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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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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谪仙却是迅速抓住谢怀尘的手,顺便把住了他的腕脉。
“阿尘想去哪?”声音恢复了清雅。
谢怀尘抖着嘴唇不敢接话。
红衣谪仙伸出手,原来他另一只手上居然拿了酒壶。“想去哪我不拦你,但这合卺酒今日你得喝。”说着下巴微抬,修长如玉的手勾起酒壶,便将半壶酒统统喝了下去。
虽是喝酒,但那动作也是无比清雅。
对面的谢怀尘却傻了,说好的给他喝酒呢?怎么红衣谪仙自己倒先喝光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发现自己太过天真单蠢。
红衣谪仙喝过酒,便低头不容置疑地朝谢怀尘吻了过去。冰凉的触感袭来,谢怀尘眼睛瞬间睁大,脑中有一刻的混乱,随后是无边无际崩溃的心境——他居然被一个男人吻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双眼泛红,全身不住地挣扎,眼中神情甚至可以吞人。
然而红衣谪仙却不甚在意,他动作很轻,一只手抬起谢怀尘的下巴,一只手扣紧他的手腕。手腕处连着心脉,若谢怀尘执意反抗,他也能瞬间压制。
然而某人根本想不到,谢怀尘完全不懂怎么反抗。
含着清香的酒液被一点点哺进嘴里,意识到自己被喂了什么的谢怀尘脸色惨白如鬼。然而对方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全身压制,逼迫他不由自主地咽下冰凉的毒液。
一股剧痛从骨子里窜出,瞬间吞噬全身,谢怀尘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全身一抖,惊恐地看向红衣谪仙。
然后红衣谪仙放开了他。
他自己却站不稳,五脏六腑似都要融化一般,灭顶的疼痛令他神志模糊,只能摇摇晃晃又倒进对方怀里,哇地吐出一口血。
这痛苦太过剧烈,谢怀尘求饶地看向红衣谪仙,却只见对方静静站着,似也在看他。
清冷的气息环绕四周,谢怀尘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生命力乃至意识都在一点点消失,他最后只能无奈地闭上眼,认命地眼前一黑。
**
邵月站在水边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座极深的冰渊,天光从上方散落,深渊内部折射出美丽的淡金色。而他现在就身处渊底,旁边有一片水域,水域至清至静。
他再转身,身后有一座仙府。仙府也是冰晶所建,门口横着一块石碑,上书“络渊”二字。此时仙府洞门大开,鹤纹案底的屏风遮掩住里面的情形,似乎在邀请邵月进去。
邵月眸光淡然,没有动。
上一息他还在佛堂,这一息便到了此处。
很明显这里是个幻境,还是最强幻境——迷心境。迷心境属于柳家绝学,柳家以画中境为至高绝学,画中境又分诸多小境,迷心境便是诸多小境中的一种。而能在佛堂布下如此强大的迷心境的人,除了剑魔柳厌青再无其他人选。
正思索间,清远的古琴声悠悠入耳,邵月朝琴声处看去,目光不防陷入一片喜红。
有人端坐在仙府屋檐,膝上放置着一张墨玉古琴,修长的指随意拨动几根弦,悠远的古琴声便传了开。那人一身大红喜服,缎料上绣着并蒂双莲,在整个冷清的冰渊里十分违和。
然而这人邵月认识,还很熟。
邵月不满道:“你如何出来的?”
那人抬眼,清雅的眸子看向邵月。莲纹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大红喜服的人坐在屋檐,两人容貌皆是一致,若不是年岁不同,看上去就仿佛一对镜像。
“此幻境,由我而生。”红衣谪仙缓缓道。“迷心境以心魔入境,只要勘破心魔,幻境立破;反之则永困幻境,不得解脱。”
邵月:“既然如此,你破境,我在这等着。”
修长如玉的手挑起一根弦,清音荡开,红衣谪仙道:“我已破境。”
“那为何我还在这?”
