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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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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子较矮的那个有着一张精致但略显娘气的脸蛋,下巴尖得出奇,颌骨没有正常男性应有的棱角,粉底上得很厚,两眼也描了明显的眼线,嘴唇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变色润唇膏,整个人仿佛摆在橱窗里精心修饰过的芭比娃娃,带着明显的雌雄难辨的商业化元素。
  另外一个比他的同伴高了半个头,五官是那种四平八稳的英俊,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组合起来确实又的确不失为一个俊俏的小伙儿,只是他似乎有些缩肩驼背的坏习惯,显得整个人都不够挺拔。
  阮暮灯注意到,他们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身体语言并不热络,若是镜头没有拍到他们,便各干各的事儿,但只要摄像师一走到他俩面前,立刻娴熟地勾肩搭背,一唱一和,仿佛关系极好的模样。
  “怎么了,你好像对LEMON…S…BOY那两人很好奇的样子。”
  周涵手里端着一杯可乐,一屁股坐到阮暮灯旁边,朝坐在前排的两个青年努努嘴。
  阮暮灯盯着周涵的眼睛看了一秒,从对方的目光中没有发现任何敌意,他放心地回给对方一个微笑,老实回答:“不好意思,我不太知道那两位。”
  “哦,你平常不太关注偶像歌手吧,不认识正常的。”
  周涵笑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他俩是同一个偶像男团组合的,叫柠檬男孩,走泡菜国组合路线,里头有八个还是九个人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他俩是双TOPS,就是平常你看到一堆人上台又唱又跳的时候站中间的那种。”
  说着他小幅度地比划了一下前头的两人。
  “左边那个,就内个儿矮得,他人气更高一些,名叫舒耀,另外一个是他CP,叫罗云霄。四年前这组合刚出道的时候,他们还是红过一阵的,不过最近过气得厉害,连地方台晚会都上不去了,这回大概是想趁着节目多露露脸,借机翻红吧。”
  阮暮灯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严肃地问道:“什么叫‘CP’?”
  “什么?你不懂什么叫CP吗?”周涵露出惊诧的表情,“就是‘character pairing’,也就是平常我们经常说的‘卖腐’啊。”
  阮暮灯继续诚实地摇头。
  “好吧……”
  周涵侧头,刚好瞄到朝他们扫过来的摄影机,干脆伸手圈住阮暮灯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拉近十公分,又朝摄影机招招手,摆出他招牌的露出十六颗牙齿的笑容,用一副和朋友聊天的表情,把声音压到摄影机绝对没法收录的程度,对被他搂住的青年科普到:“看到没,这就是‘卖腐’,塑料花一般好美好美的兄弟情谊。”
  阮暮灯很不习惯陌生人的肢体接触,何况现在天气热,他们都穿着轻薄的短袖,露出来的胳膊皮肉相碰,简直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摄影机一移开,青年上身便一扭一转,灵巧地从周涵的胳膊肘底下脱了出来,拧着眉头看那笑嘻嘻的人。
  “哈哈哈抱歉抱歉。”
  周涵笑着摆摆手,“这只是讨好年轻女性观众的一点儿小把戏,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高兴以后就不跟你勾肩搭背了,不要介意啊。”
  青年谨慎地点了点头,又回给对方一个微笑,两人便默默将这小插曲揭过去,不再提了。
  

  第 18 章、三、海墓02

  之后的时间里,阮暮灯又在周涵的介绍下,认识了另外四个参赛选手。
