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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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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清铃?”
  “没错,摇响三清铃能控制尸首,赶尸用的。”
  “尸首?”陶惜年大惊,“既然能控制尸首,那活人呢?活人能控制吗?”
  轻尘呵呵一笑:“这就说笑了,活人是有脑子的,不会轻易被铃声控制……”
  “但若是人失了魂,发了狂呢?”
  轻尘的脸沉了下来,说:“这老道就不知了,或许得行……”
  陶惜年心下有几分焦灼,他想起当日在浮山时元遥横劈黑蛇精的情景。那一刀,劈开了蛇嘴,虽然没能杀死黑蛇,但重创了蛇精,并在蛇口两旁都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印记。
  他感觉不太妙,隐隐担心起寇怀和陆禹的安危。寇怀道术不错,但陆禹其实擅长的是医术,只能助人,自身的道法不强,或许还不如他。
  “轻尘道长,有没有办法对付三清铃?”
  轻尘道长难得地冷静,他道:“若有本事,将那铃抢来最好。若要对付三清铃控制的死尸,砍断了烧了。若是活人……”他摇摇头,“活人杀不得,老道不能杀人。”
  修道之人多半都不杀生的,他自己也只杀劣妖。若是活人,他真没办法下手。不过……兴许事情还没到他想的那种地步。
  正当陶惜年脑中千丝万缕乱成一团时,寇怀抱着奄奄一息的陆禹御剑急速驶来,喊道:“惜年,快走!”
  陶惜年一愣,轻尘老道反应却很快,抓着他的袖子跟上了寇怀。陶惜年终于回了神,问:“寇怀,你往哪儿去?胡乱跑不成!”
  寇怀也没想好去哪儿,反问:“如今我们能往哪儿去?”
  陶惜年脑子转的飞快,道:“北郊城外玄妙观!去那儿,或许能暂时一避!”
  几人御剑而行,一刻钟不到,便到了玄妙观。寇怀往后看了几回,没人追上来。陶惜年道:“我觉得暂时不会有人追上来了,他们恐怕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见素前来应门,一向温和平静的脸上带着些愁绪。陶惜年简单说了他们几人是来避难的,见素道:“诸位放心,贫道这就去外面做个屏障,就算有人追来,也能撑一段时间。小玄,你招呼客人。”
  玄玉放下手中的扫帚,将几人引到室内。此时陶惜年才有空去看陆禹如何,见他双目紧闭,唇边挂着一丝血迹,连忙为他把脉,细细把了一阵,只是精力损耗严重,身体并无大碍,总算放下心来。
  “怎么,他还好吗?”
  陶惜年点点头道:“没事,喝点补药,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寇兄,你们到底遇见什么了?”
  寇怀仿佛已经有许久不曾如此狼狈,他整理头冠,缓缓道:“陆禹去了正门,我去后门,用隐身之法远远地看这寺里究竟有什么。陶兄,你猜我瞧见了什么?在一个小院中,那几十位道友,直挺挺地排成几排,僵了。”
  “什么?”陶惜年大惊。
  “那眼角有颗红痣的妖僧就站在一旁。我当时觉得不妙,怕陆禹出事儿,便立即赶往前院。他发现了我,对了几招,我连忙跑了。到前院,陆禹被几个状若癫狂的小僧弥围住,那几个小僧弥比街上的疯病人难对付多了,还好他撑到我来救他……”
  轻尘老道在一旁沉默不语,突然问道:“你们都是被他引来的吧?”
  陶惜年想到了什么,说:“道法大会就是个幌子,他想引修道之人前来冀州,吸取他们的修为。原先寺里的高僧都被他以各种手段弄去舍身自焚了,寺里没人制得住他。”
  寇怀摇头道:“三十来位道友,不乏道术高明者,都被他吸了去,我们更对付不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今写信给师父怕也是来不及了……”
  陶惜年倒是难得地清醒,他道:“且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如今道友们惨遭毒手,城里的百姓也状若癫狂,他这么做,究竟为何?”
