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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你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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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吟看着那一堆吃的,那可比初七包袱里的硬饼易于下咽多了。他拿出一袋包子也不顾是凉的,就开始啃吃着,若要说那呆子有什么优点嘛,那就是这个了——大方。
  他们走了不久就穿过了荒林,临渊站在荒林出口,皱起了眉。
  “好浓郁的血腥气。”木华忍不住开口说道。
  陈吟本还在吃着东西的,听见木华所说便下意识嗅了嗅,着实有股甜腥味,这时他又注意到腰间的手珠在闪着红光。他腾出手将手珠握在手间,那日玄雀靠近他们的时候这珠子也是隐隐闪着红光的,那岂不是意味着现今他们身边又有什么隐患?
  陈吟把包子吃完,对着初七说:“你们掌柜家怎么走啊?”
  初七指了指南边掩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村庄,道:“那处便是。”
  陈吟见并不十分远,便与临渊眼神示意前行。
  初七所说的刘家庄掩在南处,并不是出了荒林陈吟五人所经行的第一个村庄,但是他们一路上未曾见一人。
  陈吟把着仍在闪着的手珠,疑虑道:“甚是奇怪,此处家家闭门,街上也不见人影,这是何故啊?”
  临渊凝声道:“与那血气脱不了干系。”
  一路宛转,因为路途并不远,他们到了刘家庄,看到了庄口立着的石碑,“刘家庄”三个大红字刻在石碑上,又被阴森的薄雾掩着,即使是在青天白日,这样的情景也让人后背发凉。
  初七望了望庄内,并不能十分清楚地看见道路,他有些感慨,若不是与这四位公子一同前来,他怕是要吓死的。
  陈吟在庄口前踱了几步,啧声道:“你家掌柜住在此等地方,你还敢来要工钱?”
  初七有些后怕道:“我家本也是西山下的,先前也来过刘家庄,原并不如此的,谁知现今竟变成了这般。”
  临渊准备进庄,走到陈吟身边特意停步叮嘱道:“跟紧我。”
  陈吟知晓那上境的各路神兽对他可是偏爱的很,一个不留神小命可能就要没,所以就算临渊不说他也会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他刚要迈步,发现那初七还在原地发呆,便开口道:“还不走你要等着喂妖怪吗?”
  初七听闻忙赶上去,紧紧贴着陈吟,一路小碎步。
  陈吟无奈地看着紧贴着自己的初七,心道:这小孩儿就这么个胆量还敢自己来要钱,怕是行路几步就得反悔的吧。
  陈吟发觉越往里走雾越浓,本来还能看见几步之外的路的,现下却是只能看得见自己脚下了,陈吟暗暗觉得十分不对劲,便把身边的初七拉近了自己。
  就在陈吟将初七拉向自己后,突地听闻脚边一阵男子的凄厉声,瞬时空中充满了浓郁的血腥。
  陈吟身体一惊,下意识要往后退,此时觉得自己手腕被一股凉意紧紧握住,他刚要开口,就听得临渊的声音静静传来:“是我。”他又听见临渊的衣袍摩擦的声音,便来了一阵风,将浓雾吹散了几分,陈吟才看见脚下一位男子的尸首和他身下的一滩血迹。
  站在陈吟身边的初七也看见了已经死去的男子,惊呼道:“莫不是刚才我将他踩死的吧?”因为刚才确实是陈吟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身边时那男子才突地叫了一声的。
  临渊蹲下身,掀起那男子的衣衫,果然在他的尸身上有数道已经皮开肉绽的血痕,有的血痕还在隐隐流着血。
  陈吟站在一旁也因此看见了那男子的伤势,这种死状像极了前几日初七转述的他那位老乡所言,此人身上有同样已经破裂的勒痕,依那人身下的血迹来看此人定是失血而死,可能刚才他将初七拉过来时恰好与那男子身上的血痕破裂的时机相同才使得那男子惨叫,但死因确是与初七无关。
  陈吟又抬头看了看远处,见那本来被临渊驱走的浓雾又逐渐涌过来,街上是没有一人的,就像多年无人住过的旧居般,荒凉的很。可是此人竟这样死在了街上也无人问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整个庄的人都不在了要么是大家都不想管此事或者说是不敢管。
  陈吟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初七问道:“可还记得你家掌柜家怎么走?”
