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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密语(五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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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畜生,他们都还是孩子,你们竟然下得了手!”王钺不顾自身疼痛,一边跺脚骂着,一边手指孙悟德!
孙悟德不语,当即上前,唰唰两刀,又有两名小沙弥身首异处,随后,才转过身来,盯着王钺问道:“为什么下不了手?在老爷我的眼里,只有该杀和不该杀两种人,还有什么孩子?哈哈哈!老阉狗你说不说?如若不说,剩下的三个小沙弥的死法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说着,孙悟德手中的绣春刀从一名小沙弥的双腿双臂,再到鼻梁、耳目,最后在裆部画了一个圈。
“但有死时,一概不知!徒儿们莫怕,今生怨,来世福,舍却一身臭皮囊,存留精神在仙堂。尔等莫怪为师心狠!”王钺先是铮铮怒言,最后却化作喃喃抚慰。
“师父,我等不怕死!”剩下的三个小沙弥齐呼道。
“好徒儿、好徒儿!”王钺欣慰的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孙悟德。
“好好好!有骨气,那就一个个凌迟活剐,我倒要看看这些娃子能不不能受得住疼!来啊,给我绑在树上,一个个剐起,四千七百刀,少一刀早死了,我就先宰了你。”孙悟德气急败坏,对着一个锦衣卫力士喊道。
接着,三个小沙弥被一条粗绳紧紧绑缚在齐林所在的大树上,随后,便有这个被点名的力士从靴中抽出一柄剔骨尖刀,在一名小沙弥的眉际比划了一下,便要下手!
藏在这棵树上的齐林,此时正是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看着三个只有十几岁的小沙弥即刻便要惨遭毒手,而这群锦衣卫却又人数众多、装备精良,即便自己冒死下树相救,也不过是稍稍延迟他们的死期罢了,而且自己也极有可能就此哏屁。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眼看着锦衣卫手中的刀尖已然落在一名小沙弥的眉端,齐林最后自问一遍,便要舍身跳下。
就在此时,一声拉长的箭声响起,锦衣卫突然心口中箭,软软倒地,手中尖刀也当啷一声跌落下去!
“是谁?妈的,竟敢来搅老子的局!有种站出来给老子瞧瞧!”
孙悟德虽然仗着锦衣卫的名号早已骄横惯了,但也绝对不是无能之辈,此时阵脚不乱,大声命令道:“都给我站定了,不要乱,那边接着剐,王百户,带一队人给我把刺客找出来!”
一队锦衣卫随即抽出,开始满寺院寻找刺客源头,另一名校尉则迈步上前,抽出尖刀,准备继续开剐小沙弥,但手臂刚刚扬起之时,又一只羽箭带着呼啸而来,即便这名校尉早有提防,矮身避过的当空,却又被羽箭穿个透心凉,射箭之人似乎早已将他的躲避路数算好了!
这下孙悟德有些心惊起来,口中一声令下,几百名锦衣卫已然布成一个圆圈,几十名弓箭手站在圈内,齐齐举起手中弓弩,向着圆周四处指去!
