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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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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先行进入城内,或许已经到了陶惜年在写给元遥的信里说的北郊大宅或是玄妙观。
不知城内是怎样的情形,而魏军又连日行军多时,比较疲惫,元遥没有轻易调兵进城,而是决定先与陶惜年回到城内查探情况,让城外的将士分批修整半日,再做打算。
于是陶惜年载着元遥,知非则拉上了监军魏远。道真和玄清在城外候着,若事态失控,知非会第一时间与他们取得联系。
陶惜年带着他们绕路回到北郊,一路上倒没遇上法庆等人,只遇见几只发狂的走尸,他们远远地绕开了。
来到北郊大宅前,陶惜年念咒打开结界,待几人进入宅内,陶惜年又迅速将结界合上。
这座加了结界的宅子,从正门或偏门进入都会走进别的宅中去,看见的只是一间废宅,看不见里面藏着的人。只有在正确的地方打开结界,才能进入真正的宅中。多亏了这结界,他们才能在法庆眼皮底下藏住一百来位平民。
他走进宅中,男女老少便都围了上来,有的面带喜色,殷勤地问候着,有的则面带愁容,不时问几句外面的情形。轻尘和寇怀走了过来,接过他背上的竹箱,将米倒进米缸里。
陶惜年道:“这几日的米不用愁了,但油盐还缺,我再去想办法。今日给诸位带来一个好消息,朝廷派了救兵,已经到城外了,此次一定会将法庆等人剿灭。”
宅子里的百姓也见了穿着盔甲的元遥和魏远,但崔伯的失败还只是不久前的事情,崔伯率领的北魏大军在法庆控制的走尸下溃不成军,众人此时虽然面露喜色却还是隐隐担忧。有几位则哭着道:“我家那口子还在外面,没有吃的,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吗……”
这些幸存者们,有的将发狂的亲人带了过来,吃喝都伺候着。有些幸存者的亲属已经变成活走尸满大街乱跑,带不回来,陶惜年等人光是救他们为他们提供吃喝就很吃力了,不可能再花精力将他们变成活走尸的亲人救回来。
陶惜年安抚道:“诸位,我们一定会尽力将冀州城里发狂的百姓救回来,在此之前,请好好照顾彼此,挨过这段时日。”
对宅子里的幸存者说完话,其中几位管事的取了米去煮饭,陶惜年则走到寇怀身旁,说:“寇兄,你的师叔和师弟到了,他们可曾来找你?”
寇怀摇头,道:“这处被我们几人施了法,就算是高人也极难进来,我想他们二人恐怕是去了玄妙观。”
陶惜年也如此猜想,道:“我们几人先去玄妙观,轻尘道长,还请麻烦你暂时在此守着。”
轻尘老道喝了一口酒,说:“好,你们去吧,有老道在,妖人进不来的。若有急事,老道便放出孔明灯。”
几人出了宅子,往半山腰行去。陶惜年解了见素做的结界,几人进了玄妙观。
这玄妙观的结界与山下宅子里的如出一辙。旁人能看见山腰上的玄妙观,甚至能走进去。但进入后,只能看见一间废弃的道观,除此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从正确的地方进去,才能找到见素他们。
当然,若是寇怀的师叔和师弟进了无人的玄妙观,被见素看见,定会将他们引到真正的道观里。
果然,他们进入道观,灵清和凌云已经在会客厅里坐着了,见素正坐在他们对面,几人聊着冀州的情形。二人回头见寇怀回来,皆是一喜,站起身来,先向元遥行了礼,师门几人才开始叙旧。
玄玉走过来,问:“陶道长,这位大人是你朋友么?师父说道观里客房不够了,若是这位大人留宿,能不能跟你住一间房?”
陶惜年全身的血直冲脑门,突然想起在浮山的那两夜,纠结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舌头险些打结。
倒是元遥很平淡地回道:“若不方便回营,我便与陶道长同住。”
啊,他不嫌弃我睡相差啊。陶惜年迷迷糊糊想。
几人简单地吃了一顿便饭,便开始就冀州城里的情形讨论起对付法庆等人的计划。
元遥直言,他不会放弃被法庆当成活走尸的狂病者,毕竟是几千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会命手下将士将狂症者统统控制住,再想办法对付法庆。若是能有令狂症者稍稍安定的法子,于他来说便是帮了大忙。
陆禹沉默一阵,道:“近日来我配了个方子,能令狂症者稍稍安定,已经拿北郊宅子里的病人试过了,不能完全治愈,只能令他们安静一阵。只是,目前配出来的药恐怕不够。”说罢,他从药箱里拿出几个小瓶,“这是目前做出来的所有药粉,大概只能对付两百来个活走尸。剩下的,我再去配吧。”
元遥接了药瓶,道:“如此,便麻烦陆道长了。这些活走尸,就没办法令他们恢复正常的神志么?”
