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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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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自平行世界》作者:西西特
  文案:
  高燃溺水身亡,从平行世界的水里醒来。
  获得重生的机会,高燃感到庆幸,他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在某天发现自己有了一个能力,可以在某些人的身上看到一块黑斑。
  高燃盯着黑斑看,看到了那些杀戮,血腥,死亡,丑陋,贪婪,罪恶……所有不为人知,悄然腐烂发臭的东西。
  ——我知道你的秘密。
  身怀异能重度失眠症患者学生受VS粗糙硬汉喜欢撒娇爱脸红刑警队长攻
  1:主受
  2:偏现实向
  3:悬疑,涉及探案,非正剧
  4:1v1
  5:作者脑子有深坑,拒绝填补
  6:全文架空
  7:理智看文,请勿人参公鸡,不合胃口,欢迎点叉,谢谢。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燃,封北 ┃ 配角:好多的 ┃ 其它:悬疑,探案
  作品简评:高燃是名普通高中生, 高一升高二那年暑假,他不幸在河里溺水身亡,从平行世界的河里醒来。获得重生的机会,高燃感到庆幸,他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在某天发现自己有了一个能力,可以在某些人的身上看到一块斑。
  本文偏现实向,故事背景在2000年,平行空间交错,涉及刑侦,悬疑,灵异元素。整篇以高燃的成长为主线展开,剧情和感情并进,叙事手法朴实流畅,值得一读。
  ==================
  【上卷】


第1章 燃烧的燃
  七月底,陂县。
  河边空无一人,刺眼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令人晕眩的光芒。
  树底下放着一双发旧的灰拖鞋,一件绿白条纹T恤,还有个起球的大红色毛巾,上面绣着一对儿鸳鸯。
  哗啦水声响起,高燃从水里冒出头,将摸到的两个大河瓢丢到岸上,又一头栽进水里。
  他往下潜,看到一只不知名黑虫从旁边飘过,后面跟着一条水蛇,看样子是要吃点肉解解馋。
  就在高燃准备换个地儿游的那一瞬间,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的气息紊乱,呛了好几口水。
  高燃没有慌,他冷静的调整呼吸,试图浮出水面上岸休息会儿,却没想到头痛加剧。
  他的眼前发黑,四肢发软,不能呼吸带来的痛苦和恐惧一同席卷而来。
  身体不断下沉。
  那只不知名黑虫侥幸躲过水蛇的追击趴在一处晒太阳,它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心情,感叹活着真好,不知道刚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沉在了水下。
  高燃静静躺在水底往上看,阳光折射进来的光影越来越微弱。
  死亡来临之际,高燃感觉自己变的很轻很轻。
  那些遗憾,不甘,害怕等所有的情绪都被水冲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一星半点儿。
  不清楚过了多久,高燃的眼睛猝然一睁。
  他做出本能的动作,双脚大力踩着沙子一蹬,身体顺利浮出了水面。
  躺到岸上,高燃大口大口急促的喘息,单薄的胸膛大幅度起伏,他拿充血的眼睛瞪着蓝天白云,瞪着金灿灿的太阳。
  没死,老子没死……还好没死……
  高燃重重抹把脸,把一手的水甩到地上,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下来,继续躺在原地不动。
  刚才到底怎么了?头突然很疼,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半天都想不通,高燃就不想了。
  他闭上眼睛,满脸的心悸,自己的水性向来很好,从没出过意外,这次真邪门。
  高燃撑着草地起来,懒得拍裤子上的土渣子,一路走一路滴水的去了树底下,他一屁||股坐下来,捞了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几下,背靠着树喘气,寻思着晚上多看一本漫画给自己压压惊。
  不对!
  高燃坐直了身子,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手脚冰凉。
  他记得河对面只有三棵大树,剩下的都是歪歪斜斜,营养不良的小树苗。
  可是现在有四棵,怎么多了一棵?哪儿冒出来的?
  这条河在巷子后面,高燃常在附近转悠,不可能记错的,他揉揉眼睛,多出来的那棵大树还在,风一吹,树叶跟着晃,三五片叶子飘落在地,又被卷进了水里。
  高燃顾不上多想,光着脚丫子撒腿跑到对面的那棵树下,他伸手去摸去拍大树,粗硬的触感强烈,真实存在着。
  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的功夫,世界还能静悄悄发生改变?
