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头裂开的声音。
  灯光师被撞开了半米,然后棍子横扫,抽在尸体脖子上,直接将它抽得整个脑袋旋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后脑朝前,想是颈椎已经折断了。
  “你们快走!”
  阮暮灯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臧佳宁等人回过神来,这才连滚带爬地起身,扯紧身上的黑布,将那三具被阮暮灯撂翻在地的活尸留给青年,头也不回地逃进了黑暗的村子中。
  但王朝和马汉却没有逃走。
  这一路行来,一来他们见识过阮暮灯的战斗力,认准了与其跟着臧佳宁那三人,还不如在这年轻武替身边来得安全,二来他俩也的确把阮暮灯当成了可交生死的兄弟,做不出让兄弟独自抗怪的事儿来,就算战力不足,起码也能站在旁边打个CALL什么的。
  马汉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仍然颤颤巍巍地端着他那台手提摄像机,镜头对准阮暮灯,很有点儿不惧危险坚守岗位,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意思。
  根据两人看过的丧尸片的经验,主角打丧尸都很轻而易举,一枪爆头什么的,一招一式都是秒杀。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武器性能没跟上,还是他们摄制组成员化成的这些丧尸特别彪悍,阮暮灯一扁担下去,每次都能把三人挑翻,但很快便又爬起身来,锲而不舍地朝着还活着的人袭去。
  

  第 8 章、一、荒村08

  “打他们的头!打他们的头!”
  王朝和马汉在后面着急得直跺脚。
  可是人的颅盖骨却是全身所有的骨头中结合最牢固,也最难打碎的。就凭阮暮灯手里那杆扁担的硬度,即使用尽全力打下去,颅骨碎没碎不好说,棍子肯定是要先裂的。
  阮暮灯边打边退,同时琢磨着应该怎么办。
  他刚才亲眼看到虫子钻进了死者的脑袋里,所以虽然他没看过丧尸片,但也认同王朝和马汉的判断,这些尸体的要害的确应该在它们的脑袋处,但到底要将头颅破坏到何种程度才能令这些活尸失去行动能力,阮暮灯却一点谱儿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扁担撑地,借力猛然跳起,侧身朝着最矮小的女主角陈茜跃去,两脚绞住对方的颈项,又顺势往下一坠——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她的颈骨便折断了,原本还活蹦乱跳力大无比的活尸顿时软了下来,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卧槽!干得好!”
  王朝和马汉双双鼓掌,又喊又叫硬是将两个人的应援整出了二十个人的气势。
  阮暮灯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这点儿噪音分心,他在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活尸力气奇大,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活人,行动在他这种练家子看来,远远算不上迅捷,只要找到了弱点,要对付剩下的两个,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直在远处蛰伏,不肯散去的虫群,忽然以极高的频率再次振翅,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刺耳鼓噪,因为频率非常高的缘故,听上去宛若群蜂乱舞之声。
  随后,暗巷里走出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很快第三、第四、第五……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走来,将他们包围在这片小小的山村空地中。
  这些人,都是他们曾经的同事、剧组的成员,只是此时每个人头上都开了洞,已是毙命多时,尸身被虫群操控,变成了活死人。
  “卧槽这绝对打不过的吧!”
  王朝和马汉简直要抓狂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还能来这么一手——若说两三个么阮暮灯还能打一打,但像这样一下来了一整个剧组三十多活尸,根本就是不让他们有一丝活路的意思吧!
  比起出离愤怒几近抓狂的王、马二人,阮暮灯却要冷静得多。
  他当然清楚他们的处境有多危急,但事到如今,除了在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之外,三人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反正多想无用,于是干脆把心一横,长棍抵在身前,摆出了一个他最顺手的起手式,打算来个硬抗。
  活尸们一拥而上,阮暮灯且战且退,护着王朝和马汉退守到一条死胡同里,自己一个人独守在巷口。
  他手里的长扁担不过只是一根竹子劈开而成,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折腾到现在早就开裂了,吃不住力道,阮暮灯干脆将它从中一折两半,变成两根臂长的短棍,在尸群里游移腾挪,仿若蝴蝶穿花飞舞,简直比片场里排练动作戏来得还要好看。
  但就算阮暮灯战斗力再强,那也是一个打三十多个,而且他面对的还是力大无穷、毫无痛觉、无所畏惧,唯有折断颈骨才能令他们失去行动力的活尸,加上手里武器杀伤力太差,近身作战意味着他必须置身尸群之中,同时也就意味着会更加危险。
  王朝和马汉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生怕阮暮灯打累了,一个不小心就陷进去出不来了。
  也不知他们究竟缠斗了多久,那三十多个行尸已经少去了一半,王朝和马汉欣慰地看着阮暮灯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绕到一个企图朝着他们俩扑过来的前同事身后,左右两截棍子交叉在它颈前,一夹一扭,便将那人的颈骨拗断,放倒在地。
  就在这时,西面的天空忽然红光冲天,宛若火灾一般,顿时将半座村庄照得通明。
  “这、这是怎么了!?”
