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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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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满脸是笑:“既然如此,汪嬷嬷请,否则令敏妃娘娘受惊,太后娘娘会怪罪于奴婢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将披头散发的洛怡菲拖了进去,用牛皮绳子绑在冷殿里边的柱子上,洛怡菲拼命挣扎,乱喊乱叫。

周嬷嬷和汪嬷嬷服侍着敏妃进来,冷殿的大门,便紧紧关上。

一股彻骨的冷清之气,从脚下直冲到头顶,敏妃打了个寒战,周嬷嬷轻车熟路地用火媒点亮了冷殿里边的蜡烛,烛光摇曳下,整个宫殿更显得森然可怖。

大殿里边,没有想象中鞭子藤条之类的刑具,敏妃更加迷惑,慈惠皇太后说她是持斋之人,不惯审讯,但是这里没有刑具,要她如何审问。

满心疑惑的敏妃,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看身边的汪嬷嬷,发觉汪嬷嬷眼中的冷意,比这大殿里边的寒气更重了,心里不觉一悸,当她与汪嬷嬷四目交汇时,更确定自己是入了慈惠皇太后的圈套,只是到了现在,她还猜不透慈惠皇太后所图为何,看汪嬷嬷的眼色,阴霾四起,有些怕人。

周嬷嬷搬了只绣墩过来,铺上厚厚的毛皮绣搭:“敏妃娘娘请坐,奴婢已经吩咐人去传些茶点,时间长着呢,娘娘不要累到才好。”

既来之则安之。

敏妃坐了下来:“周嬷嬷,您随侍太后娘娘身边多年,见多识广,我们如有疏漏之处,还请嬷嬷指点一二。”

周嬷嬷笑着施礼:“娘娘是想问如何审讯这个疯子吧?娘娘请看,”她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娘娘别看这支簪子不大,可是用得恰时得当,胜过任何严刑酷法,就算她是铁嘴钢牙,铜皮铁骨,也会招认不讳。”

汪嬷嬷似乎冷笑了一声:“周嬷嬷觉得,这个丫头是在装疯卖傻吗?”

周嬷嬷笑道:“敏妃娘娘难道没此疑惑?若没有,也不会向皇后娘娘发难了。其实,太后娘娘也为此困惑,想求个究竟,这个丫头是不是疯癫,只要熬过了阴,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熬阴是一种不见血的酷烈之刑,看上去手段温和,只是将人手脚绑住,不许合眼睡觉,只要一生困意,就用银针将其刺醒,那银针能留下多大的伤口,故而不见太多血腥。一个人若不吃不喝,还能坚持几天,若不能睡觉,任是神仙也撑不了三日,最后熬得神志不清,犹如被催眠,有问必答了。

周嬷嬷这么一说,敏妃对熬阴之刑也略有闻晓,果然也不急了,外边有叩门声,宫娥送来差点儿,周、汪两位嬷嬷服侍敏妃用点心。

漫长的一天,终于从天亮熬到了天黑,冷殿里边,绑在柱子上的洛怡菲,不再喊叫,而是张着惊慌失措的眼睛,左右乱看,宛若溺水之人,想抓到一株救命稻草。

敏妃已经坐不住了,在冷殿里边来回踱步,显得心烦意乱,这熬阴之刑,要进行三五日才有效果,绑在柱子上的洛怡菲固然不能动弹,她不也一样宛若囚禁在冷殿了吗?

敏妃内心之中的焦虑,汪嬷嬷早已经感觉到了,眼色变得更阴沉起来,连笑容都有些僵滞:“周嬷嬷,如果这个丫头是装疯卖傻,她闯入皇宫必有图谋,现在快到掌灯时候了,[小说网·。。]会不会有她的同党前来营救?”

周嬷嬷很是得意地:“来了不是更好,那是不打自招,省得敏妃娘娘辛苦,奴婢们也托福了。这慈宁宫守卫森严,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来,咱们啊,就怕没有人来,还得陪着这个疯丫头慢慢熬着。”

安静下来的洛怡菲,放佛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也许折腾累了,眼皮开始发沉,脑袋渐渐耷拉,周嬷嬷说着话,笑眯眯地过去,用手中的银簪,狠狠的在洛怡菲的胳膊上刺了一下。

啊!

