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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汉群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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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一空地步。
赶走了三个知县,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
妙的是三个知县的姓,音同字不同。
山东博平县的知县阎忠;湖广应山县的知县颜耿文;山西介休县的知县严秉廉。
阎知县是有名的贪官;颜知县是有名的青天;严知县是有名的酷吏。当然,这仅限
于在该县地方有名,其它州县的人,谁知道他们是老几?
妙就妙在这里,好的坏的一起赶,却不再追究他们到底所犯的罪,是不是该一赶了
之?
三个知县在逗留期限满时,乘乘带了家小行李,挟了所有的宦囊,出京返回故里。
他们的本籍都在南方,往南必须走运河或者走南北大官道。
他们走的是大官道,巧的是在同一天启程。
车马轿出了都门的第一步,就掀起了无穷风波。
真定府,大官道最重要的枢纽,也是附近千里内最大的城,紧扼着太行山的出入重
镇。
城愈大,是非愈多,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
东门隆兴寺(大佛寺-有铜佛高七丈三尺)至三皇庙的横街上,就是本城最令捕快
们头疼的是非埸,各种行业的店铺都有,什么骯脏勾当都有地方办理。
这里,有流氓、骗棍、地老鼠、地头蛇、过江的强龙,娼寮的王八鸨婆,再加上真
定卫与神武右卫的两卫军爷军户余丁参予,要多糟就有多糟。
五福客栈,在横街算是金字招牌的第一流客店,仅店伙就有七八十名,规模之大可
想而知。
东主五路财神荆若天,不但号称真定之霸,在江湖道上,也是名号响亮的风云人物。
住进五福客栈的旅客,几乎可以说保了平安险,金银财物打了保票,万无一失,谁要是
想骚扰该店的旅客,真得先多吃几个老虎胆豹子心才行,说不定将是一埸灾祸。
午后不久,居然有旅客落店。
店门停车驻马的广埸够宽阔,东主恰好闲得无聊,背着手站在门外看街景。五路财
神本来是个大忙人,今天却显得无所事事。
一辆颇为华丽的双头轻车,四匹健马上四位骑士很岔眼,其中有一个大孩子,一个
少女。那位赶车的雄壮车夫,赶车的技术好得不能再好了。
车相当沉重,仅坐了一个旅客。从敞开的车窗,就可以看清这位旅客是个英俊的年
轻公子爷,尽管月白色的绸长衫沾满了尘埃,头上的发结与脸膛,也有一层尘土,但风
华与气度依然出众超群。
但当车停妥,少女骑士下马上前打开车门,公子爷下车的一剎那,五路财神脸色一
变。
“小心伺侯他们。”他抓住一个匆匆迎出招呼旅客的店伙低声交代。
“东主,他们是……”店伙忍不住追问。
“别管,记住小心就是。”他不多解释,目光落在另一批投店的旅客身上。
两人两骑,带了长程马包,骑士牛高马大,像貌狰狞带有杀人家伙。
公子爷六个人进店去了,由那位健壮的骑士与美丽的少妇办理住店手续。
五路财神到了两位高大骑士身旁,一名店伙刚接过绳。
“小七,不要替这两位老兄安顿坐骑。”五路财神向店伙吩咐:“他们不住店。”
店伙一愣。两骑士冒火了。
“你说什么?混蛋!”那位满嘴乱胡子大汉怒吼:“你替太爷出主意?”
“两位是山里面的?”五路财神修养不错,不因挨骂混蛋而生气,信手往西一指。
西面,是太行山;山里面的,指强盗。最近几年,由于天下各地税赋增加三四倍,
山里的强盗则人数增加了五六倍;几乎天下各地的强盗都普遍增加了八九倍,似乎做强
盗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活下去最重要。
“你……”大汉脸色一变。
“两位是跟着他们来的?”五路财神指指轻车:“大概从娘子关就盯上了,对不
对?”
“阁下有何高见?”大汉口气转硬。
“赶快转回去。”五路财神直截了当挥手赶人。
“什么?”