  高燃把贴在额头的湿发往后拨,他抬头望去,树影斑驳,照的他眼晕,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再去看时,天还是那个天。
  太阳挺晒人的,河边死寂一片。
  高燃跟个傻逼似的一遍遍确认周围除了多棵树,没有别的不对劲,他心不在焉的拿了衣服毛巾,趿拉着拖鞋往回走,七拐八拐拐进自家的那条巷子。
  看到什么后,高燃的身形猛地顿住,瞳孔紧缩,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奶奶?”
  高老太佝偻着背站在门口,干瘪的嘴里念叨着什么。
  高燃两只眼睛瞪的极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学升初中那年夏天,一天晚饭过后奶奶跟妈妈一块儿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她不小心摔倒在地,头磕在了水泥地上,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去世好几年了,高燃如果能把这个事儿记错,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高燃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清。
  他艰难的吞咽两口唾沫,一步一步走进巷子里,离家门口的老人越来越近,看见她一头白发,也看见她眼里的陌生跟茫然。
  高老太拿一双浑浊的眼睛瞧着面前的少年,嘴轻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高燃的情绪非常激动,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哽咽着脱口而出,“奶奶。”
  高老太对着少年上下打量,凶巴巴的说,“我不是你奶奶,别乱叫,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跑我家来了?回你自己家去!”
  高燃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没了声音。
  他的脑子更乱了,脚步踉跄着跑进院里,下意识的右拐冲上楼梯,一口气上二楼拧开门锁进去。
  正对着阳台门的房间门大开着,高燃直接走进去,入眼的是一张旧书桌,靠窗放着,上头搁了个书包,还有一些课本,纸笔类的东西,很乱。
  木椅随意丢在一边,破垫子一半在椅面上,一半悬空,木床一边跟衣橱挨的挺紧,只能单人进出。
  高燃后退一步,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房间的墙上贴了很多画,都是瞎画的,可这个房间几面墙上干干净净的,没贴一张画。
  就算他妈趁他外出把画都给撕了丢掉,那也会留下很多痕迹。
  高燃的神情恍惚,他蹲到地上,紧紧攥着手里的T恤跟毛巾,沉浸在某种诡异的境地里出不来。
  “小燃——”
  院里传来大喊声,高燃把T恤套上,转身小跑着走下几层台阶站在阳台上往下看。
  他见了院里的妇人。
  个不高,方脸,很瘦,头发随意扎在肩后,身上穿的就是他出门前见的那身衣衫,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妈还是原样,高燃的面部僵硬,想做出点表情,肌肉却不听使唤,他仍然处在难以言明的虚幻梦境里面。
  刘秀催促道,“赶紧下来,你奶奶跑没影了!”
  高燃一惊,连忙冲下楼问,“奶奶刚才还在门口的,怎么跑了?”
  刘秀听了就跟儿子急,“小燃,你奶奶脑子不行,出去就不记得回来,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到她在门口,怎么也不把她拽进屋?现在她跑了,你爸又不在家……”
  高燃没有认真往下听,他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高燃的心里生出,噼里啪啦炸开了,震得他耳朵边嗡嗡作响。
  这个世界跟他那个世界是两个平行世界,有部分人和事就像是复制的,一模一样,有部分不一样。
  比如奶奶,比如房间。
  高燃拧着眉峰,水里发生的变故应该就是整件事的起因。
  他在那个世界溺水身亡,在这个世界醒来,而这个世界的他应该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了意外。
  另一个自己也许去了他的世界,成了那个他,也许彻底消失了,他不知道。
  高燃希望是前者。
  他死了,爸妈肯定没办法接受,又不得不去接受。
  现实来了,谁都躲不掉的。
  话是那么说,可还是难过,意外来的太突然了。
  虽然高燃觉得自己贪心了点儿,有了重生的机会还不知足,但他还是祈祷另一个自己能去他的世界。
  高燃呼出一口气,眼睛发红,他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现在就是一木偶,线在老天爷手里攥着呢,没得选择。
  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一来就出事儿。
  刘秀拿了窗台上的门钥匙,嘴里埋怨个不停,“真是的,那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我上个厕所的时间就把门给弄开了。”
  高燃的头突然一疼,天旋地转,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头疼的感觉消失了,多了点儿记忆。
  在他那个世界,他妈在舅舅厂里上班,今明两天休息,这一点是一样的。
  不过,这个世界妈要照顾奶奶,白天得骑自行车带奶奶去厂里,晚上下班再带回家。
  至于他爸,还是干的电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装电了。
  高燃猜的没错,他那个世界已经发生的事,这个世界也许没有发生,而他那个世界没发生的事,这个世界却发生了。
  未知既精彩,也很可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操蛋啊。
  刘秀拍儿子的胳膊,“小燃,妈喊你好几遍了,你发什么愣呢?”
