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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你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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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安镇虽说不大,但以人力走起来还真是累得很,临渊和陈吟走了半日也只是到了惠安的临界,依旧没有出镇。由于天色已晚,临渊顾及陈吟的体力,便没再继续赶路,便随意找了一处客栈暂住。
  “为何只剩一间了?”依照某人的个性若是真剩一间房他也会脸不红心不跳的去睡那唯一一张床,所以临渊实在不懂这位真神为何这般反应。
  “实在对不住两位,如今南界那边不太平,本店里多是从南界那边逃难过来的百姓,两位不如将就将就?”店小二一脸歉意地说着。
  陈吟也不是不肯将就的主,只是和这呆子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要了。”临渊说罢便把几粒碎银放在了柜台上,直接忽略了某人的的脸色,便又开口问着小二:“有劳,阁下可知南界有何不太平?”
  小二见此人器宇不凡,又出手大方,便欣然答道:“我也是听那逃难过来的百姓说的,如今那南界屡次出现异兽,还有人说曾见到了天上的人呐!”边说着小二边伸着食指朝上指了指。
  “可知是何种异兽?”
  “好像大多都是鸟类,大家都说是长着翅膀在天上飞的,可究竟是什么咱们也都没见过不是,谁也说不清那究竟像什么。”
  临渊闻言便陷入了深思,没再接着问,便随同小二到了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临渊初见念珠的反应,也就是说临渊在此就猜出陈吟身份了。


第4章 巨鹏之毒(一)
  房间倒是不小的,屋内有一张茶桌,在茶桌一旁摆了一盏屏风,屏风后便是床了。
  一进门,陈吟便一屁股坐在茶椅上,一只腿搭在旁边的茶椅上,另一只腿搭在这条腿上,懒懒抬眼开口道:“你不是烦我烦的紧嘛,为何还要一间。”
  “那你是想睡树?”临渊不咸不淡道。
  陈吟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临渊,心道:这呆子何时竟学会怼人了?
  临渊转头对着陈吟说道:“你且睡吧,我片刻便回。”
  “去何处?”陈吟倏地摆正了坐姿,开口道。
  “传信。”临渊看着坐着的陈吟,本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想了想还是作罢便走出了房门,出了客栈,来到客栈后一片较为隐蔽的竹林,从掌心化出青羽又引火点燃,阖上双眸,心中默念:已动身前往瀛洲,留心荒天行踪,未遇不测,勿念。临渊睁眼,待青羽燃尽便转身回客栈,此时他隐隐听闻身后的竹林中有异动,他上前几步便听见某物拍打翅膀而飞的动静。于是临渊借着夜色化为龙身追了上去,待临渊追紧了才看清那飞鸟竟是上境的苍鸾,此等灵兽是归于荒天座下的,如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现身于人间,这绝对与荒天脱不了干系。临渊招了几道雷将其困住,上前冷冷地问道:“尔等奉谁的命令下凡?”没想那苍鸾一见临渊的真容便引火自殒了。临渊心里隐有些不安,难道是冰玉出了什么意外,灵兽们才会有这般异动吗?看着夜风将那苍鸾的灰烬吹散,他突然想起陈吟还独自一人在客栈,便极速往回赶了。
  然而待临渊走后,陈吟在屋内细细回想着刚才临渊要出门时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为什么觉得那么不对劲?那呆子要他早些睡,他好像还颇有些挂念似的问候了一句去哪,这般正常而又些温情的对话,好像在夫。。。妻。。。之间常常发生哈!还有那呆子最后那眼神中似有似无的关心是何用意啊?想到此处,陈吟猛地拍了一下茶桌,心想道:管他的呢,那呆子毕竟不是寻常人,故而也非是他这寻常人能理解的,现下还是赶紧给那呆子想个名字才是啊。
  此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客官,小的送饭菜上来了,是否方便开门呐?”陈吟上前开门,看见是那位刚才柜台上的小二,便回道:“我们未曾点菜。”
  “哦,是另一位刚才出门时点的,还叮嘱小的尽快送上来,小店招待多有不周还望客官多多担待,这是小店赠送的薄酒一壶,算是礼赔了。”
  陈吟一看有酒,便爽快地接过来进屋放在茶桌上,抬手便要动筷,他忽然想起刚才小二的话,尽快送上来?那呆子是怕他饿着?这样想来这呆子也有两天未进食了,要不等他一起回来吃吧?其实陈吟哪里知道,就临渊那身量一年半载不吃不喝也不是问题,更何况若是要进食,他大概是要吃下一座山的,他可是座真龙啊,化作真身,连头带尾算上也能盘半个惠安镇了。
