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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粗和花孔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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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早上蹭了一顿什么滋味都忘记了的粥之后,王达厉几乎每天都要去他那儿报到,美其名曰培养默契,只差没晨昏定省。
一开始花锦浩猜测这人纯粹是见不得自己好好养伤,故意上门来添堵。但几天下来,这人老实得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说,而且每次必定要绞尽脑汁、肉麻兮兮地提溜着各式吃食补品来赶场子,可以说极尽巴结之能事。
这么诡异的事件,花锦浩自然是满心的警惕。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又没法把人往外推,更做不到出尔反尔地自打耳光。谁让他自己一时不查,在医院里就答应过人家呢。
有一次这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撸着袖子说要亲自下厨房炖鸡汤。花锦浩虽然很是怀疑,但一时竟然也被王达厉那样子给唬住。结果人果然不负众望地把一锅子连鸡带汤烧得干干净净,厨房里更是一片浓烟滚滚、惨不忍睹,吓得隔壁邻居差点叫了火警。
也不知是两人动静太大,还是周遭耳目太多。这一来二去的,堂里头不知啥时渐渐刮出来一股别的流言。
惊爆!势同水火的两方大佬,枪林弹雨里赤身相拥。过往情仇孰真孰假?由恨生爱似幻实真。
枪击事件后续!一方大佬惊现另一方湖滨私宅,二人疑似同居!
追夫千里,不屈不饶!情比金坚,可歌可泣!
不过短短数日,这些流言便刮遍了第一分堂上下各个角落,甚嚣尘上。其来势之猛、传播之快已经到了无法闭耳塞听的程度。
花锦浩那边的人向来怕他,除了暗自YY着偷乐,竟然没一个敢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污染他的耳朵。
是以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花锦浩,竟然很神奇地逃过此劫,耳根一片清静。只除了有时候偶尔会觉得脊背冰凉,仿佛在被无数双眼睛暗中窥探。
可是王达厉就不一样了。他底下那帮子乌合之众唯恐天下不乱,暧昧的,试探的,鼓励的,怂恿的,一个个全往跟前凑。当然,还有那些个不理解的,只差没提着枪来他面前死谏,把他一个头弄得两个大。
王老大在深深忧虑的同时,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终于,花锦浩和龙哥那点故事终成明日黄花!如今自己一朝成了主角,别说,这感觉还真有那么点复杂呢。
就比如现在,他们坐在同一排的后座上,他伸着胳膊虚虚地环着对方身后的椅背,看着这人近在咫尺的眼眸,即便那里头还是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凉意,他也还是心情愉悦得连带着逐渐心跳失序。
幻想着这双眼以后只看着自己,对着自己微微一弯,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然后修长的手指爬上领口,一点一点拨开领结,下颚轻扬,在白衬衣里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张的红唇吐出清浅的气息……
“家里就算了,去办公室吧。我有正事跟你说。”
公事公办的口吻,微微退开保持距离的姿态,以及紧绷得无比严肃的嘴角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个人离幻想里的样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这样的态度,甚至比不上他对上商会同仁时商业化的客套。
王达厉忽然觉得十分不悦,他收回手坐正了身体,“去你办公室还是去我办公室?哪个光穿过去都要个把钟头,回头还要往回拐才能到家,何必?”
