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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兽美食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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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男人微微心疼起来。他伸出有力的大手,在鸟儿被压得扁了的身子上细细地按摩,像揉面团一样揉了一刻钟。直到感受着那被压得扁圆形的身子再度被捏回到圆鼓鼓的状态之后,他方才安心睡下。
  一人一鸟在屋内静静安睡。在树干上漂浮了这么多天,祁砚终于能在床铺上安安稳稳地睡个踏实觉,不用被水波的摇晃惊醒,他很快便真的沉入了梦乡。
  新的一天,男人将田地暂时交给病愈的母亲照料,自己则早早收拾好了包裹,准备跟着阿进父子进山里打货。
  这一趟如果能够顺顺利利、快去快回,顺带赚到一笔钱,那真是再好不过。


第18章 进山采货
  村口。
  几个壮年男子赶着驴车,正等待着同伴的集结。为首的是一名年纪四五十岁的大伯,他正是司冬墨家隔壁邻居阿进的父亲。
  等了一会儿,他们所期盼的人终于出现在村口的小道上,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他们快速走来。
  “哎——墨哥!是墨哥,看到没,他真的来啦!”
  看到司冬墨的身影,阿进格外兴奋。他冲着从远处走来的男人高兴地挥挥手,在原地蹦跶不止。
  老远便听到阿进大呼小叫,男人也咧开嘴,淡淡一笑:“阿进。”走到近前,他拍了拍阿进的肩膀,然后对他身后的几个男子也一一招呼过:“乐伯,阿升,阿财。”
  和阿进一起的分别是他的父亲、哥哥,还有一个年纪很轻的本家兄弟。众人简单地寒暄了一下,便早早出发。毕竟,从乐庄到打山货的地方,还得走上好远一段路,必须从平原地带走进深山之中,一路上会非常辛苦。
  代价虽高,进山一趟获得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如果条件允许,在这一带做山货生意的人们恨不得一头扎进山里,源源不断地赚足钱。
  司冬墨这一次跟他们出去,承担着保护众人的任务,作为回报,阿进的父亲乐伯除了会带他进山熟悉路况之外,还会教给他打货和卖货的基本知识。平常在乡里,司冬墨为人寡言少语却很热心,时常会无私地帮助他们,因而这次乐伯一家也想拉他“入伙”,帮他一把。
  而司冬墨这次出村,除了进山学着采货以外,他还存有另外的心思。先前弟弟乐弘打猎卖鹿肉的事情给了他一些启发。如果把打到的山货原封不动地卖出去,那么就只能赚一个成本价,相对低廉。而倘若将山货加工之后再卖出去,则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而不必被中间人赚走差价。
  几个人赶着驴车随意聊天,忽然,从司冬墨乌黑的头发丝当中钻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毛球。叫作阿财的少年眼睛最尖,他立刻指着男人头上的那团红色,叫了起来:“天啦,墨哥的头顶着火了!”
  男人伸手上去,把小鸟从头顶上拿了下来,好笑地看着那少年:“这是我养的小鸟,名叫小红。”
  “咕咕叽!”祁砚第无数次鼓动翅膀发出抗议。我才不叫小红!
  而那少年误以为尖叫的小鸟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不但没有愧意,还冲它露出了憨厚的傻笑。
  “墨哥,这是什么鸟啊?”
  司冬墨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它有很多种绝活儿,我之前见它喷过火,还会吐毒液。”
  “这就奇了。”阿财瞪大了眼睛,“我听说鸟类异兽通常只会具备一种技艺,而这个小红同时具备烈火和剧毒能力……这小不点还真是不简单。”
  祁砚来到异世之后,好几次听人说起“异兽”这个词。他知道“异兽”指的其实就是这个世界里活动的生物,既包括他这样的“鸟类”,也包括江里如鲶鲨这样的鱼类,甚至就连司冬墨田边的蛇肚花也因为能够动弹和食肉属性而被归到“异兽”类别之中。而其余那些不会活动的草木则统一被归类为植物。
  阿财问乐伯:“伯父,您认得这小鸟是何品种么?”
