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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粗和花孔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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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旭今天跟上的老倔头他们,我很肯定就是北派那边新入的几个兄弟。不过跟着跟着就没消息了。我知道那边的事你管不太上,但悄摸着帮忙打听打听也行。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王达厉沉默了好一阵。他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如果陈旭这次被四海帮的人发现,那只怕就真的凶多吉少。
  这么些年来,四海帮费尽心思一点点渗透进X市,势利却远不如在嘉丰总帮那边发展得容易。毕竟X市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买卖市场都掌控在第一分堂手里,只要龙哥抓得紧,四海帮就不可能有机会在X市这个饼上咬上一口。
  龙哥打定了主意要洗白,毒那是坚决不能碰的。但他也没想着把四海帮逼得太紧,所以对对方时常打打擦边球的举动有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以这几年四海帮一直还算安分,在第一分堂面前也跟个小媳妇似的,大部分时间只敢老老实实地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掏挖,偶尔才会伸出手来探探第一分堂的底线,但并不猖獗。
  然而天天看着块大肥肉不能碰,不被口水淹死也会嫉妒得心理扭曲。为了防范于未然,王达厉在最一开始就在四海帮里安插眼线。他知道,做这种生意起家的从来就没有不贪婪和凶残的。四海帮要动,绝对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人家一动就动大的,而且还是暗刀子。借刀杀人都杀到了龙哥的头上。
  不过,即便坏事做到了顶,四海帮还是没胆子跟第一分堂撕破脸皮。从他们弯弯绕绕找到老倔头这把烂枪当冤大头也看得出来。
  妈的,真是些阴险歹毒又没种的孙子!
  如果他们发现了陈旭,担心他们跟老倔头的联系曝光,不排除他们会铤而走险直接将人处理掉。
  王达厉的心忽悠悠地沉入了黑暗里,他冷冷地盯视着前方,表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然。然而在这种出离风怒的冷然底下,是捂也捂不住的汹涌情绪。
  “陈旭,不是大力哥不想挖地三尺地把你找出来,但是四海帮这条蛇咱们暂时不能惊动,否则后续的行动计划就都要泡汤。哥只希望你吉人天相,当然,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不,你一定不能有事!’

  26
  花锦浩打开门的时候,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那人一身的疲惫萧索加上满脸的胡茬和发青的眼底,跟八百年没睡觉似的。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自己家门的?
  花锦浩正犹豫让不让人进屋,那边的人已经以一种生无可恋的口吻问道,“有吃的没?我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说完人已经绕过花锦浩,饿鬼一般地杀进客厅,消失在厨房的门里。
  这种鬼样子都要过来履行承诺,精神委实可嘉。说只给自己两天假,还真是一秒也不耽误。
  只不过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折腾出来这幅鬼德行?
  花锦浩还站在门边纳闷以及发现刚才这混蛋进门都没有换鞋,厨房里就传来哀号声,“怎么就一锅快烧干了的粥,没有肉吗?”
  隔了一会儿又听到人控诉,“话说你这冰箱里怎么就一点蔬菜和水果,你想吃素变神仙啊?”
  花锦浩深深吸气,刚刚是震惊过度,这个时候才有一种私人领地被外人闯入的极度不爽,而且闯入的还是一只不知讲究为何物的邦外生物。
  虽然地板上还是光可鉴人没有什么异样,但花锦浩总疑心刚刚这个人走过去的一路都是一溜儿带灰尘的脚印,这让他很不舒服。他趿拉着纤尘不染的拖鞋,根据回忆绕过这一溜儿危险地带,堪堪到了厨房门口。
  王达厉挑不到什么好东西,已经自动自发地找出碗在盛那已经快要变成米饭的紫米粥。
  不管怎么样,聊胜于无啊。
  花锦浩早上没什么胃口,觉得住院的时候那家的粥不错,当然,是在尽量忽略中途关于口水的小插曲之后,就打算自己尝试着做做。
  昨晚他让钟点工买好材料,自己在网上找了食谱配好放在砂锅里熬。也不知道是火候没掌握好还是水放少了,反正到了早上就已经浓缩到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王达厉一边不客气地开动一边咕哝,“太甜了,腻人。要有点咸菜什么的配配也好,有么?”
