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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兽美食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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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财背着东西,跑得不很快。不多时,司冬墨就从草丛中快速穿梭而过,然后看到了阿财的背影。
  “阿财,阿财!”
  “咕叽咕叽!”
  男人和小鸟同时呼唤阿财的名字,然而在如此接近的距离里,阿财居然一直背对着他们往前没命地狂奔,似乎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背后叫他。
  祁砚心里忽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阿财这副样子,只怕是中了什么邪门的蛊惑,连同伴的声音都听不大清了。
  离山崖越来越近,前方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周遭只看得见朦朦胧胧的草木影子。视线被遮蔽令追赶者产生了不祥之感,呼吸也愈发沉重。
  在踏入危局的前一刻,司冬墨刹住了脚步。他伸手绕进上衣的夹层,抽出了一块锋锐的刀片。
  在他的头顶,小鸟浅浅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前方逐渐显现出来的诡异阴影,霎时间就连心跳都快要停止。
  是陷阱。前方果然有埋伏。
  在前方十米不到的悬崖边上,站着几只灰黑色的……狼。
  祁砚知道,那是真正的狼。和他看过的可爱狗狗完全不会搞混,那些狼体型非常庞大,有着一身灰色的厚实皮毛,软绵绵的大尾巴掉在身子后面,狭长的眼眸里放出阴冷的寒光,眼瞳诡异地泛着绿光。
  狼的行动从来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这是最让祁砚感到恐慌的。俗话说“好虎难敌群狼”,而且,这些狼还并不是普通的狼。
  在狼们前方的地面上,阿财脸朝下趴着,毫无生气。
  “阿财!”男人急急地唤了一声,然而少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在狼群前边的地面上,站着一只白色的东西,模样非常古怪,有点像是胖胖的、长了手脚的大萝卜。不过等到男人走到近前时,祁砚看清了那东西,顿时惊得身子剧震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参娃娃”了吧,不知它为何会和狼群混在一起。
  只见这“人参娃娃”用两条后腿稳稳当当地站立着,两只前爪从容地往上一掀,把身上披着的白色皮毛整个脱了下来,扔在地上,露出白皮伪装下的灰色身躯。然后转过身,好整以暇地望着追赶上来的一人一鸟。
  那不是一只“人参娃娃”,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狼。
  方才,这只狼披着这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皮毛,把自己伪装成了人参娃娃。并且直立起来,像人一样用两条腿快速奔跑,将阿财一路引诱到了悬崖边上——狼群的埋伏圈内。
  现在,它依旧保持着两腿站立的姿势,正缓缓咧开长满尖牙的嘴,冲着追来的另外两只猎物,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第21章 画皮狼
  祁砚紧张得快要忘记呼吸,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野兽,这些狼,居然会拥有这样惊人的智商,采用团队协作和诱骗上门的战术,甚至面前的这一只还学会了直立行走和换皮伪装!
  这简直就不像是普通动物能够做出来的事!这些狼难道是成精了吗?还是山鬼变的?
