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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抚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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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归道:“时蒙,带顶帽子。”说完到临近的店里买了鸭舌帽压到他脑袋上,时蒙无语:“热。”胡不归说:“低调点。”时蒙无所谓道:“好吧。”
  两人边走边交谈。
  “张措现在怎样?”
  “张兴潜认识么,张措他大佬,是李正林手下的人,和长青老大郑昌平也认识。郑昌平和张兴潜一联系,比对了出生日期和DNA,确定张措是李正林他外孙。李正林找回了外孙,举办宴会,请了不少名流,算是把他带上道了。”
  “那还挺好的。”
  “不过。。。。。。”
  “说。”
  “张措的外婆对他有意见,大约瞧不起他没受过什么教育。”胡不归中肯地说:“老实讲,我不认为那男人过得很好。他外婆周婉音十分。。。。。。迷信。”
  “也就是说,要是张措他外婆知道外孙和一个妖怪有染。。。。。。”
  “她不可能让你再接近他了,狠一点,直接把张措逐出李家也有可能。G市现在就是一锅浑水。”
  “要是我进去搅一搅,岂不更乱?”时蒙满脸兴奋道,胡不归扭头看他一眼,无奈地说:“对,但这正是你回来的目的。”
  “知我者莫过于狐狸。”白狼嘿嘿直笑,胡不归移开视线,心道简直不忍直视。
  “周峻,王志当时卑躬屈膝的那个周老板,可记得?”胡不归和时蒙一同走进古玩街,直奔巷子深处最大的古玩店。沿途不少地摊小贩擦拭着他们的小玩意儿,据说有眼见的人就能从一堆假货和劣货中摸出那个廉价的真品。
  还不能直接说我要哪个,而是问老板可否一买一送,或者随意挑挑拣拣,将真品收入囊中。以免引起商家怀疑,查明真伪时拉高价格。
  看来昨日才下了雨,巷子深处铺着青石板,石缝间还嵌了雨水,脚若没个轻重踏下去,当心溅起的水滴湿了鞋面。
  古旧的气息便在鼻息间飘荡。
  “周老板,”时蒙略一思忖,答,“记得,他伤害过纪离。”
  “他是周婉音的本家,在张措进李家前,一直是李老爷子的左膀右臂,我猜他现在铁定对张措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恨得牙痒痒。”
  “他本可以掌握李家绝大部分,包括地下和地上的势力。”
  时蒙一言不发听他说完,脸色冷凝,问了一句:“他对张措动过手?”胡不归看见了他们的目的地,不由得加快步伐,猛一回头才发现身边没人。胡不归扭过半截身子,无奈:“祖宗,又怎么了?”
  时蒙目光冷冽,双拳捏紧了看着他:“周峻对张措动过手?”
  “对,”胡不归抽口气,“放心吧,他没事。他也不是吃素的。”
  时蒙揉揉脸,深呼了口冷空气,恢复为平常吊儿郎当的表情:“走吧。”
  巷子深处这家古玩店的牌匾是用竹片制成的,牌面刻了几个大字:长青古玩。门面两侧放了些文竹和吊篮。门口置了一张木摇椅,小厮正把扇子盖在脸上打盹。门下挂着珠帘,隐约可见店内古旧的器物。
  胡不归上前,一拍小厮的肩膀,那男青年哎呦几声,摘掉扇子,不耐烦地问:“做什么呢!”胡不归礼貌地笑道:“我们有东西要给郑老板。”
  小厮驱逐道:“去去,一边儿去,你们能先验验自己兜里什么货色再来讨我们老板嫌么,去年的一毛硬币也来冒充古董。”
  时蒙走到胡不归身后,胡不归背对小厮朝他做个了无辜的表情。白狼送回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扭动手腕使它发出咯咯的响声,小厮有点急了,从木摇椅上立起来,道:“这可是法治社会!”