  “没有。那东西就是强氧化物,吃多了没好处。”花锦浩意有所指地看着王达厉,眼神像在看一只被氧化过度的低级生物。
  “吃你一碗粥而已,用不着这么苦大仇深吧?难道你除了是个洁癖癌,还是只铁公鸡?”王达厉端着碗边吃边出了厨房,绕着客厅走了一周,“这房子装下来估计不少花钱,都够多少碗粥了。”
  花锦浩瞪着他,忍无可忍,“晚点我请你出去吃饭行不行?你能不能放我的客厅一马?”
  王达厉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哟,忘了,没换鞋。不好意思啊,给双拖鞋呗。”说完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餐厅椅子上。
  花锦浩其实也没有洁癖到那种程度,只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是他生活里唯一的舒适区,任何一点外来的破坏都会被无限制放大,自然就变得难以忍受。
  也幸亏这个人是王达厉,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近距离相处,花锦浩的调节机制已经被这人锻炼得十分强韧,姑息容忍的程度也已经突破过往所有峰值。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跟方老弟打听的,他一开始还有点不敢说,我就说你们这不还欠我一顿饭呢,他就告诉我了。”
  还真没什么可意外的。
  花锦浩把鞋递给王达厉,坐在餐桌对面。“那这两天怎么回事?”
  王达厉扒粥的动作停了停,“出了点事。”随即又拿勺子一指花锦浩,“你怎么不吃啊?吃过早饭了?”
  花锦浩看着那抬在半空的勺子,好在上头没有什么东西往下掉。他顿了顿,起身去厨房盛粥。
  看人终于跟自己一样在对面一口口慢慢吃粥,王达厉定下心来。
  “陈旭失踪了。前天傍晚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上次来水库偷袭的老倔头手下一帮人,就跟了上去,直到现在也还没消息。”
  花锦浩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碗推开到一边,问道,“没派人去找?”
  “找了,但这事儿可能牵扯到四海帮,没法儿搞得太大动静。”
  “你的意思,上次水库偷袭的事件,是四海帮联合这帮人做的?”
  花锦浩这么迅速的融会贯通让王达厉都有点惊讶。
  “差不多已经可以证实。没人在背后撑腰,老倔头那帮子乌合之众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而且,根据昨天早上四海帮那边线人的汇报,陈旭跟上去的那帮人在城北一个仓库里取货的时候,仓库突然爆炸,当场就死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没找到尸首。当然,里头也没有陈旭。这次爆炸,不排除是四海帮想要卸磨杀驴。”
  花锦浩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识过这些阴暗的血腥杀戮,只是最近的两次都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就显得格外的鲜明刻骨。利益之外向来是你死我亡的生死较量,商场的竞争其实一点也不亚于硝烟四起的战场,然而,躲藏在黑暗里这些极端的残酷手段、以及脱离了法律和人性约束的行为,却不是在那些地方可以看见的。
  他看了看王达厉,对方表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头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陈旭确实是跟上的他们又没留在当场,那很有可能他逃过了爆炸这一劫,也许,他受伤了或者行动不自由,没有办法联系到你们。不是还有另一个生还的人吗,找到了吗?说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王达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找。但到现在也没消息。”
  “线人那边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没有。”
  “线人那边没有消息,证明四海帮也没找到。可想而知,对于死里逃生的那个人来说,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现在四海帮和咱们堂不管谁先找到他,他肯定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一定藏得非常隐蔽。假设陈旭也在爆炸的现场但是逃过了爆炸的前提成立,那他跟这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应该非常高。说不定是被这个人带走藏了起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个人为什么要带走陈旭?”
  “他现在两厢受迫,说不定把陈旭当做最后一个救命的筹码也不一定。如果真是这样,那陈旭还活着的几率肯定很高。”
  王达厉咽下最后一口粥,“借你吉言,我也相信陈旭一定还活着,所以我也一定会把他们俩找出来。粥吃完了,老子也不过是路过,就先走一步。还得继续找人呢。”
  所以,这人大清早冲过来,就是为了来这儿吃碗粥?
  花锦浩真是不能理解这人的脑回路,哪儿不好吃饭,非得来这里吃一碗不上不下的东西。
  他看着王达厉走到玄关处换鞋,便跟了上去有些沉吟地问道,“有没有查过老倔头,是这个人吧?有没有那种只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人才接触过的地方?”
