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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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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贵贱分说。
苏城虽是富庶之城,也分贫贵,两者的居住地泾渭分明。对待贫穷人家,道观采取物质感化,即送柴米油盐,教笔墨纸砚。对待富家子弟,他采取法术吸引,即火符水符雷符隐身符,直把那群公子哥看得眼花缭乱五体投地,最后吵着闹着要入观听学。
当然,施行这个措施的前提是对方有修道资质。有资质的拉入观中,没资质的只普及下道法足矣。
至于最后的辟谷长生,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道法要普及,必须给一个长远而有诱惑力的目标。修道人筑基便可辟谷,成仙便可长生。二者皆是凡人神往之事。但茫茫众生,有修道资质的能有几人?能成仙的更是千古无一。
他助徒弟入道,换得无数百姓艳羡,但他心里清楚,偌大个苏城,能修道的不足二十,能筑基的恐怕只有四五之数。
可随着道法普及,求道之人渐渐增多。来的或是被亲戚好友撺使跃跃欲试,或是见道法神奇甘愿服侍天道,也有家境贫寒希望道观收留的。殊途同归,来者都想修炼。
看见观中一张张期待的面孔,他只能无奈微笑。
这也算凡人的优点。事实上,每一个想学道法的人,他都提前告知对方修道之资百里无一,若无资质还是放弃为好。但道观开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人,苏城里还未有一人听后认输。
0212_六门踢观
道观运转几年,渐渐有了起色。
观中大小疑难杂事他都请教无名,徒弟跟在他屁股后,渐渐耳濡目染,也能帮衬一些观中事。观中弟子半百,上下事各有分工,但这些都是记名弟子,真正的大弟子只有柳双一个小崽子。
柳双也算争气,上个月刚刚筑基。五年筑基,苏城上空一片雷云,全城百姓皆来围观。柳双紧张得像个小姑娘,他一边安抚徒弟,一边还要分神布筑结界防止雷劫误伤百姓。
柳双的筑基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他趁徒弟渡雷劫,将道门之法又大肆宣扬一番,引得更多百姓神往。他甚至在观中央做了一口大鼎,声称此鼎专收集天道信仰。银钱投的越多,信仰越多,天道会更加庇佑。
于是一口大鼎,短短几天就投的银钱满铛,待徒弟筑基成功,他顾不上为徒弟庆祝,先自己抱着大鼎在观中睡了一晚。
无名说你这不是布道,是掉钱眼里了。
他抓起一大把铜钱,哈哈大笑。
至此,道观事业蒸蒸日上,香火不断。
然而世事总有坎坷,道观名声涨了,心怀不满的人也就随之增多。事实上,苏城这片地方既有官府掌权,也有江湖势力执刀,天衍道观与官府相安无事,却抢了其他江湖势力的地盘。
但他不觉得自己抢了人家地盘。他是来招揽信徒的,跟凡间帮派有何干系?他根本不屑与凡人争斗好吧。
可凡人不这么想。
无名说凡人是这么想的:你霸了苏城南街,垄断了这里的医馆、药铺、卜卦和祭祀,还笼络人心,不让其他势力在此收租,这明摆着就是要建立新势力,不给其他帮派活路。
他奇了怪了:“东城的菩萨庙不也好好的?怎么建庙就行,建道观就要遭人怨?”
无名:“……还不是因为你贪财,什么生意都要抢一抢。”
他一噎,无话反驳。这几年为了发展道观,他开了不少店铺,做了不少生意。虽然很多都是周家在操持,但招牌却是天衍。一个本该清净的道门招牌,被他硬生生弄得满是铜臭味,实在不该。
他:“不管,谁来打谁,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样。”
一语成谶。
几日后,苏城乃至扬州各帮派势力联合起来,总共六家头目前来踢观。
六家帮派找上门时,他正在教徒弟练剑。
柳双长大了,已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筑基之后更是一夜成名,成了道观里第二个“小神仙”。他作为老神仙自是无比欣慰,所以决定将自己毕生所学“纵横剑法”教给徒弟。
他拿着纵横剑一招招比划,自认奇慢无比,细致到位。剑意所过之处,草木摧折。
“徒弟,可看的明白?”