红衣谪仙平静地说:“因为你还未破境。”
邵月面色不虞。
红衣谪仙又道:“我的心魔亦是你的心魔,我破境,你也需破境。”
“荒谬,”听到这,邵月面色终是一冷,“你的心魔与我何干?”
那人闻言反倒笑了,笑意清雅:“你我本是一人。”
邵月冷冷地回他:“你不过是恶尸残留的一抹恶,谈何一人?”
话不投机,真是半句也嫌多。
对方没有继续深入这个问题,只是随意道:“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总之你若不破境,我们便要永远困于此地。”说着,向邵月指了指仙府门口,“不如进去看看?”
其实邵月并不想进去。此地一切他都了然于心,对于发生过的事他向来没有兴趣。但红衣谪仙所言非虚,无论如何,待在原地总不会有结果。
这么想着,邵月也不再犹豫径直踏入府邸,莲纹白衣映在冰晶里显得格外相称。
而红衣谪仙看了一眼邵月的背影,脸上神色难辨。
一进仙府,一股暖意瞬间流过全身。这仙府似乎有特殊的玄妙,能将冰渊的寒气隔绝在外。
仙府上方是一片用术法画出来的天幕,往里是一座道场,道场前方是正屋,正屋建在较高的基座上,前面有精致的冰阶。屋内昏昏暗暗看不太清,屋外种着青翠的竹林,青竹与冰晶相互映衬,这仙府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地砖是冰,道场是冰,房屋也是冰,邵月目不斜视踏着冰色前行,似是对此地极为熟稔。
正屋的门也是大开着,屋内昏暗没有点灯。
邵月顿了顿,进屋。
屋外格局小巧精致,可以看出此府的主人是位不染尘埃的道者。但屋内情形完全不同,里面……挂满了红绸。
不单是红绸,屋里还摆着红烛,贴着红艳的窗花,茶盏皆是红瓷,桌椅皆是红木。这里明显是个洞房,只是外面没有张灯结彩。可这洞房布置得十分违和,就像有人非要在清静之地添上一抹喜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床帘是大红色,床铺也是大红。邵月靠近床边,床上有什么东西被红色的喜帘挡住,看不分明。
他的手指勾起床帘,还未拉开,眼角突然瞥见一抹红。
有粘稠的液体自床铺流淌到地上,一滴一滴汇成小小的一滩。这一小滩液体红得鲜艳,如同人死时刚刚流下的新鲜的血。
邵月拉床帘的手顿了顿。
过了良久,他再不犹豫,反手一掀,大红色的床帘终究是没能再遮住床上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我来给大家总结一下,其实这章就一句话——男主是个精分+蛇精病。
邵月:???(默默凝出五道琴弦)
作者君:卧槽!别!住手!我我再重新总结一遍QAQ
作者君:其实这章概括起来就一句话——男主是个清俊优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地为之绝倒的精分+蛇精病。
第23章 画中境里有迷仙
谢怀尘是被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心情很崩溃。
他两眼发直地看着满屋缠挂的红绸,再瞅瞅自己身边穿着白翎裙子的小姑娘,恨不得自己再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剧烈的疼痛还停留在记忆里,那人清冷的气息也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谢怀尘面无表情地想,当时自己应该是死了吧?他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没道理不死的!所以死了之后睁眼怎么还在这个洞房里?!难道不应该回到佛堂跟自家哥和小仙童打招呼么……
“大人,雪儿要给您看样东西”就在谢怀尘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他。
谢怀尘看向一旁娇俏的小姑娘,隐隐觉得脑壳疼。
“什么东西?”
雪儿兴致勃勃地把一个红瓷朱漆的酒壶往谢怀尘面前一递,“大人,这是雪儿为你们准备的合卺酒。”
谢怀尘一看见那熟悉的酒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仿佛见了鬼一样瞪着眼睛——什么状况?谁谁来告诉他这要命的东西怎么又出现了?!
