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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你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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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猜错,你不仅给他喂了龙血,还有将真气传与他?”
  临渊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东篱见临渊点头,便也点了点头,说:“幸好有你的真气,否则他早就气尽人亡了。”说罢,眼神中又有一丝不安,“你是否疑心,他并非寻常人?”东篱的猜疑是有道理的,若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有压制龙血之功?
  临渊目色复杂,他已然知晓了陈吟身份,但是他不知此事背后有多大的牵连,所以将此事瞒了下来。
  东篱叹了口气,从手心化出一粒黑色药丸予陈吟服下,“这是巨鹏之毒的解药,可是他这般体质我也并无十分的把握能救得了他,一切看他自己。”然后又化出一粒红色药丸递给临渊,说道:“为了一介凡人,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临渊接过药丸,服下,淡淡地说道:“为了天下罢了。”话传到临渊自己耳朵里,传到临渊心上,不过是为了苍生罢了。
  此话同样传进刚刚有些意识的陈吟耳里,肉体的虚弱并没有妨碍陈吟活跃的内心活动,苍生苍生又是苍生,这呆子不像是修仙的倒像是修佛的,一心想着普渡众生。他打算为苍生付出多少呢,连他这么不喜的自己都救了,他还能做多少让步?若自己是个神座,他是全然不会这般,他只会救想救之人。若他跟那呆子身份换一换,他是神座,而那呆子是个凡人,那他会不会救那呆子呢?——怕也是会的。
  东篱有些无奈地看了临渊一眼,随后将一瓶药丸塞入临渊手中,道:“待他毒发时将此药丸喂与他,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上境神兽的毒此药大多都能解,日后可能也用得到,妥善保管”,东篱一边向门外走着一边又接着说,“我把青司和木华带下来了,有他们在,我也能放心些,如今上境的神兽们蠢蠢欲动,似是受了什么蛊惑,有不少神兽私自下凡妖惑人间,我现还需回上境同两位神座共同处理此事。”
  “近日我在凡间频频见到异动的灵兽,莫不是冰玉已损,神物镇不住灵兽了?”临渊沉沉问道。
  东篱皱着眉,摆了摆头,道:“不似如此,反而倒是受了某种指使,有了异动的灵兽不受管教却也没有显露嗜血的本性,且有些不受管教,就像急于去完成某件任务一样。”
  临渊听言,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方言道:“仔细荒天行踪。”
  “我心中有数,青司木华此刻应该正在门外候着,我这便回上境了,千万仔细着身子,若遇不测,用青羽告知我。”
  “东篱,”临渊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而东篱一见到这幅表情的临渊便知道他要讲些什么了。
  东篱摆了摆手,直视着临渊,道:“不必说甚歉意和感激的话,毕竟苍穹上境的神座不止你一个,天下苍生的重任也未只担在你肩上。”说完拍了拍临渊的肩膀,推门而出,对着门外候着两人道“好好照料你们的神座”,说完便侧身下楼出了客栈。
  临渊走到门前,看着那抹消失在客栈门口的青影,心中满是歉意。
  此时在门外的两人进门将方才小儿送上来的饭菜放在桌上,躬身作揖道:“青司、木华,参见神座。”
  临渊微微颔首示意二人起身,便走到榻前查看陈吟的状况,没想到还未走近便瞧见了床上人直直的眼神,为何是直直的呢,因为这真神被自己也会救下临渊的想法惊到了。
  “可有不适?”临渊说着便要上前探看陈吟的脉象,却被陈吟挡住了。
  “刚才来人可是东篱神座?”陈吟的不适并不是因为巨鹏的毒,而是因为他自己。
  “是。”
  “她可曾提及如何解毒?”