花锦浩敏锐地察觉出王达厉这会儿情绪不太对,他权衡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中餐馆,他们家莲花鸡和酱肘子都挺不错的……”
“怎么,这是想着还欠我一顿饭,准备附带着一并补齐了?可惜啊,我酒会上不用说什么话光顾着吃了,早就饱了。你这个时候请人吃饭,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王达厉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非常懂得利用别人的情感劣势。他能明显感觉得出来,自从上次冒死救过花锦浩一次,这人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仿佛对那次的事情毫不在意,但实际上不论从心理上还是行为上,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花锦浩已经处于弱势的地位。这也是那些天里王达厉胆敢一再触及对方底线,顺杆子往上爬的原因。
他清楚得很,只要自己拿准了这点开口,花锦浩根本无法绝对地拒绝。
花锦浩果然沉默了一阵,最后妥协似地道,“行吧,去我家吧。”
陈旭坐在车里,看到房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座椅里。
对于这样的发展,他一方面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但想想好像又觉得理所当然。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他的接触来看,花锦浩这个人太冷,太深。这样的人,不知道要怎样的猛火才能把他煨热。
就怕大力哥还没来得及煨热对方,自己那把火就已经熄灭了。毕竟他不是天生就喜欢男的。
花锦浩从书房里搬出电脑,又拿出眼镜戴上,这才开了机郑重地道,“我这段时间会想办法给陈海昌在X市的新项目推进适当地制造一点障碍。你那边也把现在掌握到的一些地下支线给他们卡一卡,我敢肯定陈海昌忍不了多久就会有亲自找上门来。具体从哪几个方面下手,我结合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做了一份计划,不是特别详尽。你看看里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探讨完善一下。”
花锦浩准备把电脑挪向王达厉,王达厉却摆了摆手。他从椅子里起来,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搭在花锦浩的椅背上,弯腰凑了过去。
花锦浩稍稍让了让,不太习惯有人靠得这样近。而且对方人高马大的,伏在一旁过于有存在感,好像整个后背都要被这个人完全笼罩,空间压缩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王达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凝神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隔了几分钟见花锦浩还在那儿僵着,这才开口道,“发什么呆,翻页啊!”
王八蛋,就不能自己看吗?花锦浩虽然心里吐槽,还是给他翻到下一页。
就这么一人指令一人操作,王达厉花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完了一遍。随后又让花锦浩翻到最前面。
“有几个地方还要斟酌一下,我说,你记。”接着也不管花锦浩心里做何感想,指着屏幕上他觉得不妥当的地方一一提出看法。
花锦浩一开始还觉得这人只怕又要出什么瞎主意,然而越听越觉得王达厉这人做事有他自己的特别之处。
说实话,这还是两人头一次这么严肃严谨地就接下来的行动布置进行商讨。而这个自己向来有些轻视和看不上的大老粗,对自己地盘下的生意来往、场地布置、人员人脉乃至大到一条街巷,小到街巷里的哪一个店铺,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特别是那些跟四海帮有所关联的地方,一纤一毫都不能逃开他的视线,掌控得扎扎实实。
对于自己经手的生意,花锦浩还时不时会要翻一翻自己备份的资料才能弄清楚,但这个人却全凭一个脑瓜子。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这才算把事情正式敲定下来。剩下的就看怎么布局了。
“你手底下场子杂,这么多的人、事,你是怎么记下来的?”花锦浩有疑惑,便抬头问。
“靠两条腿呗。”
“靠腿?”花锦浩不明白。
“是啊,靠腿。明里暗里多跑,实地多看多查,不明白的都能明白,记不住的也总会记住。光靠底下人嘴巴子说,自己再纸上谈兵,这不是我的风格。”
王达厉说完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松动一下筋骨。他身材高大挺拔,体型矫健柔韧,即便是这么慵懒的动作,也全不给人颓废之感。反而像一头休憩完整、蓄势待发的凶猛野兽,拉伸的肌肉线条仿佛下一刻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击猎物的咽喉。
然而,这样的凶悍又暂时被强行包裹在文质彬彬的衬衣西裤底下,配上拾掇得干净利落的俊挺容颜,竟然有一种奇异而又矛盾的美感。
花锦浩的视线从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一路往下,掠过厚实的胸膛、有力的腰身,最后停留在结实的大腿上。
说实话,但凡是男人,都对强悍的力与美有着天然的欣赏和向往。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绝对算是此类中的极品。虽然也曾被对方扒下文明外衣的裸===体辣到过眼睛,但时过境迁,兴许是记忆变得模糊,大脑已经自动自发地将那时的场景进行了美化。
王达厉伸完懒腰,看到花锦浩在盯着自己发呆,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他半坐到桌沿上,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计划我是同意了,但我还是得提前说一声。你这步棋走得有点急。逼得太狠,小心对方狗急跳墙。”
