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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世界级宠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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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
是母后害了谢盏的母亲,害得他们沦落青楼,又害得谢盏的母亲含怨而死……
这一切难道都是报应吗?
。
勤政殿内。
王德顺恭敬垂首,站在殿下小声叫道:“陛下?”
“怎么了?”
“太子殿下求见。”王德顺的脊背更弯了。
靳尫皱眉:“朕不是说过,外头那些流言都给管好了不要往太子耳朵里传吗?”
“这……”王德顺为难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可能有些宫人还是没管住嘴,老奴有罪,之后老奴……”
“行了。”靳尫不耐烦听他说那些话,烦躁的挥挥手道:“带他进来吧。”
王德顺闻言呼出一口气,忙去领靳长缨过来。
片刻后靳长缨从外殿进来,身上穿着淡黄色的太子朝服,身量比几个月前要消瘦很多,看到靳尫后便跪地行礼,将身子深深的伏在了地上。靳尫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缓了缓脸上的神色道:“起来吧。”
靳长缨却不肯起,只趴在地上道:“儿臣有罪,儿臣不敢起。”
靳尫皱眉:“你有什么罪?”又想起近日因为他处置了安乐侯府和皇后,宫内宫外的流言蜚语遍天飞舞,便道:“长缨,外头那些传言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我大韩的太子,自该安心跟太傅学习治国之道,其他事情并不必操心。”
靳长缨心里一阵发苦,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靳尫,只低身道:“儿臣不孝……父皇与母后倾心养大儿臣,儿臣却不能为你们分忧……”
话说到这里,他显然是为了皇后来的。
靳尫沉默,却见靳长缨突然抬头看向他,眼中竟然还含了泪,他一怔,只见靳长缨哭着道:“父亲,儿子有错,儿子不该如此不成材,以前常惹您生气,也惹得母后生气……”他越说眼泪流的越多,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了!
靳尫心里一阵颤动,一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个儿子自小健壮勇敢,从前打猎时伤了手流了许多血也没有见他流过半滴眼泪,如今却……他处置安乐侯府,又扬言说要废后,针对的都是当年他们对谢明仪所做的一切,长缨是无辜的,更不应该被牵连进来,外面那些什么废太子不废太子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废掉长缨?
他对长安虽然是有愧疚,也很喜欢那孩子,只是太子废立关系国本,更加不可能儿戏,长缨虽然自身有缺点,但也不是不能改,对这个太子,靳尫总体来说终究是满意的。
只是长缨虽然身处局内,但由于自小心思便单纯,恐怕看不明白这些,加之皇后被囚,有些无措也可以理解。靳尫想到这里便将皱着的眉头展开,正要跟靳长缨说明这一切,却不了靳长缨脸上不仅哗啦啦的流着泪,更是匍匐着朝他膝行了过来,抱着他的小腿道:“父亲!儿子不孝,儿子知道母亲有错,但错不至废后。母亲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管理后宫诸事,虽然没有过功,但也无过,安乐侯府已经不在了,若是父亲再废掉母亲的皇后之位,母亲、母亲就活不下去了!”
靳长缨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抓着靳尫的小腿哭得更厉害了,靳尫却被他气的发笑,道:“你只住在东宫,一向不闻后宫之事,如何知道你母亲管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过错?”他剑眉横竖,厉声道:“十年前德妃是怎么死的,七年前常嫔又是怎么流产的,你要不要朕亲自讲给你听一听!”
“父亲!”靳长缨大哭道:“儿子不知道后宫之事,也无权议论,但母亲再怎么样也是儿子的母亲,儿子不能看着她……”他越发悲戚,仰头看向靳尫:“儿子不能看着她死……”
母后最重脸面,从前自己行为上有半点行差踏错,母后都气的不行,如果被父皇废去皇后之位,安乐侯府又倒了,母后还能活吗?
他又想起母后十八年前做的那件错事……父皇在意的是这个,对吗?
靳长缨一瞬间只觉得醍醐灌顶,不等靳尫说话就道:“父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孝,儿子……儿子自请去边疆御敌,儿子愿意将功折罪,不做这个太子也可以……”
“砰”!
他话未说完,已经被靳尫一脚踹了出去,靳尫脸色气的发白,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他咬牙撑住,而后才大喝道:“孽子!你说的什么话!”
