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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他颠倒众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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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一个多月,已经发作了七八次。
    这副凡人驱壳乃精灵所化,黑白相斗就像有搅拌机一寸寸绞碎他的骨头,一个极其细微的血脉都能传来疼痛……
    而衡二呢?
    阿玉偏头看了睡得无知无觉的少年一眼。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衡二身为纯神精灵,当然不会受此苦难。
    而如果衡二身世当真如此,纣魃知道这一切吗?
    精灵乃天地本源,偶然化成人形,所滴下的汗、所流出的血、身上的每一寸毛发,对修真者而言无一不是至宝,纣魃如果知道这一切,当真能毫不心动,守着宝山而不监守自盗?
    可纣魃作为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如果敢擅自探衡二的脉,恐怕早就被霸道的精灵反噬爆体,哪能活到今日?
    阿玉眯了眯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擦。
    且先不管纣魃,单说衡二……只要运用得当,恐怕困扰他多年的锻体之痛和突如其来的修为大失,都能彻底得到解决。
    上辈子阿玉没有这一场莫名而来的修为倒退,自然不会心血来潮来这一个鸟不拉屎的村庄,就没有遇到衡二,更不知晓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纯粹的精灵。
    他们都从上古而来,命运却截然不同啊。
    虽然两人都被封印,但衡二天生纯粹,可能因为封印的原因而记忆力不太好,读书艰难,但完全不影响他修炼,也不必忍受锻体之苦,在正道被纣魃养大,后又加入紫衣台成为仙尊首徒,一路顺风顺水,与自己简直就是黑白两界之别。
    可惜啊……
    阿玉露出一个带着温柔的笑容。

  ☆、第7章 舞阳

第二日衡二醒的早,外面天光都还暗着,阿玉抱着被子睡的香甜。
    他动作极轻的从床上起来,在床前站了许久,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墨的眼中全是阿玉毫无形象的睡姿。
    衡二也说不清楚如今心里的感觉,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没有落到实处,胸腔里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不自觉的想要亲近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无法控制。
    好像是来自血脉里的力量。
    而在床上的青年嘴巴微张,依稀看得见粉嫩的舌头,在衡二的注视下右手无意识的抓了一把下巴,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痕。
    衡二蓦然惊醒,惶然后退了一步,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阿玉就这样留在了杨柳村,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衡二每日早中晚都有课要上,纣魃教给他许多法术口诀,全是阳炎宗仙尊一脉的正统功法,并不在意以衡二如今的境界能不能将这些功法记住并发挥,因此这傻小子忙的很。而纣魃除了教衡二也有自己的事情,反倒是阿玉,好多东西他不能在这师徒俩面前展现,只能不时拿出八卦镜来练推演,偶尔练个下品丹药,强迫衡二为他试药。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下来,阿玉发现纣魃似乎也有什么事情瞒着衡二,偶尔鬼鬼祟祟的离开,又忧心忡忡的回来,不知道有什么麻烦。
    这天纣魃早晨又出了门,阿玉照例坐在树下看衡二盘腿修炼,手里拿着一条枝桠,哼哧哼哧唉声叹气。
    这般举动果然引来衡二疑问,他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阿玉,露出疑惑的神情。
    阿玉朝他笑了一下,拖住下巴朝他眨眼:“二弟弟,今天下午咱们是不是要去城里采买呀?”
    采买是纣魃交给衡二的任务,没有提过阿玉可以跟着一起去,不过阿玉脸皮厚,笑嘻嘻的从树下小跑到衡二身边,头一会儿歪向左边一会儿歪向右边,扯住衡二的袖子撒娇:“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啊~好不好呀~”
    阿玉一把年纪装嫩装的颇为顺手,发现此时衡二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神色中已有松动。
    果然,衡二先是犹豫了一瞬,抬眼看了阿玉一眼,顷刻间就拜倒在青年可怜兮兮的眼神下。
    正午过后纣魃便回来了,带了一个包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衡二提起要带阿玉一起去盐干城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挥了挥手心不在焉的叮嘱:“小心些,买完东西早点回来。”
    衡二应了,带着阿玉进房准备。
    采买的单子纣魃前一天就开好了,阿玉抢过来看,发现多是一些带着灵气的食物,另有宣纸五百张、好砚一台、香墨三块,外加一颗心动期冲击金丹期所需的丹药,未免衡二被骗,在这些东西的后面,纣魃还详细的写了价格。
    阿玉盯着单子看了一会儿,才眨眼问衡二:“你要冲击金丹了?”