  轻尘道长颔首道:“小陶道长有理,无论是谁,做事情总要有个缘由。”
  
  ☆、第026章 出兵

  陶惜年接着道:“难不成他想吸尽全城人的精魂,将自己炼成大妖么?这种方式太恶劣,一定会惊动上面,就算炼成,也很快会遭天劫。这一点,他应该清楚才对。况且,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他原可以吸食那些狂症之人的魂魄,却并没有。”
  寇怀低头想了一阵,说:“我也不明白,他吸尽道友们的修为也就罢了,何苦将平民百姓也搅进来?平民百姓没有修为,只有用妖法吸取魂魄才有助于修炼,且一定要大量吸食才能达到效果。正如惜年所说,若真的在短时间内将全城人的魂魄都吸尽,一定会惊动上面,他得不偿失。”
  陶惜年想到轻尘道长丢失的三清铃,几乎觉得他方才最坏的猜测是对的。那人弄出这般多的狂症者,不是为了吸食魂魄,那便是用来当活走尸控制了。活走尸不光他们不能杀,就算朝廷来人也不能轻易拿这些无辜百姓开刀。
  脚步声传来,陶惜年回头,一身白衣的见素已经回了。方才他们说的话,见素也听了一些。他道:“我将玄妙观圈了起来,诸位近日不用担忧。我辈在这种时刻,是不该贪生怕死的,应当下山去与那妖僧斗上一斗。只可惜,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陶惜年问:“见素道长,那妖僧法庆在冀州为僧已有多年,道长也一直在冀州城郊玄妙观中修道,就不曾探听到什么吗?”
  见素微微摇头,道:“贫道极少下山,也从未去过天界寺。不过……前些年冀州城崇佛之人绝对不像如今这般痴狂。要说有异,大约也只起于去岁。”
  陶惜年想到之前陆禹与他说的话,问:“陆兄去打探过,冀州城里的老人也说这股崇佛风气是自去岁开始的。那在此之前,法庆为何没有动作?”
  陆禹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他方才昏迷之时,便隐约听得几人说话,心下焦急,便强迫自己快些醒来。他轻声道:“我们先去……再查查这法庆的来历,说不得……说不得他是被夺舍了……”
  寇怀点头道:“我与惜年改日便化形下山去,再打听打听这法庆。你快歇息,我去熬药。你且跟我说说,需要哪些药材?”
  陆禹说的,正是陶惜年想的。法庆很可能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法庆了,而是换了个魂魄,变成了妖僧。至于他究竟想做什么,陶惜年猜不出来,只能等。
  他叹了口气,阿柏还在院子里等他,看来至少今日是等不到了。他动手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用的是最简单的字,阿柏看得懂。写完后,他翻出一张符箓,右手挥了挥,化作一只白鸽。陶惜年将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将它放飞了。信鸽会飞到阿柏那里,告诉他自己的行踪。
  他看着眼前的一叠空白符箓,突然想给元遥写封信。先不说他的法力不能将幻化的鸽子送得那么远,他就连元遥如今在浮山还是在洛阳都不清楚,鸽子怎么能找到元遥呢?
  洛阳,北魏宫城。
  宫闱中,衣衫华丽年轻美貌的女子抱着四五岁的熟睡孩童,正低头看一份奏报。她眉头微蹙,道:“冀州妖僧法庆、李归伯造反,崔伯平乱不成,败死,请求朝廷出兵。冀州来的急信,崔大夫,你怎么看?”说罢,抬起头来,将这奏报递给眼前人。
  这女子便是当今北魏太后胡太后。自先帝驾崩,她从贵嫔成了太后,又因圣上年幼,常常代为批阅奏折。
  但朝中之事并非她一人说了算,还有几位辅政大臣,这崔光便是其中之一。
  崔光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弱,但双目炯炯有神,擅谋略,是当朝右光禄大夫,更是太子少傅,如今太子继位,他便是帝师了。他道:“太后,冀州之事并不简单,若造反的是一般人,崔伯平乱足矣。而从近日收到的急信表明,这法庆等人似乎会些妖法。”
  “妖法?那便从平城、洛阳的道观里寻几位高师如何?”