  王朝和马汉回头看向身后火红的西天,瞠目结舌,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在下一秒,红光之中,一只红色大鸟忽然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又朝着他们的方向俯冲而来。
  飞得近了,他们才看清,那鸟真的很大,翼展怕是超过十米,浑身如同着火一般,绯红耀眼,那亮度在夜色中甚至有些刺目,让人难以直视。
  大鸟尾部拖着一把长长的尾羽,如同未开屏的雄孔雀,其上焰光尤盛,无数红光随着尾羽晃动泼洒而下,好似落雨一般,很快便覆盖了大半个村庄。
  巨鸟飞过时洒落的红光,就像是大火中跳出的火星,看上去十分骇人。
  王朝马汉两人眼看着那些光点立刻便要落到自己身上,条件反射地抬手遮脸,连忙往屋檐下能遮蔽的地方躲。
  但红光掉在身上,预想中的炙热和疼痛感却并没有出现,那些红光却如同附着在易燃物上的火星一般,骤然膨胀,然后将他们全身都包裹在其中。
  王朝和马汉顿时觉得自己仿如置身于一种奇妙的粘性液体中,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窒闷感,他们的意识随之模糊,在昏倒前的最后一秒,两人看到整个村子都被这些红光所覆盖,宛若火海一般。
  阮暮灯也在红光燎到身上时,感受到了那种奇异的窒闷感,以及那随之而来的眩晕。
  他手上力道一松,两根棍子落地,两脚也不由得跪倒在地上。
  他强撑着身体,强迫自己勉力维持着意识,睁眼看向围绕在周围的那些行尸。
  那些尸体此时犹如真的被高温烈火煅烧过一般,很快变得全身焦黑,散发出强烈的蛋白质烧焦的糊臭味,只痛苦挣扎了不到十秒,便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保持住仅剩的意识,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看到红光纷纷扬扬落下的时候,那些原本守在稍远处不肯离去的八脚怪虫都显得非常恐惧,吱吱惨叫着,朝着黑暗的缝隙里爬去。那些躲避不及的,刚刚沾上一点儿光点,便瞬间烧成了灰烬。
  而那些红光落地之后,便如同水波般漾开,顺着墙根屋檐四处扩散,无孔不入。
  四处响起尖锐的虫鸣,焦臭味越来越浓,那些匆忙躲起来的虫子也并没有逃过红光的烧灼。
  意识朦胧之中,阮暮灯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些光焰,那仿若能烧尽一切不洁之物气势,和包裹在他身上的这种莫名熟悉的黏窒感,都让他有种曾经经历过的感觉……
  青年挣扎着爬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倒在他身后的王朝和马汉,见两人只是失去了意识,胸膛的起伏依然十分规律,显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以手扶墙,踩在流淌的光焰中,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红光起源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忘记了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此时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回响,几乎覆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一定要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
  阮暮灯撑着墙根,顺着曲曲折折的胡同走了五分钟,周围的建筑物明显减少了许多,显然是已经到了这小村子的边缘。
  西天的红光已经渐渐往回收缩,亮度也逐渐降低,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仿佛要将天空完全吞噬的磅礴气势了。
  就在这时,阮暮灯看到村口倒着三个人。
  与那些被虫子控制后被光焰烧成黑炭的活尸不同,他们身上虽然覆盖着红光,但却没有被烧焦,让青年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三个人是刚才逃走的男主演臧佳宁、女二号沈蕊和她唯一仅存的助理。
  阮暮灯身上的光焰已经褪得差不多了,虽然仍然有些头昏,但已经不需要咬舌的疼痛感来令自己保持清醒了。
  他蹒跚上前,将离得最近的臧佳宁翻了过来——只见他脖子上交错着十道清晰的指印,张口吐舌,两眼圆睁,瞳孔扩散,显然是已经死了。
  青年长叹了一口气。
  他猜想这三人应该是在逃出村的时候遇到了其他活尸,当然无法抵挡,于是就此丧命了。
