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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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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一闪,淡淡的香气也随之飘过,留下澹台梦盈盈笑语:“你又不悟道参禅,要和尚有什么用?还是和你小姨去拉拉家常,不然有人怪你的时候,都没有人为你说句好话了。”

若以印无忧的身法和武功,就算澹台梦先他发动,他也能够反超过去,奈何在澹台梦面前,印无忧就是无法强横起来,常常无缘无故地手足无措,虽然现在澹台梦已经嫁人,在怅然若失之余,印无忧还是不能够完全摆脱这种无措感。

不过是转瞬之间,澹台梦早飞纵过去,衣袂飘飘,剑光寒若秋水,正是那边清露剑,这把剑,有着她太多的隐藏和记忆,从前的时候,不轻易来用。

因为清露飞霜,本是雌雄双剑,曾经是澹台梦的父亲澹台玄和秦思思使用的兵刃,两个人分开后,两把剑自然也分开,秦思思已经将飞霜剑送给了栾汨罗,这把留在澹台玄手中的清露剑,便到了澹台梦手上。

当不愿触碰的往事,在水落石出之后,转圜成另外一种真相,对于父亲澹台玄和秦思思之间的旧爱情仇,澹台梦已经释然,这把清露剑,也不需要再遮掩深藏。

剑的寒光,映着澹台梦眼眸中盈盈的笑意:“法师,澹台梦不过是俗世众生而已,不敢劳动法师送我们去极乐世界,法师还是自己去吧,反正法师已经遁入空门,每日精进勇猛地念经积善,还不是为了早上西天?还是让澹台梦送大师一程,我们也结个善缘。”

呸!

亲证法师怒气被激了起来,西方世界再是极乐国土,让澹台梦如此一说,听到耳中,还是极不舒服:“阿弥托福,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是老衲的对手,老衲也不愿与妇人动手。”

说着话,亲证法师就想绕过澹台梦,奔向印无忧,可惜澹台梦微微一笑,笑容未消,便已经动

手,清露剑斜斜地刺出,宛若穿帘紫燕,轻盈得令人心醉。

这一式,出自绝杀,表面上灵动阴柔,暗地里夹裹着风雷之势,尤其让澹台梦这样看上去弱不胜衣的美丽女子使出来,更是可观可赏,居然将杀必见血的狠辣招式,变成翩翩欲飞的舞蹈一般。

印无忧看着也是一愣:“列云枫,你疯了?”

武功传男不传女,是他们玄天宗的规矩,虽然后来他们的师父澹台玄对此有所松动,那也是局限于玄天宗基本的内功剑法之类,绝杀乃是澹台玄自创的一门功夫,当年还是因为遭遇骤变,他们的处境危险,澹台玄才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他们,并一再嘱咐,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澹台玄还是不赞成他们使用如此血腥狠辣的剑法。

不用说,澹台梦会使用绝杀,自然是列云枫私相授受,而现在澹台梦用上绝杀,是要速战速决,想取这个和尚的性命。

列云枫不为所动,早已经飞身纵走,趁着沉音寺愈来愈猛的火势,继续放火,只是逼得亲证法师和终黎西枫出来,还没有让他们满意。

终黎西枫为何和他们作对,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列云枫和澹台梦不愿莽然行事,但是眼下的情形,不杀鸡儆猴,躲在暗处的人又难能轻易露面,既然终黎西枫暂且留着,没奈何只好取了这个大和尚的性命。

事情迫在眉睫,列云枫和澹台梦在对望之际,已经交换了心思,故而列云枫继续去放火,澹台梦用上了绝杀,对亲证法师的脑袋是志在必得。

终黎西枫软软地哼哼了一声:“哎,印无忧,你是让我费事呢,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那边亲证法师和澹台梦打成一团,她也别无选择,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后,也不等印无忧回答,打了一声唿哨,周围的猫儿慢慢围成一个圈,在终黎西枫的带领下,向印无忧围拢过去。