柳双侍立一旁,摇头:“师父,招式我都记住了,但始终达不到境界。”
他含笑收剑:“没事,我这剑法精髓只有化神才领悟得到。”
一句,听得徒弟神情绝望。
突然,观中弟子闯进道场,神色急切。看见他便是急急大喊:“观主不好了!有人上门闹事!”
他听得一挑眉,心道这群愚蠢的凡人哟,还是来了。
等他带着众弟子从观中走出,门前已聚集了一大帮子壮汉,个个手持刀剑来者不善。道观门口一应物品早已被摔得稀烂,收集香火钱的功德鼎也被一脚踹翻,铜钱撒了满地。几个守门弟子哭丧着脸跑到他面前,显然被打得不轻。
见此,他摸着胡须,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则内心窝火,心中小人已把对方捅了对穿。
忽然,右手一凉,却是无名从冰盒里出来,与他并肩而立,虚虚握住了他的右手。无名的虚影在凡人眼中是实体,但其实看得见摸不着。这不是无名第一次在观中出现,众弟子早已熟悉这位白衣道人,只当是观主神出鬼没的朋友。
他知道,无名此刻出现,是在提醒他。
果然,无名传音道:“杀人容易御人难,你想代行天道,必须以德服人。就算生气,也最好背后下手。”
他哼了一声,不说话。
接着,大门进来一群人,数数正是六个。为首的一身锦衣玉袍,手执羽扇,头戴玉冠,看着儒雅翩翩,像个读书人。身后人却是大多眼神锐利,步伐沉稳,都是习武之人。
进来后,为首的儒生看了他一眼,又瞥到他身边的无名。
此时的无名气度闲定,眼神清远,全身从发丝到脚尖都是霜白的。瞬间,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惊艳太过明显,甚至有些露骨,仿佛饿了多年的狗忽然看见了肥肉。
“咳咳……”他咳了两声,对那人看无名的眼神十分不满。
其他观中弟子也挺身而上,怒道:“看什么看,无名师叔乃我观的贵人,岂是你们这种无赖能看的?”
闻言,儒生没有一丝羞愧,反而执扇笑道:“哦?天衍道观就是这样待人的?不但害了我兄弟性命,如今我们上门理论,你们还咄咄逼人?”
第182章 界主成神记录
此话一出,左右弟子皆愤慨:“血口喷人!我观一向清静自持乐善好医,怎会害你兄弟性命?”
柳双听得皱眉,左右眼风一扫:“都别吵,师父在这呢。”
一句,众弟子噤声。
道观门口,前头一大帮子壮汉打手,后头一大帮子道观子弟,外面还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观中被砸得稀烂,只剩牌匾孤零零硬撑,可谓众目睽睽之下重重打脸。
他不动声色向前,同那儒生作揖:“施主见谅,观中弟子性刚直,冒犯之处贫道代为赔罪。”
儒生将目光转向他,目光似有嫌弃:“观主不必多礼,此次我等只为讨个说法。”
他:“不知何事引施主动怒,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儒生却是冷笑着一勾手,身后四人立马抬进来一口大棺材。棺材重重砸在地上,周围人纷纷变色。
“我兄弟半年前曾来此求道,贵观赠他一本修炼秘籍。不想修炼半年后,他竟然成了这种模样。”说着羽扇一挥,巨大的气劲将棺材盖掀开,里面正躺着一死尸。尸体面容狰狞,身上血管凸出多处爆裂,死相惨不忍睹。
靠近的几个弟子顿时惊得后退,有人甚至捂着嘴想吐。
他只扫了尸体一眼心中便有了计较,与此相比,另一件事倒更让他感兴趣——这儒生竟然也是个修道人,还是筑基。
旁边的无名暗暗提醒:“此人乃灵气吸纳过多导致灵脉爆裂而亡,但仅修炼半年达不到如此效果,很可能是遭人毒手,强制给他灌输灵气才会造成此结果。”
他:“我知道。可问题是谁给他灌输的灵气?凡间居然还有其他修道人?”
