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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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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同样的一块,是尹夫人留给一对子女的信物!
甑蕾再无任何可以思考的机会,当下就拜下,道:“回皇上,这一切,都是因为汾阳王居心叵测,试图扰乱视听!他指使刘王妃暗中给几个儿媳下药,致使二奶奶宁双儿无法生育。又造谣中伤二弟的侍妾云罗,说她生下的哥儿乃是与情夫所出。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将她刘家的女子入主定安王府,取臣妾而代之!我定安王府乃开国功臣,百年清流砥柱,如今居然要为此而蒙羞!请皇上明察,臣妾有人证可作证!”
皇帝闻言即道:“哦?你有何人证?”
甑蕾便道:“刘王妃威胁云罗,并且暗中派人追杀她,幸亏得臣妾派出的人及时赶到。云罗未死,现在正在城外的一处别院内养伤,皇上可传她问话!”
皇帝便道:“果真如此?汾阳王,你未免太过胆大妄为!定安王乃先帝亲封的开国重臣世家,你如此这般□□忠臣之后,是何居心?”
殿中风向顿时为之一变,汾阳王万万没想到甑蕾居然会临阵反咬一口,当下不免恼羞成怒,便道:“此妇人用心恶毒,胡乱攀诬本王!本王远在封地,经年都不曾进京一次,这些事情,都统统与本王没有丝毫干系!”
☆、饮鸠(7)
皇帝便冷笑道:“哦?汾阳王既如此说,那朕就传召云罗与刘王妃一同上殿来对质。看看甑王妃到底有没有说谎,一问便知!”
汾阳王再也没想到,甑蕾居然还留了云罗这么一枚炸弹在暗处。难怪了,早前刘重昭多方派人朱诛杀这云罗,可是都被她逃脱了。原来,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而事实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其实这一次只是甑蕾诳他心虚而已。云罗的确是被她所救,但甑蕾也早就将人远远的送走了。她之前不过是觉得不想宁双儿因爱生恨走上歧途,所以才设法送走云罗,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就连她身边的人也只有林嬷嬷和舅舅尹丰举知道其中的内情而已,其余的人等,就连流云和飞烟,都统统被瞒在了鼓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甑蕾才有这个胆子拿出来诈一诈汾阳王,她赌的就是凌翊和刘重昭都不敢真的当殿对质,而侥幸的是,这一次,她还真赌对了。
汾阳王明显恼羞成怒,面对皇帝的咄咄逼人之势,他忽然张嘴道:“皇上如此急于为定安王府撇清此事是何缘故?难道说,那流言竟然并非空穴来风?定安王府君家无子,莫非也牵动了皇上的某根痛处?”
转过头,又对着甑蕾讥笑道:“还有你甑王妃,你听说自己娘家被人劫杀一空,居然丝毫也不悲伤,难道你知道其中的情由?啧啧,真不是本王说你,像你这般冷血无情的女子,你会真的关心君家的血脉承继?照本王看来,你是嫉恨婆母,又因与小姑处处不合,所以才无端生事,造出了这许多的谣言,又想嫁祸于人,所以才有这么一说吧!像你这般心地恶毒的女子,就该下油锅浸猪笼,哪里配作为朝廷命妇享受这般荣光?”
甑蕾见汾阳王果然口不择言,显然是心中已经乱了方寸。事已至此,反正她也再无退路,便索性横了心,站起身,对着汾阳王肃然正色道:“汾阳王勿要血口喷人!昨夜你潜入大理寺监牢,妄图说服本王妃与你联手诬陷皇后娘娘!你以我甑氏一族的性命作为要挟,我不得不暂时假意答应你。然而,我甑蕾虽只是一弱质女流之辈,却也懂得大是大非!你试图中伤皇上,谣传天子无后,此罪行不可饶恕!你杀我甑氏满门,自有天理昭昭,皇上必然会为我甑氏一族讨回个公道!至于我甑蕾,身为甑家的女儿,领受父母养育之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于非命,我情知自己乃是大不孝之人!而今我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在这金銮殿上将事实的真相一一陈述出来,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说完,甑蕾忽然用力一咬,旁边马上就有人说道:“不好!甑王妃要服毒自杀!”
