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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异志之魏国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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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海上有章尾山,正是烛龙所在之地。你若能经历海上的险恶风波,到达章尾山见到烛龙,让它相助,再加上你的大羿血魂,想要制服猰貐,应该就有极大的把握了。”贰负道。

    “西北海?”洛上严迟疑道。

    “便是天地之极,西北尽处。”危道,“但是西北海上风险浪恶,少有可以顺利找到章尾山之人,你若当真要去,便是以命相搏,兴许你还未真正和猰貐动手,就已经命丧西北海了。”

    “我已说过,若真有心,便可寻得要寻之人。即便西北海上风波险恶,我若心诚,也有能力,必定能找到烛龙,请它助力。”洛上严信誓旦旦道。

    这玄袍少年虽然目光看来冷漠倒也坚定,贰负和危见在经历万年游魂的日子之后再度有了铲除猰貐的希望,便各自传了一些灵力给洛上严,助他前往西北海上寻找隐世烛龙。

河西卷 第一零五章·再见时难

    洛上严离开疏属山之后便前往西北海,在踏入秦国的第一夜,他便被夜色中一闪而过的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尽管对方的速度奇快,他却还是认出了来者是谁,立即追踪而去。

    两人在秦国边陲的一处荒野大打出手,虽然都未出尽全力却也打得颇为辛苦,最后洛上严一掌打出,对方回以一记强劲掌风,两股力量相冲,这才致使二人退开,也暂时停止了这场打斗。

    “郁兄。”洛上严看着夜色中眉目冷峻的白衣少年,欲言又止。

    分别的这几日,洛上严不停地思考着会在何种境地之下和郁旸涎重逢,事到如今真的见面了,第一个迎接这场相逢的,居然会是并不留情的交手,他也已经明白了郁旸涎的意思。

    浓重夜色之下,白衣少年一字一句,语调冰冷却严厉问道:“靳师弟重伤险些致死,十二连环阵被破,太虚家被屠,掌门师叔下落不明,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何人所为?”

    “靳帛符是我所伤,但之后的两桩事……”洛上严道。

    “你敢说与你无关?”郁旸涎突然打断道。

    十二连环阵被破导致太虚家最有利的防守就此丧失,最终在敌人强势的进攻之下被满门血洗,都因洛上严将十二连环阵所仰仗的天然地形绘制下来交给了领主。洛上严深知自己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因而面对此时郁旸涎的质问,他只得以沉默面对。

    洛上严的默然相对让一向冷静自若的郁旸涎爆发了自他们相识以来最强盛的怒意,白衣少年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洛上严的衣襟,怒问道:“真的是因为你?”

    怒意在郁旸涎的眼中不断积聚,让原本俊美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看来冷漠的少年,抓着洛上严衣襟的手在彼此的沉默中抓得越来越紧。

    “是我。”洛上严的眉眼间没有任何波澜,面对郁旸涎饱含着杀意的怒气,他平静如常,道,“是我把连环阵的地形图交出去的。”

    “为什么?”郁旸涎问道,“太虚家和封印并没有关系。”

    “太虚家里有领主想要毁掉的东西,显然玄天子是不会交出来的,那就干脆一块收拾了。”洛上严并没有将自己交出十二连环阵破解之法的真正原因告诉郁旸涎,而是选择了看来最直接简单的说辞。

    当日郁旸涎掐算到太虚家出了事之后就即离开了安邑。在回太虚山的路上,他遇见了受伤的靳帛符,从靳帛符口中,他知道洛上严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并将靳帛符打伤的事。而在回到太虚山之后,他亲眼目睹十二连环阵被破,整个太虚家血流成河的惨状。

    除了本门弟子,外人不可能轻易就破解十二连环阵,而太虚家弟子并没有理由勾结外人,屠灭师门,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曾经和郁旸涎一起闯过十二连环阵还因缘际会进入卢弋子书室的洛上严。

    郁旸涎通过水镜再现了当时的情景,在一片厮杀之中,他看见了朱厌的身影,便更加确定这件事和洛上严有关,于是在将太虚家事务处理完毕之后,他便立即找到了洛上严,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洛上严毫无遮掩的承认让郁旸涎早就认定了凶手的心更为恼火,这世上他最在意的人竟是灭他师门的帮凶,甚至是始作俑者。