  乐伯在他们中是资历最深的长辈,再加上常年在外奔波,应是见多识广。但他凝神看了看小鸟的模样之后,也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鸟儿目前还只是雏鸟,或许等它长大之后,身上的特征才更明显易辨。”
  “新同伴”的出现引来了众人的关注。那个叫阿财的少年似乎格外喜欢祁砚,甚至大方地拿出了自己兜里的瓜子,希望能喂“小红”吃掉。
  征得祁砚自己的同意后,男人把鸟儿放到了少年的手心。阿财小心翼翼地捧着小鸟,看着那圆嘟嘟的肥毛球儿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地啄着瓜子,手心被啄击的触感痒得他龇牙咧嘴,同时也兴奋不已。
  少年有时会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鸟儿毛茸茸的背部挠两下,捏一捏那充满弹性的小身子。但看到那双浅碧色的大眼睛无辜地望向自己的时候,他又咽了口唾沫,强行忍住了狠狠。撸毛的冲动。
  “冬墨,听说你们乐家还欠着姚老板那边不少赌债?”
  乐伯向男人问起还债的事情。司冬墨也坦然道:“是的。三年前乐家老爷被姚老板套住,在那里吃喝嫖赌,把家里的二百亩田都输了个干净,就连宅院也抵押里出去。姚老板看我们家一无所有、没法还债,就又借了七八亩地给我们种。
  但乐伯您也知道,这么一小块地也就够我们一家三口人吃个饱,再勉强剩点,一年赚个两三千铜板顶天了,无论多省吃俭用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还清赌债。”
  乐伯拍拍他的肩膀:“你不必担心,做山货比种地来钱要快。你要是一早跟我们进山就好了。”
  司冬墨点头笑道:“我知道。不过,我的弟弟乐弘……他做事没谱,我不放心让他和母亲两个人待在家里。我娘最近身子不好,常在床榻上躺着养病,而乐弘就连做饭都不会,也没什么耐心给我娘熬药。我怕他俩在家里受苦。”
  又道:“再加上姚老板那边每两个月会有人过来催债,我弟弟那个暴躁的脾气,我怕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充英雄,又和人打起来。”
  乐伯听他说着家里的状况,心下了然:“你这个弟弟并非血亲,不方便管教。只是他母亲可是他自己的亲娘,他再如何顽皮偷懒也得有所顾忌,总不会气着自己的生母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回倒放心他在家里?”
  司冬墨的神情有些无奈,“好在前些天赌场的人已经来收过债了,短期内不会再找上门。不过,这次出门之前,我答应乐弘一定要赚够一千个铜板,也就是十个银元才会回家,不然下次他可就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照顾母亲了。”
  乐伯微微皱眉,思索道:“十个银元……我们通常走一趟货也就赚二十个银元,还是几个人加起来。”他望着司冬墨,“你一个人赚十个,有些难度。”
  司冬墨笑了笑:“乐伯您不必费心,按照您原本的计划进山采货便是。我只拿我应得的一份,至于不够的部分我会想办法。”
  乐伯见他自信的模样,便也笑着点点头,不多言语。
  他们在山道上一刻不停地赶着路。此时已是盛夏,山外的村庄里已经泛着热气,但深山之中却是出人意料的寒冷,或者准确来说是——阴寒。
  山间云雾缭绕,层层叠叠的绿色草木将光线遮挡,不时有带着湿意的山风吹过,呆在男人头顶的小鸟不禁把身子缩成一团,打起了哆嗦。