  不过,暂且不论这些玩意儿究竟是狼还是狼精。他们现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救出阿财,从这里逃脱。
  在追来之前,男人卸下了自己的布口袋,全身山下只带着一把武器——一块刀刃。
  在祁砚目所能及的视野里,加上眼前这只两腿直立的“伪装狼”,他一共看到了七只狼。对方虽然静静地僵持着,但祁砚看得出,这些狼的站位并不是随心所欲,而是别有用意。
  有两只个头最大的狼站在最远处,凝神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两只较小的站在阿财两侧,身形轻盈而矫捷,显然是快速袭击型选手;还有两只一左一右站在临近悬崖的较高处,紧张地弓着身子,随时准备从上方一跃而下,从高处发起攻击。
  即使小聪明如祁砚,在这个境况下也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他难以想象,自己就连江上漂流那段最艰苦的时光都挺过来了,居然会在山里看似最轻松最安全的返程途中,被狼群设计包围,而即将葬身狼口。
  这次贸然追来确实是他们大意了。头一次进山的初生牛犊只看到了大山物产丰富的一面,却放松了警惕心,忽略了关键的一点——大自然无时无刻都充满了潜在的危险。
  这些狼又是伪装又是埋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在男人一行欢乐地采摘着坚果的时候,这些阴险诡异的家伙便已经跟踪在他们左右,盘算着埋伏他们的对策,为这一次的猎杀做好了充足的筹备。
  但即便如此,司冬墨依旧没有选择放弃。尽管平日里性格温和沉闷,但他骨子里却是不轻易服输的,隐隐有一股拼搏的野性和倔劲。
  “小红,”祁砚听到他低低的耳语,“我兜里有火柴。待会儿,逃出去,帮我找个火。”
  野兽惧怕火光,狼也不例外。有了火把,它们至少不会再贸然靠近。
  狼是异常谨慎的生物。一般来说,在它们看穿对手的底细之前,是不会轻易出击的,而若是猎物惊慌失措,它们马上就会围扑上来。
  尽管恐惧,尽管求生的希望渺茫,祁砚还是毫不犹豫地照他说的做了。小身子轻巧地钻进男人衣物里,伸出翅膀在他的兜里掏出两根火柴,然后向着地面悄悄滑去。他尽量减小动作的幅度,把这一切都做到悄然无息,以免打草惊蛇,刺激到这些狼群。
  虽然力量渺小到不值一提,但就算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也依然选择相信司冬墨的能力。既然司冬墨还在坚持战斗,那么祁砚也不会瘫在地上等死。
  最起码,他们两个也要一命换一命,拉两只陪着自己下地狱!
  电光火石之间,两匹小狼最先出动了。速度快如闪电,一左一右朝着司冬墨夹击而来。而其它的狼则选择按兵不动——它们或许是在试探,或许是觉得眼前的一个人类并不需要全员出击便能消灭。
  而司冬墨的优势,便在于敌方试探和观望的这一瞬间。
  手中刀刃翻飞,在两匹小狼冲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司冬墨凌空劈出两刀,一刀扎中左狼的脖子,一刀削了右狼的眼睛。两道血光闪过,突袭的敌人已经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趁着这第一次对攻的当头,祁砚从男人背后滑下去,向前没命地疯跑。
  火,火,火。
  跳到草丛里,祁砚飞快地摩擦着火柴和草木,随便什么都好——争分夺秒,只要引出一丝火光,他们俩的命就有希望!
  在他用翅膀擦着火柴、引燃树木的同时,一击不成的狼群发动了第二波进攻,正和男人在原地纠斗。
  “啪嗒啪嗒……”
  小鸟捧着点燃的树枝,急吼吼跑了过来。见有一团火红的鸟儿高举着一团火光,一往无前地向着这边冲来,狼群戒备地往后退去。
  祁砚正愁该怎么把火把递过去,却见男人把脚往后一勾,直接将火把从地上踢了起来,抓在左手中,右手继续握着带血的刀刃,与狼群小心地对峙。
  然而,就在他分神握住火把的前一刻,站在高处的两匹狼看准这最后的接近机会,向着下方俯冲下来。
  看见两团黑影自上方突袭,此刻祁砚甚至紧张得停止了呼吸。但司冬墨异常镇静,看准了两只狼细微的速度差异,后撤一步拉开制动的空间。
  等到左边那只狼率先落到地上的时候,男人迅猛出击,反手一刀割伤了它的面部,逼得它不得不顿了一下;稍慢的右边那只则遭到了火光的阻拦,畏缩着不敢接近。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嗖”几声刺耳的利响,几支箭从男人的身后破空飞射而来。
  其中一支箭正中右边那只狼的眉心,顿时血花四溅,把它掀翻在地;站在最后观望的三只一看情势不对,立刻抛下了自己死伤的同伴,嗷嗷低叫几声。它们顺着悬崖的峭壁接连向下仓皇逃走,很快便溜得没影了。
  “墨哥!阿财!”