  初七抬头望了愈渐浓重的雾层片刻,说道:“前方那家挂灯笼的便是了。”
  临渊又展了展衣袖将雾驱走,他们一行才借以抵达刘掌柜家。那掌柜家门前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了,实在不像是有人在住着的。
  初七有些为难道:“陈公子,你说这门我敲还是不敲啊?”
  陈吟不假思索:“自然是敲,都到门口了岂有不敲之理?”
  初七犹豫着终于伸出手敲问道:“掌柜的,我是初七啊,若在家开个门可好?”
  见无人应答,初七又敲了几声门,仍无人应答。
  就在陈吟打算敲门时,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门外的五人。
  初七见那双眼睛并不像刘掌柜倒像是个女人,又问道:“此处可是刘掌柜家?”
  那女子并未回答,接着问道:“你是何人?”
  初七道:“我是刘掌柜店内的伙计,叫初七。”
  那女子瞥了一眼后面站着的四位又问道:“那他们呢?”
  初七想了想,开口:“他们是店内的客人,因也要到西山便与我同行了。我是来找刘掌柜有事要办,办完我们就走,不多打扰。”
  那女子冷声说道:“他不在家,没法为你们办事。”说完便要关门,陈吟见状便立即抵住了门,阻止了那女子的动作。
  陈吟阴笑着:“刘掌柜不在你问那么多问题作甚?”
  那女子有些被陈吟问住,没有作声。
  陈吟恢复了往常的笑态,缓声说道:“这位夫人,你眼前这位小哥自是刘掌柜店内的伙计,这点你可以去同刘掌柜证实。我们四位也的确如初七所言只是恰巧同行而来,我们要是有什么歹心,以我们五位男子的气力也实在不必与你一位女子在此耗费口舌,夫人你说呢?现下你要不要去问问你家掌柜再来为我们开门?”
  那女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那你们且在此等候。”
  陈吟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道:“有劳。”
  见那女子走后,陈吟抬眉向身后的临渊眨了眨眼,勾唇笑道:“如何?”
  临渊平静地看着得意地陈吟,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算是一种肯定了。
  倒是初七,笑着看向陈吟道:“陈公子真是厉害。”
  陈吟把玩着手中仍在发光的手珠,轻轻舔舐着红润的双唇,一派英气地站着默默接受着来自初七的崇拜之情。
  片刻后,那女子便又来为他们开了门,他们这才进去。这刘宅大得很,看得出这庭院的山水也是精心算计过的,可是现今像是许久无人打理而表现的皆是落魄之象了。
  他们随那女子的引领进到内堂,来到屏风后,见到了榻上地刘掌柜。刘掌柜像是认出了初七,将手伸向初七,含糊不清地说这些什么。
  陈吟看那刘掌柜,一脸的病态,双眼已经有些凹塌了,但神志倒是尚可,毕竟他还认得出初七。
  初七见刘掌柜此状,什么工钱的事瞬间被他抛在脑后,上前握住刘掌柜的手,泣道:“掌柜,几日不见你怎就这般了?”
  陈吟觉得刘掌柜说话有些费神,便偏过头看向那女子,按陈吟所想那女子定是刘掌柜的妻室,此事她自然是最清楚。
  那女子感受到陈吟的注视,满面愁容叹道:“那日他去西山回来就这般了,身上渐渐长出数道勒痕,日子久了就会淤血。”
  陈吟注意到女子并未提及血痕破溃的事,看来刘掌柜病情尚未危重。
  临渊上前开口:“夫人可知此庄内约有多少人患有此病?”