说起这个,花锦浩的心思就完全回来了。他抬眼看王达厉,眼底带着点不认同。
“不逼他们不也没客气么?如果早知道陈海昌靠什么起家,我当初肯定想尽办法也要阻止他入会。今天的交流会结束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不敢想象如果商会里有人被他拉下水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想看着前秘书长本着好意辛辛苦苦创立的商会被人抹黑,乃至背上涉毒的罪名。”
看着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若不是害怕气氛弄僵,王达厉真想伸手摸摸对方紧绷的侧脸,让他放松一点。
“看不出你还挺嫉恶如仇。”
“不是嫉恶如仇,只是最简单的自我保护。”花锦浩道,“商场上从来鱼龙混杂,尔虞我诈,利益驱使下,有些人甚至连最基本的从商原则都能放弃。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底线。但是,有的路一旦走了,注定不得善终。我坚决不跟这样的人来往,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人来碰触我的底线。”
王达厉不是头一次觉得花锦浩的思维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跟自己不是同一挂,但这回体会尤其深刻。这人有一种可以说得上是天真到固执的善恶观念,即便他处在第一分堂这么一个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地方,但还是雄心壮志地想要坚守他自己那片天空的清明。
“陈海昌之流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咱们可以达成一致。不过底线这种玩意儿,犯不着死磕。死磕底线,换个说法,就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花锦浩睨他,“不死磕,还能称之为底线吗?所以我们说不到一起去,因为你的底线太低,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
“你跟一黑社会臭流氓头子谈底线,本来就是个笑话。我们信奉的向来就是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当然,事先我还是要声明一下,如今是法制社会,谁规定黑社会就不可以遵纪守法了?不犯法,不伤天害理,老子照样做生意,照样养活手底下的兄弟。只要手段灵活点,很多事跟你所谓的底线也冲突不到哪儿去。”
花锦浩清楚,两人的观念从来就不一致,为这种事情争论,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算了,我跟你扯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做什么。只要你不拖着第一分堂伤天害理,关我什么事?”
得,早就知道这人会这么说。他觉得自己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他对第一分堂的未来有他的理念,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注定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在这个临时的战线联盟结束之后,不管最终谁接手了龙哥这个摊子,几乎都可以预见得到:未来的生活一定是鸡飞狗跳、暗无天日。
龙哥,不是我打击您老人家的信心,这条路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呐。
所以,咱们能不能换个方法走呢?
王达厉这么想着,那从进屋就一直在克制的小心思便汹涌地往外冒腾。
花锦浩看回电脑,眉心微皱,显然还在考虑怎么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陈海昌这颗老鼠屎舀出商会这锅大汤。
王达厉发现,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就是会曲起五指,用食指指节抵着嘴唇下方。这样从侧面看去,会显得嘴巴微微嘟起,像是在生气的模样。
这个样子显得有点小孩子气。而且王达厉总觉得,他把头发放下来会更好看,因为可以遮住飞扬的眉毛,让人变得不那么锋利。
还有这幅眼镜,那种冷冰冰的金属感,尤其碍眼。
王达厉心里有那个冲动的时候,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花锦浩被突然伸过来的爪子吓得往后一仰,然而眼镜却还是被王达厉成功地从鼻梁上摘了下来。
“……?”花锦浩不怎么愉快地瞪着王达厉,“你干什么?”
王达厉扬了扬手里的眼镜,“你带着这个实在是老气横秋,难看得要命。”
也是,好端端的一双桃花眼,被这劳什子玩意儿一遮,那点勾‘引人的脉脉含情全看不到了。瞧瞧,现在多好,即便眼神不善,也漂亮得很!
花锦浩冷着脸道,“你这种举动才让人不敢恭维,幼稚得要命。把眼镜还我!”说着伸出手来。
王达厉眨了眨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还回去。
花锦浩伸着手,盯着王达厉全不退让。
两人对峙了一阵儿,王达厉终是“啧”了一声,“你这人真没意思,一点玩笑也开不起。得,还你!”说着把眼镜递了过去。
趁着花锦浩伸手来接,王达厉却迅速收回,另一只手从底下兜了过来,不偏不倚抓住了花锦浩伸在半空的手腕用力一扯,力道之大,把他整个人都从椅子里提了起来。
花锦浩连缓冲的空间都没有就迎头撞上一堵胸口,连抬起另一只手撑开点距离,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你……”
王达厉笑得得意,逗趣地捏了捏掌中的手腕。“你手都伸出来了,我不好好牵住,也太对不住你的主动了吧?”