  树丛里传来熟悉的人声。是阿进和乐伯,他们父子俩正提着弓箭,从后方匆忙赶来。翻过了树丛上前,他们便看到那躺了一地的狼尸,以及面朝下一动不动趴着的阿财。
  阿进赶忙上前去查看阿财的状况。乐伯打量了一下司冬墨的周身:“冬墨,没事吧?”
  男人轻轻摇头:“没事,没受伤。多谢乐伯前来救我们。”
  直到现在,司冬墨才略微喘了口气,从额前淌下细密的汗珠。祁砚站在地上,向上方望去,只见男人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得透湿。方才司冬墨的确做到了处变不惊,而一番紧张的对峙之后,他总算放松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阿进背起昏迷的少年,神色紧张道:“这里不安全,咱们快点出山。”
  男人重新把小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安抚了一下。小鸟疲惫地啄了啄他的手指,接着便一屁股坐下来,狠狠喘了几口气。
  刚才真是要吓死了!
  人们没有多话,一路埋头往前飞奔。在山道上七弯八拐,终于回到了出山的正路之上。在那里,乐伯的另一个儿子阿升负责看守他们留下的行装和拉货的驴车,他蹲在板车之后,手里举着一架漆黑的简易弓。弩,警戒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几人集结之后,即刻清点了各自的物品。刚才那诡异的遇狼事件令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大伙儿不敢歇气,只能一刻不停地往山外走。
  司冬墨问:“阿财他怎么样了?”
  阿进答道:“还好,还活着。到村里之后,我会给他熬点草药。”又叹气道:“你们初次进山,有很多规矩不晓得。山神老爷啊,他既会送给咱们无穷无尽的好东西,也能一转心意,把人吃进肚里去,吃得渣都不剩!”
  看男人和小鸟专注地听着,阿进补充道:“你们想想看,只要找准了路子,这些树果啊药材啊什么的谁都能一采一大包。可为什么进山打货的人却这么少,山货这么贵?就是因为这山里什么乌七八糟的怪东西都有,不要说狼,就连不知名状的神魔鬼怪都有人见过。
  山货这一行,不难,但是险!能真正长年累月做下来的没几个。好些人都把命撂在了这山里头,有的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冬墨犹豫了下,又问道:“那只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乐伯开口了:“我们刚才遇到的是只有几头狼的小狼群,还算运气好。一般的狼群都是几十上百头。不过,这种小狼群即使没几只狼,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在大狼群中常有王位之争,在夺位中落败的狼要被迫离开狼群。
  这些流浪在外的狼为了生存,会集结成小团伙一起捕食。它们个个有着和狼王相抗衡的实力,凶猛异常而且诡计多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惹的主!”
  他瞥了一眼背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阿财在进山之前一直念叨着想抓个走地参回去卖,而出山之前恰好就看见了‘人参娃娃’。这可不是巧合,而是他的愿望被画皮狼所洞悉,并加以利用了。”
  “画皮狼?”
  “是的,刚才那只伪装成人参娃娃、用两脚站立的狼,就是画皮狼。”乐伯低声说着,“那种狼其实是灵兽的一种,能够懂人语,通人性,读人心,极为罕见。”
  回想起画皮狼像人一样两腿站立、背着手踱步,还咧开嘴、露出阴森而怪异的笑容,男人头顶的鸟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想到他的直觉竟然是真的,那只怪狼果然不是一般货色。
  “画皮狼非常擅长伪装术,它常常披着一张皮,可以用障眼的法术假扮成各种异兽、树木,甚至是……人。”
  司冬墨讶异道:“装扮成人?”
