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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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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箜篌声色不动,寻问道:“在下西极洲玉箜篌,可否冒昧请教这位前辈名讳?”
    玉箜篌一眼之下,发觉自己竟不能探知落永昼修为深浅,功力几何。以她大乘巅峰的修为,能瞒过她眼睛的,天下也仅仅是那么有数的几个人。
    因此她口吻恭敬,称呼也喊了前辈。
    祁云飞回头,替落永昼开口道:“这位是我师叔的朋友,当是我白云间的长辈。”
    陆归景:“?”他气血上冲。
    祁云飞百年不回宗也就算了,寄回来的只有成堆的赔偿单子也就算了,现在倒好,还给白云间乱认长辈?
    他白云间的长辈是那么好当的吗?
    落永昼顶着众目睽睽,若无其事泰然开口道:“洛十六。我带我徒弟回来清一清家事。”
    他目光扫过众人,唇角一撇间像是掀了一层似雪剑的光,映着秋水凝霜,口吻却狂极了,如点了一把火,将原本清冷高华的美色也烧得生动起来:
    “魔胎的事出在我弟子的家里,当然该由我弟子出手,多谢几位过来帮我镇场子了。”
    “……”
    叶隐霜按上剑鞘,直言道:“魔胎之事,能者杀之。”
    是想与落永昼一较高下的意思。
    众所周知,归碧海为剑修宗门,叶隐霜身为归碧海宗主,更是爱剑成痴,盼望退位让贤,一心剑道的日子早非一两日之久。
    落永昼啊了一声,谦虚道:“惭愧惭愧。我徒弟如今十八,与各位高足当然是不能比的。”
    三人稍稍缓了一口气。
    魔胎再好杀,岂是十八的少年可以随随便便结果的。
    落永昼毫无诚意接着补充道:“不过我厉害,也就是天下第一的水平吧,我徒弟又有我的本源剑气弥补。这样一看,我和我徒弟应当也算是能者了。”
    叶隐霜专注剑道,是个老实人,没见过这样信口开河溜人玩不打草稿的,一时在原地不知如何应答。
    玉箜篌接过话头,温文有礼道:“前辈放心,我等虽是为魔胎而来,自能分得清黑白。前辈的徒弟既是穆家人,心系家族,等我等杀了魔胎后,也定当彻查一番,还穆家一个清白。”
    落永昼心道那哪儿能,有谈半生插手,穆家白的也能被他洗成黑的,清白哪是你想还就还的。
    再说,落永昼还有另一种担忧。
    《天命》的原作者断更,他无从得知天榜试以后的故事发展。
    但是作者给穆曦微设定了一个百年前大妖魔主转世这样惊天大坑的身份,穆曦微从入修仙界以来,又一直在被各路人马追杀。
    落永昼实在是很担心按原作者的构思,穆曦微知道自己身份后就直接黑化去怼天怼地了。
    他的任务是将穆曦微教成仙道魁首,穆曦微黑化,绝不是落永昼乐见其成的情况。
    于是落永昼也倍加真诚,温和地回了玉箜篌道:“玉宗主放心。事情出在穆家,我必定让曦微抓住魔胎彻查个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绝不会偏袒。”
    玉箜篌笑意停滞在脸上。
    落永昼言下之意是让魔胎没门,想都别想。
    玉箜篌她们想要弟子诛杀魔胎赢得身外声名接任掌门,落永昼也想把诛杀魔胎的声名留给穆曦微。
    好叫他成为真正光辉无限的天命之子,而非是百年前大妖魔主的轮回转世。
    眼看落永昼软硬不吃,陆归景大怒,下意识出口责备祁云飞:“你在百年在外面究竟干了些什么?”
    带回来自称是白云间的长辈不说,还帮那人抢他魔胎功劳,打乱他退休大计?
    这是亲师弟干出来的事情吗?
