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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世界级宠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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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了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卑微,而是他的卑鄙才对。
  靳尧想走;他就该砍掉他的臂膀,将他捆起来关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不许任何人接触他,什么靳长荣靳尫通通都该在他眼前消失,只剩下他自己留在他的眼中!
  这杯催情的茶,是他对靳尧最后的忍让,如果这都不能留住他,那……
  谢盏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厚重的门在此时突然发出吱呀的一声,谢盏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蓦然抬头红着眼看了过去——
  推开门后靳尧一眼就看到了宫室内的谢盏,见他呈半跪的姿势趴地上后也是心中一惊,忙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却惊觉谢盏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艹,催情药?”
  “皇后下的手。”
  眼前的谢盏衣衫和头发都已经乱了,整个人都贴在靳尧身上,他似乎终于发现了一片足够清凉的乐土,便喘着气难耐的在靳尧身上小幅度的蹭着。
  靳尧无奈,伸出一只手架着他,一时也没有想到这是谢盏自己设的一个局,只当他真的是不慎中了皇后的暗算,便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半托着要带他离开暖阁。
  他怀里的谢盏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只知道往靳尧身上靠,他半仰着头伸出柔软小巧的舌尖舔上了靳尧的下巴,靳尧一颤,忙推开他:“别闹。”
  谢盏不理,单手就要往靳尧衣服里滑进去,靳尧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匆匆行往另一处无人的宫殿,打开殿门后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不对劲啊……
  靳尧脑子一下转过弯来了,要说之前在暖阁里谢盏不小心喝了有料的茶,那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没道理他带着失去意识的谢盏从暖阁走到这里却还没有人发现他们吧,谢盏身边那些暗卫去哪儿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着迷蒙一片的谢盏。
  谢盏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胸前大片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又伸出两只手死死的抱着他,像是生怕他跑掉似的要来吻他的唇……
  靳尧喉结上下滑动,眼神暗了些许。
  ……
  ……
  春风不相识
  春风不相识
  春风不相识
  ……
  夜半。
  谢盏睁开了眼睛。
  身体上的异感还没有消除,他呆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有些不敢转头。
  身边还睡着人吗?
  他侧耳,听到一声声绵长的呼吸。
  是靳尧吗?
  他心跳如鼓,缓慢转头后首先看到的是那长长的睫毛和一双闭上的眼睛,最后出现在脑袋里的才是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谢盏一滞,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在突然在中途一顿,而后收回了手乖巧的放在肚子上。
  被子很暖,身后隐秘的位置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能感觉出已经被清理过了,昨晚的事情恍然在脑海中如走马一般重复了一次,想起那个温柔到过分的靳尧,谢盏几乎以为自己确实是在做梦了。
  他指尖一颤,最终还是没能伸出手。
  。
  靳尧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睁眼后便觉得脑袋有些痛——在靳尫的寿宴上他跟一名武将喝了许多的酒,之后又跟谢盏胡闹到了半夜,此刻醒来难免有些不舒服……
  靳尧想到这里突然一愣,转头看向他身边的位置。
  空的。没人。
  榻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靳尧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向那个空位,触手果然一片冰凉。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门外的人好似听到动静,轻叩了一下门小声道:“殿下?”
  靳尧皱眉:“我怎么在这儿?”
  谢盏呢?
  门外小太监道:“殿下您昨晚喝多了,不知怎么跑到这处无人宫室睡着了,还是巡逻的侍卫偶然发现宫室门大开着,进来查看后才发现了您,上报给王总管后王总管命奴才在外头伺候着等您醒过来。”
  靳尧脑袋一转,皱眉抓了抓头发。
  一刻钟后靳尧收拾好从那处无人宫室离开,小太监在前面引路带他出宫,路走了一半靳尧却突然停下来了,道:“改道,去东宫。”
  小太监没反应过来,茫然的“啊”了一声,靳尧不耐烦的转身,自己去了东宫。
  东宫外很安静,好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靳尧甩开那小太监自己在宫外站了片刻,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而在东宫内,黑衣暗卫单膝跪地道:“昭王殿下在东宫外徘徊一刻钟了。”
  谢盏睫毛一颤,却没有将目光从书上挪开。
  半个时辰后。
  “昭王殿下还没走,跟小林子聊起来了。”
  一个时辰后。
  “在树下站着,还是没叫人通报。”
  谢盏一顿,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了暗卫一眼。
  暗卫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神。
  靳尧在东宫外徘徊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谢盏贴身太监的一句话。
  小太监胆战心惊,身体好像都是抖着的,也不敢看靳尧,只低着头道:“昭王……昭王殿下您请回吧……太子殿下说……说他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您也别……”
  被狗咬了一口?