靳长缨趴在地上,以额触地,大哭道:“儿臣愿意将太子之位让出,父皇,你就绕了母后吧!”
“你要朕绕了皇后,谁绕了你!”靳尫大怒:“你是大韩的太子!是大韩的未来,万千黎民将来都要靠你活着!他们是吃糠咽菜还是大鱼大肉靠的都是你!你以为这是儿戏吗,一个【让】字,你也有脸说出口?!”
靳长缨却只是哭,再说不出话来。
靳尫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望之意,看着殿下的靳长缨不住冷笑:“你以前不成器,不愿意读书,朕都可以原谅,朕也可以等,反正现在朕还有时间,也等的起……”他竭力压下喉间的腥甜之气,道:“可将来有一天,朕去了,等不了了,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让朕怎么将大韩的江山、大韩的百姓都交给你?!”
“父皇……”
靳尫闭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只记得安乐候是你的外公,皇后是你的母亲,你可还记得你身上扛着的担子,你可知道,他们对你来说永远是臣!别说我要废掉皇后,就算是真的赐死他,你哭求也罢,哀嚎也罢,万万不该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可我不想当这个太子!”靳长缨大痛,蓦然崩溃道:“儿子不想当太子!安乐候是儿子的外公,皇后娘娘是儿子的母亲,昭王叔是儿子的叔叔,儿子不想忘,儿子不想有一日他们出了事,儿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在心里冷冷的想着他们都是臣!”
靳尫不敢置信:“所以呢,你是在怪朕?”
靳长缨俯首流泪:“儿臣不敢。”
靳尫冷笑:“你怪朕,却不去问问你那好外公和好母亲这些年仗着朕给他的权利做了哪些民怨沸腾的事情!”
“父皇……”
靳尫累了,又坐到椅子上:“长缨,你太让朕失望了。”
。
靳长缨从勤政殿里出来,头上玉冠歪着,发丝飘荡在脸前,有些痒痒的感觉。
他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宫里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岛哪里,半个时辰后一抬头,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
他的哥哥,靳长安。
真好看啊。
靳长缨启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谢盏眼神漠然,只听到一声弱弱的“对不起”。
第53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18
昭王府,初秋。
靳长荣身着一身繁复的宫装绿裙;头上戴着一只通体碧玉的发簪,原本圆圆的脸蛋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已经完全瘦了下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啊眨的;充满了年轻少女的娇憨和灵动。
而此刻,她手上捏着一枚白棋;好看眉毛苦恼的纠结在一起,思量了半晌也想不出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走,便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靳尧。
穿着长袍的靳尧大大方方的回看向她:“你都想了将近一刻钟了。”
“我又没学过这玩意儿!”靳长荣不满的嘟起嘴;满脸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该不会偷偷是叫系统帮你吧?”
靳尧无辜的耸肩。
不靠系统帮助,那他怎么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老古董这么精通啊?靳长荣疑惑的眨眨眼;转头又觉得下棋没意思;便丢下手中的棋子,望向亭子外面叹气道:“古代生活可真没意思;也不知道咱们那些先祖是怎么活下来的;一点儿娱乐生活都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下巴压在手臂上,两只脚百无聊赖的晃荡着。
靳尧问:“你既然不打算再攻略谢盏了;为何不脱离这个世界去往下一个世界呢?或者暂时下线游戏回主星玩一阵子;也比在这里陪我枯坐要好吧。”
“回去也没什么好玩儿的。”靳长荣转头,嘿嘿嘿的看着靳尧:“你这么好看,我就想多看看你。”
靳尧闻言失笑:“这容貌不过是系统随意找的一副躯壳,你要喜欢,大可以打造一副一模一样的出来。”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这张脸。”靳长荣一脸的坦坦荡荡:“我就在这儿陪陪你,免得你孤单。”
反正她也厌烦这游戏了,整天攻略老攻略去没意思透了,靳尧不同啊,靳尧特别有意思!靳长荣想到这里开心起来,笑眯眯问靳尧道:“等你攻略完谢盏,我们一起下线游戏,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她说到这里眨眨眼,状若无意的问:“不过你的家住哪儿啊?我之后好去找你!”
靳尧在现实世界哪里有家,因此只笑不语,靳长荣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发脾气,反正她父亲是星际的大Boss,她哥哥又是公司的高层,想搞到一个玩家的私人信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找到了靳尧,他一定想不到!