  王达厉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上次掏挖这帮人的时候,倒是有些发现……”
  王达厉来不及说完,胡乱地把鞋套在脚上就要走,门开到一半忽然又折了回来。
  “如果人真在那……”王达厉没有说完,猛地勾过花锦浩的脖子冲着那张嘴吧唧了一口,“啾”的一声,响亮异常。
  花锦浩根本没料到会有突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松开他退开了一步。
  王达厉目标得逞,嘿地一笑,跟打了鸡血似的,转身就从大门旋风一般地刮了出去。
  如果不是嘴巴上还湿漉漉的留着对方的口水,花锦浩会觉得刚刚是他神智昏聩做的噩梦。他抬手恶狠狠地擦嘴。
  这王八蛋,找到了人也别再回来了!
  虽然一点也不想关心王达厉的事,但花锦浩一上午总有点心神不宁。计划想看的书捧在膝盖上,大半个钟头过去了,也还是一页都没有翻动,最后只得挫败地把书扔在一边。
  还不到中午,终于接到王达厉的短信,“人找到了,没什么大事,谢谢!”
  花锦浩莫名松了口气。虽然他对陈旭的印象并不深刻,但这么些年来,王达厉身边就从来没有换过人,足以可见他对陈旭的重视程度。将心比心,如果出事的是方铭扬,自己是不是也会跟王达厉一样这么焦虑疲惫,不顾一切?
  也许还是会有点不同。他只会尽量想办法不把自己和方铭扬置身于那样的境地之下。
  但是,真的这样就行了吗?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晚上请老子吃大餐呗?顺便讨论讨论你那个计划?”
  花锦浩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想起早上那一口就拿不出什么好脸色,咚咚敲了几个字,便直接关机了事。
  “不舒服,不去。”
  王达厉看着手机上明明白白五个字儿,就跟能看到花锦浩臭到不行的脸色。他一点也不介意地乐了一会儿,接着便把手机揣进口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球子从病房里出来,很不满意地撅着嘴,“哥,你说陈旭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都爆炸了要命的时候竟然扑过去救老倔头手底下那个臭小子?”
  王达厉把手垫在后脑勺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人就那样,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不是跟着我在混道儿,而是来这里当雷锋叔叔的。那小孩儿看着比你还小,兴许是联想到你了呗。”
  球子“嘁”了一声,“那也没必要把他们两安排在同一个病房吧?”
  想起找到人的时候这小孩瘸着条腿还拼命想把陈旭拖走,王达厉就颇有点感叹,这两人没都死在那片等待拆迁的废楼里也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也好在当时去取货的时候这小孩儿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望风,要不然烧高香也挽救不了他跟陈旭一起被炸飞的命运。
  王达厉敲了球子的脑袋一下,“人回来就不错了,而且放一起不是正好一起看着。那小孩儿呆陈旭边上还安稳点,你要分开他们,指不定人又得躲狗窝里不出来。警告你,少多事儿啊。”
  球子的不满都快从脸上漏出来,“哥,搞了半天怎么我变成多事的了?”
  王达厉睨他,“这次要不是你多事能这样?老子跟你说,以后给老子安分点,别成天拉着陈旭这儿那儿瞎逛荡,学生就该两点一线,家里,学校,明白?”
  这话成功地让球子闭上了嘴。球子一偏头,看到病房那头那小孩儿正坐在陈旭病床边,给陈旭递过去削好的一瓣苹果。陈旭虚弱地一笑。那小孩儿便也讨好地跟着笑笑。
  球子顿时觉得眼角抽筋。他头也没回地问道,“哥,你上次在医院都怎么照顾花哥的,也教教我呗?”

  27.
  王达厉伸手松了松领口,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在穿上面讲究过。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是没条件讲究,后来有条件了,也到了不讲究也没人敢说一句屁话的时候。
  所以他也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常常就是宽大的棉质T恤长裤配,弄得不伦不类,一点也没有X社会老大的范儿。
  现在这么端端正正地系着领带,四肢包裹在剪裁得体的西服面料里,范儿是有了,却让他有一种手脚都伸不开的憋屈感。
  要早知道参加这劳什子活动还要被逼穿这么身玩意儿,他在上赶着要跟过来之前肯定会再多考虑两分钟。
  在他再一次把手伸到领口上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花锦浩开口了,“你身上长虱子了?”