  高燃回神,“我在想奶奶会去哪儿。”
  刘秀边往外头走边说,脚步声风,“要是靠想就能想得到,你妈我也就不急了。”
  高燃跟着她出去,“妈,我们分头找吧,能快点儿找到奶奶。”
  刘秀说行,“你找着人了就在巷子里喊几声,这样妈也能及时知道,省得再到处瞎找,对了,你身上带钥匙了没有?”
  高燃说带了,他望着朝巷子另一头走的妇人,“妈!”
  刘秀哎一声,见儿子眼睛很红,好像哭过了,很伤心的样子,她心一紧,“怎么了?”
  高燃咧嘴笑笑,“没什么事儿,就是叫叫你。”
  不应该操蛋的,应该感恩,还能活着。
  刘秀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贫,放个假不在家做作业,非要出去摸河瓢,弄得屁股后面都是泥,河瓢呢?”
  高燃啊了一声,傻愣愣的说,“忘河边了。”
  刘秀懒得再跟儿子多说一句,急匆匆的去找老太太,要是出了事,那就有得闹了。
  高燃在原地搓搓脸,他锁了门往左看看又往右看。
  这条支巷里一共住着五户人家,情况跟他那个世界大同小异。
  从左边巷子口进来,第一户是对母女俩,女儿上高二,名儿叫张绒,成绩优秀,全年级前十,跟高燃不是一个班。
  他们偶尔一起上学,但很少一起放学。
  因为他要么骑个自行车到处找租书店,要么补习到十一二点,对方却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家。
  第二户是高燃一家,他那个世界的第三户今年上半年炒股失败卖了房子回乡下了。
  这个世界炒股赚大发了,把房子转给了侄子。
  那侄子今天上午才搬过来,人还没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第四户是一对儿夫妻,他们在街边搞了个铁皮屋,豆浆豆腐脑都是自己搞的,豆味儿浓。
  两口子非常客气,为人处事很有一套。
  街坊四邻拿大缸子过去,他们二话不说就给装满。
  在高燃那个世界,夫妻俩有个一岁多的孩子,丢在老家给公婆照顾,这个世界还没有。
  最后一户装修的很讲究,在这一片显得格格不入。
  老人年轻时候是医生,早年没了伴儿,他一个人过,前两年在主巷子里开了个小诊所,人缘很不错。
  儿子儿媳也是医生,都在县医院上班。
  高燃把钥匙揣进口袋里,他挨家挨户的敲门,发现右边三家都没人,就左边张绒家有回应,人没开门,只在院里喊话说没看到。
  张绒的妈妈张桂芳隔着门说,“老太太腿脚不好,走不快的,你上别家问问,指不定就在哪家待着呢。”
  高燃往门缝里头看,他差点成斗鸡眼,“那我再找找。”
  门里没了声响。
  高燃也没多待,张桂芳不想他打扰到张绒学习,更是怕他带坏张绒。
  因为他是男孩子,成绩在班上算中等,属于下不去,也上不来的那种,全年级就没法看了。
  高燃折回去推了自行车出门,他没进支支叉叉的小巷子,而是在几条主巷里面边找边喊。
  奶奶虽然不认识他了,但他这么一喊,能惊动到周围的邻居,谁见过奶奶,铁定会回一声。
  找了没几分钟,高燃往前骑的动作徒然一停,他快速掉头,一顿猛踩拐进一条小巷子里面,急刹车后把自行车丢墙边。
  高燃喘着气喊,“奶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高老太不搭理,她拽着旁边青年的手臂,“小北,你再给我唱一遍那个……就是那个什么来着……”
  刚听完的歌,转眼就忘了。
  高燃瞥向陌生男人,身上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脏褂子,背后汗湿一片,隐约可见健壮的肌||肉。
  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留着寸头,侧脸线条刚硬利落,有一股子阳刚之气。
  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生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荒缪的念头在高燃的脑子里蹦出,又在霎那间消失。
  大概是高燃的视线过于明显了些,男人侧头看过来,他抿抿干燥的薄唇,嗓音浑厚,“我碰巧看到了老太太,想把她送回去的,但是她不肯走。”
  高燃刚要说话,他想起来什么就转头跑到巷子口扯开嗓子喊,“妈,我找到奶奶了——”
  刘秀的声音从附近传来,说知道了。
  高燃又跑进巷子里,他拽了T恤领口擦脖子里的汗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办。
  奶奶这一出接一出的情况让他很无措。
  巷子里没风,前后都是墙壁,砖头路窄窄一条。
  自行车掉头都得小心着点,不然会撞到墙壁,人站在里面会很闷。
  男人的发梢有汗往下滴落,他抬手抹了一下,“老太太,您孙子来找您了,快跟他回去吧。”
  高老太还是不搭理。
  高燃哭笑不得,“奶奶,我是小燃。”
  高老太皱巴巴的脸上全是疑惑,“小燃是谁?没听过。”
  高燃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想到奶奶不但认不出他,连名字也忘了,他垂头丧气,“小燃是你孙子,也就是我。”
  高老太一个劲的摇头,她的脸挂了下来,很不耐烦,“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啊,我孙子不叫小燃,他叫六六!”