    祁云飞捏紧剑柄,吐字艰涩,“师兄…百年前师叔的事情,我,我实在没脸回宗门。”
    陆归景面无表情抬头望天。
    行了,又来了。
    他怼祁云飞,祁云飞拉师叔。
    一拳打在棉花上,真的好气。
    几人在对峙中,绝对想不到有两位陆地神仙也聚在通州城另一端,踟躇于城外止步不前。
    “秋青崖,你果然也来了。”
    月盈缺抬手理了理她鬓边乌黑的碎发,缓声向城墙旁的男子道。
    那人是和叶隐霜一模一样的打扮,青衣佩剑,肃然峻挺。可叶隐霜比起他来,就要远远失了神|韵。
    如独木遇松林,如小丘见青山,普通兵器撞上青光湛湛的宝剑剑锋,自然黯然失色,自愧弗如。
    秋青崖本来想说,你不是一样来了吗。
    后来想想这实在不值得拿出来一说,于是继续闭口缄默下去。
    月盈缺不管他,她整理完仪容,确定自己浑身上下无处可挑剔时,上前两步,明眸热切。
    最铁石心肠的人,也拒绝不了她的一个眼神。
    月盈缺问秋青崖:“他回来了,是不是?秋青崖,你告诉我,你是为了落永昼来的。落永昼他…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位西极洲之主,陆地神仙,说到最后世上两个字时,已然哽咽不成调。
 第13章 大阵
    秋青崖向来不喜多言,能简则简道:“通州城中有他的气息,不过比起以前有所改变。”
    陆地神仙之所以被尊称为陆地神仙,是因为到他们这个境界,已能超凡入圣,感知到天地法则,自然奥妙。
    云为眼,风作耳,星辰卜算,天地间大大小小的动静,除非有同阶强者刻意遮掩,其余的皆瞒不过他们耳目。
    秋青崖与月盈缺能隔着数州感应到落永昼气息,赶往通州府也就不难解释。
    月盈缺眼睫颤了颤,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眼眶滚滚而落,与她的啜泣声一起藏在面纱之下。
    “一百年了…”
    月盈缺梦呓一般地重复道:“一百年了,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他。”
    她曾在梦中无数遍地梦见白衣锦披,黄金面具的少年,每一遍月盈缺都会冲上去抓着他的领子质问,问他为什么会丢下她、秋青崖和谈半生。
    他们四个曾经那么好过,生死相交,亲如手足。
    月盈缺总会在梦里的落永昼面前哭得好大声,像是要将种种委屈担忧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可是过了百年了,落永昼真正回来了,月盈缺却连踏进城门的勇气也不敢有。
    “我不敢见他。”月盈缺低低道,“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我拿什么脸去见他呢?”
    秋青崖说:“谁不是呢?”
    很难想象,他这样冷肃不苟言笑,平时有什么事就一句一剑破万法解决一切之人,也会有流露酸楚的一刻。
    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纵然本意非如此,剑圣百年前的陨落,他们亦是其幕后间接的推手。
    剑圣天下无敌,万魔不侵,倘若不是他视若软肋的朋友,就算是举世为敌,又有谁奈何得了他?