  那女子道:“许有十几人的,凡是去过西山的皆是如此,无一幸免。”
  陈吟又问道:“那雾是如何一回事?”
  “自从庄里得病的人越来越多,那雾就莫名起来了,半月内除了两三日外全是如此。那雾浓时家家都是闭门不出的,大家都说是因为有人招惹了西山上的什么,那东西寻仇来了。家中有病者的皆是趁着无雾的那几日去镇上抓药回来,现今家中的药也快用尽了,我一女人家,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那女子说着说着就走离榻边拭了拭眼泪。
  临渊思考片刻,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罐递与女子,道:“给刘掌柜服下此药,很快便有效。”
  陈吟看着那药罐,是在他中巨鹏之毒时东篱留下的解药,既然这呆子拿出了此药,说明这次的血案免不了又是上境中的某种灵兽在作祟了。
  那女子有些茫然地看着临渊,显然是不晓得他的用意,临渊正了正面色,道:“夫人尽管放心为刘掌柜用药,在下保证在刘掌柜康复之前定不离开。”
  女子犹豫着接过药罐,倒了杯水就给刘掌柜服下了。
  陈吟见刘掌柜已服下药,冲临渊使了使眼色将其叫出门外,说道:“此次又是什么灵兽啊?”
  临渊道:“赤魂草。”
  一听这名字,竟是株草?这上境还真是什么玩意儿都有哈!陈吟看着屋内的众人,开口:“你那药可够救整庄的病者?”
  临渊:“不晓。”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皆是掩着门的各家中有多少病者。
  这呆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说呢吧,看他也一副颇为棘手的样子,陈吟准备不再挖苦他,于是二人又回到了屋内,静候刘掌柜的佳音。


第16章 血痕(二)
  陈吟懒散地坐在内堂中的八仙椅中,把玩着红光渐渐黯淡的手珠。
  既然作祟的是上境中的灵物,那呆子的药自然是能解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刘掌柜应是药到病除很快便会好转,况且按这手珠的表现来看,那药应是发挥作用了。陈吟想着如此,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刚想品一口时,就听见初七在内室大喊着:“白公子你看,掌柜手背上的血痕消了!”
  陈吟起身整了整衣襟向屋内走去,初七看见陈吟以为他还不知道刘掌柜的情况,就想再跟他说一次。陈吟连忙制止住了要开口的初七,做噤声状:“你莫不是跑堂跑多了,嗓音倒是亮得很。”
  初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公子你听见啦?”
  陈吟有些嫌弃道:“想不听见都难。”
  这时,前去查看刘掌柜身上血痕的夫人开口道:“身上的血痕皆是消了。”
  说着便将一直躺在榻上的刘掌柜扶坐起来,陈吟看着刘掌柜的气色,倒是比先时好得多了。
  刘掌柜靠着床榻,哑声道:“救命之恩,刘某无以为报,若是各位不嫌弃,刘某愿将全部家产转送各位。”
  临渊浅声开口:“若有所图,在下便不会出手相救,还望掌柜仔细养护身体,莫要辜负我等的初衷。”
  刘掌柜有些感慨道:“诸公心怀善念,定得好报,若来日各位有需刘某之处,刘某定当全力以赴。”
  临渊点了点头,算是允诺。
  刘掌柜似是想起了什么,指着身边的女子说:“哦,这位便是家妻冯氏,不知各位公子如何称呼啊?”
  初七有些兴奋地主动为刘掌柜一一介绍着,还不忘将临渊将陈吟从玄雀洞中救出来的丰功伟绩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临渊化龙的事实。
  陈吟看着滔滔不绝的初七,觉得这小孩精力怎的如此充沛,也不嫌累,便及时打断问那掌柜:“刘掌柜是否方便同我等讲述一下是究竟如何沾染这血痕的?”