  “太后英明,不过,在此之前,需从军中寻一位主将领兵前去。”
  胡后思忖片刻,道:“元澄将军、候刚将军如何?”
  崔光回道:“两位将军功绩累累,朝廷派他二人去对付一个小小妖僧太过隆重。”
  被驳了意见,胡后也不恼,问:“依崔大夫看,该派谁去领兵平乱?”
  “元遥。”
  “元遥?”胡太后皱了皱眉头,从一堆折子里翻翻捡捡,“哀家记得这位小元将军,写过两次折子,请求解任。一回是先皇在世之时,另一回则是几月前先皇驾崩。”
  崔光道:“是三回,还有一份在微臣处,微臣与他交谈良久,拦了这折子没交上去。”
  胡后停止了手头的动作,不再找元遥的那份解任书,问:“既然如此,崔大夫为何举荐这位小元将军?”
  “元遥身怀异能,是我大魏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派他去冀州降服妖僧,再合适不过。他还年轻,功绩没有元澄、侯刚两位将军多,在魏国名声也不大。派他去冀州,即使并未降服造反妖僧,魏国百姓也不会过于失望。”
  “哦,这样说来,倒也合适。但他一心请求解任,此番会愿意去冀州么?”
  “微臣尽力劝服。”
  胡太后摸了摸怀中熟睡孩子的柔软黑发,问:“他莫非是不满于目前的官职?他入军也有些年头,为我大魏立下不少功劳,不然便封他作征北大将军,赐些田产。待他凯旋归来,再赐个爵位。”
  崔光回道:“他恐怕并非不满于官职,只是个性较为冷僻,不愿待在官场。臣领了旨便去劝服他。此时正是我大魏用人之际,相信他能深明大义,领旨北征。”
  年幼的圣上醒了,揉着眼睛,从胡后腿上跳了下来,满地弹珠子玩,扯着胡后的裙摆。
  胡后起身道:“时辰不早,崔大夫便回吧。就按崔大夫的意思,命元遥领兵,那圣旨,崔大夫便代皇上写了吧。”言毕,蹲下摸了摸幼子的脸颊,陪他一起玩了起来。
  崔光跪地行礼,退出大殿。
  此时元遥正在洛阳家中打扫,家中没有仆从,偌大的宅院只他一人,形单影只。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也去了,他大哥更是在十年前便出家为僧,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
  门外传来扣门之声。元遥放下手中的扫帚,前去应门。
  “阿遥,许久不见,不请崔某进去坐坐?”
  来人正是崔光崔大夫。崔光是他父亲朝中好友,这些年来也一直关心他的仕途,但多数时候,他并不领情。他孤身一人并不想深入朝中,卷入是是非非。
  “崔叔,进来坐,只是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招呼不周。”
  崔光一身便服,像是随意串门。但元遥心里明白,崔光前来找他,定是有事相商。
  两人面对面坐下,先是随意聊了些家常,崔光总算进入正题。
  “元遥,崔叔今日前来,给你带了份圣旨。”说罢,将一卷圣旨推到元遥面前。
  元遥神色不变,并不去接。崔光道:“加官赐爵的任务,你不接?”
  “崔叔,我早已请求解除职务,如今为何还有任务?”
  崔光挑眉:“你这是要抗旨?”