“你们幸而没在半途动手,已经多活了三天。”
“你说……”
“那是名震江湖,亦侠亦魔的逍遥公子乔冠华。他不找你已经是大吉大利,你还想
打他车中金银珍宝的主意?回去吧!快走,以后招子放亮些。”
两大汉古铜色的脸膛,变成黑色的了,一言不发抢过店伙的缰绳,急急飞身上马,
临行向店门眺望一眼。
公子爷正站在门口,英俊的面庞有和蔼的笑意,一双晶亮的星目,正盯着两人微笑。
喀勒勒蹄声急骤,两个强盗策马如飞而遁。
五路财神在街上走了一圈,甚至远走北关南关,傍晚返店时,查了一查旅客流水簿,
他的眉头皱得几乎连在一起了。他是本地的地头龙,消息灵通所以烦恼。
心跳似乎加快了一倍,因为他感到紧张,感到忧虑不安,平空生出大祸临头的感觉
在心头。
城内城外,客店中与及可以暂住的地方,来了许多七七八八形形色色的人。
真定城真是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北至京师,南下河南,东出山东,西有至山西的
唯一大道。
他发现逍遥公子是唯一从山西来的人,其它绝大部分神秘人物,是从京师下来的,
少数则从南边来。
似乎,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在近期动身离境的打算。
除了逍遥公子之外,他店里陆续住进一些人,一些令人耽心的神秘人物。
店里共有五座食厅,供应不在房内用膳的旅客进膳。另设有一座酒楼,供旅客与及
本城的人宴客聚会。
他真不希望店中出事,有些人他是无可奈何的,以他的江湖地位和声望,吃得住一
些二流人物,但像逍遥公子这种超等的神秘怪杰,他的份量太轻了。
他并不怕逍遥公子,这位神秘怪杰不是不讲理的凶神恶煞,两年前逍遥公子就曾经
住过他的店,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而那时,正是逍遥公子出道已经将近一年,声威如日中天,遨游天下各地,所经处
风跟雨随,把那些声威远播的成名人物,整得灰头土脸。
这两年,似乎敢向逍遥公子挑衅的人,好象没有几个了,因此反而风平浪静,发生
事故的机会急剧减少,似乎江湖朋友已经不注意这位年纪轻轻,敢向任何人叫阵,半侠
半魔的神秘高手淡忘了。
所以,那两个太行山的独行盗,糊胡涂涂跟踪而来,要打轻车中的金银财宝主意,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当逍遥公子带了那位十二三岁的书僮,与及那位十四五岁的小美人胎子小侍女,出
现在酒楼上的雅座时,五路财神不由心中叫苦。
这位公子爷带有五个男女从人,包了一座客院,客院本身有食厅,应该在客院进食
的,竟然在大庭广众间出现,岂不意味着即将有事故发生吗?
楼上闹哄哄,酒香汗臭形成一种不调和的刺鼻怪味。天气本来就热,加上悬着的廿
余盏明亮大灯笼,虽则四面大窗全启,也赶不走厅内的热浪。
廿余副座头大半满座,生意不错。
逍遥公子换了一袭淡翠色的长衫,腰间悬了垂饰结和绣云雷图案精致荷包,轻摇折
扇迈着斯文步,真像一位学舍中大户人家的学子生员,带了侍女书僮上酒楼,人生得英
俊,穿得神气,难怪令人侧目。
几十个酒客的目光,全被吸引过来了。
店伙卑谦地领逍遥公子,在近北窗的一副座头入席。
小书僮像个小大人,向店伙吩咐准备些什么酒菜,显然对主人的爱好一清二楚,任
何事都不需主人烦心。
邻桌是五位粗胳膊大拳头的壮汉,有三个腰间带了颇为美观的匕首,一看便知是江
湖好汉。
五双怪眼一直就跟着逍遥公子转,看了逍遥公子就侍女手中喝茶的神气模样,大概
愈看愈不顺眼,眼神愈来愈不友好。
先是一个大汉哼了一声,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门。
然后另一个大汉啪一声放下酒杯,怪眼一翻。
“兄弟们,你看看这小怪物。”大汉怪笑着用手向逍遥公子一指:“像不像京都的
兔二爷?”