  刘掌柜回忆道:“那日张家老太摔断了腿,我与那张家兄弟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我便同他一道去西山采药。我们采完药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听到草丛中有一阵窸窣声,接着我就觉得脚腕处一阵锐痛,我还当是被蛇咬到,找了一处空旷地停下,才知道我那兄弟也是被咬到了。可是当我们检查腿腕处时,并未见到伤口,而痛感又似是减轻了些许,我们便未曾当事,只下山回到家中时,才发觉整条腿竟不知何时多处数道勒痕,后来渐渐遍布全身各处,痛胀难忍。这才晓得庄内所说的并非谣言,家妻为我去镇中抓药,但饮药数日未曾见效,没想到今日被公子的一粒丹药便给治好。”
  临渊闻言眯了眯眼睛,道:“掌柜可知那位张家兄弟现下如何?”
  刘掌柜痛声道:“他已然去了。”
  陈吟待刘掌柜情绪渐稳后,看了看沉思的临渊,又开口问道:“我等一路前来,所经前村时也曾见到此病者,就死在我们眼前,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罹患此病,难道是属瘟疫?”
  刘掌柜道:“公子不知,这西山阴雨较盛,多产药材,西山脚下的几个村子大多是以此为营生,因此有不少人在上山采药时陆续染上此病。但此病却不是瘟疫的,得病之人渐多后,人们便不再去西山采药了,可是这病因人而异,有的人死的快有的人死的慢,所以当初可能最早染上的,近日才死。”
  临渊向刘掌柜作揖又叮嘱了几句后转身出了内室,来到刘家庭院内,手中握着药罐负手而立。
  陈吟及青司木华跟着出门,站到临渊身后。
  陈吟望着临渊的背影,也不说话,只是弹拨着手中的手珠,临渊站了多久,陈吟就看了多久。待临渊向门口迈步而去时,陈吟才开口道:“且慢。”
  临渊闻言停步,回首望着陈吟。
  陈吟慢慢踱到临渊身边,懒笑道:“你莫不是要挨家去问有无病者吧?”
  临渊不置可否,未曾作答。
  陈吟抬眸看着临渊,轻笑道:“一根筋。你觉得他们会在这浓雾之日为你一个陌生人开门?”
  临渊正身面向陈吟站好,道:“你有何打算?”
  陈吟眼带笑意,正了正声,道:“这雾嘛,你招阵风吹走便是,但若是要去敲门,最好是等刘掌柜能下地后与你同行。毕竟他是本庄的人,而且他又曾患此病,他本人前去示意给其他病者看更能使人信服,如何?”
  临渊默言看着陈吟,似是有几分欣赏之情在其中,他们一路同行,陈吟虽然爱逞嘴上之快,但总是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临渊和声说道:“依你。”
  此时屋内的冯氏,走出来和颜悦色道:“诸位公子今日就莫走了,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总得摆桌请诸公一宴才是。”
  陈吟看了一眼临渊,就不能指望这呆子说句什么,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冯氏拱了拱手说:“夫人,我等怕是要在贵府叨扰数日了。”
  冯氏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见刘掌柜的声音爽声笑道:“那更是好,诸位恩公想在寒舍待多久就待多久,刘某这宅邸偏不巧就是客房多了些。”说完又十分爽朗的笑了几声。
  陈吟见刘掌柜已经能在初七的搀扶下下地走路了,侧头冲临渊示意一眼,又笑着冲着刘掌柜作揖道:“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因为陈吟他们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且府内能烧菜的只有冯氏和初七两人,两人准备七人的饭食还需些时间的,于是餐宴便准备到了晚上。
  本来冯氏是推脱着女人不能与客同桌的,但陈吟一直强调无碍并以“夫人不在我们便也不吃”为由,硬是将冯氏留了下来,因为他本就为人洒脱,又不是他们上境,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节。
  临渊看着在跟刘掌柜胡闹的陈吟,眼角不觉又隐了一丝笑意。
  刘掌柜因陈吟的不羁而觉有趣,心情甚佳,举杯道:“刘某因病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临渊端着酒杯看着身旁的陈吟毫无顾忌的拿起酒杯就要张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陈吟的手腕,低声道:“你就莫要喝了吧?”