  八个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一个三十七岁的花衬衣男,有着非常鲜明的颧骨和高耸的额头,眯缝眼儿,长相特别有记忆点,那人名叫谢志兴,是个谐星,拍过不少喜剧片,也经常上综艺节目,算是观众眼熟度很高的一位。
  年龄排行第二顺位的青年身材有些瘦弱,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文绉绉的,特别爱带上之乎者也,他姓董名灼,和三国时代某名人的名字发音相同,他是某所知名大学的文学系副教授,经常在各种平台上主持一些汉文学讲座,属于那种戏很足的高知人才。
  另一个是选秀出身的新晋情歌王子,名叫冯长盛,模样普通,但声音很有磁性,年前贴着A省电视台某部热播婆媳剧出过一首传唱度很高的片尾曲,但耳熟他那首歌的人,远比认得他的人多。
  最后一人十分有名,他叫林帅,是四年前的奥运会体操鞍马冠军,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但身材却着实很棒,尤其是宽阔的肩膀和肌肉膨隆的上臂,加上一张轮廓分明、很有男人味的脸庞,让他在退役以后很快便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常常接拍广告、参加综艺节目,明显是这些人中名气最大的一位。
  在《残酷仙境》的剧本之中,八人要扮演在一次海难中漂流到荒岛上的幸存者,在孤岛上度过七天。
  他们随身只能携带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和节目组统一提供的生存包,其他资源——包括饮水、食物、住所、被褥等等生活必需品,都必须在岛屿上通过各种考验、完成各种任务才能获得。
  在这七天之中,他们分成两个组,和同组人合作,与隔壁组对抗。
  每天晚饭以后,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岛上的“原住民聚会”,由扮演原住民长老的四个评委面对面点评他们这一天的表现,然后共同淘汰掉“最不能融入岛中生活”的一个人,淘汰的人则要当场熄灭自己的火把,退出比赛。
  当然,为了令观众信服每天的淘汰结果,四个评委必须很有分量。
  于是节目组下了血本,请来的这四位,分别是一位大牌电影制作人、一位拥有将官衔的退休老将军、一位相当有名的悬疑探险小说家,以及唯一的女性——一位五十岁出头的被称为“教母”的著名节目主持人。
  如此这般一天淘汰一个,一周之后,笑到最后的冠军,将会获得百万现金,以及一辆奔驰新E级敞篷跑车作为优胜奖品。
  说实话,除了身无长物的阮暮灯之外,其他几个人真不缺这一点儿物质奖励。
  关键还是这档节目趣味性和话题性十足,播放以后的收视率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知名度和关注度,成为他们以后的履历和资本,这才是他们摩拳擦掌想要赢下比赛的真正原因。
  早上七点,游轮便抵达了目的地。
  岛屿位于南面海域,距公海仅约十海里,面积约1。2平方公里,海拔最高处超过百米,俯瞰图呈半月形,中腹是处良港,港湾开口狭长,首尾处前大后小两个弯,前弯较大,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悬崖,后弯略小,为一处形状略显狭长的滩涂,从俯瞰图来看,形状很像一只躬身的海马,故而有了“海龙岛”这样的名字。
  不过,这岛屿最出名的却不是它独特的造型,而是它“坟场岛”的别称。
  因着这天然港口的存在,二战时期这里曾经被扶桑国舰队占领后充作一处补给场所,时常有小规模的后勤舰队驻扎此处。后来战争临近尾声,扶桑国以至强弩之末,国内经济崩溃,这片海域的后勤战舰里,甚至六成由临时征调的民用船只混编而成。
  扶桑国投降前夕,海龙岛附近发生了一场海上遭遇战,因港湾出口处过于狭窄,船只性能和防御力又差,二十多艘船逃生无门,被堵在了海湾里,随着轰炸机投下的炸弹轰鸣之声,消失在了漫天火海之中。
  于是从此之后,海龙岛这个沉睡着许多军舰残骸的港湾,就成为了南海上有名的一处沉船墓地,不少沉潜爱好者甚至会自发跑来此处探险。
  《残酷仙境》节目组的其中一个赞助商,也是海龙岛的开发商之一,正是看中了海龙湾里大片的沉船遗迹,才动了将这儿倒腾成度假胜地的念头,这次让节目组把人拉到这儿来拍真人秀,恰恰存着借此打响新度假村名头的盘算。