  不过,尽管寒冷外加一点阴森,这山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祁砚好奇地东张西望,附近的植物非常茂盛,既有他所熟悉的、类似地球上的植物,也有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千奇百怪的草木,它们中有的和蛇肚花一样会自行摇晃甚至是走动,因而也被划为“异兽”的一种。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进山之后,人们已经较为疲惫,因此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专注地沿途采集蘑菇、木耳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坚果和野菜。阿进等人教司冬墨识别各种各样的植物,而趴在男人脑袋上的祁砚也借机偷师,学到了不少知识。
  从乐庄里出来山上采货的人其实并不少,因而在大山外沿的一圈植物早就被采得差不多了。乐伯一行长驱直入,走到了大山里较深的地方。这里更为荒凉,还时常有凶猛的异兽出没,因而少有人涉足,也就留下了更多可供采集的植物。
  他们边走边采集,很快,两个麻袋就已经装满了。心急的阿财已经忍不住从袋子里拿了一把坚果抓在手心里,一边往前走一边咔叽咔叽地吃了起来,还饶有兴致地把它们投喂给胳膊上站着的小鸟。
  小鸟从阿财手里叼了一个坚果。它此前并未见过这种坚果,只觉得乌色的壳子非常厚实坚硬。鸟儿用尖嘴狠狠地啄了几十下之后,才勉强把壳子敲开。
  悄悄向侧边瞥了一眼,祁砚发现阿财自己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壳子掰开,然后把里面咖啡色的米粒扔进嘴里。
  祁砚啄开壳子之后,从里面啄了一颗米,在嘴里嚼了嚼。他原以为这硬邦邦的坚果肯定非常干涩,没想到,吃在嘴里却是一阵清甜。看着阿财费力地把一个个的坚果扭开,他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少年即使费这么大的劲儿也要把它吃到嘴里了。在山里行路口干舌燥,这坚果吃起来却意外的清凉,有点像是深山里的冰淇淋。
  见小鸟看着自己,阿财边吃着坚果,边含糊不清地解说道:“这果子叫作‘山冰果’,吃起来凉凉的,不过很难开壳。”
  阿进也拣了一颗山冰果,用双手使劲掰开来:“这果子容易摘,但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因为这东西主要是市集上有钱人家或者大饭馆才喜欢买,而他们这些人通常没耐心去慢慢剥壳,所以收购的都是剥好壳儿的。我们摘下来之后就卖给村里专门的人去剥壳,他们再卖到镇上去。”
  乐伯也说道:“我记得村子东头的老谭家每年夏天不下地,等着收果子去剥壳呢,什么杏仁、松子、核桃、板栗之类,然后再拿到镇子上,或是直接卖,或是炒熟了卖。据说一夏天过去,他们家男女老少的手上都起厚厚的茧子,手指头甚至连动弹都困难。”他摇摇脑袋,“唉,赚的也都是辛苦钱。”
  “不过钱也不少,比咱们卖出去的价格要高两倍呢。”阿财说着,眼里流露出羡慕。
  祁砚边吃边看着少年手里的坚果,不由得动起了心思。的确,他们这样进山来采集坚果,只能赚一个“搬运费”,而真正有价值的,还是经过他人加工之后卖出去的成品。
  如果把它们加工之后再卖到市上去,可以拿到手的铜板数量怕是要翻上几倍。


第19章 鸟要笃笃笃
  只是,想要把这些坚果全部剥壳,在没有机器辅助的情况下,纯人力的“手动剥壳”怕不是要把手都累断?