  陈吟眯着眼看着临渊,看来那日在客栈醉酒后果真是对这呆子做了些什么的,他心思一转开口道:“就一杯,你看着我,不会喝多的,可好?”
  陈吟满眼笑意地看着临渊,眼眸一闪一闪,红润的双唇深深勾着,当真好看极了。
  临渊有些无奈地转过头去,叹了口气:“随你吧。”
  看临渊松口,陈吟嘿嘿了两声,拍了拍临渊的肩膀,就举杯示意刘掌柜,一杯而尽。
  临渊看着陈吟爽快饮下,便也举杯示意后饮下。
  刘掌柜因多日未见初七而与他闲聊着,问他此次是为何来刘家庄寻他。那初七如今竟是如何也不好意思说他是来要工钱的了,便以多日未见挂念他家掌柜的为借口搪塞过去,许是初七年纪尚小,刘掌柜十分喜他,便与冯氏一起三人拉起了家常。
  陈吟看着被问到来由的初七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捧腹,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便只能将头侧在一边颤颤地发笑。
  注意到异动的陈吟,临渊问道:“可有不适?”
  陈吟一脸笑意地抬起头,露着光洁的牙齿,低声道:“我笑那初七,一脸傻样,跟你……”
  陈吟顿时闭嘴,看着了然的临渊,心叫不好,急中生智道:“跟你比可差远了。”
  临渊将脸侧过去,似乎并不想听陈吟说话。
  自知失言的陈吟想着讨好临渊,又主动开口道:“你也是能饮酒的?”
  临渊不曾说话。
  陈吟:“你们上境竟也有酒喝?”
  临渊不语。
  陈吟:“你若没喝过酒就莫要喝了嘛,省的喝醉了做些羞人的事,有失风度。”
  临渊终于忍不住看向陈吟,那眼神犀利,似乎在说你哪有什么脸面来说醉酒后的事。
  陈吟被临渊看的有些心虚,转过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临渊看着饮完第二杯的某人,阖了阖双眸,仿佛找到了收拾某人的办法。
  刘掌柜与初七聊完,看着没有动筷的临渊青司和木华,问道:“三位怎的不吃,菜色若是不合胃口,三位尽可提出要求,再让家妻去做。”
  临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倒是陈吟抢先说道:“这三位家风严谨,家中祖辈为保其矫健身姿以习功练武,便要求不可多食。”
  青司木华皆是被陈吟的这套说辞镇住了,这位陈公子当真是会睁着眼瞎说八道啊!
  临渊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向刘掌柜开口:“正如陈公子所言,还望掌柜莫要见怪。”
  惊讶中的掌柜缓缓点头,道:“怪不得三位公子风度翩翩架势不凡,原来是出自名家,是刘某寡闻了。”
  青司木华觉得他们神座跟陈公子待久了,好像变得有点……厚脸皮了。
  陈吟笑呵呵地看着临渊顺着自己话说的模样,有种“你看你还不是得听我的”的优越感,又饮了一杯。
  刘掌柜见陈吟似是十分喜酒,又举杯邀饮,陈吟十分配合地应邀,将杯放在嘴边。
  在陈吟将酒饮尽刚要下咽时,听得临渊不咸不淡开口道:“那日你醉酒,曾趴在我肩上唤我神座,还说你等了我一整夜。”
  陈吟像被雷劈到了一般,含着酒愣了片刻,硬是将酒又尽数吐回到杯中。陈吟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自己浑身血液往上冲着,他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呆子说什么?他曾叫他神座?还说等了他一整夜?这日子当真是没发过了!!这呆子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还会时不时从脑子里摘出来回味回味,顺带取笑取笑他啊?!
  刘掌柜看出了陈吟的不得劲,问道:“陈公子这是怎了?”