    两人正止步于城墙不前时,霎然心头一跳,生出一股不详的预兆来。
    果然,等他们再度举目凝视城池时,看到有源源不绝的黑雾自城中心飘出,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一丝丝、一缕缕,极均匀的飘散去了通州城里各家各户。
    无论是高耸檐牙,还是低矮瓦屋,贫富官民,竟是无一错漏,颇为均匀。
    远远望去,满城魔气,竟似做黑气冲霄的大阵,衬得天色晦暗,也映出月盈缺与秋青崖神容中一抹凝重。
    月盈缺于阵法上亦有涉猎,当即识出阵法来头:“是天魔分|身大阵——”
    秋青崖道:“专为月部首领未出世的魔胎而设。”
    两人不再犹豫,当即跨步入阵。
    固然无颜见落永昼,终究是满城百姓,和弟子门生的性命更为重要。
    ***
    城中的几人此时也发觉了异常。
    陆归景呼道:“这魔气,不对,这魔气不该是魔胎出世应有的动静。”
    陆归景自认自己在大乘中战力亦算翘楚,魔胎可以闭着眼睛杀那种。
    而当前魔气,他自保有余,根除却有心无力,其可怖程度,足见一般。
    玉箜篌抬手召出自己用作本命武器的箜篌,凝眉思索一瞬:“是有人早早在通州城中布下阵法,只等着魔胎出世那一瞬发难,我们是从谈圣那里得到的消息——”
    她适当地停了口,三人也均会意。
    若论当世的阵法大家,谈半生当属第一。再加上整件事皆是由谈半生一手挑起,着实可疑。
    只是陆地神仙的威名仍烙在他们心间,三人不敢随便妄议罢了。
    “不是谈半生。”
    在这种人人恨不得把眉头打二两结的情况下,落永昼近乎吊儿郎当的闲适就格外不顺眼起来:
    “先声明一下,我是很讨厌谈半生的。恨不得把他的晓星沉从第一楼砸到第一百八十楼,把他挂在顶上吹风的那种讨厌。”
    非常恶毒。
    “但是通州城里的阵法,叫天魔化|身大阵。顾名思义,是以阵法之利,将魔胎的魔气转嫁到凡人身上,吸干凡人身上血肉神魂以后重新聚拢的阵法,很阴毒,也厉害。”
    许是原主的记忆使然,落永昼在看到魔气的第一眼,关于天魔化身大阵的记忆就自动跳进他脑海,种种细节,事无遗漏。
    “本来魔胎里的魔气就是一个成熟陆地神仙的量,只是魔胎太蠢不会用,所以显得格外菜。现在那么一来,吸干一城十万人的血肉精神,应该是跟我差不多的水平?”
    落永昼唔了一声,贴心解释道:“大概就比剑圣差了那么一点的水平罢。”
    三人端正不动下的神情隐隐写着绝望。
    要老命了,新来的白衣人瞧着知道的多还能打,说不得又是一个陆地神仙,自己还有能打过他成功退休的机会吗?
    落永昼才不管他们绝不绝望,径自道:“谈半生固然心眼多城府深,平生最爱搞点神神鬼鬼的东西放迷雾弹——”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谈半生贬得体无完肤后,方口风一转:“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魔族,绝对不会给魔族上门送经验。”
    因为晓星沉的老宗主,养育教导谈半生的师父,对谈半生而言意义最重要之人,便是因魔族而死。
    从之前就能看出,谈半生哪怕是设局想坑穆曦微,也一定要置月部首领于死地方肯罢休。其对魔族的痛恨可窥一斑。
    这也是原主的记忆告诉落永昼的。
    几人好歹修至大乘,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起初的讶异过去后,很快镇定下来。
    叶隐霜:“请教前辈,这阵法该如何破去?”
    “不是很难。”落永昼扫了一圈城池,目光最后落定在穆曦微身上,“只要能在凡人彻彻底底魔气缠身去,除掉作为阵眼的魔胎,一切好说。”
    他话音停留在那个“说”字上,刻意拖长了音。
    手下的剑锋却利落,快到以大乘的眼力,也只能看见光晕一闪,如一束旭日阳光突兀地落入了遍地黑气的城池。
    几声轻而沉闷的响动应光而起。
    落永昼收回了剑,原本跟在几人身后的弟子辈不见踪影,只剩下被落永昼一剑削头,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几个纸人。
    它们做的并不精致,拿纸和稻草草草扎了人形,墨水点了眼睛,朱红颜料涂了两笔嘴唇腮红,瞧着丑陋可笑极了。
    纸人嘴边诡异弯起的弧度,在这样的环境里瞧着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在天魔□□大阵启动时,他们弟子已经不知不觉地与他们隔绝开来。
    几人所以为一直低眉顺眼跟在自己身上的弟子,只是这几只纸人而已。
    “阿扇!”
    玉箜篌头一次变了颜色,唤自己弟子道。
    这阵法凶险,背后布阵之人显然有两把刷子,拿纸人替代自己弟子还瞒过了她的眼睛,如何能叫玉箜篌不担忧?