齐林心中却不由暗呼侥幸,幸亏自己晚跳一秒,否则自己岂不成了冒失鬼?而且还硬生生的搅了人家布好的局,看来这个太监王钺也有一些帮手,自己还是暂且静观其变为妙。
齐林想通这一关节,便循着记忆中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竟发现一些眉目……。。)
一二九章 偶识两英豪
此时,大雄宝殿的一角,正有一个精壮的汉子,手持一个小巧的弩机,正对树下绑缚的三个小沙弥,似乎专为狙击杀人者而设,并不愿立即显露身藏。
孙悟德侯了半晌,竟然再无一支羽箭射来,不由慢慢放松下来,口中轻呼一声过后,聚成圆圈的锦衣卫方才慢慢散开。
孙悟德没有发现刺客踪迹,但料想此人并未离去,脑中灵光一闪,有心一试刺客方位,于是招呼身边的一名总旗来到身边,耳语几句过后,总旗便即带着几个人悄悄潜去,随后分站在大雄宝殿四角,然后,孙悟德吩咐一名小旗再次上前剐杀小沙弥。
这个小旗心中自是不愿平白送命,但锦衣卫纲纪森严,如若违抗命令,必将死得更惨,于是只得左顾右盼的慢慢走向大树,及至将要拔刀之际,小旗先行弯下身子,及至四方查看之后,这才猛然拔出尖刀,向着树上的一个小沙弥逼去。
“嗖”得一声过后,小旗再次倒地,但站在院落一角的一名锦衣卫手中号旗已然同时指出,汉子方位登时暴露。
孙悟德心中暗自得意,口中却未有半分停留,一声“放箭”的命令从口中脱出之后,只见几十副弓弩已将飞蝗般的箭矢纷纷射出,全部飞向汉子隐身之处。
要说这锦衣卫的战术素养着实了得,箭矢如装准星,几十只箭的散布范围也就在五六米之间,全部落在汉子左右。汉子登时避无可避,只得轻身而起,朝着大雄宝殿的屋脊处奔逃。
但刚至屋脊,又是一排箭矢从另一边飞来。登时将汉子逼了回来。只得在房顶上一面快速游走,一面躲避箭矢来袭,饶是汉子反应神速、轻功了得,但落脚之处全是倾斜不平的檐瓦,一个趔趄过后,身形顿显狼狈,摇晃了几下之后,又一簇箭矢飞至眼前。汉子身形刚定,再也无从躲闪,只得从屋檐上滚落了下来!
齐林蹲伏在树上,看着汉子形势极为凶险。口中一声惊呼再也压抑不住,如此一来,自己身形暴露无疑。
孙悟德却也被齐林吓了一跳,本以为只有一名刺客,谁料想头顶的树冠上还藏着一位。如果这位刚才对自己突施冷箭,如此之近的距离却也避无可避。于是,孙悟德立即口中喊出:“对树上放箭!”
齐林一听,心知要糟。与其变成一个插满箭矢的刺猬,还不如落地走上几合。当即沿着树干快速滑了下来。
孙悟德供职锦衣卫多年,见过的高人自然很多。但树上下来的这位刺客却似乎有意藏拙,不使轻功,反而故意滑落。及至看到齐林几乎袒胸露股的衣衫,心中惊愕更加几分。话说当年自己尚是少年之时,路遇张三丰的六弟子殷梨亭,得蒙传授了几句内家心法,交谈之中,殷大侠也曾提及自己的师傅生性散漫、衣着邋遢,常着破衣烂裤示人,且并不以为意。因此,孙悟德的潜意识中,衣衫褴褛且行为乖张者,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孙悟德一时之间不敢托大,忙令锦衣卫停止射箭。
齐林纯属迫不得已而为之,自然不知道孙悟德的这般心思,但看到无人射箭,自是不愿错过这一良机,落地之后,更不搭话,立即从腰间抽出狗腿弯刀,唰唰几刀,便将绑缚小沙弥的绳索尽皆断开。
小沙弥朝着齐林微一合掌,便立即簇拥到老太监身旁,一番悲恸抚慰随即上演。
齐林见此,这才转过身,看到孙悟德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眼中似乎还有一抹似是而非的暧昧笑意,不禁心道:“老子又不是小媳妇,你们也不是大姑娘,盯着老子的屁股看个鸟。”
此时,那个汉子落地之后,便将手中弩机甩在一旁,转而抽出一柄青钢剑,与地面的锦衣卫交上了手。
齐林刚开始还全神戒备着锦衣卫扑上,但看到眼前并无人来之后,目光不禁被汉子妙到毫巅的剑法吸引了过去。
只见,二三十个锦衣卫包围之中的汉子,身材修长,略显瘦削,身着藏蓝短衫,脚蹬薄底轻靴,五官分明,饱含坚毅之色,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耳际开始,穿过鼻梁直通嘴角。
汉子手中一柄青钢剑,忽而疾如流星,抖落出繁星点点,忽而剑走游蛇,切削出一片长虹,忽而凝重如山,正避开刀枪剑戟。身转处血溅,剑到处人亡,如若不是挂念救人大计,估计汉子早已轻身而去。
但,敌众我寡,最怕久战,加之锦衣卫数量众多,八面齐袭,车轮大战,源源不断,纵然汉子有天生神力,也必将最终耗尽,沦为一具死尸或俘虏。
齐林心念到此,朝汉子喊道:“敌人太多,你救不出去的,自己快跑吧!”