甑蕾旋即被人夹住了双手,可是已经晚了,她勉强扯起一个微笑,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请告诉啸白,说……。此生有缘无分,唯有来世再见了”。
*******瞄的,清明节写这一节,算不算很应景应节?亲们请勿狂拍砖,女主木有死掉,大家拭目以待!
☆、重生(1)
炙热的海风,吹拂起船舱内欧式大床上挂着的白色绣着波斯菊花的纱帐,猩红的羊毛地毯,以纯净的白和神秘的黑,勾勒出艳丽的异域风情。绚丽的水晶器皿内,盛着新鲜娇嫩的紫玉葡萄。
盛夏的八月,蔚蓝的海面上,航行着一只规模盛大的船队,领头的,便是一只白色的印有波斯王族标致的三层大船。
安静的午后,二楼的船舱内,白玉妆一身白色的波斯宫廷服装,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蓝宝石的白金王冠,轻轻走进一间半掩着的房间里。
这是一间陈设精致的厢房,里面以淡淡的粉色和白色铺陈出一种素雅高贵的女儿气息。
她静静的站在床头,看着温太医给床上躺着的女子把脉,直到他放下她的手腕,她才问道:“怎么样?温太医,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温玉安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道:“我早已说过了,离开大昭的皇宫,我就只是一介云游天下的浪子。太医这个称号,公主以后可不要再叫了。”
白玉妆也回之一笑,垂眸,脸上划过一丝黯淡的伤感,道:“那温公子也不必叫我什么公主,我白玉妆微贱之身,而今远走他乡,只是因为故国已容不下我。对了,蕾儿她怎么样?这都已经过了三天了,她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温玉安也是皱了皱眉头,他叹了口气,道:“我也正觉得奇怪,照说我这每日用药的剂量控制的刚刚好,她应该是能如期醒来才是。而刚才我探她的脉象,也平稳齐整,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难道真的是因为加的那一粒无忧散,所以打乱了原来解药的效用?照说,不应该啊!”
白玉妆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温公子,什么是无忧散,蕾儿什么时候又服了这个药?”
温玉安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之色,只见他避开白玉妆的目光,垂眸道:“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想等她醒来之后再告诉你的。现在你既然闻问起来,那我就说了吧。这无忧散,是……。”。
“这无忧散,是昭国皇帝的条件之一。他想要甑蕾忘记之前的所有经历,重新开始。”
说话间房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紫色华服,头上戴着同色宝石王冠的波斯国主梵璃,带着一袭香风随声而至。
白玉妆不解而震惊的看向来人,她摇头,不敢置信的说道:“皇帝为什么要开出这样的条件才肯放我们走?他要甑蕾忘记过去,这是为什么?”
梵璃自顾自的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都留在外面,自己则带上房门之后,就在靠窗边摆着的一张贵妃榻上坐下来。他白了一眼白玉妆,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你都想不明白?啧啧,一个男人,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这有夫之妇心里还很爱自己的丈夫。如果不让她忘了过去,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去追她?”
白玉妆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你说皇帝爱上了蕾儿,可是……。可是蕾儿怎么可能会跟他?再说了,君啸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啊,他的王妃,皇帝也……。”。
☆、重生(2)
“就是因为是甑蕾是君啸白的王妃,皇帝才会如此。否则换了其他人,只怕他就不用使这样的手段,而是直接就强占为自己的妃子了。你们中原皇族历史上,这种事情不是很多吗?唔,我还听说了,也有做皇帝的父亲,抢自己儿子的王妃为贵妃的。那个贵妃好像还很出名,叫什么来着?”
白玉妆见梵璃又开始没正经的打趣起中原皇室的种种丑闻,便不再理他,只转过头,对温玉安说道:“这无忧散难道不是你所配的药吗?怎么你对它的药性一点也把握不了?”
