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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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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一些读书人幸灾乐祸,谁都知道左相会全力遏制,不可能让方运在军务上获得甲等。
  颜域空开始竖起右手的小拇指,道:“工事一科,你我就更不能争了,多说无益。”
  方运微微一笑,没人知道他笑什么。
  “文业一科,乃是考察综合方面,训诂、诗文、策论和文会等等方面算在其中,不出意外,你必得文业甲等!”
  “医务一科,目前看来,你有七成的可能得甲等!一旦你能写出《瘟疫论》下半部,必然甲等!”
  “吏治一科,密州的官员情况,人尽皆知,那里可是某位相爷的禁脔。你的吏治若能得甲等,我以后就叫你方半师!所以,我可争这一科。”
  “民生一科,计知白得所有官员配合,可去年民生也只得了一个丙,为何?宁县的人口流动太大,士兵太多,矛盾复杂,治安极差,所以,你去宁安就不要想着在民生一科上有所突破了。”
  颜域空稍作停顿,继续道:“十科分析完毕,你几乎内定了教化、文业和医务三科甲等,所以我万万不可争,其余几科,我争不过其他人,所以全力在吏治与民生两科施为。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
  “好你个颜域空!此时开口,让我高抬贵手是假,告诉天下所有殿试进士,让他们避开吏治与民生两科是真!不过,殿试的十科有主次,但身为县令,十科却不能分上下。我不能给你任何答复,只能说,我会尽全力治理宁安县。”方运道。
  颜域空一听,无奈叹道:“算了,我甚至有点怀疑,到了殿试的末期,除了你,我们所有殿试进士会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哦?能有什么共同目标?”方运笑问。
  “就是阻止你继续拿多科甲等!你在今年拿的甲等越多,我们能争的甲等就越少。万一你拿了五科以上的甲等,那至少会有四个国家的殿试进士全军尽墨,不得甲等。你若突然发疯,拿到十个甲等,那今年殿试会创造人族历史上的奇迹,我们今年的殿试进士必然会成为百代笑柄!我单单说着就来气,诸位殿试进士,你们说是吗?”颜域空大声喊。
  “当然!”
  “平生最恨方虚圣!”
  “不仅是碎胆狂魔,还是夺甲狂魔!”
  众多读书人哄笑起来,尤其是今年要参与殿试的进士,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安全感。
  “域空兄越来越能发牢骚了,废话少说,快赠诗给我。”方运笑道。
  颜域空点点头,沉思片刻,望向路边的树木,缓缓吟诵。
  “杨柳青青著地垂,
  杨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
  借问行人归不归。”
  “好!”方运与众人一起称赞。
  这是送别诗中常见的期盼远行之人归来,但是,许多庆国人面色变得难看。
  有人小声嘀咕:“你颜域空盼着方运回来,难道是再夺我庆国一州吗?”
  不过,大多数庆国人都没说什么,别的庆国人盼方运归来不合适,但方运与颜域空是患难之交,甚至可以说救过颜域空的命,颜域空写此诗无伤大雅。
  随后,庆国文相古复又点了一人,是一位二十出头的进士,那进士兴高采烈赠诗。
  对于这个进士的出现,庆国人大都沉默,因为这人是古复孙媳的亲长兄。
  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古复就有些为难了,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突然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官印。
  方运发现这个小动作,知道他是收到了传书。
  片刻后,古复轻咳一声,道:“这样吧,请翰林宗午源书写一首送别诗,赠予方虚圣。”
  十里亭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此次的文战象州,可以说是宗家引发,结果庆国不仅失去象州一地,宗家阻挠方氏藏书馆也宣告失败,跌了一个大跟头。
  这时候宗午源要出来写送别诗词,那必然不可能是顺顺当当的好诗词。


第809章 《忆江南》
  何鲁东立刻上前制止,道:“古相所选之人,非常不妥。先前两人与方虚圣年纪相差不大,相赠相送,实属寻常。但宗午源年纪颇大,文位又是翰林,算不得庆国年轻人。”
  宗午源迈步上前,微笑道:“与方虚圣比,我等功绩微末,都可称得上年轻人。不过是名位而已,何将军就不要斤斤计较了。更何况,三人年纪依次增大,除我之外,似乎没有太合适的人,否则,我庆国必然有人站出来反对。何将军,你且问问。”