  祁砚清晰地记得,上辈子在高考之前,老爸在周末时会买核桃给他吃了补脑。然而,即便使用了专门的核桃夹,他的剥壳速度依旧缓慢。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给坚果剥壳就好了。小鸟从阿财的手臂上一跃而下,摇摇晃晃地走到男人脚边。
  男人正埋首于草丛之中,专心地采摘山冰果。见状,鸟儿也顺势爬上去,用翅膀和尖嘴帮忙,把花生大小的山冰果从叶子当中采下来,然后扔进男人背后的袋子里。
  他们边摘边走,到了午时过后,便找个空地坐下来吃了点干粮,又补充了一点水。司冬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葱香烧饼,掰下来一块递给小鸟。但鸟儿只是摇摇头,它刚才在树丛间边摘边吃,早就吃饱了。
  司冬墨蹲坐在原地吃了半个烧饼,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在山里的饮食只能将就,大伙儿也没有什么怨言,快速吃完后便又朝着更深的地方进发。越是到山的深处,气候便越是阴寒,环境也越是恶劣,人迹罕至、蛇虫成群。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有可能淘到别人得不到的“宝”。
  前方出现了一片密集的高大松树。乐伯停下了脚步,仰着脖子,喃喃道:“这个时节,松子还未成熟。等再过些日子,咱们可以穿脚扎子,上树去摘松塔。”
  虽然松子摘不成,但这大山里物产丰富,还有许多其它的好东西。在高大的树林里,有不少奇形怪状的蘑菇在大树之上悄然生长。它们有的是很朴实的白色或者深色,有的则较为艳丽。
  祁砚想起此前在地球上学过的相关知识,据说色泽艳丽的蘑菇多半有毒,他便绕过了那些看起来华丽而张扬的蘑菇,专挑那些长得灰头土脸的蘑菇拣了出来,然后推着它们咕噜噜地往回滚着走,准备装进男人背着的口袋里。
  然而,在装袋的前一刻,一只手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咕叽?”
  小鸟抬起头,正看到乐伯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伸手绕到前方,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从小鸟身前拿出了两只蘑菇,对他摆摆手:“小鸟儿,这蘑菇可不是能吃的,吃了会坏肚子。”
  “咕?”祁砚吃了一惊。那两只蘑菇看起来很普通,一点也不华丽,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
  看到司冬墨也朝着这边看过来,乐伯解释道:“采蘑菇一味地看外形是不准确的。你瞧,你采的其它蘑菇上面都坑坑洼洼的,有不少被虫蛀过的小眼儿,但这两只蘑菇上面却很完整,一点被蛀过的痕迹都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祁砚猛地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这两只蘑菇上边光滑无暇,似乎从未被虫子光顾过。
  连虫都不吃一口的东西,十之八。九就有问题。
  乐伯指了指被扯断的菌杆截面,上面果然流出了浓稠的深色分泌物,看起来非常不祥。他把那两只蘑菇扔进了树丛:“这种菇的气味也有点奇怪,和无毒的蘑菇有细微的差别。它们铁定有毒。”
  小鸟看着那飞向远处的蘑菇,又看看乐伯,乖乖地点了点头:“咕叽!”
  乐伯摸了摸鸟儿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就好,小红真乖。”然后又走向别处,继续采摘。
  祁砚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都是受司冬墨那个家伙影响,现在就连乐伯他们也开始叫自己“小红”了……
  他们沿路走沿路摘,或爬高树,或钻树丛。除了蘑菇之外,袋子里还装了木耳、栗子、榛子、腰果等等,以及祁砚从未见过的异种坚果。不多时,他们背着的大口袋里就塞得满满。
  在林子里待了一整天,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乐伯在山上选了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他和两个儿子将空地清扫干净,拾柴生火,司冬墨则带着祁砚还有那个叫阿财的男孩子去山里捕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阿财对这片山林很是熟悉,他大步走在前边,给司冬墨领路,“咱们今天去小溪旁边捉点鱼吃,然后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打到野鸡啊野兔什么的。”
  说着,他两眼放光,摩拳擦掌起来,“我在山里吃过几回烤山鸡,可比家里养的鸡要有滋味得多了!”
  听了阿财的话,祁砚不禁也对那“烤山鸡”的口味有些动心,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了想,他反应过来:山鸡是鸟类,而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是鸟类。在吃鱼、吃菜的时候,祁砚都不会有任何罪恶感,但说到吃山鸡,他总有种在吃自己同类的感觉,心里非常怪异。
  正在林间走着,忽然只听“笃笃笃”的声音从远处接连不断地传来。祁砚趴在男人的头顶,忍不住用翅膀抓紧了他的头发。
  男人举起胳膊,拍了拍头顶上小鸟的身子:“不怕,是啄木鸟。”
  阿财也笑道:“是的,是啄木鸟。它的嘴巴很硬,笃笃笃地啄下去,树皮都能啄穿。”他们一直走到小溪边,离“笃笃笃”的啄木声越来越近了。
  “哟,你们往上看——那边!”