  “哦。”时蒙一拳揍上他左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暂停一天,后天继续更

  ☆、值得

  时蒙和胡不归两个流氓坐在店内专用来招待贵客的软榻上,小厮战战兢兢端上两杯紫砂壶泡的铁观音,茶杯是形状极好的骨瓷,摸上去触感温和。小厮说:“二位等等,我们老板平常下午五点过都要来店里查账。”
  时蒙屈起食指轻敲玻璃桌面,胡不归戏谑道:“放在现代社会,你就是个活脱脱的野蛮人。”
  “但我不是人。”时蒙坦然道。
  小厮满脸惊恐望向他,眼底还忽闪着强忍的笑意。白狼这才发现平常和胡不归开惯这类玩笑,竟忽视了现下在场的外人,时蒙狠狠瞪一眼狐狸,又斜睨小厮一眼。小厮飞快退到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混账狐狸。”时蒙咬牙道。
  胡不归面无表情呷口茶,心里比了个大大的V字。
  没过多久,郑昌平就到了。
  他身后跟着王志,时蒙没有摘掉鸭舌帽,抱臂看着狐狸上前与长青老大交谈。
  郑昌平,年届四十,正当事业顶峰,G市将近三分之二的古玩生意都有他的痕迹,热衷卖假货,卖出的假货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圈,据说他与南北方的摸金校尉都有门路。专门帮他们处理宝物。
  当然,胡不归说,他还是喜欢收假货,因为假货收的便宜卖得贵。
  于是胡不归从怀里摸出一块上好的丝绸,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然后极缓慢地解开。看起来他包得很仔细,左三层右三层,郑昌平看他神情严肃,不由得紧紧盯住那块暗红的绸布。
  “这是蜀锦?”郑昌平问的是包裹的绸布,胡不归一挑眉:“郑老板好眼力。”
  胡不归终于揭开了绸布,里面包裹的物事大白于几人眼前。时蒙从榻上下来走过去,郑昌平脸色一变,时蒙望向令郑昌平惊奇的东西。
  那是一块绯红的玉石,在室内幽暗灯光的映衬下,浑身浮着一层幽暗的光。玉呈蝉状,安静地伏在蜀锦上。郑昌平面无表情道:“血玉。”
  “并且是口衔的玉蝉,郑老板。”胡不归补充道,郑昌平看向他,眼里精光闪烁,半响后背过身去走到柜台前,看起来他好像并不在意这块玉石,胡不归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小厮脸色早就变了,一脸崇拜地望着胡不归。
  郑昌平摸出手套和放大镜,从胡不归手里小心翼翼捧过玉石,眯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通过放大镜细细观察。胡不归环视店内,时蒙戳他胳膊,压低嗓门问:“这玩意儿很值钱?”
  胡不归一脸你就是个文盲的表情看着他,低头耳语:“假的,施了法,一般人类看不出来。血玉挺值钱的。”时蒙点头示意他知道了。郑昌平突然道:“假的。”
  时蒙满脸嫌弃望向胡不归,狐狸有些惊讶,道:“郑老板,你再看看?”郑昌平一口咬定是假货,道:“要不这样,我们第一次做生意,我给你开一百万,在假货里这也算高价是不?”