  靳尧闻言呆了一瞬,随后瞪大了眼,怒极反笑的一把推开小太监,不仅不依言离开东宫,反而怒气冲冲就要往里面硬闯!


第56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21
  靳尧毕竟是习武之人,又兼身高位重; 东宫里持刀的侍卫们并不敢真的拔刀去阻拦他; 因此不过片刻; 靳尧到底是带着一身怒气闯到了东宫书房; 忍了片刻后没有忍住,一脚就将房门踹开!
  两扇木门和靳尧的鞋底接触,被迫发出“哐当”的响声; 靳尧双脚迈开,一步就踏进了里面。
  他转了转头。
  房门的右手方向; 谢盏苍白着一张脸; 穿着淡黄色的太子常服坐在书桌前;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那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是打定主意要欲擒故纵啊?以为本爸爸会吃这一套吗!
  靳尧心里哼哼一声,很没有骨气的抬脚就往书桌那边走,在他身后,书房的门终究被人缓慢的拉上了; 房间外有人小声的驱赶侍卫离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从门口散到很远的地方; 直到再也听不见了为止; 片刻后不仅书房里安安静静,就连书房外也一点声音都听不着。
  谢盏这才翻了一页书,双眸仍看着手上那泛黄的古籍; 问:“王叔来本宫的书房做什么?”
  靳尧皱眉,沉声道:“昨晚的事情……”
  “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谢盏打断他的话:“王叔喝多了,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但梦就是梦,永远也变不成现实。”
  靳尧闻言不禁冷笑出声:“将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当做梦,这就是你未来的治国之道吗?”
  谢盏一顿,抬眼看向靳尧。
  他昨夜哭得狠了,现在眼睛都还带着微微的红意,靳尧脑子里不自觉闪过这双眼里含泪的可怜可爱模样,心不受控制的软了一瞬。
  谢盏却道:“不然呢,王叔想本宫怎么做?”他看着靳尧的目光冷冷的,全然没有昨晚的风情:“你即将前往北疆,我即将迎娶太子妃,不将那当做一场梦,王叔难道还要对侄儿负责吗?”
  就是要对你负责啊!靳尧内心高兴的吹起了唢呐,表面上却苦恼的皱起了眉毛,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盏继续道:“或者就算王叔真想对侄儿负责……”他说到这里像是觉得好笑,笑出声道:“王叔,本宫是大韩储君,未来要坐上那天子之位的,雌伏在男人身下不过是药物作用下的不得已而为之……怎么,您想负责,侄儿还要褪下这身太子衣服,跟你到王府做昭王妃吗?”
  他一口一个王叔、本宫、太子,无形中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太远,靳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书房里只有书页翻过的声音,谢盏等了一会儿也没能等来靳尧的一句话,心一点点跌入谷底,面上也忍不住的冷笑出声,道:“王叔若没有事,烦请离开东宫吧。”
  “……”靳尧叹口气,拱手告辞后果真离开了书房,并沿着来时旧路径直出了东宫,又出了皇宫。
  谢盏本以为这次过后用不了多久靳尧便会向靳尫请封镇北亲王离开京城,却不料昭王府里一直没什么动静,像是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这回事情。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操心他和靳尧感情的时候,天子寿诞后的第三天,谢盏开口向靳尫要了一个人。
  他直言天子寿诞那天他喝酒喝过了头,于承天殿一暖阁中要了一名宫女的清白之身,所以想将那宫女带回东宫给个名分,靳尫当下心里便觉得诧异,虽然面上直接答应了谢盏的要求,转头却差了暗卫去查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天之后,暗卫再次跪在了靳尫的身前,道:“陛下寿诞那日,太子殿下之所以要了那宫女,是因为喝了一杯催情的茶。”
  靳尫冷笑:“是皇后做的?”
