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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町小屋事件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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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跑!嘘嘘鬼姬》已经完结,林鸽交给祝鸪,祝鸪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看,转手就给了瑞恩,丰富他的资料库。
  此时瑞恩就坐在店里,一本正经地和一位顾客科普:“嘘嘘鬼呢,是马里奥系列的……戴上超级王冠,就会……”
  如果不关注那有点不对劲的内容,完全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祝鸪自觉带坏了一个好NPC,心虚地咳嗽两声,抬头见门口风铃下,一个熟人走进了店里。
  是菘蓝。
  上次见到菘蓝时,她拉着行李箱,祝鸪后来听林鸽说她以准备婚礼为由辞了职,回现实把婚约推掉了,打算换个全新的环境打拼。
  祝鸪还以为她去了别的城市,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菘蓝穿了身浅蓝色针织衫,和祝鸪打过招呼,去吧台点了杯鸡尾酒,却坐在瑞恩隔壁桌。
  瑞恩依然在和对面的顾客聊他刚刚接收的新知识,菘蓝听着听着,面沉如水。
  祝鸪去靠窗的位置看星草画画,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他默默拿着星草让转交给林鸽的书,上楼去了。
  林鸽正一手支着下颌,一手转笔,微微侧着头一眼就看见了祝鸪,桃花眼弯起来:“老板。”
  自从俩人确定了关系,林鸽对祝鸪的称呼就在“老板”、“夫人”、“鸪鸪”之间反复横跳,他个人的说法是:“鸪鸪”听起来比较亲密,“夫人”比较能代表身份,但是在某些时候叫“老板”就比较有情趣了——比如下属和上司啵嘴什么的。
  祝鸪踏进房间,把书递给他:“星草送你的,说是她最喜欢的书,当作你上次水彩画册的还礼。”
  林鸽笑了,接过来,拆开外面裹着的报纸,看见书背上的书名,却是一怔。
  祝鸪也看见了,那本书是——《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他有些纳闷,这不是中小学生必读本吗?虽不至于倒背如流,但大部分人都看过。
  林鸽眼神一黯,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没多说,把书放到了书架上。
  祝鸪眼尖,瞥见他桌上摊开的纸页好像出现了几个眼熟的字儿,便凑过去,林鸽忙拦住他:“老板,还没写完呢。”
  祝鸪狐疑地一挑眉:“没写完就不能看了?”
  “半成品,怎么能给我夫人看呢。”林鸽不动声色地挡在桌前,反手把本子盖上了。
  祝鸪只能庆幸自己肤色深,脸红也不容易看出来,他轻推了林鸽一把,小声啐他:“谁是你夫人。”
  林鸽从前全没想过祝鸪对另一半的脾气这么好,以前随便逗逗就会炸毛的事儿,现在当着他面做,他也只会脸红。
  花町小屋的其他员工要知道老板在林鸽面前是这个样儿,他以后估计没有威信可言了,人设全面崩塌。
  中秋夜后,由于祝鸪爸妈的要求,林鸽和祝鸪留下住了三天。
  因为林鸽黑发的新造型在长辈眼里格外乖巧,加上当晚被祝鸪他老爹一瓶二锅头灌倒,所以夫妻二人都觉得这小伙子是个老实人,关键是长得还好看。
  于是二老都觉得是自家小兔崽子拱了人家,还让满身是伤的祝鸪好好照顾别人。
  林鸽腼腆地一笑:“叔叔阿姨,他一直很照顾我的。”
  祝鸪差点没气得当场去世。
  据林鸽这三天的观察,祝鸪外表像他父亲,性格其实更像母亲。
  他静静看着祝鸪,出了神,没防备他的手绕过自己腰后,拿走了本子。
  祝鸪才不信林鸽藏着掖着是因为什么半成品,之前林鸽写其他东西,就算只有挖了一层草皮,连个坑都算不上也不会拦着不让他看。
  他刚才早都看到了一些熟悉字眼,估计这货又是背着他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鸽注意到时,祝鸪已经翻开了本子。
  林鸽:“……”
  祝鸪:“……”
  林鸽无奈地轻轻揽住他,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求饶似地:“别看了。”
  那摊开的本子被夹在二人中间,祝鸪沉默半天,没说话,林鸽低头时才发现他麦色的皮肤全染上了薄红。
  林鸽对肤色的审美原本就偏欧美,他对肤白无感,只偏爱咖啡、巧克力和他老板这种……麦色的皮肤。
  “祝鸪。”
  林鸽的声音很克制,少见地喊了他全名,祝鸪抬起头。
  “我好想啃你一口。”
  林鸽端详他半天,眼里有火光,像是在思考该从哪里下口。
  祝鸪喉结微动,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红着脸清了清嗓子:“你,你怎么写这种……”
  林鸽见祝鸪比自己还窘迫,笑了:“哪种?”