  何鲁东望向庆国读书人,哑口无言。
  大部分庆国人都觉得很寻常,宗午源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身为半圣世家的嫡系子孙、三十岁的翰林,如果连他都没有资格出面,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资格。
  但是,方运发现其中一些官员冷着脸,明显反感宗午源的话。
  方运点点头,道:“不错,午源兄声名赫赫,当年未及三十便成翰林,堪称庆国年轻一辈的文人领袖。”
  那些原本反感宗午源的人听到这话,眼中的厌恶之色更重。
  宗午源目光一闪,立刻解下腰间佩剑,道:“宝剑赠英雄,诗词送名士。方虚圣既是英雄,又是名士,那自然是宝剑与诗词一起相送。此剑绝非泛泛,乃是我庆国名将顾青原之佩剑。”
  听到“顾青原”三个字,景国许多人脸上的笑意消失,连方运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
  这位顾青原在一百年前号称军略无双,压着景国打,现在毗邻象州的永州,就是顾青原从景国手中夺走。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宗午源赠送的诗词肯定有问题。
  就见宗午源双手托剑,缓缓诵诗。
  “游人景都去,
  宝剑值千金。
  分手脱相赠,
  平生一片心。”
  许多景国人先是疑惑不解,但旋即面有怒色,但是却只能把怒火压在心里。
  这首诗表面看非常普通,只是说方运要回景国,宗午源把宝剑赠送,代表一片真心,字浅情深,本身是不错的诗词。
  但是,读书人不是莽夫,许多诗词文章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方运本来就有所戒备,听完此诗,立刻想起《史记》中的一个典故。
  《史记》中记载,季子在出使的途中,遇到徐君,徐君很喜欢季子手中的宝剑,但没有讨要,季子也看了出来。不过,季子要佩剑出使他国,什么都没有说。
  等出使他国完毕,季子回返,准备把宝剑赠予徐君,但是,此时徐君已死。于是,季子就把宝剑挂在徐君坟前的树枝上。
  这是一段被古人称颂的故事。
  同样的典故,同样的诗词,若是颜域空用,那必然是一片真心,但若是宗午源所作,明显有诅咒方运死的意思。
  若宗午源不是世家子弟,面对这种诅咒,景国有权直接到刑殿上诉,严查此人,毕竟是十分严重的以下犯上,违礼。但是,宗午源不仅是世家嫡系,而且宗圣还活着,就算撕破脸皮起诉宗午源,最后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最多是宗午源口头认错不该乱用典故。
  景国众人憋着一肚子火。
  一些庆国人露出得意之色,斗诗论文、唇枪舌剑,乃是读书人的本事,庆国丢失一州,骂一骂方运也算出了口气。
  不过,那些文位较高的庆国读书人大都微微低头,他们明显不屑于参与这种争斗,但身在庆国,又不能反对同国之人,只能沉默。
  方运知道,现在庆国人都在看自己笑话,都想让自己情绪失控说出一些失礼的话,但是他淡然一笑。
  无论是宗午源还是庆君抑或他人,全都不明白方运为何毫不在乎。
  庆国文相老奸巨猾,立刻轻咳一声,拱手道:“方虚圣,我庆国三人已经赠诗完毕,若您不嫌弃,就回赠一首吧。您是离开之人,按惯例不作送别诗词。此刻正值无限春光,桃花初放,江水滔滔,任意一景皆可入诗词。”
  方运微笑道:“我想作两首词。此地既然是江南,那第一首就作《忆江南》吧。”
  “恭候虚圣大作!”古复后退一步,表示礼敬。
  方运背负双手,微微抬头,望向长江。
  在场大多数人立刻微微颔首,有的人甚至稍稍弯腰,表示对方运的敬重。
  方运慢走几步,走到十里亭中,张口诵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方运诵完这首白居易的名篇,赞声雷动。
  “好!”
  “不愧是方虚圣,同样是临场所作,一人压三士!”庆国一位老翰林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色彩浓烈,异常明丽,一词道尽春日江南的美丽!”
  此刻庆国人就事论事,没有人敢指责,也没人愿意指责,毕竟是写得真好。
  “日出江花红胜火中的江花,应该是江边的红花吧?”
  “不好说。旭日东升,可染红江中浪花。”
  “绿如蓝用得好啊,江水的绿色比制作青绿色的染料更加绿,明艳之色,跃然眼前。”
  众人纷纷议论,但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只因有一个年轻进士突然发问。
  “方虚圣从未来过江南,为何说‘风景旧曾谙’。未见江南景色,怎能说风景早就熟悉?”