  乐伯点点头:“是的。据说,以前咱们村子里有猎户进山里头打猎,住在山中的木屋里过夜。大晚上的忽然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那猎户起床开门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好生白嫩的姑娘!那姑娘说自己在山间迷了路,请求在猎人的木屋里歇息一晚上。
  猎人先前以为是半夜鬼怪敲门,不敢让姑娘进屋,但之后他发现那姑娘是有影子的,大冬天嘴里还呼着热气儿,便暂时打消了这念头,相信她真的是人,让她进了屋子里。”
  “咕叽!”祁砚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那然后呢?
  乐伯看了看小鸟,接着说道:“等到猎人回屋给姑娘拿水喝,他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那姑娘突然‘变’成了一头狼,直接从背后扑上去把他放倒在地,又从正面咬开了他的喉咙……”
  祁砚猛抽一口凉气。
  乐伯咽了口唾沫,发现周围的人们都在屏气凝神地听自己说,他又小声讲道:
  “更玄乎的事儿还没完。自从‘狼变姑娘’这事儿在村里传开,猎户和打山货的在林子里过夜的时候,都长了个心眼儿,不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几个月后,又有两个猎人在山上的小屋里过夜。他们半夜又听到了梆梆的敲门声,便各拿了弓箭和猎刀守在门后,准备随时射杀。
  过了半晌,敲门声消失了。其中一个猎人壮着胆子去推开门,却发现门外什么也没有。——那狼早就预知到了他们的行动,在开门之前就跑得没影了!
  发觉狼不在,两个猎人松了口气,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走到屋外看了一下。他们发现草地上空无一物,只留下一连串狼来过的脚印……”
  人们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司冬墨皱眉道:“乐伯,您说的是,‘狼来过的脚印’?也就是说……”
  乐伯淡淡道:“是的,地上只有一行从远处走到屋子前的狼脚印,却没有折返的足迹。这说明,狼来过,但是,并没有离开……”


第22章 鸟要剥坚果
  山林里冷不防吹过一阵凉风。人们被乐伯讲的故事所震动,背后已经冷汗涔涔。司冬墨头顶上站着的小鸟猛地哆嗦了两下,绵软的肚皮一呼一吸、剧烈起伏着,圆鼓鼓的身子竟一下子瘪了下去。
  看见几个年轻人都呆呆地盯着自己,小鸟团子更是吓到变形,乐伯改了脸色,笑了笑:“小伙子们,都别紧张。这些故事也都是传闻而已,不一定是真的。我自己也没经历过这事儿,说不定是村里的老人给这事儿加油添醋地编造过,故意说给刚进山的人来吓唬他们,让他们在林中里老老实实、不要乱逛。”
  然而任他如何安抚,这故事到底已经说给大家伙儿听了,而且他们刚才是真真正正遇上了画皮狼,阿财还被那它伪装的邪法所蒙蔽,至今昏迷不醒。惦记着那诡异的怪狼,一行人心情紧张得不敢多说话,一直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出了山,回到了乐庄。
  进村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舒适又安心。不论怎么说,祁砚永远喜欢有人气儿的地方,无论城镇或是乡村,都比走上好几天都不见半个人影儿的大山好很多。
  他们把板车赶到乐伯的家中。阿进把阿财背进屋,忙着给他弄药,乐伯等人则留下来,把几个人采摘到的山货分包清点。
  “这一趟进山,草药收了十二斤,咱几个平分。山鸡打了两只,都是阿财的。其它的山货一共收了三百九十斤。咱们家三个人收了二百四十斤,剩下冬墨的一百斤,还有阿财的五十斤。”
  乐伯把司冬墨的那一部分拿出来,两人合力将之用麻袋装好。
  “这些药草和蘑菇之类,我们自家可以做简单的加工。不过,榛子栗子什么的都需要剥壳之后才拿到市上去卖。冬墨,要不这样——把你的这些果子和我们一块儿拿到村东的老谭家去,请他们剥壳。”
  司冬墨略一思忖,“乐伯,剥壳和没剥壳的坚果,价钱怎么算?”