  胡不归严肃道:“我听说您是实诚人才来和你做生意,这货来的也不容易。”
  郑昌平小心翼翼把血玉放在柜台上,一拍巴掌:“大家都不容易。”
  不知他俩你来我往寒暄个什么劲,最后胡不归才回到正题,时蒙打着呵欠回软榻上将茶咽进腹中。胡不归说:“要不这样,我们几兄弟成天在地下倒腾,家里最小的不愿意做,又没什么文凭,一身蛮力。”
  他回头朝时蒙招手:“过来。”
  时蒙走上前,胡不归摘掉他的帽子,王志、小厮和郑昌平脸上皆现出异色。时蒙扭动手腕,小厮飞快把脑袋撇过去,遮住左边眼睛。郑昌平咋舌:“你这位弟弟,长得可真俊。”小厮默默道:“拳头也厉害。”
  时蒙朝他送去挑衅的一瞥,胡不归一拍他脑袋。时蒙安静下来,胡不归言辞恳切:“就想帮他谋分营生,你能带他两把我们几兄弟是再感激不过,这玉石再重要也就是个不通人性的物事,我给你算五十万。”
  郑昌平心中狂喜,面上却还是镇定的,理智告诉他中间也许有问题,不过在胡不归拿出时蒙的身份证后,他先放了一半的心。五十万,这块玉石按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却是真货不假。
  先前怕这群发丘中郎将漫天要价,一口咬定这是假货。不过即使是假货,五十万都不算高价。折半收,这把交易值。
  郑昌平面上又露出来犹疑的神色,王志道:“老板,收了吧,G市谁不知道您的大名,我猜他们也不敢骗您。”郑昌平点点头:“你叫什么?”他问时蒙。
  时蒙面无表情,语气也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块:“时蒙,时间的时,蒙尘的蒙。”
  “时光蒙尘。”胡不归在时蒙耳边笑着小声说,白狼莫名其妙瞪他一眼。胡不归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闭上嘴不再言语,低头沉思起来。郑昌平说:“听我们看店的说你拳头不错。”
  小厮连连点头。
  他的左眼圈还没消肿。
  郑昌平道:“那你和王志比划两下?”
  王志跃跃欲试,时蒙翻了个白眼:“好。”王志挑衅道:“我可不忍心打坏你那张女人样的脸。”
  “去你大爷。”时蒙挥拳冲上去。
  结果就是王志趴在地上,时蒙一脚踩上他胸口,像一年前那般,低头俯视这身材日益茁壮的胖子:“还打?”王志有苦难言,忙说:“不打了不打了!”
  “谁是绣花枕头?”事实证明,白狼就是头得理不饶人的主,王志还想硬气一番,闭嘴不言。时蒙照着他左边眼睛就是一拳:“谁长的像女人?”
  王志两只眼睛都被打肿了,才干嚎道:“我是绣花枕头!我长得像女人!”
  “别侮辱女人了。”时蒙冷冷地说,退到胡不归身边。狐狸扶额:“祖宗,低调,低调。”
  郑昌平心里唾弃王志丢人,又不禁对前花瓶刮目相看,由衷道:“你弟弟身手不错,跟在我身边帮我做事,愿意不?”胡不归道:“成啊,希望您多带带他,我们兄弟的货就全仰仗您了。”
  郑昌平点头:“好,时蒙,你先跟着王志,让他带你熟悉熟悉。”
  时蒙突然开口:“我有个要求。”
  郑昌平一怔,道:“你说。”
  “我要动袁勤。”时蒙的视线扫过在场几人,郑昌平脸色微微有些变了:“袁老板?”时蒙摊开手:“我们有私仇。”郑昌平望向胡不归,胡不归摇摇头。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白狼心眼也够小的。
  简称白眼狼。
  郑昌平思索了会儿,道:“别和长青扯上关系,随便你。”
  王志抹把脸,垂着脑袋也不拍郑昌平马屁了,只是听到时蒙提起袁勤时浑身微不可察的抖了下。
  看来得早点把这事告诉袁哥,王志又抹了把脸,抹了一手额头上的汗水。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时蒙道,“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
  郑昌平有点后悔一口答应他哥了,这年轻人就不是个省事儿的。无奈话都出口了,这点承诺还是要守的,生意人嘛,讲的就是实诚。郑昌平硬着头皮道:“行,你来去自由,只要犯事儿不扯到长青。”
  时蒙看对方爽快,也满口应下来:“没问题。”
  这一老一少往后都无比当时这个决定,一想起来都忍不住扇自己一耳光,叫你特么打肿脸充胖子。郑昌平后悔时蒙给他带来的麻烦完全不是一点两点可以概括,时蒙后悔郑昌平就跟念佛似的念得他烦不胜烦。
  郑昌平给了时蒙一个地址,那是他公司的地址,时蒙被胡不归硬逼着记下了。两人走出长青古玩,胡不归说:“我要回趟狐族,族里事务也多,你安分点。”
  时蒙瘪瘪嘴:“赶紧滚。”
  胡不归还不放心,顿下步伐:“你确定你会乖乖的表现得很低调不到处惹是生非?”
