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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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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的食指轻轻抬了下林斯的下巴,“明天多穿点。”
林斯许久没说话,“嗯。”他静静看着林裴,一双眼瞧不出什么异样。
林裴起身去给他翻明日要穿的衣服。
第47章
林裴第二天去军情处,谁都瞧得出来他心情不错,连文件都是甩着扔的。
他出门前,男人已经醒了,穿着件白衬衫倚着书架看着他,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男人从头到脚都是暖和的,抬眸时露出一双漆黑的眼,林裴走出去大老远,忽然折回来把人一把按在了书架上,几张备忘录扑簌着往下飘,他抬手抓着男人的喉骨用力地吻他。
书架上的文件抖落了下来,林裴抬手摸他的头发,忽然笑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这眼神真的称得上宠溺,眼睛里洒满了阳光。
林斯静静看着他,终于温吞地笑了下,林裴走后,他倚着书架看向门外,衬衫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大片青紫的吻痕,他手插着兜没说话。
“将军。”
通讯仪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会议十点开始。”
林斯没收回视线,林裴的背影消失在洒满光亮的街角,两个月前就跟着他的两个帝国特工跟了上去,林斯终于收回视线,一点点转着手上的戒指没说话。
另一头,军情处,林裴收到了一份通知。
国际矿产能源会议要在联邦大楼召开,时间是上午十点。林裴一个月前已经收到了通知,安保工作也安排下去了,他坐在办公室里敲着字回复,忽然,朱利亚猛地推门进来,动静之大,林裴吓了一跳。
“组长,出事了!”
林裴披了外套往外走,他看了眼表,现在时间是上午八点。翻译所待的休息室查出了违禁物品,一盒高放射性物质,致死率相当之高。
林裴看到东西的一瞬间,背后直接出了一层冷汗,他撑着桌案没说话。
昨天搜查过休息室,那时候还没这玩意儿,能带这东西进来的只有两国翻译,他看了眼屋子里头的人,做记录的,核对的,还有一大批不知道干什么的。
“可以换机器翻译吗?”
“不行,这种级别的国际会议必须有人工纸质记录,计算机只起辅助作用。”
林裴摔了文件,看向负责人,“换人!”
其中一位帝国翻译闻声忽然起身,“先生,我们必须准时入场,你无权将我们扣押在休息室中。”
林裴看着这位外国友人,两秒钟后,他平静道:“现场临时出了状况,十分抱歉。”
“什么状况?”
“非常抱歉。”
帝国方面的翻译皱了下眉,“您说什么状况?”
林裴笑了下,“某种出乎情理之外也出乎意料之外虽然暂无危害但不难保因为其不稳定性而造成某种意外的不可预支的后果而需要进行紧急冷却处理的的突发性状况,诸位不必担心。”
翻译死机了两秒钟,“什么?”
“某种状况。”
翻译:“……”
林裴走出了休息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还有翻译吗?全喊过来。”
帝国与联盟的某些地区语言不互通,帝国有两百多种语言,联盟有六百多种,双方互通的有六十多种,其中包括帝都与联邦首都通用的国际语。一下子重复找一批顶级翻译,而且保证政治清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翻译这件事不归林裴管,他和相关部门联系,对方一听见致死放射性物质就愣了,林裴问有没有备用翻译团队,对方说有,林裴问人呢?
对方:“在放假。”
林裴:“……”
这是个严重政治事件,林裴仿佛看见了即将如脱缰野马一样失控的事态,还有他即将终结的政治生涯。
过了半个小时,大约十点半左右,还被扣在休息室的一群帝国翻译开始通报上级,强烈抗议林裴的处理方式。林裴扯了一段,一出门,主管部门联系他。
“找到翻译了?”
对方犹豫了下,“有二十个在赶来的路上。”
“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
林裴:“……”
没有安排备用翻译,这是个重大失误,尤其在这种顶级会议上,林裴完全可以拉着这主管一起跳汉河了。
对方声音也有些抖,忽然,他对着林裴道:“今天是第一天,只有一场会议,两个小时,与会人员也少!”
“什么意思?”
“只要熟悉五十六门主要语言就可以应付。”
林裴:“……”
对方:“我我我我我我可以,电话连线,我给你现场翻译,通讯别断就行。”
“组长!十点十分了!”