  阿财视力很好,他一眼就看见了啄木声的来源,给司冬墨他们指出:“那边的树上,那个颜色很漂亮的大鸟,就是啄木鸟!现在它正在树上捉虫子吃呢!”
  这是祁砚第一次见到啄木鸟。正如阿财所说,它的个头挺大的,体长超过三十公分,羽毛色泽鲜丽,黑白相间的羽翅,雪白的肚皮,流畅的躯体线条,还有标志性的坚硬鸟喙。
  看着啄木鸟极快地啄击着树木,发出均匀有力的“笃笃”声,祁砚心里很是羡慕。作为一只鸟,自己也有尖尖的小嘴,可比起那每秒十几次的啄击速度和强劲的力道来说,自己的小嘴巴实在是不值一提。
  耳边听着啄木鸟快得连成一片的笃笃声,祁砚忽然动了心思。
  啄木鸟的嘴巴那么硬,而且啄击频率那么高,用来啄硬物显然很方便。
  如果能学到它的技能,那么快速剥壳似乎不再是梦想……
  “咕叽咕叽。”祁砚用翅膀尖戳了戳男人的脸颊,又指了指啄木鸟。
  然而,男人听不懂他的鸟语,只是温柔地在小鸟的脑袋上摸了摸。他和阿进继续向前走到小溪边,先是捉了一堆虫子预备当饵料,然后拿了专门的渔具下水捕鱼。
  “这些虫子是待会儿要拿去捉鱼的,小红把它们好好看管着,可别让它们跑了。”
  阿财和男人下水去了,丢下一大堆折了翅膀的大虫子和呆若木鸡的小鸟待在一起。
  在面前的地上,虫子们诡异地蠕动着,看得祁砚连连后退。——好恶心!
  祁砚转移了目光,看着溪边两人的身影。此时司冬墨正拿着钓竿和渔网,比起之前他们在江心漂流时用的树杈和叶子捕网来说,现在的条件好了许多。阿财从溪边的草丛里捉了不少大飞虫当作诱饵,串在钓鱼线上,把溪流里的鱼往岸边引。
  看了一会儿,祁砚忽然觉得自己脚上毛毛的。低头一看,一只肥肥的大虫子不知不觉中居然爬到了他的脚背上,还好死不死地扭动着很胖的身躯,卷住了鸟儿的腿。
  这画面惊得小鸟猛地一弹,扑腾着翅膀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发出惊恐的叫声。
  “咕咕咕!”
  突然,他往后倒退的身体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回头一看,祁砚立时惊呆了:那软绵绵的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白花花的肚皮!先前在远处树上看见的啄木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后。在看到小鸟转身的时候,它没有多言语,直接脑袋一埋、大嘴一张,把死死缠住小鸟细腿的虫子整个吃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几下,啄木鸟吞掉了胖虫,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步伐轻快地朝着阿财收集到的剩下几只虫子跳跃了过去。
  等等——它似乎想要捡现成的便宜,直接吃掉阿财捉到的虫子!
  祁砚赶忙跟上去,对啄木鸟叫了几声。但或许是语言不通,啄木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走到小虫旁边,再度张口。
  “咕叽!”等等呀喂!
  小鸟拉不住比自己高很多的啄木鸟,整个身子都攀住了对方的背部。祁砚突然发现,自己离啄木鸟的后脑勺……如此之近。
  好机会。
  祁砚对准目标,伸出了罪恶的小嘴——
  笃笃笃!
  啄木鸟猛地哆嗦了一下,使劲甩动几下身子,把小鸟从背上抖了下来。它恼火地看着这个从背后偷袭自己后脑勺的小家伙,转了转眼珠,随即对准地下的一块草皮,笃笃笃地狂啄起来!
  不到三秒钟,那块可怜的草皮就被整个啄穿,碎屑满天飞,哗哗落在小鸟的脑袋上。啄木鸟抬起眼,正看见红色的小肥鸟呆呆地望着自己,眼里震惊又胆怯。
  “小红,你去哪里了?”