无名:“这就要问问那儒生。”
讨论间,柳双已经走到尸体旁,开始仔细查验。这应该是徒弟第一次见死人,可徒弟并未抗拒反而主动上前,算是有些胆量。只是小脸煞白,嘴唇微张,看着应是努力用嘴呼吸,不让自己因异味露出窘态。
噫,徒弟想给他长脸呢。
柳双用剑柄翻了翻死尸,看向一位弟子:“此人真是我观中人?”
那弟子正是负责名册的,闻言赶紧翻出记录册:“修炼之人观中皆有记名……额,找到了……包晖,确是登记在案。”
柳双眉头皱成小山:“此人是灵气吸纳过多爆体而亡。他自己不懂适可而止,与我观何干?”
羽扇儒生扬眉:“观主,您手下弟子就是如此推卸责任的?我兄弟修的可是你们的秘法,死也是因为此法而死。你们单说修炼可以辟谷长生,可从来没说会死啊。众位乡亲父老,你们看看我兄弟的样子,这到底是修长生呢还是修邪术呢?”
儒生一张嘴,引得苏城百姓争相观望,另外五人也纷纷应和,说天衍道观是邪教,赔人命不说还应该趁早关门。他们黄口白牙,围观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静静听着,余光将众人表现看在眼里,最后歉然拱手:“诸位息怒。修炼之法因人而异,确有风险,此事是贫道考虑不周,没有将利弊说清。但此人死法蹊跷,绝不仅仅是修炼问题。死者为大,贫道愿意为其下葬,但论死因,道观还需再查验一二。”
对方其中一人冷笑:“查验?有什么好查的?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你们就是想一拖再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成,今儿你们就得给我们关门!
闻言,柳双气得一瞪眼:“你们欺人太甚!”
他也听得脑壳疼,没想到自己退一小步,对方还得寸进尺。
哪知这时,领头的儒生反而露出几分犹疑。那儒生看看他,又垂涎地看了眼无名,最后摇着羽扇悠悠道:“嗯……也不是不可以。”
“盟主?”其余几家头目皆吃惊地看向儒生,“不是说今天就……”
儒生一挥扇,阻了其他人话头。眼珠子却像黏在了无名身上,下巴一努,语气玩味:“说来,不知这位是?”
他:“这是我兄弟。”
“哦。”儒生笑意吟吟地将无名全身细细打量,又转向他,“此事你们再查验一二也无妨,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鄙人姓颜,就住在东街十二坊,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后带着这位白衣道人过来,道观之事可以商量一二。”
他听得一愣,没明白为何非要带着无名。但转念一想,无名看起来是比自己靠谱,于是爽快道:“好。”
此言一出,周围温度好像突然变冷了一点,众弟子看他的目光颇为奇异。
儒生也十分高兴:“好,既然观主答应,那鄙人先告退。”
说着带着一大帮子壮汉走了,走的极为干脆,棺材也留在观门口,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徒弟赶紧组织弟子们清扫现场,搬走棺材,又忙着去给围观百姓做解释,遣散众人。
他自觉没事了,于是拂拂衣袖准备回屋,哪知一转头正看见无名幽幽的小眼神。那眼神冷得他一哆嗦,于是不解道:“你看我做什么?”
无名笼着袖子语气不善:“为何答应他?”
他:“你是说为何答应三日后给答复?”
