚饭。
  青年摆手拒绝,说还有任务。
  高燃就不强留了,塞给他两根山芋,“辛苦了啊。”
  青年一手一个,“头儿要是问起……”
  高燃义气的拍他肩膀,“放心。”
  青年这才踏实走人。
  高燃打到贾帅家里,没人接,他就打给贾帅大伯,这回接通了,说是贾帅人在医院,还没回来。
  刘秀说,“先吃饭吧,菜都热几回了。”
  高燃抿嘴,“妈,你说帅帅他妈……”
  他没往下说,停住了,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刘秀叹气,“不好说。”
  这人一摔,谁晓得会摔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预计未来两天,有阵雨或雷雨,偏东风……”
  高燃听着天气预报,“奶奶,你别在我跟前晃,歇会儿成不?”
  高老太颤颤巍巍走动,唠唠叨叨的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得活长点,要看六六上大学,还要看六六讨老婆,生大胖小子。”
  高燃红着眼睛哎了声。
  甭管他怎么说,奶奶就是记不住他,说他不是自己孙子。
  高燃双手托腮,脑子里有两个小组,一组想26,96这两组数字的密码是什么,另一组在担忧帅帅他妈的情况。
  电话响了,高燃立马去接,“帅帅,你回家了啊。”
  贾帅的声音有点闷,“大伯说你找我。”
  高燃嗯道,“你妈怎么样?”
  贾帅说,“人还没醒,我回来拿东西,晚上要去医院陪着。”
  高燃吸口气,“要我过去吗?”
  贾帅说,“不用。”
  高燃想了想,“我明天给你请假吧。”
  贾帅说,“我已经跟班主任说了。”
  高燃听着发小平静的声音,心想他铁定很不好受,忍着呢,总是这样。
  “那你早点睡。”
  放下话筒,高燃搓搓脸,寻思明天中午去医院看帅帅他妈。
  也许明天就醒了,没事了。
  高燃上楼继续破数字密码,他带了一个生姜,过段时间就切成薄薄一片摁在那三处光秃秃的头皮上,使劲揉揉。
  生姜片跟草稿纸丟的桌上地上都是。
  。
  周建在街上快步走着,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想喘口气的,结果却忙到现在。
  攒了一周的衣服没法洗了不说,下周公司还要安排他出差。
  工作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路上的行人很多,就在周建思考是否要换份工作的时候,一辆装着沙石的大卡车呼啸而过。
  车上的沙子装的很满,扬起的沙尘呛得路人直咳嗽。
  卡车开的很快,一些沙子更是顺着车斗的缝隙间,漏撒了出来,在路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沙丘线。
  周建捂着口鼻,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刚想开口咒骂几句,却听到了路人中不知谁叹息了一句。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不由感概,这人的素质真的高,被呛了却还在心痛这一点沙子。
  公交站台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由于明天周末,今天站台等车的人很多,等了大约十分钟,周建便挤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然而就在他踏上公交的霎那,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句感叹。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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