北方人喜欢骂人为兔崽子,兔二爷的意思是龙阳君。在京都,好男风的人真不少,
而且蔚成风气。
逍遥公子一抖折扇,合上了,淡淡一笑。
躲在账房后看风色的五路财神心中叫了一声苦,急得头上的汗多冒了一倍,心一急,
急步抢出。
但来不及了,是祸躲不过。
“小孤。”逍遥公子脸色毫不激动:“打掉他满口狗牙。”
“遵命。”小侍女放下茶杯微笑着应喏。
但见黛绿色的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五大汉的桌旁,香风入鼻,裙袂仍在飘扬。
“你过来。”侍女小孤向那位大汉点手叫,因为那位大汉中间隔了一个人。
隔在中间的大汉没长眼睛,醉眼一翻,巨手一伸,按向小孤微隆的美好酥胸,想先
开开心。
“哈哈!小丫头你要……呃……”
大汉是坐着的,轻薄的话说了一半,咽喉下便挨了一劈掌,几乎劈裂了气喉,仰面
便倒。
小孤一脚踏进,好快,近身了。
先前发话损人的大汉刚发现不对,刚看到同伴向外倒,刚挺身站起,雷霆打击已经
光临。
“劈啪劈啪啪……”一连串耳光暴响,十记正反阴阳耳光似乎在同一剎那及颊。
“哎……”大汉只叫了半声,昏厥了。
小孤揪住大汉领口的左手不松开,右手抓起一双木箸,粗鲁地撬开大汉血淋淋的大
嘴,察看牙齿是不是全掉了,脸上绽放着还带着稚气的顽皮微笑。
另三名大汉惊得一蹦而起,两个有匕首的大汉迅快地拔出匕首。
全楼的食客,惊骇地张口结舌,几乎全都不相信一个娇小的美丽小侍女,能在眨眼
间击倒了两个粗壮如熊的大汉。
五路财神总算赶到了,满头大汗拦住了三大汉。
“住手!你们想找死?”五路财神厉声大喝:“你们的脏口没遮拦,天胆在逍遥公
子面前撒野,你们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知道吗?”
小孤将已昏厥了的大汉信手推倒,大概已经检查出大汉的牙齿全掉了,亮晶晶明眸,
投注在一名大汉已经拔出的匕首上。
“给我,匕首。”她晶莹的小手向大汉一伸。
三大汉可能听说过逍遥公子的名号,黑褐色的脸膛突然冷灰,醉眼中出现惊怖的光
芒,开始发抖。
“公子爷,请放他们一马。”五路财神几乎在哀求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他
们……”
“叫他们快滚!”逍遥公子含笑挥手:“荆东主,冲你阁下的金面,放他们一马。
但你得保证,今后这五位仁兄,不要出现在我左近,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们。”

第三章

“在下深感盛情。”五路财神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三大汉像斗败了的公鸡,背了两个昏迷的同伴,心惊胆跳下楼溜之大吉。
人声一静,没有人再敢大声喧哗,食客们知趣地各自进食,以免惹祸上身。
酒菜送来了,小孤与书僮居然被允许在左右落坐,小孤仅在主人需要时才站起斟酒。
溜回账房的五路财神以为替逍遥公子亮出名号,以后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不会再有
人胆敢出面计野火。刚感到心头大石落地,另一块大石又压上他的心头。
一个穿得并不怎么体面,像个出家人的秃头灰衣中年人,一手拈着酒杯,一手抓着
一根鸡腿,大圆盘脸红冬冬,微凸的醉眼放射出邪邪的怪异光芒,脚下踉跄向逍遥公子
这一桌接近。
世间有许多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有些人就喜欢向成名人物挑战,可能想加快成名,
也可能是天生看那些成名人物不顺眼。
小孤晶亮的明眸,出现慑人的闪光。
逍遥公子折扇轻摇,小孤眼中的慑人闪光消失了,美丽的面庞涌起可爱的无邪微笑。
秃头中年人在下首大马金刀地坐下,杯往桌上一搁,呵呵怪笑了两声。
“事情还没完?”秃头中年人笑问。
“好象没完。”逍遥公子像向老朋友话旧,笑容可掬。
“你还真不像个能吃人的魔头。”
“我不像吗?”