无名定定看他,不置可否。
他叹口气:“唉,其实我就想私下与他见面。方才众目睽睽不好下手,等三日后私底下见面,打他一顿,不愁问不出他的修道人来历。”
无名:“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挠脑袋:“那你问啥?哦,你想问我为什么让步?因为我突然发现修炼对我来说简单,但对凡人来说好像很难,甚至会死。我之前的教导方法可能有点问题……”
一声悠悠轻叹,不等他说完,无名忽然允自转身走了。白衣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竟是不打招呼就消失。
他站在原地目送那缕青烟,直觉无名好像生气了,却又不知他气在哪。
“师父。”这时徒弟走过来,一边用袖子擦剑柄一边问:“外面的事儿都弄好了,棺材也放去了后院,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一阵委屈:“徒弟,你无名师叔好像生气了。”
柳双顿了顿,犹豫道:“其实……他不生气才不正常吧。”
他:“??为什么?他为什么生气?”
柳双:“你居然不知道?当然是因为你答应带他去那什么东街十二坊,他气了呗。”
他:“不是,我带他去揍人,他气个什么?”
柳双:“揍人??不是,你不是带他去干……那啥吗?”
他:“哪啥?”
柳双支支吾吾:“就……那啥,你难道没看见那姓颜的用多猥琐的目光看师叔?”
说到此处,他脑子绕了绕,终于恍然大悟:“哦!是……那个?!”
柳双揉揉眉心,用一副原来你才看出来的绝望神情看他。
“哈哈,”他却突然乐了,“原来那儒生是这个意思?他看上无名了?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一时间他笑得不能自持,整个道观响起了苍老而爽朗的笑声。
0213_东街十二坊
东街十二坊在苏城东街上,但并没有十二坊,而是第十二坊。他带着无名和徒弟穿过苏城几条街来到十二坊门口,只见雕栏玉砌飞阁流丹,直让他感慨颜如玉真是家财万贯。
对方势力他打听过了,是六家帮派组成的联盟。其中颜如玉掌医药,全苏城的医馆药铺都曾是他的产业,他本人也精通医术,一度靠著名望坐稳了苏城一霸。其他五家帮派均对他马首是瞻。
而这几年天衍道观横空出世,快速的发展已然引起这位盟主的警惕。
他还打听到,这位颜如玉颜盟主自恃貌美,本人也偏爱美人,且男女不忌……
对不起,他又想笑了。
无名居然会被那个颜如玉看上,还要他……哈哈哈……
“再笑,你就试试。”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抬眼,正对上无名清冷的目光,于是无辜道:“我没笑。”
“心里笑也不行。”
他:“不敢不敢,我可不想再罚抄《神文概论》十遍。”
三日前,当他得知事情真相后,笑得不能自持,身为观主的威严也差点遗失殆尽。结果当晚无名从络水里冒出来,罚抄他神文十遍,还让徒弟抱走了他的小金库充公。一系列惩罚下来,他彻底蔫了,发誓再也不笑,三日来一直把老脸绷成麻绳。
无名软了目光:“进去小心些,毕竟是修道人。下手要适度而止,还有任何饭菜食物都不要碰,水最好也别喝。”
徒弟在身后记小本本:“好的,我都记下了,一定提醒师父。”
无名:“嗯,走吧。”
三人遂去敲门。
其实来之前就已经定好计划。三人进了颜府,先装作赔礼道歉把正主骗出来。无名负责引诱颜如玉,让其撤走下人,徒弟负责蹲门口放哨,有人来了就喊。他负责的就多一些,首先是用术法将人迷惑住,然后问其修炼之法的来源,再问道观死人的来源。如果道观后院里躺着的那个死人真是颜如玉弄死嫁祸的,他还得想办法让颜如玉自己出来澄清。
说来很麻烦,但对方区区凡人,一切其实很简单。
大门开,坊中出来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看了眼师门三人,笑道:“哟,三位道长好雅致,来十二坊是找哪家公子姑娘呀~”
他直觉不太对,但还是恭敬回道:“贫道来找颜如玉。”
女子看着他一张老脸,神色颇古怪,但很快就压下:“哦,原来是找颜公子……诸位请。”
第183章 界主成神记录
跟着玲珑女子进坊,坊中更加华丽,屋檐楼阁碧瓦流丹,阁中佳影绰约,珠翠盈钗。人不多,却到处弥漫着旖旎暗香,直把徒弟的脸色看得黑成锅巴。
徒弟在他耳边愤愤道:“师父,这里是暗窑子!”