亲证法师心里并不把澹台梦放在眼里,这个面带病容的女子,武功再高,内力修为一定不如自己,他暂时不想要了对方性命,只想把澹台梦生擒活捉,好去献功。

不过一动上手,亲证法师心头一愣,因为他还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剑法如此冷厉阴毒,澹台梦的剑,寒得彻骨,仿佛一条活了的蛇,每一次都是从他的背后发动攻击,极有耐心的寻找他的懈怠

和空门,若是让它咬上一口,自己这条命就交代了。

先前几招因为失了先机,亲证法师竟然一时受制于澹台梦,他心中气恼,额头上冒了汗珠,不知不觉,也提起十分的内力,使出浑身本事,不去想是否能够把澹台梦活捉,而是要把她置于死

地。

周围的火,越来越旺,照得半天空红彤彤一片,半山腰都亮起来。

列云枫和澹台梦料想得不错,那些人根本没有下山,现在躲藏在沉音寺的地宫里边,当时修建地宫,是为了暗藏私家财物,所以地宫出入口都在一处,是当成一个地下仓库使用的。

虽然地面上建筑物的火势再猛,也不会烧到地宫里边去,可是亲证法师担心这些地上的建筑物一旦烧毁了,地宫就不再是隐秘的地方,入口自然会暴露出来。如果列云枫他们来了援手,可正好

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他心中开始烦躁,也暗恨列云枫他们,既然跑出去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赶上他们刚刚擒获对手的时候回来。现在幕后之人,仍不打算抛头露面,自然也更不想和列云枫他们打照面。亲证法师便将众人都送入地宫,和终黎西枫商量后,自作聪明地留下伪记号。

更可恨的是,他们三个居然不肯中计,如果他们肯中计,他的同伙就会来得及将擒住的一行人转移下山。

澹台梦的剑,骤然一停,亲证法师陡然收势,原地旋了一个圈儿:“阿弥陀佛!你……?”

举头四望,亲证法师发觉他们两个人已经远离了方才的地方,只能隐隐听到另一边凄厉如鬼哭般的猫叫声,心中疑惑:“阿弥陀佛,你引我到此,另有话说?”

微微娇喘,澹台梦捏着一方帕子拭汗,月色火光下,愈发显得娇弱:“法师既有般若智慧,不妨猜猜我究竟意欲何为?”

哼了一声,亲证法师微怒:“这种小计俩能骗得过谁,你不过想为了那个放火的小贼拖延时间,可惜啊可惜,就凭你的身手,顶多再抗我五十招!”

嫣然一笑,澹台梦点头:“方才法师故意装疯卖傻,借着我的话头,攀扯出什么贺兰派。若是人之常情,自然心生好奇,法师的意思,不过还是想把我们几个引出沉音寺去。”

亲证法师沉着脸:“你们不是早猜到了吗?现在说这些废话,证明你很聪明?”

澹台梦这回摇摇头:“只有愚者自诩聪慧,哪有贤者自夸通达?实在是法师内力深厚,方才与您拼命,消耗太大,闲说几句话,我也好喘喘气。”

她说得极为认真,一本正经的样子,亲证法师却听得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的鼻子,在一点儿点儿地歪:“阿弥陀佛!岂有此理,澹台梦,休怪老衲今晚要开杀戒,你死了以后,老衲会念往生咒

给你!”

暗暗之中,亲证法师的内力已经提到十成,他也不愿意再拖延时间,准备全力一击,所以在内力聚集之时,身上的袈裟也被内力胀鼓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狰狞。

盈盈笑着,澹台梦竟然挽了个剑花,将清露剑收回:“既然我打不过你,只好杀你。往生咒,我也会念,不过我可比法师慷慨得多,清明中元,都会焚化些金银锞子给你,算是替我家相公,赔座沉音寺给你吧!”

亲证法师的内力已经提到十成,可是对面澹台梦将清露剑收回去,还口出狂言,亲证法师双眼暴睁,哈哈大笑:“澹台梦,你找死!”