  “没剥壳的一斤十个铜板。剥壳的要翻上一倍多,每斤二十多个铜板。”乐伯答道,“其中,给老谭家的钱,是剥一斤五个铜板。”
  “咕叽咕叽!”
  鸟儿细声细气地叫着,用翅膀尖儿挠挠男人的耳朵。司冬墨心下了然,“乐伯,果壳我打算回家自己处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市集上交货吧!”
  乐伯微微吃惊:“这……一百斤,你一个人弄得完么?”
  司冬墨淡淡一笑:“放心吧乐伯,我能做好,后天早上和您一道去市集。”
  “好吧。那到时候等你一起出去。”
  司冬墨把自己的那份山货收好。临走前看到阿财已经被喂下药草,他安下心来,道别了乐家三人。拖着一大。麻袋的山货往回走着,司冬墨对头顶的鸟儿说道:“小红,回去之后,咱们得在一天半里把果壳全部剥除。”
  “咕叽!”鸟儿自信地叫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它可是从啄击能手啄木鸟那里学来了啄击术,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啄木鸟更能啄的鸟儿存在了。如果有,那一定是怪物!
  司冬墨回家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他在门口找到了母亲留下的字条,说是和乐弘一起下地里去了。他便先把巨大的口袋拖进灶屋,将里边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
  之后,男人和鸟儿分工合作。司冬墨负责把采到的各种山货按照类别分好,把蘑菇、木耳、药草等等拿去洗净晒干,祁砚则把他选出来的坚果用尖嘴啄击,快速剥壳。
  “笃笃笃,笃笃笃!”
  从最开始的五秒一个,到两三秒一个,再到后来熟能生巧,像流水线一般接连不断,几乎一秒一个。在屋前小院子里干活的男人听见了都有些吃惊,这鸟儿啄起果壳来也太快了!
  他把药草等铺在地上晾晒之后进屋,看见那小鸟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笃笃笃地啄着壳儿,身子、脑袋、小尖嘴甚至都快得连成了一片模糊的红色光影。
  这从不间断的“笃笃笃”声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司冬墨端着一小杯水走向灶屋。那火红色的毛球还在接连不断地啄击,尖嘴与果壳的冲撞间带起无数的碎屑飘飞起来,迸了一地。
  “小红,辛苦了,来喝点水,歇一会儿吧。”
  “笃笃笃,笃笃笃!”
  男人走上前去,“小红?”
  看着那机械啄击的小鸟,男人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蹲下来,在鸟儿的小身子上戳了一下,忽然就感觉那小鸟摇晃了一下,接着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来,两眼一翻。
  “小红!”
  在司冬墨的惊呼声中,鸟儿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尖嘴还在对着空气不断地啄击。已经晕厥的身子还在随着笃笃笃的啄击而有节奏地颤抖……
  =====
  “……小红还好么?”
  “还睡着呢,刚刚给它喂了水。”
  “那就好。唉,好好的一只鸟,怎么突然晕过去了呢?”
  祁砚自一片混沌里醒来,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我是谁?我在哪儿?