  “就,就这……太下流了……”祝鸪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些什么,合着林鸽整天脑子里是这样YY自己的,车都开上秋名山去了……
  林鸽忍着笑抱住他:“老板,我都饿这么久了,给自己炖点肉汤喝不过分吧?”
  祝鸪想到那两本被送给瑞恩的小本子,忽然记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你那睡前读物送给瑞恩了,现在不会拿这个代替了吧?”
  饶是林鸽脸皮厚如城墙,抱着他的手也僵了一瞬,不自在地咳了声:“咳,是啊。”
  所以这货每天睡前就躺在自己隔壁房间看以自己为主角的……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祝鸪久违地炸了。
  祝鸪吐出一口浊气,他压着的睫毛像是不准备抬起来了,林鸽始终看不见他的眼睛,他其实也怕祝鸪生气,毕竟祝鸪连看见大银幕上两个男人接吻都能把爆米花吓掉了。
  两人真正确定关系其实也才半个月,祝鸪伤都才刚养好,回来后虽然就在隔壁房间,但亲密接触其实很少,偶尔林鸽堵住他想做点什么,都会被正好路过的各种员工打断。
  但林鸽的脑洞么,进条度就已经突破天际了。
  祝鸪原以为看完那姑娘塞的耽美小漫画,自己对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和心理准备。
  虽然论耍流氓祝鸪不敌林鸽,但他们俩都没有实战经验,到了那时候说不定可以靠这么点优势反攻呢。
  结果就在刚刚,他的信念崩塌了。
  祝鸪怀疑地问:“你真,真连男生手都没牵过?”
  林鸽难得严肃认真地回答:“没,只是平时涉猎比较广。”
  祝鸪沉默了半晌,但林鸽抱着他,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可以。”
  林鸽一愣。
  祝鸪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见:“可以做你写的那些……那些事。”
  好半天,林鸽才哑着嗓子说:“现在不行,老板,证还没领。”
  “哦。”祝鸪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居然遭到拒绝,当时就麻木地红着脸,拿着本子回了自己房间。
  当晚夜谈时,祝鸪想起白天的情况,问瑞恩:“你和菘蓝有什么过节吗?”
  智能NPC露出茫然的表情:“菘蓝?”
  他的数据库中查无此人。
  那就奇了怪了,瑞恩既然不认识菘蓝,她白天看见他为什么脸色那么差?
  后半夜,不知是因为睡前读物被老板没收了还是什么,林鸽失眠了。
  他走下楼想给自己倒杯冷水,看见瑞恩值守在通讯设备旁,和他打了个招呼,自己去制冰机前铲了几块冰加进杯里。
  正在这时,通讯设备响了起来。
  林鸽回身,看见祝鸪也拿着杯子从楼上下来:“谁大半夜的打电话?午夜凶铃?”
  瑞恩默默把通讯接了起来,林鸽把装好冰的杯子直接给祝鸪,祝鸪看见他,不自在地垂下眼。
  夜深人静,通讯设备里传来的声音格外清晰,二人听了都是一怔。
  是菘蓝。
  直到瑞恩挂了通讯,他们一问才得知,原来菘蓝离开的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打电话来咨询烦恼,而值夜班的都是不需要睡觉的瑞恩。
  瑞恩有庞大的数据库支持,在菘蓝面前并不显拙,无论什么话题都能无缝衔接,所以两人常常一聊就是几小时。
  祝鸪明白了,菘蓝今天怕是特地来看瑞恩的,正看见他和其他顾客聊林鸽那些内容,所以那么生气。
  而瑞恩因为只听见过菘蓝的声音,并没认出她来,也不知道她是谁。
  他和林鸽对了个眼神。
  当晚,两人就如何删除智能NPC数据库里的资料研究到了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鸪鸪:下属不许啵上司(大声)

  ☆、无差别供暖

  可惜这组数据已经在瑞恩的数据库里病毒一样蔓延开了,他不仅自己看完,还发散思维关联上了其他相关数据,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数据链,如果删除就要连根拔起大量其他数据。
  于是二人最终没能消除小本本对瑞恩的影响,只好搬了一堆其他书给瑞恩洗脑。
