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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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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暝抬眼看他,却是没说话。两人对视良久,夙夜先行移开目光看向车外,眉目间透露的是疑惑更是愁思。
“夙夜。”祁暝面无表情平静开口道:“你寻我而来,究竟……为了什么?”
夙夜一顿,偏头看向祁暝,满眼不明。
“你不去找你心心念念的梅郎,却耗在朕这里,是为了什么?。”祁暝唇角微勾,双目逼人。
夙夜将目光在祁暝脸上停留片刻,缓缓下垂,片刻才微微而笑抬眼看他,开口道:“……我找到了啊。”
祁暝微顿,却又冷笑道:“……朕不是你的,梅郎。”
夙夜眨眨眼露齿而笑,别来头看向窗外,“还要多久?”
“……”祁暝凝眉,神色微黯,淡漠开口:“半个时辰。”
至此,之后的半个时辰,夙夜再没回头去看祁暝,而祁暝却是看着夙夜背影良久,满目沉思。
☆、正文。暗潮涌动
安陵城郊外向东,就是一大片树林接连平原,这正是皇室猎场。
浩浩荡荡的一长条队伍行至于此,便就地扎营,开始春猎活动,在这里扎营居住差不多要三日。
“陛下。”小路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
然而先探身而出的并不是祁暝,而是夙夜。
夙夜站在车辕上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眼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小路子,露齿一笑,跳下马车。
之后祁暝才不紧不慢的探出身,悠悠下了马车。
落地的夙夜淡定从容一眼瞟过四周,随行的斩妖师各个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夙夜,而夙夜面容上表现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春猎不比秋猎,只不过是一个行事,见不得血腥,扑捉到的猎物事后也都会放回,说来也是为寒冬长久未活动的身子松松筋骨罢了。
今日正是暖阳高照的好天气,猎行活动已经准备就绪。为皇帝安全着想,事先已经有一批侍卫进入了林中探查,之后接着就是一批手拿响鼓的侍卫敲打着,带着咚咚的响声进了树林,惊出林中的动物。
随之在祁暝举弓射出的第一只箭下,逐猎正式开始。
“哥,去年你得了第一,这会可要让着我。”随在祁暝身后左侧的少年眉清目秀,模样略显俏皮。
而立于少年旁边,他口中的哥哥,则是面容沉稳,剑眉英气逼人。
这两人正是镇国将军叶府上的两位公子,可算是同祁暝从小一起长发的,关系甚好。
叶家大公子没说话,少年揪了揪自己的哥哥,又笑嘻嘻冲着祁暝道:“陛下,我哥要是赢了,可要算我的。”
祁暝回头看了眼少年,忍不住笑道:“为何?”
叶律晃晃脑袋,霸道道:“我哥的也就是我的啊。”
叶家大公子叶轩面无表情终于开了口,“凭本事来抢。”
叶律顺时撇撇嘴,瞪着叶轩道:“明明昨晚答应好的。”
祁暝伸手拍拍叶律肩头,“朕看好你。”
“下次陛下就别让哥来了。”叶律噜噜嘴道。
祁暝浅浅笑了笑,却是道:“前面有只梅花鹿,就看两位爱卿的了。”
叶律眯眼向前看去,随之偏头看了眼叶轩,龇牙一笑,拉了拉手中的弓箭,试了试手道:“那是我的。”
叶轩却是冷漠不语,直接用行动说话。
林中传出的敲锣之声惊起林鸟纷飞,纵马逐猎之人各个都似斗志昂扬。而猎场之外的夙夜却是悠闲的躺在草地上,一手搭在眼上,舒服的吸收着暖阳。
“夙公子。”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夙夜闭目养神的宁静。
对于夙夜来说就是很不和谐的声音,因为打扰他休息了。
夙夜拿开手,懒洋洋撑起身子,抬眼看向来人,“有事?”