  暗卫点头:“正是,属下还查到,当时林才人本来也中了催情药要往暖阁那边走的,不料中途碰见了昭王殿下,昭王殿下见她身体似乎有不适,便命随侍的小太监送林才人回了自己的宫殿……”
  如果没有昭王凑巧经过将林才人送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玉微……这么多年,还是不改这下作的手段!
  靳尫双眸赤红,更显得脸色苍白,蓦然甩袖起身就往皇后所在的宫殿去!
  。
  皇后所住的宫殿里一片灯火通明。
  她好像知道靳尫要来,早早的画好了妆,穿上了皇后独有的华服,头发上的金饰振翅欲飞,好像要飞到窗外去。
  她端坐在铜镜前,听到宫门外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陛下驾到?
  皇后冷笑一声,她这宫殿里,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四个字了?
  她本该起身去迎,却根本不动,片刻钟后靳尫一身明黄快步踏进了宫殿里,喝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皇后端庄一笑:“陛下可还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来过臣妾这儿了?”
  靳尫冷笑一声:“你若当真做好了一个皇后应该做的,朕自然会来!可惜你这毒妇枉为朕的妻子,枉为大韩的皇后,表面上看起来端庄秀丽,暗地里……”他死死的看着她:“暗地里却是那样一副歹毒模样!”
  皇后挑眉,终于转头看向靳尫:“臣妾歹毒?”她反问,脸上竟然还是带着笑意的:“那陛下您知道,是谁将臣妾变成这幅歹毒的样子的?”
  她从软塌上起身,低头一寸寸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道:“臣妾从十三岁那年开始便心慕陛下,十五岁入宫选秀,可是您……”她转身,看着靳尫:“您和谢明仪那贱人不顾宫规私下见面,后来甚至做出那等肮脏之事…只可惜啊,您有心想娶她做太子妃,谢家那群乱臣贼子却不想要您这个女婿,不过好啊好啊,他们反了才正好!”
  靳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发疯癫狂,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而不是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
  皇后笑了一下:“我知道,靳长安那贱种就是谢明仪的种,对吗?当年谢家那些死士从刑部大牢里救出她,她却实在太蠢了,竟然又和那些死士走散了,我发现了她,抓住了她,卖到青楼里去……”
  靳尫闻言再忍不住内心的狂怒,上前狠狠甩了皇后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没有打懵皇后,却让她低低笑出了声:“成王败寇,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再怎么歹毒,谢明仪再怎么纯洁,最后进东宫成了太子妃的,还是我啊……”她慢慢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靳尫:“陛下,和您在一起的,是我啊!”
  靳尫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喉间腥甜几乎要涌出来,他咬牙忍住了,切齿道:“是你又如何,朕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个疯女人!”
  皇后却笑了:“我知道我知道……陛下不爱我,你爱谢明仪那个贱人,这么多年,我为你打理后宫,也仅仅只能得到几句不痛不痒的称赞而已,甚至后来我因为带坏了长荣,连不痛不痒的称赞也没有了……”她仰头,几乎要笑出泪来:“我知道!不然,您以为我是怎么疯的?我就是被你们逼疯的!”
  她说完便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声从宫殿内传到宫殿外,靳尫不住摇头,再也不想跟她多说:“王玉微,当年你害了明仪,朕看在长缨的面子上没有惩处你,却没想到你贼心不死,又想害长安!你德行如此有亏,简直不堪为后!”靳尫说完看着皇后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出宫殿。
  他背后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笑的事情,笑嘻嘻道:“陛下啊陛下,你那么喜欢靳长安,你可知道,靳长安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靳尫往外离开的身形一僵。
  “当年我捉住了谢明仪,又派侯府家丁去夺了她的贞洁……你以为靳长安是你的孩子,错了错了!他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贱种而已!”她哈哈大笑,颠三倒四道:“当初被奸的时候,谢明仪还哭着叫陛下您的名字呢!只可惜只可惜,陛下你那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喝闷酒……”
  噗…………
  皇后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身形僵直,瞪的极大的眼中倒映出前方靳尫的身影,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蓦然喷出一口鲜血,轰轰烈烈的就倒了下去。
  。
  靳尧马不停蹄的进了皇宫。
  靳尫的寝宫外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殿内六部尚书左右丞相甚至连兵马元帅都到了,谢盏靳长缨和皇后跪在最前方,听靳尫说话。
  “长缨……长缨的封地,就按照之前说的,给到云南去……”龙榻上靳尫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如同鬼魅。
  靳尧心里一惊,也没想到靳尫竟然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忙走上前在靳尫塌前跪了下去,靳尫也看到了他,转头对他笑了一下:“尧儿……”
  靳尧眼眶一热,伸出手去握住靳尫的右手:“皇兄。”
  “尧儿,这么多年,是皇兄对不起你。”他一笑,道:“朕留不住了,只盼着你安好,也替我多孝顺母后,便封你做镇北亲王,封地就在……就在北疆六州,以后……”
  他喘了一口气,而跪在床前的谢盏闻言身形一颤,深深的低下头去。
  不料靳尧却忙上前,道:“皇兄!臣弟、臣弟不去北疆!”