陆禹道:“定是能的,但需要拿到法庆的给他们服用的方子才行。除此之外,食素似乎有利于神志的恢复。”
陶惜年点头道:“的确如此。活走尸们如果没有食物导致大批死亡,也会很快惊动上面,天劫对于法庆来说,定是件麻烦事,他会想办法避免。前几日我便发现,法庆会分批为他们喂食,喂食点就在天界寺里。他控制了庙里的小沙弥,为活走尸们喂食。喂的好像并非素食,而是肉。不过……就算法庆会为活走尸们喂食,但还是有不少活走尸没吃上东西,互相撕咬。况且,被喂的是什么肉也很难说……”
众人听了,皆露出不忍之色。
元遥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解救被法庆控制的无辜百姓。今日时辰还早,我即刻下山,命将士进城,先占住城南城东和城北,城西若攻不下,就先留给他占着,夜里再想办法。”
陶惜年原想劝他明日再动,但想到李归伯已经知道援军来了,他与法庆定会有所动作,快些攻城反而更好。便道:“那我送你回营,尽管仓促了些,快些将被控制的平民救下也好。”
几人刚出了玄妙观的结界,便听见远处传来的铃声,活走尸们全往北郊涌来,动作凶猛,有的甚至能跳数丈高。灵清和凌云道:“我们先在此处顶着,元将军,你们先走,我们城内汇合。”
元遥点头,道:“辛苦二位。”
陶惜年御剑,搭上元遥,尽量飞得高些,免得被突然弹跳起来的走尸碰到。知非则载了魏远,挨着寇怀,寇怀在他们身上做了点手脚,用隐身法将五人的身形都隐藏了起来。
陶惜年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元遥送出城去,谁料他们出城时,已经有百十来个活走尸冲出城外,跟北魏大军纠缠在一处。元遥手下的将士早就听他说,这些走尸大多还是活人,不能随便砍杀了事,于是乎都在小心与他们缠斗,有好些活走尸被士兵捆在树上,胡乱挣扎。小兵伤了几个,倒没什么大碍。
将士们见元遥回来,皆是一喜。他们正茫然着,不知该如何对付这帮活走尸,正等着元遥回来,发号施令。
☆、第030章 平乱(二)
元遥当机立断,命三万将士围城,两万将士随他破城,进入冀州城内。
冀州城南门大开,活走尸们听从号令杀向北魏大军,其中掺杂着前些日子被击溃的崔伯手下,他们也被铃声蛊惑,与同僚大打出手。
不过元遥早有准备,他在陶惜年给他传信后,便令人连夜准备了数张大网,用来抓捕活走尸。先锋部队撒网捉人,后续部队将捉住的活走尸控制起来,陶惜年则将陆禹配制的药粉洒向最暴躁的那部分活走尸。
如此缠斗了近两个时辰,算是将城南和城东控制住了。元遥继续往北攻城略地,又命属下将城西一带先用木桩隔开,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城北也打了下来。
城西的铃声收了,营地里燃起篝火。城内的活走尸里掺杂着死尸,对待死尸不必客气,点起熊熊烈火,将他们一并火化了,免得被妖僧再次利用。
而活走尸就不一样了。面对一千来只不断挣扎的活走尸,魏军大感头疼。就连陶惜年他们,都觉得头大。虽说将这些活走尸们控制住了,可后续要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于是乎,为了照顾这一千多活走尸,抽调了近三千人手,二对一地在照顾,才勉强将这些活走尸们安顿下来。
至于北郊大宅子里的活人,元遥命一千将士连夜将人送出城去,又挨家挨户搜到几个幸存者,一并送了出去,好让这冀州城里少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至此,冀州城里剩下的,除了北魏大军和活走尸之外,就剩异能之士了。虽说城西铃声已收,但陶惜年总觉得那法庆并不会轻易伏法。他们之间,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为防止法庆一党逃跑,道真、知非和玄清等人在冀州城边上做了两道结界,将所有人都框在这两道结界中。法庆若想出城,必定会触碰到结界,届时他们便会群起攻之,不怕他逃出去。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轮番歇息。城西还有一千多活走尸,不过他们有几万大军,不怕对付不了这些缠人的东西。
城内大军修整了一个时辰,元遥一声命下,城内城外士兵换岗,修整了一下午的城外士兵从南门潮水般涌入,打开先前围堵的木桩,往城西攻去。
火光中,北魏士兵小心与活走尸缠斗,用一张张大网将他们困住,拖到城南集中看管。在那里,知非等人会帮忙辨认出死尸,立即将其焚化。
陶惜年跟在元遥身边,往天界寺行去。寺庙门被魏军撞开,双目赤红的小沙弥冲了出来,他们比那帮平民更难对付,而且行动间似乎有规律可行。上百个沙弥不断变换着阵型,将训练有素的魏国兵打得濒临败退。陶惜年知道,定是有李归伯在其后操控。
三清铃的铃声飘荡在夜风中,操控着城内的走尸,阴阴森森,格外渗人。陶惜年对寇怀道:“寇兄,这阵法你看得懂吗?”