  元遥目光深沉,并不言语。
  崔光笑了,他这故人之子一向如此,真是拿他没辙。他道:“这次的任务,恐怕非你不可。冀州出了乱子,一个叫法庆的妖僧,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城内百姓,就连当地驻军也被杀死……”
  元遥抬起头来,问:“冀州?什么时候的事情。”说罢,拿起圣旨,将它展开。
  崔光见他准备接旨,连忙道:“有些日子了,附近的驻军将领崔伯领兵前去平乱,却被杀死。他的手下将此事连夜上报朝廷,眼下没有合适的将领领兵前去。那法庆像是不满于待在冀州,要起兵造反……”
  还不等崔光说完,元遥便道:“臣领旨,这就出发。”
  崔光没料到他竟这样急,大感意外,道:“明日出发不晚,我手下已去洛阳几个道观,为你寻法术高强的道人。此次出兵比不得往日,要格外小心些。”
  元遥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已经正午了。他道:“那我便先行出发,即刻前往城外军营领兵,你让道人们随后赶来。”说罢便进房收拾行李。
  崔光微微笑了,这小元将军一向雷厉风行。不过,他欣赏的,也正是这一点。

  ☆、第027章 锦书

  陶惜年一行人在玄妙观中待了十日。短短十日间,冀州城中天翻地覆。
  来玄妙观避难的第二日,陶惜年便与寇怀用幻化术化成普通百姓悄悄下了山。此时城中不少平民百姓感觉事态不对,拖家带口逃出城去,而城中留下的百姓有近半成了疯人。
  陶惜年听见铃声远远自西边天界寺传来,绵绵不绝,那些疯人听了铃声,皆目光呆滞往西行去,浩浩荡荡。他与寇怀试了好几种道法都控制不住,即使用了定身符,法力消失后,疯病人还是会接受铃声引导,向西行去。
  又过了半日,城门被人封死,幸存的百姓都只能躲在家中,街上卖东西的小贩已然绝迹。据说官府派人去天界寺查看,去的人却一个也没回来,冀州城几乎成了死城。
  他们几个道人,虽道法尚可,但对付法庆,力量太小,简直是以卵击石。于是寇怀想办法送了信出去,与陶惜年和轻尘老道合力在北郊附近的一所大宅里做了个结界,搭救幸存之人。
  又过了三日,崔伯带着救兵来了。陶惜年与寇怀下山投其帐下,助他一臂之力。然而在僵持几日之后,法庆手下一个叫李归伯的妖道,将崔伯杀死,剩下的士兵,亦很快溃散。陶惜年还险些被李归伯捉住,幸而寇怀搭救,才保住性命。
  救兵全军覆没,法庆的气焰更盛。在三清铃的引导下,狂病人全然成了活走尸,向四周蔓延,甚至进入周边县市地界,对当地驻军下手。陶惜年真的不明白了,这法庆是要造反么?他一个和尚,就算坐上皇位,也不会有人认的。或者是,他想将冀州附近隔绝出来,自立为王?
  他猜不透法庆要做什么,其他人亦是满面愁云。他们在玄妙观里住了十日,除了搭救幸存民众,将他们引入保护圈内,并为他们寻来食粮之外,竟是什么都做不到。
  寇怀的信送了出去,崔伯手下的信也送往洛阳。他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等。在走尸围城的这段时日里,在救兵到来之前,守护好山下宅子里的幸存者。
  陶惜年往天空望去,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近日天空全然灰蒙蒙的,不如刚到冀州城时晴朗。阿柏也向上望去,见天上有只鸽子,便指着那处叫道:“道长,有鸽子哎!”
  “鸽子也没什么稀奇吧。”陶惜年在院子里散步,顺便浇花。
  那鸽子盘旋一阵,竟是朝他们飞来。陶惜年一喜,难不成是外面送消息来了?
