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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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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林斯都混到要靠安眠药维持作息了,林裴还真不好意思占用他的睡眠时间。
三年来头一天见面,该装还是装一下。他人模狗样地亲了下林斯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那一瞬间林裴觉得自己是挺想林斯的,这三年来,一直挺想的。
第30章
林斯睡得极早,起得也极早,凌晨三点睁开眼翻文件,凌晨四点开会,一直要开到早上七点多。
林裴在遇上林斯前,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生物钟,不止是林裴一个人觉得林斯奇葩,军部旧官僚第一次看见凌晨四点灯火通明的军部大楼,一群人鸦雀无声,会议每日准时在凌晨四点召开,称为四点会议,由于一众衣冠楚楚的高级军官凌晨四点蹲在会议室宛如一只只猫头鹰,不久,众人私下又把四点凌晨会议称为“猫头鹰会议”。
隔壁联邦某着名金发女歌星某首歌里有这么一句词:凌晨四点的帝都星,猫头鹰先生佳人有约。
那是星河对岸自由主义大联邦对大独裁主义帝国无情的嘲讽。
林裴一边回忆着友邦的文化问候,一边看着睡在床上的林斯,他没睡着,在黑漆漆的夜里头颇为变态地盯着林斯看了大半个晚上。
林斯睡着的时候,是很秀气的,半张脸隐在床褥中,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林裴没敢碰他,怕给人折腾醒了,猫头鹰小姐三点要起床看文件,睡眠时间很是珍贵,林裴只是小心地摸着林斯的发梢,然后幻想自己正在操弄他,林斯觉得自己果然变态。
凌晨三点,猫头鹰小姐在林裴怀中准时睁开了眼,床头摆着一大束怒放的白海洋。
“醒了?”林裴挠了下林斯的头发。
林斯盯着林裴看了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林裴似乎有些纠结,松开了林斯,一副思索模样。
“怎么了?”林斯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低的喑哑。
“哥,你昨晚说梦话了。”
林斯一愣,问道:“什么梦话?”
“你求我饶了你,还让我轻点。”林裴看着林斯错愕的脸,问道:“哥,你梦到了什么?”
林斯被问住了。
林裴神色不变,看着林斯慢慢坐起来,倒梳了下头发,林裴发现林斯真的在回忆。凌晨三点,林裴觉得自己被一枪准确射穿了心脏,他忽然咧开嘴笑起来,一把将懵懂的林斯压在了床头,林裴几乎要憋着气才能忍住大笑出声来的冲动。
“早啊,将军。”他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招呼。
林斯听着那语气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看着身上用力抓着自己胳膊的林裴,被耍了也没生气,低垂着头轻笑了下,“早。”
林裴伸手从一旁捞过林斯的衣服,随手给林斯穿上了,扣子一枚枚扣上去,黑绒的军装擦着衬衫,轻轻贴在皮肤上,林裴干得很随手,林斯却怔住了,抬眸怔怔地望着他。林裴没看他,低着头笑。
林裴想起来,自己从前有许多娃娃,在他的幼儿启蒙阶段,他亲妈带着他在花园里玩娃娃,他在一旁抱着短毛猫,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那亲妈孜孜不倦给娃娃换五颜六色的衣裳。据她亲妈说,小时候她被家里管得严,一直想玩娃娃,家里人不让,如今要带着自己的亲儿子爽个够。
林裴一直没有得到其中奥妙,直到他将林斯的黑色军装扣子一枚枚扣上去,那清越的金属声响忽然让他懂了他亲妈许多年前那诡异的笑容,他现在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
他妈说的对,确实挺爽的。
他看了眼林斯,将林斯的衣服穿好了,指腹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行了,走吧,去开会。”他笑了笑,松开了林斯的手。
林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林裴抬眸看去。
林斯没说话。
林裴突然揽着他的腰倾身而下,他轻轻亲了下林斯,不带一丝情欲的吻啊,轻飘飘地落在了年轻将军的脸颊上。
床头的白海洋芬芳洋溢。
林斯去开会了,林裴一个人在房间里,外头天未亮,他坐在林斯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外头三两颗卫星,久违的风光让他眯了下眼。林裴起身给林斯倒了杯热牛奶,按着智能系统的指示倒二十毫升蜂蜜,三年的特工生涯让他强迫症发作又去找了只量筒。
在林裴的右手边放着一沓密封文件。
林裴倒蜂蜜的时候随意地扫了眼,上头是一串密码字符,林裴脑子本能地自动翻译出来了,潘多拉。
他没多留意,别开了视线,这种有纸质原件的文件一般都是绝密,林裴没再多看一眼。
通讯仪响起来,林裴随手打开了耳机,发现是何鹤。
“林裴!老子要杀了白骁!”