林裴看了眼彻底被打爆的电话路线,一把扯了通讯仪塞到了耳朵中,他大阔步往会议室中走,“带上录音笔!”
小玫瑰、朱利亚同时跟了上去。
联邦方面的与会人员已经到齐了,林裴推门进去,六个翻译的位置还空着,林裴上前坐下了,哗一下打开了空白文件簿。
对面的人望着他微微一愣,正要说话,身后的门被推开,一群人同时起身,林裴回头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彻底愣了。
身后翻译席位上的陈如一直很紧张,他一紧张就不停喝水,不停地哆嗦,一瞧见走进来的人,他睁大了眼,这他妈……这他妈不是上回阿波罗城那……那男的吗?他一下子背后发寒,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去,全喷了出来。
喷了出来……
喷了出来???
所有人同时震惊地看向站在翻译席位上的陈如,小玫瑰吓得笔都没拿住,急忙反应过来的陈如哗啦一下去擦水渍,林裴听着身后那句哆哆嗦嗦“抱歉”,同一瞬间,他看见了他彻底终结的政治生涯。
他望着林斯。
林斯望着他。
索亚在林斯的身后,缓缓抓紧了手中的文件,他低声提醒道:“将军。”
林斯对着林裴温和地笑了下,走到席位上坐下了,林裴观察了下他席位前头的那块牌子,拿着录音笔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林斯甚至没换衣服,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袖子还是他的衬衣,他昨晚翻箱倒柜找的。林裴看着那半截袖子,又看了眼林斯,林斯忽然抬眸看他。
林裴手中的录音笔掉了下去。
那场会议林裴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全场脑海中在回放昨晚浴室的场景。
他,上了帝国的首席将军。
林斯。
这两个字终于出现在了林裴的眼前,一下子就刻在了脑海深处。
那这印象确实很深刻……
毕生难忘。
会议结束后,稍微冷静了些的林裴在做记录,录音笔不能带出会议室,记录完毕后直接销毁。他在封闭的房间写报告,所有人都已经离场了,他将记录封好,深吸了口气,起身将东西送到了档案库。
小玫瑰那头在紧急排查放射性物质的来源。
调查结果非常令人震惊。
“放射性物质是帝国安保带过来的,对方负责人说,是为了测试联邦方面安保的严密程度。”
林裴:“……”
他现在想把帝国安保负责人绑到今晚三区河口发射的低空火箭上,午夜时炸成一朵塔塔河上的烟花,标志着两国友谊长存。
林裴一直在大楼里待到了深夜,他不想回家,心情相当复杂,终于,他登录情报网输入了“林斯”两个字,结果很震撼,在做好心理建设的情况下,他依旧被震住了。资料很少,许多都是灰色与空白,余下的冰山一角,非常令人震撼,他盯着屏幕久久没敢说话。
他感觉他的心理建设白做了,塌方了。
快到凌晨一点,冷静了一晚上的林裴终于走出了封闭档案室,他关了门,沿着走廊往外走,一路出了门,没回家,而是上了电车,手机震动了下,是一条陌生消息。
林裴打开看了眼,手机忽然摔了下去。
他缓缓抬头看去,车外,男人站在灯光稀少的街口望着他,风吹起他黑色的衣领,背后是塔塔河两岸烟火,砰一声,砰一声,像心跳。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将军,眼里头一点血光都瞧不见,气质干净极了。
林裴一直没有动作,车门关上的前一瞬间,林裴忽然扒开车门跳下了车。距离太远了,他看不见,在他跳下车那的一瞬间,年轻的帝国将军迅速暗下去的眼睛,黑暗涌上来,温柔也涌上来。
林裴朝着男人走过去。
在男人面前不远处站定,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开口道:
“将军。”
那两个字在夜里响起来,一下子给风刮跑了。
林斯望着他,听见这两个字微微一顿,很快掩饰过去了,他对着林裴轻轻笑了下。
“今天上午安保的事情,非常抱歉。”
林裴感觉现在他和林斯说的每一个字都应该录音备份然后交给联邦外交部审核。他送林斯回去,保持走在林斯身后右侧五步左右的位置上,非常符合国际标准礼仪,一路上他没说话。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林斯停下了脚步,他心中咯噔一下。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年轻的男人回过头来,林裴下意识往后退,却发现胳膊被抓住了,男人吻了下来,林裴错愕地睁大了眼,下一刻,他感觉到唇齿被撬开了,林斯的动作很温柔。
林裴那一瞬间的想法是:叛国要处枪毙,然后他抱住了林斯,用力地吻了回去。
枪毙就枪毙吧。
第48章
联邦首都临海,夜里头的风腥咸而冷,吹在身上冰冷一片,可林裴却觉得脑子发热,尤其是林斯回应他的那一刻。理智直接被风刮散了。
他带着林斯进了屋。
一直到把人拖到床上,扯着衬衫领口,林裴才隐约觉得清醒了些。他低头直愣愣地盯着被他摁在床上的林斯,呼吸有些乱,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微微地,缓缓地睁大了眼。
林斯身上套着他的衣服,领口被扯开了,脖子上一大片青紫,林裴当然知道这伤哪里来的,他昨晚按着林斯在浴室做,就差没失手勒死他了。
这是帝国的将军。
林裴是见过林斯的,帝国国际新闻里偶尔会出现林斯的身影,他再没见识,这张脸总是认识的。可他在阿波罗的酒吧第一次见着林斯时,完全没把他跟新闻里那个男人联系到一块去,气质不一样,林裴第一次知道,原来气质不一样,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判若两人。