两人就这样聊了会儿天,亭子外一名穿着黑衣的侍卫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垂首躬身对靳尧道:“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说吧,荣儿也不是外人。”
“今日早朝后太子殿下去勤政殿为皇后求情,与陛下发生争吵,太子殿下便自请去边疆御敌,说是……”
靳尧叹了口气,问:“他说什么?”
“太子殿下说他德才不足,不配为太子。事后陛下并未封锁宫中流言,所以这些话已经传到外朝去了。”
靳长荣“咦”了一声,等黑衣侍卫离开后才问:“谢盏意在皇位不假,靳长缨那傻子怎么那么配合,就甘心让出太子之位?”
“他自己恐怕早有退心了。”靳尧轻笑一声,将黑子落到了棋盘上:“论心眼,十个他也比不上一个谢盏。你先自己玩儿着吧,我要进宫一趟。”
靳长缨那一番话由于没有人暗中阻拦,很快就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后宫前朝,靳尧也第一时间穿上王爷朝服前往勤政殿见靳尫,一个时辰之后他才从勤政殿中出来,满脸都是争论过后才会有的疲惫和无可奈何,而等他看到谢盏之后,这些疲惫和无可奈何全都变成了隐忍的愤怒……
他目光中燃烧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阔步走向在小道旁站着的谢盏。
“王叔。”看到他走来,谢盏不但不惧怕,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见过父皇了?”
靳尧一面在心中夸奖他手段高明,一面在面上做出冷笑之色道:“这你就满意了?”
谢盏脸色漠然:“王叔这说的什么话,不堪为储君是皇弟自己说出来的话,父皇没有逼他,我也没有逼他,怎么到了王叔这儿,就成了我的过错呢?”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长缨会那样说?”靳尧一把将他推到树干上,怒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这次太过分了!”
“我过分?”谢盏诧异的扬眉,背磕在树干上也没有见他皱一下眉头,只好笑道:“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王叔想知道吗?”
靳尧皱眉:“你不要……”
谢盏脸上笑容扩大,根本不等靳尧将话说完就猛得凑近,笑眯眯的伸出红艳的舌头快速在他唇周扫了一圈,而后笑问:“过分吗?”
靳尧一颤,唇周那一片被柔软的舌头扫过,在他心中激起狠狠的战栗,恨不得谢盏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继续下去才好,脸上却要精分似的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猛退后了两三步用力用袖子擦拭唇周…………
“你、你这畜生!”
不要停啊!
谢盏冷笑:“王叔不来碰我,我当然就亲不到王叔了。所以说嘛,王叔内心是想我亲的对吗?”他一边说一边往前一步想要靠近靳尧,靳尧却立马又往后退了几大步,指着谢盏气的说不出话,半晌后才猛一甩袖子,转身仓皇似的逃离了。
走了?
谢盏冷冷一笑,伸出食指碰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又想起刚才靳尧避他不及的模样,眼中的冷意更重了一层。
秋去春来,春去秋又来,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很快溜走,这一年大韩也发生了诸多事情,先是皇后因擅自干涉朝政为前朝的父亲和弟弟求情而被陛下责令在空中思过,后宫中的管理权被送回了太后手上,而后太子靳长缨公然在朝堂上直言资质普通不堪为储君,请求陛下废去他的太子之位,陛下一开始本来不允,太子三次恳请后陛下方才下旨废去了他的太子之位,封其为威亲王,宫外赐府邸一座,又命其到兵部任职侍郎,看样子仍然是荣宠加深。而宫中另外那位被陛下从民间找回来的庶皇子安王殿下这一年内也开始入朝为官,先是解决了北方的冬季雪灾,春天又领兵去江南治理了水患,被诸多大臣称赞有陛下当年的风范,终于,在两个月前,文武百官上书请求陛下立安王为太子,陛下按下奏章三日后果然拟旨,册封安王为太子,自此大韩朝的太子之位,终于落到了谢盏头上。
谢盏被封太子两个月后,大韩深秋,陛下寿诞。
“听说没有?这次陛下寿诞,太子殿下为陛下从民间寻了一块奇石回来,可了不得,听说在夜里还会发出紫光呢!”