雪儿见谢怀尘的脸色突然变差,吐吐舌头:“大人不要生气啦,过了今天就好。您看,这合卺酒是雪儿特意准备的,里面放了连神佛都退避三尺的奇毒,保证那人一喝就死!神魂俱灭的那种!”
本来雪儿不说这话谢怀尘还只是震惊一下,但等雪儿一字不漏说完这番话,谢怀尘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惊恐。
如果他记得没错……上次睁开眼雪儿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一字不差!这这似曾相识的情景真的没有在吓他?!
思及此谢怀尘面色如土,他试探地问:“你……放了毒?”
“对啊,这不是您要求的?”雪儿对谢怀尘问出的话有些不解,小姑娘歪着头:“您还说要用天下最厉的毒呢!”
卧槽!闻言,谢怀尘如迎头泼了一身凉水,冷意一直到了骨子里。这说的话都跟上次一模一样!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梦境还能重来一遍?
谢怀尘呆立当场,脑袋一时有些懵。
“大人,您还好吧?”旁边的小姑娘偷偷问。
谢怀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然后被自己的手劲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不信邪地再晃了晃脑袋……好吧,有点晕,所以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谢怀尘面色惨白,他拉着雪儿:“我一个时辰之后是不是要成亲……”
“对呀,雪儿就是来为大人做准备的。”
谢怀尘面色由白转青:“那我是不是还要娶一个男的……”
雪儿露出些许悲痛的目光:“大人您别伤心,您的牺牲全六域都会感动的。”
什么?感动?谢怀尘脑袋嗡地要炸了,感动个鬼!他才不要跟那个可怕的人有任何牵扯!被毒/药腐魂蚀骨的痛楚还历历在目,谢怀尘觉得,这地方不能待了!他要醒过来!他要离开这个狗屁梦境!
思及此,他二话不说抬脚就出了门。
“哎?大人?您去哪?”雪儿跟在他身后叫唤。
谢怀尘气势汹汹地走出洞房,脚下踩着软绒的朱红喜毯,头顶挂着鲜艳的大喜红绸,红绸上吊着一串串精致的丹彩仙灯,整片仙府都洋溢着喜庆。
谢怀尘十分不耐地挥开一盏倒悬的仙灯,他不太认得这里的路,但是沿着一个方向走就对了!反正他不想见到那个可怕的人!
然而天总不遂人愿,谢怀尘没走几步,脚下就不得已顿住。
因为有个清雅的身影挡在了前面。
谢怀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容貌模糊的人,停步,转身,又匆匆往后走。
“哎哟!”雪儿的惊呼声响起,原来是谢怀尘不小心撞到了她。小姑娘皱着脸:“大人,您怎么走得这样急,雪儿跟不上……”
谢怀尘看着小姑娘委屈的表情,心里却在崩溃,姑娘你不要挡路好不好!你没看见我后面有个夺!命!鬼!吗!这个时候大家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赶快跑啊!
然而雪儿明显无法理解自家主人丢给她的眼神暗示,小姑娘往后一瞅,清澈的眼眸顿时写满警惕,“####,你……您怎么来了?”
只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清雅人影静静站在前方,身后坠了一串丹彩仙灯,清丽的烛光映在他脸上仿若神人。
红衣谪仙只看着谢怀尘,语调清雅:“阿尘,你要去哪?”
谢怀尘一听这熟悉的清雅声调,脑袋就一炸。本来初次听时,他还觉得这人声音好听,心肠估计也还不错,甚至幻想着对方成魔或许也是另有苦衷。但在被对方喂了一通毒酒后,他心里对此人就只有两个字的评价——疯子!
这绝对就是疯子!两个大男人接吻?还给他喂毒酒?这人脑子如果没点毛病他不!信!啊!
于是谢怀尘对这个疯子很怂地不敢接话。
红衣谪仙见他不回答,径直揽过他的手。谢怀尘被对方突来的冰凉触感吓得浑身一抖,然后整个人不由自主靠了过去。
红衣谪仙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我给你带了东西过来,猜猜是什么?”