那汉子早已瞥见齐林刚才解救小沙弥之举,此时听到齐林喊声,趁着一剑使出的空隙,朝着齐林送来一个微笑,同时口中问道:“兄台援手,且等再报,只是为何兄台自己不走?”
齐林没想到汉子有此一问,登时一愣,“是啊,自己偶落在此,本来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现在搅合了进来?”
转念一想,齐林答道:“在下平生最看不惯倚强凌弱、欺辱妇幼,刚才纯属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番侠义心肠,此次如能脱身,不如交给朋友如何?”汉子吐出这句话时,略有分神,后背衣衫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围攻的锦衣卫见此,士气大振,手持各种家伙武器,一起奋不顾身的涌来。如此一来,汉子潇洒的游斗姿态无法继续,只得硬接几招,而这一路数却正中锦衣卫下怀,几个亡命之徒索性充当人肉盾牌,掩护着后续跟进。汉子连遇险招,一时变得狼狈不堪。
齐林本在踌躇是否应该上前援手,毕竟自己是一个后世几百年之人,本不应该参与进这大明内斗之中,但及至汉子一臂中剑之时,齐林再也按耐不住,嘴里喊一声:“去他娘的,老子今天还就掺和到底了!”
齐林喊完,立时从包围圈一角开始冲起,起初齐林还不忍伤人,只是用刀背猛磕猛砸,试图以攻其不备打开一个缺口,好让中间的汉子突围出来。但谁知这群锦衣卫从前多为亡命泼赖之徒,受袭之后,早已真刀真枪的一起涌来,招招狠辣,看似竟要至齐林于死地。
齐林的牛脾气登时发作起来,手中刀背调转,凭着一气之勇和磨练多年的短兵格斗技能,三五下后,竟然撂倒几人,在包围圈上硬生生得冲出一个缺口。
汉子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敬佩不已,虽然看不出齐林的路数,但招招尽皆招呼人体要害部位,且毫无繁琐碎杂,似乎自成一体,却也十分奏效。
其实此时的齐林也是纳闷不已,这一周圈锦衣卫绝对算得上军人之中的精英,不但配合娴熟、进退有序,而且看似都有不低的武功基础,按说自己一对一、一对二不落下风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此时一人独抗七八人进攻,竟然丝毫不觉费力。“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磁欧石辐照,而令自己功力有所增加?”
刀光剑影之间,哪里容得两人胡猜,眨眼间,两人都已被围在了包围圈中。大敌当前,两人顾不上惺惺相惜,转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各自催动手中的刀剑,拼力抵御着锦衣卫的围攻。
站在圈外冷眼旁观的孙悟德终于看出一些眉目,虽然这个搅局的破衣青年也算有几下子,但比起自己心目中认定的世外高人形象差了很远,看来自己是走了眼。念及此处,孙悟德喊过身边的一个小旗,耳语几句之后,小旗随即远去。
片刻后,几十名弓箭手已然从四面悄悄合拢过来,团团围住兀自恶斗的包围圈,接着一声号令传出,包围住齐林二人的锦衣卫转身便撤,只余齐林和汉子面对着一圈箭在弦上的弓弩。
齐林见到这个阵势,冷汗不由冒出,心道,好不容易跑回祖国大地,便要沦为箭下刺猬,这般迎接绝对算不是礼遇。但空想无益,如何脱身却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谁知,身旁的汉子却不以为意,口中朗声说道:“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出手?难道要看着我跟这位兄台沦为箭下之魂吗?”