  靳尫一惊,竟连气也不喘了的看着靳尧:“你不愿意去北疆?”
  “臣弟愿意留在京城辅佐新帝,还望皇兄收回成命!”
  他话音刚落,谢盏便膝行到了他跟前,道:“父皇!昭王叔文才武略,儿臣也希望他能留在京城辅佐儿臣!”
  卡卡同时道:“宠爱度四星级。”
  “……口嫌体正直的小傲娇!”
  说什么不要本爸爸负责,还不是乖乖涨宠爱度了!
  床榻上的靳尫看看靳尧又看看谢盏,一时间竟然有些懵,却下意识道:“既然如此……”
  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从来不会拒绝他们的请求:“既然如此,尧儿就留在京中……”
  他到底不放心,眼神示意王德顺将东西拿出来,王德顺忙躬身上前,将怀里的两块牌子递给靳尫。
  那是两块金牌,靳尫将他们分别交给了靳尧和靳长缨,对谢盏道:“这两块免死金牌是朕给昭王和威王的,日后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只要亮出这两块免死金牌……长安……”
  谢盏郑重点头:“儿臣定不忘今日父皇所言。”
  靳尫欣慰一笑,视线在殿中又绕了一圈,张嘴想说要废掉皇后的后位,却看到了泣不成声的靳长缨。
  他一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长缨大哭,上前抱住了靳尫的手:“”父皇……儿臣……儿臣……
  靳尫一笑,道:“长缨,其实父皇……”
  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想说,长缨,其实父皇一直都以你为傲,父皇从来没有真的嫌弃过你……
  他这般想着,却将眼睛慢慢闭上了。
  大殿内传来隐约的啜泣之声,王德顺大恸道:“陛下——”
  “驾崩了!”


第57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22
  靳尫这一去,谢盏便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那帝王之位。
  说来也是可笑; 二十年前谢王两家倾尽全族之力; 最终也没能得到这万千山河; 可二十年后; 当年那个在青楼楚馆当中出生的谢家子孙谢十九,竟然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大韩江山的帝王。
  光阴似箭,转眼间距离先帝去世已经一个月了; 新帝登基后各项事宜有条不紊的交接进行着,威亲王靳长缨也准备在这时候动身离开京城; 去往他的封地云南。
  京城南郊; 靳尧叹了口气对靳长缨道:“云南多瘴; 又有南疆外的异族虎视眈眈,你去之后万事不可逞强,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定记得去找云南驻将成安猛,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 他会照顾你的。”
  靳长缨一笑,也不想靳尧太过担心; 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王叔安心; 长缨知道的。”
  “还有……”靳尧犹豫了一下:“自古封地在云南的亲王都有权养三万私兵,只是养兵费用都由亲王自掏腰包,你去云南之后也可以做些其他打算; 不说三万,一两万还是要有的,一是为了震慑异族; 二也是为了自保。先帝将你的封地给在云南,你应当知道他的意思吧?”
  靳长缨苦笑:“父皇一片苦心,长缨怎么会不知道?”
  靳尫再怎么喜欢靳长安,也不会忘记靳长缨这个由他一手养大的儿子,一块免死金牌不够,还将他的封地定在了可以蓄养私兵的云南,一是考虑到靳长缨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将他放到云南以卫南疆,也算是为大韩出一份力,二是考虑到靳长缨的废太子身份,唯恐以后靳长安想不通要对靳长缨下杀手,若真是如此,靳长缨手握三万私兵,又占据着地势险要的云南,别的不说,一条命是能保住的。
  靳尧这才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养兵练兵都不是小事,你去之后也不必操之过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成安猛,知道了吗?”