“太子殿下真是有孝心。不过我怎么听说皇后前几日被陛下解禁了?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威亲王求了好几次,陛下不忍拂了他的意……”说话的人压低的声音:“陛下对威亲王毕竟还是有愧疚之心的,再说了,皇后当年虽然擅自干涉朝政,但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出了事么,威亲王再去一求,可不就放出来了?”
接话的人声音比他更小:“那太子殿下不尴尬么,皇后一出来,他庶皇子的身份就更显眼了,唉……不过太子殿下德才兼备,处理政事确实比威亲王合适很多。”
“不过太子殿下虽然说是庶皇子,但他也是陛下长子嘛,也不算太弱势……哎!”说话的声音一停:“那是昭王殿下?”
“是是是,正是昭王殿下。”两个官员忙住了口,等穿着紫袍的靳尧走过他们后才拍了拍胸口:“这杀神越发冷了,真是让人禁不住!”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他不开心……难道是又和太子殿下闹矛盾了?”
“昭王殿下亲近威亲王,对太子有不满也正常,不过这不满也太大了吧,当初太子殿下还没被封做太子,昭王就当众跟他闹了好几回,最近是越发没顾忌了,不管在什么场合见到太子,那脸色就没有好过!”
“哎哎快到地方了,人多嘴杂还是别说了别说了。”
两名官员闭了口,找到自己的位置匆匆坐下了。
而在距离靳尫寿诞地点不远的宫殿里,皇后正往自己唇上涂胭脂。
她身后的宫女安静的站着,等她涂完后才赞了一句好看,皇后一笑,红唇在铜镜中显露开来。
“事情安排好了吗?”
宫女垂首:“娘娘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皇后叹了口气,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那就好,那就好……叫下面的人仔细些,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昭王殿下到宫里了吗?”
“一盏茶前到的。”
皇后点了一下头,道:“昭王喜欢长缨却讨厌那个贱种,事发后势必会帮我们……”
宫女道:“真的不跟昭王殿下提前联系一下吗?万一……”
皇后冷笑一声:“不联系他才会尽心办长缨。当年本宫没照料好长荣,他对本宫也就一个面子情而已,不过没关系,他喜欢长缨、肯帮长缨就好。至于那霍乱宫闱的贱种……”
她脸色一沉:“本宫就让陛下亲眼瞧瞧,他看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腌臜模样!”
第54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19
靳尫近一年总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他从前虽然也是体弱,却从来不会像最近这样力不从心,半夜经常惊醒不说;处理政事也越发容易疲惫;常常在勤政殿里突然昏睡过去;叫太医来看;太医也是大惊,直言他思虑过多伤了根本,若再不静养休整,恐怕有碍寿数。
可身为一国之君;他又怎么才能静养休整?
靳尫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旁边伺候的王德顺见状忙躬身问他:“陛下,承天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过去吗?”
“昭王威王和太子都到了吗?”
“都到了。”王德顺笑道:“早等着您去呢,老奴还听说太子殿下早前在南边儿得了一块奇石,正趁着您寿诞给献上来,说是在夜里还会发出紫光呢!哎老奴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石头;心里也是真真的好奇……”他略抬眼看了看靳尫带着笑意的嘴角;便继续道:“待会儿老奴沾陛下的光,也能一见啦。”
靳尫点头道:“上次江南水患成灾;是长安亲自带人去查看治理的,而后又休整了水坝以绝后患,那石头大抵就是那时候得的吧?”他说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王德顺忙上前扶着他,嘴里道:“陛下小心。”
“嗯。”靳尫往前走了两步,而后挣开了王德顺的手自己出了勤政殿往承天殿去,王德顺见此也不坚持要扶他,片刻后等出了殿门,却听靳尫问他:“昭王和太子的位置,你安排好了吗?”
王德顺“哎”了一声:“安排好了,两个位置远着呢,保管谁也碰不到谁。”
靳尫这才点头,心事重重的继续往前走。
王德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看靳尫愁眉不展,估摸着他是在为昭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而忧心,思虑了片刻后劝慰道:“陛下您放心,昭王殿下自小是和您一起长大的,您还不知道他吗?殿下就是嘴硬心软,若他真的对太子殿下有什么意见,早眼不见为净的自请回长城线上了,之所以还留在京城,可不就是心里还念着您跟他说的那些话吗?我听说上次太子殿下在兵部遇到难题解决不了,求到昭王殿下府上,殿下虽然当时将太子殿下赶了出去,不过几天后那些为难太子殿下的官员就都软化了,仔细想来,其中该是殿下在使劲儿吧?”