  当然,现在的海龙岛的旅游开发才刚刚起了个头儿,此时除却当年遗留下来的一些扶桑国旧式军事建筑遗址,基本没有太多的人工痕迹,放眼望去,入目皆是热带海岛特有的那种葱茏绿意的美感,物产丰富,景色极美。
  八个参赛者上岛之后,先在海滩上拍了一段幸存者在沙滩上醒来的小短片,仿佛他们真的经历了一场海难,侥幸得以生还一般。
  正在他们假作茫然无措状的时候,四位评委身穿长袍,身上挂着串串民族风情装饰,带着节目组工作人员临时客串的跟班出现了,以原住民的身份接纳了他们,但要求他们若想留在岛上,就必须接受生存考验,证明他们有资格成为岛民中的一员。
  这一段拍完之后,已经是早上九点过半了。
  四位评委看时间紧迫,立刻给他们发布了当天的任务——抽签分成两组,在节目组提前布置出来的一片沉船遗骸里找到两组各自的“物资盒”以及其他一切有用的东西,回到指定的营地区域,搭建临时住处,垒灶生火,做能填饱肚子的第一顿饭。
  抽签的结果很快出来,阮暮灯和周涵,以及选秀出身的情歌王子冯长盛和谐星谢志兴一组,另外一边则是柠檬男孩的CP舒耀和罗云霄,还有文学教授董灼及奥运冠军林帅。
  几人把象征各自队伍的红色与蓝色手环带好,在主持人的一声令下,转身奔赴那片沉船遗骸。
  所谓的“物资盒”就是两口木条钉的大箱子,透过木条缝隙,可以看到里头放了些米面粮食、军用罐头、瓶装水一类的东西,箱盖上头分别绑着象征两队颜色的绸缎,搁在最大的一条倾侧的帆船模型甲板上,位置挺显眼的。
  阮暮灯动作很快,攀着甲板上的凹凸接缝,轻轻松松几下翻上甲板,立刻便看到了箱子,另一边红队的体操健将也只落后他两步便跟着上了船。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跑向自己队伍的箱子,一弯腰就轻轻松松抱了起来,抛到沙滩上,让等候在那儿的队友接应,又利落地下了船。
  “不错,这两人身体素质真好!”
  坐在远处阴凉位置的导演盯着几个机位同时传回来的画面,一边吹着冷扇的凉风,一边擦着汗说道。
  《冷酷仙境》节目组的总导演姓杜,是A省卫视导演组的当家一哥,人称杜大腕儿,年近五十,人长得圆圆胖胖,看起来十分面善,出在他手下的大热节目超过一个巴掌的数量。
  杜大腕儿最擅长掌握观众心理,知道他们想看什么,此时对着麦克风遥控起二十多米外的摄像师,让三号机位将镜头推近,去拍阮暮灯的特写。
  阮暮灯原本宽松的白衬衣已经完全湿透了,此时紧贴在他的肌肤上,透出他修长柔韧的肌肉轮廓。
  青年一头柔软的头发湿了水,贴在鬓角上,几缕前发落到眉毛处,他侧对着镜头,微微抬起头,随手将额前的碎发扒拉上去,露出轮廓饱满圆润的额头,扇子般细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热带岛屿的热辣朝阳衬托之下,整个人的侧脸美到发光。
  随后几人又在几条破船模型里钻进钻出,找到些诸如工具箱、毛毯、绳子、电池、手电筒一类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不像物资箱那样一队一个谁都不用争,而是藏在各处旮旯里,谁先找到就归哪队。
  周涵这人平常就特别机灵,从阮暮灯翻上船那几下利落动作,和单手扛起个物资箱的力道,就晓得这人在这场比赛里绝对属于战斗力爆表的强力选手,现成的大腿儿,不抱白不抱。于是他立刻和青年组成了搭档,跟在阮暮灯后面当个二传手,帮他将东西往外递。
  两人这么配合了一会儿,觉得两只手能拿的东西太少了,为了少走几趟回头路,略一合计,干脆双双把衬衣脱下来,用找到的绳子两三下捆成个衣兜,找到什么零碎的玩意儿就塞进兜里,大大提高了搜索的效率。
  这可乐坏了监视屏前的杜大腕儿,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指挥跟拍的那摄影师将镜头使劲往两光膀子美男身上招呼。
  两小时以后,几艘破船模型都让八个参赛者翻了个底朝天,再也找不出什么能用的东西了,主持人让两队将收获分摊摆在屏幕前,蓝队所得足足比红队多了两倍。
  主持人默默汗颜了一把,心说还好红队起码找到了钉子锤子斧头绳子,不然怕是连个遮阳挡雨的棚子都搭不起来,几位大明星得睡在泥地上风餐露宿一周了。
  

  第 19 章、三、海墓03