    他们俩虽然是精灵所化,但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封印,化成人形之后虽然修炼比普通人快,却依旧逃不脱人的范畴。
    衡二点头,阿玉便啧啧赞叹,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七岁的金丹……哎大兄弟你很厉害嘛!”
    衡二却摇头:“曾听师傅说,魔道有一位魔王,十九岁修为就已经元婴。他更厉害。”
    “哈!”阿玉听闻这话也不吃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要脸的自夸说:“要不人家怎么是魔王呢?不过你也别和这种人比呀,天赋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决定嘛,对吧?”
    “阿玉说的没错。”衡二点头。
    青年却一下唬住脸:“叫什么阿玉?简直没大没小,要叫玉哥哥!”
    ……
    衡二从阿玉手上拿过纣魃开的单子,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
    纣魃衡二所居住的杨柳村属于尺来镇,镇子离盐干城略有些距离,普通人脚程稍快,也得走半天才到,不过衡二阿玉专挑小路走,将灵气集中在脚底,飘着走速度也快了许多,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盐干城外。
    阿玉曾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对这里熟门熟路,先和衡二去书店里买了纸砚墨,然后才去药店。
    盐干城虽说是个以凡人为主的城市,但城主以及其辖下的守城卫基本都是修士,再加上各地而来的散修,灵药灵草的需求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城中最大的灵药灵草店就正居城池中心。
    药草店共有三层,陆陆续续都有人进出,不多,但基本都是修士,大多筑基六阶以下,偶尔来个心动期,并没有看到金丹期。
    衡二率先进去,那店中有一店员显然认识衡二这个熟客,见到他来,脸上先扬起一抹笑,热情的招呼:“衡先生来啦!”
    衡二修为在这盐干城来说不算低,有灵草方面的需求都来这里,那店员见过他几次,隐约知道这少年模样的人是个高手,具体怎样倒并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的热情———
    他每个月的业绩还多靠衡二嘞!
    衡二被小二拉走了,还不忘回头嘱咐阿玉在一楼大堂等待,阿玉百无聊赖,手里拿着一只柳条在店里四处逛逛,有人上来问他需要什么,也被他打发走了。
    毕竟是在凡人城市,这药店一楼大堂所售卖的灵植、丹药多是下品,只适合筑基六阶以下的修真者使用,刚好如今阿玉的修为就在筑基三阶,他随意拿起一瓶筑基丹药,还没仔细看瓶上的纸条,药店门口就传来一阵动静,阿玉顺势看过去,一下就看到一群青年男女。
    这群男男女女人数较多,着白衫的有五人,青衫的也有五人,腰侧都别着法宝,应当是他们的武器。
    人群中又有两个领头人物,走在众人前面,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修为却不弱,两个都是心动期。
    他们刚一进来,药店一名管事已经自发向前,笑眯眯的躬身询问:“不知各位先生有什么需要?”
    穿白衫的领头男子模样清俊,神态谦和,只问管事:“我们需要一些上品驱鬼符,你们这里有吗?”
    “这……”管事略一犹疑,说:“店里驱鬼符倒是有,不过多是下品,中品也有几张,上品的驱鬼符只有一张流水阴阳符了。”
    驱鬼符是专门对付恶鬼鬼修的,其中又有许多分类,流水阴阳符是其中极具针对性的一种,只能用于驱逐水中恶鬼,估计不是那群人想要的。
    果然,那领头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眼光扫过店里一眼,皱了一下眉,只好道:“那中品的驱鬼符又有哪些?”