据说帝国的将军是个非常,有手腕的人。他盯着林斯看。
“怎么了?”过了许久,林斯问他,露出挺温和的一个笑容,
林裴不知道林斯在想什么,难得有一回,他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下一刻,他感觉林斯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挺凉的,一点点往上插入他头发,动作温柔。
林斯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林裴忽然反应过来,刷一下从林斯身上起来,呼吸有些不稳,难得他还拉住了点理智,抓了自己的外套直接往外走,连道别都顾不上了。可下一刻,他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林裴!”
他在门前刹住了脚步,肌肉微微抽搐。
屋子里静极了,过了许久才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第一眼见着你,我就很喜欢你。”
话音刚落,屋子里更静了。
林裴终于抬手去刷门禁,想要离开这房间。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轻微颤抖。
他顿住了。
他折了回来,屋子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他把林斯摁了回去,床窸窣了几声,他单膝跪在床上,扣着林斯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他。
令人震撼的快感在脑海中砰一声炸开了,林裴这辈子都没这么受过这么强烈的刺激,心就卡在嗓子眼,干特工这行应该处变不惊,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的林斯,盯着他,眼里头跟冻了冰似的。
克制,冷静,警惕,林裴想了两秒钟,在林斯吻住他的那一瞬间,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他想上林斯,这念头盘旋得他头晕,在他缓缓攥紧手的时候,林斯笑了下,“为什么要忍着?”
林裴盯着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妈的。
他上了林斯,撑在林斯的身上低头看着他,林斯的眼睛一点点暗下去,最终什么光都瞧不见了,林裴低头掰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瞧,忽然用力,林斯猝不及防地“嗯”了一声,闭了一瞬眼睛。
就这么一个闭眼,林裴觉得,拖他出去当场枪毙也值了。
机械钟表静静走着,几不可闻的咔嚓声在屋子里响起来,夜里头,有人低头小心亲了下床上熟睡的人,捞了外套出了门。
林裴回了MI,大半夜没事干,他洗了个头清醒下,坐在敞开的阳台上做报表。
那是前年的报表,重做没有任何的意义,林裴做了十六遍。
做完十七遍后,他关了屏幕。
联邦的首都环境很像古地球,恒星从地平线上升起,火红的一团光,庞大的古城暴露在炽热的光线下,海洋中有古老品种的鱼群涌向东方。
有人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
简简单单一个“早”字。
林裴抬头看着冉冉升起的恒星,光照在他脸上,他抬手扯下了耳中的通讯仪,别开眼看向另一头的树荫,忽然笑了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想法,挺高兴的,然后,挺不可思议的。
帝国外交团今天不在核心区开会,貌似要集体飞往联邦西部联盟参加会议,那不在林裴的事务范围中。
拉斐尔上门时,林裴难得有空档,他听见那位曾经被他塞入手提箱的上校登门来访,颇为意外。正好他听完林斯的留言,随手关了通讯仪。
军衔与地位挂钩,论军衔,拉斐尔作为联邦情报局几个头目之一,比林裴肯定要高。林裴抱着种面见上司的心情接待了他。
他走进接待室。
年轻的上校坐在他的椅子上,侧头看着他养的藤萝,晒着温暖的日光,黑十字胸章夺目非常。
宗教审判所,听名字挺难懂的,其实这组织比联邦现政府要历史悠久多了。联邦和帝国不同,帝国虽然也是联盟性质的政体,也有王室,但是总体而言政在军部,纵观帝国历史,极少有分裂时期,而联邦,说白了就是一大群小国家的集合体。细分而言,又分为东部联邦与西部联邦,东部联邦很长一段时间完全依靠着宗教统治,宗教审判所是东部联邦教会附属的一个审判平台,放在过去,这就是教会法庭,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一个情报机构。
现在的宗教审判所已经彻底失去了审判作用,就是个情报机构,但是由于和联邦各高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地方水挺深的。
拉斐尔摘了金丝眼镜看着林裴。
“上校。”林裴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客气,拉斐尔望着他时,他脑子忽然闪过一两个画面。他是个没有秘密的人,可那一瞬间,他想起了林斯。
拉斐尔看了他一会儿,林裴神色不变,问他:“上校要喝点什么?”