  高燃一愣,那是他的小名,因为他在六月初六出生,奶奶就给他取了那个名字,他搔搔头,眼睛微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男人见状就笑道,“老太太,我可以作证,他真是您孙子。”
  高燃诧异的看一眼。
  高老太不高兴的板起脸,“小北你别骗我这个老太婆,我怎么可能连我孙子都不认得,他以后是要考大学的,现在肯定在学校上课。”
  男人吐出一口气,“老太太,您再仔细看看。”
  高老太看向高燃,她凑近点瞅一会儿,死活说不是,还拿干枯的手比划,“我孙子这么高,长得白白净净的,他又黑又瘦,丑死了,不是不是。”
  高燃的嘴抽抽,努力挤出祖国花朵般的天真可爱笑容,“奶奶,我不黑,也不瘦。”
  男人挑眉,“老太太,我可以证明,您孙子现在这样儿长得刚刚好。”
  高老太说是吗?她又去瞅面前的少年,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男人咽一口唾沫,晒的口干舌燥,他看向少年,“小朋友,你奶奶这病不好治,容易出乱子,得有个人时刻看着才行。”
  谁是小朋友?瞎说!
  高燃偷偷翻白眼,这人谁啊,奶奶一口一个小北的叫,还听对方的话。
  他试探的问,“那个,上午刚搬到我家隔壁的是不是你?”
  男人直起腰,他懒懒的笑,“对,是我。”
  看得出来少年被叫小朋友不高兴,他就用了大人的那一套,手伸了过去,“我叫封北,封闭的封,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高燃仰头看一眼男人,个子真他妈的高,长的还壮。
  他垂头,见伸过来的那只手骨节很长,手掌宽大,上面有层厚厚的茧,几根手指不同部位有小口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的。
  指甲里有黑泥,很脏,刚干过活。
  封北的嘴角轻扯,他欲要收回手,少年却不在意的握住,灿烂的笑,“高燃,燃烧的燃。”


第2章 小北哥
  高燃握一下男人的手就松开了,糙,扎手,他的手心里有点儿刺麻的感觉,“你这个姓很少见。”
  封北耸肩,“常听人这么说。”
  高燃笑眯了眼睛,“这个姓好,还很特别,听一回就能让人记住。”
  封北低头看去,少年有一双会笑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还有明显的卧蚕。
  高燃看看旁边自言自语着什么的奶奶,又去看男人,撇撇嘴说,“你才见我奶奶,她怎么就听你的话,不听我的?”
  封北倚着墙壁,“当时我走前头,嘴里哼着歌,老太太追上来说我唱的好,拉着我不让我走,叫我唱歌给她听,我问了知道她什么也记不住,就没敢把她一个人待巷子里。”
  高燃问道,“你给我奶奶唱的什么歌?”
  封北说,“《歌唱祖国》。”
  高燃哼唱出来一句,“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是这个?”