    管事道:“中品的爆裂符有三张、现形符三张。”
    领头男子丝毫不在意价钱,让管事将这六张符全卖给他们。
    管事喜上眉梢,转身去拿符,那领头男子身边的白衫女子模样明媚,皱眉抱怨:“这地方可真是偏僻,竟连张像样的驱鬼符也没有。”
    领头男子也道:“盐干城修真者本来就少,这些东西少也很正常。”
    “要我说咱们去城主府里找城主要就好了,清越师兄你是紫衣台长老爱徒,不怕那城主不给你面子,干嘛非得在这里买啊。”白衫女子叹气:“这鬼修修为深浅难测,没有几张好一点的驱鬼符,万一……”
    那叫清越的师兄不疾不徐:“历练开始前各位长辈已和我们叮嘱过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向各城求助,舞阳师妹别担心,现在情况不算紧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秦舞阳闻言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虽说各宗门提前都有规定,没有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便不得向各城城主求助,可这次来捉这个鬼修原本就是一个意外,根本不在宗门历练之中,不遵守历练的规定也不算错吧?他们一行十个人与那鬼修接触过两次,虽然那恶鬼两次都被打跑了,秦舞阳却总觉得不简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但这毕竟是紫衣台的地界,连清越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
    何况这连清越今年二十五岁,修为已达心动四阶,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表面上谦和实则再自傲不过,不是个太能接受反驳的人,秦舞阳虽然也不差,但两人在宗门中的地位千差万别———连清越乃紫衣台长老爱徒,秦舞阳却只是从玄月坞外门一步步走上来的,虽然因为修为的原因做了小队长,但这种问题上不免要避一避连清越的锋芒。
    秦舞阳目光一顿,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眨眼间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衫长袍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笑眯眯的问:“各位可是需要上品驱鬼符?”
    “啊?”秦舞阳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青年不以为意,笑着道:“区区不才,手里正有三张上品驱鬼符想要售出。”

  ☆、第8章 队伍

衡二买完东西跟着店员从二楼下来,手里新提了一个蓝布包,视线在大堂里扫了一圈,瞬间发现在大堂右方靠门的地方,阿玉正和一名穿着白衫的女子说话。
    他顿了一下,默默加快脚步,走近后只听到一个尾声:“……五十块上品灵石一张。”
    “阿玉。”衡二出声。
    阿玉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是衡二笑了一下,伸手把他拉到身边,指着秦舞阳,笑嘻嘻的对他炫耀:“我做了笔大生意!”
    衡二没把注意力分给秦舞阳连清越一行人,只问阿玉:“什么生意?”
    “卖驱鬼符啦。”阿玉笑眯眯,手腕翻转,掌心便多了三张上品驱鬼符,爆裂符、雷击符、分灵符各一张,黄纸朱砂,隐隐有灵力流动。
    确实是三张上品驱鬼符,且攻击力极强。
    之前秦舞阳还隐隐不信,如今阿玉真拿出来了,她心中便是一喜,抢先给付了灵石,在旁观的连清越反应过来之前将三张符纸收入囊中,贴身放好。
    连清越眼里立马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隐晦的目光先扫过衡二,然后才转头看向阿玉,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问:“不知道这三张符林先生是从哪里得的?如果还有更多的……”
    “哈!”阿玉却无奈摊手:“这三张符是我偶然制出来的,多的再没有了,不过……”
    青年连烧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分疑问。
    连清越非常上道,摊手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先生请讲。”
    阿玉便在自己和衡二面前画了一个半圈:“我们兄弟二人是山野乡村中的散修,在盐干城也停留了一段时间,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厉害的鬼修在,不知道连先生能否将具体情况告知一二,将来独行时也好做一点准备,免得万一遇到,反倒白白便宜了那恶鬼。”
    “原来如此。”连清越也微微笑了一下:“这鬼修是从别处逃来的,我们一路从安阳州追到尚水州,好几次都给她逃了,不过法器上显示她逃到盐干城后就没有再移动,因此我们才决定买几张驱鬼符,将其一举拿下。”
    鬼修中几乎绝大部分都是恶鬼,生前不是好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虽然百年前基本都被正道赶往了贫瘠的西方,但也难免有新出的鬼修不懂规矩,留在人多的地方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遇到这种鬼,正道人士皆是杀无赦的。
    偏偏这鬼运气不好,作恶时刚好被连清越秦舞阳这两个小队遇上,他们一行十人宗门的历练任务已经完成,但时间却并未用尽,在紫衣台连清越的建议下,决定将其击杀,也算为宗门历练搞一个加分项。
    阿玉听罢了然的点头。
    而一旁秦舞阳独站着,听完连清越的解答,顷刻间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一个主意,也看出这两人中做主的似乎是阿玉,因此对阿玉道:“不知道林先生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小队?铲奸除恶是一方面,报酬的话,两位先生也不必担心!”
    虽说散修们常常都是独自行动,只偶尔组个队,加入宗门队伍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常见的,但秦舞阳可不管这些,她心里觉得那鬼修很不对劲,偏偏这十人小队中只有她和连清越两个心动期,其他都在筑基八阶上下。反观林玉,他能拿出三张上品驱鬼符,可见本身有几分手段,另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面色冷峻看不出深浅,但肯定是个心动期的修士……
    能为行动多添几分胜算,何乐而不为呢。
    一边连清越闻言,眼里好像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
    阿玉心里一笑,却先不着急答应秦舞阳,而是把衡二拉到一边,问:“二弟弟,你想去吗?”