  可是陈吟坚持了片刻,闻着那酒香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心道:我不动筷子,只饮几口酒不算吃饭吧,再说了就饮几口而已。
  所以当临渊匆匆赶回就发现陈吟毫无声息的趴在茶桌上,起初临渊还以为是他遭遇了不测,结果他看那没动一口的饭菜,又闻到他身上暗暗传来的酒味和桌上的酒壶才知道原来是醉酒了。他便轻拍了拍陈吟的肩膀,轻唤道:“陈吟。”
  陈吟闻声便睁开了眼,因为醉酒,他两颊不再是极白的颜色而是微微泛着红,双唇跟印堂上的红痣似乎是越发红了,他那双素日懒懒睁着的眸子现今也变得十分诱媚。
  陈吟攀着临渊的臂膀站起身,净白修长而泛着微红的指尖,顺着临渊的肩膀在他心口处,轻轻点按了一番,媚言媚语道:“神座,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夜呢。”
  若是陈吟还有半点意识他应该感觉到临渊的身体此刻是僵直的,临渊总算是知道遇仙居的掌柜为什么说这陈吟饮酒从来便是点到便止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在竹屋时当他提到喝酒误事时这位真神的反应了。临渊强忍着想招引阵雷将他劈醒的冲动,把他又扶又拖又拽地拉进内室的床上,给他施了净身咒,待他自己酒醒。在临渊将他弄进内室的一路上,陈吟一直“神座神座”地□□着,如今躺在床上也依旧咕咕哝哝地喊着他,平日里,陈吟一句好话都没喊过他,现今,倒是全都补回来了。
  陈吟的声音一直低低沉沉、断断续续却不曾停歇地在这间屋子里来回响荡,以至于临渊想在外间的茶桌旁运气都不得而行,临渊最后实在无法便进去内室禁了陈吟的言,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安排好陈吟后,临渊重新回到茶桌旁,端端正正地坐下开始运气。至于屋内那位,许是一夜好梦。
  待清晨陈吟醒来后,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等他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后才打算起身,因为他隐隐觉得他似乎喝醉了酒干了些什么,但是一身的清爽又不像是醉酒后的状态。陈吟蹑手蹑脚的下床,悄悄地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幸好,那呆子已经出去了。他便大方地走向外间的茶桌,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昨晚那满满的一壶酒如今只剩一点壶底了,那呆子总不会闲来无事独自去饮一两杯,所以这酒只能是他自己喝的。按照陈吟对自己的了解,他昨晚定是做了些什么的,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那他是如何回到床上去的呢?最好是他在那呆子回来之前自己踉跄着回到的床上,否则在他喝醉了的情况下若是有人在面前,他是一定要上去做一番事的。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问那呆子,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陈吟纠结此事时,临渊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里面似是装着什么。
  陈吟转头看着临渊,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破天荒地地冲临渊笑了笑。
  临渊看着异样的陈吟片刻,本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便转过视线,将纸袋放在桌上,淡然道:“吃完赶路。”
  陈吟原想开口询问一下关于昨晚的事,可是二人之间这种说不出的气氛实在是让陈吟难以开口,他便难得老实的将临渊买来的包子吃得一干二净后随他一起上路了。
  于是二人尴尬地走了一道,均未曾有人开口说话,昔日总是陈吟在说话的,如今这真神有心事便不开口了,他若是不开口临渊自然是不会主动言语的。
  一路上陈吟无精打采地走在临渊后面,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临渊回头望他,只见他双手背在后面,头低着,一边踢着石子儿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临渊见这幅光景便停了步子,转身望着陈吟,轻声道:“莫不是又饿了?”陈吟闻言停了步子,歪着头,懒懒地抬眸,给了临渊一记带有些许狠意的眼神,便悻悻地朝前大步走开了。临渊见某人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便欣然向前走去。只是走了一段路,那真神似是下了某个很重大的决定般停了步子,朝向临渊,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嗯…,那个…,你昨晚归来时,有没有见我…做甚奇怪的事啊?”