双掌猛然砸出,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道,澹台梦竟然毫不犹豫地举掌相迎,四只手掌相抵,亲证法师却脸色青白,闷哼了一声,那眼珠儿都要瞪出眼眶了,慢慢他脸色变得异常难堪,抽搐得开始变形。

丝丝鬼火般幽暗的绿色,在澹台梦的眼眸中蔓延开来,笑容,还湾在她的嘴角,趁着白生生的一张俏脸,宛似绝世妖孽。

相比之下,亲证法师就像一只慢慢被捏瘪的橘子,在无形之手不断加大的力道下,不可逆转地干瘪下去。

他的内力,如倾泻而下的洪水,正从自己的双手,涌入澹台梦的手心,在他与澹台梦双掌相抵时,澹台梦的手心里边,竟然暗藏银针。

可是,来自澹台梦体内一股噩梦般的强烈吸引力,让亲证法师无法收势撤掌,只能眼睁睁看着澹台梦吸走自己的内力。

啊!

亲证法师惊呼一声,因为澹台梦松开了手,不过她在空开手的瞬间,将掌心扣着的银针,打入他的掌心,在收力之余,银针顺着他的内息,流入了经脉血管,亲证法师五官挪移:“吸星大法!你居然用此下三滥的邪门功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

幽绿之色已经褪去,澹台梦淡淡地:“恶语伤人,于事无补,法师何况再动嗔念?内力已失,你与你的世主再无用处;银针入体,万箭穿心的酷刑,日夜煎熬。哎,凡尘俗世,法师还有什么放不下舍不得的?苦海无边,还是安心去吧,免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心生悔意!”

哈哈哈!

亲证法师铁青着脸,发出一阵说姆杩裥ι骸板L危阍诒莆易陨保俊彼庖恍Γ瞬杏嗟哪谙ⅲ切┐倘虢盥龅囊肓⑹狈⒒恿俗饔茫字しㄊπΦ揭话攵屯吹妹婺空浜谷缬辏鋈苏径颊静蛔×耍樗醯沟兀榇こ梢煌哦

澹台梦悲悯地看了他一眼:“我在指点迷津,法师,你可觉悟了?”

拼命地喘着气,亲证法师眼角都要瞪裂:“澹台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话音稍大一点儿,五脏六腑都要被银针刺烂,亲证法师实在无法承受如此惨烈的痛苦,一把抽出腰间的戒刀,刺中自己的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团不团圆,还是希望,大家中秋快乐。

很多事情,既然我们都不愿面对也无法改变,那就随波逐流吧,现世的幸福,毕竟可以看得见,再虚幻,也有温度。

中秋快乐!

62

62、总有佳人奈之何 。。。

美人如花,花有曼妙之姿,沁脾之香,只是不晓得呆如木鸡的美人,可不可以用画来形容?

一副虽然美丽却毫无生气的美人图?

自从列云枫和印无忧走后,寿龄长公主尚施就一直呆呆地坐在临床的桌子旁,那双美丽的眼睛,

似乎凝望着前方,可是她的眼光没有游移也没有转动,好像所有的落点都是盲点,她什么都没有看,只是躯壳儿还在这里,魂魄已然飞上九霄。

列云枫和印无忧会在关键时刻走掉,很是让小乔意外,不过事后尚施的表情,没太出乎小乔的意料,慢慢地喝着酒,欣赏着尚施的表情,小乔很清楚,此时此刻,这位金枝玉叶一定心若刀绞,可是表面上的尊严和平静,却必须保持着。

也许这就是帝王家的风范吧,说不上幸抑或不幸。

迷儿袅袅婷婷地进来,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过寿龄长公主尚施的时候,还故意面含笑意地曲了曲膝,然后才到了桌子旁边,将托盘里边的两样小菜和一壶酒,并两副筷箸放下:“公子久等了,难得今天公子高兴,迷儿亲自下厨,为公子助兴。”

翘着二郎腿,小乔眯着眼睛,看着迷儿给自己斟酒,小巧玲珑的银酒杯,趁着她雪藕般一段手臂,泛着羊脂泽光的手腕上,挂着几个银镯子,互相碰撞时,发出叮当清越的声响。

终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在迷儿粉嫩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小乔眼神暧昧地欣赏着迷儿娇媚的惊呼,笑得更加迷离:“腻若羊脂,滑不留手,迷儿姑娘果然是尹爷的一块宝儿,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福气,可以踌躇满志,探宝而回?”