  临渊将袖口中的药瓶拿出给陈吟看,只听得那人说道:“如此便好。”有了解药便好了,这几日因为中毒,他几乎不是在床榻上就是在那呆子怀里,与其接触的多了,陈吟便觉得自己变得别别扭扭的了。
  站在一旁的木华疑虑地看着眼前有点不一样的的神座,又疑虑地瞥了瞥床上的人,发现他不认识,便微微侧头向身旁的青司问道:“此人是谁?”
  “不知。”青司目视前方,连瞧木华一眼都没有。
  木华撇着嘴看着青司,心想:此人莫不是跟神座跟久了也有了神座能不开口就绝不说话能用一字就绝不说一句的怪毛病?
  临渊注意到了木华的小动作,向陈吟说道:“此二人是我座下的两位仙君,青司和木华。”
  陈吟闻言,借助双肘撑起上半身,才看见站在床榻旁边的二人。
  陈吟只是记得苍穹上境的几位神座和冰玉之事,因此对各位神座下的仙君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见那二人的装束几乎与临渊无异,许是年纪尚轻,身量并没有临渊颀长,也没有临渊生来便有的冷冽之气。
  “在下青司。”说话的这位面色倒是冷淡些。
  “在下木华。”这位便与方才那位有些不同,尽管他是面无表情的,但是陈吟还是觉得他是在笑着的,原来这就是天生笑颜的容貌,倒是讨喜。
  “在下陈吟,只是身体微恙,不便行礼了。”陈吟低了低头以示歉意。
  “你二人现下去黑羽山及其附近观察一番看是否还有巨鹏在那处作祟。”临渊对着那二人吩咐道。
  “是。”那二人领了命便走了。
  “可饿了?”
  “我吃下药,觉得周身有了些力气,你且将那饭菜拿来我自己吃罢。”
  临渊看着陈吟有些好转就去一旁盘坐运气了。
  “有了解药,这几日便可下地了,日后你也可以不必时时抱着我了。”陈吟尽饭菜,倚在床榻上懒散地看着临渊。
  “如你所愿。”临渊并未睁眼。
  那二位仙君从须眉山往黑羽山前去,无人时便腾风而行,很快到了黑羽山下,他们先从周边小镇探起,边探看边询问,人们都说前些日子是有些大鸟在天上飞来着,可是后来有一日在那黑羽山上传来一阵巨响,随着几道雷声附近几处都跟着震了震,后来一道似龙非龙的的白影从黑羽山上方向南飞去了,于是人们都说是真龙来降妖除魔来了。那二人一听便知道神座是发了龙怒,但却不知是为何原因,因此便向人们所说的发出巨响的黑羽山山上去了。待此二人一路寻到山顶时,才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数只五丈有余的巨鹏尸身几乎覆盖住了黑羽山的整个山顶,有能力且有胆量杀死这巨鹏的人除了他们的神座还能有谁呢。
  木华愣愣地看着那死了数日的巨鹏,缓缓开口:“青司,你看这巨鹏可是因龙怒而死?”
  “正是。”
  “神座这是怎么了,他竟会发怒,神座何时可曾恼怒?”
  “不曾。”
  “你是否觉得神座对那位陈公子有些不一样。”
  “是。”
  “神座竟会那样照顾一个人,你我二人跟着神座也有数万年了,神座从来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我生平还能见到神座关心谁呢,方才站在门外听得东篱神座好似还说到咱们神座用龙血救了那凡人呐,那可是龙血哎,那……”话还未说完木华便张不开口了,原是青司禁了木华的言,可是禁言之术木华自然也是会的,因此也自然能解,待他解后,有些气地问向青司:“为何禁我言?”
  “神座的耳力你应是知道的。”青司浅声说道,同时动手化尽那数只巨鹏的尸身,总归还是在人间,这样惊人的场面一般百姓见了即使吓不死也会吓得痴傻。
  那木华听了青司所言,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瞬时捂住了嘴,心里默默祈祷神座莫要听见才好。
  许久之后那木华才又开口道:“神座是为了寻找冰玉而来,现今的凡间与上境的状况莫不是与失踪的冰玉相关?”