  临渊闻言便不得已回想起了昨晚那一声声“神座”,身体又是一僵,而片刻后,又淡然道:“未曾见。”
  陈吟本来七上八下的心里现今更是一团糟,因为他看出来了那呆子在尽力掩饰却还是被他观察出来的异样,那是种像是吃了什么难以消化而且比较难吃的东西的表情,而且这个表情似曾相识,那不就是二人在马蹄山初遇的第二天清晨陈吟捉弄完临渊后那呆子的表情嘛!完蛋了,他定是做了什么的,而且还好死不死是对这呆子做的,而这呆子还否认自己见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干的定是难以言语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戒酒戒酒!这酒日后是一定要戒的,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等二人越靠近黑羽山,便发觉那雾便浓上几分,临渊只觉得这雾颇有些异样,带着陈吟不敢轻易上山,还好今日本就是阴云密布的,又有这些浓雾,恰好方便化为龙身。
  “稍时我带你上山。”临渊对陈吟说道。
  还没等陈吟反应过来,便听得一阵龙吟,周身瞬时狂风大作,似是要将他化入这风里般。陈吟隐隐看见一抹白色盘绕于他四周,自己便被什么提起来了,随后就以风速般朝山上前进,耳边呼啸的风声,让陈吟脑袋一时混沌,却在片刻后,这真神大叫着:“我知道了……”他刚一开口,临渊还未来得及回应,陈吟便又闭上了嘴,为什么呢?因为临渊化龙的缘故,此二人是被飓风包裹着的,而这真神竟不知好歹地张大嘴喊叫,顿时疾风入口,被呛到了。
  临渊拎着陈吟在黑羽山山顶盘旋了几圈观察并无什么不妥后才降落到山峰,待他们二人落地后才发现山顶上的雾倒是比山脚淡了不少。而那刚被放下来的某人因被呛到而剧烈的咳嗽着,双颊也因此沾染了几分浅粉。
  临渊看他如此模样,便上前替他顺了顺背,待陈吟微微好些刚要开口说完刚才未说完的话时,突然觉得周边暗了下来,随后便听到从林子里传来几声骇人的禽鸟的鸣叫声,不久后,陈吟看见数只展翅约莫五丈有余通体黑色的飞鸟俯冲下来,那鸟大得惊人,而又因为数只同时出现,因此遮住了天日。那鸟不仅叫声骇人,连那双眼睛也是十分可怖的,竟比酒客饮酒所用的酒碗还要大上几圈,眼瞳黑里泛着血红,仿佛在宣告着自己嗜血的本性。
  临渊在听得那几声叫声后便知晓了这是苍穹上境的巨鹏,与昨日见到的苍鸾一样都是从上古时期连同四大神座一起传下来的灵兽,如今竟如此嚣张的出现人间,还竟敢在他面前放肆,临渊便料想应该不只是凡间,很可能连同上境也出了什么乱动。他见那数只巨鹏似乎是直冲陈吟而去,便瞬时又化作龙身,借着龙体,将陈吟团团围住。可是那巨鹏从四面八方飞来,俯冲的速度又极快,在临渊化龙的同时,有只巨鹏趁着缝隙到底还是抓伤了陈吟。
  临渊见陈吟受伤,那灵畜竟敢在他面前伤了他的人,便发了龙怒,顿时地动山摇,雷声四阵,道道闪着白电的雷劈下来,硬是将那数只巨鹏活活劈死了。临渊见没再有新的巨鹏前来,便将陈吟安放在龙背上,也来不得顾及是否有凡人看见,顺势驾着风,飞了一段距离来到了须眉山上。