  远处传来司冬墨的声音,男人正在往这边靠近。
  见自己的得意技彻底吓呆了小鸟,啄木鸟心满意足地抖抖脖子、叫了两声。它从地上顺走了另一只小虫,然后骄傲地展翅飞走了。
  啄木鸟一闪而过,司冬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见地上小虫的数量明显变少,又看看傻呆呆的小鸟。
  “虫子是你吃掉的么?”
  “咕叽。”小鸟摇摇头,伸出翅膀,指向啄木鸟远去的背影。
  “没事,反正阿财已经抓到了足够多的鱼。”他安慰了一句,带着小鸟回到了准备露宿的营地,那里,乐伯父子几个已经生起了柴火,开始煮野菜、炖鱼汤。
  祁砚默默地看着他们生火做饭。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自打刚才啄了啄木鸟的后脑勺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嘴巴忽冷忽热,还非常痒,痒得他忍不住找个东西啄一啄。
  正巧,男人的大口袋就在附近。小鸟悄悄溜了进去,从里边翻出一个榛子,然后……
  “笃笃笃!”
  小嘴一爽。
  还没反应过来,他面前的榛子突然爆炸了。碎屑和粉尘飞扬起来,噼里啪啦落了鸟儿一身。
  只见榛子的外壳被他用力过猛的笃笃笃给啄成了碎片,而里面的果实直接化为了粉末……


第20章 遇险
  祁砚没想到这次得来的技能这么强悍。在这之前,他试着啄过坚果的硬壳,可收效甚微,每次都有种把自己嘴巴磕掉的痛感。
  可自打他从啄木鸟那里“偷师”学到了啄击的本领之后,居然三秒钟不到,就把坚果外壳连带里边的果仁儿一起给啄爆了。
  看着那炸了一地的果壳和果屑,祁砚尴尬地左右瞧瞧,发现没有人在注意着自己,便偷偷地把啄成碎末的榛果仁捡进嘴里吃掉了,然后把外壳扔进了草丛,给其它的植物当肥料。
  不过,第一次的啄击虽然以失败告终,但祁砚确认了一点:自己已经习得啄木鸟的快速啄击技能,并且威力可见一斑。他看着司冬墨口袋里装得满满的坚果,又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祁砚从袋子里面拖出一个杏仁。前世为人的时候他家里也卖过坚果类的小零食,但大多都是剥好壳之后精加工的熟制品,此番见到完全野生的杏仁,他必须自己动手给它开壳。
  话不多说,祁砚将杏仁摆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然后——
  笃笃笃!
  果壳被从薄弱的缺口处击破,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整个外壳碎裂开来,露出里边的浅色果仁。
  祁砚啄了果仁放在嘴里尝尝。野生的杏仁儿其实没有加工后的熟制品好吃,但味道也算不错。
  吧唧吧唧几下,他吃掉了杏仁,又用啄木鸟的秘技如法炮制,很快就剥了几个其它类型的坚果,然后小心地捧着剥出的果仁,向着正在生火煮鱼的司冬墨跑去。
  男人正把刚刚料理好的野鱼下锅,然后在汤水里搅拌着。正等着煮汤,忽然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绒绒的麻痒感。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浅碧色的大眼睛。
  “咕叽。”鸟儿将坚果捧在翅膀里,向上举起。
  司冬墨眨眨眼睛:“小红,这是给我吃的么?”