林裴被这一道怒吼震得耳朵差点失声,他忙将声音转低了,骂道:“那你去啊!”
“操!”
“问夏南要点药。”林裴很心平气和地出主意,“一针下去你赢定了。”
何鹤在那头气愤不已地骂道:“林裴,我他妈好歹也是个将军的儿子,我放着我好好日子不过,我图什么?我……”何鹤一时竟是骂不出来了,半晌又说了一个字“操!”
林裴微微一顿,两人认识这么些年了,何大少追求的就是怒放的生命,他还真没见何大少什么时候委屈过,有点难得,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大少说了此生最矫情的三个字,“我没事。”
林裴:“……”林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顿了老半天,林裴道:“这样,你考核也过了,我让我爸跟你爸打个招呼,你先回来怎么样?”
特工组除了陈处长与林裴外,没人知道何鹤瞧着吊儿郎当其实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军二代,林裴寻思,让何鹤提前回来算了,何老将军的邀约已经送到了他这儿,估计也是想儿子了,既然如此,何必搞得跟牛郎织女泪洒天河似的。
何鹤的成绩也不烂,作为军部将军之子,他的身份相当敏感,他申请早退没有不通过的道理,林裴和何鹤商量了一番,何大少一挂电话,果断收拾东西滚回帝都了。
林裴按掉通讯仪后思索了下,得,忘了问何鹤到底出什么事了。
算了。
估计是日常抽风作妖作出事儿来了,林裴没多想,林斯快开完会了,他端着热牛奶往下走。
林裴没想到,这次会议的时间有些长,一直开到了十点多钟,开了将近六个小时。他不清楚里头的情况。
十点半,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走空了,林斯一个人坐在原地,光影打在他脸上,瞧不出喜怒。
林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林斯的眼神终于动了下,林裴走上前去。
“怎么了?”林裴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林斯顿了会儿,缓缓道:“有个军事实验室要重开,缺几份材料。”
林裴被林雪声警告的最多的就是不要过问任何的政治事件,他看着林斯没说话,终究是问了一句,“有麻烦?”
“没有,时间往后延了点,客观因素无法避免。”林斯望了眼林裴,没再提这话题,眼神柔和了些,他忽然道:“我这两日有空。”
林裴看着林斯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你刚回来,如果你有需要,我……”林斯顿住了,他看着林裴,难得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林裴盯着林斯瞧,手缓缓插进兜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道:“你知道你这个年纪的正常人一般都在干什么吗?”
林斯对于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一贯是选择沉默。
林裴看了眼会议室,冷色灯光投下来,空旷冷清,他又看了眼军装笔挺的林斯,幽蓝的数据与压缩文件在他手边悬浮着,林裴伸出手去,将那些数据直接挥了出去,他撑着椅子圈着林斯望着他,低声道:“心情不好就要说出来,虽然我也猜得出来,但我是干特工的,不是干保姆的。”
林裴捞过热牛奶递给开了六个小时会没吃一点东西的林斯,在对方的注视下,他插着兜随意地笑开了。
按道理说,新的时代是信息文明时代,人脑分析再多,不如计算机拉个程序来个风险预估保险,在当代,处于各层次权力尖端的人往往时间宽松。这是军部旧官僚体系给林裴留下的印象,可林斯改变了他的观念,难怪国会那帮人说,林斯是个机器。
林裴觉得,猫头鹰小姐需要放松。
或者说体会一下当今帝都正常年轻人的夜生活。
第31章
暗巷里头有风,木质招牌随风摇晃,昏暗的灯光下,积水反射着莹亮的夜光。
推门进去,喧哗声一下子汹涌澎湃。
酒吧里头,酒味浓烈而芬芳,红发女郎在跳舞,一头卷发甩得犹如猩红火舌,鼓点沸腾开来,无数男男女女穿梭其间。
E区永远透出潮湿的欲望气息,连勾兑的色素酒都有种欲望燃烧的气质,上帝之城的妓女会对绅士们说一句谚语,欲望本身就是一种古老而原始的优雅,然后她们叼着廉价烟草,唇中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像是吐出某种神秘的图腾。
林裴完全可以带林斯去帝国其他地方,可他搂着林斯来了E区边缘。
红灯区与商业区的交界处,那还是红灯区。
酒吧中,林裴朝着那酒保扔了串钥匙,金发酒保明显认识林裴,惊喜地大声喊他的名字。两人简单叙了两句,酒保说着话看了眼林裴身后带着口罩与鸭舌帽的年轻人,那是个身量很高的陌生年轻人,瞧不清容貌,一双眼睛漆黑而深邃,酒保只看了一眼,抓着林裴肩膀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这位是?”