    “是我交出的破解图谱不假,太虚家的事,我也愿意承担责任,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洛上严的目光停留在郁旸涎身上,两人在如今这样亲密的距离里却没有过去的情深义重。他读得懂白衣少年的愤怒和纠结,他也知道如果将自己交出图谱的本意告诉郁旸涎,只会让郁旸涎更加痛苦,这才是他避而未提的真正原因。

    良久之后,洛上严开口道:“你要找我报仇,就等我解决了眼下的事,到时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洛上严坚定的神情让郁旸涎起疑,他不由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洛上严并未作答,而是抬起手,握住郁旸涎拽着自己衣襟的手,一点一点地推开,却最终都没有松手,而是握着白衣少年的手,道:“你不用知道。”

    彼此之间虽有屠师灭门的血仇横亘,郁旸涎却终究不能对洛上严不闻不问。面对玄袍少年的刻意回避,郁旸涎继续追问道:“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正是这些日子以来彼此情谊的见证,郁旸涎好不放弃的目光到底让洛上严的心中宽慰了不少。虽然不想连累这白衣少年,但依照贰负所言,西北海上风波险恶,要找到章尾山并不见得容易,如果能有郁旸涎帮助,兴许会方便许多。

    权衡之下,洛上严将事关猰貐的真相和在疏属山上发生之事都告诉了郁旸涎。

    “朱厌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郁旸涎问道。

    “他从来都不是真心臣服于领主,不过是想通过我体内的大羿血魂打破由领主操控的局面,从而继续搅乱如今天下这锅浑水,以便镇压龙蛟之力。”洛上严道,“事到如今,我才体会到谁才是祸源根本,但无论朱厌如何从中搅局,我也确实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领主。更何况,我们辛苦破解大羿五星,最后要对付的就是领主。在私,我为自己报仇,有何不可?若要说得冠冕堂皇,便是为天下苍生除去这个祸害,更是公益之举。即便做了朱厌的工具,又有什么关系?”

    朱厌其心不正,洛上严和他合作可以说是助纣为孽,但猰貐不除,不光大梁的百姓会继续受到迫/害,甚至于整个天下都会因此发生动荡,对苍生而言,除去猰貐才是斩草除根的办法。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洛上严道,“我去西北海也是想找到更稳固的力量以便彻底消灭猰貐。这件事的确凶险,我原先也不想你涉足其中。你我本就是因五星封印而结伴同行,如今封印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去的事你也不用插手。”

    “洛上严,事到如今你不用再假作好心。”郁旸涎道,“如果真的不想我插手,你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不让我发现,从而孤身前往西北海寻找烛龙所在。但你偏偏现了身,就是等着我因为太虚家的血仇而找上你。你和我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告诉我,铲除猰貐是为天下除害,为苍生行善。用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我,让我和你一起去章尾山,再一起对付猰貐,不是么?”

    即便有对郁旸涎再多的不舍,洛上严却还是做出了如郁旸涎所言的决定。如今对他而言,除掉猰貐才是最终的目的,在经历了五星封印的生死劫难之后,他也确定郁旸涎是有能力和自己一起继续对付猰貐的。再多的情谊深重都抵不过内心一直未曾平息的欲念,但当郁旸涎当真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内心又何尝不矛盾呢?

    “如今的你已经不是当初我在云来坊认识的洛上严。”郁旸涎神色复杂地看着玄袍少年道,“大羿血魂的凶煞本性已经被厄难毒勾引,血魂之力也彻底沦为私欲妄念的工具。而你即便摆脱了一个领主,也还是受着厄难毒的侵蚀,将来的你,也许会比现在的领主更可怕。这才是朱厌想要的,是不是?”

    再一次的沉默中出现了洛上严嘴角诡异的笑容,他含笑看着郁旸涎,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如今不光有血魂之力,还有贰负和危传授的神力,如果可以找到烛龙,那么我对付猰貐的资本就又多了一分,你若能协助我,我就更加不会惧怕那凶兽的力量。”

    洛上严愈渐张狂的眉眼让郁旸涎的不安随之强烈起来,虽未来的担忧让他内心涌起了一股冲动而不自觉地跟洛上严动起了手。

    二人间的再次交手比方才更要剑拔弩张,郁旸涎的步步紧逼让一直都只是防御的洛上严终于出了手,而他也意识到只是分别数日,郁旸涎的内功居然突飞猛进,却并不是太虚家的路数。

    “你当真要杀我?”交手之后的洛上严气血上涌,此时呼吸已渐粗重。

    手中长剑沉吟,白衣少年面容肃正,道:“要杀,但不是此时此刻。”