  在将陈吟放在背上之时,临渊快速看了他一眼,那巨鹏的爪子是有剧毒的,他一介凡人如何承受得住,果不其然,那时的陈吟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所以在前往须眉山的路上,临渊的速度极快,因此即使是看见真龙的凡人也不确信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他们只是讨论着,在那黑羽山上突然发出阵阵巨响,连带着山脚下的村落也跟着摇了几摇,这怕是天上的龙神看见异兽下凡作孽,前来解难来了罢。


第5章 巨鹏之毒(二)
  临渊降到须眉山山顶,找了一处空旷地,将陈吟安放下来。
  临渊细瞧着陈吟,他的状况十分不好,原本极白的脸色现今隐隐泛着青色,连那原本娇红的双唇也变成了暗红,印堂上的红痣也不再鲜亮。只是这眼前人即使是如此状况,睁着半边的眸子,嘴里还喃喃道:“你化成龙的样子倒甚是好看,”一句话未说完陈吟便需得缓一缓口中的咸腥味,临渊此时用食中二指轻轻将陈吟胸前的衣襟撩开几分,那青色已漫布到胸口了,再看被那巨鹏抓伤的左臂,那伤口紫黑还不断向外涌着黑红的血,而那人忍着剧痛将前番屡次都没有说完的话说出:“不如以后便叫你白二罢?”
  临渊把手轻搭在陈吟的脉上,触着那渐渐冰冷的前臂,感受着那不怎么强劲的脉力,只是应道:“莫再言语了,身子要紧。”临渊不知是因为他说自己好看还是因为他如此虚弱的模样,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
  陈吟说完话后,便再也没甚力气了,只是开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黑红色的血。临渊蹙眉看着,薄唇紧紧抿着,微阖了一下双眸,便撩起了左手的衣袖,露出清秀而又有力的腕骨,右手轻拂于左前臂,瞬时在那洁白的肌肤上便多出了一道口子,炽红的鲜血汩汩地涌出。临渊将溢满鲜血的伤口轻放到陈吟嘴边,低声说道:“饮下便可好受些。”
  神志不清的陈吟只是隐约听见临渊让他饮下什么,他便张口了,只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那味道颇有些腥味,但是既然他说了,自然饮下便是好的。临渊也不知道他到底喂给陈吟多少龙血,他只记得当他看见陈吟双眉间的红痣又变得鲜艳魅异而陈吟也没再继续吐血时,他便作罢了。临渊给陈吟施了净身咒,除去了污血,左臂的伤口也逐渐愈合,陈吟看上去就如同熟睡了一般,但是临渊知道,龙血只可暂时压制巨鹏之毒却不能彻底消解,又因巨鹏并非凡间之物,因此要想解毒还需那位亲自下来一趟了。
  于是临渊去一旁从掌心化出青羽,朝向东方,引火燃着,心中默道:“现居身于黑羽山,速来。”临渊不曾细说,但以东篱对临渊的了解程度,她明白一句“速来”意味着什么。
  天色慢慢暗下去,山上越发的冷了,临渊触着陈吟依旧虚软的脉象和不但没有上升反而却更低的体温,心中的不安渐渐地扩大。临渊在陈吟身边生了几堆火,以助其暖身,又输注给陈吟几股真气,但陈吟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好转。
  一整夜,火堆灭了几次临渊便生了几次,并且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向陈吟体内输注一次真气,期间陈吟毒象又显了一次,临渊便又割腕喂了他一次龙血。可终究是这样,陈吟依旧是冷冰冰的躺在那里,若不是他双唇和红痣是鲜亮且尚有几分气息在,那便真是与死人无异了。临渊奇怪的是就算龙血没起效,陈吟也不该是这个温度,况且他给他输了一整夜的真气,怎可无用?但是最令临渊不解的是迟迟未来的东篱。