被刺痛的洛怡菲,立时瞪大了眼睛,乱吼乱叫起来,吵得人耳根不净。

夜色渐浓,转眼到了二更天,宫中的更鼓,在暗夜里边,更显空荡。

慈宁宫,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着慈惠皇太后淡漠似水的面孔。

夜深漏永,皇宫里边,已经宵禁,只有慈宁宫里的佛堂,灯光才彻夜不息。

窗棂上,只映着慈惠皇太后孤零的身影,她端端正正地跪在拜垫上,风雨不动的诵咏着每日的功课,为大奚王朝祈福。

炉香袅袅,木鱼声声,慈惠皇太后双目微闭,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捻着佛珠。

从冷殿窗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佛堂,可以看到皇太后映到佛堂窗棂上的影子,借着四处踱步的机会,汪嬷嬷已经站在窗口一阵子,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窗棂上慈惠皇太后的身影,牙咬着嘴唇,深深地留下血色印痕。

眼前忽然一亮,汪嬷嬷的嘴角有了笑意,却故作惊慌的喊了一声:“周嬷嬷!”

周嬷嬷正在侍候敏妃茶水,听到汪嬷嬷的呼喊,转身回头,看到窗棂上慈惠皇太后的身影,慢慢委顿下去,好是是晕厥倒地,在佛堂外服侍的宫女嬷嬷们推门进去,佛堂那边,立时慌乱起来。

周嬷嬷显然也慌了神,连手中的茶杯都失落地上,也来不及和敏妃招呼,忙不迭的跑出去,门都来不及关。

汪嬷嬷手疾眼快地关了门,敏妃站起来:“嬷嬷,情势紧迫,我们……”

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汪嬷嬷示意敏妃不要说话,从头上拔出一支银簪来,满面是笑地走到洛怡菲身边:“娘娘,对于私闯宫苑、别有图谋的宵小之辈,咱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惜在太后娘娘这里,不能杀生……”她的眼中,满是暴戾之色,目光落到了洛怡菲的哑穴之上。

敏妃立时明白了汪嬷嬷的用意,她们不能自乱阵脚,在此时有所行动,万一是慈惠皇太后的圈套,她们岂不暴露出来,现在冷殿里边虽然没有别人,她们也不能杀了洛怡菲,做下如此愚蠢的行径,还是汪嬷嬷想得周全,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刺中洛怡菲的哑穴,让她有话说不出来,比杀人灭口更家稳妥。

汪嬷嬷眼中的笑,比银簪上的寒芒更加冷厉,手腕用力,毫不犹豫地向洛怡菲的哑穴刺去。

78

78、得闲变却故人心 。。。

孤独的乐声,寂寞的妆容,两者合而为一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透骨的清冷。

夜叉国的乐伎,浓妆艳抹,穿着倭人传统的服装,跪坐在哪儿,忘我地弹唱,她们的动作、神情出奇地一致,放佛是一堆提线的傀儡,在别人的视线中,迷失了自己的本真。

卫离跌坐在琴几后,静静地抚着琴,这琴年代极古,琴身上漆色已然斑驳,花纹隐隐可见,弹拨出来的琴韵,幽深黯沉,再欢快的曲调,也会被它的琴弦,撩拨出几丝挥之不去的忧伤。

蔼蔼香烟中,身着蝉翼薄纱的慕容云裳,高髻云鬟,翩翩起舞,那张易容之后已是面目全非的面孔,敷着厚厚的香粉,蚕眉如豆,樱唇一点,和那些弹拉吟唱的乐伎,也无甚不同。

只是慕容云裳的眼神,更孤独寂寞,也更凄冷。

随着乐声起舞,随着乐声吟唱,在单调枯燥的动作转换中,淡而哂然的笑意,慢慢爬上了慕容云裳的嘴角,曲调未变,慕容云裳却忽然换了唱词:“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如残机,何悟不成匹。”她唱着这首子夜歌的时候,无限幽怨的目光,频频落到侍立在卫离身旁的秦谦身上。