温玉安老实的点头,回道:“无忧散的确不是我所配,这是皇帝自己拿来交给我让她服下的,他只是说,这药可以驱使她忘记从前的一切,对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害。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再说后来我一直暗中观察她的脉象,也的确没有发现不妥。这样,我一会再给她施针看看有没有效果。”
白玉妆无语,叹了口气之后,便从外面侍女的手里接过一盆热水,然后坐在床边开始给甑蕾擦拭脸颊和双手。
她面带愁容的看着甑蕾,低声的说道:“蕾儿,其实我真不知道你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罢,忘记过去,最起码不用去想起那些残忍的杀戮,那些纷争与厮杀从此也与你无关。等你醒来之后,你就是波斯的皓月公主,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不让梵璃两年后再把你送回京城。只是可惜,如果这样的话,你将永远也想不起来,在千里之外的京都,还有一个男人痴痴的在等着你。
甑蕾,你可知道,君啸白为了你,差点血洗朝堂?在得知你的死讯之后,他整个人都像发了狂。往日我曾以为总是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原来转眼之间也能成为嗜血的修罗。唉!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皇帝的权术谋略。凌靖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你的良人,甑蕾,我们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永远都不要。”
白玉妆的话让一直坐在贵妃榻上的梵璃不由的吃笑出声,他道:“你现在就开始跟她说,让她不要回去你们的京城,这要我两年后拿什么交给你们的皇帝?唔,白公主,这样可不行,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试图来影响我的决策比较好。”
白玉妆回头瞟了他一眼,十分平静的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约定?这是把女人当做礼物来送来送去了?甑蕾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明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回到京城对她而言意味着再重回梦魇,你还答应凌靖这样的条件?”
梵璃见白玉妆面带不屑的看着自己,连忙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道:“他用十年的免税商贸政策来作为交换的条件,更何况,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离开。他可以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照样可以名正言顺纳她为妃子。你说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重生(3)
见两人又开始发生争执,温玉安连忙居中调停道:“好了,你们两位不要吵了,她现在人都还没醒呢!两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说了也没用。白姑娘,麻烦你给她擦拭一下手腕,我要给她施针。”
白玉妆这便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将甑蕾的两只手的手腕都清洁了一遍。温玉安则卷起衣袖,开始全神贯注的给躺在床上的甑蕾扎入银针。
梵璃见白玉妆静静的走出了房间,连忙跟上去,到了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之后,白玉妆径直往甲板上走去,梵璃便跟在她身后,凉飕飕的说道:“你放心,两年后就算你愿意,我也未必会把你送回去。”
白玉妆没有回头,仍接着往前走。一路上不少的侍女都驻足停下来,向二人行礼。
白玉妆将头上王冠后披着的面纱往上提了提,如同船上常见的波斯少女一样,罩着纱丽来到风光绚丽的甲板上。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大海。此时正是午后,海面上不时有白色的海鸥飞过,梵璃站在她身边,便指了海面上各种的飞鸟鱼兽给她看。
白玉妆不时点头,忽然侧目,对梵璃说道:“梵璃,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不要把甑蕾再送回昭国皇宫,这对她而言是一场灾难永无止尽的开端。”
梵璃回视着她的双眸,并不立即表态,只是以手指着不远的海面上不时掠出的一些黑白相间的动物,说道:“那是海豚,每一年的夏天,它们都会聚集在这一处捕食。可是到了冬季,它们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这些海里面的生物,它们都是习惯了随波逐流的生活。那么我们人呢?谁能说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玉妆,我知道你和甑蕾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你希望她能就此走出过去,开始全新的生活,可是她自己会这么希望吗?
在我看来,她心里必然还爱着君啸白,如果是这样,这两年的分离,对这段感情就是一个最好的验证。如果他们还相爱,试问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们分离?我知道,你因为霍公子的事情,所以不愿再相信世间的爱情。可是在我看来,那只是你所托非人而已。
我年少的时候曾失去过许多常人都拥有的东西,可是我依然相信,那些美好的亲情和温暖是一直都存在的。玉妆,相信我,我会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再则,君啸白也不会坐视自己的女人为他人所占有。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因为畏惧君主而不敢勇敢的夺回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就是一个彻底的懦夫!他也不配拥有甑蕾!”
白玉妆闻言沉默良久,她垂眸怔怔的看着甲板下的海面。直到一阵夹着凉意的海风吹来,她才转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船舱里吧!”
梵璃随她一起走进去,才走进船舱,关上大门,就听见那噼里啪啦的雨点打落在厚重的钉甲门上。
白玉妆摘下纱丽,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温玉安的声音,欣喜若狂的传来:“醒了!哈哈!终于醒了!”