“不像,可知传闻是靠不住的。那五个小辈很幸运是不是?”
“也许。”
“为何?”
“兴致好。”逍遥公子抿了一口酒:“从山西来,靠文殊菩萨保佑,发了一笔小财,
可以逍遥一段时日。你知道,发财是好事,好事当头心里就愉快,心里愉快就不想计较
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而且,我这人心情好的时侯,对杀人兴趣缺缺。”
“既然发了财,为何不放手?”
“哈哈!你老兄真会开玩笑,善财难舍,我为何要放手?钱财恨不多,恨多的人要
不是白痴,就是他本来就是个身无半文的穷光蛋。”
“你最好放手脱身事外。”秃头中年人不笑了。
“为何?”
“因为它是二君一王的。”
逍遥公子一怔。站在账房门口的五路财神开始冒冷汗了,而且不住打寒战。
二君一王,一扫而光。这是江湖朋友口中的口头禅。
宇内三大威名显赫,令人闻风丧胆的凶残枭霸,称为二君一王,被他们找上头的人,
结果将是财命两光,决无例外。
被二君一王找上头的人,唯一的办法是往天涯海角逃;假使能逃得掉的话。
不过,通常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因为二君一王爪牙众多,朋友全是些宇内穷凶极
恶的高手名宿,想逃出魔掌,那是不可能的事。
沧海君公羊沧海,潜势力极大翻云覆雨的霸主;无极元君无极丹士,据说是白莲社
的余孽;威灵王王五岳,亦正亦邪谁都不敢招惹的瘟神。
二君一王横行江湖三十年,逍遥公子扬名立万前后仅四载多一点而已。一是树大根
深,一是异葩初绽,真要面面相对,树大根深的一方胜算要大得多。
“你不会是代表二君一王吧?”逍遥公子沉静地问,并没被二君一王的名号所吓倒。
二君一王之间,利害冲突非常严重,像是已经点燃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爆炸火拼,
秃头中年人不可能代表三个人出面示威。
“你以为如何?”秃头中年人不正面答复。
“我不管你代表那一方的大菩萨,更不在意何方神圣。”逍遥公子眼中闪过一道冷
电:“我还没养成在威吓下逃之夭夭的习惯,阁下,我的答复够明白吗?”
“你……”
“我给你十声数滚蛋,数尽而还没逃出在下的视线外,一切责任自负。”逍遥公子
向书僮抬手示意:“小羽,计数。”
书僮小羽拈起一根木箸,向菜碟轻轻敲动。
“一!”小羽随着清响的敲击声呼数。
秃头中年人勃然变色而起,将有所举动。
“二!三……”小羽毫无表情地叫数。
侍女小孤向对方迈出一步,一双小手徐徐上提。
逍遥公子安坐不动,似乎毫无戒心,脸上神色安详,星目中不带任何煞气。
“四!五……”
秃头中年人一咬牙,转身便走。
一步,两步,三步……左手向后一摆。
摆的角度还没升至定位,小孤已哼了一声,左手轻轻一抖,一丝肉眼难辩的芒影一
闪即没。
“哎唷……”秃头中年人惊叫,左手摆不起来了,向前一窜便到了楼门口。
“八……九……”
飞跃下楼是很容易的,往下一跃便远出视线外去了。
逍遥公子淡淡一笑,右手从左腋窝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凤钗,钗身卷着一张三寸长
的小纸条。
“小羽,看清相貌吗?”他向停止击碟叫数的小羽问,一面打开纸卷。
“小羽惭愧。”小羽伸伸舌头顽皮地笑笑:“天下间这种平常的老太婆,没有一千
万也有五百万,就算看清了,也不容易找。”
“那一定是相当高明的易容术,老太婆不会使用这种钗。”他将钗丢在桌上。
投注在纸卷上的目光渐变,变得阴森无比,像是食肉猛兽发现了同类的那种光芒出
现了。
纸卷上,用眉笔写了八个字:如想命在,早离疆界。
“公子爷,怎么说?”小孤问。
“我看,我们是霉运当头了。”逍遥公子将纸条往桌上一摆,脸上回复了笑容;
“有人要赶我走;有人要留下我的金珠。似乎,我逍遥公子已经是死人一个,或者是砧
上的肉,任何人都可以操刀而割了,哀哉!”