来人垂着头俯身实实在在给夙夜行了一个礼。
“公子,陛下已经逐猎回来了,正在寻公子。”
夙夜微微眯眼,看了看眼前之人,若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公公就是之前他见过的那个公公。
之前问过小路子,这人叫什么来着?
他给忘了。
“你是谁?”夙夜起身拍拍衣袖,问道。
“奴才小贾。”
“……哦。”
夙夜走过去见到祁暝时,并没见到之前跟在他左右两侧的两人,早些出去的都还没回来,除了他身边的那位御前侍卫吕吉,看样子他是先回来了。
祁暝站在一匹白马旁,转头看向他道:“过来。”
夙夜立在那里揪了眼那匹白马,那白马甩了甩脑袋,夙夜看着白马的双眼,总觉得很不友善。
夙夜冲着祁暝远远呵呵一笑,“你有事过来说。”
祁暝看着他,眉头凝了凝,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身后的小路子,举步向夙夜走去。
走近夙夜,二话不说就给了个措手不及,伸手拉过夙夜的手往回走。
“你干嘛?松开。”夙夜看着形势不对,硬绷着力向自己怀里收,不肯跟着祁暝走。
“上马。”祁暝顿脚回头看向他,认真道。
“……”夙夜也很认真的使劲摇头,“我说了我不会。”
“学。”
“……不要。”夙夜用力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瞪着祁暝。
打死他都不要骑马,他和马这种动物很合不来,犯冲。
祁暝也瞪着眼看夙夜,却是轻轻一笑,回头看了眼小路子。
机敏的小路子立马会意,牵着马向这边走来。夙夜一看这形势,忙着转身要走,却被祁暝一把抓住。
夙夜用力的甩了甩被拉着的手臂,冲着祁暝不满道:“你别让它靠近。”
“祁暝,你松手,你怎么总是喜欢逼我骑马啊。”夙夜看着走近的白马,一下躲到祁暝身后去了。
祁暝伸手顺了顺白马的毛,笑道:“总是?这好像是第一次。”说着,回头挑眉看向夙夜。
夙夜揪了眼祁暝,幽幽别开眼摸摸鼻梁,撇着嘴咕噜道:“总之,我不骑马。”
夙夜又揪了眼祁暝面前的白马,全身上下都感觉不舒服起来。
“回宫时你就骑马回去。”祁暝松开夙夜的手悠悠道。
夙夜一愣,感觉整个人就像被宣布死罪一样。
“那我不回去了。”夙夜向后退了退,扬眉而道。
祁暝顿目看他,却是半响没了下话。
不时,所有人都回来了,夙夜也没有靠近马半步。
祁暝看了眼得意洋洋满面乐意的叶律,看来是赢了他哥哥了。
太阳缓缓落山,渐渐迎来冷月。在郊外夜观星空也算是另一番美意。
夙夜坐在夜幕下,侧眼看了眼营帐中间的那个,不久前陆丞相进了此营帐,身后还跟着一个斩妖师。
“咦?这不是夙公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一个男子声音从夙夜身后传来,不待夙夜回头看那人,那人就已经自行坐到了夙夜身边。
夙夜眨眨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人,他似乎和这人不熟,从来没有和这人说过话。
“你是谁?”夙夜绝对是脸盲,要么就是记性退化了,明明之前人家有自报姓名的。
“在下叶律。”叶家小公子性子活跃,平日也大大咧咧的,自然不计较夙夜这么快都忘了他名字的事。
“……哦。”
夙夜平平淡淡的应到,他的心思其实一点也不在这。
叶律也不介意,打量了一番夙夜,突然凑近夙夜,好奇宝宝般的笑嘻嘻道:“夙公子,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夙夜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眨眨眼睛道:“你问。”
叶律眯了眯眼,笑眯眯压低声音问道:“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啊?”