花锦浩真是觉得莫名其妙。他愤恨地使劲推了一把王达厉的胸膛,就感觉腰上的手圈得更紧。两人的下面差不多都已经贴到了一起。
花锦浩浑身都僵直着紧张起来,“王达厉,你发什么疯,放手!”
“不是发疯,是发===情,没体会到吗?”王达厉说着,还故意那下///身拱了一下。
花锦浩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么直白不要脸的话,脸唰地涨得通红。
“神经病!发===情去找你在会所的那些女人。”
“远水救不了近火。”王达厉慢条斯理地道,“而且,这火可是你惹出来的。”
“放屁。”花锦浩被诬蔑得忍不住爆粗。
王达厉凑近一点,“你觉得你今天站在台上发言的时候,底下有多少人在心底里意===淫你?意===淫着将你这身精致严谨的衣裳一件件扒干净。我敢肯定,绝对不止老子一个。”
花锦浩不敢置信地盯着王达厉,那么正式的场合,兼带着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这人,竟然。。。。。。
“明明是你自己思想龌龊。。。。。。”花锦浩觉得下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摇了摇头,稍稍冷静了一下。“王达厉,这根本没有道理。”
“这种事,要什么道理?”王达厉说着,掰下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手臂,如愿以偿地将整个人面对面地圈进怀中。
两人的距离已经到了呼吸相闻的程度,花锦浩不得不偏开头,然而,无法忽视的鼻息在耳侧来回磨蹭,像是被什么危险的野兽轻嗅,确认该从什么地方下口。
“花锦浩,你别不信,老子好像真有点看上你了。”
29。
花锦浩的脑袋里“咣当”一声,差点当场死机。这麽多乱七八糟的惊悚信息一窝蜂地涌上来,他的大脑消化不了,他的神经更承受不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成天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极尽嘲讽之能事的恶人,这会儿竟然强抱着你说出类似告白的话。即便是刚从外太空归来的不明生物,这样奇葩的脑回路也不可能成立啊。
这边花锦浩还在消化不良,那边王达厉已经不耐烦地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
胡茬子刮得皮肤火辣辣的疼,花锦浩连抽了两口气,这才边躲边找着自己的声音。
“等,等一下!王达厉,你先松开!”
好不容易啃上了,这个节骨眼上谁松谁蠢蛋。
王达厉当没听见,双手把怀里的身体卡得更紧,嘴巴已经顺着脖子上的嫩肉啃到了下巴上。
还真他妈滑!
估计把脖子朝后撇折了也逃不开这狼吻,花锦浩气急败坏,“王达厉,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松开,唔……!”
花锦浩惊觉不妙,下意识地想闭紧嘴巴。可野兽的直觉无比精准,立即冲着空挡把舌头伸了进来。
整个呼吸里都是这人似陌生却又熟悉的气味,混合着些许烟草气息和酒香,让人呼吸困难。
王八蛋!花锦浩没办法挣开,只能踢脚抓挠。
王达厉皮糙肉厚,不痛不痒地挨了两下,箍在对方腰上的手臂一使劲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按到桌上。
论体力,他王达厉自然是绝对优势,论技术,他王达厉更是高出了新境界。
花锦浩被亲得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等到王达厉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嘴,他只能瘫在原地大口喘气。
“瞧你这熊样,没怎么跟人亲过吧?上次林子里就感觉你他妈生涩得跟个纯情处男似的,不会真是吧。”
王达厉说着,手已经从衬衣底下钻了进去,揉着腰线往底下出溜,一把按到屁股上。
花锦浩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了起来,狠狠一脚踢到王达厉小腿胫骨上。“去你妈的,王八蛋!”
王达厉吸着气,龇牙咧嘴地抱着左腿蹦开了。“操,要这么狠吗?亲一下能少块肉还是咋的?!”
花锦浩没有理他,调头就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洗嘴巴。
就是神经粗得跟铁管一样,王达厉也觉得小小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靠着浴室门看着花锦浩满是嫌恶的侧影。
“喂,真这么讨厌?还是说,就因为对象是我?”