  宗午源等人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一琢磨,有人恍然大悟。
  这句话明显是指,这江南许多地方本就是景国的国土,方运身为景国人,本就应该早早熟悉。如果这种说法成立,那第一句江南好,用意太明显了。
  说是忆江南,不如说是方运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江南!
  景国众人微微点头微笑,大概明白了方运作此诗的意图,方运只用一首词证明自己是胜利者,从更高的层面来反击宗午源。
  江南好,是因为往日的风景必将重现!
  就如同方才景国人无法反击宗午源一样,庆国之人也没办法指责方运什么,更何况,方运没有任何人身攻击,是以胜利者的堂堂正正之姿写此词,哪怕承认其中的隐喻,也无可指摘。
  古复不想这种场面继续尴尬下去,于是道:“请问方虚圣,您的第二首呢?”
  方运看了一眼宗午源,又深深看了一眼庆君,转身就走,边走边舌绽春雷。
  “待来日,本圣驾临庆国皇宫,携此宝剑,将第二首词赠予庆君!”
  庆君脸色剧变。


第810章 臭不要脸
  敖煌跟在方运身后,扭头看着庆君,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道:“臭不要脸的庆君,等方运驾临庆国皇宫的时候,本龙一定会出现!这些天,本龙怕被方运骂,本来憋着一肚子邪火!你们先逼得丘崇山那种好汉为难方运,把他活活累死,又让宗午源这个同样臭不要脸的诅咒方运死,这个仇,一定得报!”
  庆君不敢责斥敖煌,只得解释道:“煌亲王此言差矣,文战乃是两国交兵,各显其能。方虚圣不伤分毫,我庆国除了丘崇山,连屈寒歌也被杀,明明是我们败了,您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屈寒歌死活关本龙屁事?那是他自己找死,方运已经警告他了,让他别毁真龙古剑,他不听怪谁?臭不要脸的,你还有理了?你给本龙等着!”
  庆君和宗午源被敖煌左一个“臭不要脸”右一个“臭不要脸”骂得无比难堪,但都没有再说话,忍了下来。
  “算你们聪明,知道闭嘴!臭不要脸的!”敖煌白了庆君一眼,摇头晃尾巴跟在方运身后。
  一部分景国官员憋着笑,跟着方运上船,剩余的景国官员留在原地,准备继续接下来的谈判。
  而庆国众官员则面面相觑,方运的话虽然平静,但隐隐震得人耳膜疼,普通的舌绽春雷不可能有这种声音,明显是方运下定了什么决心,导致虚圣之言引发天地元气响应。
  “诸位,你们说,方运此子到底想对国君陛下做什么?”
  “总不会是杀上金銮殿吧?宗圣一只手便能让他灰飞烟灭!”
  “自然不会是杀上皇宫,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非常不一般。”
  “想想之前文战的情景,明显是想为丘崇山报仇,但是,不知道他用何种手段。”
  “就算他成半圣,最多也是降临到皇宫斥责庆君,根本无法报仇,毕竟我庆国还有半圣。”
  “他不会是想击败宗圣然后杀到庆国吧?”
  “那不知道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到时候景国早就灭了,大概只是一时的气话吧。”
  “不过,这次我庆国的颜面全被丢光了!上次方运文压夕州,以一敌十,那只是文斗,情有可原。但此次文战,输得太惨了。堂堂进士十老之一被杀,以后我庆国谁还敢与景国人文战?胆气全被方虚圣吓没了。”
  “话不能这么说。站在两国的角度考虑,此事是我庆国不利。但如果站在人族的角度考虑,我们庆国可是逼得他写成整整两首传世战诗。一首《凉州词》,唤出玉门关,翰林之下无敌!一首《红尘杀》,神鬼莫测,颠覆人族的进士与翰林的战斗方式。这份功劳,我庆国理当有一份!”
  “胡言乱语!你还是不是庆国人……”
  庆国人不断议论,方运却踏上空行楼船,飞空起航。
  空行楼船越飞越快,方运走到船尾,眺望象州。
  天空有飞鸟掠过,在极远的地方,阴云密布,下着春雨。近处阳光明媚,百花盛开,鸟兽穿行在山林间。
  方运低下头,下面就是宽达百里的长江,江水滔滔,有船只穿行,水妖捕鱼,犹如一小片的海洋。
  “我会再回来的!”