秦谦也易容改装,扮成了倭人武士的模样,他的目光,始终半垂着,和其他武士一般,腰中长剑若不出鞘,他就没有灵魂,只有宝剑寒芒闪耀的时候,他的眼睛,才会有神,才感觉到一点儿人的气息。

放下手中的茶盏,卫离正色之极,口出倭语,语气严肃:“内亲王殿下,中原人所谓的入乡随俗,只是消磨人意志的陷阱,您万万不可被他们迷惑,如此萎靡无趣的歌谣,会污了我们的耳朵,亵渎了我们的心。”

嘴角的笑意,更加强烈,慕容云裳风一般卷到了卫离的身旁,她可懒得用倭人的语言来回答,而且她入夜叉国时日并不算长,只会简单的会话应答,再深些的倭语,说出来就会露出破绽,所以慕容云裳还是喜欢说自己的语言:“圣皇已然将我像礼物一样,送给了他们的皇帝,我只有入乡随俗的路可走,没有特立独行的依靠。家国万里,这辈子,我已经没有可能回去,藤原院,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要我记住那些无用的东西,有何益处?”

很是恭敬地冲着倭瓜的方向叩首,卫离的举止行动,极为端庄淑肃,看得慕容云裳冷笑不已,叩过了头,卫离才满脸正色地对慕容云裳道:“内亲王殿下,我们都是圣狗子孙,就是死也不能背弃我们神圣的血统,我们奉圣皇之命前来中原,就是要拯救这些卑劣的族群,让他们可怜可笑的灵魂得到救赎。殿下,艾子自幼陪侍您,知道您远离家乡的思念之苦,其实艾子也和您一样,思乡情切,可是我们圣明在身,只有牺牲,没有退路,为了我们倭国的荣耀而战。”

卫离说倭语的时候,神色慷慨激扬,那些随侍的武士、仆从,包括那些乐伎们,也都群情激奋起来,一个个热泪盈眶,手舞之足蹈之,冲着倭国的方向,大声疾呼,叩拜不已。

看着眼前的一起,慕容云裳的眼眸中,泪光点点,陡然仰天大笑,笑过半晌:“不错,我们虽然没有生在同处,却也是相聚时多,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家姐妹,只是不知道,从始到终,你是否当我是自己姐妹!”

卫离淡然一笑:“我若说是,殿下一定不信吧?”

慕容云裳冷笑道:“就算我信,你会信吗?当初,我有依靠,可以横行无忌,当家的对我果然关怀备至;如今,嘿嘿,人离乡贱,我落得孤苦无依,在你的眼里,我又算什么?以当家的果断狠毒的脾气,也不需要再对我虚与委蛇了?”

很显然,慕容云裳已经无法承受心中剧烈的折磨与煎熬,本来家族剧变,异国惨剧,都逼得她无路可退,昔日娇纵刁蛮的世家小姐,如今却投奔无门,逼迫之下,冒充倭国内亲王前来结姻,偏偏卫离以藤原艾子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更令慕容云裳心痛欲裂的是,秦谦也在卫离的身边。

入得虎穴,步履维艰,时时刻刻都可能有丧命的危险,秦谦却丝毫不顾及这些,随侍在卫离左右,令慕容云裳又妒又恨,又满心苍凉,无处宣泄。

眼看着慕容云裳的言辞中,流露出令人惶惑之处,随同她们前来的武士之中,有一人目光暴涨,他虽然也是低垂着头,可是眼光异样波动时,肩头不自觉地微耸了一下,这个细微之极的动作,也毫无遗漏的落到了卫离的眼中。

卫离不动声色,肃然冷漠:“内亲王殿下,您望了临行之时,圣皇所命吗?我们在离开故土的那一刻,肉身便死,惟魂灵与大倭共存。若有人,心生异念,自有剑之圣者冥神将军,为佑国威,诛之以儆。请殿下谨言慎行,勿令冥神将军以下犯上。”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卫离,慕容云裳双眸带赤:“藤原艾子!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以为我会怕那个见不得光的冥神将军?他就潜藏在这些武士里边,我要认真去找,会找不到吗?我告诉你,我知道他是谁,你以为他是圣皇用来对付我的吗?错了,大错特错,我有什么理由背叛倭国?背叛了倭国,我连痛痛快快的一死都求不到。那是圣皇用来对付你的!圣皇是什么?是濑户大将军的傀儡,谁对濑户大将军威胁最大,是藤原一族,是你老子!你才是濑户大将军用来威胁藤原家的人质!你……”