    落永昼脸色也不好看:“我疏忽了,竟让曦微和我隔开来。”
    他自入阵以来,一直散漫随心,直到此刻方动了一二真怒。
    三宗掌门担心自己的弟子,祁云飞的注意却放在别的地方:“前辈你的剑法…真的很像我师叔。”
    祁云飞和陆归景的师父皆走得早,剑圣于他们而言,与嫡亲师父无异。
    陆归景闻言也有了怀念之色,把自己弟子暂行搁在一边:“真的很像。前辈是与我师叔有渊源吗?怪不得云飞会说前辈是我白云间的长辈。”
    落永昼挂念着穆曦微,无心去和他们扯自己到底是不是剑圣本人。
    祁云飞却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师叔的剑是人间灯火,对友温暖无害,对敌炙热无尽。前辈的剑不一样,更像是日月高高在上俯瞰这人间。”
    落永昼忽然明白自己的七成修为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与原主差了剑心。
    原主自幼生长在这世间,所见的人,朋友宿敌,师长晚辈,皆是形神丰满,有血有肉的。
    原主爱天下,愿自己的剑能做人间灯火,照亮世间。
    他却做不到。
    他不是此间人,不爱天下,也不爱世人。
    ******
    几人为弟子辈忧心忡忡时,弟子辈也望着地上的纸人惊魂未定。
    他们好好地跟在自己师父身边,正觉得城中的黑雾古怪得有点不对劲,长辈一言不发的气氛也着实静谧得有点奇怪,想开口一探究竟时,穆曦微出手了。
    穆曦微觉察出不对劲,环境危机四伏,不敢留手,一开始就召出了他体内的本源剑气。
    随后四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以为的师父,被本源剑气灼烧成一瘫焦黑的纸片。
    白云间这一代的首席,陆归景之徒宴还道:“城中有古怪,我们被刻意与师长隔开了。”
    西极洲的谢扇点头,发间珠花撞着步摇叮玲玲地响。
    她并非是像玉箜篌一般出尘脱俗,气韵渺然的神仙之姿,但身上彩衣绫罗,手上纨扇玉镯,美人鲜妍如花,成了点缀在这阴沉沉的城中一抹唯一的亮色。
    谢扇道:“魔胎出世本是大事,离了师长,以你我之能有些勉强,更遑论有人刻意以此事引我们入局,应当小心为上。”
    归碧海的萧传风,倒是将他师长师祖那套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学了十成十,开口就是:“阴谋诡计,一剑斩之。”
    谢扇不跟他客气,张嘴堵道:“眼下我们明显是被困在阵法里了,萧兄那套一剑斩之和谁斩去?再剁剁这堆纸人的焦炭泄愤吗?”
    他们唇枪舌战间,忽地住了口,转头望向身后。
    凡人摇摇晃晃地从四周房屋开门出来,任是谁都能从他们青白脸色,迷离神态和森森眼眸间发觉出一点不对劲。
    几人这才恍然他们身处于城中街道,两侧的摊贩也顾不得自己生意,慢悠悠向他们涌来,意欲在四面八方围堵住四人去路。
    宴还握紧拳头,咒骂道:“该死!”
    他为白云间收徒,一向温和稳重,很得长辈的赞许。能叫宴还动那么大火气的,绝非小事。
    谢扇和萧传风很快看出了门道。
    萧传风:“这些凡人身中魔气,被心中欲念所操控,我们修行者灵气纯粹,在他们眼中,算得上大补之物。”
    几人都知道这回事情麻烦了。
    若是魔族,任他千魔万魔,大不了就是奋力拼杀。
    凡人不一样。
    天道众生平衡,修行者得天所钟不假,可若是仗着修为大肆杀害凡人,为天道所觉,也是会被降下天罚的。
    谢扇看穆曦微的人已不和他们在一块,喊道:“这位道友,此处危险,我们当同心协力才是!”