  时过正午,太阳直晒之下,气温已经超过了三十七度,众人在泡在浅滩里的几艘破船模型里钻出钻进了许久,衣服鞋袜全都湿透了,又被烈日生生烤干,全身上下一层白花花的盐粒,活像一条条腌晒的咸鱼,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八人提着搜集来的“物资”,跟随主持人来到给他们划分好的营地区域。
  所谓的“营地”,其实就是山岗上一块平整宽阔的空地,正面临近滩涂,后面是大片的竹子和热带植物组成的森林,两组划出的区域相距不过十数米,红组靠近东侧,蓝组则在西侧。
  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几个大小伙儿都又饿又渴又累的,谁都顾不得去整顿住处,纷纷在自家队伍的区域里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撬开物资箱,从里头掏出矿泉水和罐头饼干,埋头苦吃起来。
  干硬的压缩饼干和没有加热过的午餐肉罐头都十分难吃,只是大家都饿得惨了,一边往嘴里塞着饼干,一边用勺子挖罐头。
  阮暮灯撇头看了看他们箱子里的罐头、饼干、能量棒一类的即食食品,立刻判断出,这些不需要烹饪的东西最多只够每一组人吃上两顿,瓶装矿泉水的量,照他们在这种高温高湿环境下的消耗,也不过只够喝到明天,如果节目组不给他们补充的话,最迟在第二天,他们就必须自己去找饮水和食物了。
  几人在树荫下休息了二十分钟,导演估摸着这群人约莫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动手能力令人担心,而他们要做的事情还堆积如山,怕是几个小时都忙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忙催促主持将他们喊起来,赶紧去搭棚子、拾柴禾、搭炉灶以及生火做饭。
  万幸竹林就在他们的营地背后,搭灶台用的大块石头也在不到百米外的一条小溪边上就能找到。
  赛前几人已经收到节目组的资料,上头罗列了一些比赛中会用得上的技能,包括怎么用竹子和芭蕉叶搭棚子,如何用石头搭灶台,还有怎么生火怎么做饭等等。
  只是资料派是派了,参赛者记住了多少,实践起来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说了。
  不过杜大腕儿经验丰富,自问不管这些少爷们作出什么状况,他都有办法圆过去。
  比如他偷偷准备了火柴,如果这些人钻木取火怎么都钻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差人把火柴藏在营地的犄角旮旯里,再让参赛者假装惊喜地翻出来,“呲啦”一声就解决烦恼了。
  到了实战阶段,两个参赛组就明显看出了差距,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带来的差距。
  两个小时后,在蓝组已经搭好可以容纳四个人的竹制棚子时,红组还在研究如何将几根竹子固定在地上。
  看着第N次倒下的支架,舒耀趁着跟拍镜头没有拍到自己的时候,飞快地朝脚边那堆劈废了的断竹啐了一口。
  他看向蓝组那搭好的竹棚,还有站在竹棚前猛拍的摄影师,以及旁边欢欣鼓舞的四个人,越看越恨,心中已是郁结不已。
  又看了看仍然在试图撑起支架的奥运冠军、在旁边瞎转悠的CP队友以及蹲在边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高知教授,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不行不行,固定不住,这样还得倒。”
  那边传来林帅的声音,这位体育明星虽然体能很好,但做木工活却当真不懂要领。
  舒耀朝天翻了个白眼,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飞快地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盯着摄影机转向自己的时候,朝着蓝队的四人走过去。
  他的目标十分明确,笔直地朝着阮暮灯走去。
  到了青年面前,舒耀眨了眨眼,露出他从出道前就开始锻炼的,小白兔一般纯真而迷茫的眼神,语气非常自来熟,“咱们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棚子就是立不起来,暮灯,你能帮我们看看问题到底在哪里吗?”