  时蒙举起双手:“我保证。”
  胡不归回头看了眼巷子深处的古玩店,又回头看他,道:“你非要回到他身边不可?”时蒙放下手,有些颓然,张了张嘴,最后说:“不然呢?我答应过他,他也说等我。”
  “现在的你对他而言只能是麻烦,有增无减的麻烦。”胡不归掏出烟点燃,放在嘴边抽了几口,抖掉烟灰,说:“他也过得履步维艰。”
  “我要帮他,狐狸,就算不能待在他身边,我也要让他拥有他想要的一切。张措他值得,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白狼神情笃定,双眸熠熠发光。
  这令他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
  时蒙送胡不归到机场,狐狸提了只箱子,箱子里装着现金。卖血玉得来的五十万,他留下其中四十万给时蒙。时蒙站在机场门口。胡不归的视线越过他望向远处乌泱泱的人群,G市太大了,他确实放心不下这头狼。
  如果只有你用情至此呢,胡不归没忍心问出这句,事实上,也许时蒙很快就会发现这两天G市风传的新闻。胡不归最终选择让他自己去发现。
  胡不归放下箱子,面对时蒙,张开双臂:“主动点。”
  时蒙满心不情愿,但联想到胡不归的叨逼神功,只好放下身段。他的两只手穿过胡不归腋下,在他背后抠拢,脑袋不得不贴着他的肩膀。胡不归收拢怀抱,用脑袋蹭蹭他的顶毛,根部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白。
  “自己小心,狐族永远是你的家。我查过郑昌平,这人讲义气对兄弟也不错,但那不保证他是什么好人。一有关于白狼异术的发现,我会立刻通知你。”胡不归有点烟嗓,低声说话犹如清风拂过耳侧。
  “时蒙,抬头。”胡不归哑着嗓子贴住他耳朵说。
  时蒙照他所说抬起脑袋时,胡不归正好咬上他的上唇,路人纷纷侧目。白狼瞪大眼睛,手足无措,胡不归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骗来的吻。胡不归松开他的时候,时蒙有些喘不过气。
  时蒙愤怒道:“你毛病?”
  胡不归背对他走进机场,远远挥了挥手。
  时蒙一转头就发现不少群众在看他们,白狼终于知道羞赧了,脸红到耳朵根。然后他的视线不期然与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撞上,那男人长相英挺,立在那儿,活脱脱就是一电影明星。
  阳光映在他身上,炫目得紧。
  混账狐狸,他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叽

  ☆、假戏

  张措眸色深幽,就那么看着他。他站在他十里开外,一个穿着时尚带着墨镜的女人正挽着他的胳膊,笑着与他说些什么。时蒙慌张起来,他往张措走了几步,那女人突然仰头,张措就低下脑袋。
  然后他们接吻。
  时蒙大脑轰隆一声响,旁边有女人尖叫起来,观众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时蒙僵立原地,太阳甚至有些刺眼,他往张措的方向又走了几步。
  女人放开张措,两人转身离开。张措再没看他一眼。
  胡不归没有告诉时蒙,张措把自己卖了,他和袁勤的妹妹订婚了。
  时蒙失魂落魄走回一年前和张措住过的新城区,但那间租房早已换租客了。时蒙默默往他们曾经住过的棚户区走,棚户区还是亮着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间矮平房。张措站在门口,室内昏黄的灯光映亮了他的侧颊。
  时蒙心道莫不是眼睛花了,他使劲揉过自己的眼睛。张措走上来,有点急:“眼睛怎么了?”