斜睨着瞪了小乔一眼,迷儿半嗔半恼:“你作死啊?放着金枝玉叶,消遣我一个丫鬟做什么?小心让我爹看见,又要为难你了,难道你乐意受他教诲?”

小乔毫不在乎,笑嘻嘻地:“你什么时候变成丫鬟的,恩,通房丫鬟?我可不敢消受……哎呦”

他言犹未尽,被迷儿伸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倒是有几分力道,小乔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不觉放下二郎腿,弯下腰抱着胳膊:“死妮子,你要谋害亲夫啊?”

小乔的言语越发轻薄气啦,迷儿反而不气了,一矮身,坐到了小乔的腿上,伸出一条手臂来,衣袖褪了一半,露出欺霜压雪的玉臂,轻轻一勾,便勾住了小乔的脖子,她的脸几乎要贴到小乔的脸上,对着小乔的耳朵吹气儿般低语:“公子爷,别说迷儿心里没有您,这酒里边,我可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药,金贵着呢,您啊,糟蹋不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妞儿,也别糟蹋了迷儿的一片苦心。”

迷儿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一张粉润娇俏的唇,都要咬住小乔的耳朵了,她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瞥了寿龄长公主尚施一眼。

尚施公主还是一副呆若木石的表情,丝毫不为这满屋子旖旎春色所动。

玉面微赤,小乔几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迷儿的下颌:“那个妞儿不解风情,便是我效得霸王,却也味如嚼蜡,那及你活色生香?你既然想帮我,索性好人做到底,抛砖引玉,开开那妞儿的眼,如何?”

一把推开小乔的手,迷儿眉尖扬起,看神色是真的有些恼了,霍地站起来,面若冰霜:“公子爷再等不及,也不该狂癫得不如兔子,您要嫌我碍眼,迷儿回避就是了。”

说着话,迷儿含气微嗔地甩手走开,还将屋子里边服侍的众人给带走。

小乔很是无辜地摊摊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只许你这个州官放火,就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不可理喻,哎,你说孔圣人这句话说得对不对?”

现在屋子里边只剩下小乔和尚施公主,他自然是在问尚施公主,不过他问的时候,没有想过尚施公主会回答应声。

谁料尚施公主眼波慢转,噗嗤一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原来这句俚语村话是孔圣人说的?乔公子还真博学多才,恕我孤陋寡闻,居然不知道。”

轮到小乔有些惊讶,他再也想不到尚施公主竟然和他玩笑,更意外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尚施公主款款地站起来,飘摇袅娜地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笑容莞尔地举起酒杯:“看在人家一片苦心的份儿上,我们也喝一杯才是。”

等等!

小乔伸手压住了尚施公主举杯的手腕:“你知道,这酒里边有什么?”

触手处,凉若丝绢,柔如春水,从尚施公主的肌肤上,传递着芳香的温度,小乔的手,不觉有些颤抖,他和尹迷儿玩笑厮闹惯了,偶尔也会肌肤相亲,可是现在对面是个身份尊贵,绮年玉貌的陌生女子,小乔的心,觉得隐隐不适。

尚施公主一笑:“便是鸩毒,也有你陪我一死,生若无趣,死有何惧?”

心一横,小乔还是用力压着尚施公主的手腕:“你的心,是不是为了那个人而死?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也知道了,对吗?”