  蓝组四个人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确实,比赛规则要求组内合作,但并没有明确说过,不能朝隔壁组求助。
  几人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周遭的工作人员,但看了一圈,似乎都没人有要阻止的意思,顿时更加茫然了。
  “这个,不太好吧?”
  谐星出身的谢志兴本来就是个能言善道的性格,尤其看不上舒耀这种连外景都要画眼线涂腮红的娘炮款,“我们现在都准备要去拾柴和搭灶台了。”
  “但是,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舒耀咬着嘴唇,委屈地抬眼去瞅阮暮灯,“要是再搞不定住处,我们就真的来不及了……”
  “嗯。”
  青年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回头朝其他三人笑笑,“我去隔壁看看,很快就来。”
  “那行。”
  周涵拍了拍阮暮灯的肩膀,又朝舒耀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他和阮暮灯相处了这几小时下来,觉得自己已经相当了解青年的性情——安静话少不爱出风头,年纪最小经验最浅,但事实却有着超出他年龄的聪敏和成熟,做事又有担当,而且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真练过点儿拳脚功夫的。
  这样的性格实在相当对他的胃口,让他忍不住就想多关照一些。
  “我们先去搬点儿石头回来,你在隔壁忙完了就过来教我们怎么垒灶台好了。”
  “这里不要用钉子,两端各削一个倾斜的豁口出来,互相卡住……”
  阮暮灯一边说着,一边示范怎么做出最重要的底座部分的三角支撑,“再这样将顶梁卡上去,就不会倒下了。”
  “哦哦,原来如此!”
  头顶奥运明星光环的林帅性格倒是十分坦率,被人指出错误之后,丝毫不觉得落了面子,立刻就欣然接受,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比划着自己动手了。
  “想要将支架对齐的话,只要在细绳上面抹上点石膏粉。”
  阮暮灯让林帅将绳子一头固定在第一个三角支架的正中,拉直绳子一弹,立刻在平整的泥灰地上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线。
  “然后再在两端重复一次这个步骤,竹棚只要按照这三条线搭下去,就会很稳当了。”
  舒耀抬起手,用防晒服的袖子挡住脸上鄙夷的表情,看到摄影机跟拍着正在忙碌的两人,连忙凑到阮暮灯身边,“你真是太厉害了,是不是以前当过童子军啊?”
  阮暮灯诚实地摇头,“没有。”
  “哇,那你在哪个学校学的啊?”
  舒耀语气纯然,但垂下的眉目里闪动着明显的恶意。
  “我没怎么上过学。”
  阮暮灯朝他笑笑,轻声回答:“以前在家里学了一点木工活儿。”
  ——啧,刚才教这教那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这会儿倒是压低声音了!
  舒耀看了眼距离他们挺远的收音马克风,恨恨地咬牙。
  照他的经验,像这样的真人秀,七八台摄影机跟拍一天的信息量,最终只剪出来个把小时,没有台本的临时发挥的闲聊,如果收录不清的话,那九成九就是直接被剪掉的。
  正在他想要继续追问好多套套话的时候,蓝组三个人已经拖了一箱子石头回来了,周涵远远看了看红组已经成型的竹棚骨架,立刻大声叫道,“Hey,guys,你们那忙完了吗?该把咱们暮灯还回来啦!”