因为情绪激动,慕容云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玉面涨红,连批在肩头的薄纱也都滑落,露出羊脂雪藕般的玉臂。

正在她激动不已之时,身后冷风一卷,一领披风兜头罩上去,淡淡的樱花香气,令慕容云裳神情疲倦,眼皮发沉,四肢无力,立时委顿一地。

用迷烟披风将慕容云裳弄晕的武士,正是方才那个耸肩欲动的武士。

卫离丝毫也没有惊诧之意,静静地吩咐侍女:“将内亲王殿下扶去休息,你们要小心照顾着。”

那个武士也往前一步,单膝跪地:“藤原院,我不是冥神将军,方才是冒昧侵犯了殿下,请藤原院降罪。”

这个武士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卫离心里也清楚,这个人分明就是在试探她,因为慕容云裳的身份,这些贴身的武士应该了解,慕容云裳方才的那些话,应该让这武士心中也有了疑惑。倭人的性情,诡诈多疑,故而才有此举动。

武士的规矩,严苛到冷酷的境地,若她不是藤原家的尊贵小姐,自然能以了解这些严苛的规矩。

心中已经明晓,卫离冷然:“你若是冥神将军,受圣皇所命,为佑倭国,就算诛杀了我们,也是悍我大倭。可惜你不是将军,情虽可宥,罪不可逭。你是哪位将军幕下的武士?身为圣者武士,冒犯内亲王殿下,该如何谢罪,需要问我吗?”

那个武士回禀:“若真的冒犯了内亲王殿下,自然罪不可逭,只是藤原院,现在属下真的冒犯了内亲王殿下了吗?”

淡淡一笑,卫离站了起来:“说的也是,你方才用哪只手抛出了披风?”那个武士举起了右手,

卫离笑容一肃“去手!”

那个武士神色一变,但还是将戒刀举起来:“藤原院觉得有此必要吗?”

微微一笑,卫离站了起来:“若非必要,冥神将军会委屈自己吗?”

神色僵滞了片刻,那个武士终于也站起身来:“久闻藤原院温柔娴淑,没有想到,温柔娴淑的藤原院更明察秋毫,可见人言未必可信。”

卫离笑容一敛:“冥神将军既然以真身示我,可见濑户大将军对家尊信任之致,宠信之极,藤原一族都感恩莫名,誓死相报。内亲王殿下言诡行异,艾子正有举棋不定之事,想与冥神将军商榷。”

冥神将军已然过来,重新与卫离见礼:“藤原院请讲。”

卫离道:“我与列龙川商谈之事,将军也应该了解,如今谈不拢此事,我们若借此发难,还是显得人单势孤一些。”

卫离和列龙川谈判之时,冥神将军也在场,若不是目睹了卫离的言行,他此际在再番试探后,也不会暴露身份,于是点头:“那个老狐狸顽固不化,但是不得不防。既然孤掌难鸣,藤原院有什么打算?”

卫离道:“我要人打探过,奚朝皇帝一行人在此遇劫,很多江湖人士被俘,这些人里边,有一股力量,属于趣乐堂,归附我们的十地森罗殿四大使者之一的弃世,曾经谈起,趣乐堂这伙人,与大奚誓不两立,不同戴天,绝对能够拉拢过来。”

冥神将军似笑非笑地点头:“藤原家的人果然厉害,弃世是为我们大将军效劳,这件事情,我也知晓。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趣乐堂的人留在此处,可不是为了和我们大将军联盟,我们的人也曾经几次试探和大乔公子联络,并没有得到预期的答复。”

卫离一笑:“冥神将军果然坦荡,那艾子也愿将计策和盘托出。只要与趣乐堂联成联盟,得到中原武士的呼应,我们倭国魅火教的弟子在应声而起,缺少的不过是一件能够燃起大家愤慨之心的事情而已。比如,带着我们大倭殷殷诚意而来的内亲王殿下和我,被大奚的权臣悍将列龙川别有用心的暗杀,那么我们大倭若以清奚君之侧、结两帮之好的理由,在此处举事,混乱之中,谁能保得万全?万一奚朝皇帝有个闪失,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哈哈哈。