  陈吟只是面红耳赤地望向掌柜,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临渊默然道:“许是醉了。”
  陈吟猛然转头看着临渊,这个呆子!
  临渊看着面颊微红,眸中带着些许嗔意的陈吟,眸中隐着笑,柔声道:“醉了就去歇着。”说着临渊就起身,要扶着陈吟起身。
  陈吟知道自己实在无心再坐宴,只能顺着临渊给的台阶下,这便与刘掌柜辞别后同临渊一道去了偏院内的客房。
  来到客房后,临渊点了烛,看着怒视着他的陈吟,淡然开口:“日后可还饮酒?”
  陈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突地,他侧视着临渊,眯缝着眼道:“你莫不是坑我呢吧?”
  临渊正身道:“我从不打诳语。”
  陈吟叹了口气,有些绝望,“罢了罢了,日后我戒了就是了。”
  临渊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陈吟坐在榻边,懒懒抬眸道:“你还在此处作甚,不回你屋?”
  出乎陈吟意料的是临渊非但没走,而是径自走到榻旁,挨着陈吟坐了下来,说道:“不想回。”
  陈吟咬了舌尖一下确定自己没醉,他怔然看着临渊,试探地开口:“白二,你醉了?”
  临渊依旧目光淡然地看着陈吟,一边否认一边摇头道:“未曾醉。”
  竟然摇头了?这呆子平日里何曾做过这样有失体态的动作?当陈吟思考着接下来要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听得门外两人的声音,由于陈吟并未关门,所以声音格外清晰。
  “青司,今日神座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这开口的自然是木华。
  “我也发现了。今晚他似是格外亲近陈公子。”陈吟瞪着眼睛,这,这是青司君?若是木华君在他们神座不在场的时候还是有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青司君,怎么可能呢?
  陈吟歪着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的临渊,一手指向门外,道:“你方才可听见门外二人是谁?”
  “青司木华。”
  “你可听得二人在谈论什么?”
  “我。”
  陈吟倒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谈论你什么?”
  临渊依然面无表情道:“说我不正常。”
  陈吟腾地一下从榻上站起,这呆子绝对是醉了的,还有,醉的不只是这呆子,还有那两位小仙君……
  陈吟正在困扰该如何将醉了的临渊从他屋内请走时,临渊自己站了起来,说道:“你该歇了。”
  陈吟木然地点着头,应着:“是,我是该歇着了,那你……”
  临渊没等陈吟把话说完,一本正经地说:“要我陪?”
  陈吟摇着头又摆着手道:“不必不必,你也早点歇着。”说着就将临渊推着出了门。出了门的临渊倒是也未再做什么奇怪的举动,依然一派正气地走回了屋。
  只剩下陈吟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头大,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戒酒戒酒,日后这酒定得是一滴不沾的,不仅他自己,还有那呆子,还有那两个跟班,统统得戒酒!
  陈吟冷静下来后,回想起方才那呆子醉酒的模样,他不禁捧腹了一会,这呆子从何时开始醉的呢?而且他怎么醉的,他不就只饮了一杯吗?明早定要问问他,看他如何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本还想把醉酒的某座写的更好玩一点的,但是觉得有失风度,所以还是不要了,哈哈哈……嗯。
  还有就是日常表白读者们,笔芯笔芯~~
  大家午安~~


第17章 血痕(三)
  次日,陈吟醒的格外早,因为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跟某人证实一下。陈吟想了很久,因为他考虑了许多因素,比如这呆子会不会酒醒之后就将所做之事忘了,还有如果问的太直接的话,那呆子毕竟是神座,如果让他有失颜面也不太好。
  陈吟最后打定主意推门而出,发现他们三人还未出门,他便倚在门前静静观察着那处的动静。
  不久后,随着开门声,临渊三人便翩翩而出,全然没了昨日的失仪。
  陈吟双手抱胸,怡然踱到三人面前,意味悠长地望了三人一眼,笑吟吟地说道:“早啊,三位。”
  临渊居高临下地瞥着陈吟,有些防备地开口:“有事?”