简单的阵法陶惜年懂,可这种上百人的复杂阵法,他就把不准了。
寇怀道:“我且上去看看。”说罢,御剑行到高处,凝神观察一阵,“右边第十七个,像是阵眼所在。”
阵型在不断地变,阵眼的位置也在移动。他道:“那人很狡猾,阵眼的位置一直在变,要当心。”在阵型中找了一阵,他又道,“这回是左边第十九个。惜年,你去叫见素道长来,他也懂阵法。”
元遥听得寇怀之语,跳入阵中,朝左边第十九人冲去,没对那小沙弥动武,而是用陆禹给的药粉轻轻一撒,然后贴了陶惜年亲制的定身符。
第十九人定下不动,而阵法稍稍停顿,立马又动了起来,将他困在阵中。
陶惜年在一张符箓上写了字,化成一只鸽子,命它飞去找见素。
“元将军,身后第十人。”
听得寇怀的声音,元遥迅速后退,定住他身后的阵眼。这回也一样,阵法停顿了一瞬,又改变队形,阵眼的位置又变了。
陶惜年喊道:“元遥,要不你先出来?阵里太危险了!”
寇怀蹙眉,又凝神看了一阵,道:“元将军,右手边第六人。”
轻尘老道站在陶惜年身后,北郊宅子里的人都送走了,他也得以出来,参与讨伐法庆等人的一战。他道:“已经进去了,现在想出来,也难。”
陶惜年急道:“那怎么办?”
“要么继续找阵眼,要么便将排阵的人揪出来。”
“李归伯现下在何处?在寺里么,要么我们从背面进去看看?”
见素来得很快,鸽子飞去后,他立马御剑飞向城西,飞到寇怀身边。与众人简单交谈几句,便与寇怀一同凝神看阵,过了片刻,道:“我大概猜出下回变换的阵型了。还需再去一人,若同时解决掉这次阵型和下回所变阵型的阵眼,或许能让阵法停下。”
轻尘老道喝了一大口酒,道:“老道去试试。”说罢,也跳入阵中,与那些小沙弥缠斗在一处。
陶惜年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想着方才轻尘道长说的话。若是能将李归伯揪出来,那这个阵就能真正停下来了。
寇怀刚要说出阵眼,见素却摇头制止了他。又过了一阵,眼看着阵型要变,见素突然只为阵中的元遥和轻尘传话,说出了这次的阵眼和即将变换的阵眼位置。
两人分头行动,定住两个阵眼。整个阵突然停了下来,北魏士兵连忙撒的撒网绑的绑人,一个大阵一瞬间便少了三人之一的人,整个阵乱了。
陶惜年瞬间来了精神,他们成功了!
元遥和轻尘老道跳了出来,擦去额上的汗水。虽然跳入阵中的时间并不长,但与活走尸缠斗相当累,又不能真的伤了他们,打得小心翼翼。
魏军动作很快,见恼人的大阵停下,几千人一拥而上,两人逮一个,很快就将阵里的小沙弥都控制了起来,如同对付其他走尸那般,将他们拉到南郊。
大军打开天界寺的大门,潮水般涌了进去。突然一道金光直冲云霄,整个天界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佛光之中。
魏国将士纷纷仰头去看那神圣佛光,一时间都愣住了,停下手中动作。梵音自天而降,法庆站在佛塔顶端,手执佛珠正喃喃念咒,风吹起他的衣摆,仿若神佛降世。
陶惜年也愣住了,这佛光如此纯正,没有半分妖异之感,给人的感觉温暖而祥和,这怎么能是一个妖僧散发出来的?