冥神将军大笑起来,卫离流利之极的倭语,令他心中疑惑又去了一分,听到卫离的计策,冥神将军更是兴奋:“不错,现在那个皇帝就在童城,我们刺杀了他,再赖到列龙川的头上,只是此事可以牺牲内亲王殿下,却不能牺牲藤原院。”

轻轻摇头,卫离正色道:“内亲王殿下若果真是殿下,牺牲的就该是艾子。若她并不是真正的殿下,为我大倭千秋伟业,艾子就更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踏入这肮脏的土地,已经污秽了我圣族的身体,艾子无颜再回故土,而且要想诛杀奚朝皇帝,必须牺牲色相,这已污之身,唯有以血清洗,事成之日,请冥神将军将艾子的遗体焚烧,骨灰带回大倭,拜托了。”

说着话,卫离正容肃拜,冥神将军也肃然还礼:“藤原伊君,冥神卫誓死效忠大倭,不辱藤原伊君多嘱。”

在倭国,君是尊称,很少用于女子,故而冥神将军尊称卫离时,还是在君前加了一个伊字。

礼拜之后,冥神将军道:“只是,藤原伊君,我们如何与趣乐堂结盟?”

卫离胸有成竹:“他们汉人有句话,打蛇打七寸,现在我们不是去找大乔谈判,可是逼他就范,因为他的胞弟小乔在我们手里,又不得他不俯首帖耳!”

79

79、雄虺九首终露迹 。。。

银芒闪过,眨眼间的事情,汪嬷嬷也算得上手疾眼快,力道也不弱,这一簪子下去,就是想要弄哑了洛怡菲。就在她发力扑过去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肋间剧痛难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拧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侧蜷缩抽搐,手中的银簪自然也刺歪了,但是汪嬷嬷手上的力道没有减下来,银簪锋利的簪尖,立时刺入柱子当中,同样尖锐的菱形簪头,不偏不倚,刺入了汪嬷嬷的虎口。

虎口处肉薄皮嫩,被簪子棱角分明的头部豁开了一道口子,痛得汪嬷嬷惊呼一声,连连甩手,纷乱的血珠儿,飞溅到洛怡菲的脸颊上。

洛怡菲张着眼睛,非常奇怪地看着汪嬷嬷,见到汪嬷嬷痛极暴跳的样子,冲着她吐吐舌头,饶有兴致地哈哈大笑。

汪嬷嬷倒吸着冷气,一边抱着自己受伤的手,一边低头看看自己的肋间,也没有什么异样,心中不免狐疑,洛怡菲绑在柱子上,也没有挣脱的痕迹,方才自己为什么又会剧痛之感?

嘿嘿。

敏妃冷笑了一声,莲步款款地走到洛怡菲近前:“神龙见首不见尾,洛姑娘这番身手,没有辜负摘星门的苦心栽培,她们在天之灵,也应该瞑目了。”

听到敏妃说话,洛怡菲伸着脖子,研究似的看着敏妃,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一抬手,敏妃从自己的发端也拔出一支银簪子:“洛怡菲,你装疯卖傻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而且你那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功夫,偷袭得了别人,也偷袭不了我,如果你再不现形,以后,就安安心心当一个哑巴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泛起寂寞的笑容,银簪子的簪子尖,在洛怡菲的脸上划来划去,洛怡菲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而且被激怒了,口中乱叫起来,被牛皮筋捆绑着的身体,也拼命挣扎。

寂寞的笑容,在银簪子微弱的寒芒下,显得冷厉起来,敏妃一只手捏着银簪子,另一只手探向了洛怡菲的气海穴,两只手几乎同时发难,一边用银簪子刺向洛怡菲的眼睛,一边用内力去封堵洛怡菲的气海穴,卸掉她想凝聚起来的真气。

敏妃的身手,好过汪嬷嬷太多,而且她好像可以猜测到洛怡菲的武功路数,觉得自己可以事先封堵洛怡菲偷袭,故而出手之时,毫不犹豫,也没有留下一点儿后路。

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敏妃在发动进攻的瞬间,也感觉到了肋间一阵难以抵挡的剧痛,就像什么尖锐的利器,拼命钻向自己的软肋,简直都钻进了肋骨之间,痛得她冷汗如雨,惊呼之际,