  西方的红光已经越来越淡,阮暮灯不再耽搁,站起身,朝着光源来处的山林走去。
  &&& &&& &&&
  那火焰般的绯色光照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阮暮灯自己身上的“火焰”已经消散干净,已经连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了。
  此时青年正如一只穿梭在林中的飞燕,拨开浓密的草丛,跳过盘缠的树根,飞快地朝着红光回缩的终点跑去。
  就在此时,半空中传来翅膀拍击的声音,阮暮灯抬头一看,便看到那只浑身红焰的大鸟正从东方飞回,只两秒便已越过他的头顶,朝着光芒渐歇的所在而去。
  只是和刚才见到的时候不同,现在那只鸟的体形明显缩小了许多。
  原本双翅展开超过十米,现在目测却不足两米了,而且身上如同火焰燃烧般的光芒也一同暗淡了,使得它身上颜色也从耀眼的金红变成暗沉的茜草色。
  这等明显的改变,若不是这鸟实在太过不同寻常,莫说方圆百里,世上怕也难找出同类,简直要让人以为那不是同一只了。
  阮暮灯跟着那红鸟,很快穿过小树林,来到一处山间洼地,他眼睁睁看着红鸟落到几块高耸的岩山之后,那处散发的红光亮度陡然大增,两秒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四周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青年疾跑几步,绕过巨石,看到巨石崩塌了一角,边上有个直径约半米的地洞。洞口已被大大小小的落石堵住了大半,在这般阴暗的照明之下,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又到底通往何处。
  洞口旁边仰躺着一具焦尸。
  如同他在村里遭遇的尸变的摄影队成员一般,头脸身体四肢全部炭化,衣服鞋袜也烧没了,仅能从身高体态大致判断出,应该是个不太高大而微胖的男性。唯一没有焦糊的,只有尸体手上捧着的一个拳头大的陶罐,灰扑扑脏兮兮的,全然看不出本色,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古物。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距离尸体约两米开外的泥地上,有一大团雪白的毛,即使在仅有月光的夜色里,也异常显眼。
  阮暮灯奇怪极了,忍不住走过去,用脚尖扒拉了一下那团白毛。
  毛团翻了个面,露出了真容——尖耳尖嘴、细眼大尾,竟然是一只雪白的大狐狸!
  “……”
  阮暮灯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了。这实在太超过他的预料了,便是怎么也没想到,乱石后面等着他的,竟然是一只这样的白狐狸。
  他犹豫片刻,蹲下,伸手摸了摸,入手柔软温热,毛皮光滑细腻,的确是一只活物。只是那狐狸一动不动,也摸不到胸廓起伏,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断了呼吸。
  就在他迟疑着站起身,转头要去查看那具焦尸的时候,忽然感到脚跟被一个力道拽住了。
  阮暮灯回头,竟然看到那只白狐狸伸出了一只爪子,紧紧扒拉着他的鞋帮,同时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年轻男人的声音:“阿阮同志,快把我抱起来,我不能动了。”
  

  第 9 章、一、荒村09

  “萧、萧潇?”阮暮灯睁大眼睛,吃惊得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弯腰将狐狸捞起,举到与视线平齐,和它四目相对,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才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只狐狸精?”
  “呸啊,你才是狐狸精!”
  白狐狸尾巴用力摇晃了几下,虽然声音听起来依然很虚弱,但态度非常果断地否认道:“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反正我是个人,现在这模样也只是暂时的,情非得已下的无奈之举!”
  一口气说完,它很疲倦似地耷拉下四肢和尾巴,眼睛一眯,耳朵平贴后脑,“这些事以后再和你解释,先把我抱到村口去,来接我们的人就要到了。”
  阮暮灯蹙起眉,他现在真是有满腹疑问,简直恨不得倒提起这只白毛狐狸一通猛摇,把它肚子里的秘密全部都倒出来。
  但看着它说了几句话就一副累得快要昏过去,连嘴巴都不想再张的样子,又不由得起了些对弱小动物的怜悯之心,想了想,把狐狸往腋下一夹,扭头便要走。
  “等等等等!”