    三人没有什么看轻穆曦微的想法。
    穆曦微筑基修为,或许对这三位天之骄子而言不值一提,可他刚刚拿出来的剑气,就是三人也不敢小觑。
    穆曦微不知听没听到,伸手掏了钱,对卖糖葫芦的小摊贩道:“来两串糖葫芦。”
    那姿态语气平常得不像是面对着一个魔气入体的凡人。
    小摊贩看了他一眼,居然克制住自己扑上去撕咬此人的冲动,慢吞吞地收了钱,递给穆曦微两串糖葫芦。
    穆曦微拿过糖葫芦,一手一个递给了拦在他身边两侧的小孩。
    两个小孩迟疑了一下,也接过糖葫芦,心满意足吃了起来。
    三人目瞪口呆看着穆曦微行动。
    穆曦微一边行动,一边向他们介绍:“这是东边李家的小孩,最爱吃糖葫芦,但是他们娘亲怕他们蛀牙,从来不肯让他们多吃。”
    “那个是西边张家的阿婆,她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爱吃的软的烂的,比如说我刚刚递给她的糖粥。”
    “这位是北边王家的阿婶,她丈夫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儿子又在私塾读书,家里不宽裕。最发愁的便是银钱的事。”
    说着少年递了几枚碎银给王阿婶,温声劝慰了她两句。
    穆曦微绕了一圈,没漏过一人,兵不血刃地替他们解决了包围圈。
    少年微微笑道:“你们说魔气能唤起人心中最本能的欲念。我想人心里最本能的欲念应该不仅仅只有厮杀而已。”
    “比如说小摊贩卖出食物的迫切之心,小孩想吃糖葫芦,阿婆想喝糖粥,阿婶对银钱的担忧,皆是这样的。”
    恰巧这里是穆府附近,穆曦微自幼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附近家家户户都有些了解,天生有优势。
    穆曦微做完一切,道:“走吧,去穆家看看,问题应当是出自魔胎。”
    这一次他不想让师父再为救他而操心了。
 第14章 救命
    三人被穆曦微的操作惊呆了。
    他们打算舍生忘死一搏,甚至不惜自身背负上的因果的这个大麻烦,到穆曦微手上,用了区区几个银钱就被轻轻巧巧解决,如何叫他们不惊讶?
    然而三人终究是这修仙界年轻一辈里最为出类拔萃的天骄,心性眼界不比常人。
    在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可行性和其原理之后,三人有样学样,跟在了穆曦微身上听他言语行事。
    “嗯…这位是赵家的叔叔,最爱吃菜肉馅的馄饨,三位或许可以到前面的馄饨摊给他买一碗。”
    穆曦微虽说曾被归碧海与西极洲两路人马不明不白地追杀过。
    然而他心中清楚知道,一来归碧海和西极洲弟子众多,足有数万之数,一队人马绝不能代表整个宗门。
    穆曦微所想的,也就是在实力足够后前往两宗问一个缘由,讨一个公道而已,从不敢无故牵连无辜。
    否则那与追杀他的人又有何区别?