夙夜愣愣眨巴眨巴眼睛。
叶律立马又说到:“要正面回答说实话。”
夙夜看了看叶律,垂目似认真思索了一番,却是思索半响,才幽幽道:“应该……算救命恩人吧。”
“救命恩人?”叶律挤了挤眉,“没听说陛下有救谁啊,也没听说陛下有出过危险啊。”
夙夜呡唇抬眼看了看叶律,正好余光看到陆丞相和那个斩妖师从祁暝的帐篷里出来了。
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夙夜凝眸而视,略有所思,却忽略而没察觉到一旁叶律对他满眼遮不住的慎量目光。
不时,小路子来找夙夜,带他去了祁暝营帐。叶律却还依旧愣愣的看着夙夜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看什么了?”突然叶轩从背后拍了下叶律的肩,差点没把叶律的小心肝给吓出来。
“哥,大晚上的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叶律捂住胸口,顺了顺气道。
“是你出了神。”叶轩面无表情道。“你在看什么?这么晚了一个人站这。”
叶律放下手,一下抱住叶轩的手臂,神经兮兮道:“哥,你说那夙夜是什么人啊?跟陛下什么关系?”叶律说着挑挑眉。
叶轩撇了眼一天到晚没个消停的叶律道:“陛下的事,你少管。”
叶律撇撇嘴,“我不就好奇嘛。”
“好奇心会害死猫。”叶轩面无表情说着,一边带着叶律往营帐走。
“可我是人啊。”叶律任由自家大哥拖着往回走,说到。
“……”
“哥,别说耶,夙夜长的的确很好看的,比那些大小姐好看多了,你说陛下迟迟不选妃,会不会是……”
“闭嘴!”
“哥~这话又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说……哥,大哥,我错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别让我睡外面啊,会冻傻的。”一点也不让自家大哥省心的叶家小公子,还真是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都说好多次了不可以乱说话,皇帝的事别多嘴,就是不长记性,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
夙夜进了祁暝营帐,祁暝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什么话也没说,夙夜坐在一旁已经渐渐困了,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终于是忍不住了无力道:“我说,我能不能回去睡觉了?”
祁暝抬眼看向趴在桌上的夙夜,平静道:“就在这歇下。”
“趴着睡不舒服。”夙夜咕噜道。
“去床上。”
眼睛快要闭上的夙夜一顿,一下睁开眼看向祁暝,疑惑问道:“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有你在,睡不好。”夙夜揉揉眼睛,又大了个大大的哈欠。
祁暝定眼看了看夙夜,微微皱眉道:“小路子。”
“奴才在。”站着靠门的小路子也快睡了,听到祁暝的声音,立马一个机灵醒了。
“点上安神香。”
“啊?是。”他们陛下不是最不喜欢点些什么香的嘛。
“干嘛非要在你这歇着。”夙夜撇撇嘴,却也是困的不行了,身子已经扛不住睡意的折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着床榻而去,钻进被子里倒下就昏昏睡去。
祁暝看着睡下的夙夜,眉目凝了凝,闪过的尽是复杂的神色。
他起身渡步到床榻边,伸手给夙夜理了理被角,脑海闪过陆相和那斩妖师的话语,神色就更是复杂起来。
小路子点上香,看了眼祁暝和睡下的夙夜,不仅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作为看到马车那一幕和今晚这一幕以及这几个月来的观察,连他自己都觉得外面的流言蜚语已不是流言蜚语,而是……真的。
虽然这两人并没有干出什么出阁的事来。
小路子觉得,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位陛下的心思了。
就打今夜丞相前来所言之事吧,那可是大事,关乎陛下和国家安慰的事啊。
跟着丞相来的斩妖师说,他们发现陛下和夙夜身上带有妖气。妖气啊,从何而来?陛下接触的人无非各大臣和宫里伺候的人,再就是夙夜。
陛下不可能是妖,所以妖气自然是从他人身上沾染来的。那么就是夙夜,夙夜要么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人,要么就是……他是妖。
小路子想着顿然觉得背后凉飕飕,侧眼瞄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白发少年,似乎下一刻他就认为这个沉睡的人会露出真面目来。
然而让小路子不能理解的是,陛下听了丞相的话,也找来了夙夜,却是一个字也没问,还让这人歇在了这里,他也是搞不懂他们陛下都再想些什么了。
夙夜一夜睡得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却醒来后就觉得大大不好了。早早醒来的他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艰难的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时,祁暝已经洗漱好了。
“祁暝。”钻了半天的夙夜头顶着被子坐在里面,闷闷不乐的声音从里面含糊的传了出来。
祁暝坐到一旁,喝了口早茶,淡淡应到:“嗯。”
“今天能回去吗?”