  是张措的声音。
  白狼瞪大眼睛,这个人类,他心心念念了一年。张措急道:“时蒙,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时蒙恍惚道:“张措?”张措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低头吞咽着对方的气息。
  张措不记得来过这间狭小的平房多少次,他来了,会在这里坐一会儿,想想那头狼的模样,然后起身离开,有时候彻夜难眠便驱车至此,坐到天亮。
  他会想他正在做些什么,又害怕他对他造成的伤害太深,假如他不原谅他呢?张措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时蒙不再搭理他的后果,直到他再次见到他,他却在别人怀里,和他接吻。张措以为时蒙不会来了,但他来了。
  “你混蛋!”时蒙一把推开还沉溺在喜悦和温情中的男人,叫道:“我看见了!那女人是谁?你他妈胆敢无视我?!你这不知好歹的凡人!”
  张措无奈,却没办法做出严肃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收不住,忙不迭安抚他,亲吻他的脸颊,轻拍他的后背,低声道:“时蒙,你真好看。”白狼瞬间偃旗息鼓,脸腾一下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时蒙小声嗫嚅:“你和那女人怎么回事?”
  张措道:“你才是,你和胡不归怎么回事?我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故意的。”时蒙无语道。
  张措想起胡不归眼角扫过他的余光,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张措忍不住收紧怀抱,哑着嗓子说:“既然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不对,你还没解释你今天什么意思?”
  还是这么小心眼,张措翻翻白眼,只听他背后几声响亮的巴掌声,白天那女人从平房中走出来,靠着墙戏谑道:“我看他生气了,就帮这蠢货扳回一局。”
  张措不好意思道:“谢谢你,袁馨。”
  叫袁馨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盯着白狼左右观摩一转,啧一声道:“不错,光看脸,能和本小姐媲美了。”张措摆手:“大小姐,您最美。”
  袁馨心满意足,高跟鞋砸地啪嗒脆响,她道:“我就不帮你打掩护了,小心点,周峻派了人跟着你。”张措眼底闪过一丝凛然,点头:“路上小心。”
  袁馨走后,时蒙犹不甘心地问:“你对她为何这么客气?”
  “祖宗,”张措无奈,抬手捏满了他的侧颊,道,“此地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带你回我住的地方。”
  ·
  张措住在市郊的水榭花园,他遣走了司机,亲自开车将一头白眼狼接回家。时蒙斜倚副驾驶座上打量窗外的繁华夜色,他拍拍身下的软垫,道:“真是神奇。”
  张措笑道:“你也是。”
  “你还恨我杀了刘胖子么?”白狼小心翼翼地问,张措踩下刹车,将奥迪稳稳当当地停靠在路边,他一手掌住方向盘,另一手按住时蒙放在大腿一侧的左手。男人笑得温和:“我为什么恨你?”
  “我杀了人,你说我妖性未泯。我不知道,我看到他打纪离,没控制住,我根本没想到要杀了他。”
  “时蒙!”