    剑气凌厉,在夜色下划出一道亮眼疾光,迅速刺向洛上严。洛上严飞身躲开,那道剑光便径直刺到了前头的一棵树上,立时将数劈成了两半。

    “你我之间的仇怨,等将猰貐铲除之后自当清算。”郁旸涎将见收回鞘中,道,“但你若作恶于前,不论当时猰貐如何,我必会先将矛头直指于你。”

    “你我之间,始终这样别扭。过去因为各自隐瞒的秘密,如今说开了却还是……”洛上严叹了一声,道,“寻找烛龙之事不宜拖延,你我还是星夜赶路,前往西北海吧。”

    郁旸涎才动身,又听洛上严问道:“你功力在短短几日之内长进不少,你回了太虚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沿线不知洛上严为何有此奇怪问题,只当他别有用心,便冷冷回道:“除了看见血流成河还能发生什么?”

    白衣少年的背影如同他的这一句反问一样冷漠,洛上严能够理解郁旸涎因为太虚家惨案而对自己心怀怨恨,却还是对郁旸涎身上的变化十分疑惑,但显然那白衣少年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眼见郁旸涎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洛上严只得立即跟上去。

河西卷 第一零六章·流落荒岛

    郁、洛二人日夜兼程,并借助玄光幻术,终于在两日后到达西北海。出海之前,洛上严站在狂风肆虐的海边,望着水浪不停的海面,对即将开始的一切忧心忡忡。想要在接连不断的海浪中航行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是面对风波险恶的西北海,眼下他们并没有出海的船只,洛上严和郁旸涎一起,以灵术为基,将海边的枯木集结起来,制成了一只木筏,靠着灵术在西北海上穿行。

    一旦出海,洛上严便发现这西北海上的情况比他原先预想的更要惊险,翻涌不止的海浪带动起巨大的力量,仿佛随时可以将这只木筏吞没。而即便是凭借灵术得以在海面上行驶的木筏,前行起来也十分困难,木筏上的两个人都需要格外小心。

    疾风骤雨袭来,让本就孤立无援的木筏显得更为不堪一击,郁旸涎坐在设下的结界中,看着面前接二连三的滔天巨浪,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道:“这样下去根本看不见前头的方向,别说是找章尾山,只怕要回到岸上,都未必容易。”

    洛上严心知郁旸涎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依照现在的情况,他们要返回岸边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既然已经进入了西北海,他便没有要半途而废的想法。

    玄袍少年向空中抛出一物,郁旸涎虽见晦暗天色之中出现了一点光亮,他定睛去看,见是阴阳双鱼所化成的灵骨,不由惊道:“双鱼灵骨?他们……”

    洛上严并不想现在解答郁旸涎的惊惑,而是转开话题道:“贰负虽然没有说明章尾山的具体位置,但既是上古灵兽,和双鱼灵骨兴许会有所共鸣,灵骨之上有血魂一些血魂之力,应该可以帮我们找到烛龙所在。”

    见那双鱼灵骨在空中发着金光,并且似是在指引着什么,洛上严立即调转木筏的方向,跟随双鱼灵骨的指示而去。

    木筏在此起彼伏的浪涛中艰难前行,呼啸的海风比先前更要猛烈,掀起的海浪也仿佛带着更强烈的毁灭意味,几次都险些令洛上严无法站立。

    迎面而来的海浪几乎将整只木筏吞没,郁旸涎施展灵术将面前的水墙劈开才让木筏得以继续前进,然而还未等他们喘息就又有一层海浪在狂风的推动之下猛然扑了过来,彻底将木筏打翻。

    西北海的海水冰冷刺骨,郁旸涎在落入海中的第一刻就有种要被海水冻死的感觉。翻动的海水让他比在木筏上时还要难以稳住身形,甚至无法运转体内真气。这一袭白衣就犹如一粒尘埃,在不断涌动的海浪中漂泊,不知究竟去向何方。

    没有止息的海浪在西北海中肆意翻动,有些没向了大海深处,有些则最终扑到了岸上。郁旸涎得以苏醒,正是因为一记浪头毫无预兆地拍在了他的身上,强大的冲击让陷入昏迷的他终于重新有了知觉,也就此醒来。

    刚刚醒转的朦胧感觉让郁旸涎一睹有些晕眩,他半个身体浸泡在海水中,快要没有知觉。湿透的衣衫在海风的吹动下紧紧贴在身上,深入骨髓的冰冷终于刺激得他的神智开始清醒起来。