他环视一圈,疑惑道:“我只听过窑子,暗窑子又是什么名堂?”
徒弟:“苏城是大城,管得严,官府不让开窑子。所以有些青楼就化身暗窑子,平日装作茶馆酒楼,暗地里却招熟客嫖娼。一般都是熟人才介绍这里。”
闻言他倒不觉害臊,反而感兴趣:“哦?我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徒弟无奈道:“师父您一把年纪当然不怕,可徒弟我年少成名英俊潇洒……”
他:“徒弟莫慌,若有姑娘来拉你,为师定然帮那姑娘。”
说话间,身旁的无名一语不发,全坊男女却好似都把目光黏在无名身上,只有少数几人看向徒弟,看他这糟老头子的目光更是没有。
他打趣:“徒弟你看,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坊中人谁还看你。”
徒弟悄悄瞥了眼无名,又掐了他一把软肉:“嘘!师父,您没看见师叔脸都青了……”
嘶,真疼。他当然看见了,可会生气的无名才有趣,不是么。
女子将他们三人带到主屋,先敲了敲门。过了会儿,屋中有人说了句“进来罢”,他们三人才进去,女子留在门口。
一进去,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屋中到处是红色的薄纱,看着十分暧昧。主人被一扇牡丹绣花屏给挡住,两旁各站一位侍女,一位儒生从屏风后走出,赫然正是三日前去道观门口闹事的颜如玉。
那儒生将他们三人扫了一眼,目光特意在无名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恭敬朝屏风里作揖:“师父,这就是徒儿给您带来的人。您瞧瞧,包您满意。”
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对,怎么回事?这儒生好像是要把无名送给别人?
屏风是半透明,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后面有一张榻,榻上睡了一人。那人柔弱无骨地翻身,似在打量他。过了会儿,一阵痛骂从屏风后传来:“呔!谁让你们把这糟老头子带进来的?绝世美人?就这老陈皮还貌比献献?你是被猪油蒙了心非要为师长针眼?!”
“……”他摸摸鼻子,知道对方看错人。但惊奇的是,这声音居然是个女人。
徒弟在旁边怒道:“你什么意思,胆敢这样骂我师父!”
儒生赶紧解释:“师父消气,您看错了,徒儿说的是旁边那人,白衣白发的那位。”
此言一出,女人似目光一转看向无名。
无名抿唇不语,眸光却带了清寒之意。
屋内霎时一静。
“嗯?”突然,屏风后的女子惊疑出声,整个身子也从榻上坐起,挥手让侍女搬开屏风。
儒生得意道:“徒儿眼光不错吧,一见此人便觉有惊世之颜,特请来给师父瞧瞧……”
屏风后女子不耐地打断:“住嘴。”
儒生赶紧用羽扇捂住嘴,退侍一旁。
屏风挪开,女子的相貌也暴露人前。肤若凝脂,手如削葱,极白的肤色配上鲜红的衣裙,发髻间金钗垂落,手上脖子上也有金饰点缀。艳而不俗,贵而不娇,让人见之不忘。
徒弟看傻了:“好美……”
他心道,美则美矣,这小姑娘的修为可是出乎意料的高。先前看儒生,修为只到筑基,这小姑娘却已至元婴。小小年纪就有元婴修为,人间果然早就有修道人了。
思量间,女子已经紧紧盯着无名看了半晌,无名眸色深沉,似有不虞。女子掩唇厄厄一笑,笑得满屋人疑惑不解。
“哎呀,是说今儿怎么这么闷,原来是故人亲临,污浊了我这一方天气。”女子闲闲靠在榻上,看无名的眼神却极其嫌恶。
“果然是你,颜如玉。”无名也负手而立,语气熟稔。
两人一开口,众人都愣住。
他:“等等,你们认识?”