  封北舔舔发干的嘴皮子,眼里含笑,“不是,你唱的是《五星红旗》。”
  高燃一脸茫然的看着男人,“你唱一句我听听。”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封北咳两声清清嗓子唱了开头第一句,高燃就找到了点儿熟悉的旋律,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还傻逼逼的摇头晃脑打拍子,“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高老太不出声儿了,她老老实实的站着,听的特认真,谁见了都不忍心打扰。
  一户挨着一户的逼仄窄巷里面,细长如丝带的天空之下,青涩的声音跟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唱出了不同的味道,一个轻快飞扬,一个慵懒随性。
  歌一唱完,高燃跟封北白痴似的四目相视,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嘴巴皮儿上面,有些干裂。
  封北撩起脏褂子擦把脸,褂子拿开时,脸上脏兮兮的,他拧开手里的水杯,把最后的几滴水倒进嘴里,喉结滚动了一下,双眼猩红一片,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高燃想到了暴晒在太阳底下的鱼,快要死掉,看着怪可怜的,他握住自行车龙头把车子提起来,“奶奶,我们回家吧。”
  他说着就哼起了那首歌。
  高老太颤颤巍巍被封北扶着走跟在后面,可乖了。
  高燃想到了跟奶奶拉近距离的办法,就是唱歌,不会的他可以学。
  慢慢来吧,时间一长,奶奶总会记起他的。
  封北走在后头,瞧了眼少年湿淋淋粘了不少土渣子的大裤衩,风一吹就贴上了屁|股|蛋|子,勒出不大不小的印儿。
  他问少年是不是去了西边的河里摸鱼。
  高燃听了就乐,“屁呢,那河里的鱼早被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妖魔鬼怪,修为高深,精得很,钓不上来的,河瓢倒是有很多,你要是去摸得当心着点,可别跟我一样,差点死里头。”
  后半句是不假思索蹦出来的。
  高燃搓搓牙,他不等封北说什么,就抢先一步,故意用了流气的口吻,“有只母水猴子看上了我的美色,死皮赖脸要拽我做她的上门女婿,把我给吓的半死。”
  这个话题在封北的闷声笑里结束了,逗呢,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哪儿有什么美色。
  。
  回家洗了个澡,高燃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出来,“妈,奶奶呢?”
  刘秀说睡下了,她手拿扫帚扫着院里水泥地上的枯树叶跟灰尘,见儿子还杵着就说,“作业做完了吗?今天的日记写了没有?你爸晚上回来检查发现你什么都没做,妈也帮不了你。”
  高燃灰头土脸的上了楼,他在原来的世界出门前做了小半张化学卷子,这个世界的他做的也是化学卷子,上面的题目一模一样,自个涂涂改改的答案也一样,连鸡爪子抓的字都没有区别。
  很奇妙的感觉。
  高燃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样,好奇天文现象,好奇宇宙奥妙,好奇人死了会去哪儿,是去另一个空间生活,还是彻底消失。
  还会不会有来生?鬼魂呢?又是什么东西?
  他以前看到过一篇研究报道,关于平行宇宙的。
  好像说的是我在做一件事,另一个世界的我可能也在做那件事,或者在做别的事。
  那会儿他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通就抛到脑后,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身经历。
  定定神,高燃抽出本子写日记,他拿了圆珠笔转几圈,登时思如泉涌,埋头在本子上刷刷写了一段。
  高燃一鼓作气把明天的那份儿也写了。
  日记好解决,随便写写交上去就行了,反正老师也不会仔细看。
  作业难,尤其是数学跟英语,就是一对儿吃人不吐骨头的兄妹,可怕。
  天快黑的时候,高燃只搞定了数学作业的冰山一角。
  他把笔一丢,决定开学前去借贾帅的作业本参考参考,希望这个世界的贾帅还是个学霸。
  一家之主高建军同志忙活完回来,刘秀就扯开嗓子喊儿子下楼吃晚饭。
  高燃到阳台门那里又忽然右转,直奔二楼里面那间卧室,推开朝向平台的小门出去。
  他蹦起来扒住墙伸脖子看。
  很多铁的脚手架堆放在院子里,挺乱的,男人正在光着膀子搬脚手架,布满汗水的手臂肌肉绷紧,弯下的背部宽阔强壮。
  高燃知道那玩意儿忒沉。
  封北有所察觉的抬头,他看到了墙上的黑色脑袋,叼在嘴边的烟立刻一抖,忙夹开低骂了声操,“你别扒那儿,危险!”
  “没事儿的,我有一次没带钥匙,直接从你院里的墙上翻过来的。”
  高燃挂在墙壁上,腿往上蹬蹬,“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脚手架?”