那手虚握成一团,里面的东西完全看不到。但谢怀尘心里不以为然,还能是什么东西?老子早就见过了,问道莲!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着:“不知道。”
红衣谪仙将手摊开,一把灰不溜秋的扁平东西赫然堆在手心。看到那东西时,谢怀尘脑袋有一刹的凝滞——啊?啥?瓜子?
他看着红衣谪仙手上再普通不过的葵瓜子,觉得不可置信。说好的问道莲呢?怎么变成了这么个灰不溜秋的东西?
那一堆瓜子摊在红衣谪仙手心倒十分接地气。红衣谪仙见谢怀尘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手一抛,一堆瓜子就被抛至半空。然后他指间微动,似有无形的细刃将瓜子一颗颗分离。
谢怀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手,不过一会儿,红衣谪仙手上就有了一堆瓜子壳和一堆瓜籽。
“好玩么?”红衣谪仙问谢怀尘。
谢怀尘呆呆看着一堆瓜籽被整齐码在对方手上,“……好玩。”
红衣谪仙因他这一句回答,唇边勾出一抹轻淡笑意,“吃么?”
谢怀尘看着对方,心里有点犯难。其实他挺想吃瓜籽,但万一对方又像上次一样让他喊名字怎么办?他还是不知道这个疯子的名字啊!万一答不上来多尴尬!
哪知这一次,红衣谪仙并没有等太久。他见谢怀尘犹豫不定,便将手上的瓜籽全塞进了对方手心。
“够不够?”
谢怀尘捧着一堆瓜籽,又看了看清雅的红衣谪仙,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不够。”说完自己都觉得很诡异。
红衣谪仙却是不知从哪又变出一堆瓜子,然后如法炮制将一大堆剥好的瓜籽倒进谢怀尘手里。
谢怀尘看着手上的瓜籽越来越多,心里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红衣谪仙离开。谢怀尘望着红衣谪仙越走越远的清雅身影,面无表情地将一把瓜子塞进嘴里。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把瓜子就能收买的人了?啊?!
**
拜堂依旧是在洞房门口举行,仙童们把喜堂围个水泄不通,个个红着眼睛好像自己在嫁儿子似的。高堂上还是摆着那颗巨大无比的蛋,谢怀尘觉得此蛋太过滑稽想要换掉,结果遭到了雪儿的强烈反对。
“############”
好吧,他根本不知道这小姑娘在说啥。
鉴于无法交流,谢怀尘最终还是迫不得已对这颗西瓜大的蛋拜了一拜。
三拜礼毕,各人说了些贺词,谢怀尘便与红衣谪仙入洞房了。
当红衣谪仙十分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时,这一次,谢怀尘可就不是紧张而是害怕。
他手上直冒冷汗,心也咕咚咕咚直跳,身边人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动作清雅地给两人各斟一杯酒。
清酒入樽的声音悠悠传来,谢怀尘哆嗦着按住红衣谪仙的手,对方似是疑惑地看向他。
谢怀尘咽咽口水:“。。。。。。我不想喝酒。”这次绝对不能让对方喝酒!他也绝对不会蠢得去拿什么剑!就当一切都不会发生好了!
红衣谪仙轻推开他的手:“此为合卺酒,寓意同甘共苦,永不分离。”说着,继续将两只朱纹酒樽斟满。
谢怀尘有点崩溃,“不行,不喝,我就不喝!”
红衣谪仙淡淡道:“阿尘既不想喝,那不如为夫来喂你?”
这一句勾起谢怀尘惨痛的回忆,他闻言炸了毛一样俯身抢过两只酒樽,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把酒壶圈进怀里。
“不准喝!你也不准喝!”他抱着一堆酒器,大有你若来抢我便拼命的架势。
红衣谪仙闻言收了手。对面人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他却只觉心如止水,于是他平静地问:“阿尘这般,难道是不愿与我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同生共死,永不分离=同归于尽
第24章 画中境里有迷仙
这话问得有点别扭,什么生生死死分分离离,谢怀尘想说我跟你完全不熟,不如咱俩把喜酒倒了喜服扔了,各回各家各吃各瓜,一别两宽岂不两全其美?