齐林暗忖,怨不得人家不急着逃跑,原来还有帮手。心思刚念到此,一丛黑影已如漫天飞蝗般撒来,持弓携弩的锦衣卫尽皆倒地,接着,从刚刚齐林藏身的树上,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来。
这人,瘦如竹竿,一张长如叫驴的脸上,飘着三缕长须,一袭略肥几寸的白色缎面长袍裹在身上,迎风吹起,却如满帆一般飘逸,映衬着威严的面容,却说不出的别扭。
这人落地之后,竟对团团围在四周的锦衣卫看都不看一眼,先是对汉子口中告罪,然后朝着齐林深深一揖,口中说道:“兄台援手之恩,没齿难报,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兼或仙乡何处?何门何派、尊师何人?令尊高堂,可否安好?”
齐林登时晕倒,心想这哥们真是不分轻重缓急,众敌环伺之时,竟然还如此穷酸啰嗦,心中略有不喜,但也不好不回答,于是说道:“回头再说,先救人脱身!”
那个瘦竹竿闻此,突然哈哈一笑,口中说道:“痛快,不成想兄台竟是为爽快人,好好好!”
接着,瘦竹竿缓缓转过身来,手中却不知从何时起已捏着一柄折扇,噗得展开之际,劲风袭人,香沁四溢,看似这柄折扇竟如精钢铸成。
扇面上写着极为遒劲的四个大字:大繁若简!。。)
一三零章 入伙为寻宝
瘦竹竿唰得一声展开折扇,颇为风雅的呼扇了几下,对着孙悟德说道:“这位千总双耳招风、印堂发黑,加之面如土灰,想必死期将至,竟还敢带队出征,料想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可敬,可敬!”
孙悟德揣摩人心思那是一绝,多年历练升迁,早已能够受得了千钧气、忍得住万年屈,但像眼前的瘦竹竿这般颠三倒四的直面讥讽,却还是第一次碰见。当即三角眼聚成一条细缝,鹰钩鼻皱出三道横纹,怒冲冲的说道:“妈的,竟敢说老子死期将至,我看你们才是,想我近千人马,还能跑得了你们区区几个反贼。来啊!给我上!”
谁知瘦竹竿却忽然乱摆其手,忙道:“千总好大的火气,在下只是给您相面卜卦,是福是祸,如实分说,虽然不太中听,却也是一番肺腑之言,卦金不愿付也就罢了,用得着舞枪弄棒的吓唬人吗?”
孙悟德见到瘦竹竿貌似畏惧,当即哈哈笑道:“看来也是个脓包,脓包无用,索性我帮你老娘节省一点粮食吧!”说着,迈步上前,一手伸出,就要来抓瘦竹竿的领子。
齐林也没看到瘦竹竿如何动作,只见宽大的长衫突然一鼓,孙悟德的身体便凭空飞起,前翻二百七十度之后,便来了个利落的狗啃屎,直挺挺趴在了地上,及至缓过神来,孙悟德抬头才发现,地上居然有两枚带血的牙齿。
“奇怪,谁把牙齿扔在了地上?”孙悟德初觉有些莫名其妙。及至再想开口说话时,却感到口中漏风,发音不准,孙悟德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饶是孙悟德恼羞成怒。但刚才自己也未看清瘦竹竿如何动作,便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恐惧的念头就此纠结心中,再也不敢独自上前,只是漏风跑调的招呼锦衣卫上前厮杀。
片刻之间,混战又生,齐林不免再次卷入战团,但心中却不由腹诽瘦竹竿的不靠谱。想这人质还未救出,就只顾着招惹这伙人多势众的锦衣卫,绝对算不上明智之举。
就在齐林暗暗叫苦之时,眼角瞥过老太监王钺和三个小沙弥。竟然发现四人突然不见了。齐林暗呼古怪,及至仰头才发现,老太监王钺几乎已被一根长逾两丈的吊杆提到了树冠之中,只剩下一双麻鞋兀自晃荡。
齐林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汉子与瘦竹竿吸引锦衣卫厮杀,树上另有高人偷偷吊起四名人质救出。但这颗大树孤立寺院之中,前不着殿,后不靠墙。即便救上树去,却又如何出去?