  “小红好像醒了。”
  刚一睁眼,便有人递水到自己嘴边。祁砚咂巴了两下嘴,把清凉的水喝进肚里。
  咕咚咕咚。
  就听见男人低沉又温润的嗓音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小红,你吓了我一跳。以后可要把控住,不能再这么拼命了。”
  迷迷糊糊地,祁砚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他莫名地想到了《摩登时代》里的卓别林,他扮演的工人因为长期机械性地从事着同一种工作,故而把习惯不自觉地延续了下去,就连不工作时也在重复着拧螺丝的动作。
  他想了想,自己虽然成功拷贝了啄木鸟的技能,但实际上身体还没有适应这样高强度和高频率的啄击,激动之下啄得根本就停不下来,直到把自个儿给啄得晕了过去。
  男人把鸟儿带到餐桌边放下,然后给它盛了一小碟饭菜,有米也有菜叶子汤。祁砚刚刚晕厥过,脑子还不大灵活,只勉勉强强晕乎着张嘴吃东西。
  他听见灶屋里传来响动。转头一看,只见乐夫人正坐在门前那块露天的地面上,忙着给司冬墨采集回来的坚果一颗一颗地剥壳。
  “娘在帮忙呢。小红,快吃吧。”
  现在都已经是夜里了,乐夫人和乐弘想必是都回了家,只是乐弘不在视线范围内。不过,祁砚料想那心高气傲的落魄少爷也不屑于来帮哥哥剥果子,这会儿怕是已经回屋里睡觉了。
  次日,祁砚休整好了之后,还是回到了乐夫人的旁边,和她一起剥坚果。他离得近了,看到那妇人年纪还很轻,脸上的皮肤都保养得挺好,但手上却结了厚厚的茧子,显然是没少做粗活。
  她手上受的旧伤还没有好,做活儿不太灵便,视力也不怎清晰。每次剥壳的时候,她都得佝偻着身子、眯起眼睛凑近了看,再用手指费劲地一点一点地把壳儿打开,久了之后手指上全是一条条的血痕,看得祁砚一阵心酸。
  相比之下,啄木鸟的得意技要好使得多。这次祁砚非常小心,逐渐摸清了啄击的窍门,花了大半天的工夫终于把所有的果壳都剔除完毕。
  男人把剥好的果仁分类整理装袋,然后挨个儿称了重。
  “不错。原本一百斤,剥完之后的果仁还有五六十斤。如果每斤卖二十个铜板,这一趟至少能赚一千个!”
  听了这话,和小鸟一起劳作了许久的乐夫人站起身来。她行动有些吃力,用手捶着酸痛的背部,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一次就能赚一千个铜板,还是比种地要轻松得多呀!你进山再走个七八趟,咱们家的债也能还得差不多了……”
  她对男人说道:“冬墨啊,赶明儿上了市集里,顺带给家里捎点小吃。娘好久没去过镇上了。”
  司冬墨一愣,“我也没怎么去过镇上,不过听说那里繁华得很,有各种各样吃的喝的玩的。娘也跟咱一块儿去呗!”
  乐夫人笑着摇摇头:“娘最近身子累。冬墨,镇子里人多,而且鱼龙混杂,少不了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去了之后要长个心眼,小心让人给偷着了。”
  司冬墨认真地应了声:“哎,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司冬墨领着鸟儿去村口,和拖着板车的阿进、阿升会合。那乐家的两兄弟还是赶着毛驴拉的小车,车上各种山货整整齐齐地装了一堆,看见司冬墨的时候急忙招呼:“哎哎,墨哥,咱快点走,赶个早集!”
  司冬墨快步跟上去,把装货的口袋从背上卸下,放在驴车上:“这么急?怎么,这镇子早上有什么事儿吗?”
  阿进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镇上有一家食肆,卖的鱼粉特别好吃!但是他家的鱼粉每天只卖一上午。咱们现在从村里出发,或许还赶得及尝一尝鲜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被前两章画皮狼的故事吓到了,留言表示有点害怕。在这里虎摸一下大家~其实这篇文总体来说是走卖萌搞笑甜宠赚钱的路线,偶尔附带一些大山里的民间传说当调味料。今后若还有类似的高能情节,我会提前预警哒。
  考虑到这一点,我也就没有把画皮狼与两个猎人的故事的结局放在正文当中。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猜一猜画皮狼当时是如何躲藏起来、又是如何凭一己之力干掉两个猎人的,在评论区内留言即可,前5名猜对的有奖~
  答案将在本文第24章 的作话内揭秘,所以竞猜时限为第24章发布之前。


第23章 落霞镇
  听了这话,司冬墨笑了笑:“原来是赶着吃鱼粉。”他打量着急不可耐的兄弟俩,“看把你俩给急的。好吧,咱们走,去镇上看看。”
  一行人往前赶路。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司冬墨伸手在自己头顶上拍了拍,过了会儿,一只小小的红色毛球儿从他的头发后边钻了出来。
  “小红,待会儿到了镇上,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跟我说。你昨天帮了我大忙,啄了那么多的坚果,今天我会好好报答你。”
  小鸟咕咕了一声,咂巴咂巴嘴。既然男人都这么说了,那等下本鸟可就不客气了!