  陈吟看着临渊又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在是与昨晚相差太大,他强忍着笑意,将前臂搭在临渊肩上,手则拍了拍了他,道:“来来来,这边说。”
  临渊并没有将陈吟的手拉下,而是十分配合地与他走去了一边,开口问道:“要说甚?”
  陈吟清了清嗓子,仍然保持双手抱胸的姿势,含笑开口问道:“白二,我昨晚许是有些醉了,记不太清昨日晚宴之后的事,想问问你可还记得。”
  临渊诚然,道:“记得。”
  陈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问道:“那晚宴后,发生了什么?”
  临渊道:“见你颇有醉意,将你送回屋内,我便走了。”
  陈吟皱着眉,问:“没了?”临渊老实地点了点头。
  陈吟摸着下巴,开口:“那你可曾同我讲过什么,或者可曾听见别人说什么?”临渊:“未曾。”
  陈吟打量着临渊,这呆子的表情倒是无可挑剔,“当真?”
  临渊:“当真。”
  陈吟疑虑地瞥着临渊,这呆子的确不像是扯谎的样子,看这样是把自己醉酒后在他屋内的所言所为皆是忘记了,他对临渊说着“你且等着”就走向了仍站在原地的青司木华。
  陈吟:“两位仙君在昨日晚宴后,回屋途中可曾说过什么。”
  二人相视了一眼,皆是默然的摇了摇头。陈吟看着两人,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临渊,好嘛,人家三位倒是会忘,只把自己失态的那部分忘记了,这也是种本事!可总归人家三位皆是正人君子,若是揭短就不好了,指不定哪日他们能自己想起来自己曾干过这等蠢事呢。
  陈吟最后拍了一下手,笑道:“无事了无事了,我就是怕昨日可曾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既然三位皆是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
  这时初七腾腾跑来,笑呵呵道:“四位公子皆是起了,我与夫人做了点早食给众公子,这便去用吧?”
  陈吟一行人往前院走着,在厅内见到了已然能独自下地的刘掌柜。见到陈吟等人,刘掌柜十分欣然道:“各位睡得可好?”
  临渊与青司木华皆是礼貌性地颔首示意一番,陈吟拱了拱手,道:“甚好,刘掌柜睡得可好?”
  刘掌柜爽笑道:“好好好,陈公子昨日不胜酒力早早便醉了,可有不适?”
  陈吟礼道:“有劳掌柜挂心,在下并无不适”,陈吟看了一眼临渊,眨了眨眼,又回看向掌柜开口:“刘掌柜,我等有一事相求。”
  刘掌柜听闻正身,道:“各位尽管说,只要刘某能做到,定会去办。”
  陈吟笑道:“在下见掌柜如今已能独自行走,便想着邀您一同去庄内各家敲门询问是否有病者,若有,则为其医治。”
  刘掌柜点了点头,道:“诸公宅心仁厚,刘某自愧不如,公子行善事刘某自会同行,只是大家对这浓雾的来由众说纷纭,无一不说是鬼怪作祟,怕即便是我去敲门,也无济于事啊!”
  陈吟道:“至于浓雾刘掌柜不必担心,此事白公子自有方法。听掌柜的意思是愿意与我等同去了?”
  刘掌柜道:“那是自然。”
  陈吟拱手道:“在下谢过了,那咱们用餐后便去?”
  刘掌柜:“甚好甚好。”
  陈吟随着刘掌柜往里走,临渊无声走到陈吟身边,压着声音沉声道:“多谢。”
  陈吟勾唇抬头:“为何谢我?”
  临渊也看着陈吟,目光顺和,“甚多。”
  陈吟盯着临渊几瞬,轻笑道:“不必,先前在黑羽山中巨鹏之毒时,我说过日后也会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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