    衡二皱着眉道:“师傅叫我们早点回去。”
    “我们只跟着他们走一段,也不做什么,晚间早点回去就行了,咱们身上不有几枚传信符吗?到时候给纣魃师傅传个信回去就好啦!”
    衡二还是沉默,阿玉忙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我天天闷在屋子里,都快无聊死了……”见他依然不情愿,便下一剂猛药:“再说那鬼修,必定是作恶多端才会被人追赶至此,她初到盐干城,又受了伤,如果不将她即使捉住,恐怕盐干城附近居民就危险啦!”
    衡二这才眉头一动。
    阿玉见有戏,又添油加醋:“你说,从前咱们不知道,就只当没有发生,可现在知道了,又怎能视而不见呢?”
    衡二到底是被纣魃当做名门正派教出来的,一颗赤子之心,平日里在山上看见只受伤的兔子都得给人家抹点药,不像阿玉面上慈悲却蛇蝎心肠,他是个真正面冷心热的人物,既听阿玉这样说了,仔细想了一想,便点头答应了。
    阿玉嘿嘿一笑,这才去找秦舞阳,应了他们的差。
    一行人先出了药店,又出了盐干城,连清越才拿出一枚古朴的罗盘,上面还飘着一根鲜红的红巾,秦舞阳在一旁解释:“我们在安阳州发现这女鬼踪迹,那时她的灵体非常虚弱,正在城里觅食,杀了许多不满十岁的男童,取其脑髓食用,被我们联合打跑了,之后捡到她身上落下的一条红巾,绑在寻踪盘上,才能一直对她进行追踪。”
    阿玉眨眼:“这还是个女鬼呢?”
    秦舞阳身后有年轻的男修哈哈笑:“不禁是个女鬼,还是个长的极漂亮的女鬼呢!”
    “咦?”阿玉感兴趣的摸下巴:“怎么个漂亮法?”
    “眼睛水灵灵的,鼻子挺嘴唇薄,就是脸太白了……怪渗人的……”男修像想起了什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嘿嘿……”阿玉猥琐一笑,拍拍那男修的肩膀:“美人要是完美无缺,那才渗人呢!”
    这边正闲聊着,连清越那里也有了动静,罗盘缓慢的向西方转,指向一条小道。
    连清越问阿玉:“林兄在盐干城待过一段时间,可知道这条小路通向哪里?”
    阿玉这个半吊子哪里知道?他转过头,眼巴巴看向衡二。
    从加入队伍之后一直没说话的衡二这时才看了一眼小路的方向,眉头皱着,像是在回忆,四周也一片寂静,只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他想的时间太久了,阿玉都感觉到一丝尴尬,有点怀疑衡二是不是想不起或者根本不知道,正待开口,衡二才张口说:“义庄。”
    那是盐干城的义庄。
    无人认领的尸体总会放在那里,放不下去了,才会一卷残席,拿去丢掉。
    阿玉听到这结果挑了一挑眉,心里对八卦镜推演出来的结果越发好奇———
    看来镜上所说的线索,就正是秦舞阳他们追击的女鬼啊。
    一行十二人各怀心思的往义庄的方向去,行了约一刻钟,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处破落的青瓦房,连续十数间,正中间上方挂了一块匾额,正正经经的写了两个大字。
    义庄。
    到了。
    义庄乃尸体聚集之地,往往尸气很重,阴气缥缈,此刻虽然还是下午,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想照到义庄的房间里,却似乎被一股透明的气体阻隔,一点儿也进不去,只能无奈的照在房顶上。
    前方鬼气森森,半点人的踪迹也没有,领头的连清越不禁屏住呼吸,拔出腰侧的长剑。
    阿玉也握住了他手上不起眼的不二刀,神色顺势和大家一起变得苍白。
    连清越往前走了几步,紧闭的义庄大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蹒跚的老头子,手里拿着夜壶,大概是要去倒掉,他眼神不好,走了好几步才看到阿玉他们,一下愣住。
    片刻后老人皱眉,像是没看见前方那一群手里皆拿着武器的人,迈着苍老的步伐继续旁若无人的走了几步。
    连清越皱眉,高声问:“老人家你好,我们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粗鲁打断,老人瞪大眼气急败坏:“谁管你们是什么人,别来搅我清静就好!”