  时蒙猛一下闭上嘴,张措的双眸看上去那么深邃,在夜色的托衬下,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都吸进那双眼睛深处。也许他想让他看看他的灵魂,在灵魂深处,对于身边的人,有多少的眷恋和难以割舍。
  “我从没有恨过你,当时我说你也只是气话。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把刀子刺进他的后背,从心口捅出来,我不相信你那么残忍。”张措深深吸口气:“我真的以为刘胖子是好人,直到纪离告诉我他做的事。”
  “是我太轻易相信别人,让你置身险境。我不希望你沾上人命,时蒙,当时我对你的态度,也是我考虑不周。”
  “虽然我觉得杀他没什么不对。。。。。。对不起,我答应你,不轻易取人性命。”
  “不,你不用同我道歉,我只是希望你干干净净的,不沾染这些肮脏的东西。我只想保护你。”
  “张措,我们都会变的。”时蒙张了张嘴,最终道。张措朝他凝视他,莞尔:“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尽力保护你不被脏水泼上。”
  “你不是不愿意和你外公相认么,为何后来。。。。。。”时蒙欲言又止。
  张措深深地看着他,温和地说:“你走之后,我弄清楚了当时的原委,我痛恨自己渺小无力。时蒙,我想让你过得好,这比我想实现的更重要。如果你觉得难受,我会放弃这些。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所以你认了李正林。”时蒙点头。
  “但后来,时蒙,”张措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我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我却拿你当做借口。我只想要你一句话。”
  时蒙点点头:“你还记得99年春节么?”张措愣了下,笑着说:“记得。”白狼反手握住当年张措割破的那只,低头亲吻他的手腕,疤痕早已褪去了,什么也不看见。时蒙眨巴眼睛:“我永远记得,我当时告诉自己,这个人,我要用一生去偿还。”
  “偿还你一碗血的恩情。”
  “无论你做什么,我陪着你。”白狼道。
  张措勾唇道:“是的,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亲爱的,你长大了。”
  奥迪风一样冲了出去。
  张措把车驶进地下停车场,拉着时蒙下了车。房子很大,两人拥进客厅,张措一把拍开层叠式吊灯,目光深幽,盯着时蒙,全身上下看了一圈,低低地笑道:“要我帮你脱?”然后对方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时蒙愣道:“脱什么?”
  张措将他的两只手抱进手心,温热的唇瓣凑到他耳朵边,时蒙感到一些搔痒,忍不住瑟缩下脖子。张措张牙咬住他的耳廓:“小妖怪,你可让我好等。”
  时蒙懂了,忸怩半晌,嘟囔着:“到。。。。。。到床上。”
  张措哈哈大笑,他半扶半抱边帮对方脱衣服,一路滚进卧室,衣服也丢了一路,等他带着时蒙进到卧室,面前这肖想了许久的人已经裸呈着上半身。他的皮肤就像他想的那般精致细腻。
  犹如上好的瓷器,触手温润,张措轻轻一推,这精美易碎的瓷器就跌进柔软的真丝被中。时蒙忍不住笑场:“然后怎么办?”张措目光深幽,他只开了床头的米黄暖灯,唇角的幅度收拢了点,他就那么盯着身下的人。
  时蒙觉得看着这双眼睛真能在其中溺毙。他忍不住把视线移开了,越过他看向天花板,四肢无处安放似的,任由张措对他上下其手。时蒙嫌痒,边躲边笑,然后被张措剥掉了浑身的衣服。
  “先洗个澡,臭死。”张措嫌弃道。
  时蒙忍不住一拳揍过去,他也没想真打,张措笑着躲开。男人打横抱起他凌空转了两圈,时蒙晕乎乎地说:“好好,别转。”
  洗着洗着,干柴遇烈火,张措心道忍不住了,不忍了。
  时蒙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正在这时手机却响了。张措抱着时蒙将他放回床上,用被子将他盖严实,然后接通电话。他外婆周婉音打来的,问他明儿周末回不回主宅一同用晚餐。张措耐下心答:“好,一定回来,我也好久没见您二老了。”
  对面先挂断电话,张措回头看,时蒙已经睡着了。
  张措看了看自己胯下正精神的小兄弟,进了浴室解决完生理问题,兴致也散尽了。钻进被窝中,时蒙正背对着他,张措带着笑意轻声喊:“时蒙,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他本以为时蒙睡得正熟。
  想不到这人嘴里嘟嘟囔囔着,眼睛完全没睁开,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他。张措一愣,英俊的脸上笑意扩大,他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一直到他的唇边,辗转来回。时蒙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嘴。
  张措灵活地将舌头探进去,等他吻够,妖怪整张脸都红了,却还是没醒。