  瑞恩的数据库会默认调出最新数据来与顾客交流,让他多接收点其他资料,这个智能NPC就不会整天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祝鸪和林鸽一晚没合眼,天光大亮才上楼睡觉,路过林鸽房门口时,祝鸪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了。
  “老板,睡我房间吧。”
  祝鸪脸一红:“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不干嘛。”林鸽就这么半抱半挪地把祝鸪拖进房里,拉上门“只是想和老板盖棉被纯聊天而已。”
  祝鸪一声不吭,心里想:我信你个鬼。
  结果他真见鬼了,林鸽把他抱到榻榻米上,盖好俩人的被子,就再没半点动静。
  祝鸪僵硬地装睡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隔着睫毛阴影悄悄观察身边的人。
  林鸽已经睡着了。
  祝鸪放轻了呼吸,往他身边靠了靠,没一会儿也睡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祝鸪不敢伸懒腰,怕吵醒身边的人,只深呼吸了一口,全是林鸽身上的味道,那香气也充盈着他方才整个梦境。
  他忽然有些发懒,不想起来了。
  床头柜上的钟时针慢慢走向六点,催促着祝鸪下楼做饭,他轻手轻脚爬起来,离开房间。
  下楼时看见吧台前坐着两个熟人——小舒和小楠。
  她们面前放着多冰的可乐,看见祝鸪,都微微点头和他打招呼,小楠的眼睛红着。
  前两天祝鸪就从阿鹉那里口口相传地听说小楠分手了,因此也知道她们是来这里浇愁的,开解失恋这种事他不擅长,也没多逗留,径自去了厨房。
  两人黑白颠倒,睡了一下午,祝鸪估摸着林鸽应该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弄了点清粥小菜。
  他端着托盘走出厨房,刚准备拐上楼,听见荒岛的声音从吧台方向传来,下意识蹙眉望过去。
  祝鸪有时觉得店里两个写东西的员工,自己实在过分偏袒林鸽了,他不喜欢荒岛,甚至说不上为什么。
  荒岛和每个人都处得很好,作为老板祝鸪自然也和他维持着表面情谊,但也仅止于表面。
  一开始因为荒岛的作家身份,态度又格外平易近人,祝鸪对他印象不错。
  后来发现接待顾客时荒岛总会提及自己是清池这件事,他心里就有点膈应。
  很多知名作家在签售会之类的公共场合露过面,而清池没有,所以清池的性别才会众说纷纭,其本人也从没表过态,祝鸪原以为这是个很低调的人。
  到如今几乎每个上门的客人都知道他们店有一位作家,荒岛也不需要再三令五申了,一坐在那,身上仿佛就自行贴好了标签。
  而他偶尔开导客人的话,祝鸪听了常常觉得是些废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镀了层金似的。
  让祝鸪好几次怀疑是不是自己思想觉悟太低了。
  包括现在听见荒岛开导小楠,他也觉得都是些情感鸡汤,喝了不一定中毒,但反正没什么营养。
  祝鸪听了两句,上楼去了。
  他手里端着托盘,用脚轻轻弄开房门,楼道的灯光泄进屋里。
  祝鸪下楼前看见林鸽还睡得很熟,这会儿回来发现他眉头又皱起来,赶紧把托盘往桌上一放。
  “林鸽,醒醒。”祝鸪用手指揉开他眉间的褶皱。
  林鸽半坐起身,肩头靠着墙,衬衣滑下来半边,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祝鸪默默移开视线:“吃饭了。”
  林鸽知道祝鸪在想什么,笑着把他脑袋扳回来,力度并不重,但逼得祝鸪不得不专注地看着他。
  “听说有人想办我?”
  祝鸪不得不承认,虽然林鸽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但要真在床上角力自己这个疏于运动的宅男绝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祝鸪虽然脾气暴躁,可对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强硬不起来,不像林鸽这个禽兽,就知道仗着自己喜欢他作威作福。
  他不想去看林鸽的身材,恼得闭上眼睛。
  他刚闭上没两秒,林鸽就亲上来。
  祝鸪:“……”
  睁着眼是在觊觎他身材,闭上眼是在索吻,跟这种流氓谈恋爱,还有活路吗?
  床头钟不知走了多久,林鸽放开他:“吃饱了。”
  “靠!”祝鸪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让你吃饭没让你吃我!”