    连清越脸色一肃,也不留情面:“这义庄中有恶鬼,老人家你既已出来,还是别回去了,免得等会伤及无辜!”
    老人神色一变,被连清越的话气的不轻,手中的夜壶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向连清越倾倒过去!
    瞬间一股屎尿混合物喷涌而出,就向连清越撒过来,想当然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没能真洒到连清越身上,他很快闪身躲过,却被气的够呛,脸色由白到青…………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哪里受过此等大辱?脸色陡然一变,手中长剑一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就要向那老人刺去!
    那老人身上修为半点也无,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哪里能受的住连清越这一剑?不过秦舞阳等人见此虽然神色微动,但都顾忌着什么,没有出手,只有一位和连清越同门的白衫的少女向前快走了两步,抽出武器想要阻止,可惜她修为太低,抵挡不住,一瞬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清越刺过去!
    连清越长剑直刺,因为怒气的缘故剑气几近破竹,转眼间那老人就要命丧剑下,连清越本人却被人从后面捉住肩胛!
    连清越猛然回头,剑尖亦回首!
    衡二赤手一握,全身灵力都往双手而去,目光如泰山压顶,盯着被他制住的连清越皱眉:“别杀。”
    虽然有错,也不至于死吧?

  ☆、第9章 小鬼

义庄门外一片寂静。
    连清越怒火高涨,“唰”的一下将长剑从衡二手中抽出,本来谦和的脸上此刻一片狰狞:“你这是什么意思!”
    衡二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前跨两步就把吓得发抖的老人挡在身后,神情坚毅犹如初生牛犊:“他泼你是他不对,可你被泼上了吗?既然没有,小惩大诫就算了,干嘛非得要人性命?”
    呦呵,阿玉诧异的挑眉,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能说?
    那边连清越也被衡二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毕竟出身名门正派,心里再不把凡人的性命当一回事,也绝不可能宣之于口,因此此时虽然怒极,但也只能冷笑着给老人乱扣帽子:“这人肯定有古怪,我们刚接近这里,他无缘无故他为何针对我们,指不定就是那恶鬼的帮手!”
    衡二毫不退让:“你既然还不确定,就不该下此毒手。”
    阿玉听的啧啧摇头———那连清越如此说,分明就是要退一步的意思,无奈衡二对这些话里暗藏的机锋一点也不通,直来直去犹如秀木,白瞎了连清越刚折的面子……
    果然,连清越闻言神色一变,几乎要控制不住手里的剑向那不知好歹的人刺过去!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他脸色铁青,怒极反笑:“我不确定他是坏人,你又如何确定他就是好人?!我杀他有错,你救他一命,偏偏就是个英雄?”
    这分明已是诡辩,衡二沉默半晌,无法回应,只得再次重复:“总之你不能确定他是坏人,就不该下杀手。”
    啊呀呀。
    阿玉叹气,无聊的想,这样谈下去,要谈到什么时候?
    那连清越不是善茬,要换个时间换个人站在他面前说这些废话,肯定早就被剁成肉泥喂狗了,可衡二明显修为比他高,他看不出深浅,兼之害怕义庄里的恶鬼趁机偷袭,方才一再忍让。而秦舞阳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肯得罪连清越,也不愿相帮,看起来是个和稀泥的人物。
    三方人马,两方剑拔弩张却有所顾忌,一方则抱胸围观暂时不准备出手。
    肯定没戏看了。
    阿玉默默在心里摊手,上前一步,站在了衡二身边,笑嘻嘻的给连清越行了一礼:“连先生别和我家弟弟一般见识!”他手舞足蹈,出口就是道歉:“我家弟弟排行第二,脾气也二的很,平时不管对错,只要有人和他作对,便一概死磕到底,又死不悔改,渐渐没人同他较真了嘛!”
    连清越还是怒极。
    阿玉毫不在意,继续笑说:“也是连先生你第一次认识他,不晓得他这个毛病,中招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说什么都由得去,没人理,自然就不作妖了。”阿玉抽空白了衡二一眼。
    衡二面无表情,只看了阿玉一眼,就任由他抹黑。
    阿玉哈哈笑:“好啦好啦,双方言和,毕竟为民除害才是大事嘛!”