齐林自是多想。因为片刻之后,一个小沙弥已然在空中高速倾斜滑出。眨眼间,身影已然落在了寺院高墙之外,接着又一名小沙弥滑出,向着院外而去。看似以大树为支点,不知何人何时设置了一条空中索道!
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和尚从天上飞走了!”孙悟德立时猛醒,口中慌忙吩咐射箭。但几名弓弩手刚刚举手,便一一痛苦得捂住鲜血迸流的额头,同时一枚枚拳头大的石头跟着落了下来。
孙悟德心中又是气,又是急,但此时既拿寺院中的三个地上人毫无办法,更对天上滑出的太监沙弥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王钺也飞出了墙外。
这时,一声极为浑厚甚而有点粗野的喊声响起:“简兄、荣兄,人已救走,各自脱身去吧!”随之,墙头上一个粗壮的身形跳了下去,接着几声惨叫和一声马嘶传来,听声音看架势,那些砸人的石头想必也是这位粗线条的老兄投掷而来。
这时,脸有刀疤的汉子对着齐林低语道:“上树,如法炮制!”
齐林不明不白的卷入这场乱战之中,早已有些苦不堪言,听闻汉子此言,立即猛挥猛砍,向着大树靠近。但到达大树之下的时候,齐林却又有些犯难,心道如果别别扭扭的向上爬,后背自然暴露给蜂拥而至的锦衣卫,但自己又不会什么轻功,这可咋办?
谁知,一根长长的吊杆突然伸到了齐林头顶处,同时从树冠中传出一句话语:“握紧了!”
齐林才不管树上是敌是友,一把抓住吊杆顶端,随之便感觉自己如同一条出水的大鱼,颤巍巍的飞了起来,及至高点,齐林看到身旁一根树杈,不由分说便撒开双手,抱住一根树桠。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矮子正侯在此处,当即将一枚铁环交到齐林手中,然后一指树上绳索,做了一个荡行的动作。
齐林也不客气,立刻纵身滑出,这条索道设置的角度极为合理,加之表面涂了牛油般的东西,甚为光滑,不过一眨眼功夫,齐林早已身在寺院高墙之外。
齐林看到身下正有一群锦衣卫骑乘的骏马,以及早已侯在这里的黑壮汉子,当即松手坠下,不偏不倚的骑在一匹马上。黑壮汉子随之扬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在马屁股上狠拍一记,齐林身下的这匹青骢马便如被火燎,扬起四蹄,噗踏踏得向前疾奔而去!
约莫紧跑了十几里路程,爬上一个树植茂密的山冈,便看到了太监王钺和三个小沙弥的身影,身旁马上还有一个人,此人头未着冠,只在头顶处梳起一束马尾,深蓝色紧身过膝长袍得体合身,脚蹬一双薄底轻靴,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十分干练,犹似一名江湖侠客,却又分明带着几分文气,而年纪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此人一见齐林奔来,便立即滚鞍落马,先是一把勒住齐林所乘马匹的笼头,接着一揖到地,口中说道:“多谢壮士援手,在下铁骨深深谢过了!”
齐林立刻下马。想想之后,也学着双拳一抱,说道:“只是偶然遇到罢了,也没出什么力!”
铁骨依然抱拳在胸。说道:“王公公刚才已经说过了,壮士拔刀相助,侠义心肠毕显,不敢请教壮士高名和门派?”
齐林刚要开口,但突然发觉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道:“我叫齐林,至于门派嘛,江湖上随便晃荡晃荡而已。”
铁骨眼见齐林有些踌躇。心知必有难言之隐,当即不再相问,只是说道:“虽是萍水相逢,但想这大千世界。均是从一而始,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齐林忽然穿越到明朝,而且只剩下自己一人,不说对眼前的世界两眼一抹黑,估计也算是陌生得很。交个朋友自然方便打探消息,于是慨然说道:“那是再好不过!”