拉裴尔没接话,一直打量着林裴,神色有些微妙,林裴回身让跟着他过来的朱利亚和小玫瑰出去工作,他关上了门。
拉斐尔忽然开口了,“你的手术是谁批的?”
明显指的是整容手术。林裴如实相告,“我上司,劳伯·提利尔上校。”
“我记得他。”拉斐尔点了下头,“红头发那一位,他可是位贵族,我父亲提起过他,远征军中……”他没再说下去,反倒是望着林裴。
林裴没接话,没看出这位来找他是打算做什么。“贵族”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件事隐隐约约透出浓烈的党争权斗气息,林裴对这些事了解不多,但两党之争还是略有耳闻。
贵族一般指代保守党。
林裴没记错的话,宗教审判所与东部联邦联系密切,这是个神权党。
当然保守与神权只是名字而已,所谓的保守党非常激进,所谓的神权党热衷于军政,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自由联邦主义时代,思想观念不进则退。
拉斐尔看了林裴一会儿,抬手轻轻碰了下窗外的藤萝,“这是你种的?”
“嗯。”
“能送我几束吗?明天是感恩节,我想送几束给我母亲。”
林裴顿了下,“当然可以。”
拉斐尔笑了起来,“谢谢。”过了片刻,他开口道:“你真是非常善良的人。”
林裴望着他,许久,才笑了下,“我让人帮你装起来。”
“谢谢。”
事实证明,这是一次非常正常的会面,正常到令人意外,没有硝烟也没有剑拔弩张,拉斐尔一直没说他究竟来干什么,他望着林裴,一副金丝眼镜摘了又戴,戴了又摘,然后以感恩节送给母亲为由,顺走了林裴种了三年的月亮藤。
林裴看他好骗,也没告诉他,这东西外头两块钱一抓一大把。
拉斐尔亲自剪的藤草,期间顺便和MI一群组员聊了会儿天,他本身是个非常绅士非常优雅的人,博闻强识,什么话题都能接,说话有种娓娓道来的温柔感,而且很会倾听,和许多人想象的傲慢刻薄大相径庭。
林裴没和他聊,他观察着和他组员聊天聊得开怀忘我的黑十字上校,直到拉裴尔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裴站在廊下,看见年轻的上校对着他微笑。
林裴回以一笑,插在兜中的手却不自觉紧了下,他摩挲着枪没说话。拉斐尔看着他时,第一反应令林裴自己都有些意外,竟然是摸枪。
拉斐尔捧着花草走了,小玫瑰倒抓了把玫瑰色的头发,倚着门框回头对着林裴道:“我忽然发现他还挺帅的。”
林裴对着小玫瑰温和地笑笑,回了办公室。
大概是临近下班的点,林裴打算关掉屏幕了,通讯仪响起来,林裴以为是林斯,随手把耳机塞到了耳中。
下一刻,屏幕上出现一个未打开的视频条。
林裴顿了很久,终于开口道:“拉裴尔上校。”
耳机对面有动静,却没有人声。
林裴伸手点开了那视频。
下一刻,他浑身都僵硬了,画面是旋转摄像头拍出来的,低微的呻吟声溢出来,血顺着腿往下流,交缠在一起的男人被扯着头发强迫性抬起头,林裴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林斯。
“哥。”
林裴听见画面里的人说了一句话,摄像头微微转了下,林裴看见了那张脸,他忽然睁大了眼。
林裴没看完那段视频,他看了三十秒左右,一枪崩了屏幕。
屋子里一片寂静。
拉斐尔的声音在耳机中低低地响起来,“我看了三百二十六遍,他非常吸引人,是吗?”