  鸟儿点点头。他便不客气地从翅膀中拿起了果仁,表情有些惊讶:“都剥好壳了?动作挺快的。”
  鸟儿得意地晃了晃小身子,身上的绒毛可爱地抖动起来。
  为了表明自己真的能快速剥壳,祁砚又从袋子里拖出了一只完整的坚果,当着男人的面“笃笃笃”了几下,那坚硬的外壳立刻就在鸟喙的挞伐下化成了碎片。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祁砚的举动。他看到小鸟顺利灵巧地剥壳,忽然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不过,表情的变化只是一瞬间。在鸟儿骄傲地举起现剥好的坚果仁、“咕叽咕叽”地欢叫的时候,他微笑着接过了果仁,将它分给自己的其他同行者。
  甚至还灵光一现,在煮沸的鱼汤当中丢下了几个坚果仁,作为鲜鱼的调味品。
  鱼汤煮得差不离之后,山林里夜幕降临。鸟叫声渐渐稀少了下去,各式各样的虫鸣声如同交响乐一般,在森林之中此起彼伏地上演。
  从小溪里捕到的小鱼是祁砚没有吃过的品种,不过就像他在江上漂流时捉到的鱼那样,都充满了一股大自然的野生滋味。而祁砚私心地认为,鱼汤中点缀的那几个坚果,是这道“野味”的点睛之笔。
  吃过晚饭,他们就在林子里支起了简易的帐篷,在帐篷周围生起了火堆,用以防御野兽可能的突然袭击。令祁砚惊喜的是,司冬墨把专给他做的棉布鸟窝也一并带了出来。他把鸟窝铺在自己身边的草地上,再把小鸟放进去。
  不远处柴堆里闪烁着火光,让司冬墨的身体在侧面投下阴影。望着男人闭上眼睛的俊朗睡颜,“咕咕”,祁砚低低地说了声晚安,便肚皮朝上,仰躺着沉沉睡去。
  =====
  祁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鸟窝居然正在悬空“漂移”。往周围看看,他发觉现在已是次日清晨,而进山的人们已经从昨夜露宿的地方出发。他此刻正被男人连鸟窝一起放在背上的口袋里,向着更深的大山里走去。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们一直都在山中采集各种各样的野物,包括树果、坚果、草药、野菜等等。直至最后,采到的货物装满了整整一车,每个人的大口袋里也装得满满,他们开始往回打转。
  “哎,这次的运气可真是好,什么野兽都没有碰到,而且像什么瘴气啊,马蜂窝啊,鬼打墙啊之类的玩意儿也一个都没有遇上。”阿财边走边啃着一个树果,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听了他这话,阿进笑道:“你这破小子,没遇上还不好?你刚才说的那几样,随便碰着一个,咱们都够呛。”
  话音未落,从前边的草丛里,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一闪而过。视力最好的阿财立刻捕捉到那个移动的光影,转身追了上去。
  “喂!你小子,又跑到哪里去?”
  阿财边往那个白影子身后追赶,边叫道:“阿进哥,刚才那是个人参娃娃,山里难得一见的大宝贝!快快快,机不可失,快跟我上去追啊!”
  祁砚懵懵地看着那少年狂追而去,一溜烟地跑远,心下十分疑惑。走在最前边的乐伯听见了动静,把驴车交给了长子,小跑过来:“阿财他怎么过去了?”
  阿进无奈地比划了一下:“阿财说他刚看见的那个白色影子是人参娃娃,这会儿非要跑去追了。”
  乐伯一怔:“什么?是走地参?你看清了吗?”
  “没,咱们中就他眼神最好,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哎。”
  “不好!”乐伯突然神情紧绷,“那东西恐怕不是人参娃娃!阿财他,被骗了!”
  剩下的几人一时呆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乐伯急道:“你们忘了?来的时候这侧边都是高高的悬崖,阿财跑的方向不正是悬崖下边吗!人参娃娃追随日月灵气而生,从来只会往山顶上跑,你们哪里见过有往山底下跳的走地参?”
  空气中静默了一秒。下一刻,所有人都惊慌起来。
  “不是走地参,那会是什么玩意儿?”
  乐伯张了张嘴,犹疑了片刻。末了,他焦躁地“啧”了一声,“管它是什么,先把阿财找回来再说!”
  司冬墨将背上的口袋卸下来,率先冲了出去。他的体力和身手在这群人当中是最好的,跑起来呼呼生风,小鸟趴在他的脑袋上,向前飞奔时的劲风将它身上的绒毛吹得东倒西歪。
  阿财背着东西,跑得不很快。不多时,司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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