花锦浩撑着洗面台,看着镜子里被亲得发红的嘴唇以及揉得皱巴巴的领口,很想顺着这话说声是,但他知道实际上也不全是。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刺激惹怒王达厉了,那不是明智的做法。
他转过身来迎着王达厉的视线,强迫自己缓和了语气。“王达厉,我不知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在想什么别的,但你自己在医院里答应过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你还要出尔反尔多少次?”
王达厉“呵”了一声,“树林子里老子做过的事多了,你当时可没说是哪一件,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你要点脸成吗?”
“要脸干嘛,能当饭吃?”
花锦浩放弃与此人沟通,他扯过一旁的毛巾擦脸,擦完愤愤地甩在洗衣篮里就往门口走,王达厉却堵在那儿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还想干嘛?”
王达厉的表情难得地正经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话全是一时兴起?亲你也不过是耍着你玩儿?”
花锦浩看也没看他,只道,“让开。”
“还是你觉得一个正常男人会为了耍一个人,强迫自己去亲一个男的?”
王达厉明显认真起来,反倒让花锦浩进退维谷。
“王达厉,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实际上你怎么想的、你想怎么样,在我这里没有区别。往后只麻烦你记住一点,我不喜欢这样的事。”
“不喜欢?那刚刚被老子亲到腿软的是谁?”不是王达厉厚脸皮,他觉得刚才那一口还不赖。亲到最后,底下的身体已经有点要变成软棉花的架势。
花锦浩眼底掠过难堪,心头胀满恼怒,对王达厉,更是对自己。
对于生理上的冲动,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仿佛那就是条形态丑恶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吐着贪婪的信子、摆动着粘腻的巨尾从隐秘阴暗的巢穴里爬将出来,表露出令人难堪的丑恶。
这些年他养成几近变态的洁癖习惯,为的就是自我约束,尽量规避这类反应。
所以,不论是对王达厉不请自来的打扰,还是自己轻易就被这么个人弄出了反应,花锦浩都觉得愤懑和烦躁。
“你得意什么,今天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也不过如此。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想的,你想怎么样,在我这里没有区别。”
会被拒绝似乎早就是预料中的事。不说两人以前的种种针锋相对,就是自己刚刚那点借着酒劲和冲动的剖白,也是试探多于肯定。王达厉不高兴的是,自己竟然被拿来随便跟一只阿猫阿狗摆在一起。
“讲话也要凭良心。换成随便谁也可以?你花锦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究了?”
“我讲不讲究轮不到你来过问。我这里没有留宿外人的习惯,赶紧走。”花锦浩说着推开王达厉,进了客厅。这样的谈话再继续下去肯定要崩,他不想再口是心非地随意应付。
王达厉挺不甘心的。即便是抱着试探的心态,他这辈子也没对谁说出过类似告白的话,更没被人弃如敝屐,嫌弃得恨不能马上甩掉。
“花锦浩,相处这么久相信你也很了解我的为人,老子说出来的话,认定的事,你觉得有几成几率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地丢开?”
花锦浩转身,脸色变了几变。
王达厉站直身体,脸上恢复了几丝霸道的流氓习气,“老子才懒得管你是个什么想法,你做好准备,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点头!”