  方运说完,转身与景国的读书人畅谈。
  那些读书人对《凉州词》和《红尘杀》十分感兴趣,文位低者,想借用这两首战诗词增强自身,文位高者,则想通过学习两首战诗词,书写出性质相似但文位更高的战诗词,是否传世不重要,自己能用最好。
  众人先讨论《凉州词》,讨论了许久,始终觉得这首诗太难超越了,此诗至少是镇国之诗,尤其那两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简直把塞外的所有景象用两句概括,有种万里塞外在眼前铺开的感觉。
  许多人试着改换其中的少数词语改诗,但始终徒有其形,不得其神。无神韵,无法从玉门关借力,就不可能形成战诗。
  随后,众人又讨论《红尘杀》,其中那句“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引发了高度的赞扬,单看文字,隐隐有一种舍生取义的气息。这种悍不畏死的战诗词,一旦获得义之圣道和勇之圣道加持,力量会再度提高一个台阶,不知道会形成什么样的变化。
  一路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妖蛮前来阻挠,在傍晚前,空行楼船降落在景国学宫之中。
  包括太后和左相在内,所有京城高官、世家家主、豪门家主和名宿文人都在下方等候,而学宫的数万学子围在四周。
  轰隆隆……
  空行楼船停稳,放下船梯,方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万胜!”
  “万胜!”
  “万胜……”
  在场所有人高声欢呼,连太后与左相都跟着喊了几声,小国君格外兴奋,喊个不停。
  方运向众人一拱手,微笑着向下走,敖煌也一副英雄凯旋的模样,大摇大摆跟在方运后面,时不时举起小爪子向下虚按,示意众人不用那么热情,要冷静。
  一道白光突然钻出,飞入方运的怀中,然后就见奴奴在方运的怀里不断打滚,拼命往方运胸膛挤,像是撒欢儿的小狗一样。
  方运笑着抚摸着小狐狸,顺利下船。
  接下来就是盛大的欢迎仪式,之后方运与众人前往皇宫,举行远比之前任何一次文会都更加隆重的庆功宴。
  在庆功宴上,太后当众宣布,由于方运夺回象州,大批的官员会前往象州,会有许多县令之位空出来,今年额外拿出五十个县的县令供新晋进士代掌。
  今年会试排名第五十一到一百的新晋进士,殿试本来与他们无缘,前五十的新晋进士甚至已经赴任,他们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哪知峰回路转,方运文战一州,生生多出五十个代县令名额。
  普通进士和殿试进士的差别,几乎就相当于老举人和普通进士的差别。
  在庆功宴上,这五十位进士屡次向方运敬酒,超过二十位进士甚至直接称呼方运为老师,坐实了师生关系。
  今天是帝党的狂欢,左相和康王两党的人如同陪衬一样,明明吃着豪华宫廷宴席,却味同嚼蜡。
  在庆功宴上,计知白时不时看着方运,最后,他给宁安县的官员传书。
  “明日文会要掐好时间,在他刚到的时候召开,然后,让他知道什么叫猝不及防!”


第811章 封地!
  没有人在乎计知白和左相一党,不仅皇宫内的读书人陷入狂欢之中,京城和景国各地城市都如同不夜天,烟花璀璨,爆竹声声,比春节都热闹。
  自景国成立,一直在失去国土,北有草蛮,西有武国,南有庆国,幸好东海龙宫不占据陆地,否则景国现在还会少一州之地。
  以前景国最强盛的时期,勉强能从庆国或武国那里夺回一两府之地,但像方运这种一口气夺回一州之地,却是前所未有。
  一州之地对整个人族来说,还不如任何一首传世战诗重要,但对景国人民来说,这一州之地的意义无比重大。
  尤其是长江北岸的江州,江州与象州虽有长江相隔,但两地的许多居民有姻亲关系,在象州被夺后,两州彻底对立,有父子分离,有兄弟分离,甚至还有夫妻被分隔,数以十万计的亲朋好友彻底中断联系。
  由于两国持续交恶,每年只有少数的读书人可以来往于两国见到亲戚,九成九的人只能望着长江叹息。
  每逢有大节日,江州与象州靠长江处,会有数不清的人向江中放花灯,寄托哀思。
  今日,江州各地商铺卖得最火爆的东西就是烟花爆竹,而次之,便是方运的长生牌位!