“明日。”祁暝道。
“……”床榻上的人没了声音,祁暝转头去看,坐着的人又倒在了床上,自始自终人就没从被子里出来过。
“醒了就起来吧,一起用早膳。”祁暝起身向着床榻走去,一手伸去揪起锦被一角掀开。
夙夜怏怏无力的弯着身子躺在床榻上,满脸写的都是不高兴,甚至是脸色有些苍白。
祁暝微微皱眉,伸手就将夙夜扶起来,却碰到夙夜时,祁暝脸色便顺时大变。接触夙夜身体的手即觉一股寒气席卷而来,此刻的夙夜身子冰冷无比,冬季时是这样也能解释,可这都开春了,帐中的温度也适当,怎么这人体温这么低呢?
“来人。”祁暝一边扯过被子盖在夙夜身上,一边冲外喊到。
在外面的小路子立马钻了进来,却一进来就看到祁暝脸色很不好,再看看另一个人,那脸色就不能单单用‘不好’来说了。
“陛下。”
“宣太医。”
“不要。”听到祁暝要找太医来,夙夜不愿意了。
“我又没病。”夙夜直起身子看着祁暝冷冷瞪着自己,撇撇嘴说到。
“你这样子像是没病的吗?”祁暝冷冷说到。
“没病!”夙夜撇着嘴,“我就是饿了。”
祁暝凝着眉看着夙夜,夙夜撇着个嘴也瞪着他。良久,祁暝还是让小路子先将早膳弄来了。
夙夜蹲坐在床榻上,嘴里用着早膳,还皱着脸不高兴咕噜道:“都说在你这睡不好了。”
祁暝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而他的目光却是移向了昨夜点安神香的坛炉上,神色略有所思。
“夙夜,你有没有接触什么不寻常的人!”安静之下,祁暝突然开口说到。
“不寻常的人?什么叫不寻常的人?”夙夜皱着眉看了看面前没吃几口的膳食,突然就没了胃口。
祁暝转头看他,“不干净的人。”
“……”夙夜放下手中筷子,看向他眨眨眼道:“怎样的是算不干净的人?”
祁暝微微眯眼。
“祁暝,你昨晚点的安神香是不是不对?我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夙夜愁愁眉道。
祁暝呡唇不语,却是一双眼不离的看着夙夜。
“是那些斩妖师弄的吧。”夙夜伸手拿过祁暝手中的茶水就向嘴里送去,咽下一口水,涑了涑口道:“看我是不是妖怪,会不会变回原形对吧。”
祁暝神色暗冷,膝上的手暗暗收紧。
“让你失望了,我除了你现在看的这副德行外,并没有其他变化。”夙夜看着祁暝,金瞳映照的是平静,嘴角微微一笑。
“或许是香料不够,今晚就多上几根吧。或者直接点,让那些斩妖师用他们的法宝来,看我会不会被打出原形呢。”
祁暝凝瞳看着夙夜,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人如沫春风的微笑,映照出了冷嘲之意。
祁暝别开眼去,冷冷道:“只是为安全起见。”
夙夜低眉含笑,咬咬下唇道“如果……我的确是妖呢?你会怎样?”
祁暝衣袖中的手微微一抖,他的确没想过,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妖在昨夜显出了原形,他会如何?
杀了他吗?