无名居然还有熟人在此?
颜如玉腿膝一弯,笑道:“哎哟,怎能不认识,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魔尊。”
无名皱眉,对他道:“这才是真正的颜如玉,那儒生恐怕只是借她的名头而已。”
闻言儒生摇扇道:“不错,在下方谦,师父才是真正的颜如玉,是这苏城乃至扬州一带的霸主。”
事既至此,两方原来都是熟人,他抚着胡须笑道:“哦,原来是颜姑娘。好说好说,既然你与无名相识,那道观之事也好商量呵呵……”
结果话刚说完,颜如玉一改媚态,又变得咄咄逼人:“呵呵,相识归相识,谁跟他好商量?一个魔孽就该滚出我这屋子,省得脏。”
他听得眼皮直跳,看来无名跟这姑娘关系不好,不不,是差到极点。
颜如玉又转向无名:“啧啧我的大魔尊大界主,您怎么还在苟延残喘?瞧您这形态……元神投影?来这界面是要作甚?又要祸害百姓?害得还不够吗你!”
对方似乎越说越怒,最后樱唇一吐:“滚出这儿!越远越好!”
庞大的威压从红衣女子身上散发,屋内顿时一阵震颤,侍女和儒生都赶紧跪下瑟瑟发抖,徒弟也被元婴期的力量压得脸色涨红,似是拼了吃奶的劲儿不肯屈膝。
唉,徒弟还是不够强。
他上前一步,单手一挥便将所有威压弹开。徒弟顿时松了一口气,无名本来不稳的虚影也变得凝实。颜如玉冷艳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终于正眼看他。
他皱皱眉头,语气不善:“颜姑娘,贫道见你是位姑娘才以礼相待,可你咄咄逼人是否太不把贫道放在眼里?”
红衣女子吹着指甲,神色不屑:“区区凡人,本姑娘为何要放在眼里?呵呵,倒是魔尊呀,您这是什么眼光,居然挑一个糟老头子收徒?莫不是天赋奇差,直到这把年纪了才突破金丹?哈哈笑死人了,堂堂魔尊居然沦落到靠一个糟老头子……咦?”
他再也听不下去,女子字字句句嘲讽无名,无非仗着无名是虚影对她不构成威胁。既然如此,他就代无名教训这个臭女人,打她个梨花带雨。
纵横剑出鞘,剑光如大日,剑威如瀚海,主屋房顶顷刻被掀翻,侍女们发出惊呼,慌忙逃窜。颜如玉如临大敌,再顾不得痛骂,长袖一甩,竟是一袭红绸卷着长剑朝他杀来。他不闪不避,直接朝对方掠去,长剑被纵横剑意轻易弹开,咔擦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颜如玉终于变了脸色,纵横剑如锋芒般朝她脖颈刺去,只一招,白皙的皮肤落下一缕红痕。砰,床榻也断成两截,颜如玉摔在地上十分狼狈,纵横剑横在颈间,杀气腾腾。
金钗散落,颜如玉倒在地上目光惊惧,却毫不后退。他将长剑再抵半寸,娇嫩的肌肤瞬间流出汩汩鲜血。
“道歉。”他面无表情地说,“不道歉就把你吊在树上打。”
红袖撑地,发髻歪斜,屋子被毁得一塌糊涂,周身徒弟和仆从也被吓得四散逃窜。如此情境,颜如玉却掩唇咯咯直笑,仿佛听了个笑话:“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他自己丧尽天良遭万人唾骂,道歉?呸!”