  咯吱窝下的狐狸忽然尖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伸出爪子拼命往前够:“地上那手机捡起来!!”
  阮暮灯低下头,这才发现泥地上被狐狸压出了个近似带尾巴的葫芦形的印子,在屁股的位置上躺着一台金底红花款色十分骚包的手机,只是刚刚被它皮毛盖了个严实,自己才没有发现。
  青年默默回头,捡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屏幕一角虽然已经摔裂成蛛网状,但明显还能用。于是他随手用袖口擦了擦表面上沾着的泥渍,把手机揣进了衬衣口袋里。
  “还有那个!”
  白毛狐狸明显还没完,爪子探出,往前一指,笔直朝向洞口边上那具烧得焦黑的男尸,“看到了吗,那焦尸手里的小罐子,一定要把它也一起带走!”
  村口处新停了四辆车,其中一辆居然还是救护车,也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开上来的。
  好些身穿墨绿色奇怪制服的人正在四处走动,几具焦尸被摆在一边,上面盖着白布。还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正将一副担架抬上车床。阮暮灯虽然离了一段距离,但仍然从那副圆胖的身形判断出,车床上的应该就是马汉。
  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人,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正翘首四顾,一看到阮暮灯——准确的说,是阮暮灯怀里的白狐狸,立刻大叫一声,朝着他们挥手。
  阮暮灯怀里半死不活的狐狸伸爪揪了揪他的衣服,示意他往那边去。
  “哎呦,萧大大,你又成这副模样啦!”
  圆框眼镜男的声音有点尖锐,此时引着阮暮灯来到最边上一辆黑色莲花前,拉开后车门示意一人一狐坐进去,自己则绕到驾驶位上,显然是个负责开车的。
  黑色莲花的副驾驶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听到阮暮灯关车门的声音,回头看向后座。
  借着车内有些昏暗的照明,阮暮灯看到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略有些消瘦,鼻梁高挺,嘴唇削薄,颧骨和眉骨的轮廓都很清晰,即使在深夜诡异地戴着一副□□镜,但仍然无损他俊美英挺的长相和清癯疏淡的书卷气儿。
  青年认得,那是今年的双料影帝,影视圈里被奉为票房一哥的白意鸣。
  毕竟阮暮灯也是在影视城里混了半年,跟过两个剧组的人了,况且白意鸣三个月前才刚刚拿下万花奖影帝,正是风头正盛之时,就算青年没有特意去关心行业动态,也总会多多少少听过看过这位影帝的新闻。
  加之他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如白影帝这般出色的人品相貌,他只要看过一眼就不可能忘记,此时在这车里冷不丁见到白意鸣,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惊讶得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白意鸣朝他笑了笑,将□□镜拉到鼻梁处,露出自己笔挺的剑眉和深邃的双眼,他伸手朝向青年,“我来抱吧。”
  显然说的是阮暮灯怀里的狐狸。
  然而白狐并不买账,随意地朝白意鸣挥了挥爪子,“不用,我让阿阮抱着就行。”
  白影帝勾起唇又笑了笑,随和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去,轻声对驾驶座上的圆眼镜青年说道,“我们回去吧。”
  黑色莲花轿车启动,向着下山的方向而去。
  阮暮灯此时简直有满山满谷的疑问,多到他不知应该从何问起,但白狐狸已经蜷在他大腿上,大尾巴盖住尖尖的小脸,似乎早就睡着了,而坐在前面的那两人,一个自顾自地开车,一个默默看向窗外,没有一点儿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白先生,”忽然,圆眼镜青年开口了,问话的对象却是白意鸣,“你想怎么走?”
  白意鸣朝倒后镜瞥了一眼后座上的阮暮灯,伸手扭了扭车载空调的调温旋钮,淡淡地回答道,“抄近路吧。”
  “好咧!”
  司机高兴地回答,在控制面板上按了两下,阮暮灯看到,车前灯由原来的黄白光转成了一种奇怪的幽蓝色,车子朝着隐在林间的一条小公路开去。
  这条小路并不是他们来时所走的盘山公路,看上去很窄,仿佛堪堪只能容许一辆车通过,路两旁都是茂盛的林木,没有一丝灯光,视野范围只有车前那两道蓝光所能覆盖的区域,显得极为阴森。
  阮暮灯很想问问,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真的能下山吗?