    郁旸涎奋力爬上岸,在彻底摆脱了海水余浪的冲击之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坐起身,深重的疲惫感让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坐着,平复了许久之后,他才慢慢抬起头,这才发现弦月在天,已是入了夜了。

    就这样颓唐地在海边坐了一些时候,稍稍稍恢复了体力的郁旸涎缓缓站了起来,在经历了西北海的海浪之后身陷荒岛的他,除了强烈的疲乏之感,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走了没两步,郁旸涎便径直栽去了地上,神智再度陷入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像是野兽的叫声。

    睡梦中充斥着奇奇怪怪的人声,重叠着让郁旸涎根本听不清那些声音的内容,但他莫名感受到隐藏在那些声音背后的惊恐、害怕和绝望,那仿佛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磨灭了一切希望和喜悦,只剩下唤起内心阴暗的力量。

    郁旸涎因为那些声音而惊醒,但睁开眼的第一刻,他却有一种想要继续沉湎其中的感受,那些负面的情绪像是给了他某种力量,吸引着他不断地沦陷其中。这种感受就好似在安邑和凿齿交手的那一次,在结界处感受到来自百姓的恐惧而让他莫名兴奋一样。

    内心因为那些声音而难以平静,郁旸涎正奇怪自己的这一变化,同时又听见了自己在昏迷前听见的野兽的叫声。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那叫声接连叫了好几声,这才让郁旸涎确定是当真有野兽在附近。

    西北海上究竟有多少岛屿,岛上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存在,郁旸涎还未曾探知过。他为寻烛龙而来,如今和洛上严失去联络,即便施展灵术也无法找到那玄袍少年的所在,现在又流落荒岛,发现了可疑的野兽,实在难定安危。

    那野兽叫了几声便不叫了,郁旸涎此时体力尚未恢复,便想要找个安全之处休养生息。但他才动了身形,那野兽就又开始叫唤,并且比方才更要兴奋一些。郁旸涎暗道不妙,但眼下他也无法离开这做岛,况且他既然是来找烛龙的就不应该放过任何机会。那叫声听似野兽却又有些奇怪,兴许前去查看会有意外收获。

    这样想后,郁旸涎便循着叫声而往。然而越是靠近那声音的来源,郁旸涎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亢奋,仿佛他和声音的来源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最终,郁旸涎站在了一处树丛前,他明确地知道树丛后面就是他想要探寻的真相,而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也仿佛达到了最高点。他伸出手正要拨开树丛,忽然听见处从后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过了这万年时光,还能再见昔日故人。”

    虽是人声,但气息沉郁,犹如洪钟,可见对方内力之深厚,令郁旸涎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的到来冒犯了岛上居住之人。他收回手,稍稍稳定了心绪之后道:“在下无意打扰,还阁下请见谅。”

    “你……”

    那人疑惑时,郁旸涎见面前的树丛已经自行分开,他犹豫片刻还是步入其中,最后见到的是一只长相奇特的野兽,其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

    但见这样貌,郁旸涎便知这不是普通山兽,然而还不等他回想这究竟是何物,那野兽就又开口道:“我之魂魄已被囚在这西北海万年,没想到还能见到魔星之魂,你和后卿是什么关系?”

    但闻后卿之名,郁旸涎即刻想起过去自己曾在古书典籍上翻阅到的有关后卿的记录。

    后卿曾是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帮助黄帝攻打蚩尤。其骁勇善战,颇受黄帝重用。然而却战死于一次与蚩尤的交战之中。后卿死后,曝尸荒野,魂魄更是在四处游离。伴随着时光流逝,后卿对黄帝的怨念越来越重——生前为黄帝拼死杀敌,死后却无人为他收尸。

    恰在此时,犼的一份魂魄悄然而至,尽管精魂未齐,但作为和女娲一样的四大古神,犼的神通同样强大。犼对女娲心存怨恨,而后卿对黄帝也恨意深切。为了报复黄帝,后卿将自己的三魂七魄与犼做了交换。犼的残魂吞噬后卿的魂魄由此而复生,后卿的残破身躯也在犼的帮助下被重塑,并且化为僵尸。

    变为僵尸的后卿身躯虽不强悍,力量和灵力也比起其他圣灵也颇有不及,但是他的诅咒之力却异常凶悍。为了报复黄帝,后卿夜闯军营,滋扰生事。黄帝虽能将其制服,却因其有犼相助而无法消灭,后女娲赶到,才将后卿除去。