  “想必应是如此。”青司若有所思道。
  “在上境时,你我均见到了那历来安分的灵兽们突然之间的异象,想当初先祖为了上境的太平,耗尽毕生的精力才将上古四大神物找齐,又将这四物相互连通,以震慑上境中的邪力,这万载的盛世太平可莫要在今夕分崩离析了才是啊。”
  青司看着在一旁感慨的木华,眼神中有种天哪这人终于有一次说的不是废话的感觉。
  转眼间木华又说道:“你可知道先祖真身是什么?”
  青司:“未听神座提及。”
  木华:“是了,先祖在神座幼时就已经仙逝了,这上境中见过先祖真容的怕是只有四位神座和那位魔君了,可就算是他们即使见过先祖的样子,怕是也不曾知晓先祖的真身是何物。”
  那位伽南先祖,像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人物一样,神力无边,有着海纳万物的心怀和怜悯济世的善念,可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存在才让人们只可远远瞻望,不敢忘记却又不敢主动触及,因此没人知道先祖的真身究竟是什么,或许是灵兽或许是修仙升天的人又或许就是开天辟地的神呢。
  “既然未发现异样不如这便回去请命吧。”青司对着出神的木华说道。
  “也好。”
  于是二人又驾风回到了须眉山。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东篱与临渊的对话。


第7章 巨鹏之毒(四)
  二人回到客栈在得到临渊允许进屋的命令后,他们一进屋便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他们的神座正怀抱着那位陈公子从窗前走回到床榻边,将其轻轻地放在床上,从袖口中拿出药丸予陈公子服下,又助其躺下,静静看了他片刻后才有功夫转头望向门口呆若木鸡的两人。
  “情况如何?”临渊问着二人又回头看了床上人一眼。
  “回神座,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一路上我们也未再看见有什么上境的灵兽出现过,为防止惊吓到百姓,我把巨鹏的尸身处理了。”说话的是青司,因为他看着木华那副失了魂的样子估计怕是开不了口的。
  临渊点了点头示意,没再说什么,那二人便退到一旁候命了。
  他们二人之所以会看见这副场景是因为某人觉得自己吃了仙人做的解药,还吃了那么多东西,又恢复了不少力气,所以应该可以下地走走了。于是陈吟在临渊的搀扶下从床边开始走向窗前,陈吟毕竟病了这么久,双腿重新开始用力则会有些承受不住,双脚一下地便一下子跌倒临渊怀里了。
  “你现□□力尚未完全恢复,莫要逞强了。”临渊轻扶着陈吟的肩膀,说道。
  “不可不可,我不能再躺着了。”其实陈吟想说的是不能再被你抱着了。
  于是临渊便用手撑着陈吟的胳膊,开始行走。走了一大段后,陈吟的步子明显沉稳了不少,便仰头开心地冲着临渊笑着:“白二你看,我能用上力了。”临渊看着陈吟明媚得笑颜,他的脸还是极白的,因此显得双唇与印堂上的红痣格外鲜亮,他是病态的但又是魅异的。
  “那便好。”临渊回应着陈吟。
  临渊搀着陈吟一路走到了窗边,陈吟探出头去看了看并不繁华的街道,嗅了嗅市井之气后便又再次毒发晕过去了。其实东篱的解药是有作用的,因为陈吟毒发间隔的时间明显延长了,于是临渊便抱着陈吟往床榻走去,而此刻那二人恰好领命而回所以又恰好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临渊搭在陈吟的脉上,脉象是有力的而且他的体温也渐渐开始上升了。
  过了片刻,陈吟就醒过来了。
  “我这是又毒发了?”陈吟侧头看着临渊。
  临渊颔首,道:“饿么?”
  “倒是有些。”
  临渊听言就起身下楼给陈吟点菜了,走前还特地嘱咐那站着的两人好好照看床上之人。
  临渊走后的屋内气氛颇有些尴尬,陈吟撑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如二位坐下歇息片刻?”