“哦!好久没碰上这种事了。”书僮小羽说。
“是呀!福无双至,再至的一定是灾祸。”
“公子爷打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呵呵!本来要往京都走的,只好在这里等啦……”
窗外,突然传入清晰的语音:“等死!”
人影一闪即逝,像是鬼魅幻影。全楼的食客,注意力皆放在逍遥公子身上,居然没
有人发现他是怎么消失的。
“哈哈哈哈……”邻屋的瓦面,长笑声震耳,逐渐远去速度骇人听闻。
片刻,逍遥公子穿窗而入。
“逃掉了?”小孤问。
“碰上劲敌了,这家伙的轻功世所罕见。”逍遥公子回座坐下,眼中有疑云:“奇
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冒出一大堆名震天下的人物,一无风声二无征兆,一
窝蜂找上我了?哼!我不信邪。”
以后一段进食期间,不再有人前来打扰。
五路财神送走了逍遥公子,发现自已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了。天老爷保佑,店堂
的生财家具算是保住了。
要想在道上吃得开,必须有派得上用埸的人。三眼善才龙开十分精明干练,眉心那
颗大黑痣真像一个眼睛,所以他才叫三眼。
善才,是因为他的红红圆盘脸像童子,而且有财有势,所以人们把他看成文殊菩萨
座下的善才菩萨,或者是观音菩萨身边的善才童子。
三眼善才就是五路财神的人,也是拜弟,义兄义弟忠诚合作,才在真定府奠下颇为
出色的局面。
今晚,兄弟俩在私室里长吁短叹,情势恶劣,这局面他俩撑不起来了,光临府城的
菩萨太大,牛鬼蛇神都是神通广大的一流人物,他俩这种三流脚色怎能撑得住?五福客
栈这块金字招牌,天知道那天会被砸破?
逍遥公子这位大菩萨住进他这家店,还没进店就有了麻烦,进店以后麻烦愈来愈多,
真令他忧心如焚。
“兄弟,你认为逍遥公子也那些人的事有关?”他愁眉苦脸向三眼善才问。
“那是一定的。”三眼善才不住搓手:“二君一王找上他,就明白表示那些人的事
与他有关,这也表示二君一王都会来找他了断。大哥,你这里……老天爷,将会到处有
血腥。”
“只要有一具尸体处理不当,咱们的店被封定了,今后咱们也不用叫字号了。”五
路财神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兄弟,咱们该怎么办?”
“大哥,你总不能把逍遥公子,与及其它稀奇古怪的客官往外撵。”
“谁敢呀?兄弟,谁惹得起这些瘟神恶煞?老实说,逍遥公子还是最好说话的一个,
其它…他娘的!今年冲了太岁,这段日子里,我总有灾祸临头的感觉…”
“该来的早晚会来,是祸躲不过。大哥,依我看…”
“你的看法是…”
“把我那些蛇鼠找来,随时准备善后,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没有人带走的尸
体。”
“你是说…”
“一定会有许多人送命,而尸体无法带走。那些人打打杀杀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怕
官府过问,没有尸体就不怕打官司。想把瘟神请走无此可能,迅速清理残局是唯一可行
的办法…”
虚掩的室门悄然而开,三个令人心寒的怪人踱入。
“这是最佳的办法,荆东主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一方的人。”那位三角眼冷电四射的
人说:“请教,那姓乔的真是近年来在各地逍遥,名号日渐响亮的逍遥公子?”