轮不到他动手吧,那么他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斩妖师斩杀吗?
夙夜没有等到祁暝的回答,他抬眼看了眼祁暝,唇角扬起一分略带苦涩之笑,却是转眼即逝,他身子向后一仰躺在床榻上,看着帐顶悠悠开口道:“祁暝,你觉得所有的妖不分好坏,都该被斩杀吗?”
祁暝顿了顿,缓缓抬眼去看夙夜,神色满是复杂,愣了半响他才开口道:“既是妖,便莫要搅扰到人界来,互不干涉,自然就不会惹来杀生之祸。”
夙夜浅浅而笑,闭上眼。
这话倒是有理了。
“祁暝,我再睡会儿。”帐中沉默半响,夙夜声音很小却足以让祁暝听到的声音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下至死方休,妈呀怎么好几个别字……(摔~)明明发出来之前检查一次又一次的哼!伐开心!
☆、正文。腥风雪夜
帐外马蹄声声响,夙夜闭着眼睛缩在锦被里,他浅浅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祁暝已经不在帐中。
在外,几位年轻公子正纵马骑射,随臣局座两侧,无比互相夸赞着对方小儿的风姿物语。而独坐中位的祁暝有些心不在焉双目无焦距看着前方,不知想着什么。
夙夜掀被起身,回身看了眼四周,一切无不诉说着清冷宁静。
昨夜妖气凝重,现在白天又隐藏而去,不知今夜又会出现什么幺蛾子的事来。
“夙夜,你还好吧?”一个稚嫩之音清浅传来。
夙夜目光看向不知何时落在床头的一只彩蝶,轻轻而笑:“小东西,你不怕没命了。”
“唔~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随着话音而落,一个身形缓缓显形,站落在夙夜面前的是一个约如七八岁身穿七彩斑斓衣袍的小男孩。
小男孩瞪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夙夜噜着嘴道:“你得跟我走,那什么大象的会让那些斩妖师杀了你的。”
“……”什么大象,人家是丞相啊。
“我还不能走。”
“不行。”小男孩撇嘴。“那些斩妖师怎么嗅到你身上有妖气的?”
夙夜摊摊手而笑:“我也想知道啊。”
小男孩瞪着眼睛眨巴眨巴看了看夙夜,小眉头一皱就扑向了夙夜,在夙夜身上嗅来嗅去,退后一步,鼓着两腮道:“没有啊,倒是玄君身上的仙气被你沾了不少。”
“他们又嗅不出仙气。”夙夜笑道。
“无……呀~有人。”小男孩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听到从外传进来的脚步声,一眨眼眼前的小男孩不见了。
“公子。”随着声音,夙夜所眼熟的小公公掀帘而进,同时一只彩蝶从小公公耳边擦过飞了出去。
夙夜转眼去看向来人,正是之前那个小公公小贾。
“公子,是否现在用午膳?”小贾垂着头弓着腰道。
夙夜眨眨眼睛,这才知晓太阳已高照头顶,到了午时了,然而他却一点都没觉得饿。
夙夜拒绝了用膳,出了营帐向着外面走去。不远处似乎在骑马射箭比赛,而其中,夙夜就一眼瞧见了身骑白马手拿弓箭的祁暝。
夙夜并没有走近,站定在那里静静看着。
“夙公子。”夙夜站离人群外,却还是免不了有人会回头看向他。
夙夜淡定从容看着眼前缓缓向他走来的青年,这人他见过,不说远的,就是昨日这人不是同陆相从祁暝的营帐出来吗?