  “不必。”青司说道。
  陈吟瞧着这位青司君,不愧是临渊座下的人,竟是将临渊的半分气势学了去。
  那木华看着这位陈公子看了青司良久以为他是被青司的冷言惊住了,于是开口道:“公子不要误会,神座在我们便不能坐着,这是礼数,多谢公子好意。”
  木华天生笑颜在陈吟看来着实令人欢喜,双唇微提,冲那两位笑了笑就又躺下,没再言语。
  后来临渊将饭与陈吟吃下,他们便都趁着夜色歇息了。自然,歇息是只针对陈吟来讲的,因为青司木华同临渊一般,只需打坐不必休息。所以当陈吟一早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那三位身着白衣板板正正地围坐在那张不怎么大的茶桌上,陈吟想着,这就是他所不能理解的礼节的力量罢。
  接下来的几天临渊一直陪着陈吟在这间小屋中走来走去,陈吟若是毒发,临渊再把他抱回床上去,而另外的两人也越来越习惯他们高高在上的神座抱着那位陈公子走来走去,因此他们并没有再被他们二人的言行惊到怀疑人生。很庆幸的是陈吟毒发的次数正在逐渐减少,陈吟也能慢慢地不必临渊搀扶了,然后这真神就提出“要不咱们去大厅吃吧”的提议。原因很简单,陈吟都在这小窝憋了数天了,他就是想四处走动走动,哪处都好,但是他好像忘记了需要吃饭的其实只有他自己而已。所以,陈吟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客栈的厅内的饭桌刚好够四个人围一圈坐,所以陈吟这一身黛青就与那三位的一身白一同坐着,再加上这四位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容貌气质都是常人不及的,因此在这厅内十分抢眼,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这一桌上,可是,好不尴尬的是人家三位正十分端正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吟一人进餐。陈吟深深低着头,左顾右盼地探看了一下周围,低着声音说:“劳驾三位假装动动筷子也好,你们这般实在是引人注目。”
  临渊于是拿起茶杯饮了几口茶水,青司木华由于一直恪守着神座不动我不动神座干嘛我干嘛的原则,便也拿起茶杯饮了几口茶水。
  陈吟此刻真的是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说白二,虽说你们是真龙哈,可是这么久你一直不吃不睡真的不会猝。。。死。。。嘛?”当然“猝死”两字,陈吟是声如蚊蝇般哼哼出来的。
  本来木华是再一次地被“白二”这个称呼惊到了,他很认真的想着“白”字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神座是一只白龙,若是昵称用白字也倒是无可厚非,可是这个“二”字是何意?总不像是夸奖之意,再言之,这两字连起来,不论怎么琢磨都是怪怪的。可是后来又听见陈吟对于他们的作息规律提出了疑问,他那张动作永远比脑子快的嘴和那颗十分愿意为人家解难答疑的心促使他要回答陈吟的问题,可就在他要开口的瞬间,胳膊被青司握住了,他看向青司,青司只是暗暗用眼神瞟了瞟临渊,木华便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地紧紧闭上了嘴。
  “真气尚在,运行真气以养气血便可,不必饮食。”临渊道。
  陈吟又转眼看向青司木华,问道:“二位仙君亦是如此?”
  青司木华不方便在临渊面前开口,只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陈吟摸了摸下巴,道:“如此倒是甚好,不必吃喝也可照常生存,我倒是最适修仙之人。”
  临渊不置可否,眼角隐了一丝笑意。
  正在此时,陈吟四人便听得客栈外有一阵骚动,由于厅内人们尚在闲谈,陈吟没有听清外面的人们在讨论什么,只是只言片语地听到他们似乎多次提到了火字。
  “掌柜,外面发生了何事啊?”陈吟笑吟吟地问着站在他们桌旁的掌柜。
  那掌柜满脸担忧道:“怕是瀛洲那边又有不好啊。”
  陈吟道:“瀛洲那边如何不好了?”