  祝鸪推了林鸽一把,推得他后退了足有一厘米远,然后顾自转身回到桌前,拉开椅子的动静之大,把楼下的洛因都吓得不敢说话。
  洛因看了一眼吧台前相谈甚欢的三人,小声逼逼:“鸪老板这暴脾气,也不知道林鸽怎么受得了他。”
  “小楠小姐,这是我的ID。”吧台前,荒岛递出一张名片“有需要还可以再来找我。”
  小楠这会儿眼睛和脸都红透了,点点头,收了名片就和小舒离开了。
  二人刚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里,不过洛因没见过她本人,听她开口才认出来,这是之前经常找林鸽的那个。
  子雪的ID还在黑名单里,于是只好又自己过来。
  她父母催婚催得厉害,子雪又有些心高气傲,不愿意随便将就,不知从哪听说花町小屋来了一位作家,还是有名的清池,就找上门来。
  之前林鸽假扮的时候也自称是作家,他只顺带提了一句,子雪以为那只是假身份而已,没想到这次来个货真价实的。
  她和荒岛交谈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之情,洛因在吧台后边隔岸观火,都觉得这次又要翻车,等子雪走了,才小声提醒荒岛。
  “你真要接这活?我看这客人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别到时候弄得不好收场。”
  荒岛整理着针织衫的袖子,眼角轻微的纹路流露出些许倦色,低声说:“我有分寸。”
  之后洛因把这事跟祝鸪通了气,想让他去跟荒岛打打预防针,没想到祝鸪听完,直冲林鸽房间里。
  洛因听见里面传出来只言片语,什么“假扮男友”、“见家长”、“挽手”什么的,觉得自家老板是没救了。
  祝鸪也不是真要跟林鸽算什么旧账,不过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不借题发挥好好敲打敲打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林鸽哭笑不得地一摊手:“老板,你这就过分了,当时你不知道多讨厌我。”
  祝鸪嘴硬道:“瞎说。”
  林鸽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开解蛮不讲理的男朋友:“可我当时就很喜欢你。”
  祝鸪哽了哽:“瞎说。”
  林鸽确实是在编瞎话,他当时顶多产生了朦胧的好感,像晨时的雾,阳光一照指不定就散了。
  好在他愿意为那点好感做一些避嫌的小动作,这会儿可以拿来堵祝鸪的嘴:“老板,我接待客人都是公事公办的,和别的同事也没什么亲密行为,你也看见了。”
  这点祝鸪还真挑不出毛病,他一开始以为林鸽是只花花蝴蝶,可没见他撩过别人,最多是出于礼貌地夸奖对方声音好听,还是为了敷衍别人……
  但由于他的态度一看就不走心,客户大多也没跟他交心,除了业务内容,其他时间的闲聊都只是礼尚往来,所以后来断得也快。
  因此当时整个花町小屋,只有祝鸪矢志不渝地认定林鸽是个花蝴蝶,其他人对他风评都很不错。
  而相比之下,荒岛就有些走心过头,几乎每个顾客都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而他每收到一条都会仔细回复,甚至还专门记下了不同客户的喜好和生日,无微不至地无差别奉送关怀。
  上次有个客人和祝鸪提到,自己随口和荒岛抱怨了几句不顺心的事儿,他当天晚上就点了自己最爱的那家蛋糕,送货NPC上门的时候她都惊呆了。
  那蛋糕其实仔细一算不值几个钱,尤其是对荒岛的收入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却把客人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
  祝鸪当然能理解客人的心情,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然而……这块炭是无差别供暖,人手一块。
  他当晚就找荒岛谈了这个问题,让他不要做太多越线的事。
  荒岛很无辜地表示:“我只是听说她心情不好,想安慰她,有错吗?”
  祝鸪当时就哑巴了,他平时话就不算多,也不爱和人讲道理,没法和荒岛就这个问题展开一场辩论赛。
  他只希望不要有顾客因此产生什么误会。
  但显然,他太天真了。
  

  ☆、打扰

  听洛因说最近小楠经常来找荒岛以后,祝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边发愁,一边把水和饭放在林鸽桌上,看了奋笔疾书的林鸽一眼,很自觉地转身就走。
  林鸽拦住他:“老板,店里很忙吗?”
  “不忙啊。”
  “不忙你那么着急走?”
  “我不是怕打扰你吗?”
  祝鸪偶尔听荒岛提起,说他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最怕另一半有事没事找自己。
  还怕另一半看了他的作品,自我代入什么的,觉得他写的角色就是自己,所以他经常交往几个月就分了。
  祝鸪一听,那不行,几个月哪够啊?