  象州一去数十年,当年的许多人已经去世,他们的儿孙却记得父辈祖辈的心愿,方运帮他们还了愿,必然要事方运以恩公。
  入夜,京城皇宫的宴会进入尾声。
  换做平常宴会,那些老幼妇孺或不喜宴会之人可以离开,但今日没有人离开。
  因为,夺州之功,有极大的赏赐。
  二月初三的夜晚,天空只有一个小小的月牙,月光暗淡,但皇宫之内犹如白昼。
  京城的读书人根据文位和地位坐在皇宫各地,而在奉天殿门前,和平常的大宴相同,有一把宽大的龙椅,太后和小国君正坐在上面。
  在太监示意后,在皇宫各处的人陆续回到座位。
  左相党众人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们的目光无比复杂。
  至于其他人,几乎全都在翘首以待,羡慕地望着方运。
  待皇宫内彻底静下来,太监把一个传音海螺放在太后面前的桌案上。
  不多时,京城上空响起太后的声音。
  “镇国公方运,孤身赴庆国,一笔战十人,最终文战取象州,圆我景国上下数十年之夙愿。太祖曾有令,夺一州者,封王,赏一县传三代。但此战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一人一民,乃是不世奇功,哀家与众卿商议,加赏三代!方家王位,六代不易!”
  方运起身,拱手道:“谢国君,谢太后!”
  所有人起立,高呼国君万岁、太后千岁。
  最后,太后道:“宴会结束后,请方爱卿前往内阁,亲选封地。”
  “嘶……”数不清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亲选封地”四个字,可比三代加赏更重要。
  因为一州有近百县,大小不一,富裕程度不一,重要程度不一,若是由内阁决定,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选一个中等的县,但现在,方运可以随便选。
  左相原本耷拉着眼皮和平时一样养精蓄锐,但在听到“亲选封地”四个字后,猛地睁开眼,正要开口,立刻望向计知白。
  计知白心领神会,急忙站起,大声道:“万万不可!祖宗之法不可违!”
  何鲁东立刻道:“何出此言?太后已经颁布懿旨,口含天宪,不容更改!”
  “此事未获内阁审议,不可成旨!若强行成旨,将颠覆国法,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苍生黎民!法不可违!礼不可废!”
  文相姜河川道:“太后陛下已与老夫沟通,老夫觉此事并不重要,赞同太后。不过,既然有人反对,自然要从长计议。计知白,你暂且退下。左相,你有何见解?”
  柳山眉毛轻轻一皱,旋即恢复正常,缓缓起身道:“若太后与文相大人一致赞同,本官不会反对,只不过,不知内阁其余成员如何。”
  辅相司悦庆立刻站出来,道:“本官反对!”
  吏部尚书紧随其后,道:“本官反对!”
  最后,属于左相党与康王党的人纷纷出面反对。
  方运却一直看着左相,心中颇有些羡慕,这就是培植自己势力的重要性,这种反对一国功臣的举动,必然会导致民心大减,万一出任何纰漏,都会影响左相。
  但是,现在根本不需要柳山出面,他的一干党羽会替他出头,不会让他有任何损失。
  这就是柳山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每当他地位动摇之时,必然会有合适的人代他顶罪。
  文相姜河川似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左相柳山,然后才缓缓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本相接到象州众官的联名传书,说象州各地百姓都想让方虚圣选他们所在的县当封地,数十县已经有了万民书,而各地的文官为了争封地也各显其能,几乎拳脚相向。不得已,象州众官强烈要求方虚圣亲选封地,否则的话,必然会引发民乱。”
  方运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不由自主又看了柳山一眼,心道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柳山,若是他方才主动出面反对,文相必然能让他颜面尽失,从而获得其他方面的主动权。
  柳山不中计,姜河川就失去了兴趣,懒得去斗那些柳山的手下,便干脆说出此事。
  左相党和康王党一干官员,个个暗呼侥幸,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各县的人竟然争当方运封地子民。
  以前的封王,各地子民必然全力抗拒,因为封地之中王最大,连国法都次之,许多封王之家鱼肉百姓横行一县,无人能治。在三十年前在武国,甚至发生过全县暴动的事情,因为那位王爷名声太臭,最后武国朝廷被逼得没有办法,把那位王爷的封地换到一处穷乡僻壤。
  不过仔细一想,众官员不得不赞叹民众的眼睛雪亮,方虚圣可不是普通的王爷,身在方虚圣的封地,必然比别处的子民高一头,更何况方虚圣乃是民心所向,目标是当半圣,只可能优待封地子民,绝不可能刮地三尺。
  人族各众圣世家封地的子民,几乎不愁吃不愁穿,谁还没个世家子弟当发小?真要出了什么事,必然能跟众圣世家的人搭上话,轻而易举解决。
  直到这时,一些官员才醒悟,毕竟陈圣得到封地是上百年前的事,众人已经淡忘了那天大的好处。
  突然,一个进士将军大喊:“微臣代张破岳将军启奏!”