  掌柜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日瀛洲那边祸事不断,听闻说似是有不同寻常的异兽在作祟,前几日,瀛洲那边还起了一次大火,我在这店面前都能看得见那火光和乌黑乌黑的烟雾啊,听说烧死了不少人,如今瀛洲那处死的死逃的逃,也没有几口人了。”
  掌柜话刚落音,便有一男子一脸惊恐状,踉踉跄跄地从客栈门前跑过,边跑边喊道:“火龙,火龙又来放火了……,快跑,快跑啊……”
  听得火龙二字,临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青司看到临渊的反应,自然想得到这恐怕又是上境中的某种灵兽,若是龙类,那便是他们座下的了,于是双手搭在胸前,开口:“神座,青司请命前去查明此事。”木华也起身请命。
  临渊看着二人,由于陈吟并未完全毒解,还需他时时照料不便前去,便点了点头,道:“小心为上,若有眉目速回禀报,切不可鲁莽行事。”
  二人领命而出,一路驾风南去,刚到瀛洲边界便看见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和盘旋在半空中的那只墨色的龙身。
  “果然如我所料,竟真的是烛龙。”青司开口。
  他走上前去,走到那正开着龙口向民居吐火的烛龙之下,厉声喝道:“孽畜,你奉谁的命令下凡?”
  但那烛龙似乎听不见青丝所言,硬是张着大口向青司所在之处吐了一口火。那烛龙之火同轮入道中的业火是一样的,是能烧灼仙体耗灼灵气的。青司见此状便瞬时化了龙身,只见一道青影从天而降,盘在烛龙面前,啸了几声,木华见青司化了龙身,隐隐担心地喊了一声:“青司!”
  烛龙一直向青司吐着火团,纵使青司灵敏,但还是被业火燎到了。青丝忍着剧痛将真气化作金罩阻了烛龙片刻便与木华同回闲月客栈。
  青司回到客栈便立即向临渊禀报:“神座,那百姓口中的火龙正是烛龙。如今那孽畜似是魔怔般听不得劝化,只晓得放火,竟是连我与木华皆不认得了。”
  临渊将青司的话尽数听完,只答:“伤势如何?”
  青司:“只是被那业火燎了一下,无碍的。”
  陈吟此时走上前去,扒拉着青司的伤口,嘶了两声,开口:“被业火烧到可不是小事,若不及时救治,这伤口会逐渐蔓延到周边,直至身上再无一处可看,此伤还需紫蕊草来医治啊。”
  几乎是在陈吟话音刚落的同时,临渊便从手中化出了一株四瓣为白而蕊心为紫的仙草。
  陈吟看着临渊手心的植物,道:“此是何物?”
  木华急急开口:“此物正是公子口中的紫蕊啊!”
  陈吟:“啊,原来如此,那青司君,你可有救了啊。”他说着还不忘打趣道。
  临渊倒是没有几分惊色,浅声道:“你是如何知晓紫蕊可治业火灼伤的?”说着便将紫蕊化入青司的伤口,只见那伤口一接触紫蕊,原本红亮露着鲜肉的创面眼见着生了一层新皮覆在伤口上,竟一点也瞧不出原先可怖的伤口了。
  陈吟:“嗯?此事不应该是人尽皆知的吗?可见你也是知晓的,那青司君和木华君自然也应是知晓的。”
  只见二位仙君均是漠然的摇了摇头。
  陈吟:“这是何意?我一介凡人都知晓的事,二位仙君竟是不知?”
  临渊:“若不是巧合,就连我也无从可知。”
  陈吟:“……”
  木华果然又忘记了不该在神座前轻易开口的礼节,他开口道:“可是公子为何知晓此法却不知此物呢?”