在场的道人也有这种感觉,以至于都愣了半晌。
寇怀和见素跳了下来,虽然心中也觉震撼,但理智告诉他们,眼前的景象多半又是法庆迷惑人心的手段。寇怀拉了陶惜年一把,道:“别又被他蛊惑了去!”
陶惜年回过神来,虽然心下对法庆这股纯洁的气感到疑惑不解,但还是从那股莫名的情绪中暂缓过来,去看元遥。元遥似乎没被法庆影响,正转头看向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就像燃烧在黑夜里温暖的火光。两人对视一阵,被城中的异状拉回现实。
天界寺附近的魏国兵,有一多半仿佛沉醉于梦中,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东倒西歪躺了一地。陶惜年试图唤醒他们,却没有用。还有一小半震惊于眼前的场景,痴痴望着佛塔顶上的法庆。
轻尘疑惑道:“法庆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力量?这佛光如此纯正,又能蛊惑人心。他仿佛是令这些将士沉醉在最美的梦境里了,一时半刻醒不来的,他们不愿意醒……”
陶惜年回忆起方才那短短的一瞬,他仿佛看到童年时代他爹将他抱在膝上的情景,那温暖的感觉令他险些感动到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为某人投雷、灌溉、评论以及默默贡献点击的亲们,某人爱你们哟~
☆、第031章 平乱(三)
就在万人为佛光倾倒之时,陶惜年再一次看向那高耸的佛塔。法庆站在塔顶,周身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闭眼拨弄手中佛珠,面容沉静,仿佛城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想起李归伯能以金光护体,那层金光若天罡正气般护住他周身,普通招数根本奈何不了。李归伯的护体金光与这法庆的光,是否同出一路?
若是同出一路,这法庆的力量显然比李归伯要强得多。
符箓爆破声自城南传来,众道人惊起回头,望向南边天空,心道不好。
寇怀最先反应过来,御剑飞到高处,向南边望去,果然是李归伯在城南作乱了。他控制着那三十来位道友的身体,频频向道真等人发起攻势。他暗骂一声,这样做,分明是让道真他们难以下手。
他那日见这些道友身形僵硬躺在院中,但此时再看,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似乎还活着,只是没了修为,与街上的活走尸并无二致。但他们的身体,依然保持着道法的记忆,十分方便李归伯用来控制他们向道真等人施展道术。
陶惜年仰头见寇怀面色深沉,问:“寇兄,南边如何了?”
寇怀正要回答,回头却见佛塔上空空如也,法庆不见了!
几位道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元遥穿过醉生梦死溃不成军的魏国将士,冲入天界寺。寺中漆黑一片,佛塔顶上金光消失踪迹,法庆竟是彻底消失了。
陶惜年连忙低身查看倒在地上的魏国将士,他们的情况又与被蛊惑的活走尸不同,只是暂时性地进入了某种美好的情景当中。他唤醒一个魏国兵,那人如同大醉初醒,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基本上恢复了神志,试图去唤醒其他战友。
陶惜年松了一口气,确实只是暂时的,否则来这么多魏国兵,反都被法庆变成活走尸,那就彻底完了。
“李归伯在城南,那三十几个道友被他控制着,在对付我们自己人。”寇怀道。
三清铃的声音隐隐传来,四面八方都是铃声,陶惜年甚至分辨不出铃声传来的方向。摇响三清铃的应该是法庆,可往四面八方望去,根本找不到法庆的踪迹。
这时元遥从天界寺里走了出来,一无所获。陶惜年对他道:“元遥,我们先去城南与道真他们将李归伯拿下,至于法庆,等拿下李归伯后再说。”
元遥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决定先行去城南支援道真等人,元遥令清醒的士兵将其余人唤醒,继续守着天界寺。交代完任务,便与陶惜年等人迅速回到城南。
道真正陷入一场苦战,他虽道术精湛,也架不住李归伯操控的三十几个道人轮番用不同派别的道术对他出手。
知非在一旁搭手,他与道真的法术应当是不相上下,但不太使得出全力。陶惜年看得出,他是擅于火道的,不便对这些还活着的道人出手,只能时不时向李归伯发出火攻,但李归伯有护体金光,火攻奈何不了他。
他们的师父玄清擅长水道,但对付这些活走尸,还是不如修木道法的道真。陶惜年这下知道了,林中的那场救火雨正是玄清唤来的。
道真的藤蔓缠住这些走尸道人,却一次只能缠住十人左右,一旦松开,那些被李归伯控制的道人又会重新向他们发起攻势。因此,他也只是堪堪对付住了这些活走尸,抽不出手来去对付李归伯。
寇怀隐去身形伺机而动,他擅长的便是隐身法。陶惜年默不作声,只暂时在一旁静观。在冀州城里的道人中,除了陆禹之外,他的道法应该是排最末的了,不给他们添乱才是正事。
轻尘老道喝了一口酒,从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抓了一小把东西,陶惜年瞥见,似乎是黄豆。他睁大了双眸,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撒豆成兵之法?