眼神为之一黯,尚施公主语带幽凉地轻叹:“我的心思,他从不知晓,生机勃勃或萧瑟肃杀,只苦了我自己,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也许这些话,已经沉埋太久,说出来的时候,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连脸色都有些苍白,也失去了举起酒杯的力气,她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泪光。

刚刚横起的心,又被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小乔心中也觉到了微酸:“他是你哥哥为你精心挑选的如意郎君,可惜他心中爱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你哥哥撮合你们两个的姻缘,也是煞费苦心,连铤而走险地剑走偏锋都不在乎。可惜,你哥哥的心,还不及那个人狠。”

尚施公主自被擒掠来以后,就隐隐猜测这件事情,应该是皇帝和小乔他们暗有往来,商议的计谋,不然就算小乔的武功再高,也无法厮混进守卫森严的廖府,方才她呆坐很近,就是要想通一些事情,如今听小乔如此说,证实自己的猜想不假。

想来列云枫也一定猜到了,所以才会忽然离开,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泪,静静淌下来,尚施公主幽幽地:“他心狠只为情深,也许至情至性之人,翻过头便是铁石心肠。他既心有所属,情有独钟,明明白白地取舍,我虽然也恨,却不怪他。”

她的语调平静,语境却极为哀凉,听得小乔为之鼻酸:“你可知道,他的心再狠,也是有限,另有狠心之人,比他尤甚?”

对于尚施公主的境遇,小乔也心有悲悯,可是悲悯是一回事儿,较量是一回事儿,对敌人的悲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可以在心里同情这位表面风光却已入不复劫境的公主,但是绝对不以为因为同情而不去伤害她。

他不是一个人,包括生死荣辱,都不是他一个人。

听了小乔的话,晶莹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划过脸庞,尚施公主似乎笑了笑:“不幸生在帝王家,这应该是人世间最大的无可奈何了。我若连这个都想不到,还怎么看破情关呢?”

这样的答案,让小乔更加惊讶:“你知道你哥哥的连环之计?”

尚施公主没有太意外的冲动和恼怒:“那人若救得我,便遂了他撮合之心,这段姻缘,并不是为了拴住那人,只是为了绑住我。那人若不救我……”她苦笑了一下“这样更和他的心思了,逼死了我,除去了眼中钉,还有人替他担着骂名,只是乔公子,我看你也不是蠢笨之人,为何愿意当他的替罪羊?”

哈哈。

小乔笑了起来:“不错,身为皇族贵胄,果然见识非凡,你哥哥是想利用我来逼死你,然后再杀了我,为你报仇,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的确不错。我只是不明白,你又不是可能和他争夺皇位的皇子,他为何要煞费苦心地除掉你?”

尚施公主满眼落寞:“九五至尊的路,走得太辛苦,不但不能容许路上有绊脚石,连一根草刺都不能存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和妹妹都是野草的根,务须除尽了,他才可高枕无忧。”

小乔听尚施公主言下之意,对当皇帝的哥哥竟然没有怨恨,而是满怀同情,他心里不免犯了糊涂,这样的情绪,并不符合人之常情,这位看上去娇弱柔美的公主,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缓缓站起来,尚施公主俯□,也几乎贴着小乔的耳朵:“乔公子一定在琢磨,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在想如何陷害你一下……”

话音未落,尚施公主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摔倒在小乔的怀里,因为忽然生变,小乔丝毫没有防备,椅子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噗通一声,两个人都滚落地下,尚施公主便被小乔压在身下。

尚施公主手疾眼快,扯乱了头发,撕开了衣襟,满面是笑地惊慌求救:“不要,若你想对我图谋不轨,尚施宁愿一死,也绝不受辱!”

她的声音,真的惊慌失措,令人楚楚生怜。

小乔被尚施公主死死缠住,一时间无法挣脱,桌子椅子也被踢倒,正在此时,有人已经进来,沉声喝道:“请公子放开她!”