    第二是穆曦微明白以眼下局势,他们当同舟共济守望相助,若是再存些不明不白的小心思小手段,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因此,固然与这两个宗门有旧怨在,穆曦微却不曾对谢扇与萧传风两人怀有偏见,反而事无巨细,坦诚以待,将种种要点尽数嘱咐。
    不知道是不是幕后布阵之人的大半注意力皆放在未出世的魔胎,和难对付得多的几人师长身上,不曾多花心思去阻挠这群小辈行事,竟是让他们得以顺顺当当地走到了穆府门口。
    穆曦微摸索着紧闭大门上冰凉的兽首铜环,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
    他不是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门后住的是穆曦微的亲人,眼下又是魔气侵城的情形,穆曦微难免会犹疑一瞬。
    这时候,他身后的三个人纷纷交换眼色,默契达成一致后,谢扇最先开口:
    “我们能顺顺利利走到这儿,全托了穆兄的福,否则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穆兄对我们的救命大恩,真是让我们不知怎么回报。”
    她言语之诚恳,态度之动情,眼神之热切,硬生生让穆曦微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冲淡些许对门后未知的恐惧。
    穆曦微定了定神,不曾迷失在谢扇的糖衣炮弹里:“不过是些耍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三位前辈如有吩咐之事,尽管直说。”
    宴还忙道:“穆兄,你这话说得就太伤人了。你师父是这样的前辈高人,你本人又是这样的青年俊杰,非但天资不凡足智多谋,还仁义待人。我们倾心相交平辈相论尚来不及,说前辈是要折煞我们三个。”
    穆曦微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脊背紧紧地抵在木质红漆的大门上,指尖本源剑气若隐若现。
    他不禁怀疑起三人是不是在刚刚来的路上心魔入体,或者不知不觉间被调包过一批。
    否则穆曦微实在是想不出来能让谦谦君子如宴还,心气高傲如谢扇这等人物近乎低声下气地给他戴高帽子的缘由。
    这远远不是最吓人的。
    只见那位冷若冰霜的归碧海首徒双眼一闭,带着豁出去英勇就义般的决绝出卖了自己的良心,附和两人道:“他们说得不错。”
    剑修讲话,终究开门见山。
    萧传风下一句带出三人的真实目的:“所以说,斩杀魔胎之功,理当由穆兄领受,我等三人着实无颜抢夺。”
    穆曦微:“???”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感觉自己实在无法与三人的思维达成协调一致。
    谢扇抹一把眼睛,看着泫然欲泣,颇为可怜:“穆兄或许有所不知,这一次魔胎的归属,决定我们的前程。师长发话过,谁斩杀魔胎,由谁接任掌门。”
    “原来如此。”穆曦微微吃一惊,旋即真心实意道,“无论是谁斩杀的魔胎,只要魔胎陨灭即好。掌门之位事大,诸位放心,我不会参与争抢。”
    宴还不见欣喜,反而颓丧之色更重:“我们…不想做掌门。”
    谢扇说出了他们的血泪心声:“掌门上要摆平长老那堆老顽固,下要在弟子那群小年轻里服众。于武要能打摆平宗门麻烦威慑四方,于文要会算账本懂得收支平衡,哪里是好当的?”
    宴还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实话实说,我怕我当了掌门,成了白云间的罪人,让第一宗门的家业毁在我手里。”
    萧传风也摇头:“不敢当此重位。”
    穆曦微:“……”
    被他们那么一闹,他心中近乡情怯的紧张倒是好上许多,推开了门,温言道:“魔胎为月部首领转世,岂是好轻易相与的?先竭尽全力擒住他,再论其他罢。”
    有件事情,穆曦微没想过,其他三人也没想过。
    穆曦微明明是个修为仅筑基,出身乡野,最普通最平凡的少年。
    但他面对着陆地神仙级别转世的魔胎仍能镇定行事,仿佛不知道陆地神仙是多高的赞誉,多响的威风。
    也许是他体内那缕奇妙的本源剑气给他的底气。
    又也许是他灵魂深处最本质的东西给人他本该如此的感觉,他就应站在世间高处翻手云雨。
    穆曦微推开大门。
    四人均是修行者,不难看见浓郁到近乎形成实质的黑气扑面而来,若非四人心存警惕,第一时间运功抵抗,也许一照面就被夺去神智也未可知。
    魔气来源于穆府左侧的一处房屋,那里漩涡似盘着魔气的源头,取之不尽似,轮转之间,像是恨不得将整座通州城一起吞入漩涡内。
    本能强过理智,穆曦微指尖一缕剑气飞快形成细线穿破黑雾,向屋内飞去。
    剑气凝成的光线只有蛛丝粗细一线,黑气漩涡则如血盆大口。
    这巨大的体型差距之下,黑气漩涡见了本源剑气,居然是畏惧地往旁边缩了缩,让出了一条道。
    那一线剑光上凝着天地间最锋锐的剑气,冻结着杀伐百炼的杀意。
    自然见之退避,畏惧如虎。
    剑光捆着刚刚出世的婴儿,将其送至穆曦微手边。
    那婴儿通身红通通的,肌肤皱得跟猴子一样,五官紧紧绷着没长开。
    与其他刚出生的婴儿并无二致。
    唯独他一双眼睛是睁开的,全然乌黑一片,不见眼白,暗得似无星无月的寂寥黑夜,莫名让人心中一寒。
    萧传风肯定道:“是魔胎。”
    宴还有些不可思议:“月部首领的魔胎,来得如此轻易?”