果不其然,轻尘老道一把黄豆抛出,双手结印念咒,那些黄豆在地上颤了一阵,仿佛有生命般上下跳动。又过了一阵,其中的十几粒黄豆便化成人形,各个英武健壮,身如磐石,与李归伯控制的道人缠斗起来。
道真等人终于得以从活走尸中抽出手来,去对付李归伯。然而今日李归伯早有准备,一直以金光护体,水火不侵,不给任何人机会。
陶惜年心想,一直维持金光护体的状态,难道不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么?他的法力为何得以连绵不绝?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才对。
他是否借助了什么宝物?
就在此时,李归伯身后突然爆开几张符箓。李归伯不慎踉跄了一下,金光却未散,他并未受伤,只是被爆开的符箓震了一下。他向后看去,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会隐身的小子?”李归伯道,他猜到是寇怀。
他往四周望去,看不见寇怀踪影,从袖中拿出数张符箓,朝四面八方扔出去,火光不断在他们身边爆开。这时玄清的水道起了大作用,他用一张水墙挡住了李归伯的大部分攻势,陶惜年等人都在他的保护圈之内。
陶惜年放下用来抵挡李归伯攻势的符箓,有玄清的水墙,他的小伎俩不值一提。而此时他往左边看去,元遥不见了!他方才分明站在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地方。
陶惜年焦急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这里这么危险,他会受伤的。
一道蓝光闪过,李归伯惨叫一声,金光裂开,碎成数片。然而李归伯毕竟道行颇深,立马以假形术替换了真身,一块碎石掉在地上,他已不见了身影。
此时陶惜年这才知道,方才元遥竟是与寇怀合作,隐去身形,趁其不备以他那把奇刀破开了李归伯的护体金光。就在这一瞬,三十几个被控制的道友也终于安静下来,纷纷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眼尖地看到,李归伯消失的空地上,落了点点血迹,竟是躲闪不够及时,被刀气伤了身体。他道:“那妖道受了伤,跑不远,应当就在附近!”
道真打开了巨大的法阵,将所有人都框在其中。玄清以水阵加持,将这个阵法几乎扩展到整个城南。
一只灰雀想飞出法阵,却落了下来,道真用藤蔓将那灰雀缠住,一张符箓下去,李归伯现了原形,后背上一道长长的刀伤,正不断流血。藤蔓变成枷锁,将李归伯牢牢束缚。
玄清怕道真的铁索不够厉害,往那李归伯背后钉了七颗木钉,断了他的去路。这回李归伯是跑不了了。
道真年轻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道:“元将军,李归伯捉住了!”
元遥走了过来,薄薄的刀刃化作蓝光,消失在他右掌心。
陶惜年听得一旁的轻尘小声叹道:“妖刀龙牙?”
妖刀龙牙,这不是传说中的上古邪刀么?他正想找轻尘问这把刀的来历,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那东西正落在方才李归伯走过的地方。
他往前几步,将那东西拾了起来。那东西通体洁白,如玉一般,有指节大小,隐隐发着金光。
他瞥见李归伯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看着他,神色中带着几分黯然。这东西,应当就是李归伯傍身用的宝物了。
众人顺着李归伯的目光,看向陶惜年手中之物。陶惜年问:“佛指舍利,对么?”
李归伯低下头去,并不言语。陶惜年知道他是猜对了。
玄清道:“竟然是佛指舍利,难怪这妖道竟有金光护体源源不绝。”
“这么说,那妖僧法庆恐怕也有这么一件宝物。”说话的是寇怀,他神色严肃继续道,“而且……法庆手上的宝物,应当比李归伯的更强。”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某人发现存稿箱蹭玄学果然蹭不上,所以,决定把更新时间改回来,哈哈哈,还是每晚21:13左右发文,谢谢大家支持!