☆、重生(4)
她和梵璃两人都连忙奔向甑蕾的房间,进门就看见侍女正在将甑蕾扶起来,而温玉安就喜滋滋的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不时的对侍女说道:“帮她活动一下手关节,她在床上躺了太久了,突然间起不来是正常的事情。”
白玉妆惊喜的奔向甑蕾,很快,她就发觉了她目光涣散,神色迷茫,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甑蕾,立即被对方报之以惊讶的眼神。而后,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大喊大叫的时候,甑蕾开口说道:“你在叫谁啊?我不叫真雷,我叫裴笑笑。”
白玉妆和梵璃,还有温玉安面面相觑,相对无语。他们都搞不清楚,怎么醒来之后的甑蕾的确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怎么又有了一个名字,叫做裴笑笑?
而裴笑笑更是莫名其妙,醒来之后她总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想不起来了。等她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在看清楚眼前的几个人之后,更是无奈的只能确认,自己似乎穿越了。
可是,只要一想起之前在现代的那些经历,她又会本能的觉得,中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内容。
而且,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自己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裴笑笑发挥了自己的磨工,缠着白玉妆问了半天,最后才总算勉强问到一个并不满意的答案。
那就是,她是他们在海上救起来的人。因为她与白玉妆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所以她才对她格外照顾。
裴笑笑自然是不相信这个故事的,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再盘根问底下去。因为她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会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的虚弱。不但饿,而且还四肢无力,头脑不清醒,等侍女们端来了饭菜之后,才吃下几口东西,她又吐了个一干二净。
温玉安急急火火的再度赶来,他给她把了脉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肠胃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能先从白粥开始,油盐什么的,要等过几天才能一点一点的添加一些。”
于是,被饿的头晕眼花的裴笑笑在醒来之后,眼巴巴的看着那一堆精致的美食都被人端走之后,换上来的,只有一碟小菜,和一碗清到可以见水的白粥。
她苦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勉强喝了几口之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妹的!谁都没告诉我,原来穿越的过程中是有可能会饿死人的啊!”
而就在她坐着波斯国的大船在海上越走越远的时候,京城定安王府内,君啸白却正在对着她的画像闷头喝酒。
宝旦十分担忧的看着自己主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中间不少人来过,都被他拿王爷的命令打发回去了。
可是这回,宝旦却有点招架不住了。事关来的人,就是定安王府的宝贝郡主,君流玉。
☆、痛与悔(1)
君流玉见自己被挡在书房外,十分的不满,可是今非昔比,若不是因为甑蕾的后事,此时她只怕已经嫁入了江府。而且因为汾阳王乱党谋逆之事,母亲刘重昭被杀,刘氏家族被连根拔起,就连刘霜霜都被判做了官妓。
而今王府里二房的宁双儿掌权,她的父兄在这次铲除乱党的过程中被认定平乱有功,所以,宁双儿待她也不如以前的百般客气。君流玉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惶惶无依的时候,昔日那个疼爱自己的兄长,却因为沉溺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甚少对自己再有从前的关怀。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适应。有时候,甚至在半夜醒来的时候,还会从梦魇中惊醒。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眼见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在打听到大哥君啸白今日并没有外出之后,君流玉就带着侍女来到了重云殿的书房,她想跟自己的大哥好好说说话,就跟从前一样。
可是宝旦却不敢让她进去,事关君啸白早就吩咐过,不管什么人,他现在都不想见。
君流玉被挡在外面,十分的气愤,可是她仍压低了声音,说道:“宝旦你这是干什么?我进去跟大哥说说话,你这个奴才也敢拦着?”
宝旦连连赔笑,心里却厌烦不已。“郡主,您也知道,王爷最近心情不好,他说了,今晚……他什么人也不想见。”
“可是我今晚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就真要发脾气了!”
宝旦哪里敢让?不但他不敢,就连守门的那两个侍卫,也连忙跑过来,一道将君流玉合力推搡着往院子里轰。
君流玉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开始大声叫骂,可是还没说几句,就听见一个冷硬的男声喝道:“什么人敢在此放肆?活的不耐烦了吗?”