林裴笑了下,他总不能说这是帝国将军,是林斯。
林裴敷衍过去了,酒吧给他递了杯酒,他说了声谢,仰头直接灌了口,一把揽住林斯往里头走。他的手抓着很紧,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金发酒保目送着两人离去,他望着林裴的背影有些失神,忽然间林裴揽着的那年轻人回头望了他一眼,漆黑的鸭舌帽掩去了年轻人的神情,金发酒保擦着的杯子脱手而出。
林裴没察觉异样,喝了口掺着碎冰的烈酒,扭头看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林斯。
“喜欢吗?”林裴问了一句。
“嗯。”
“喜欢?”林裴挑眉反问了一句。
林斯看着林裴点了下头。
林裴觉得自己骨子里头相当恶劣,他知道林斯不习惯,林斯喜静,他想看林斯手足无措,他忽然笑了下,将人搂紧了,偏头凑到他耳边道:“喜欢就多逛会灌。”
说话的时候,冰凉的酒气全喷在了林斯的脸上,林裴替他把口罩往上轻扯了下,手指刚好擦过林斯的脸颊,他轻轻摩挲了下。
摩挲了一会儿,他低声笑道:“说实话,哥,你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遮去了大半张脸,就剩下一双眼,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种直击人心的美感,与性别无关,甚至与容貌无关,那是种无与伦比的气质,世上只有这么一个林斯,也就这么一种气质。
林裴形容不上来,他是遇上了林斯,才知道世上有人会是这样的。
林斯没说话,忽然脸上有些烫,他穿着件普通至极的灰黑色毛衣,鸭舌帽与口罩掩去了大半张脸,瞧上去与读书上学的年轻人并无区别,林裴觉得他像是个没完成教授布置的课程论文却被人拐来E区的大学生,那双漆黑而清澈的眼啊,让人想将掺着冰块的酒灌到他身体里头。
欲望的气息啊,在热烈的音乐声中燃烧。
林裴盯着林斯瞧,抬头缓缓喝了口酒,他猛地一把扯过林斯往音乐声中走去,他在笑。
他想带着林斯去音乐的源头,乐队的鼓手引爆了声音,人潮随着他的节奏舞动,像是沸腾的汪洋,林裴找不到路,直接扯了林斯往舞池中走,擦着衣衫半褪的男女,在昏暗隐晦的灯光中,他抓紧了林斯的胳膊,他想把林斯丢在这里头,又想把他压到怀里头去。
忽然,他松开了手。
林斯顿住了,微微发怔地望着林裴远去。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跳舞的男女彻底沸腾了,情绪被乐声感染到了巅峰,唯一一束灯光落在远处高台上的鼓手身上,他忽然起身一脚踹开了椅子踩上栏杆,鼓点终于爆裂开来。
那一瞬间欲望之下无数男女彻底臣服,耶和华神收回了光,人间重归鸿蒙。
上帝之城的钟声响起来,正好午夜时分。
黑暗中,林斯扯了下黑色口罩,他往林裴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男人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他脚步一顿。
林斯没有挣扎,任由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他,那熟悉的气息和力道让他瞬间暗了眸子,对方轻嗅着他身体的味道,手撑开了衣领,伸入了黑色毛衣中,沿着锁骨一点点往下,鼓点几乎要刺穿耳膜,林斯半垂着头,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在黑暗中流转着光。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嘘!”