    后卿死前余恨未消,他用自己的魂魄对所有刚死去的尸体下了诅咒——所有含冤而死之人都可以变为僵尸。也正因为如此,后世才会出现死尸化为僵尸的现象。

    郁旸涎因此知道了如今自己面前的这只野兽就是上古传说中的犼。

    “我以为当初女娲已将后卿的精魄彻底消除,万万没想到,万年之后,竟会在这荒无人烟之地再遇故人。”犼似是对对此十分满意。

    犼所言已经明确,郁旸涎体内有魔星之魂,犼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这股气息才会现身,至于其目的,郁旸涎已经可以猜出十之八九。

    “寻常生灵,不过修炼了一些灵术,并非大神所说的魔星之魂。”郁旸涎态度冷淡道。

    “我与后卿魂魄相融,我岂会认错?你体内的魔星之魂起初微弱,正是因为修习的灵术而被压制,如果不是封印被破坏,我也不会立刻察觉到魔星之魂的存在。”犼道,“给你设下封印之人不仅灵术高强,更有仁爱宽厚之心,否则无法镇压魂魄中的怨恨。”

    郁旸涎从不知道自己是魔星转世,更不知体内被设下了封印,想来卢弋子当初收他为徒并且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魔星之魂冲破封印。而卢弋子将死之时仍教导他从善,便是要他秉持心中正义,排除魔星之魂可能带来的影响。

    卢弋子的用心良苦令郁旸涎动容,却依旧没能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起来。面对犼的所说所言,郁旸涎心中顿时产生了极为复杂纠结的情绪——他想起身负大羿血魂的洛上严,在被厄难毒侵蚀之后,大羿的上古神力竟可能成为那玄袍少年日后为恶的助力;而他自己是魔星转世,如果不能克制魔性对他的侵蚀,他或许会比洛上严更容易走入歧途而无法回头。

河西卷 第一零七章·内心纠结

    就在郁旸涎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时,犼暗中施展了法术,试图将被压制的后卿之魂从已经破损的封印中释放出来。

    郁旸涎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真气在慢慢凝聚,试图冲破某层壁垒,令他十分不适。他试图压制这股莫名的力量,却反而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反抗。伴随着犼所施加的越发强大的法术,郁旸涎感受到身体内部正在发生的变化,这种改变令他的不安逐渐攀上了高峰,最后演变为深切的恐惧——他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像是被分离了出去,皮肉被撕裂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然而事实上,他的身体依旧完好无损。

    身体的撕扯持续了不多时便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就犹如一面巨大的网,将他困顿其中,并分辨不出来源。

    “好久不见,老朋友。”这句话显然是对犼说的,说话的自然就是后卿。

    “没想打你居然保留了最后一缕精魂在人世,还附在了这个后生身上。”犼道。

    “与女娲一战之后,我几乎魂飞魄散,所幸最后让我找到了一个修习法术之人附身休养。此后我便一直靠着寄生在修法之人体内保留残魂。这个少年骨骼精奇,是我至今都少见的修炼奇才,我便赌了一次,先附在他身上,在试图引导他修炼法术。谁知被卢弋子发现,趁我魂魄尚未完全与这身体融合时在他体内设下了封印,将我镇压,再教导他灵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消弭。可是卢弋子万万没想到,这个后生居然结识了身怀大羿血魂之人,而血魂还被厄难毒所侵蚀。他二人只要相处在一起,邪魂之力便会助我破除他体内的封印。”后卿得意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到底还是回来了。故友,我们继续万年前的交易,如何?”

    “我之魂魄被囚与西北海已经万年,早就想要离开这苦寒之地。不过女娲已死,我之大仇也不知应该向谁去报了。”犼略显遗憾道。

    “你我魂魄已是一体,你我的仇怨便是想通的。女娲死了,黄帝尚有遗留在这世间之物,我已能感受到龙蛟的存在。故友可别亡了,当年军营一战,虽是我死,你的魂魄也被黄帝重伤,否则怎么会至今都无法让自己脱困,只能白白在这西北海受苦受难。”后卿蛊惑道。

    “龙蛟曾为黄帝伴驾,主仆情深,也是掌管世间和善平定之族,如今世道如何,你可有把握对付他们?”犼道。

    “如今乱世,诸国争雄,已经打了四百多年的仗,至今还没有停歇。但龙蛟一族的气息已经显现,也就是说他之一族有可能重回世间。一旦战火平息,乾坤既定,你我再要对付它们,就没真么容易了。”后卿道,“再者,故友不要忘记,朱厌因乱世而生,他大约也担心着龙蛟再现之事,如果我们和朱厌联手,或许就能掌着世间百年运势,到时再图谋如何对付龙蛟一族,也有充足的时间。”