  但很快的,他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睡意越来越浓,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将他的思维推向无梦的黑沉之中。
  仅仅支撑了不到一分钟,阮暮灯就抱着狐狸,斜斜歪倒在后座上,他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完全没有察觉……
  &&& &&& &&&
  阮暮灯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身上擦洗得干干净净的,一些在打斗中弄出来的小伤口也显然被人处理过了,上面还留着碘伏消毒后浅褐色的印迹。
  他坐起身,环顾一圈,发现房间挺大,但装修风格很是简洁,桌子柜子上也没有几件杂物,显然是不常住人的地方,但空调温度适中,被褥床单是素雅的淡蓝色,摸上去十分柔软,还能闻到阳光的清爽气息,床尾放了一套叠好的睡衣,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爬下床,套上睡衣,打开门走出房间。
  “啊,你醒了。”
  阮暮灯循声望去,便见到萧潇歪在客厅沙发上,用一种半瘫半坐的洒脱姿势玩着手机,见到他走出来,也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招呼一声,同时懒洋洋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下说话。
  “你还真能睡啊,帮你擦身都弄不醒你,足足睡了快有二十四小时了吧。”
  原来已经过去一天了,阮暮灯心说。
  “你变回人形了?”
  青年在萧潇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同于对方神似葛○瘫的姿势,他的坐姿十分正经,腰杆挺直,目光炯炯盯着面前的男人,完全是一副定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萧潇点点头,“昨天回来之后就变回来了。”
  “这是哪里?”阮暮灯真觉得自己被问题塞满了,“我能问问,你那狐狸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萧潇坐起身,从茶几下掏出一罐绿茶,抛给阮暮灯,示意他自己打开,“哦,这里啊,是我家。”
  说着他拿起桌上喝到一半的可乐,仰头咕噜噜灌了几口,“至于我的事嘛,现在咱们还不太熟是不是?也不太方便和你说得太细,我那狐狸样子只是借了个形,本质上还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阮暮灯打开绿茶,一口气喝了个见底。睡得久了,他现在的确十分口渴。
  他觉得男人的话不无道理,两人的确不太熟悉,关系也没好到可以打探彼此私隐的程度,于是不再追问对方的身份,而是提了下一个问题。
  “能不能告诉我,郗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
  萧潇坐直身体,丢下手机,随手从一本杂志上撕下一页广告,在女星硬照旁边的空白处几笔勾勒出一副简易地图。
  “这是你们老家那段儿的山脉走向,这是你们阮家村,从地图上看,在西南方向。”
  他将地图转了个方向,好让阮暮灯看得清楚,笔尖点了点几道曲线组成的山峦,又戳在最左侧一个圆圈上。
  “在你们村子周边,还有翟、娄、刁三个村子,分别位于西北、东北和东南方向。”
  萧潇的笔随着他的讲解移动,“这四个村子所在的方位、地势和建筑群形状,都有自己的特殊意义,它们的存在意义,都是为了这里——”
  说着,笔尖重重落在四个点十字连线的交汇处,在那儿正正地划了个叉,“郗家村。”
  “什么意思?”阮暮灯皱起眉,他没想到,郗家村的事,居然还和自己村有关。
  萧潇朝他神秘一笑,一双眸子弯起,眼角那针尖大的小痣在眼睛眯起时也随之微微颤动,表情看上去蔫儿坏的,真的特别像一头大白狐狸。
  “你知道自己祖上是守墓人吗?”