小乔心里发狠,原来是尹爷来了,让尹爷看到如此荒唐不堪的场面,自己是百口莫辩,见有人进来,尚施公主自然松开了他,小乔立时站起来,因为恼怒,玉面涨红,见进来的不仅是尹爷,还有迷儿和几个趣乐堂的弟子,大家看他的神色,都比较复杂。

尤其迷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小乔,又是惊愕又是好笑。

尚施公主还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不住地颤抖,无限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人。

小乔干咳了一声:“尹叔叔,您必须先听我解释几句……”

尹爷面沉似水:“我何德何能,担待不起公子的解释,还是请出先主的家训,公子跟先主解释吧。”

一句话,把小乔堵了回去。

尹爷面色凝重地从怀中拿出一副卷轴,看质地极其考究,只是颜色有些发暗了,应该有些年头,他双手高举卷轴,沉声喝道:“先主家训在此!”

先主。

屋子里边所有人都高呼一声,伏地而跪,小乔一看事情难以挽回,也悻悻地跪下,仔细一想方才的事情,屋子里边连个给他作证的人都没有,这个事情,他若不认,只能把事情闹得更大,想到此,小乔恨得牙根痒痒,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多年打雁反而让雁啄了眼睛,也不应该怪尚施公主装腔作势,想来帝王之家的人,哪个不是成天戴着面具做人?

{文}尹爷沉声道:“来人,请家法。”

{人}有人应声出去,捧了一把藤条进来,跪下双手举起:“尹爷。”

{书}尹爷将卷轴供在屋子挨墙的桌案上,接过藤条,看了小乔一眼,然后喝道:“尹迷儿,你是公子的近侍,公子动了糊涂心思,你如何不加劝阻,你可知罪?”

{屋}尹迷儿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形容:“是,迷儿知罪,请尹爷责罚。”

说着,将一双白生生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双手并拢,平伸出来。

啪。

毫无征兆的一下,抽到手心上,一条殷红的印子,横贯双掌,瞬时间又隆肿起来,从殷红变成了紫红色,尹迷儿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却疼得浑身颤抖,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泪光。

尹爷的脸,沉得和水一样,连着抽了三四下,尹迷儿的双手手掌,又青又紫,肿得和包子一样,她已经是满脸泪痕,嘴唇都咬出血来。

跪在旁边的小乔心里暗气,尹爷分明是要教训自己,每次都先抓别人顶缸,他就算准了自己不忍心让别人代他受过,非逼着自己恳求家法上身,难道挨揍这种事情,也有争着抢着的吗?这才估计尹爷是气大了,连女儿迷儿都舍得下手痛责,自己现在要是凑上去,这顿藤条,不知道自己挨得挨不过,可是眼睁睁看着迷儿受苦,小乔更是心有不忍。

一咬牙,一闭眼,小乔挪了两步,一把将迷儿曳到身后:“尹叔叔,方才是我一时糊涂,动了非分之心,为了遂我所愿,我还轻薄了迷儿妹妹,故意把她气走,此事不关迷儿妹妹的事儿,叔叔要责罚,请责罚小乔吧。”

尹爷非常痛心地:“公子,尹某受先主托付,怎么忍心责罚与您,实在是尹某无能,没有服侍好公子,公子责罚尹某吧!”

说着话,尹爷也扑地跪下,双手高举藤条。

小乔这个气啊,每次都玩这种把戏,非逼着自己痛斥自己犯下的诸种过错,说自己多么需要捶楚教训,涕泪横流地恳求尹爷代替先主鞭笞自己,这次自己是被尚施公主算计,哪里有错,小乔玉面涨红,腾地站起来:“尹叔叔,您是先主放心托付的旧人,您能有什么错?既然您认定犯错的是我,我就在这儿,您想打就打,何必浪费许多功夫?”

尹爷没有料到小乔急了,他并不起来,而是以头触地,磕得额头血青,大放悲声:“先主啊!我有负先主所托,愧对先主对我的深恩厚意……”说着用力磕头,血青之处,都渗出了血珠儿。

哎,小乔深深叹了一口气,复有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尹叔叔,我知道错了,愧对先主在天之灵,也愧对叔叔多年教诲,请叔叔痛加鞭笞,明耻警心,不再重蹈覆辙。”

尹爷这才起身,用手中的藤条敲了敲旁边的桌子,就是方才小乔喝酒的那张,被踹到了又扶了起来,小乔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趴在桌子上,一歪头,正好看到犹自坐在地上的尚施公主,那公主还是一副呆容,可是小乔对天发誓,已经从她那双呆滞的眼睛里边,看到了嘲弄的神色。

思绪被尹爷的沉喝之声打断:“先主家训!”