“是的。”五路财神感到心底生寒:“诸位是…”
“不要问咱们的来历。”
“可是…”
“咱们不会遗留尸体让两位烦心,而且也不可能有人被杀,这点在下可以保证,此
外,有件事要求。”
“荆某洗耳恭听。”
“交代贵店的伙计,不过问任何事,装聋作哑活得长久些。在下礼数已尽,不再打
扰,告辞。”
灯火摇摇,人走了,顺手关上室门。
“可恶!这家伙口说礼数已尽,其实明明在坑人。”五路财神忍不住咒骂:“他要
咱们不过问任何事,却向咱们打听逍遥公子的消息,这能算上道吗?分明认为吃定了咱
们,哼!”
“小声些!”三眼善才悚然低声阻止:“那家伙是南关鸿宾老店的旅客,司命使者
南元仲,威灵王的得力爪牙,惹不得。很不妙,他们真不浪费时间,看来,逍遥公子今
晚恐怕过不了关。”
别看三眼善才只是一个三流混混,但认识不少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这是他能混
得不错的本钱。
“兄弟,要打赌吗?”五路财神的眼光也不错:“逍遥公子如果没有两把刷子,还
敢在这里等二君一王的人来宰割?你走着瞧好了。反正咱们担这点风险,大不了砸掉招
牌拉倒,没有什么大不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室门再次开启,进来一个鸡皮鹤发毫不起眼的老太婆,冲两人嘿嘿阴笑。
五路财神招子亮,认出是在酒楼上,在逍遥公子身后,用金钗偷袭的神秘老太婆。
他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事情发生了,就挺起脊梁一肩挑,没有逃避的打算。
“我五路财神可能要转运了,今晚这间斗室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人,全是跺下脚
天动地摇的风云人物,深感荣幸。”他站起淡淡一笑抱拳行礼:“老大娘,有何赐示,
但请吩咐。”
“老身要知道逍遥公子的底细,小事一件。”老太婆的怪嗓音十分刺耳:“你五路
财神是个挑得起放得下的人,希望彼此都能留下好印象。”
“在下承认多少听说过一些知名人士。”五路财神郑重地说:“但有关这位近年才
成名的逍遥公子,所知的确有限,只知去年他曾经在本店投宿,姓乔名冠华,自称天下
任逍遥的逍遥公子,为人慷慨大方,举止豪奢,随行的伴当身手颇为高明。”
“哼!一大堆废话。”老太婆不满意:“对会存心敷衍的人,老身……”
“老大娘,我五路财神只是真定府的一条小地头蛇,所知有限,这不能怪我。”五
路财神大声抗议:“假使老大娘这种老江湖都不知道逍遥公子的底细,怪我敷衍未免过
份。在下只知道这些,你瞧着办好了。”
“你……”老太婆要冒火了。
“你实在不像一个成名人物。”五路财神口气转变强硬:“比起刚才那位司命使者
南前辈,你就缺乏他那种成名人物的气概与见识。老大娘,你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今晚
我这家店风云际会,来找在下的人来来去去,毕竟在下仍是地主,在下仍得接待随后到
来的人呢!来人如果是你的仇家,可就有点不便了。”
门外传来一阵阴笑,阴森得令人闻之脊梁发冷。
“这荡妇有不少仇家,但没有任何一个仇家能忍心要她的命,只要她把罗裙一脱,
天大的仇恨也勾销了。”门外那位像貌猥琐的糟老头说:“而她的罗裙最容易脱了,有
时侯她甚至会在大街上脱。”
“哈哈哈…”糟老头身后,突然幻现另一个瘦老人狂笑:“地不收孙老鬼,你偌大
年纪,说这些伤口德有伤风化的话,是不是返老还童了?岁月不饶人,说这些话你的确
太老了。”
糟老头地不收猛地旋身,激怒地一掌吐出。
一声狂笑,瘦老人一闪不见。
掌风似隐隐殷雷,门对面的小院阶所摆的两个盆栽,还在丈外突然飞掼而出,盆碎
花散。
地不收身形亦起,也一闪不见。
老太婆慢了一步,追出门外止步转身。
“荆东主,我还会来找你。”老太婆阴森森地说。
“在下随时侯教。”五路财神也冷冷地答。
老太婆一闪不见。
三眼善才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不住摇头。
“大哥,想起了吗?”三眼善才问。
“想起什么?”