  阮暮灯被周涵召回了蓝组,在红组终于搞定了他们的竹制棚屋的时候,他们已经垒好了灶台,并且成功用木板、绳子、棍子以及一小撮干草木屑生起了篝火。
  杜大腕儿在监视器前简直都想要鼓掌了,原本以为生火是第一天里最难的一个挑战,他都已经做好了藏火柴的备案了,没想到蓝组四人聚在一起捣鼓了一阵,小火苗儿就稀里哗啦蹿起来了。
  于是几人便围着篝火煮了一天之中第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虽然不过是烧了一锅米饭,再用午餐肉、军粮丸子加上一大包什锦脱水蔬菜,煮了一锅香气扑鼻的浓汤,然后连汤带菜舀了满满的几大勺,浇在热腾腾的米饭上。
  四个年轻人端着小面盆大小的海碗,埋头大吃特吃,简直恨不得将脸都埋进碗里,边吃边抽空对镜头竖起拇指,纷纷评价味道堪比高卢国大餐。
  期间红组柠檬男孩组合的两人携手而来,舒耀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直接就从灶台里抽走了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柴,于是隔壁组干脆跳过了生火的步骤,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杜大腕儿预设的难点。
  晚饭以后,太阳完全下山,便是第一天最具悬念的时候了。
  八个参赛者仿照《幸○者》的经典设定,点燃了代表自己的火把,插在正对主摄影机位的区域,然后围坐在原木长椅上,等待四位土著“长老”对他们这些外来者进行审判。
  几位大神先有理有据地点评了一下两组今天的表现,由于差距实在太过明显,无论怎么剪辑,都毫无疑问的强弱对比鲜明,所以反而没有详说的必要了。
  老将军着重称赞了一下两队“友爱互助”的精神,又隐晦的提醒帮忙归帮忙,不要忘记彼此是竞争关系。
  然后几人按照导演早给了他们的台本,商量讨论了一番,一致认为应该淘汰掉红队那位因为貌似中暑,一整个下午都蔫了吧唧缩在树荫下,几乎对队伍毫无建树的大学副教授。
  副教授董灼似乎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心知肚明。
  经过一天的折腾,他深深明白自己这走文化人路线的文弱书生,实在不合适继续呆在这考验体能和求生技能的游戏里丢人现眼,连辩解都不多说几句,便取了他的火把站到主持人面前。
  主持人表情肃穆地宣布“部落已经决定”,然后用一柄木勺,将这刚刚点起来不到半小时的火苗给盖灭了。
  董灼甚至不能在他们刚刚完工的竹棚里留宿一宿,直接就用直升机送回最近的一处度假酒店去了。
  其他人摸黑回了营地。
  虽然出了一身臭汗,人人都觉得自己全身都是馊的,但第一天没有洗澡的条件,只能用溪水将就着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仿若一个个发条走到底的锡制士兵娃娃,精疲力竭地爬进各队的竹棚里,钻入睡袋,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 20 章、三、海墓04

  节目组早就通知他们,回营地以后不再跟拍,也没有突击拍摄,为的就是让精疲力竭的参赛者们好好养精蓄锐。
  阮暮灯夜里前半段睡得很香。
  所谓能够遮风挡雨的竹棚,底部不过是用竹子架起的一个平台,离地约莫十五公分,可以让众人不至于直接睡在硬邦邦的沙土地上而已。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众人只在身下垫了些芭蕉叶,躺上去的触感自然是又硬又硌,十分不舒服。
  不过大家都累坏了,只要是个能躺平的地方就能睡着,这会儿纷纷睡了个四仰八叉,鼾声此起彼伏,还谁都没把谁吵醒。
  阮暮灯躺在最外面,侧着身,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一只手搁在身前,指尖半蜷着,姿态放松,显然也是好梦正酣之时。