  靳长缨郑重点头,又道:“侄儿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王叔独自留在京城,千万要保重自己。”
  靳尧笑,拍了拍他的头安慰他:“王叔的本事长缨还不知道吗?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对王叔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还怕一个小小的京城?”
  他说着,一边往前一步一把将靳长缨抱住,道:“前路艰险,长缨千万小心。”
  片刻钟后,靳长缨翻身上马,带着已经是太后的王玉微车架一起,遥遥的离开了这繁华的京城。
  当年那个只会抓着王叔手臂撒娇耍赖说想上战场的少年终究是长大了,也一步步走向了自己该走的路。
  靳尧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抽疼的太阳穴。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谢盏讥讽道:“舍不得?舍不得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
  靳尧皱眉,加重声音叫他道:“陛下!”
  这是两人自靳尫去世后第一次私下见面,也是靳尧不知道第几次叫他陛下,谢盏却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一丝奇异的不同来,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嗓子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冷笑,皱眉转头,不再看他。
  远处孤亭伫立,靳尧叹了口气道:“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臣……”
  “你为什么不走?”谢盏突然问。
  靳尧一滞。
  谢盏转身,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靳尧,王叔,你为什么不走?靳尫要封你做镇北亲王,你为什么不去,却想留在京城?”
  为了你啊!靳尧面上苦笑,低头不做声。
  谢盏却不肯放过他,他上前一步,使自己跟靳尧之间的距离几乎变成了零,四只脚尖相触,谢盏微微侧头,小声凑到靳尧耳边问:“为什么?”
  热气喷到靳尧的耳朵上,让靳尧整个脖颈和耳朵尖全都红了,他退后一步想要离开这过分暧昧的气息,却被谢盏突然伸出的双手抱住,两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
  “王叔不肯离开京城,是为了我吗?”
  谢盏嗓音沙哑,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随后他感觉到怀里温热的躯体一僵,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却可以想象。
  “或许……”他听到他道:“或许是吧。”
  两具相拥在一起的身体其中一个人强行推开,靳尧一只手抵在谢盏的胸膛上,认真的看着他道:“或许我是为了你留下来的,但是……”他笑了一下,还是道:“我的哥哥是你的父亲,你跟我……”
  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
  谢盏坐上皇位半年后,京中渐渐有流言传出。
  流言的内容骇人听闻,说如今的皇帝靳长安其实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当年谋反的王谢两族后人,费尽心机入宫扳倒太子,后来又坐上了天子之位,目的就是为了谋算大韩靳氏的江山!
  这流言的源头不知道是哪儿,但渐渐在民间成了气候,不仅被位于朝廷核心的大臣们知晓,就连随便一个百姓也能说出个一二来,而作为先帝亲弟弟的昭王靳尧,也明里暗里获得了许多暗示。
  这半年他呆在京城,只和普通大臣一般上朝参政,在帝王面前不太出头,但也不至于全无存在感,但当年他在先帝御前拒绝成为镇北亲王的事情还是在很多大臣心中留下了印象,暗地里都在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靳长安的身世,所以才坚持留在京城坐镇,以图后策。
  而就在这流言沸沸扬扬的传了三个月后,几个月前去到封地云南的威亲王,也就是前太子靳长缨就带着云南府的三万私兵加上云南驻地将领成安猛手下的五万大韩士兵举旗声讨靳长安,紧接着北疆也传来消息,北狄、匈奴、突厥三部联合发兵十万声援云南威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威王之乱,正式拉开帷幕。
  “绝对不可能是威王!”勤政殿内靳尧拱手对谢盏道:“威王无心帝位已久,当年三辞太子后才被先帝废掉,他绝对不可能谋反的!”
  谢盏冷笑:“昭王不信,可他却已经领着八万大军朝北打过来了!”
  兵部尚书道:“陛下不必忧心,威王手上那三万私兵是几个月前新招入的,根本没有打仗的经验,至于成安猛手下那五万士兵,从来用的就是我大韩粮饷,想必是被威王蛊惑了,其心向陛下,定不成气候!”