  在天彻底亮了的时候,临渊再一次地看见陈吟的脸色又隐隐发青了,他站在陈吟身旁,沉着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临渊最后还是默默撩起衣袖,盘坐在陈吟身边,划破手腕,放在陈吟冰冷的双唇之上,将鲜热的龙血喂与陈吟缓缓饮下,而另一手轻轻放在陈吟心口之上,双眸微阖,为其传输真气。不知过了多久,临渊感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正在给陈吟喂血的手腕,便睁开了双眼,于是便看到了正在望着自己的陈吟,那双眼神明明虚弱的很,却又好像是有些责怪的。
  “可好些?”临渊想要抽走抚在陈吟双唇上的手腕,却被陈吟抓住了,他明明是没什么力气的,可临渊就是觉得抽不走了。
  “你喂过我几次?”陈吟缓缓道,带着些许冷意。
  “毒象显时便喂。”
  “你当你有多少血可喂给我?”陈吟声音明明是无力的,但是却一字一句地砸进临渊心上。
  “总不能见死不救。”临渊敛着眉,还是抽回了手腕,右手轻拂,流血的伤口便结痂了。
  陈吟躺在地上,望着临渊冷峻的下巴默默出着神,是了,他是神座,生来心里便装着天下苍生,这种情况换做是谁他都会救。他虽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在这呆子心中有多少地位,可是陈吟闭上嘴,口中的甜腻始终消散不去,无论如何,这个人终究还是救了自己一命。
  临渊将手轻搭在陈吟旳脉象上,是比先前有力了些,而肌肤还是依旧冰冷,但最重要的是人醒过来了,这便好了。陈吟这般模样自然是不能下地走的,于是临渊站起身,弯下腰,将人从地上抄了起来,抱在怀中。
  陈吟好歹也是七尺男儿,如今被另一男子抱在怀里可成何体统,大惊失色道:“你这是作甚!”
  “下山。”许是陈吟身量本就瘦窄,也许是临渊本就臂力惊人,总归临渊抱着陈吟走路依旧是大步流星,后来他甚至招引了一阵风,像是踩着风般下的山。
  陈吟本身体力不支,有病在身,因此也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只能任凭临渊抱着,其实被抱着也挺舒服的,不必自己走路,还可以欣赏这呆子的盛世美颜。
  待二人下山后才发现,这须眉山比不得惠安镇,这山下的小镇上并不繁华,人流也少得多,因此临渊这般抱着陈吟,并没引起多大的骚动,然而也正因为此,临渊抱着陈吟走了好久的路才找到一家名为闲月客栈的小店。
  原本在柜台打着算盘的掌柜看见二人以这种姿态进来,怔了一下,但迫于临渊实在冷冽的气场,才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笑脸相迎道:“客官要住店?”
  “嗯。”临渊抱着陈吟面无表情的应声道,而怀里的陈吟则将头向临渊怀里侧了侧,他实在不想被人瞧见作为男子此时正被另一男子抱在怀中。
  “请随小人来。”那掌柜便在前领着临渊前往二楼,楼梯上,掌柜颇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看两人,开口问道:“客官要几间房?”
  “一间。”
  被这句话震惊到的不只是掌柜一人,还有被抱着的陈吟。
  陈吟虚弱的抬起手,无力地戳了戳临渊的胸膛,用口型问道:“为何又要一间房?”