  前头正开着车的陈旭没忍住,噗嗤一笑,惹来王达厉一记怒目。
  “笑屁啊笑!”
  陈旭不当一回事,从后视镜里看他,“大力哥,你别说,你这么一捯饬,还真有模有样的。刚咱们出门的时候,隔壁的大娘光顾着看你,下楼梯还差点崴了脚。”
  王达厉伸腿就往陈旭座位上踢了一脚,“进了一趟医院休整了一遍,医生肯定给你装多了个零件儿吧,都变得有幽默感了。能专心开车吗?有点职业素养行不行?”
  陈旭连忙道,“当然行。”
  今天正是X市不动产产业商会一年一度的交流会,地点选在杏泰酒店举行。这次交流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欢迎峰领投资的当家人陈海昌入会。
  杏泰酒店也正是峰领投资在X市斥资新建的一家超五星级高档酒店,今天开业大吉,又喜逢盛会,可谓双喜临门。
  当然,这些王达厉都不关心,也跟他不搭噶。他死皮赖脸扒着花锦浩蹭过来,完全是打算来会会陈海昌这个人物的。
  陈海昌今年三十七八,模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年轻一点,单眼皮,目光深邃。这人据说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身材高大,做派也半中半洋。站在一群老外中间也一点没有违和感。
  花锦浩他们进来的时候,这人正在前厅里接待宾客,忙得不可开交。作为新入商会的会员,又是酒店的主人,他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接待的任务。
  “Felix?!好久不见!”陈海昌大步迎上来握住花锦浩的手,表情既惊喜又激动。
  Felix是花锦浩的英文名,一般只有比较熟识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但显然,陈海昌还没有被花锦浩归属到熟识这个范围之内,所以他只是露出个十分商业化的笑容,话却说得客套而又疏离,“陈董,好久不见。还有,恭喜入会!”
  花锦浩那点笑意也就是一展即收,却把王达厉晃得呆了呆。认识花锦浩这么多年,他极少看到花锦浩笑。对着自己那就更是横眉竖眼、冰冻三尺。
  王达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地把目光落到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上,忽然意识到:这个握手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
  实际上被花锦浩那个笑容晃了神的不止王达厉一个人。
  陈海昌的视线贪婪地扫过近在眼前的俊逸容颜,仿佛要把那点客套的笑意刻进脑海。不过外表上他还是挺像那么回事,抓这花锦浩的手真真假假地抱怨。
  “Felix,你说你还是这么的,嗯,不可向迩。除了这种非来不可的场合,我哪儿还能看得见你?我可是托张总私底下邀请过你很多回了吧,结果你呢,就是不肯赏光,我跟张总可都是很受伤呐。”
  星鹏建筑的张总是花锦浩在商场上为数不多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也不知道陈海昌是什么时候结交上了对方,以前没少拿张总打掩护。
  花锦浩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脸上还保持着应有的客气,“抱歉,最近确实忙的不可开交。陈董不也是吗?今天你可是主角,怎敢独占,我们自便就行。”
  “诶,这是说的什么话?Felix,你放心,我这里永远都为你预留了时间。”
  这话连王达厉都听出来了暧昧,牙龈忍不住开始发痒。
  “这样,张总刚刚也到了,我带你过去,你们聊聊,我稍后再来相陪?”陈海昌说着,搭着花锦浩的手臂就打算把人往里让。刚一转身,这才发现花锦浩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陈海昌在那样的眼神下也是反应迅速,一点也不犯怵。“原来Felix还带了贵客,不介绍介绍?”
  不等花锦浩开口,王达厉已经一边伸出手去一边开口道,“王达厉。”
  陈海昌只好把搭着花锦浩的手拿了下来,“原来是王总,久仰!”
  王达厉才懒得跟看不顺眼的人来这些虚假的客套,借着机会,一上手就是九龙爪伺候。
  陈海昌被这不讲道理的流氓手段弄得敢痛不敢言。他抬眼看了看这个跟自己身高和气势不相上下的男人,眼里有点阴晴不定。
  看屁看,你爹我就是这么没品!
  王达厉心头暗哼,好在他只不过是看陈海昌扯着花锦浩不放准备警示一下,很快就松开手。
  陈海昌活动了一下隐隐作痛的手指,连忙借口要招呼客人,又转回到大厅门口。
  王达厉眯着眼看着陈海昌的背影,偏头冲花锦浩问道,“这王八蛋打的什么鬼主意?”