靳尫摇了摇头:“不过上次兵部的事情朕也知道,但昭王肯帮长安,那是因为长安提出的改革政策确实利于我大韩军队,至于其他……”靳尫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现在朕还在,还能看着他们俩,等有朝一日朕去了,却害怕他们反目成仇……”
王德顺慌忙道:“陛下可千万别这么想!陛下千秋万岁,只要养护得当……”
他说的真诚,靳尫却听的好笑,嗤笑一声道:“谁还能真的千秋万岁吗?你也不必宽慰朕,这些朕都清楚的很,朕就只盼着他们有朝一日能和平共处,不要再一见面就脸红脖子粗罢。”
这一边靳尫正担忧靳尧和谢盏的关系日后该怎么缓和,那一边他们两人却已经狭路相逢了………虽然王德顺有意将两人的位置安排开,但人有三急,他再是大内总管,也管不了王爷和太子正巧都想更衣出恭去。
靳尧从茅厕里出来后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走出院门时便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一转头,便看到穿着淡黄色太子服的谢盏。他本来还好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转身就要走,身后谢盏却几步走到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笑盈盈看着他道:“王叔,好久不见,你怎么看到侄儿就要走啊?”
靳尧冷笑一声,讽刺道:“不走难道还要扑到你身上去?”
谢盏眨眼:“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了,侄儿求之不得呢。”
“你!”他这般厚脸皮,直气得靳尧往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别人,等确认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后方压低声音对谢盏咬牙切齿道:“你真是越发放浪了!”
谢盏笑,丝毫不以为耻:“是吗?侄儿只对王叔一人放浪,王叔喜欢么?”
靳尧闻言冷笑:“本王不喜欢!刚好陛下最近正为你选太子妃,你的放浪,还是留着去跟太子妃倾露吧!”
谢盏“咦”了一声,更往前一步离靳尧更近了一些:“王叔这是吃醋了吗?王叔且放心,你若不喜欢,侄儿便不会娶太子妃,侄儿心里只喜欢王叔一个……”
他笑,看着靳尧的脸被气红,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冲上来揍他一顿,心中因为皇后被放出来而产生的烦闷终于一点点消失殆尽……这样就挺好的,逗弄他惹他生气,也比他一年前对自己不理不睬来的要好。
谢盏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看见靳尧脸颊上的红慢慢褪去,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谢盏心里突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靳尧果然说:“你要娶太子妃,我会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些很快都与我无关了…………自上次我从北边回来,已经过去一年多将近两年了,这一年多呆在太后膝下尽孝也算全了她老人家的心愿,所以等陛下寿诞之后我会自请离开长安,重新回到长城线上。”
谢盏脸上的笑容一滞:“你要走?!”
靳尧漠然点头。
谢盏怒极,猛然上前几步就抓住了靳尧宽大的袖子,冷冷质问道:“你要走,就将长荣留在京城?!”
“长荣我会带走。”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了,靳尧没有刻意去挣脱谢盏手上的束缚:“我会请陛下封我为镇北亲王,日后我这一脉的靳家后人将会世代居住在北方重州以威慑外族,除非陛下召见,否则永不回京。”
……什么?
谢盏茫然,被从靳尧嘴里吐出来的“永不回京”这四个字给砸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问:“你疯了?你以为靳尫会答应你!”
“皇兄为什么不答应?你手段高超,日后势必会继承皇位,我却与你不和,见面必要吵架冷脸。”靳尧冷笑,伸出一只手一点点抽开了被握在谢盏手中的袖子:“这一点皇兄也非常清楚,所以为了我的安危,我自请去北方拥兵镇守,他不会不答应。”
“这不可能!”
“不可能?”靳尧笑的古怪:“靳长安,你动动你的脑子仔细想想吧,就算我自己不这么请求,皇兄也会这么做的!”
作为靳尫最宠爱的弟弟,靳尧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管有多荒唐奇怪,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太大的阻碍,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你现在是太子,等皇兄百年之后就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而等你坐上那至高之位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皇兄自己都不敢保证!但我不同,我永远都是皇兄的弟弟,皇兄也非常清楚,就算我拥兵北边也不可能背叛大韩,所以镇北亲王就只是他送给我的一个护身符而已。”
哥哥送给弟弟一个保命的护身符,很不可能吗?