大殿的珠帘被挑开,走出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君流玉一看,差点就没叫出声来。
这哪里还是她昔日那个英俊清秀华贵的大哥?眼前的君啸白,几日不曾刮过的胡茬长满了半张脸,一身的酒气十步以外都能熏死人。再加上他那冰冷狂躁的眼神,双手负背之后所展现出的那种戾气与杀气,腰间那柄他以前甚少随身佩戴而今却几乎形影不离的宝剑,君流玉终于不得不相信,原来她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据说,在当日得知甑蕾的死讯之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君啸白登时就仰面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而后,他二话不说,夺过宝旦手里的长剑,就往紫宸宫大殿而去。
当时的大殿里,文武百官们都还没有散朝。甑王妃的尸体被一袭白布覆盖了,而汾阳王仍正和皇帝在唇枪舌战。
看见穿着一身寝衣手持长剑径直闯入的君啸白,众人都慌了。有人大叫护驾,皇帝却以手势按住了正要拔剑的侍卫,道:“昔日太宗皇帝曾赐定安王与定国公佩剑上朝的殊荣,以褒奖他们开国辅助的伟大功勋。而今君啸白既承袭王位,就自然享受他父王留下来的这份尊荣。谁敢拔剑,就是对太宗皇帝的不敬。按本朝律法,对先帝不敬者,当诛灭九族!”
☆、痛与悔(2)
皇帝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只有眼睁睁看着君啸白一步步逼近汾阳王凌翊。凌翊初时还不以为意,后来见他果真对自己拔剑砍来,这才连忙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抢过一柄长剑,两人在大殿里厮杀到难解难分。
君啸白当时双目通红,与凌翊过了十几招之后,他只道:“凌翊!你敢逼死我的妻子,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凌翊举剑回招,只咬牙切齿的回道:“君啸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全场官员们都纷纷闪避到一边,就连宫中的侍卫们都不由的出来观望。他们不知道,一个是以军功扬名的定安王,一个是自幼武艺高强的汾阳王,这两个人交手时,到底谁会更占上风一点?
后来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个信号,一声尖啸之后,只见许多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手持长剑,脸上蒙着黑布,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进到大殿之后,旋即不由分说,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文武百官当中有许多人是不会武艺的,有不少人就此躺在血泊当中,一命呜呼。
宫中的禁军也纷纷赶至大殿,双方人马展开了一场混战。其中更有不少禁军将领大呼:“汾阳王犯上作乱,刺杀皇上,其罪当诛!”
汾阳王当时正与君啸白打的难解难分,听到这话时,仍不免气愤的转过头,大叫了一句:“老子要当皇帝,用得着刺杀他吗?这是有人要污蔑老子,我呸!”
君啸白趁他转头说话的功夫,当即一剑刺出,直直逼往他的心窝处。汾阳王大惊,迎面一避,而后觉得耳畔一热,接着是鲜血喷涌而出。原来,他的右耳竟然被君啸白齐刷刷的削了下来。
“殿下小心!”见此情景,原本以为汾阳王武功不在君啸白之下的汾阳王身边的亲信侍卫,连忙过来护驾。君啸白被两个侍卫隔开,宝旦等人也早就加入了厮杀,君啸白意在取汾阳王性命,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最后还是宝旦眼见他脸色不对,这才示意几个侍卫将他前后围住,君啸白当时只对他们说道:“速速将王妃移到偏殿去,本王今日一定要手刃凌翊!”
宝旦等人没有办法,只得一路守在他身边,另外几个人则连忙将甑蕾的尸体抬往隔壁的偏殿。好在后来宫中侍卫也尽数赶到,就连皇帝身边的隐卫也现身杀敌。汾阳王等人很快就被逼到了殿角,但就在此时,门外也有人进来传报说,宫门外有不少汾阳王的军队试图闯宫造反。
皇帝凌靖也一直在殿中与众人一起厮杀,闻言他冷笑一声,霍然举剑而起,道:“朕今日就要看看,这些乱臣贼子到底会是何等下场!”