第812章 地图疑云
  听到有人替张破岳启奏,包括方运在内,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方运诧异地看着那个进士将军,若有十万火急之事,张破岳的官印可直达学宫圣庙,甚至可以传递给百官,可现在张破岳竟然让一个偏将代为启奏,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太后也略显紧张,急忙道:“张爱卿有何事需代奏?”
  就见那将军神色有些特别,一板一眼道:“张将军说,无论是象州还是其他各州,在景国地位平等,方虚圣封地在象州,乃是人族腹地,过于偏安一隅,乃是人族损失。以张将军之见,方虚圣理应坐镇密州,既可抵御草蛮,又可破坏老贼……咳……铁板一块的密州。最后,张将军建议,方虚圣的一县封地,理应设在密州的固县。”
  在这位将军说话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和方运一样,目光茫然,魂游天外,完全不明白张破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事怎么说也没必要让人代奏,但是,当说到“固县”二字的时候,许多官员忍不住失声笑起来。
  方运哭笑不得,密州的固县是张破岳的老家!
  方运终于明白,张破岳要是给文相姜河川传书,单看这内容,姜河川绝对不会理会他,所以他才传书给关系极好的将军,让那个将军当众说出。
  方运摇摇头,不愧是人见人愁鬼见更愁的张破岳,为了把他的封地设在固县,也真拼了。
  姜河川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别人可能会为了封地的地点打破头,但堂堂大儒却不想在这方面斤斤计较。
  “咳……我看啊,方虚圣的封地还是在江州比较好。不过,不能是济县,若是把那里设为封地,方氏一族的力量未免过大了。我看啊,就在玉海府的郭县吧。”礼部的赛侍郎道。
  方运没好气地瞪了赛侍郎一眼,郭县是他的老家。
  “我看啊,不如就在紧邻京城的弥县好了。”右相曹德安道。
  曹德安发迹于弥县,人尽皆知。
  “不好!还是在钜县……”
  就见那些翰林和大学士官员纷纷出口,如同抢宝贝一样抢着要方运选自己的家乡当封地。
  那些小官吏看着眼馋,虚圣封地太重要了,万一自家故乡成了半圣封地,几乎就是“一人成圣,鸡犬科举”。
  左相党一干官员要么低着头,要么望着远处,被突如其来的争抢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本以为文相说完之后,自己会遭到其他官员攻击,现在倒好,那些官员已经连趁机打击他们的兴趣都没有。
  计知白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完全想不通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期盼,若自己能得到方运的谅解,若方运选自己所在的县,那整个计家或许有机会成为豪门!
  但是,计知白很快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压下,若自己真敢背叛柳山,不等计家成豪门自己就会死于非命。
  方运一开始以为这些官员在开玩笑,但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是来真的,有些熟悉的人还不断向自己使眼色,希望自己能相助。
  不仅如此,景国各地的官员纷纷向自己发来传书,希望自己去他们所在的县,连现任济县的县令都发来一封措辞恳切的传书,一一历数方运把封地设在济县的好处。
  方运看百官吵得实在凶,也不理他们,坐下喝酒吃菜,准备逗弄小狐狸,结果却发现小狐狸有了新伙伴,已经顾不上自己。
  在三丈外,砚龟死性不改,正驮着墨蛟和墨女准备逃跑,但小狐狸一爪按着它,另一只爪子逗弄墨女。
  小狐狸对墨女充满了好奇,毛茸茸的小爪子极为小心,生怕伤到墨女。
  墨女似乎感受到小狐狸的善意,伸出指尖,轻轻碰触奴奴的小爪子。
  墨女与奴奴指爪相交,然后同时望着对方笑起来。
  奴奴低下头,用额头顶着墨女,轻轻晃了晃,无比亲昵。
  墨女也很喜欢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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