靳尧退后一步,看着谢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很不显眼的悲戚:“靳长安,谢阿盏,以后山水虽有相逢,我们却不必再见了。”
他说完便不再看向谢盏,越过他直接出了院门。
谢盏留在原地显得有些呆呆的,直到他身边的伺候的小太监找到他他才恍然回神往四周看去,靳尧却早已经走的不见了。
要走?
走去哪里?
这不可能!
谢盏心里一阵惊涛骇浪,眼眶赤红如血,翻腾在其中的是能惊痛人的执念…………
他绝对不能走!
。
谢盏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周身气场明显不对。
平日里的彬彬有礼和谦谦君子通通都不见了,整个人好像刚从冰里出来,看谁都好似带着杀气,甚至之后为靳尫献礼时也只是勉强露出笑容……
“太子殿下怎么了?看起来……”
“嘘,你看昭王……”
“昭王?昭王看起来没什么啊,跟武将喝的还很开心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每次昭王殿下一开心,就意味着太子殿下要不开心了,每次太子殿下一笑,你去看昭王,保管黑着脸!不过太子殿下这回看起来像是被气的很了……”
宴席上的官员小声讨论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混合着丝竹歌舞之声,使谢盏烦躁的又喝了一杯酒,酒杯空了后他身边的小太监又给他满上,递过来时却看见谢盏盯着昭王殿下眉头狠狠一皱,小太监吓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瞬间撒在了谢盏身上。
小太监一惊,吓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忙跪下跟谢盏请罪,谢盏烦躁的一脚踢开他,摇晃晃的一个人离开了承天主殿。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便跟着一个宫女到了一间暖阁,那宫女将门关上请他在这里休息片刻,她为他备好茶后躬身行礼,说要去为他拿干净的换洗衣物,请他稍候。
谢盏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暖手,示意那宫女快去拿衣服。
一盏茶后暖阁的门被悄然推开,一个穿着蓝衣的小宫女悄悄接近谢盏,跪在了他的脚下,她低声道:“是皇后的人。”她看了一眼谢盏手上动都没有动过一口的茶,松了口气道:“这茶里放了春药,过不了片刻林才人也会来暖阁这边换衣服……”
保险起见,皇后在林才人的酒里也下了药,如此一来,可想而知随后在这暖阁之中会发生什么。
谢盏没有睁开眼,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道:“她想我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后被靳尫禁足了将近一年,还不知道现在的后宫早不是当初她把持过的那个后宫了吗?
简直是愚蠢。
小宫女接着道:“属下已经将林才人控制起来了。宴席上昭王殿下好像发现了些什么,正往暖阁这边走过来。”
谢盏眉头一动,一下睁开了眼:“谁?”
小宫女头低的更深了:“昭王殿下。”
“靳尧……”谢盏一笑,醉眼蒙眬的朝暖阁外看了过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端起手上的茶就一饮而尽,小宫女心中一惊,强行忍住了没有说话,却听谢盏吩咐她道:“去……把昭王引过来,皇后那边你去解决,不要让她过来打扰。”
“属下遵命。”
第55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20
暖阁里很安静,谢盏偏着头,竭力想听清楚门外的动静。
这对他来说很困难;之前喝过的酒溶解在血液里,身体又因为药物的原因泛起一阵阵的情潮,这些东西阻碍了他的听觉;甚至视觉;耳边只有缥缈的风声;眼前一阵阵模糊……
呼……
很热啊……
靳尧呢;他为什么还不来?
谢盏伸手抓开胸前的衣襟;却咬牙不让自己倾泻出难堪的呻吟,心底涌起来的除却那怪异的热感之外,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
太可笑了……他竟然想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下那个人?这样和那些可怜的后宫女人有什么两样……
什么时候,他竟然卑微到这种地步了?
谢盏想到这里不禁哈哈笑出了声;弓着身抓着自己的前襟开始激烈的喘息起来,眼眶红着像是随时会落下眼泪。
错了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卑微,而是他的卑鄙才对。
靳尧想走;他就该砍掉他的臂膀,将他捆起来关在富丽堂皇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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