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他考虑着该怎么打对方才有效而不失礼仪。
然而下一瞬——
“不对,你是谁?”颜如玉突然抚上颈间的纵横剑,明眸睁大。
他:“我乃天衍观主,姑娘,你莫不是才认出我吧?”
颜如玉却狐疑地看看纵横剑,又看看他:“不对,这神文谁给你刻的?还有你的修为……居然和献献一样,你是什么人?难道天道……”
“颜如玉,禁言。”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打断对方,无名如一缕青烟来到他们面前。而无名开口之后,颜如玉果然不说话了,如水的秋眸不断地在他和无名间转换,饶有兴味。
他一阵头疼,无名这是光明正大地有事瞒他啊,偏偏他还不好多问。
徒弟也蹭蹭跑了过来,小眼神战战兢兢:“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他还未开口,倒是颜如玉先拨开剑尖,柔媚的身子顺着他的手腕缠上来。
卧槽!姑娘你要干嘛?
他眼神惊恐地推开那温香软玉,因碍着对方是女子,所以没下重手。哪知颜如玉踉跄几下,竟又如蛇一般缠上来,眼送秋波,手若柔夷,小巧的朱唇几乎凑到他耳边:“道长,我知道你们所行目的,但也更知道些其他的。若你愿意与我做个交易,我不单答应你一切要求,还告诉你一些小秘密,怎么样?”
颜如玉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弄得他耳朵发痒,他尴尬地推开她:“姑娘自重,贫道前来不过讨个公道,其余的……”
“道长就不想知晓那位白衣人的来历?”素手一指无名,颜如玉媚眼如丝,哪有方才半分泼辣模样,“你可知那白衣人为何只有一道虚像?你可知他大限将至惟有一种救命法子?若道长肯与我做交易,我都告诉你,还把扬州各帮派归于你天衍名下,如何?”
条件很诱惑,但他脑中却陡然被四个字炸懵了——大限将至?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去看无名,却只看到好友低垂的眼帘。
“你说什么,无名会死?”他惊惧地抓紧对方。
颜如玉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不言语。
他终于败下阵:“好吧,我要付出什么?”
闻言,颜如玉娇羞地抬袖掩面:“很简单,小女子……想与道长一度春宵~”
话音落下他全身一抖,徒弟也全身一抖,旁观的无名似是冷笑一声,整个十二坊都安静了一瞬,气氛僵到凝滞。
不是,他现在的模样是七十多岁白头发花胡子的老爷爷,姑娘你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种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真的不想码字_(:з”∠)_
第184章 界主成神记录
就在所有人呆若木鸡之时,无名来到他与颜如玉的中间:“阿尘,不必答应此女,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颜如玉却是吃吃地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确定他会说真话?况且多少人求着与我共度良宵,道长既能抱佳人,又能得六门势力鼎力相助,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女子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靠,舌尖轻轻舔过他的耳垂。他吓得往后一退,颜如玉则笑意更深:“道长如此生涩想必还是少年吧?这苍老模样恐也是易容给他人看的。”
容貌被点破,他心里一惊,面上却没表现。倒是徒弟啊了一声,似被点悟。
这时,无名也开口:“阿尘,颜如玉讨好你是看上你的修为,此女狡诈多端,习的也是双修之法,她见你修为不凡,恐欲采元补阴。”
此话一出,他彻底变了脸色,警惕地与颜如玉保持两尺距离:“你居然是这打算?”
颜如玉脸上露出羞恼,恶狠狠瞪向无名:“多管闲事!我功法为何需要你多嘴?况且双修乃是对两方都有利的功法,小道长与我双修也不亏。”
双修功法在天道藏书中并未正式提及过,他了解不多。他只听过邪鬼女妖专采补男子,此法阴狠至极,被采补者大多体虚而死。而颜如玉口中的双修竟然对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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