林裴很多年后,见一次拉斐尔仍然想毙他一次,他一直以为拉斐尔说的是林斯。
第49章
林裴自己也无法准确地描述出自己的心情。
坐在位子上沉默很久,他摔了通讯仪。
通讯仪对面,年轻的上校缓缓抬手收拾了下耳机,摘下了眼镜,斯文地笑了。他右手边摊着一份文件,多重加密过的语言密密麻麻,蓝色的封皮像是古老的油漆刷出来的,这是无法进行扫描分析的联邦六级文件。录像已经停止播放,画面定格在一张证件照上,拉裴尔望着年轻帝国特工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MI大楼中,林裴坐在位子上,时间好像静止了,等他抬头看向墙壁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汉河时间下午三点。
他起身往外走。
帝国军部高层这种限制级的录像流出来,绝对能引起巨大的轰动,无论来源何处。林裴尽量平静地思考这件事,他不知道多少人看过这份录像,也无从知晓拉斐尔上哪儿拿来的文件,从政治方面考虑,如今帝国与联盟双方正处于建交关键期,录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散播出去。
毕竟此事有关林斯。
林裴把录像重新压缩打包发给了林斯,大约四点钟的时候,对面接收了文件。
于此同时,林裴关了通讯仪。他调出有关上回手术的电子资料,里头包含了这张脸原主人的全部资料,和林裴记忆中相差不远,除名字和照片外,几乎没有任何讯息。
他合上了文件,离开办公室,关上了门。
小玫瑰和朱利亚在办公室里涂指甲油,正好瞧见林裴出门。
“下班了?”
小玫瑰看了眼表,诧异地看着朱利亚,“没啊。”
林裴出门直接右转,街上风有些大,吹得人发根直竖,他去了调查局。
这是林裴时隔四年又一次踏入调查局,距离272事件已经过去了四年,警卫却仍是一瞬间记起了林裴,他略带探究地望了他一会儿,林裴掏出证件,“我找拉斐尔上校。”
“有预约吗?”
“没有。”
宗教审判所虽然是调查局名下的机构,却是属国防部直辖,不过办公处仍然设在调查局。
警卫向上面通报申请的时候,林裴径自走进大楼,刷卡进了电梯。警卫按着耳中的通讯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
电梯往上升。
推门进去的时候,林裴发现门没锁,也不需要录入指纹扫描瞳孔检验基因序列,一推就开。
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拉斐尔似乎一早料到林裴要过来,未等林裴说话,他从右手边将一封纸质文件递过去,那是份已经由密码翻译过来的文件。
林裴没说话,接过来翻开看了眼,第一眼,一张照片映入他的视线,那是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名字一栏填着“林裴”。
这是原主人的信息档案。
帝国对于信息的把控十分严格,公民从出生起必须佩带芯片,直至死亡,芯片包含了公民终生记忆复制文件以及即时天眼定位等大量信息,由军部统一管理,这种机制为人诟病多年。但是另一方面,也成就了帝国几近苛刻的信息保密制度。
在联邦,想查一个人的个人信息,上天网找黑客,三十秒之内连对方隔代亲友的血型都能扒出来。
而在帝国,三十秒之内可能已经被警方锁定,两个小时内将面临被指控的局面,这就是区别。
作为帝国的将军,林斯的个人信息在联邦调查局的高级搜索库中,几乎只有名字和军衔。这已经是联邦最高级别的档案库了。
而关于“林裴”,基本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林裴翻着文件,注意到血缘关系那一栏时,他顿住了。
竟然是林斯的亲兄弟,是个帝国特工。
死于八年前的一场救援意外,尸体消失在帝国六号区虫洞衔接的黑洞中。
林裴压着震惊往下翻,审判所的文件是联邦最完整的,信息量却依旧不大,余下的内容中也没什么重要信息。结合录像而言,很明显,林斯和自己的弟弟乱伦,并且两人长期保持这种不正常的性关系。
看完后,他看向拉斐尔,对视了大约十秒钟左右,他开口问他,“录像哪里来的?”