  林鸽最近又重新捡起了笔,每天都在楼上暗无天日地写,祝鸪就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林鸽那新的小本子里,明晃晃就是写的他,他看之前都要默念三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结果这货居然嫌他冷淡。
  “老板,要是我写你就不来看我的话……”林鸽把笔一放“我就罢工了。”
  祝鸪懵了,还有这样的?
  林鸽把祝鸪拉回来,强行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以后没事就上来看看我好不好?”
  那语气听着,还怪可怜的。
  林鸽清楚祝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虽然到了他这儿基本软硬通吃。他偶尔态度软一点,祝鸪就拿他完全没办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鸪有时都看出来他是装的,恨得牙痒痒。
  “你写东西旁边有个我,不分心吗?”
  “不啊。”林鸽弯起眼睛“老板是我的灵感源泉。”
  “去。”祝鸪红着脸啐他,推开他手下楼去了。
  他最怕听林鸽讲这些好听话,嘴上像抹了蜜似的,让他时常怀疑这个家伙在耍自己。
  虽然上次中秋夜,林鸽和他说了不少,可他总觉得这个人还有事瞒着自己,甚至他说的那些可能是经过美化的。
  林鸽说他父母经常吵架,他小时候性格敏感自卑,常因为这些事做噩梦,后来没说几句,就催着满身伤的祝鸪睡觉了。
  后来留在祝鸪家的几天,白天长辈在不方便,晚上洛因已经走了,林鸽就被安排到空房间去睡,所以两人都没说几句悄悄话。
  回来之后林鸽主动调职,祝鸪就忙着整顿店里,忙完已经过了一周,他又不好打扰林鸽,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两人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林鸽每次口头撩完就跑,耍完流氓又开始正人君子地表示证没办完,不能越界。
  要换个脸皮薄,心思敏感些的,早被他这种忽远忽近的态度劝退了。
  祝鸪头痛地揉揉脑袋,看见子雪和荒岛坐在楼下待客区。
  “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份工作辞了?专心陪我准备婚礼?”
  祝鸪一愣,下意识缩回了脚步。
  荒岛没看见他在楼上,安抚子雪的瞎话全让他听了去。
  大致是说,他不是不想娶他,只是他也热爱这份工作,而且入职才没多久,就这么辞职老板不会同意。
  祝鸪凭空背了一口锅,心里发凉。
  哄了半天,子雪才不甘心地走了,祝鸪从楼上走下来。
  荒岛看见他,惊慌了一瞬,马上又恢复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祝鸪径直走到他面前:“刚才那个客人,怎么回事?”
  “就前阵子陪她去应付了一下家长……”荒岛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姿态非常放松“没什么。”
  “没什么人家让你陪她筹备婚礼?”
  荒岛没想到祝鸪连前面的话也听到了,脸色微变:“我没想到她会假戏真做……”
  “那你就和她说清楚,断绝联系。”祝鸪极力克制自己的火气“或者你要辞职真的去结婚也随你,别拿我当幌子。”
  荒岛还想再解释什么,祝鸪自认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不想再搭理他,转头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洛因瞅着他灌下去一整杯冰水,小小声地问:“消气了没?”
  祝鸪睨了他一眼。
  “消了,我就跟你说一件更气的。”
  “什么?”
  洛因拉着祝鸪上了楼。
  “小楠失恋以后,最近整天来找荒岛,前几天还一口气预约了荒岛全部安排。”洛因肉疼地说“荒岛现在预约价格很高,那姑娘花了不少。”
  “我记得她说过她家境不好,有病人,还欠着医疗费。”祝鸪皱起眉“她哪来那么多钱?”
  洛因摇摇头:“那我哪知道?我看到的就这些。”
  “而且……荒岛真的是作家吗?”洛因摸着下巴表示怀疑“我看他一天到晚都在和顾客聊天,也没见他动过笔。”
  林鸽的习惯是手写后再录入,但现在的主流是用电子设备敲字,速度快而且方便修改,所以荒岛不动笔也不奇怪。
  洛因又说:“哦,他的电子设备我见过,上面有一个表格,专门记录女顾客的喜好、生日啥的,贴了照片儿,特别详尽,联系比较密切的还有各种其他资料备注……瑞恩的资料库都没他全呢。这也是素材吗?我看了感觉毛毛的。”
  别说洛因了,祝鸪听了也觉得心里发毛,之前他只是大概知道荒岛有个名录,没想到这么详尽,还分门别类。
  “你留意一下,小楠预约支付的费用先放着,如果荒岛要提前取就告诉他资金出了问题,要等月底发工资统一结算。”
  “好。”
  两人下了楼,看见菘蓝走进店里。
  坐在待客区的荒岛起身打算迎接,菘蓝摆了摆手:“我找你们老板。”
  祝鸪一愣。
  上次那件事他从瑞恩那差不多问清楚了,知道菘蓝大概是对这个智能NPC有点意思。
  她那时候刚到新城市安家落户,想必麻烦事也不少,瑞恩说这个客人是每天忙到后半夜给他打电话的,好像养成习惯了,天天都至少要和他聊两小时。
  瑞恩不通情理,所以也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但祝鸪他们听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祝鸪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菘蓝直接说想买走瑞恩时,还是吓了一跳。
  “不是,智能NPC商城不是都有卖吗?”