  祁砚自打遇见司冬墨以来便一直跟着他,这一方面是因为求生的本能,自己这只小笨鸟在险恶的大自然里生活非常艰难,不得不依靠人的帮助;另一方面,他也是看准了司冬墨此人强大却又本性善良,跟了他,自己能得到好的生活,而自己也有机会回报他。
  所以这次,他既无私地帮助司冬墨,也大方地接受他的回馈。来异世这么久,除了在野外就是在乡村,还真没见识过市镇是什么模样,里边的东西会不会好吃?嗯,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墨哥,你好像不常去镇上。不过我和你说啊,那镇上好吃的东西可是应有尽有。有家‘百会鱼庄’,专门做鱼的,那鱼汤炖得,可鲜可美了!”
  “还有还有,小吃也不错,有各种烤饼啦,蜜饯啦,肉脯啦,都很好吃,而且很便宜!”
  “哎——对了对了,还有城南老卢家的烧鸡,哇,那才是落霞镇上的一绝!”
  “其实我觉得,还是阿梅家的梅花糕最好吃……”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论起落霞镇第一美食究竟是哪家。他们说得起劲,而趴在司冬墨头顶的祁砚则万分煎熬,生生被他们两个给说得饿了,巴不得驴车快一点赶路才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镇上的铺子里交了货。店里的伙计仔细地称量了每一包山货,从中抽查几包查看了下成色和品相,然后便干脆地结账了。
  男人听着店伙计的清点,眼里添上了笑意。
  “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个铜板。”
  祁砚瞪大眼睛,看见账房给他们结账。男人把十三个银元的现钱以及数十个铜板谨慎地收好,包裹挎在背上。
  那样沉甸甸、胀鼓鼓的一大包钱,看起来格外有分量。祁砚一方面有种自得的满足,另一方面也不禁有些后怕:进山一趟确实赚得不少,但危险也是相当的,一不小心就被山里的画皮狼所蒙骗,差点掉进圈套里没了命。
  高回报伴随着高风险,山货这一行,确实是桩赌命的生意。
  临走前,阿进对店伙计悄悄说道:“最近市上有什么缺的货,麻烦开口知会一声,关照关照咱们家。”
  店伙计会意,低声道:“过段时间咱店里要来大客户,到时会大量收松子。你们下回进山打货的时候多留意些。”
  阿进心下了然,对伙计一抱拳:“好了,多谢了!”三个人道别了店铺,牵着驴车,欢欢喜喜地往店外边走。司冬墨手里拿着满满一包的钱,面上是掩藏不住的微笑。连带着偷偷瞧他侧颜的小鸟也咕咕欢叫了起来。
  赚钱的滋味就是这么迷人,他们的心情都变得好得很!
  出门之后,他们顺着一条窄巷往外出去,边走边讨论着这镇上好玩的地方。不曾想,刚一转弯,司冬墨迎面遇上了几个年轻小伙子,那几人正百无聊赖地在路上打转,无意间瞥见了男人的侧脸,立刻站住了脚步。
  司冬墨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与他们擦肩而过。祁砚趴在他的头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年轻人还站在原地,对这边指指点点着。
  他们一路闷着气往前走,一直走到宽阔的大路上时才暂时松了口气。
  阿升望向司冬墨,有些担忧道:“那些是姚老板的手下吧?一看就不是善茬。”
  司冬墨眉头紧锁:“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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