这十几位斩妖师里,实力相当而年青有为的高等斩妖师,没记错名字的话,是叫维清。
夙夜微微而笑:“维先生。”
维清也是浅浅而笑,举止投足之间皆是温文尔雅,却不知面对妖族时又是何等血腥无情。
“夙公子很少露面于人群之中啊。”维清淡笑而道。
夙夜看了眼维清,转眼看向祁暝的方向,含笑道:“我比较喜欢清静。”
“原来如此。”维清目光却是不离的看着夙夜的面容浅浅道:“不过要说清静,深山中可比喧闹的皇城清静多了。”
“话是如此,可夙夜怕深山中的飞禽走兽豺狼虎豹。”夙夜面不改色道。
“其实这世间,飞禽走兽豺狼虎豹并不是最可怕的。”维清道。
夙夜转头看向维清,四目而对,那人依旧温文儒雅,这人依旧淡定从容。
“的确不是最可怕的,可对我而言却是。犹如你觉得最可怕的,我不怕。”夙夜浅浅而笑。
“也犹如妖族最怕的斩妖师,而对人来言就不是最可怕的,对吗?”维清清浅而道,温笑儒雅。
夙夜看着眼前之人,狐眼微黯。“你怎么知妖族最怕的就一定是斩妖师呢。”
“夙公子怕死吗?”维清避之而问。
“维先生怕吗?”夙夜也不答,反问之。
“……人皆有一死,却说不怕是假。”
夙夜看着维清,笑道:“死过五六次了,你就不会怕了。”
维清微微一愣,却是失笑道:“夙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有一……条命……”
shu——
维清话音未落,就见一只箭飞速见影,寒气逼人冲风而来,从夙夜和维清之间擦过,很不幸夙夜脸侧的头发被带断了几根。
两人微微受惊,看向射猎场,那边的人有的也是一脸目瞪口呆。
夙夜只见在祁暝身后侧的叶律偷偷伸了个指头指向祁暝,面容上还做着表情,看上去略好笑。
祁暝驱马而来,停在夙夜面前,夙夜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你要杀我就杀我嘛,还险些伤了人家维先生。”夙夜抬头看着祁暝,含笑说道。
“……失手。”祁暝一眼带过维清,翻身下马看向夙夜侧脸被微风吹起的发丝。
“哦,那些人坐在那儿能毫发无损也是幸运了,看来我还是适合继续去睡觉。”夙夜撇了眼侧方一个二个向这边看的人,看向祁暝微微露齿一笑,说的漫不经心。
祁暝微微凝眉,夙夜却是转身就走,顺便路过那根插在地上的箭时,弯身伸手拔起,狐眼微眯嘴角上扬,在手中转了一圈,回身看向刚转身往回走的祁暝。
“祁暝。”夙夜倒是大摇大摆声音不大不小,面对众人直呼其名了。
祁暝顿步回头,就在回头那一刹那,只觉一股冷气袭来,身后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夙夜将手中的箭抛向了祁暝,祁暝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远远冲他飞来的箭,眼前只见一小缕黑断发悠悠飘落。
祁暝抬眼去看夙夜,只见那一身红衣的少年咧着嘴冲他盈盈而笑,挥挥手就转身向着营帐而去了。
祁暝低头看向手中的箭,轻声而笑。
这家伙还真是够胆大包天的,也是嫉恶如仇了,不就是断了他几根发丝嘛,他还得不留情面的还回来呢。
“陛下!”小路子在看到那只向祁暝飞来的箭时,差点没吓得腿软跪倒在地上去。
众臣们也是被夙夜大胆包天的举动惊的不轻,早闻这位来路不明的夙夜对皇帝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此番一见,还真是传言不虚,非同凡响。
再闻皇帝对夙夜这人的一向举止也是各种沉默纵容,此番看看这位迎面而来,不怒不语的皇帝,也是深受感触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纵容。
叶律翻身下马,大笑道:“陛下,夙夜这人您倒是从哪儿得来的,还真是够胆子够有趣的。”
叶律话音刚落,就被自己哥哥叶轩扯了扯衣袖。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的。
“陛下,此人实在危险,陛下还是避而远之的好。”陆相真是整日为皇帝操碎了心说到。
祁暝看了眼陆相,平淡开口道:“他若真想伤朕,这只箭就不会沾不到血了。”
“可这人也太过无礼目中无人了,怎可将箭这样的凶器直直向陛下刺来。”禁卫军韩高统领一拍腰间剑柄道。
祁暝将手中的箭递给小路子,悠悠道:“明箭总比暗箭好。”
“陛下……”有人还要说什么。
祁暝直接道:“你们想将他如何?”