  封北捏着烟塞嘴里抽上一口,说他大爷之前靠租脚手架收点儿租金,现在放着占地儿,干脆租给别人,“四处跑一跑通个关系,基本就能全租出去。”
  高燃似懂非懂,“喔。”
  刘秀的喊声跟催命似的,高燃没说两句就走了。
  高建军照例问了儿子的学习情况,他是川字眉,看着显沧桑,好像已经把世间冷暖尝了个遍,“成绩单该下来了吧?到时候看看要不要补课,暑假两个月别光顾着睡觉。”
  高燃嗯嗯,一下一下往嘴里扒饭。
  坐在上头的高老太刚放下碗筷,嘴上的油还没抹呢,就说自己没吃饭,肚子很饿,要吃东西。
  桌上的其他三人里面,就高燃吃惊的张张嘴巴。
  刘秀跟高建军见怪不怪,老太太天天都这么来一出,是个人都会习惯。
  高建军拉着老太太上里屋去,刘秀拿了茶几上的小罐子倒出来一把小红枣,人也进去了。
  高燃坐在长板凳上,好半天才缓过来神。
  他擦了擦眼睛,没事,奶奶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夜里高燃睡不着,他数绵羊,数水饺,数阿拉伯数字,怎么都不行,失眠了,他过会儿就摸到手表看看时间,凌晨一点,两点半,四点半……
  天渐渐亮了。
  高燃使劲抓抓头发,焦虑不安。
  他是因为头疼才溺水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那疼法太过诡异,又毫无预兆,之前从来没有过。
  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他,不是好事。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早上,半晌午才停,天阴沉沉的,随时都会滴出一碗水来。
  巷子里闷热潮湿,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一只上了年纪的橘猫踩着砖路往前走,它走的很慢很慢,步伐稳重,察觉到什么就停下来仰起脑袋往上看,冷不防跟二楼露天阳台上探出头的黑发少年打了个照面。
  高燃手拿着小半根玉米吃,他突然抠下一颗玉米做出一个往下抛的动作,惊的橘猫一双金黄色眼睛瞪大。
  它“喵”叫一声,爪子不慎踩进小水坑里,被溅了一身水。
  高燃目睹橘猫抖抖身上的水,牟足了劲儿头也不回的在巷子里蹿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他把那颗玉米丢进嘴里,无声的咧咧嘴,带着点儿调皮。
  “小样儿,胖成个球了,跑的还挺快。”
  没一点儿凉意的风一阵一阵吹着,高燃啃完玉米慢悠悠的下楼。
  刘秀在院里擦自行车,“小燃,妈要去厂里一趟,你在家里看着奶奶,不准上外头疯,听到没有?”
  高燃说听到了。
  刘秀提了个布袋子往车篓子里一放,说走就走。
  高燃往桌上一趴,浑身无力。
  。
  封北在院里抖塑料薄膜,突然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哭声,从院墙另一边传来的,他丢下手里的活儿过去。
  这一片的门都是统一的砖红色。
  上头有个小门,跟部队禁闭室的小门很像,只是位置要高很多,作用大。
  外出时要把大门关上,人站门外把手伸进小门里面拉上门后的插销,然后锁小门,回来得先开小门把手伸进去拉开插销。
  晚上睡觉挂个插销锁,双保险。
  封北敲门后看到小门从里面打开,露出张稚气干净的脸庞,朝气蓬勃,哪像是哭过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上了这小东西的当,“嚎什么呢?”
  高燃见着来人就把大门拉开,狡黠的笑,“奶奶闹着要上学校找她的孙子,也就是我,我没法子就装哭,她被我给整懵了。”
  封北的面部抽搐,“现在没事儿了吧?”
  高燃说有事,他一溜烟的跑开,又一溜烟的跑回来,气喘吁吁,“这两本漫画都是我学校旁边租书店里的,今天要还,不然就得给六毛钱,你要是去那边的话,能不能顺路帮我还一下?”
  封北扫了眼漫画书,“你家里准你看这个?”
  高燃说他躲被窝里打电筒偷偷看。
  封北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这个三伏天你晚上盖被子睡觉?不怕热成脑瘫?”
  高燃给他一个白眼,“我又不傻,夏天用的是毯子,我躲里面看一会就出来透透气。”即便如此,也热的舌头伸老长,他爸妈还觉得他脑子坏掉了,不睡凉快很多的一楼,偏要去跟一蒸笼似的二楼。
  封北啧了声,“能耐。”
  高燃突然一个激灵,笑嘻嘻的,“封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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