铁骨轻轻一笑,还要再说点什么,但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已然逼近。片刻之后,寺院中见到的四人已然乘马跟来。
四人见到铁骨和齐林相谈甚欢。三个小沙弥和老太监也是一切安好,打过一圈招呼过后。便聚拢到齐林身边,纷纷打量着齐林,心中不免好奇。
齐林被四人一看,才想起浑身破烂的衣衫,脸上一红,想要解释一下时,铁骨已经善解人意的说道:“想必齐壮士近来疲累,且容在下介绍过这几位好兄弟,便找一处安静所在更衣休息如何?”
齐林巴不得早点换下这身衣服,当即点头同意。随后铁骨也不隐讳,一一介绍四人来历。
原来这四个人均是建文帝原来的贴身护卫,后来朱棣发动靖难之役,金陵城破,四人誓死追随,并护卫建文帝逃出皇宫,飘落江湖。
说起这四人的名字却也有趣的紧,分别是:
李若荣,取自“大辱若荣”,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看似极能忍辱负重;
高若简,取自“大繁若简”,却是那个啰哩啰嗦的高瘦子,倒也贴切;
陈若巧,取自“大拙若巧”,自是正好对上那个尖嘴猴腮的小矮子,想必有些奇淫技巧之能;
最有意思的当属那个黑壮汉子,名字竟然叫作邓若智,取自“大愚若智”四字。
而铁骨则是大名鼎鼎的建文朝兵部尚书铁铉之子,由于父亲在济南阻击朱棣有功,建文帝喜,而朱棣却是恨之入骨,铁铉战死之后,九族被株,只有小儿子铁骨因为寄养在亲戚家中,得到铁铉亲兵冒死通告,方才逃过一劫。
此时,铁骨充任建文帝护卫总管,而流落江湖的建文帝,此前确实就躲在狮子山正续禅寺之内,不幸被当朝鹰犬发现行踪。多亏建文帝带遗孤臣子数月前出外游历,这次才能幸免于难。而留守的太监王钺和几个小沙弥却落入敌手,四大贴身护卫得知消息后前来营救,从而有了上面的一幕。
齐林看到铁骨光明磊落,虽然被四处通缉追捕,仍旧将身世坦然相告,再看四大护卫虽然奇形怪状,但也都是忠肝义胆、各有贤能的好男儿,不由也善意改编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托称数年前身负师门重托,远赴海外寻宝,此时刚刚归来,不想师门已被朝廷所灭。
身世略同,互无疑忌。铁骨随即询问齐林下一步的去处。但齐林自己又哪儿知道应该去往哪里?当即默然。
“齐兄,如不嫌弃,且随我等一同觐见陛下如何?陛下生性仁慈,又极爱才俊英雄,如蒙不弃,我等可一同为光复陛下皇位出力,不知齐兄意下如何?”李若荣不失时机的说道。
齐林脑中转转,心道自己可不能长久待下去,更不愿卷入这几百年前的宫廷内斗,但跟着他们说不定又能有些额外收获,毕竟这几人都是原来的皇帝心腹,能接触的层次必然极高。于是,齐林说道:“在下能力肤浅,恐怕难以担当大任,但如不嫌弃在下累赘,先暂时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如何?”
齐林说完,突然发觉自己说话也变得古风盎然起来,看来近朱者赤这句话是对的。
铁骨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且随我们去觐见陛下去吧!”
说完,几人一同上马,疾驰而去……。。)
一三一章 非梦遇魔教
一路向北疾行,除了吃些干粮,便是赶路。
只是当先带头的铁骨净拣偏僻小道,以避开朝廷耳目和锦衣卫追捕,如此一来,齐林的破烂衣衫只能继续穿着,好在人迹少有,绝少有人看到,倒也不必过于难为情。
直到日头将要落山之际,一行人马路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铁骨终于不再绕行,直接打马进入。及至找到一家客栈,众人方才纷纷下马,随后将马匹交给店家,一行人则步入客栈正厅。
邓若智进门便喊:“小二,上房来个…一、二、三、四…九间!”