  陈吟:“不知。我只是在听闻青司君被业火灼伤后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就像我知道饿了就该进食一样,我以为这是人人都晓的常识,不曾想竟是这般情况。”
  临渊看着陈吟狐疑的模样,心中却渐渐安下来,看来,真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临渊听闻陈吟知晓紫蕊草可治业火灼伤后的反应。


第8章 烛龙(一)
  临渊看着陈吟,没再言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又开口道:“明日便要前往瀛洲了,好好休息”。说完就径自坐到茶桌旁开始运气,而青司和木华见到临渊如此便也同坐到茶桌旁,阖目运气。
  陈吟闭目躺在床上片刻,许是近些日子他体内的毒解了体力渐渐恢复,而最近日日都养在这榻上实在是睡够了,过了许久他都没法入睡,辗转反侧好不难受,后来他便干脆起身盘坐在床上,双手搭在两膝上,懒散地打量着眼前静坐的三人,觉得眼前的三位那副与世无争规规矩矩的模样甚是有趣,刚要开口打趣几句,便听得临渊沉沉说道:“你毒尚未完全清解且瀛洲之路甚是危险,需好好休养,莫要胡闹。”
  陈吟听闻,这呆子真是越来越神道了,他是如何知道他要胡闹的?他本来的确是要胡闹的可是既然临渊这么说了况且又有青司木华在场,他也着实不能做些什么,心思一转开口:“白二,你这从手中化出物件的本事真是了得,哪日你也化出几道好菜与我可好?”
  临渊:“……”
  陈吟见临渊不理睬他,又开口:“如此你便可以不必每日都去为我点菜了,如何?”
  临渊半阖着眸,道:“均是提前化入手中的。”
  陈吟:“提前化入手中日后再化出?”
  临渊:“嗯。”
  陈吟:“莫不是你们修仙的为了保证看起来须得仪表堂堂,若是背着些零零散散的有碍观瞻才创了此法?话说回来,白二,你们修仙之人都同你一般这般不喜言笑吗?不只是你,两位仙君也不曾笑过,若是要待在你们上境竟还要修炼如何憋笑,这岂有此理啊?”
  临渊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真神探讨,便再也不开口了。
  陈吟见临渊不再理他,便趴在了床上,懒懒散散道:“还有你们这不爱理人的习惯可真是不好,难不成你们上境所谓的礼数竟是要禁人言禁人笑的?你瞧瞧你啊,白二,你总是这幅恬不为意的模样日后要是娶了妻该如何,新婚之夜你难道还要……”
  当陈吟发现自己张不开嘴时就意识到那呆子又禁自己言了,真是的,仙家教的本领这呆子倒是全用在他身上了。陈吟支支吾吾反抗了一会,但是他发觉那坐着的三位均是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便咚得一声趴在床上自暴自弃了。
  半晌后,临渊半阖着眸望向床上安静的某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展了展衣袖解了陈吟的禁,本以为那位真神会再开口怨上他几句的,没想到那位竟是一声也没吭,片刻后临渊还隐隐听见了几声轻鼾。
  临渊心里此时只有“原来如此”四字,他真是不该低估这位真神的适应能力。但他还是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趴着睡着的陈吟,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其翻转过来还为其盖上了床被,随后才又回到茶桌旁重新开始运气。
  其实此时的木华君早就无心打坐运气了,从陈吟开始打趣他们的神座开始他就已经微睁开眼睛了。他自幼便是跟在神座身边修学的,神座对人从来都是礼让有度从不多语,而大家对于神座也都是崇仰尊敬的,无人会因上境之外的话题主动与神座攀谈,更别提打趣了,可是眼前这位陈公子竟是什么都做尽了,更奇怪的是神座对其竟是不恼的。他从来都搞不清神座的心思,如今是更不清楚了。
  第二日清晨,他们四人便踏上了前往瀛洲之路。
  临渊独自走在最前方,陈吟边吃着包子边悠悠地走在临渊身后,而青司木华就并排着走在最后了。其实青司和木华二人本来只需跟在临渊身后保护他们的神座便可,可是近日来他们发现他们的神座对这位陈公子极其上心,因而便放慢了速度跟在了陈吟之后。
  陈吟吃着包子闲散地走着,看着临渊默不作声地背影,又看看身后神态步调都一致的某两人,唉,一个大呆子加两个小呆子,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不好吗,还能转移一下因路途长远而带来的疲惫感。
  陈吟吃完包子,心想着要是主动与那呆子搭话指不定又要被禁言,而那两个小辈尤其是那位木华君似是对他还有几分尊敬,要不还是去和他们聊聊吧。
  这样想着的陈吟,悄然放慢了步伐,慢慢地踱到木华旁边,隐隐开口:“木华君?”