  而且长相声音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一样。”菘蓝摇头说“你可能无法理解,可我就想买他,不然我再重新买一个给你们店打工?”
  祝鸪想起菘蓝上次在花町小屋喝的酩酊大醉时,说还不如和智能NPC一起生活什么的,他喝了口柠檬水,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地问:“你买走他准备养在家里?”
  菘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结婚。”
  祝鸪差点没呛住,他咳了半天才缓过来:“领证?”
  “对。”
  “智能NPC不能领证吧?有法律效应吗?”
  “有啊。”菘蓝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这个项目我有参与研发,推出这个产品的时候就声明了,智能NPC是可以结婚的,只不过不能带回现实世界而已。”
  祝鸪沉默了会儿才问:“你应该知道他是没有感情的吧?”
  “我知道。”菘蓝顿了顿,接着说“我不介意,没感情最好,不会打扰我工作。”
  每个人需求不同,祝鸪也没再多问,直接约了个时间办转接手续。
  当天晚上,他搬着被子进了林鸽房间。
  林鸽从书桌前回头看见祝鸪跪在榻榻米边铺被子,诧异道:“老板,你要搬过来跟我睡?”
  “嗯。”祝鸪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嫌我冷淡吗?”
  林鸽笑了:“那这也太热情了,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怕什么?你还能吃了我?”祝鸪铺好被子,不客气地从林鸽书架上拿了本书,径自躺下翻开看。
  灯光给祝鸪镀了一层柔光,他一手枕头,短发凌乱地散着,瞳仁被睫毛掩住,只盛了一点浅色的碎光。
  林鸽放下笔:“我写不下去了。”
  祝鸪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睫毛几乎在眼侧撒下一片阴影:“不是说不会分心吗?”
  “那是白天。”林鸽索性合上本子走过来,半跪在榻榻米边“晚上有人投怀送抱,就另当别论了。”
  祝鸪默默拿着书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书那么好看吗?”林鸽轻推他。
  祝鸪其实心里也没底,他不确定自己搬过来会发生什么。
  上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林鸽睡得很好,那时候他就有过这个打算,只是林鸽每天晚上都写到很晚,他怕打扰到他。
  今天听他嫌相处的时间少,就干脆搬过来了。
  祝鸪往另一边挪了点,让林鸽推不到他,接着假装看书。
  “老板。”林鸽看着表面淡定的祝鸪,低声说“你耳朵红了。”
  祝鸪一愣,林鸽已经起身了。
  他拉上推拉门,忽然说:“该换个带锁的了。”
  祝鸪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啪”的一声,灯关了。
  乍一从白炽灯的光下转入黑夜,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即便窗外透进来一些路灯光,也看不清屋内情况。
  祝鸪合上书,觉得整间屋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他低声唤:“林鸽?”
  脚步声从房门口轻轻挪过来,但林鸽没回应。
  祝鸪心里慌得要命,话音仍装得很淡定:“你突然关灯干嘛?又想装神弄鬼。”
  

  ☆、噩梦

  林鸽依然不说话,他在榻榻米前跪下来,阴影笼罩在祝鸪脸上,保持着相反的方向,轻轻吻了他。
  接着一掀被窝钻进去,抱着祝鸪静静地不出声了。
  祝鸪心率也渐渐平复下来,半晌,他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着了?祝鸪微微侧过脸,忽然有些恼了。
  他又不是安眠药。
  林鸽坐怀不乱的态度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祝鸪默默从林鸽怀里钻出去,离开房间下楼。
  瑞恩在通讯设备旁守着,祝鸪和他打过招呼,装了点冰水,忽然听见他说:“主人,那个客人好几天没打电话过来了。”
  祝鸪知道他说的是谁,动作一顿,把菘蓝要买走他的事告诉了瑞恩。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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