  临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无声地转开了目光。不要一间房,这真神是以为能自己走还是能自己吃,况且谁知道这毒到底解没解。
  那掌柜硬着头皮将两人引到空房前,作了作揖转身要走时,临渊喊住了他,“有劳,送些白粥上来。”
  听完吩咐那掌柜的便应答着走了。
  临渊抱着陈吟进屋,将陈吟放在床上,又伸手摸了摸陈吟的脉象,似是经过这番折腾脉象又变得虚弱了些,“可有不适?”临渊轻声问道。
  陈吟摇了摇头,便将本来半睁着的双眸闭上了。
  “莫要睡熟了,须得吃点东西才好。”临渊见陈吟这般模样,颇有些挂念地嘱咐道。
  只见陈吟阖着双眼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临渊站在床边等了片刻,看陈吟并没有毒发的迹象,便出了门。临渊出了客栈,找了僻静的一处,面向东方,便化出青羽传信:现居身于须眉山下闲月客栈,速来。临渊传完信就回客栈了,毕竟陈吟现况复杂得很。临渊上楼恰好碰见送饭的掌柜,便给了几两碎银,接过白粥进了屋。
  临渊进屋直接将粥端到了床边,本刚想叫醒陈吟吃点东西,没想到他一到床边就见到满脸泛青并没了神智的陈吟。临渊便连忙割腕引血喂给陈吟,坐在塌前,同时为其传送真气。片刻后,陈吟缓缓睁开了眼,轻轻抬手将临渊放在自己唇上的手腕拿下,又开口道:“失了这么多血,你可有不适?”
  临渊默不作声地将另一只手轻拂于伤口之上,止住了血,道:“无碍,”又端起一旁的白粥,舀起一勺,送到陈吟嘴边,“且吃些。”
  陈吟吃了几口,偏侧过头去,说道:“我有事要同你讲。”临渊闻言便放下粥碗,回道:“嗯。”
  “之前在黑羽山上遇袭,看着那巨鹏,我隐约又记起了些什么,不过左右也是些零碎的片段。我看见了一座深渊,下面是一片火海,还有几个火信子冒着,一只通体青黑色的苍鹰衔着一块白玉将其坠入其中了,我想那白玉许就是万古冰玉,而那苍鹰你心里约是有底的吧?”陈吟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有些耗气般得皱了皱眉,临渊见了便立即上前去摸了摸陈吟的脉象,还好并未再有什么恶化。
  “我知晓了,你且歇着吧。”临渊说着,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陈吟,这才在床边盘坐着运起了真气,脑海里细细想着刚才陈吟所讲的线索。
  那陈吟所见的吐着火信子的深渊便是上境的轮入道,它的存在是为了惩戒各路不守仙规的神眷们,坠入了轮入道,便意味着你今生今世的修为仙阶统统不再作数,须得在凡间轮回十世,方能再度修仙。可那万古冰玉并非活物,不会重入轮回,而是会落入凡间某处,这也是临渊要来到凡间寻找冰玉的原因。但是轮回道的业火却会灼损冰玉的灵性,让人不得其踪,这也是为何临渊来到凡间数月有余却始终没有感受到一丝冰玉的气息。
  其实此事临渊起初是知道些眉目的。当日万古冰玉失踪,他曾召唤上境的各路人马去寻找,而当时有位小仙那日恰巧从轮入道处经过,见到一只苍鹰正在同某人打斗,之后便看见那人连同一块白花花的东西一起坠入了轮入道,那小仙仙阶颇低,自然不识得冰玉的样子,可是有人坠入轮入道可不是小事,他便向神座禀告了。
  现下它又从陈吟口中得知此事,那便是证明他当时也是在场的。想到此处,临渊目色渐渐缓和起来。
  临渊和陈吟在闲月客栈停留了两天有余,这几日临渊做的事除了在陈吟毒发的时候喂他龙血输他真气外还有就是听着陈吟一口一个白二,去买他想吃的,拿他想要的,还有抱他去…方便。
  这两日陈吟靠着龙血和临渊输给他的真气恢复了不少,只是在毒发时还是会昏迷,但等毒效过了时除了那冷到骇人的体温便与常人无异了,可是这一点都没有影响某人的食欲,他虽然整个人都虚虚懒懒的,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去亲自干一些事。
  “白二,我觉得我还没饱。”起初临渊本想对白二这个称呼置之不理的,但是奈何不住这个真神一日几万遍的叫着,后来便随着他叫了几日,临渊倒是也没有觉得那二字有甚难听的了。而陈吟那虚软的声音听进临渊的耳朵,他虽然知道那真神是在胡闹但是却动不了气。