那王者冷漠的气质,简直就是一副‘朕不追究,你们敢动他?’的气势。
“……”一个二个都闭了嘴,连着陆相也不想说话了。
夜幕缓缓降临,营帐里外都点起了灯火,巡逻的禁卫军三五一队队而过。
夙夜从下午就没有回到营帐,祁暝回来时没看到夙夜,问小贾,小贾也是一问三不知。
“陛下,斩妖师发现了妖族行踪。”在这个时候,周围却又被妖气包围。
只见黑黢黢的树林中一声声刺耳声音传来。
此时此刻没见到夙夜的人,祁暝心中莫名的都是焦躁。
而夙夜此刻却身在树林之中。
冰冷的月光从树梢穿梭而进,一个身着里白外红衣袍的少年靠着一颗大树急促的喘着气,面容苍白的如他那雪白的发丝。
“夙夜,快跑,他们追来了。”是白天的那只彩蝶,落在了夙夜的肩头,弱小的声音着急的喊着。
“豆豆你先走,我得回去。”夙夜缓了缓气说到。
“不行。”彩蝶落地幻化成人形,拿住夙夜拽着他走。
一束绿光顺时直冲夙夜而来,夙夜一把推开豆豆,挥手成气,红光迎面而至。
“你们这些畜牲,已经沦落到给他们当箭使了吗?”夙夜一跃身站到了大树树枝上。
月光下的夙夜面若冰霜,嘴角显露的尽是讥讽之笑。三千白发随风而飘,一瞬间天空弯月高挂,夜空中既飘落起白雪来。
“夙夜,得你修为,低过千百年,何乐而不为。”黑夜中一声音传出,却看不清是何人。
雪花纷飞,却不似寒冬腊月那般冷,可小豆豆还是受不了,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彩蝶,飞向夙夜钻进了他的衣领里。
“哥,你看,这,这都正春了怎么还下起雪啦?”叶律伸手接住的白雪瞬间融化成水,丝丝冰冷入手心,这是真的白雪。
叶轩抬头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雪,眉心微皱,未语。
人言冬雷春雪皆是不祥之兆,不知这场雪所预兆来的是什么。
是否与今晚这人妖一战有关系?
“陛下,没有,没有……找到夙公子的人。”小贾战战克克趴在地上说到。
祁暝随着外面的动静,是越来越焦躁不安。索性举步出了营帐,却看到帐外的另一番季景一愣。
“陛下,外面不安全,还是入帐内吧。”小路子站在后方劝道。
“春雪……”祁暝眉目一凝,伸手接雪,略有所思。
这边还算平静,而林中早已混乱一片。
前一夜本受熏香之害,他没显出原形已是大幸,今日白日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元气,全被那些小妖给消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这群斩妖师也赶了来,恐怕搞不好今夜就真交代于此了。
“夙公子,林中的豺狼虎豹飞禽走兽可惊到你了?”白日那一身白衣温文儒雅的少年维清,此刻面容呡唇带笑,看着扶着树干的夙夜说到。
夙夜抬眼看向他,冷笑出声道:“你口中的飞禽走兽是这样东西的话,那的确不是最可怕的。”
“现在对你而言,最可怕的恐怕就是死了吧。”维清说到。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让我问个问题?”夙夜依旧淡定从容说到。
“你想问,为何我们知你是妖对吗?”维清笑道。
夙夜看着他,不语。
“我不仅知道你是妖,还是狐妖,你的那双金瞳,在下至死难忘。”维清微微而笑,仰首而道。
夙夜垂眼,轻笑出声:“ 该记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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