“特殊途径。”
“帝国对信息的把控很严。”
“确实,不过总归是有些意外的途径。”
“一手资料?”
拉斐尔看着林裴,“到目前为止,没有流出去过。”
林裴放下了纸质文件,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上校,“原件给我。”
这是个非常无理的要求,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它都十分不符合规章。
拉斐尔顿了下,望着林裴的眼神忽然有些意味深长。
林裴没说话,他必须忽略自己现在的情绪波动,那录像,谁看了他想毙了谁,不用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他被彻底激怒了。他望着拉斐尔,面前这位审判所高级领导身上有股很特殊的气质,林裴第一次在路法西遇上他就察觉出来了,温和归温和,震慑力却一点不弱,估计是卧底久了,人也跟着有些阴影重重的感觉。林裴到目前为止,都保持了最高级别的自制和冷静。
正当局面陷入僵局时,拉斐尔说话了。
“其实我见过他一次。”拉斐尔望着林裴,指了指档案上的证件照,“我在帝国见过他一次。”
林裴没说话,对于这一句,他是有些惊讶的。
“七八年前吧,我在帝国的路法西见过他,拍卖会上。”拉斐尔抽出张照片放在林裴面前。
是张截屏,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从监控中截出来的。上面的人年纪瞧着不大,也没录像里关听声音那股恶劣,画面截在他翻入二楼,眼神挺凶,但是不夸张,加之清秀,反倒有股特殊的少年感,“他在抢一件拍卖品,没记错的话,是个兽人,最后是林将军过来替他收拾局面,事件已经无所查证,帝国军部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我偶然在现场,见过他一面,相当无法无天的贵族子弟。”
拉斐尔说着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林裴,“看得出来,被保护的很好,林将军确实纵容。”
林裴看了那照片两秒,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录像原件给我。”
“很诧异吧?”拉斐尔看了林裴很久,终于缓缓道,“他已经找上你了,是吧?”
拉斐尔忽然前倾,凑近了些,似乎颇为好奇,“你和林斯睡过了?”他手上是一张投影,是夜色中的街头,他抱着林斯吻他,抚着林斯后背的手青筋一条又一条清晰无比。
林裴当然记得这是什么场景。
他伸出手去,缓缓按下桌面上屏幕的电源键,投影瞬间消失,平静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上校,这是我的私事。”他抬头看向拉斐尔,“录像原件呢?”
拉斐尔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眼镜边框,一双眼望向他。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裴确实不太想混了。
从大楼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林裴拐去街道两旁的店里买了两盒烟草,街角有流浪汉在唱歌乞讨,林裴倚着墙壁许久,终于从兜中掏出那一小枚晶体。
这种晶体储存器很罕见。帝国有个暗网储存空间,保密等级极高,联网输入账号与密码,可以储存信息,一旦密码不对,所有数据即刻销毁,且所有资料只能下载一次,载体不对时也会被即刻销毁。
有人在里面存了那份录像,肯定不可能是林斯,所以只可能是一个人。
林裴抬手看着那枚晶体,复制版本已经全部销毁,这就是唯一一份录像。
他很难说清楚自己对林斯的感觉,他在联邦多年,活在条条框框中,激情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没遇上林斯前,他没这么多事,天天数着日子盼着退休养老。可林斯出现了,他眼前一亮,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其实仔细想想,两人认识也没多久,可却总觉得已经错过了很多年。
说实话,他是真的挺喜欢林斯的,斯文,干净,温柔。
那剩下的事情大约只有一句话来描述了,确实是他瞎。从他有记忆起,他一只眼睛就有视觉障碍,后来做了手术,瞳膜变成了蓝色,两人上床的时候,林斯总是盯着他蓝色的眼睛看,林裴当时还觉得挺温馨挺有情调,现在想想,他可能真的是瞎。
林裴收回思绪,拧着眉头看了会儿那晶体,这东西销毁起来有点复杂。有些事一下子没想好,他把东西收了起来。
烟草的味道缭绕开,流浪汉朝林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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