  “在吃了十个包子之后?”临渊有些无奈得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陈吟努了努嘴,这呆子前几日还对自己唯命是从呢,现今倒会偷懒了。不过陈吟想想自己最近食量实在大的过分,可是他是真的觉得饿啊,要不算了吧,毕竟十个包子确实不少了,再坚持片刻罢。
  陈吟看着在一旁运气的临渊,想着这呆子莫不是被自己支使烦了?可是这难道要怪他?那巨鹏显然不属于凡间,可是却主动袭击他一个凡人,他多冤枉啊,这呆子作为上境的神座,自己手下伤了人,还不应该负责吗?这样想来,陈吟便觉得舒坦多了,可是再如何说,这呆子也是救了他的。他想了许久,便开口道:
  “这一路还长得很,你且放心,若是有一日你也不能走了,我自然也是要尽心照顾你的。”陈吟话语间力气并不是很足,但是他的眸间确实难得的真诚。
  临渊闻言轻轻看了陈吟一眼,素来毫无波澜的眼底却是起了一层涟漪,显然这真神无厘头的推心置腹甚是取悦到了临渊。临渊轻声应道:“嗯。”只是这一字里似乎掺入了几分笑意,但临渊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待到午时,临渊便下楼去点菜了,点完后临渊走出客栈,来到僻静的那处地方,距离上次传信也两日有余了,可是东篱还是迟迟未曾出现,她莫不是遇到何种不测,可是他现今也无法脱身回上境瞧上一瞧。当临渊再次化出青羽之时,身后有一女声冷然道:“数月不见,白龙神座竟是越发地出人意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修改之后临渊在上一章就已经知晓了陈吟身份,所以本章去掉了原本在本章的临渊的分析。


第6章 巨鹏之毒(三)
  临渊不曾回头只是听着这声音便知道来者是何人——青鸟东篱。
  东篱上前,拉起临渊的左臂,掀起衣袖,看着他前臂上的数道伤痕,有的已经是淡淡的印子而有的则刚刚结痂,东篱怒道:“你只当你是何人?”东篱还未近得临渊身,便闻到了龙血的腥气和临渊颇有些损耗的真气,只是这凡间甚至是上境能有谁伤的了他呢,所以东篱便猜到了。
  “他中了巨鹏之毒,龙血可解。”临渊淡然道,说罢将手腕抽回。
  东篱听了冷声道:“他一介凡人,中了巨鹏之毒自是无药可解,可你是否知晓龙血对于凡人而言又何尝不是毒?你是想害死他再害死自己?”东篱看着默不作声的临渊,不免觉到自己言语厉害了些,眼前人孩童时便是这样的,人前他是神座,一言一行须配得上神座之名,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位少年,人前再多的威严到了她面前,训他时他也只是一句不应的把她的话尽数听完,从未反驳过。
  东篱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他如何了?”
  “略有好转。”临渊答道。
  东篱听完,心中又是一阵火气,是了,喝了这么多龙血自然得有好转才是,“引我前去看看。”
  没想到当临渊领东篱回到屋内,陈吟又毒发了,临渊见状便又想撩袖割腕,东篱手疾地拉住了临渊,沉声道:“你还要不要活了?”说罢,东篱便将手搭在陈吟双手的脉上,细细把了好一会又沉着眉又将食中二指放在陈吟人迎处把按了一番,望了望领口处的皮肤,抬头问临渊:“他如今这般多久了?”
  “自中毒后毒发便会如此。”
  东篱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此人体质十分奇异,照理如此多的龙血应当是能解那巨鹏之毒的,但是我隐约感觉他体内有一股力量在龙血压制了巨鹏之毒后便将龙血也一并压制了,龙血被制那巨鹏之毒便失去束缚因此他才频频出现中毒之征,却没有丝毫凡人饮了龙血后应有的毒象,而压制龙血需耗颇多力气,所以他的体温才如此之低。我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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