林斯听见低低的一句声音,嘴被手捂住了,他真的没再说话,任由林裴拖着他压在了角落中,他以为林裴要上他,林裴没有,他抓着他的手,挪向角落中的一块金属质地的钢板。
什么东西被打开了,食指被轻轻压下去,一道极为轻盈清越的声响。
林斯立刻听出来了。
钢琴。
古老而依旧为人所痴迷的一种乐器。
指腹触上冰凉的琴键,略显僵硬的指节被轻轻压下去,乐声响起来,在汹涌的鼓点中很不起眼,林斯感觉到林裴将头搁在了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一点点落在他脖颈处,有人抓着他的手一下下敲击冰凉琴键。
黑暗中,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有人低低在他耳边哼着歌。
柔和而舒缓,一下子将热烈与迷乱吹散了,周围一切顿时静了下来。
“小河安静地流淌,白鸽飞过落雪的故乡。
漫长的旅途啊,我听见有人在耳边哼唱。
漂泊的旅人啊。
寄一束白海洋给心爱的姑娘。
士兵扯着旗帜在灿烂星河中流浪。
唱着歌,为你千千万万遍。
小河安静地流淌,白鸽飞过落雪的村庄。
漫长的旅途啊,我看见尽头的白色海洋。
漂泊的旅人啊,
寄一束白海洋给远方的姑娘。
士兵唱着歌在遥远的天尽头流浪。
他说他爱你。
他说他永不遗忘。
小河安静地流淌,白鸽飞过落雪的村庄。
漫长的旅途啊,我看见尽头的白色海洋。”
手指敲下最后一个琴键,余音晕散来,角落里一阵漫长而令人心悸的安静。
军旅中鲜少有人没听过《白海洋》。
林裴抓着林斯的手指,脑袋搭在林斯的肩膀上,过了许久,他低声道:“太久没碰了,小时候被林雪声逼着学的,还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官方剧透:
林裴不是被卖,人家是做任务,俗称逢场作戏。
两人感情顺利,接下来并没有狗血虐点。
但虐点是有的,外部因素,林裴会出点事,这一段非常虐,非狗血的虐,简而言之叫做:我觉得我要壮烈牺牲了,我连遗言都写好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死了,我也觉得我死了。
但是老子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就这样。
第32章
林裴从后头抱着林斯,林斯回头看了他一眼,钢琴流光溢彩,喧嚣逐渐远去,林裴终于低下头,吻住了林斯。
那一瞬间,脑海中空白一片,手撑开高领毛衣,环着男人的脖颈摩挲着他的喉骨,林裴低头吻着林斯,有些失神而又战栗地想,他是想对林斯好的,只要林斯……只要什么?林裴不自觉地抓紧了林斯。
昏暗掩去了年轻将军的神色,他任由林裴抓着他,勒着他,一点点拥他入怀中。
林裴有些想保护他,正如他佩戴上肩章时所念的那段誓词。
“从此刻起,我是你的荣耀,我将忠诚、勇敢、充满信念,至死不渝。
光明所到之地,我将誓死扞卫你的光辉,永远。”
有一件事林裴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过,成为正式特工的那一日,他对着帝国宪章背出这一段誓言,林斯的脸庞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上帝之城有风徐徐吹拂而过,凌晨的有小孩叫卖着滴着露水的白海洋。
脏乱的街区,安静的房间。
林裴坐在床头看着睡去的林斯,林斯身上还有他的味道,他们上床了,来之前他没想上林斯,也没往兜里塞安全套,怕林斯难受,他说他去买点,林斯说“不用”。
仅仅两个字,欲望烧了一座城。
林裴从地上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叠放在了床头,他坐在林斯身边低头看他,林斯还在睡,屋子里古老的留声机低低放着歌,还是那首《白海洋》,熟悉的旋律在耳边盘旋不去,林裴伸出手,给安静睡着的林斯轻轻掖了下被子。
在这个适合失眠的晚上,林裴想起自己干过的一件事。
他曾有过一个很严肃的念头,当初林斯刚进军部的时候,到处风传林斯与上司睡过,而且传的有理有据,说林斯一个林家弃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短短数日便平步青云?还有几张极度模糊的性虐照片流出来过,画面上不止一个男人,林裴仔细翻过照片,被绑着的那个年轻男人面部轮廓确实与林斯有几分相似。
林裴的高级特工证刚刚到手,他篡改了自己权限暗中查了林斯。
林裴真的没什么别的想法,权力场中这种事司空见惯,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些人不能够活着。
林裴查到了一个老将军,年纪挺大的,曾在南方军部某星域当司令员,林斯的老上司,退休很多年了。