  木华撇头看了看含笑的陈吟,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位陈公子,他皮肤是极白的,而双唇与印堂上的红痣竟是那样鲜艳的红色,还有那双眸子有意无意地睁着,十分闲散不恭,但是却…十分好看,怪不得神座竟不恶他。他突然忆起神座对上境中的女神眷们闲人勿扰的态度,再想想神座对这位陈公子的态度,难不成……,他也是在古籍中读到过两位男子也能携手一世的,难道他竟这样就发觉了如此高高在上的神座的□□……
  陈吟看着青司脸上显现的一副发现一件了不得了的大事的样子,又开口叫了一声:“木华君?”
  木华这才缓过神来,看着陈吟,把声音压的极低道:“陈公子,神座在前走着,我不便开口,这是礼……”
  陈吟:“这是礼数!”
  陈吟无奈地看着这两人,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
  待陈吟走后,木华心下只觉像是吞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沉的,不自觉叹了几口气,一旁的青司听见问道:“你怎么了?”
  木华:“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青司:“何事?”
  木华:“若是神座知晓了可能会被活活劈死的事。”
  青司:“……”
  陈吟在木华那里碰壁后,自己走了一段路后来实在觉得无趣极了,便不怕死地又踱到临渊身边,轻轻开口:“我走得甚是劳累,你与我说几句话可好?”
  临渊道:“说甚?”
  陈吟见临渊开口,喜出望外道:“我失去记忆无事可讲,便说说你罢。”
  临渊道:“也无事可讲。”
  陈吟想着这呆子还真是不会聊天啊,便又开口:“我问你答可否?”
  临渊没有回应,陈吟只当他是默许了,于是就问了:“你是何时为神座的?”
  临渊道:“自幼便是。”
  陈吟道:“何人授予你的?”
  临渊道:“先祖。”
  陈吟哦了一声,对于这位伽南先祖他倒是还有几分印象,隐约记得他的丰功伟绩,不知为何他倒是对这位先祖有着极其好的感觉,“为何授你为神座?”
  临渊想了几想,开口:“许是天赋秉异。”
  陈吟闻言踉跄了一下,天赋秉异?这呆子倒是大言不惭,他此刻只想对他说两个字:呵呵。
  陈吟:“那你便是从小就这般模样了?”
  临渊冷冷看了陈吟一眼,“何种模样?”
  陈吟嘿嘿笑了几声,好看的眉梢微微抬起,眼眸因为笑颜而未全部睁开,“自然是这般不解风情的模样了。”
  临渊漠然看着前方,好似没听到陈吟的话一样。
  陈吟知晓那呆子这下又不会开口了,要是他再接着说些有的没的肯定又要被禁言。于是陈吟似是讨好般用肘抵了抵临渊,说道:“别恼啊,马蹄山时可是你亲口应我的,你说你会听得我说的,现在我说了,你却又恼了。”
  临渊又是冷冷地看了陈吟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陈吟抢先开口:“莫不是你生起气来引着了什么,我怎的闻着一股焦糊味?”
  陈吟的话刚说完,余下的三人接着闻到了陈吟所说的焦味,只见离他们不远处一阵不小的黑烟在半空中聚集,不时还会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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