然而还不等他把这番话说出来,整个桌面就开始摇晃。谢怀尘连忙按住桌子,结果地面也抖了起来。
他惊恐地看向红衣谪仙,怎……怎么回事?难道是地动了?!
红衣谪仙却是端坐一旁稳如泰山,似乎早已料到会这样。
就在谢怀尘不明所以之时,突然房门破开,哗地涌入一群人。谢怀尘被这阵势吓得跳起来,定睛看去才发现进来的都是之前拜堂围观的小萝卜头,最前方站着雪儿,他们人人执剑,看眼神似乎要吃人。
“你们……”谢怀尘惊疑不定。
“大人!”雪儿红着眼睛站出来,“杀阵已经开启,我等前来助您除掉此魔!”
说完,后面一群小萝卜头连声应和,“对!大人您受苦了!”
“大人您快出手,我们一定为您守住杀阵!”
“大人!杀了那魔物!”
他们群起激愤,个个看着红衣谪仙仿佛看着杀父仇人,敢情之前在喜堂都压着火气,这会儿进来一股脑爆发。
谢怀尘瞠目结舌地对着这些不速之客。这这是什么状况?除魔大会?拆婚现场?
显然,他已经把上次雪儿对他说的启阵杀魔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
雪儿走到谢怀尘面前,郑重地将一把玉白剑鞘递上,“大人,您的剑。”
谢怀尘却看都没看一眼那剑,他不会用剑啊!这戏本难度也太高,能不能换一个?
见自家主人颤抖地推开剑,小姑娘满脸疑惑:“大人?”
谢怀尘:“……你们都回去。”回去洗洗睡吧!不要来捣乱了!
雪儿愣了愣,随后小脸上露出几分感动:“不!我们不回去!”其他人闻言也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纷纷扬言不回去!要和大人一起战斗到底!
谢怀尘像看妖怪一样地看着他们,你们这群小萝卜头都脑补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回去安静睡觉!
然而对面一大群仙童显然不能理解自家主人的心情,纷纷站在洞房里不肯走。屋外玄妙的气息暗暗涌动,杀阵已是蓄势待发。
谢怀尘紧张地看了红衣谪仙一眼,那人安安静静坐在原地,从头至尾都淡定地仿佛置身事外。但谢怀尘知道这家伙很厉害,他绝对打不过。再看看雪儿那群小萝卜头,他也不觉得一群孩子能扭转乾坤。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是一群小萝卜头气势冲冲地找死,还非要拉着谢怀尘说大人我们一起吧!
谢怀尘平复了下心情,十分真诚地对红衣谪仙说:“这事与我无关,我没想杀你。”
身后的一群小萝卜头被他这句话惊呆了,瞬间沸腾。
红衣谪仙食指敲了敲桌面,随后拿起谢怀尘方才抢过的酒壶:“阿尘。”
这一声清清冷冷,只一句就让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谢怀尘觉得自己腿有点软:“怎……怎么?”
“这毒酒是你准备的?”
谢怀尘脑中嗡地一响,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果然知道!果然知道!
旁边的雪儿哼了一声:“此毒是大人特意派我去寻的天下奇毒,没喝死你这魔物还真可惜。”
谢怀尘脸色本来就白,雪儿一说就更是惨白。小姑娘你少说几句啊!你怎么跟那红衣谪仙一样也是个夺命鬼!
红衣谪仙听了却并不意外,只继续用清淡的语气问:“那屋外的杀阵可也是你准备的?”
谢怀尘连忙摆手:“不不,跟我完全没关系。”
雪儿听了却很是疑惑:“大人,那杀阵只有您能催动,不是您前几日命我等守住杀阵诛杀此魔?”
谢怀尘心底一沉,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原来这白翎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夺命鬼!话让她这么一说他还怎么解释?真是百口莫辩!