身子向后滑开了数步,拿着银簪子的手,也因为疼痛而颤抖,手臂里边的筋脉都要被抽掉一般,

敏妃痛呼声中,委顿于地,抽搐成一团。

旁边的汪嬷嬷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脸色更变,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皮笑肉不笑地:“洛怡菲,想和我玩花样吗?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还吓不住我。”她说着话,几步走到了一根柱子前边,用那只受了伤的手,在柱子中间偏上的部分横七竖四地拍了十来下,虎口上的血渍,沾在柱子上边,只听得格拉格拉声响,那根柱子忽然裂开一个缺口,里边黑洞洞的,露出一截子空挡来,空挡里边,铺着明黄色锦缎,锦缎上,红木梁架,上边安防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穿心弩,弩上还漆花雕凤,镶珍嵌宝。

看到这把穿心弩,汪嬷嬷眼中凶光暴涨,伸手便将穿心弩扯下来,耳畔又听得一阵格拉格拉之声,汪嬷嬷立时感觉不妙,再想撒手,已经来不及了,她清楚看到穿心弩的尾部,又一根细如发丝的钢线被扯出来,眼前银光爆闪,无数细似牛毛的银针,激射出来,处于自卫本能,汪嬷嬷挥袖抵挡,还是无法阻挡银针的力道,好多银针已经穿破她的衣衫,射入了汪嬷嬷的身体。

汪嬷嬷闷哼一声,仰面跌倒。身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银针,痛又不太痛,痒又不太痒,就是说不出的难受,冷汗如雨,湿透衣衫,汪嬷嬷奋力想爬起来,几番挣扎,却无法起身,而且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苏轻容!

汪嬷嬷情急之下,高声断喝,竟然将敏妃的名讳喊了出来。

敏妃的情况,比汪嬷嬷稍强一些,总算忍住疼痛,用真气护住了心脉,挣扎着坐起来,调理气息,一时之间,无法说话,只得转头看过去。

汪嬷嬷拼命喘着气:“若无法顺水行舟,就玉石俱焚!”她说到玉石俱焚的时候,眼中尽是绝望与怨毒之色。

就在此时,周嬷嬷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浑身是血,形容可怖:“不好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薨了!”说到最后一个字,一口血喷了出来,周嬷嬷也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冷殿的殿门被打开了,外边纷乱嘈杂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人影憧憧,脚步声和叫嚷声,乱到无法分辨清楚方向和内容。

阵阵冷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从殿门猛灌进来,冷殿里边,更加冷得凄惶。

缓过气来的敏妃,终于提起内力,站了起来,满眼落寞地纵身到了门口,外边果真乱成一团,灯笼火把,照得人张不开眼睛。

汪嬷嬷趴在哪儿,感觉眼皮都在发沉,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厉声道:“苏轻容,快点儿过来扶我起来!”

敏妃恍若不闻,再转身时,发现绑在柱子上的洛怡菲已然不见了踪影,心头便是发凉,果然自己判断得没有错,现在那个丫头一定躲在暗处,随时准备伏击自己。

汪嬷嬷有些急了:“苏轻容,你已经势如骑虎,再也无路回头了。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还不快点儿过来!”

冷笑一声,敏妃纵深过来,可是她却没有弯腰去扶汪嬷嬷,手腕一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特别轻薄小巧那种,不用的时候,可以盘在腰间,不易被发现,不过这种软剑,用来暗算别人尚

可,不便于对阵厮杀,它的分量太轻,对敌便先吃了亏。

剑光闪动,飞雪流霜,冰冷的剑尖,抵住了汪嬷嬷的咽喉,敏妃冷然喝道:“他到底在哪儿?”