  花锦浩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还能有什么主意,想借我们的地盘走他的货而已。”
  说实话,在顺藤摸瓜调查四海帮的业务从而牵扯出陈海昌这个投资公司的时候,花锦浩是挺吃惊的。
  两人虽则接触不多,但据他了解,陈海昌除了不动产业,在X市的慈善领域也算小有名声。在外界的眼里以及媒体的宣传中,甚至可以用无私和崇高来形容。他一直都特别关注各类戒毒机构和医院,每年更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在这些机构上。
  当然,一旦联想起他跟四海帮的关系,现在再谈起这个事业,就不得不让人带点微妙的感觉了。
  但是,不论背后实际的背景如何,陈海昌过去在外塑造的形象都非常的正面和高尚,花锦浩之前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看法,刻意疏远,只不过是出于非常私人的理由:陈海昌对他有点别样的心思,而且每次见面,不论他怎么婉转着回避,这人也完全没有要收敛一点的架势。
  所以,为避免尴尬,花锦浩过去一直在尽量避免跟这人碰面。
  不过现在看来,陈海昌这种种作为,倒更像是为了渗透进他们第一分堂的生意而故做的暧昧。毕竟自己在第一分堂和龙哥的那些个故事传得有多绘声绘色,花锦浩再清楚不过。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难为了陈海昌这堂堂一介公司老总,还要腆着脸不顾身份和脸面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这种游戏花锦浩以前就不喜欢,现在也当然不会喜欢。不过,既然这个人是这次任务的突破口,期间的关系他还是得小心经营。
  星鹏建筑的张总胖胖的,一脸的和善笑容,像尊乐呵呵的弥勒佛。看到花锦浩过来,自自然然地打了声招呼。两人明显比较熟,凑在一起闲聊了些圈子里最近的走向,话题又跳跃着聊到了基金股票之类的东西,时不时还能蹦出几句英文。
  王达厉搞不懂,也没有兴趣,就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喝酒。
  不一会儿陈海昌也赶了过来,加入了讨论。
  王达厉正愁没事儿干,便在一旁观察陈海昌。
  从这人的站位以及跟花锦浩说话时的姿态来看,这位陈董对花锦浩所表现出来的兴趣非常明显。至于这个兴趣是哪方面的,那就说不好了。
  那边张总聊得兴起,哈哈笑着道,“Felix不愧是X大的高材生,这些东西果然还是你研究得比较透彻啊。以后有什么好的见地,可也不要在老哥们面前藏私啊?”
  陈海昌嘴角带笑地听着,忽然转过来冲着王达厉道,“王总既然是Felix的朋友,怕不也是X大的高材生吧?怎么这么沉默干什么?难得碰面,一起聊聊呀!”
  王达厉知道,这是要自己好看呢。他慢悠悠地将杯子里的酒喝尽,大大方方地道,“你们聊你们的,用不着管我。我粗人一个,勉强混了个初中毕业,跟你们聊不上。”
  对于自己的出身,王达厉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而对那些想拿这个看自己好戏的人,他就一个态度,老子没文化怎么了,老子还看不上你呢。
  几人面和心不合地尬聊了几句,终于决定在没有撕破脸之前散场为妙。
  王达厉看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陈海昌,还真有那么点派头。
  “倒是挺能装腔作势的。你说他搞这么大个酒店,背后得卖多少粉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可留心着点,这种人向来表里不一,外面装得有多好,心里头就有多黑。”
  花锦浩看了王达厉一眼,“我知道轻重。”
  王达厉哼了一声,“那就别上赶着往前凑,别告诉老子你为了完成任务,连色相也准备出卖。”
  这种空穴来风的指控简直莫名其妙,花锦浩一副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王达厉,你脑子里是不是成天就这点玩意儿?管好你自己别坏我的事就行。”
  花锦浩说完就准备走开。
  王达厉拉住了他,不依不饶,“放心,该配合的地方老子肯定配合。但有一点,你跟他最好别私下见面,如果躲不过,必须带上我。”
  “有病!”