林裴调出资料库,编造了个林斯部下的身份,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林斯让他慰问下老将军,对方一听见首席将军四个字瞬间没了声音。
老将军拍着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林裴眼中的阴冷还没散出来,对面老将军一声吼得他差点没坐稳,他愣愣地听对面老将军爆出青筋夸林斯夸了四个多小时,附赠了他一大沓林斯当年青涩当兵时的照片,许多都是合照,零星几张单人照。
星河里的林斯,废墟里的林斯,军舰中的林斯,持着枪的林斯,受了伤的林斯,甚至还有战后坐在基地废墟连着星网看电视新闻的林斯。
老将军说了许多林斯的旧事,说林斯脾气古怪,刚入行伍的时候到处得罪人,上司不喜欢他,只有他用一双慧眼看中了林斯,提拔他当副将,他还抱怨林斯性子烈,有一次战中,死了不少人,国会派议员下来慰问,一通胡乱指挥,前辈都还不敢说话,林斯起身把肩章啪一下甩到了人家脸上,议员当场蒙了,那时候林斯只是个副将,肩上一颗星都没有。
一群老将军赶紧起身糊弄过去,说林斯就一个卫生员,前两天刚入伍的难民,临时拉过来端茶倒水打扫个卫生的,辞了!立刻辞了!林斯那脾气也是,说他是难民他还不乐意。
老将军说了许多,林裴没能插上一句话,听完他才觉得,军部与军队真的是很不一样,简直是两个世界,难怪在那种地方能诞生出崭新政权,而军部只能在浪潮中分崩离析。
林裴委婉地提了下不雅照片的事,老将军没懂,林裴觉得是自己提的太委婉了,他稍微点破了下,老将军更激动了。
老将军以为林裴在说林斯的感情史,他给林裴即兴说了一段。
林斯生的好看,部队里许多女医生女护士瞧见他就脸红,军伍里的人心思不放在这上头,男女情愫却不可自抑,林斯还是个副将时,收到过许多的情书,他甚至还收到过血书,老将军说,部队里头的小姑娘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人送用血写出来的情书,一打开黏糊糊地往下滴血,还非要说这是真情流露。估计林斯给留下阴影了,在部队这么些年,这么个血气方刚又帅气的小伙子,一点新闻都没闹出来过,给人着急的。
老将军挂完电话后,林裴默默涂改了自己的登录记录,再也没登上去过。
很久之后,林裴才知道了为何当初老将军这么坦诚,从说出首席将军四个字的那一瞬间起,老将军就知道了他是林斯的弟弟,他伪装的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不知道,这位久居南方的老将军曾经见过他的照片,听过他的声音。
林斯入驻军部后,曾去南方看望老将军,期间他和人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个少年阴阳怪气地喊林斯“将军”,老将军过耳不忘,还问林斯要了照片看,即便林裴变了声音,依旧挡不住听惯了战讯的老将军耳朵灵。
林裴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事情,一下子没从回忆中抽出身来,他环着熟睡的林斯,房间里《白海洋》还在循坏,外头上帝之城的喧嚣呼啸着继续,无数男女穿梭在欲望之都中踩着鼓点跳着舞,这是个越来越好的时代,它有许多的不足,可难能可贵的是它在往好的地方走去,像一个懵懂儿童唱着歌在星河流浪。
这一切莫名让人期待。期待明天,期待终将如期而至的将来,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林裴低下头,亲吻了林斯的额头。
他必须承认一件事,他可能是喜欢上林斯了,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怯懦鲁莽不可理喻,也会让一个人变得强大勇敢无所不能,很奇怪的感觉,可不算太差。
矛盾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美。
一切回到正轨后,林斯又变成了忙碌的猫头鹰,林裴回了趟林家,林雪声对他高级特工的身份不屑非常,他让林裴考指挥官,这叫子承父业。
林裴很老实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这块料。”
林夫人看着小说随口附和了一句,“确实。”
林雪声被这不求上进的母子两人气得差点犯心脏病,他问林裴:“你考不考?”
林裴:“……”
林裴总算是明白了,敢情林雪声一开始没反对他去特工组,是笃定他半途必废,林雪声从来都是一门心思想让自己考指挥官,特工从来没入他的眼。
林裴并不想考,可是林雪声打他。
他都从学校毕业这么些年了,林雪声竟然打他,林裴惊呆了,他刚想表示你不要以为我不会还手,林雪声一耳光就甩过来了,他直接被扇懵了,回头吼了一声,“妈!”