  左丞相道:“南边有封大将军阻拦,确实不必烦忧。只是北方长城线上北狄匈奴和突厥三部联合,却有些麻烦……”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靳尧。
  靳尧身负大韩军神之名,在长城线上呆了超过十年,和三部也交手过无数次,此时派昭王去阻拦敌军,想必是最合适的,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当年威亲王还在京城的时候就跟昭王最熟,成安猛又曾是他的部下,如今两人一起举旗谋反,陛下对他想必不会放心。
  想到这里,左丞相也就咽下了举荐靳尧作为征北将军的话,脑子里转一圈又想起了一位还不错的将军,正要将那名字出口,却见靳尧已经大步上前单膝跪在了殿前,大声道:“臣愿领兵前往北疆,以阻碍三部!”
  龙椅上的谢盏眯了眯眼睛,看不出喜怒:“王叔自请前往北疆?”
  靳尧俯首:“臣请命,定使三部联军大败于长城线外!”
  兵部尚书也跪了下来:“昭王殿下常年守卫北疆,又有军神之名,此次由他带兵卫敌,一定能拒敌于长城线外!还请陛下下令!”
  殿内六部尚书左右丞相全都跪下,请求谢盏封靳尧为征北将军去北疆,谢盏却并不说话,好一会儿后他才道:“众爱卿所言,朕已经知晓了。只是此次北疆凶险,朕也实在不忍王叔以身犯险,这事暂时就容朕再想两天,两天后,朕再做定夺。”
  他又看了一眼殿下跪着的众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王叔留下。”
  片刻后勤政殿内所有人包括谢盏贴身伺候的太监都走了,只留下靳尧和谢盏两个,而靳尧还跪在地上。
  谢盏一笑,震袖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靳尧面前,看着他问:“你真的觉得不是靳长缨?”
  “不是他。”
  “哦?那是谁?”
  靳尧一顿:“太后。”
  谢盏冷笑一声:“当初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要了她的命还让她跟着靳长缨去云南,这才多长日子,她就敢谋反?”
  靳尧不说话了。
  谢盏蹲下身,单手抬起靳尧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玉微要谋反,甚至说动了成安猛,你呢,我的好王叔,你自请去长城线上,为的又是什么?”
  靳尧闭了闭眼:“当年……当年陛下不该和北狄合作。”
  谢盏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怪我?”
  “臣不敢,只是如今局势已经如此,北狄匈奴突厥三部本就善战,联合起来威力恐怕更加强,除了臣,没人能……”
  他话没有说完,唇便被谢盏含住了。
  谢盏吻的很轻,没有强行要侵入进去,等靳尧住了口他便松开了唇,对靳尧笑道:“可是我不想王叔走,我害怕王叔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靳尧睫毛一颤:“谢盏……”
  “你叫我谢盏……”谢盏伸手在靳尧脸上抚摸:“却不叫我靳长安,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靳尫的儿子,是不是?”
  靳尧苦笑:“是,我知道。”
  谢盏脸色一变:“所以,所以你想带兵去长城线上……”
  他话音戛然而止。
  靳尧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只在他脸上肆意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谢盏身形僵直,只听他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皇兄,也对不起长缨。”
  “你让我去吧。”他一笑,看着谢盏道:“我本来就是武将,你就让我替你守护这万里河山,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靳尧:好不好?
  谢盏:好好好,你想做什么都好。
  #论一个昏君是怎么炼成的#


第58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23
  威王之乱爆发后第四天,新帝封昭王靳尧作征北元帅; 带领一百轻骑前往北疆御敌于长城线外; 四日后靳尧一行人抵达北疆; 同驻守在北疆的将领会合。
  此次北狄、突厥、匈奴三部来势汹汹; 十万大军乌压压的驻扎在城外,短短十几天已经联合攻城了三四次,长城主线毁损严重; 若再来几次,恐怕还真就让他们打进来了。
  不过靳尧到底是一代军神; 又极其熟悉长城攻防; 对方三部领兵的将领他也很熟悉套路; 再加上三部联合本来靠的就是利益,配合力度并不强大,短短数月已经内讧了好几次,靳尧兵贵神速; 来到北疆后的第二天便联合长城线外的三州士兵对北狄的小股骑兵进行了一次围追堵截,而靳尧来到北疆后的首场捷报; 也为痛失四州的大韩将士打了一剂有力的强心针。
  果然; 两个月后三部联兵溃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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