    犼思量之后道:“你若有办法助我离开这鬼地方,我便答应帮助你对付龙蛟一族。”

    “女娲已死万年,她所设下的囚牢力量必定减弱不少,你一人无法破除,我便帮你,不过你需像当年我那样,将你的魂魄献祭与我,让我亲自去对付龙蛟一族,故友以为如何?”后卿道。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如你所言。”

    郁旸涎之间眼前蔓延开一片浓烟,将他的视线就此覆盖,脚下地面发出轻微的颤动,仅在片刻之后便烟雾消散,大地平静,而他先前仿佛被捆缚的四肢也恢复了自由,只是因为身体无力而立刻摔去地上,却又被一只手抓住了臂膀。待他抬头,才发现竟是洛上严。

    洛上严见郁旸涎面如菜色又身体无力,便好心问道:“你怎么了?”

    郁旸涎以洛上严将血魂和厄难毒相融继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不耻,可如今他自己是身怀魔星之魂的人,比起洛上严也是彼此彼此,他便没有将实情告知这玄袍少年,而是摇头问道:“你没事吧?”

    洛上严将郁旸涎扶起,道:“我没事,不过眼下的情况并不妙。”

    如今周围一片寂静,后卿和犼都消失无踪,郁旸涎知道必定是后卿已经吸收了犼的魂魄并回到了自己体内,现如今他虽没有感觉到身体异样,但一旦后卿彻底消融的犼之后,便再也不会对他体内被卢弋子设下的封印有所顾忌,到时候他也许就会和洛上严一样,受到邪异之力的控制而失去本真。

    郁旸涎的心不在焉让洛上严有些困惑,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郁旸涎低头时,发现洛上严的手依旧扶着自己,心头莫名一阵惆怅,便将这玄袍少年轻轻推开,道,“看来西北海上分布岛屿,我们要找章尾山想来更加困难了。”

    自从他们进入西北海,天际就被浓云笼罩,不时伴有雷鸣,总像是有大雨要来的模样,也让他们分不清现在的时辰。

    洛上严望着远处天际乌泱泱的一片浓云,道:“经历了先前一场风波,你我还能活着就算幸运。暂且在这里稍作歇息,再考虑如何去找章尾山吧。”

    两人便就此在岛上停留,听着轰鸣的雷声,感受着不时吹过的海风,以往风姿绰约的少年此刻都显得有些委顿,尤其是郁旸涎,裹着一身湿嗒嗒的衣裳蜷在石壁下,面色苍白得比起洛上严更有甚之。

    岛上没有山洞可以暂住,郁、洛二人只能找了面背风的石壁歇脚,风大得根本无法生火,也就没办法将湿师父烤干。

    洛上严见郁旸涎的样子极不舒服,便稍稍坐近了一些,问道:“你真的没事?”

    郁旸涎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郁旸涎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妙,洛上严执意抓过他的手要诊脉,却遭到郁旸涎的反抗,两人简单过了几招,还是洛上严将他暂时制服,却压制着心头的怒气道:“我只是看一看,没有想要做什么。”

    郁旸涎仍是拒绝洛上严的好意,趁机打开玄袍少年的手,再次将自己蜷起来,冷冷道:“不必看了,就是有些累,想好好休息片刻。”

    昔日一同出生入死之人如今变得这样冷漠,洛上严尽管知道仅是太虚家的事,他就不能责怪郁旸涎现在的表现,却还是不免心有不甘,特别是在发现郁旸涎的身体开始发抖,他更不能坐视不理。

    洛上严再次去抓郁旸涎的手,这次得到的同样是白衣少年的反抗。但他先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在郁旸涎想要再一次动手之前,他抢先将郁旸涎压制住。不过因为他同样在西北海的海浪中消耗了太多体力,他不得不用身体压住郁旸涎,以求最稳妥地克制住白衣少年的反抗。

    郁旸涎并不知道后卿之魂会让他的身体发生如何改变,更担心让洛上严知道自己的情况,因而即便被洛上严死死压着,他仍旧不遗余力地试图抵抗,但两个都剩不了多少体力的人近身肉搏的结果,不过是让彼此的距离变得更亲密,气氛变得更暧昧罢了。

    洛上严盯着郁旸涎苍白的面容,对白衣少年的拼死抵抗产生了极大的烦躁情绪,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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