就在谢怀尘紧张的当口,一声极轻的笑自红衣谪仙那传来。这笑似嘲非嘲,却让谢怀尘脑中的弦嘭地断了,旁边的雪儿也忍不住缩缩脖子。
谢怀尘还想开口挽救点什么,结果下一瞬红衣谪仙居然不见了。谢怀尘愣愣扫视一圈屋子,人……人呢?
“阿尘,你送的这两样东西我都很喜欢。”突然,一个清雅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呢喃。谢怀尘吓得全身寒毛倒竖,这熟悉的清冷气息……红衣谪仙在他身后!
冰凉如玉的手扣住谢怀尘的手,削尖的下巴抵在谢怀尘左肩,清浅的呼吸落在谢怀尘脖颈,谢怀尘身体僵硬如石,一种恐慌在心底蔓延。
红衣谪仙轻声道:“不如,我也送你一样礼物?”
话音刚落,红衣谪仙右手一召,雪儿捧着的玉白长剑铮鸣出鞘。长剑划着冷光被红衣谪仙握在手里,然后他毫不犹豫对着谢怀尘的心口一剑没入。
这动作太快,雪儿及一干人等都被吓傻了。谢怀尘只觉心口一凉,随后铺天盖地的剧痛自心口传来。这一剑太过精准,他甚至无暇细细体会疼痛,意识就已经模糊。
“阿尘,这剑你喜欢么?”有人在耳边如鬼魅般低语。
以前谢洛衡最看不惯谢怀尘说脏话,只要谢怀尘说了一个脏字便要训斥。但现在谢怀尘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一点脏话,因为真的是太####疼了啊!
结果这念头刚在脑袋里转一通,红衣谪仙手上再次用力,那如霜雪般的剑刃便深入心脉直没入剑柄。
这下可真的是一剑穿心。
谢怀尘抖了抖唇,心口处痛到发疯,大红喜服上染了大片的深渍,于是他再也受不住,眼睛一闭沉沉化入虚无。
**
谢怀尘一度以为,死了就结束了。两眼一闭,双腿一蹬,管他身前身后事,皆是浮云。
结果后来他才知道,在这个梦境里——结束?不存在的。
所谓从哪里死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谢怀尘每次被杀死后,一眨眼,又回到熟悉的洞房前,等着和一个夺命鬼成亲。
这样被红衣谪仙杀了两次之后,谢怀尘很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就要被这个梦境随意摆布?
于是他开始趁着拜堂之前各种出逃,之后就迎来了各种奇葩死法。
第一次他从后门悄悄溜出去,结果后门有一片湖,湖岸结了一层冰,他一不小心从冰上摔进湖里,然后……淹死了。
第二次因为前门有夺命鬼,他还是只能从后门出逃。这次他拿了根竹竿,小心翼翼地从冰湖路过,结果走到一半湖里突然窜出一条玉龙睁着一双琉璃巨瞳看他。他一边心里疯狂吐槽龙是什么鬼!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存在!一边给玉龙试探性打了个招呼。玉龙似乎心情颇好,伸头也给他回了个招呼,然后嘴巴一张一口吃掉了谢怀尘。
所以吃人之前为什么还要先友好地打招呼?这条龙是有什么恶趣味吗!
第三次谢怀尘感受着残余的全身被咀嚼的恐惧,打死也不从后门跑了。但是前门还有夺命鬼。于是他猫着身子爬上屋顶,沿着屋顶一路往外溜。这次出逃十分顺利,没有什么莫名其妙失足落水,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妖怪吃人。在他看见仙府门口时心下暗喜,正抬脚出了门,突然头顶一片阴影。谢怀尘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冰块当头而下,然后就将他……砸死了。
冰块?!