未等小

62、总有佳人奈之何 。。。

乔说话,藤条已经兜着风打到身上,小乔趴在那儿,双腿紧绷着,现在的衣服穿得虽然厚,但是紧绷的时候,还是比较贴身,这一下抽得力道不小,臀上衣裤立时被抽破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沿着破损的口子,渗了出来。

啊。

小乔痛得惊呼了一声,心猛地随之一揪,差点儿从桌子上边滑落下去,还未容他喘口气,又一下藤条狠狠地抽了下来,又在他臀上的衣料抽破了一条子,小乔有些挨不住了,感觉今天尹爷下手实在太狠,身子一滑,从桌子上边摔了下去。

尹爷吩咐:“来人,扶着公子。”

有人过来,一边一个,把小乔架到了桌子上边,分作左右,按住了他的双臂,又三下藤条连着抽下来,小乔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抽飞了,听得尹爷依然喝道:“先主家训!”

小乔才恍然,每次被藤条侍候,每挨一下,都要背一条先主家训,就是那副卷轴上写的,那家训一共三十六条,有时候背得好,用不着背完,藤条就挨完了,要是他敢含糊,就不知道要背两遍还是三遍才能过关了。

尹爷哼了一声,又一记藤条抽下来,小乔连忙高声背起第一条家训,口齿清楚,声音洪亮,不许带着哭音,也不许负气,不然就不算数,还得重背家训重挨藤条。背了一条之后,还得高声说一句,知道错了。

折磨人的家训背到第七条,小乔已经受不来这抽下来的藤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声音也无法洪亮,眼看着尹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乔将内力一提,用上了闭气之功,立时脸色铁青,闷哼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63

63、觊觎惊天谋已动 。。。

沉音寺的地宫,面积规格都不算大,上边已经快变成火焰山了,下边也感觉到了隐隐的灼热。

没有绳索也没有镣铐,不过皇帝并没有和他的侍从在一起,而是和卓小妖、林折繁,还有小沐洱禁锢于一处,这件地下室干净简陋,也没有什么陈设,靠墙边一张木床,上边铺着草垫子,地当心,还有几只小木头杌子。

他们几个人被禁锢在这里之后,房间的门就被锁上,始终没有人过来,整个世界立时沉寂下来,好像他们都被隔绝在世界外边了。

看了看那张狼狈不堪的床,皇帝沉吟不语,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墙壁。

沐洱还在昏昏沉沉之中,好像一只疲倦的小狗儿,懒洋洋地蜷缩在床角,卓小妖满脸的愤懑,在列云枫他们破台而下,刚刚离开的时候,终黎西枫居然发动猫群进攻他们,她一率先动手,高台上的那些人也纷纷加入,最可恶的时,在关键时刻,终黎西枫向她散了软迷烟,小妖根本没有防备终黎西枫会对她下手,不然以她的功夫和机警,虽不能胜敌,却也不至于成为阶下囚。

啊!

陡然怒吼一声,卓小妖双手握拳,咬牙瞪眼:“混蛋西枫,你等着小爷我出去了,一定把潋滟姐姐找来,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犄角……”

她是气急,信口痛骂,因为一提到了空桐潋滟,自然而然就想起潋滟头上的犄角来。

林折繁呲牙咧嘴的笑:“那个是你妹妹?真的吗?不是吧?”

卓小妖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你娘,真的假的,关你屁事?”

倒吸着凉气,林折繁在台上是被林照踢了一脚,当场趴下,然后也被扔到这里来,估计腿上被踢的地方应该青肿淤血了,现在走路都得一跛一跛的,他紧挨了两步,坐到床上,听小妖骂他,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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