陈海昌在资金筹措上连着碰了几次壁,又被X市几大公共部门刁难之后,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搞他。
所以,当他推开包厢的门,看到花锦浩跟王达厉已经在里头正襟危坐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
三人吃了一顿心思各异的商务餐,分手之前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一一握手,仿佛刚刚谈论的不是十恶不赦的非法买卖,而是前景辉煌的正经业务。
没错,第一分堂开门见山,头一句话就摆明了要做四海帮在X市最大的毒品分销商。
态度之坚决,行事之霸道,都远超陈海昌的预料。
陈海昌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不想认账,直到后来实在包不住了,便只好兜兜转转地打太极。
一切好说,就等于一切都还没定的意思。
花锦浩头一次做这种欺行霸市的事,感觉还颇新鲜。
不过,若没有第一分堂这个幌子,也没有王达厉在一旁坐镇,这事儿可能还真没这么好办。陈海昌会不会大方地承认自己的灰色业务是一回事儿,他相不相信自己真愿意涉足又是另一回事。
别说,用这种黑对黑的手段,事情果然要好掰扯得多,什么商海道义,虚与委蛇,通通么有必要。当然,对陈海昌这样的人,确实也没有必要。
30。
揭过底牌之后,陈海昌那边着实沉寂了好一阵子。这都在意料之中。被向来觊觎的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需要时间来应对。
全部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对方动机可疑,即便第一分堂确实眼红这项利头丰厚的生意,想要跟四海帮搭上线,那主动权也还是要掌握在四海帮手里才行。
所以说,第一分堂在这个时候伸出的这根橄榄枝,既是突破X市市场的机遇,但其中也极有可能蕴藏着诱人落陷的深坑。陈海昌不得不凝神以对。
陈海昌那边没有消息,花锦浩也并不着急。上上下下被这么卡着,对方迟早要妥协。而且这么大一块诱人的馅儿饼摆在眼前,他不信对方不馋。
只有一点让人不太愉快,这段时间王达厉跟他跟得特别紧,只差没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花锦浩也明白,如今处于特殊时期,不排除四海帮完全翻脸选走极端的可能性。但他身边能驱使的人多了去了,实在没必要劳烦这位大哥如此费心费力。
花锦浩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结果大半个钟头也还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这个人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他根本无法忽视。而且既上次谈崩之后,这种存在感也跟着逐步放大。
但偏偏这些天王达厉一直就这么副归然不动的模样,不动声色得让人心头发颤。还是说,其实是自己太在意了?他那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闲极无聊的一次消遣罢了?
最后的这点臆测让花锦浩十分不悦。
他自认行得端坐得正,在私人感情方面从来有给过旁人什么暗示,也从没动过要招惹什么人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惹上了王达厉这个让人不愉快的体验。
“你一天天的是不是没事可做,老守在我这里做什么?”
王达厉抬眼,“老子就是在做事啊。”说着视线又调回到手机里,噼里啪啦一顿按。
“原来玩儿手机就是你的正事。”
王达厉闻言放下手机,“龙哥走之前可说了,我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你完成任务。不守着你老子干嘛去?”
是的,两个星期之前龙哥潇潇洒洒地带着小情儿不知道秘密飞到那个天涯海角甜蜜去了。走之前没说别的,就嘱咐了王达厉这么一句。
“我这儿没必要你守着,你该干嘛干嘛去!”杵在这儿影响心情不说,但凡有个要见面的客户什么的,人屁股都没敢坐热就着急忙慌地要走。
“怎么,你花帅生意做得那么大,还怕我跟我底下那几个兄弟把你吃穷去啊?”
花锦浩不想跟他打哈哈,“王达厉,你不用跟我油腔滑调的,我的意思你很明白。”
“哦?”王达厉挑眉,“你是什么意思?老子脑瓜子向来一根筋不会拐弯抹角,你不说老子好像还真不明白。”
花锦浩确定这人是在故意寻自己不开心。他把聚集在胸口的那点怒火忍了下来。
“你在这儿妨碍我的正常工作。”
王达厉眨了眨眼,像是终于听明白了似地点点头。
“放心,老子对你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不会大白天的在办公室里就随便发===情。”
事情被这么一歪曲倒搞得好像自己在自作多情一般。
“王达厉,你是不是非要揪着这点事不放?那天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王达厉歪头看他,“我看揪着不放的是你吧,不然你那么大反应干嘛?老子在这老老实实一不说话二不随便走动,连看都没正经看你两眼,哪里就碍着你了?老子的存在要是真戳着你哪根敏感的神经了,你就直说,别拿工作的事儿当借口。”
“你!”被王达厉那么两句话直指靶心,花锦浩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反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心虚浮躁的感觉,为什么压都压不下?
他烦躁地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扔到桌子上。又看了看表,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王达厉跟着站了起来,不客气地问道,“去哪儿?”
“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去哪儿清静?”
花锦浩知道,以王达厉如今看牢自己的程度,自己但凡出了这个公司,这人铁定都会跟上来,还谈屁的清净。
“公司楼上的咖啡厅,要跟来吗?”
王达厉知道花锦浩是真动气了,看人一路如风地走了出去。也也没跟上,停了片刻反而转去了方铭扬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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