齐林看着这位先是不过头脑张口就说,随后又点着人头一一数过,天真的犹如一个三岁小孩,心中自然不免腹诽“弱智”二字倒也起得贴切。
只是太监王钺听完,赶忙说道:“我的三个徒儿共住一间便好,店家,我们只有七间就够了。”
店家虽然见到大主顾上门,自是欣喜万分,怎奈边远小镇只此一家鸡毛小店,楼上客房加起来也只有十间,此时已被占去五间,只有五间上房剩余,于是店家如实告罪解释。
邓若智听此,便要发作,好在李若荣及时制止道:“三弟,不可鲁莽,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并非店家有意刁难,且将就着与我同住一间吧,二弟与四弟也是如此。”
齐林刚要推辞,但铁骨已然手抚齐林肩膀说道:“路途简陋,招呼不周。齐兄莫怪!”
齐林哪还有什么怪意,想这几个月都没有睡过床了,就是现在铺一地稻草,只要不漏风漏雨。也能立马睡死过去。只是看看天色将晚,齐林身上又没有明朝使用的银两,一时却张不开嘴巴再提更衣一事。
铁骨岂能不知齐林心思,安排过晚上伙食之后,便问过店家成衣店方位,并当即吩咐小矮子陈若巧去为齐林置办衣衫去了。
其余几人随即上楼入房,一面将息身体,一面等待陈若巧归来。以便共同用饭。
谁知,陈若巧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就在众人生恐发生意外,有点坐立不安之时。陈若巧才慌慌张张的走进房里,手中托着给齐林置办的衣衫,神情却有些惶恐的低声说道:“铁总管,刚才在街上碰到几个可疑之人。”
铁骨闻言,立即警觉起来。随后压低声音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陈若巧说道:“本来我到成衣铺时,掌柜已准备关门打烊,只是耐不过我软磨硬泡,这才重新卸下门板。卖出这身衣衫。及至我刚要回转之时,门外却又大喇喇的走进五个人来。这五人之中,三个汉人一看便知是练家子。另外两人则奇装怪服,而且还紧裹着面庞,虽然看不分明,但凹陷发蓝的眼睛和偶然露出的浓须,看起来分明是两个胡人。”
“胡人?想这边陲小镇怎么会有胡人在此?”铁骨不禁皱起了眉头。
“当时我也是这般想,看着这两个胡人一开口便要置办几十身衣衫,绝对脱不了乔装打扮、鱼目混珠之嫌,于是我假装出门,却偷偷隐在暗处,等待他们出门之后,便紧紧在后跟随,好在天已黑透,一路并未被他们发现。”陈若巧接着说道。
“那他们又去了哪里?”铁骨追问道。
“这五个人出门后,先是沿着大街走出镇外,及至一个密林处,两个胡人好像交割了衣衫,随后便有几十骑马匹蹄声远去,而这五个人则重回镇中,最后走进了这家客栈。”陈若巧说道。
“你是说他们五人也住在这家客栈里?”铁骨闻言,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双眼眯紧,耳朵竖起,似乎担心敌人随时冲进来。
“不打紧,我看着这伙人并不是冲我们来的,也许他们另有目的。”陈若巧宽慰道。
“嗯,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铁骨眉头慢慢展开,又问出一句话来。
陈若巧精通多国胡语和多地方言,不只是老江湖,而且看起来还是个精细人,似乎早知铁骨必有此问,于是立即答道:“不敢太近,但在密林中分明听到有个胡人口中分明提到侄皇帝和圣颅二字!”
“什么?陛下!”
“圣颅?”
这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但却出自不同人口中,关心陛下的自然是铁骨,而呼出圣颅二字的则是齐林。
铁骨听到齐林的呼声,不禁立即转头盯住齐林,心头同时生出一丝疑惑,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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