  鸽子拍打着洁白的羽翼,落在他肩上。陶惜年觉得这只鸽子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元遥的飞星么?他喂过它几次,飞星认得他。
  见有信鸽前来,陆禹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他损耗的精力差不多养回来了,好奇地看着陶惜年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筒摘下来。
  “阿柏,去拿点米给飞星吃。”
  阿柏也认得元遥的鸽子,虽说他讨厌元遥,但很喜欢飞星,立马跑到厨房拿了两把米过来。
  信里写着什么?他为何派飞星过来为他送信?陶惜年有些吃不准,心急火燎地将信展开。
  陶兄惜年亲启:忽闻冀州叛乱,陶兄是否安好?我领五万魏军北上平乱,不日将抵达冀州。
  字迹干净秀丽,语言简洁,像是那人的风格。陶惜年笑了起来,左脸颊酒窝深陷,连日来的紧张竟消除大半。他觉得元遥领着魏军来了,他们一定有足够的力量对付法庆。
  飞星还在啄米,陶惜年忙不迭地翻出笔墨,在一张薄纸上写下了报平安之语,并将冀州城内的现状简要写了。末了,将那薄纸卷起来,塞进竹筒里。飞星吃饱了,在院中来回踱步。阿柏跟在它身后,走来走去,却也不抓,只跟着它晃。
  陶惜年将飞星一把捞起来,将竹筒重新系回它腿间,往天空一抛,飞星便振翅飞走,原路飞回,去找元遥。
  “陶兄,是你的鸽子么?”陆禹问。
  陶惜年点头笑道:“是我朋友的,他要北上平乱,带了五万大军,或许就快到了。”
  陆禹睁大了眼睛,也笑了起来:“没想到陶兄竟然还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朋友。若有五万魏军相助,收服法庆指日可待。见素道长、玄玉还有轻尘道长和寇兄回来后知道了定然很开心。”
  阴沉的天空仿佛要下雨,元遥抬头去看天色,难得地有几分焦急。如今离冀州还有一日的路程,几万大军连日行军已经相当辛苦,若是在进入冀州城前未能好好休息,如何与城中的走尸一战?
  见天黑欲雨,与元遥同来的监军魏远上前询问道:“元将军,天色晚了,是否该扎营歇息?”
  元遥犹豫半晌,道:“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冀州城里还有百姓需要搭救。”
  魏监军回了声“是”,继续骑马跟上。
  一只白鸽振翅而来,盘旋一阵,认清主人后俯身而下,停在元遥肩上。元遥伸手将飞星右腿上的竹筒拆了下来,见里面有信,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迅速将信纸展开,陶惜年不羁的字迹充盈着他的视线。确认故人无事,元遥放下心中大石。他转头对监军道:“魏监军,快下雨了,让兄弟们停下歇息。”
  魏监军领命前去通知诸位将士,待将士们停下来,搭好帐篷,未多时雨便落了下来。
  魏远道:“元将军好眼力,时辰正正合适,一刻不多一刻不少,兄弟们都没淋雨。”
  “不过凑巧罢了,魏监军过奖。”
  入夜后,他将那封信又细细看了一遍,对冀州城里的情形有几分了然。
  此次的走尸是活人,比死尸更难对付。他必须要想办法将疯病者控制住,然后去夺法庆手中的三清铃。信中还提到,上回逃走的黑蛇精恐怕正是法庆的妻子,女尼慧晖。但她近日并未出面作恶,或许是因旧伤未愈。法庆麾下还有一个叫李归伯的妖道,懂得奇门阵法,极难对付,法庆则擅长蛊惑人心的法术。
  他将纸条收了,唤来魏远和几位同行的道人,商议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诸位大大,中秋快乐呀~

  ☆、第028章 遇险

  清晨,天刚蒙蒙亮,陶惜年穿了身褐色麻衣,用幻化术将自己变成一个毫无特色令人过目即忘的年轻人,背着竹箱下了山。阿柏跟在他身后,不时警惕地朝四周观望。然后小声道:“道长,好像没事儿。”
  陶惜年朝前走,山下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冀州恍若死城。但他知道,若是进了内城城门,城内的景象称作人间地狱毫不为过。活走尸们没有家属照料,没有食物,出现互相撕咬的情形,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些活走尸们都要变成真的死尸了。