  阮暮灯先是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然而仔细思考了片刻,又似乎隐约发现了一些线索,轻轻地“啊……”了一声。
  虽然他一直长到十八岁都一步没有出过自己的村子,但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文盲,也知道村子里的传统和外面不太一样,他们从小接触一些特殊的民俗,男孩们但凡身体素质过得去的,便要从小习武。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那样长大,他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但等他离开家乡来到A市,成为一个武替之后,他很快便察觉,自己从小学习的枪棍刀剑拳招式套路都与武校教的那些十分不同,连影视城里的资深武师都说不出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招式。
  “根据我们收集的资料,阮、翟、娄、刁、郗五个村子,最早可以追溯到元中期。”
  萧潇开始向阮暮灯解释他们村子的来历和与邻村的渊源。
  

  第 10 章、一、荒村10

  根据他的说法,当年降术盛行,连当朝统治者也会招募擅下降之人为朝廷服务,而阮、翟、娄、刁、郗五村正是根据降术原理布下的一个大型墓局。
  这个墓局由外周四个墓穴构成外阵,将阴怨之气转化为能量,共同镇压阵眼所在墓穴中的“东西”。而这五个村子,则是当年负责镇守墓穴的陵卫的后人。
  时过境迁,六百多年过去之后,阮、翟、娄、刁四村所守墓穴已经相继被毁,墓局已破,阵眼中的郗家村古墓不再受阴怨之气所制,又被盗墓贼挖开,使得里面的“东西”重现天日,才酿成了灭村惨祸,甚至殃及了刚巧来到村里的摄影队。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萧潇放下笔,交叠起双脚,“你们摄影组那几个导演,特意千里迢迢跑来郗家村这种鸟不生蛋的偏僻山村里,绝对不止为了‘外景’这么简单。”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放杂志的小架子上摸出一个牛皮文件袋,将里头的纸张倒出来,在茶几上铺开。
  阮暮灯仔细一看,那是许多古玩的照片,大件的杯碗人俑、小件的首饰玉雕,有些清理修复得十分干净,有些则像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看不出本色,显得灰暗邋遢、锈渍斑斑,每一样东西旁边都放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些编码、日期和备注,显示它们都是最近在A市古玩市场上收缴来的赃物。
  “郑锦绣和他手下两个副导演,在拍戏之余,还涉及一些洗钱、走私活动,最近他们接了一桩大买卖,就是去郗家村收一批古董。”
  说着萧潇顿了顿,“至于东西哪里来的……”
  阮暮灯接过了他的话,“当然是从后山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对吧?”
  “没错。”
  萧潇点点头。
  “郗家村的村长带人挖开了原本应该由他们村世代守护的古墓,在盗出文物的同时,也带出了镇在墓里的东西。”
  他从相片堆里扒拉出一张照片,放到阮暮灯面前。
  青年看到,那是自己在见到白狐样的萧潇时,对方支使他从焦尸手里拿出来的那个拳头大的小罐子。
  “这罐子里封着你们遇到的那种八脚怪虫的母虫,虽然我们现在也不是非常确定,但应该是某种独门秘法培育出的蛊虫,以吸食人脑为食,可以在人颅腔内产卵,幼虫孵化后沿着脊柱往下爬,在腹腔里发育为成虫,破体而出以后袭击活人,重复这个繁殖过程。而且成虫栖息在死者脑部的时候,还有控制人尸的能力,可以操纵活尸做出攻击人的行为。”
  “原来如此……”
  阮暮灯想了想,觉得萧潇的解释和他遇到的情况相当契合。
  “那么说,郗家村全村自杀,是蛊虫害的?还有,那种黑色的布,为什么可以抵御蛊虫?”
  “事实上,郗家村那个墓局不止一层,除了周边四处墓葬之外,它本身就处在一个巨大而且相当厉害的迷阵之中,一旦墓穴被破坏到某个程度——比如触碰了那个放置蛊虫的罐子什么的,这个迷阵的阵眼就会被动启动,让整个村子都陷入‘鬼打墙’的状态,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事实上,你们剧组遇到我的那天,我正在找进村子的路,若不是碰到你们,我怕是现在都还在盘山路上绕圈呢。”
  “那,为什么我们剧组就能进去了?”阮暮灯问。
  “我们的人后来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在郑锦绣的行李里发现了一块玉玦和一对金耳环,推测应该是从那座墓里取出来的明器,估计这些陪葬品对启动后的迷阵来说,都是‘不能带出去的东西’,所以才会放剧组进村,但却不会让你们离开。”
  萧潇想了想,接着说道:“至于村民们,他们应该也是发现已经无法离开村子,而且又遭到那些八脚虫的攻击,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已选择全村自杀的吧……现在人已经都死了,谁又说得准呢……”
  他说着,又从桌上的照片里翻出其中一张。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些黑布可以驱走蛊虫吗?”
  说着萧潇将照片递过去给青年看,阮暮灯接过照片,发现那是将一块黑布放在一张透光台上,放大拍摄的局部细节。
  在照片中,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布料的编织方法远比他想象的复杂,针法以某种特殊的规律,编织出犹如符文般的纹路。在纯黑色的麻线中,还夹杂着少许颜色稍浅的、接近深灰色的丝线,若不是放大了看,平常还真的难以发现。
  “这种用特殊针法编织的黑布,应该是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