热心女权事业的林夫人抱着自己的猫,诧异地看着他,虚拟屏幕都吓掉了。
林裴被林雪声追得满屋子窜。
最终,林裴去考指挥官了。
当晚林雪声给他引荐了些人,林裴顶着自己没消肿的巴掌印去见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戳在里头跟块木头似的,席间有个教军事理论的教授,带着自己的女儿,林雪声对着人家姑娘一口一个“我家阿裴”,林裴毛骨悚然,眼见着这酒席逐渐有变成相亲的势头,他当机立断,溜了。
林裴溜得太快,他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头,有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坐在角落里不显眼处,瞧着有些无所适从,却依旧坐在那儿不肯走。
那是辞去了大学教授的职位刚刚加入议会的年轻工程师季白,他托帝国学院旧友的关系,时隔多日终于见上了林雪声一面。
于外界而言,这是林斯名义上的父亲。
林雪声吃饭吃了一半发现林裴溜了,心里头正痛骂他没出息,一抬头却瞧见一个年轻人朝着自己走过来。
“您好,林老将军。”
林雪声看了他两眼。
季白表面了自己的议员身份,表示他想要见上林斯一面,希望林雪声引荐,话音刚落,众人都静了,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带着季白过来的那教授更是变了脸色。
林雪声听完很久都没说话,季白又要开口说什么,林雪声滴水不漏的几句话敷衍过去了,说是让季白回去等消息,今日不谈这些。
散席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季白一个人坐在原位,他低头喝了口酒。
下议院的议员通过正规流程完全可以见到军部高级将领,可这些年国会乌烟瘴气,整个下议院几乎被排斥到权力边缘,民主时代过去了,有人这样说道。季白喝完了酒,终于起身往外走。
这头林裴溜了,插着兜在大街上悠闲地逛呢。
林裴不信林雪声不知道他跟林斯的事儿,想来他这亲爹也挺不容易,没胆子去林斯面前横,又碍着面子不肯在自己面前点明,一个人憋着火,林裴想着笑了出来。
其实林雪声他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儿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不孕不育治不好?
这话林裴没敢和林雪声提,他怕林雪声气死。林雪声在他出生后曾经在军工厂当过一段时间长官,受了点辐射,林雪声以为他这病没人知道,不知道积极备孕的林夫人逢人就提。
林裴没再想下去,正好手机响起来,林裴以为是林斯,一看发现是何鹤。
“回来了?”
“刚到帝都,在入检口查证。”何鹤在那头明显心情不错,“你有事吗?你来接我啊!对了,带上那小兽人!”
林裴真是佩服何鹤,这么久了,何鹤竟然还惦记着格列斯,林裴差点给他感动了,随口答应了,何鹤要求多人通话,林裴被他缠得没办法,拨了电话,何鹤顿时不出声了,静悄悄的听着。
“三叔,是我,林裴。”
对面响起年轻男人温润的声音,“阿裴?哎,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
林裴道:“对了,小叔,何鹤让我问你,我前两年让你帮忙照顾的格列斯在不在,他说他想见见他。”
“格列斯啊,他去医院了,他考了个医生的证,当了个外科医生,你让何鹤去医院找他,我给你发地址。”
“行,谢谢三叔。”
对面的人分明挺忙的,说是以后见面再说,又说要给林裴寄东西,没一会儿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去开会了,林裴切断了一条通讯,问何鹤,“听清楚地址了?”
何鹤半天没说话,不可思议道:“外科医生?兽人能当外科医生?”
“你都能当特工,你管人当不当医生?”林裴没当回事,笑了下,“行了,你别琢磨了,早点回来吧,我先挂了。”
何鹤若有所思,林裴切断了通讯,他一个人沿着街道往外走。
街道繁华依旧。
大屏幕上在滚动播放新闻,女播音员用标准的帝国口音播报军部下达的新福利政策,在大屏幕的对面,是一家深夜仍旧开着门的糖果乐园,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玻璃瓶子里,店员穿着长裙在店里走来走去,天蓝色的裙摆荡漾出层层涟漪,光影效果梦幻无比,忽然一大群买糖果的小女孩朝着一个店员涌去,嘴里喊着“阿雅、阿雅!”
阿雅是最近大热的一部儿童动漫中的主角人物,是个穿着利落军装踩着皮靴的小小女指挥官,曾经是一位公主。
战争烧到了家乡,公主脱下了长裙,与朋友勇敢地踏上了漫长征途,她穿越过影子帝国,打败了穷凶极恶的丧尸军团,带领着自己的子民寻找安居之地。
这部儿童动漫最近火遍了帝国。
林裴看着那打扮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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