  “真能睡。”张措无可奈何地嘀咕句,然后伸长手臂将他抱进怀中。
  一觉睡到大天亮。
  很能睡的妖怪时蒙醒来时张措在厨房里穷折腾。时蒙跳下床,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这房子与当年在北溪村时的很不一样。墙面刷了粉白的漆,不算硬的木质地板,还有拉开窗帘便能眺望远处高楼大厦的落地窗。
  时蒙拉开窗帘,阳光扑进室内,光束下尘埃起伏,窗外是花园,园中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置着两把印尼藤打磨出的藤摇椅。翻过成人高的围墙是一条幽静的水泥路,路旁种上红叶石楠。
  石楠暗红的顶冠随风摇晃,像一幅不那么真实的油彩画。灰路与红树交叠,车辆驶过,和这条路一起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对面的楼房建的太高,把这座房子挤压在钢筋水泥之间。
  时蒙一抬头,瞧见对面阳台不知哪户人家的吊篮叶子伸出不锈钢护栏。
  “时蒙,吃早饭。”张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蒙拉上窗帘转身朝他走去。
  早饭相比一年前,真是丰富太多。
  “皮蛋瘦肉粥,水晶小笼包,香蕉煎饼。”张措把勺和筷子递给他,时蒙咽口唾沫,突觉无从下手。张措道:“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
  时蒙舀一口粥,眼角余光扫过沙发上的报纸,他眼力好,一眼便瞧见封面的人物。时蒙起身朝报纸走去,张措一愣,迅疾起身先他一步将报纸蜷起来。时蒙疑惑地望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不是清水狗的。。。。。。难过TAT晋江审核好严
今天实习更晚了不好意思
晚安

  ☆、缝隙

  张措道:“吃饭。”
  时蒙朝张措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意思不言而喻。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放在从前,张措大抵是不会隐瞒他,而如今,对方显然将有关自己的某些方面藏起来了。
  说的和做的总是相互抵牾。
  张措吸口气,把报纸交给他。然后伫立一旁,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时蒙摊开报纸,封面便是张措和袁馨的合照,也许正在某个隆重的社交场合上,袁馨身着曳地长裙,张措一袭西装笔挺。
  那股意气风发劲,突破报纸平面的限制,直直地扑到时蒙眼前。
  标题一语中的,李氏与袁家,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袁勤的妹妹。。。。。。”时蒙愣了愣,道:“他是夜声的老板,他打过纪离,他让刘胖子将我骗进夜声,他还想害你。”张措抓住他捏紧报纸的右手,时蒙脸上的神情太过迷茫,一刹那的迷茫。
  “时蒙,他是袁向华的儿子,袁向华从政那么多年,袁家人脉广势力大。我需要袁家的支持,没有他们,我早被周峻害死了。”张措看着他的眼睛说。时蒙猝然抬头,眉头轻蹙,良久才低声说:“不,我只是没明白,袁勤不害你了?”
  白狼的确不太明白,张措和袁家的关系狐狸竟然没告诉他。张措如何与袁家交好,明明先前袁勤还想害他不是么。
  “不,袁家也在赌,”张措笑了笑,“我只是幸好认识了袁馨,她愿意帮我罢了。”
  “你要和她结婚?”报纸上订婚两个大字他还是认得的,时蒙拼命压制体内暴戾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扯扯唇角佯作轻松问。
  张措见他不怒反笑,心上反而涌起异样的滋味。他想念了这个人这么久,而如今他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反却是笑着的。张措沉静下来,原先细微的慌张便被微妙的怒意拂去了。张措道:“对。”
  “怎么不早说?”时蒙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是你未婚妻,我也没什么立场生气了。”
  张措深深地望他一眼,转身朝餐桌走去:“先吃早饭。今天周末休息,下午我要回李家一趟。一起?”
  时蒙摆手:“不了,我有事。”张措看了他一会儿,看起来对方不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所谓何事。
  张措怔愣片刻,想来以前时蒙不会这样,他会老老实实地说他要去做什么,或者邀请他一起。而不是现在这般,脸上尽是遮掩的神色。
  时蒙没注意张措内心翻山倒海,他放下报纸,径直在餐桌前坐下挑了块饼嚼起来,嘴里含糊不停:“你做的?味道不错。”
  一顿饭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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