  就在他睡得正好的时候,脸颊上忽然感到了一股轻微的刺疼感,似乎有一张带着静电的小纸片在他脸上蹭了一下,硬是将他从梦乡里给惊醒了过来。
  阮暮灯立刻睁开了眼睛。
  热带丛林里有许多昆虫,会咬人的不在少数,虽然参赛选手都涂了些防虫药水,但仍会有蚊虫扰人清梦。不过,阮暮灯几乎是在感受到了那股刺疼的瞬间,便明白了,他触到的,是一张传声符。
  他一咕噜从睡袋里钻出来,两手一合,握住那张折成三角包状的传声符,左右张望,同组的三人皆鼾声震天,明显无人察觉,立刻猫下腰,如同一只矫健的灵猫,越过三个同伴,悄无声息地摸黑钻出了竹棚。
  外头月色正亮,足够他看清周遭的环境。他捏着那张小小的传声符,感到自己的心脏碰碰直跳。
  在他出发参加比赛前,青年刚刚学会了使用这种传声符,这符的作用如同一片小小的芯片,可以储存施术者大概十秒左右的声音,收到这张符的人,只要拆开那个精致的三角符包,便能听到术者的留言。
  这符方便是方便,但画法复杂,而且有距离限制,超出半径五公里,就无法靠法术本身将留言送抵收件人的身边了。
  然而A城离海龙岛当然远远超出这个限制范围,摄影组也不可能有哪个工作人员能够偷偷将他师傅的传讯符送到他枕头边,然后立刻凭空消失——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萧潇居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悄悄陪在了他的身边。
  阮暮灯飞快地闪身躲到一颗树后,屏住呼吸,拆开了传讯符。
  萧潇带着柔和笑意的声音,如同水雾般浮现在空中。
  “今天表现不错,徒弟继续加油,拿个冠军回来。还有这岛风水很有问题,切记下海时多加小心。”
  留言不长,不过短短的一句话,但却让人心里听得暖暖的。
  “好。”
  阮暮灯轻声答道。
  他现在没有画那复杂的传音符的条件和时间,自然没法将讯息送回。但他按住被难以名状的暖意充盈的胸口,总有种感觉,凭他那神通广大的师傅的本事,一定能听到他的这声回答。
  他又在树后呆了几分钟,等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才站起身,准备回棚屋睡觉。
  就在这时,阮暮灯远远看到对面营地的林子边上,闪烁着两点火光,那火光一明一灭,他略一思考,明白了那是有人半夜里出来抽烟。
  鬼使神差的,他悄悄朝着火光靠近,想看看那两个在抽烟的人到底是谁。
  坐在一丛竹子旁吞云吐雾的人,是柠檬男孩组合的舒耀和罗云霄。
  “我真是受够这鬼地方了!”
  舒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抬手啪一声拍在胳膊肘上,“咬得我一身包,妈的,老子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苦头!”
  不再捏着嗓门假装柔弱以后,舒耀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仿佛变了个人,他开过双侧眼角,这会儿又脱了美瞳,眼白部分远多于常人,说话习惯性地瞪着眼,被烟头那点儿火光一照,表情竟然显得很是狰狞。
  “唉,谁叫现在就这些狗屁真人秀受欢迎啊!”
  罗云霄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
  “还要坚持六天,真是想到就想死。”
  “你搞错了!”
  舒耀嗤笑一声,“是我还要坚持六天,你的话,再过个三四天就好想个辙赶紧滚了。”
  他又抽了一口烟,瞅了瞅同伴的表情,“怎么?摆这张臭脸给我看,这是不服气了还是咋的?”
  说着他呵呵冷笑几声,“现在咱那破团都糊成什么样了,除了我,你们谁接得到村外通告?还不是全靠我提携一口资源!?想想那个谁,被脑残粉赞两句唱歌好就真以为自己是‘陈医生’了,结果退团以后呢?单飞出道歌大卖三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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