  花锦浩确实觉得王达厉有病,顺带着还有一股无名怒火往上冲。他们是在执行任务掉鱼上钩,王达厉却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徘徊,一会儿冲动鲁莽,一会儿缩手缩脚,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计划,一开始就不要跟来好了。
  看着花锦浩头也不回地走开,王达厉知道自己又讨人嫌了。有些话明明心里头不是那个意思,说出来就总让人听着不高兴。
  看得出花锦浩在商会里地位不低,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的不少。而他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游刃有余。即便不苟言笑,但那种自信从容的气度加上出挑的好容貌,总是格外让人想要亲近。
  当听到主持人邀请花锦浩上台发言的时候,王达厉才搞清楚他竟然还是这个商会的副会长之一。
  商会本来就是这样,和气团结固然重要,但究其根本也还是利益共同体。比起那些光会说好听话,能提出好点子又有本事能给大伙找出好路子的人,才能真正让人信服。说白了,商会也是一个经济实力和人脉广度决定上层建筑的地方。
  商会的人大多都了解花锦浩的性格,一般很少逼他做一些场面上的事,比如上台发言什么的。
  所以今天这一出显然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料,竟然有人直接在会场里点他的名。
  花锦浩看到陈海昌在主持人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时候,便知道是这个人在作梗。他只是不喜欢做这些场面上的事,但真要做的话,他也一点都不怵。
  所以,花锦浩很给面子地上了台。他身材修长挺拔,衣着精致,装扮得体,在讲台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眉眼生动,俊美逼人。往那里一站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花锦浩虽然不动声色地上了台,但这不代表他喜欢被人设计,所以,上台第一句话他就糗了一下陈昌海。说他非不相信自己私底下当面的恭喜和欢迎,非要听他在大家面前借着话筒说出来的场面话才算满意。
  底下的人都发出善意的讪笑,弄得陈昌海也只好跟着尴尬地笑笑。
  花锦浩接下来便果如所料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扯出了商会的宗旨,结合过往的发展,简短地融会贯通了一遍。最后还用流畅地道的英文对在场的外资企业主们表达了良好的愿景。
  发言结束的时候,会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达厉站在那里,把这人每一丝每一豪的举动乃至表情都尽收眼底。这里确实是他的战场,那种优雅从容的自信从骨子里一点点地展露出来,璀璨而又迷人。他走下来的时候,仿佛踏过镶着宝石的胜利大道,带着沸腾洋溢的活力以及无法抵挡的感染力,走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王达厉看向四周的人群,他们也都跟自己一样,目光专注地看向前台。这些人的表情里,或多或少都参杂着向往而又愉悦的蠢蠢欲动,只等得花锦浩走下来,有人便立即围拢过去,隔挡住他的视线。
  王达厉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隐隐的不快。他有一种冲动,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那些人一个个扒拉开,挥开那些或钦慕或迷恋的目光。
  28
  王达厉往车里一坐就迫不及待地扯开领结,扒下西装外套,这才重重地吁了口气。
  花锦浩则被几个熟人拖住,只能礼貌地站在酒店门口寒暄。
  王达厉透过车窗看着,直到对方好不容易脱身过来上了车,视线都没舍得收回来。
  “看我干嘛?”被人行注目礼总体来说不算特别愉悦的体验。
  “你好看呗!”王达厉脱口而出,前头准备打火的陈旭手指头一抖。
  花锦浩早就被王达厉明里暗里油腔滑调的调侃锻炼得百毒不侵,一点也不为所动,只带着一副“懒得跟你说话”的表情将车门关上。随后便自顾自地在思考什么。
  王达厉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说一回大实话,结果人没反应,倒是吓着了那个没打算吓着的。
  不过他向来自大自我惯了,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是那种碰着刺儿就不摘花的人。于是乎他大大方方地把手一抬,直接搁到了花锦浩的靠椅背上,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凑了过去,“今晚去你那儿呗?”
  陈旭这回火打着了,却差点拐花坛上。好在凭着多年的经验及时止损,有惊无险。
  花锦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王达厉出声,下意识地转过脸来。实际上刚刚王达厉说了什么他听得并不真切,所以只是略带疑惑地看向王达厉,没有回话。
  王达厉却被看得有点心虚,“又不是头一次去,大不了我不进你的厨房呗,这总行了吧?”
  花锦浩终于反应过来。这一说,前段时间鸡飞狗跳的日子立马钻进了脑子里。
  自从那天早上蹭了一顿什么滋味都忘记了的粥之后,王达厉几乎每天都要去他那儿报到,美其名曰培养默契,只差没晨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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