    谢扇欢呼道:“太好了!是魔胎!穆兄一定不要放过它,杀了它,诛杀陆地神仙的功劳就是你的了。”
    穆曦微不仅失笑,确保本源剑气将它捆得严严实实,无法作妖后方道:“魔胎先这样罢。等师父他们到场,再决定它结局。”
    穆曦微并非是对魔胎心怀怜悯,不忍下手杀害婴儿。
    他只是单纯地信赖自己师父。
    魔胎毕竟是陆地神仙的转世,穆曦微怕自己来处理恐有不妥当之处,未免后续麻烦,当然是咨询过他师父意见后再下手更好。
    “曦微。”
    一道慈和温柔的女声让四人绷紧了全部心神。
    穆夫人素衣素裙,头发利落高挽,轻装简着,向四人走来。
    她口吻嗔怪,更多的却是关切:“你这孩子,这两日通州城不太平,穆家紧闭门户有两日辰光了,怎么尽挑着这个时候回来?还连累朋友一起?”
    穆夫人目光一转,又注意到穆曦微怀中婴儿,她非是修行者,看不见本源剑气,只当穆曦微寻常抱着婴孩:
    “这不是你堂嫂刚刚诞下的孩子吗?怎么到了你手里,倒教我一阵好找。”
    四个人,四张嘴,没有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萧传风修剑修心,最不为所动,向穆曦微发问,直指问题核心:
    “城中魔气弥漫,居民无一例外皆受魔气避免。穆府是魔气来源之地,也是魔气中心,穆夫人怎能清醒如常?”
    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事情。
    穆曦微心中冰凉一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落永昼在来路上问他的一句,若是穆家与魔族有联系,你待如何。
    现在看来,穆家应当确和魔族有联系,且绝对在穆府中留了些痕迹,动了些手脚。
    否则难以解释穆夫人一反常人的清醒。
    ******
    比起小辈想在天魔化|身大阵中保全住自己,顺带推托一下掌门责任的想法,宗主辈的几人则要想得长远得多。
    他们想着要把这害人魔气彻底根除才是。
    大概是被穆曦微突然消失的事戳动了火气,落永昼出奇的主动积极,一反之前戳一戳动一动的情况:
    “我有办法彻底除去魔气。”
    连祁云飞在内的四人翘首以盼,等着他说下去。
    落永昼不欲多言。
    他原来是废话一箩筐,好好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能被他扯出十句篇幅的人。
    可穆曦微的消失像是牵动住落永昼哪根莫名的神经似,扯得他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落永昼一张手掌。
    剑光如游鱼跃进各条大街小巷,映在砖石路上,白漆墙上,光影绰绰,像是日光随着逐流水波起伏碎成一片片,月华抖动在斑驳摇曳的树梢上。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剑光所到之处,魔气如扑火飞蛾一般挣扎着被燃成灰烬虚无。
    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魔气是出奇地难缠难根治,循环往复在天地间生生不息,连杀两任的大妖魔主的剑圣亦无法彻底除去他们。
    眼前白衣的年轻人竟做到了?
    面对众人不敢相信的纳闷眼神,落永昼十分光棍地交代了事实:“我有妖魔本源,直接拿妖魔本源吸引魔气入体就好。”
    幕后之人布局固然精妙,大阵固然阴毒,魔胎魔气固然厉害。
    奈何…敌不过魔族圣物妖魔本源。
    这倒不能怪幕后之人失算,而是落永昼本身就是个bug般的存在。
    谁能想到消失百年的妖魔本源会一朝现世呢?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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