  这些天,偶尔会有几只走尸走到荒郊野外来,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避免与这些烦人的活走尸发生冲突。
  他沿着城墙走到城东地带,在城墙上贴了一张符箓,念了一阵咒,拉着阿柏穿墙而过。城东有个粮仓,他们的粮食不够了,他得去弄点粮食给北郊大宅里的人,保证他们不至于饿肚子。
  他躲在几棵树后,周边围了不少走尸,趁着几只走尸转头,他连忙贴了符箓穿墙而过,来到粮仓内部。
  阿柏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好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最近的走尸可凶得很,要是被咬到可就麻烦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黑漆漆的粮仓内,几声声响传来,阿柏吓得连忙抓住陶惜年的袖子,往后躲去。陶惜年点了油灯,朝那处照去,几只老鼠正肆无忌惮地偷吃。他拍了拍阿柏的头,道:“几只老鼠罢了,不用怕,快帮我装粮食。”
  他将油灯放在地上,卸下竹箱,扛了一袋米,往竹箱里倒。装了三袋,竹箱沉了不少,他掂量着重量,又倒了一袋进去。再装就不好背了,他很可能得背着这几袋米一路逃命,若是太沉,会影响他施展道法。
  阿柏将竹箱重新系好,陶惜年拎着带子,将竹箱背回背上。
  用符咒开了锁,他打开粮仓大门,迈出门去。前一次来时,驻守在这里的将士已经全部殒命,整个粮仓空无一人。而这处院墙极高,他也不担心会有走尸进得来,因此大大咧咧地就从正门走了出去,打算爬到墙头观察下周围情况,再御剑回北郊。
  “偷粮的小老鼠,终于现身了。”
  陶惜年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一个身穿深灰道袍的道人站在院中,三十岁上下,手执拂尘,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正盯着他。这正是法庆的同伙,妖道李归伯。
  上回他险些被此人捉住,幸而寇怀帮了他。而这次他只有一人,还有阿柏拖他后腿,事态有些严重。
  阿柏见了李归伯吓了一跳,险些倒下去,连忙抓住陶惜年的衣摆,小声问:“道长,我们该怎么办?”
  陶惜年呵呵一笑,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逃啰。”说罢急速后退几步,将粮仓门关上,贴了好几贴符咒,转身便朝北边又贴了一张穿墙符,穿墙而过。
  李归伯将手伸到门处,被烫了一下,连忙收回手,再一贴符下去,整个粮仓大门便打开,粮仓里已经没了陶惜年的踪迹。他再看北边墙上贴的那张穿墙符,心下了然,御剑往北追去。
  陶惜年御剑而飞,越过几个活走尸的头顶,急速往北边行去。今日陆禹和见素在山上,寇怀和轻尘在北郊山下大宅里镇着,虽然寇怀和轻尘可以救他,但他不能将李归伯往北郊引。去玄妙观也不好,暴露老巢也不明智。他略略思索一番,硬着头皮,绕了个弯,掉转方向往南郊飞去。
  “道长!我们不是该往北吗,怎么往南了?”阿柏缩得小小的,蜷缩在陶惜年的胸口。
  陶惜年面色深沉,道:“我们不能把他引到那里去。”
  阿柏明白了,北郊宅子里藏了那么多人,陶惜年不愿为找寇怀和轻尘救他,而将李归伯引到那处去,也不愿让见素和陆禹涉险。可这样便没有人来救他们了,该怎么办?
  陶惜年心里也在打鼓,可真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刚越过城墙,陶惜年便觉得身后有东西朝他射来,他往右一偏,险些没站稳。往后回看一眼,李归伯已然到了他身后,差了几寸便能抓住他的衣摆。他往高处飞去,李归伯也跟着往上,飞了一阵,陶惜年突然俯下身,一头扎进密林中。
  李归伯再往下追,陶惜年却不见了。
  陶惜年在李归伯追着他下来的空档,幻化成一棵树,俨然融入了整个树林。看着李归伯一直留在树林里来回搜寻,他有几分惆怅,不知这幻化法能骗得住李归伯多久。阿柏战战兢兢贴在陶惜年身上,像树上长了一棵草。
  过了一刻钟,李归伯终于走出他的视线范围,陶惜年刚要松口气,却见李归伯举着火把回来了。李归伯为了将他找出来,竟是要不惜放火烧山么?