    之前那想要阻止连清越杀人的白衫少女也赶紧上前一步,给连清越递台阶:“师兄别恼!现在还是以捉住那鬼修为第一紧要之事……”
    秦舞阳这时方劝:“兰心说的对,这义庄有些古怪,恐怕那鬼修就在其中,我们还是专心应对为上。”
    三方开始劝解,连清越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决定暂时先将这狗屁事情放到一边,冷笑着意味不明的看了衡二一眼,然后转过身去。
    对阿玉也没有好脸色。
    阿玉耸肩,也不再管连清越怎么想,先笑眯眯的摸到老人身边去,小声问:“老人家,是你一直在这义庄看守吗?”
    老人之前被连清越那带着杀气的一剑吓住,彻底没了威风,浑身上下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就快站立不住了,站在他旁边的衡二默默的伸出一只手,免费给人当拐杖。
    阿玉抬头,给了衡二一个赞赏的眼神。
    少年郎很不错!身前的红领巾很鲜艳!
    老人有了支撑,这才回过神来,阿玉再次问:“老人家最近几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不晓得不晓得……”老人摆手,一副不想深交的样子:“我我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了,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哼!”紫衣台弟子中有人冷笑:“义庄尸气最重,尸变一类也没有吗?气温不对也没有吗?”
    老人脾气不好,经过刚才生死一线虽有所收敛,但毕竟人愈老愈难改,因此还是呛说:“你也说了这是义庄!尸变这些东西在这里平常的很!我呆了几十年,难道还有什么新鲜的吗?”
    “你!”
    那弟子气急,正要上前来理论,却听阿玉已经再次问:“那你晓不晓得,这义庄里曾经有没有收过一具女尸,穿着红衣,长的极美,眼大唇薄,生前大概是住在盐干城里的,可能生下过一个男孩,估摸着是早夭了。”
    阿玉看了秦舞阳一眼,秦舞阳瞬间意会,连忙补充说:“她眼尾分别有一颗痣。”
    老人狐疑的看了他们一样,倒没立刻否认,问:“你们问这些干嘛?”
    “自有用处。”阿玉卖关子,催道:“你只说有没有?”
    “这个……”老人犹豫了一瞬:“有倒是有……”
    现场一静,万万没想到当真有这样一个人!
    众人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阿玉,秦舞阳吃惊问:“林先生你如何知晓的?”
    阿玉摆手,解释说:“我所学极杂,之前听你们说那女鬼在城中专找十岁以下的男童杀害,又取了脑髓———鬼修一般只要吸收人身体里的灵气就好,十岁的孩子,长都没长成呢,有什么用处?更何况还是取脑髓?”
    秦舞阳不禁点头,人群后的连清越也若有所思。
    “我便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记载过一种秘术,据说就要以脑髓为引。”
    秦舞阳忙问:“秘术?那秘术是做什么的?”
    “养小鬼心智的。”阿玉叹气:“这也是为什么我猜那鬼修有个孩子。”
    人死之后三魂脱落,有的生而有天赋,再加上执念深重,才能够修习鬼术成为鬼修,但绝大多数普通人死了就死了,灵魂重新化作灵气一团飘散在天地中,没有轮回,没有来世,彻彻底底烟消云散。
    那秘术中记载的,正是如何把那些没有鬼修天赋又没有执念的人留住———
    首先得用不沾人气的法宝把三魂锁了,再以孩童脑髓为引子,放在聚灵之阵中养上十年,期间还需要不间断的新鲜血液,十年之后便会修成鬼道恢复神智。
    “这样的秘术……”有弟子第一次听说的喃喃自语:“真是闻所未闻……”
    阿玉也道:“这本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以前也没想过会是真,不过以我们如今所得的信息,十之八九那鬼修就是把那小鬼放在此处养着的,她不顾一切的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小鬼出了问题。”
    连清越道:“那此刻倒是我们的机会。”
    阿玉点头,又问那老人:“那红衣女子的事情老人家你还记得吗?”
    “她叫刑思琪,是盐干城里刑家的小姐……”老人眯起眼睛,沧桑的皱纹顺着他的动作蠕动,在这鬼气森森的义庄外莫名有些恐惧。
    “刑家是城主钦点的盐商,可富的不得了哟……二十岁的时候刑小姐就嫁给铁商李家的家主做续弦。”
    阿玉感兴趣般的挑了挑眉毛。
    “李家家主前一个夫人是难产死的,刑小姐嫁过去就当了后妈,兢兢业业把孩子养到十岁,三十岁的时候自己怀了一个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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