也就是这一次,谢怀尘终于知道仙府外是个什么地方——居然是个深渊!这个深渊还全部结了冰!谢怀尘望着一眼看不到顶的深渊,深刻地意识到,出逃这件事怕是不行了……
接着他便陷入了一种焦躁的循环。
不成亲?逃不出去;逃出去了?爬不出深渊。
成亲?红衣谪仙肯定在自己杀他之前先杀了自己;不杀红衣谪仙?那对方也会在仙童们出手前杀了自己。
谢怀尘在虚无里因为多次的死亡疼得嘶牙咧嘴,这叫个什么日子!
他算了算,自己大概已经死了有上百次,每次死法各不相同,有时还花样层出。虽然死之后他依然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但这样密集的死法……是个人都受不了!
到了最后,谢怀尘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让红衣谪仙喝下毒酒,再毫不犹豫地开启杀阵。甚至,在看见自己千奇百怪的死法时也能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而支撑着他一直没有崩溃的原因,只是一个错觉。
他有一个错觉,随着往复的死去,每一次重生看到的东西都会更多更详细,甚至他感觉那红衣谪仙的脸也在逐渐变得清晰。
谢怀尘愤愤不平地想,杀了我这么多次,老子一定要看清你是谁!这梁子结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两次红衣谪仙都是和谢怀尘一起死的,我写的十分特别非常委婉,但愿有人可以看出来【溜~
第25章 画中境里有迷仙
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身喜服,满屋红绸。有仙童一丝不苟地为谢怀尘梳发正冠,旁边有俩仙童则是在布置洞房,桌椅画瓷皆是换了喜色。
谢怀尘浑浑噩噩地睁眼,全身上下疼得他嘶嘶抽冷气。
上一场梦境他开启杀阵想要诛杀红衣谪仙,结果对方反倒篡夺了杀阵的控制权,整个杀阵转而把谢怀尘绞杀得渣都不剩。
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公子,在上百遍的重复梦境里谢怀尘甚至学会了怎么启用杀阵。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尽力了,结果这些小把戏在红衣谪仙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谢怀尘惨白着脸承受全身撕裂般的痛苦,一种浓郁的绝望从心底弥漫。
一个穿着白翎襦裙梳着飞仙髻的小姑娘偷偷进来,手上捧了一壶红瓷酒,看见谢怀尘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她跑到谢怀尘面前,正要开口——
“不用给我看了。”谢怀尘摆手,又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毒酒放桌上,你让我静静。”
雪儿本是想向主人炫耀她寻来的毒酒,结果却见主人面色惨白,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顿时惊愣:“大人,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吗?”
谢怀尘无所谓道:“没事。”他这副身体一点事都没有,之所以这么虚弱完全是还没有从上次的粉身碎骨中缓过神来。
雪儿担忧道:“大人,今日最是重要,您这样真的没事?”
谢怀尘平复了下翻涌的痛感,“没事,雪儿你带我出去,我要见那个人。”
雪儿愣住:“大人您居然要主动见####?”
谢怀尘笑得咧出白牙:“必须的,我现在就要见他。”
闻言雪儿也不再说什么。小姑娘将毒酒放在桌上,随后略一低头,身上的白翎衣裙开始幻化,整个人化作一只仙鹤,乖巧地立在谢怀尘面前。
不错,雪儿是一只仙鹤。
这事也是谢怀尘在不断的重复梦境里偶然发现的。他还知道这仙府里的仙童全是精怪所化,其中数白鹤精最多。而雪儿是他点化的第一只精怪,因此在这仙府里俨然成了仙童之首。
谢怀尘坐在仙鹤背上,摸摸雪儿丹红的小脑袋,“走,出去。”
外面一片张灯结彩,谢怀尘斜坐在仙鹤上,隔着老远就看见了一身大红喜服的红衣谪仙。红衣谪仙站在一串丹彩灯笼旁,热闹喜庆里只有他清雅无尘。
雪儿战战兢兢走到红衣谪仙面前,谢怀尘坐在上面冲对方挑了挑眉:“问道莲摘来了没有?”
他的语气甚是嚣张,因为据他几百次的经验,红衣谪仙在拜堂之前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而红衣谪仙手上有着不少好东西,谢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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