  阿柏抖了几下,没出声。陶惜年硬着头皮坚持,脑子转的飞快,尽力想办法对付李归伯。
  树林中冒出黑烟,火燃了起来。南风吹拂,火势蔓延。
  “小老鼠,我知道你在这儿,赶紧出来吧,免得变成一只烤老鼠。”
  李归伯的声音幽幽传来,陶惜年是没得选了,打算趁着李归伯转身的瞬间,从林子里逃出去。
  没料到他刚变回原形,天上突然下了阵暴雨,将林火给扑灭了。这阵暴雨来得既巧又妙,全下在李归伯放火的地方,别的地方是一点没下,刚巧将火灭掉,雨势便收住了。
  陶惜年知有高人相助,至于这高人是谁,他就不知道了。想及几位道友都不知他遇上了麻烦,莫非……是救兵来了?
  李归伯见陶惜年现身,笑问:“这雨是你引来的?你比我想象中要强那么一些。不过……越是强,越有利于本道精进。”
  陶惜年知道他与法庆一样,都以吸收他人修为或内丹的方式修炼。他虽然也是这种路子,不过跟他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陶惜年扔出几张符咒,符咒在空气中爆开,李归伯却不躲,周身罩在一层黄色的光晕中,丝毫不受影响。而后一记手刀劈出,将陶惜年劈开,而在那一瞬间,对面站着的陶惜年变成两截腐木,人已经不见了。
  “假形术?算你躲得快。”
  李归伯御剑去追,天上却落了一阵箭雨,他连忙用黄光将周身罩住,箭头打在那层黄光上,叮叮作响。他顶了一阵觉得不对劲,这箭矢太多,不像道人施法,而恐怕是朝廷的援军来了。
  就在他落在地上,想用遁地术遁走之时,地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生出几十根藤蔓,将他团团围住。
  一位青衣道人从天而降,喃喃念咒,那藤蔓便化作铁索,将李归伯锁在其中。
  那道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来岁,长相斯文俊秀,道法却极高明。李归伯挣扎一阵,竟然挣不开这铁索,微微一笑,突然变得极小,躲入草丛中。那青衣道人眉头一皱,脱了青衣往地上一扔,罩在李归伯遁形的地上,却是晚了一步,李归伯已经不见了。
  片刻后,黑压压的一片魏国兵出现在密林中,为首之人正是元遥。
  “元将军,道真无能,让那妖道跑了。”青衣道人对元遥行了个礼,抱歉道。
  “无妨,人没事就行。”
  陶惜年站在元遥身边,颇感庆幸,没想到元遥这么快就带着人赶到了,若是没有他带着人来,他绝不是李归伯的对手,要逃跑都得颇费一番功夫。
  “阿真,你有没有伤到?”一位五十来岁的老道从军队中走出,拉起道真的袖摆,关心问道。
  “无事的师父,道真没事。只是那妖道逃得太快,道真没能捉住他。”
  “此次我方准备不足,下回你与师兄知非一同前往,不怕捉不住那妖道。”
  知非站在一旁,温和地笑着,摸了摸道真的头顶。他给人的感觉,跟寇怀很像。
  陶惜年偷偷看向元遥,他的头发又长了几分,身穿黑甲,戴着头盔,看上去跟两个月前分别的时候差别不大。他想他一定又辞官失败了,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冀州。讨伐法庆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
  不过,没辞掉也好。他总觉得,来的人是元遥,胜算会大上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从明天开始,某人将发文时间从21:13改为半夜两点左右,文放存稿箱里,到点发文。原因么,想试试看能不能蹭到玄学,哈哈。筒子们不用等,第二天起来再看。祝大家愉快~

  ☆、第029章 平乱(一)

  此次一共有五位高人前来相助,三位来自洛阳,便是刚刚见过的道真、知非,以及他们的师父玄清。还有两位高人来自平城,一问之下,果然是寇怀的师叔和师弟,道号分别是灵清、凌云。他们两人已经先行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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