说完,亲率禁军赶往神武门前。至此,宫中侍卫人心大震,不多时,便将汾阳王生擒于殿外。
最后,凌翊被君啸白亲自手刃。据说,他是当场一剑刺入了凌翊的心窝处,然后,再斩下其首级,这才一手提着凌翊的首级,前往偏殿吊唁妻子。
☆、痛与悔(3)
没有人知道他在偏殿里对已故的定安王妃到底说了些甚么,只是宝旦等人在门外久等了近一个时辰,听见里面又哭又笑的响动之后,就是不见其出来。后来听着里头又没了动静,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进去。而后就看见君啸白昏死在地上,甑王妃身上盖着的白布被掀开来,露出一张平静而安详的年轻的脸庞。
这一场叛乱在双方交战一天之后被平定,汾阳王和各路藩王纠集的大军半数被歼灭于京城外的九松山上,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为代价,战死的士兵尸首都堆成了小山,后来还是挖了几个万人坑才埋了下去。
次日,京城里又有许多的世家大户都被牵扯其中。转眼之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株连的满门被灭。昔日繁华的朱门大户,转眼之间就成荒凉之所在。
仿佛都是转眼之间就发生的变故,对此,人们都已经漠然到噤声不言,不去议论。
只是唯有在提起被朝廷追封的定安王妃甑氏时,大家才不胜唏嘘一阵子。
定安王妃的身后哀荣及其隆重,皇帝甚至亲自下旨,命内务府赶制金丝楠木棺椁,更以国夫人之礼,厚葬其于东陵。
在此之前,还传出定安王日夜守着妻子的尸身,不愿将其下葬的小道消息。可是时值盛夏,就算以寒冰堆放来保存,也仍不免会有担心腐烂发臭的嫌疑。
最后,还是皇后亲自取出国库中的一枚珍宝,翡冷翠玉冰蝉,送给定安王妃衔入口中,这才保得其尸身在装椁之前都一直栩栩如生。
只是再如花的面容,再青春的年华,都终究随着那厚厚黄土的落下埋入了深深的尘埃当中。最可叹的是,甑府也在汾阳王作乱的那一日被人阖族诛杀,只除了一个入宫侍奉公主陪读的甑宝,和被皇后派人及时救出的甑明远,其余人等,概未能幸免。
因为考虑到定安王妃甑氏乃是被汾阳王冤屈逼死,为安抚忠良之后,皇帝特下诏,封甑宝为和意县主,并接甑明远入宫抚养,由皇后亲自教导。
三日后定安王妃下葬时,京城有许多贵族之家的夫人小姐们都自发前往东陵吊唁。许多听说过定安王君啸白名字,却未曾见过其人的大家小姐,甚至偷偷拨开车帘,从缝隙中偷窥着君啸白的样子。
可是,这传说中俊美温柔,深情体贴的王爷,却跟她们看见的那个眼神呆滞,一脸胡茬,在葬礼上一声不吭的男子有些明显的不一样。
也就是宝旦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最清楚,其实从王妃死后,王爷也就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在办完丧礼之后,一直在家沐休,连以往最孜孜不倦的公事都倦怠到懒得去看一眼。
刘家被清算之后,刘重昭被判处以极刑,沐阳郡主曾经在重云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想要求自己大哥进宫去向皇帝说个情。后来就连一直和刘重昭不合的沈太王妃都亲自来了,可是,她们都被挡在了门外,君啸白甚至连敷衍的话都没有一句。
☆、痛与悔(4)
宝旦发现,从那以后,王爷对自己家人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漠了。以往,他还时常去明华殿向祖母请安问好,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一茬。
刘重昭死后,由王府的二奶奶宁双儿主持大局,全权处理她的后事。沐阳郡主想要为母亲隆重发丧,却被宁双儿轻飘飘的一句:“朝廷赐死之犯妇,能得个好棺材下葬就不错了。郡主,难道你想跟皇上的圣旨过不去?还是,你能从宫里再为你母妃讨来一道风光大葬的懿旨?若你能,那我宁双儿也是二话不说,立即倾王府之财资为婆母体面操办下去。”
君流玉自打出生开始,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她眼看着昔日在自己面前低头做人的宁双儿,转眼之间就成了第二个甑蕾一样的悍妇,而且似乎是为了报复昔日自己这位婆母对自己的种种刻薄,她还有意将刘重昭的后事办的越发寒碜。那态度,似乎是要与刘家彻底撇清的样子。
就这样,刘重昭死后,刘霜霜也被发落成了官妓,被人哭哭啼啼的从定安王府的门口带走。而失去了母亲依靠的君流玉,则更加显得六神无主。她这些日子里,每天不下三遍的往重云殿跑,可是每一次,都被侍卫们挡在了门外。
君流玉没有办法,只得去明华殿求祖母。可是沈太王妃这个人精也不见她,只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悲伤过度,每日里延医问药,可是就是不见君啸白上门去探视。
可是宝旦却发觉,尽管如此,王爷对宁双儿却仍然客气。对她的一应安排,他都表示默认,并且在王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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