“裙带松的名女人。”
“这老太婆?”
“老太婆裙带松什么呢?松了也没有人看。”
“这…”
“她化了装易了容,那双眼睛是属于年青人的。”
“哦!宇内三妖?”
“三妖不会如此冒失,更不屑找咱们这种地头蛇的麻烦。”
“那……贤弟是指……”
“错不了,三朵花的一朵。咱们出去吧,时侯不早,暴风雨即将光临,得早作准
备。”
“老天爷!希望这埸风雨不要来得太大,咱们挺不住就完了。”五路财神沮丧地说。
逍遥公子独自住在有内间的最好上房内,二更将尽,他仍在外间独自品茗。大概他
知道即将有事故发生,因此把男女随从都打发走,要他们各自安歇,自已等待即将到来
的不速之客。
桌上、壁间、共有三座烛台。内间也有烛光,透过门帘光影朦胧。
一面品茗,一面还在看书,纸折扇搁在桌上,除了斟茶的声音偶或传出之外,好静。
房门是大开的,廊外是一座小巧的,栽了一些花草的长方形院子,悬了两盏照明的
灯笼,发出朦胧幽光。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司命使者三个人,没发出任何声息,真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使
者。
逍遥公子的注意力,似乎全被书本所吸引,不知不速之客已经光临。他是脸向外而
坐的,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房门口的人。
但他一直就不曾抬头。他的手伸出了,缓慢地拈起了茶杯想喝口茶。
一星青芒从司命使者的手中破空飞出,射向那只小小的茶杯,相距不足两丈,一闪
即至。
茶杯突然向上飞跳,青芒恰好消失在他的大手中。接着茶杯重新降落在手上,杯中
的茶丝纹不动。
他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若无其事地举杯喝了半杯茶,信手放回原处,
继续看他的书,甚至在喝茶时,目光也不曾离开书本,看得那么入神,浑然忘却身外事,
不知道恶客已经光临,已经向他示威。
司命使者脸色一变,左手再次上抬。
三个人后面,又幻现两个人,面对着房内透出的灯光,这两个人真像鬼,而且是青
面獠牙怪吓人的鬼。
显然,两人都带了鬼面具,面具留了两个眼孔,两双眼睛明亮如灿星。
“司命使者。”一个身材稍高的鬼面人,用嘲弄的嗓音说:“你再使用那什么霸道
的追魂鬼录,你这辈子可能就活这么一把年纪了,正好给逍遥公子用你的录,来替你刻
墓志铭。据在下所知,逍遥公子不能忍受任何人再次向他下杀手偷袭暗算。”
司命使者三个人反应甚快,对方一发话,便已转过身来,脸上有强烈的戒备神色。
“你认识这个什么逍遥公子的小辈?”司命使者沉声问,戒意比怒意强烈,可知必
定知道这两个鬼面人的来历,更知道不是朋友。
“多少听说过。”稍高的鬼面人说:“一个在江湖逍遥了四年,而且愈混愈出色的
人,我相信你阁下对他也不算陌生,至少也该有过耳闻,对不对?”
“你阁下认为他一定能逃得过老夫的杀手”
“他用不着逃,死的恐怕会是你司命使者。”
“氤氲鬼王,你在激老夫出手,以便坐收渔利,哼!”司命使者自以为是地说。
“我没有激阁下的打算,而是有意救你的命,你死不死都与我无关,我也无渔可利。
而且,我也不是凶名昭着的氤氲鬼王。那老凶鬼住在北关的悦来客栈,与五湖老怪程超
凡结成同盟,现在大概还在协商分赃大计呢。”
“唔!你戴的鬼面具……”
“有点像,是吗?哈哈!神器店所卖的鬼面具,型式大同小异,一百廿文一个,你
可以在任何一家神器店买得到。”
“混蛋!”司命使者破口大骂:“你这狗东西胆敢打扮得像氤氲鬼王,有意前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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