☆、第032章 经书
众人皆是面色严肃,半晌无人说话。道真将受伤的李归伯押下去,几个道人合力在冀州大牢中一间窄小牢房布了阵,将李归伯关在里面。他受了伤,又没了法宝,绝逃不出去。剩下的,便是找法庆了。
然而魏军在城中搜索了一夜,没找到法庆的踪迹。天界寺里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他是如何逃出去的?或者,他还在这里,只是众人找不到罢了。
魏军的巡逻日夜不断,冀州城内战事初歇,众道人开始轮流休息。
陶惜年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晌午。他伸了个懒腰,这段时日每日惶惶不安,总算在昨夜睡了个好觉。
昨夜他是在冀州城里自己租住的房间里睡的,活走尸都抓了干净,又日夜有魏军轮番巡逻,非常安全,于是乎他便回这里睡了,比睡在见素那简陋的道观里好得多。
右脚踢到一个东西,陶惜年朝脚边看去,居然是蜷成一团的阿柏。阿柏昨日留在陆禹身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这里。他轻轻推了阿柏一下,阿柏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道长啊,饿了吗?我去做饭。”说罢,便跳下床去,抖了抖叶子,精神抖擞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又蹦蹦跳跳地回房,手里提了个食盒,说:“有人给我们准备了饭菜!还热着呢,道长快些起来吃饭吧。”
陶惜年有些意外,想了想,大约是元遥送的吧。他记得昨夜是他送自己回了家,然后又去忙他的事情去了。后来他便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陶惜年慢慢地套上衣裳,起身穿鞋。
阿柏推来桌子,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说:“今个清早,跟陆禹一起下来的。路上遇见大秃驴了,他说你在家,我就过来了。”他喋喋抱怨道,“昨夜我是一宿没睡好,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摘叶子舍身救你……”
“得了吧,别废话,先吃饭!”
吃过午饭,陶惜年略略收拾一番,出了门,往城南走去。
几千个小兵正照顾着疯病人,元遥站在一旁,正在同魏监军说话。陶惜年还瞧见了陆禹和寇怀,陆禹正往一个大药缸里倒药粉,是在配药。
陶惜年向陆禹走去,问:“陆兄,在做新药了?”
陆禹抬起头来,唇边带着一丝微笑,道:“寇兄在天界寺里找到了法庆给他们吃的狂药,我已经知道他的方子,现正做一副药性全然相反的药,做完了找几个病人试试,若能行,连服三日应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寇怀道:“陆兄的医术自然不用怀疑,定能治好这些狂症者。”
陶惜年听了心情也好了许多,脚步轻快朝元遥走去。现下法庆未能伏法,不能掉以轻心。而他,也有些事情想去了解。
魏远与元遥交谈完毕,往南边大营去了。陶惜年走到元遥跟前,直视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笑问道:“元遥,今日那食盒是你送来的?多谢了。”
“是。你厨房里已经没有食材了,城内也没有做买卖的小贩。”
陶惜年心里乐开了花,原来他这般心细,而且送来的时间也正正好,饭还是热的,必定是……额,必定是知道他起得晚。
想起自己的来意,他道:“我想去一趟天界寺的藏经库。”
“你想找什么?”
“有关法庆的所有消息。我想,或许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他手里握的法宝究竟是何物。”
元遥点头道:“去吧,我让道真跟着你。”
陶惜年有些意外,他只是想去一趟藏经库罢了,犯不着让道真跟着。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在天界寺里碰到法庆那就糟了,有道真跟在身边,还是安全许多。这样一想,又觉得元遥的确是心细。
道真很快就到了,一袭青衫,干净利落向元遥行了个礼。道真大约也就弱冠的年纪,但道法之高都快超过他师父玄清了,陶惜年不由得有几分艳羡。若是他早早修道,也有个法力高强的师父,说不准也能跟道真持平。
元遥交代道:“道真,你跟着陶道长去天界寺走一趟,务必保证你二人安全。若是有事,及时告知你师父玄清。”
“是,将军。”
两人穿过巡逻的魏国兵,往天界寺走去。陶惜年走在道真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道真呐,你是几岁开始修道的?道法真高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道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陶道长过奖了,跟师父比起来,道真差远了。我是师父捡来的,从小在灵虚观里长大,大概三四岁开始学的,比起师兄弟来,开始学道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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