汪嬷嬷笑意狰狞:“苏轻容,既然这个世间只有用他,才能够要挟你,我怎么会轻易告诉你,他被我藏匿何处?你以为现在我是虎落平阳,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的那些手下也不会放过

他。”

剑尖刺入了半寸,殷红的血,顺着剑脊淌了下来,汪嬷嬷脸色发青,她的确恐惧血的眼色,也抵不住剑锋入喉的痛楚,五官都挪位了,敏妃喝道:“不错,你现在就是虎落平阳,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任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汪嬷嬷冷冷地:“苏轻容,人不能忘恩负义,否则天地不容。要不是我赐给了一张美丽如花的脸庞,给了你一个尊荣富贵的身份,你怎么会有今天?你以为我身在宫苑,就无法施展?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苏轻容的剑尖又刺入半寸:“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兆梦山庄的庄主夫人,不是寻常之辈,只是当时,我们已经走投无路,除了投靠与你,也别无他路可走。可惜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废皇后薄骊,是一直蛊惑江湖中人暗中起事的龙头,我知道你在朝廷之上尚有党羽,在江湖之中,也有可以鼓动的帮派,只是,你也该晓得一句话,今时不比往日,自从广平郡王出事时,你不但袖手而且落井下石之后,谁还敢为你这个刻薄寡恩的龙头卖命?如果你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走这一步险棋,企图殊死一搏!”

地上的汪嬷嬷,居然是前废皇后薄骊,她让自己的替身联合林照以及结盟的武林人,在童城牵绊住皇帝一行人,自己却潜入京都,溜到了敏妃苏轻容的身边,敏妃也是薄骊培养的一枚棋子,就的就是在皇宫中有个最有力的内应,她在皇帝身边多年,并育有一个女儿敬敏公主,自然了解皇帝的喜好,敏妃在讨取皇帝欢心时,可以省了很多事。

敏妃入宫没有多久,果然以神似前皇后薄骊,深受皇帝的喜爱,她不时地将皇帝的动态消息,传给薄骊,在得知皇帝微服出行后,薄骊感觉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于是分兵数路出击。

林照他们在童城忙活,扮成了汪嬷嬷的薄骊也没闲着,在京城里边,早在广平郡王的时候,她就以龙头的身份,联络了在朝中残余的部分势力,这些势力里边,大部分都是慈懿皇太后的人,他们对慈惠皇太后始终心存不满,所以终于被薄骊劝动,毕竟当年,是慈懿皇太后为了拉拢当今皇帝,力挺册封薄骊为皇后。

近日有探子回报,靖边王列龙川已经在童城迎接到皇帝圣驾,京都的薄骊不免有点儿慌乱,她这次联合了多方势力,甚至不惜里通外国,连夜叉国的濑户大将军都通了联络,为的就是一击而中,只是没有想到,列龙川兵之神速,连丧子之痛都没有击垮他的速度。

整个奚朝,薄骊唯一畏惧的并不是慈惠皇太后,而是靖边王列龙川,从她与皇帝相识开始,列龙川可是始终站在她这一边,只待她被废黜冷宫,流落江湖后,才越琢磨越觉得列龙川是她身边最可疑的人,然而琢磨归琢磨,薄骊依然只是猜测,没有找到列龙川背叛出卖她的证据。

现在心急如焚的薄骊,陡然打断苏轻容的话:“够了,你今天救我出去,我们按计划而行,无论成败,我都答应放了他,还送给你们三千两黄金,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浪迹天涯去,谁也管不了你们。如果你独断专行,我的手下见不到我的命令,一定会杀死他,到时候,你就是可以逃出去,也再也不能与他相见了。苏轻容,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要你考虑!你敢杀我,就是自找死路!”

手中的剑,果然颤抖起来,就在敏妃苏轻容犹豫瞬间,三支袖箭从汪嬷嬷的心口射了出来,敏妃根本没有防备汪嬷嬷会动用暗器,慌乱之时闪身,却还是没有躲过第三支袖箭,正好钉入肩头,伤口在疼痛过后,便是一阵麻木。

箭头上有毒。

软剑落地,敏妃苏轻容脸色发青,薄骊已然爬了起来,摇晃着冷笑:“摘星门果然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你们师父没有教过,真正的暗器,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嘛?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我更适合使用暗器,尤其是淬了毒药的暗器。”

说着话,薄骊将地上的软剑捡了起来,外边,传来一阵阵奇异的号角声,听到这声音,薄骊欣喜若狂,这是她的人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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