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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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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他现在多半还在赵国。”

嬴冲则心想不用等待三个月后了,这家伙可能已经入京。可惜是今日不能得见,只能等明日这位上门拜访了。

就不知此郭嘉,是否彼郭嘉——

一五五章抢先一步

郭嘉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阴暗的牢房内。而身上除了四脉镇元钉之外,还多出了一双镣铐。

酸臭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性喜洁净的郭嘉直皱眉头。不过他随即就顾不上这些,只见就在身前三尺处,他师弟王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师兄你来大秦,是为选一皇子辅佐。可结果出我意料,师兄你选择的,竟然是那位安国公嬴冲?当日在观星台上,你到底窥见了什么?那位安国公,莫非就是天象中的那位命世妖龙?”

郭嘉差点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的目角余光扫向四周时,才发现这间监牢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别无旁人。倒是对面,那间牢里挤着二十余位。

他心中略一思忖,就知这多半是因他们有着修为在身的缘故,所以单独关押。

再观这里的情形,不像似京兆府的监狱,倒更像是军牢。所以法阵森严,四面隔绝,能够压制他们这些修行之人的灵念。

如此一来,倒不惧有人听见他们说话。

放下心来,郭嘉面色不改色道:“是师弟你想多了,什么安国公命世妖龙的?从哪听来的?”

那王猛一声冷笑,将一张拜帖丢到了他的面前。

郭嘉都不用看,就知这是今日安国府退回他手中的那张帖。他原本手中提着的礼盒,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这份拜帖藏在怀中,没有被那些禁军搜去,反而落到了王猛的手中。

见得此物,顿使郭嘉头疼不堪。

“别想抵赖!”

王猛目如幽火,怨意逼人:“虽说入咸阳才不到一日,可我也知今日你是去了安国府。那位是咸阳四恶之首,在咸阳城中名声狼藉。原本是武脉被废,被人视为纨绔废人。可在一月前,出人意料的继承了安国公,更与双河叶阀结亲。对了,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曾有人说那位叶四小姐,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被认为是注定了要当皇后的。”

“你知道的还太少,就在二十日前,这位安国公以一己之力,在朝争中大败襄阳王氏与三皇子嬴去病,迫使前者割地求和,后者丢城失地。”

见王猛一脸的讶色,郭嘉一声嗤笑,面不改色;“然后了?就因为我去拜访过,那位又娶了原本注定了要当皇后的女子,你就认定了他是妖龙?不错,此人是有可能,可哪怕我今天承认了,王猛你又肯信否?”

见王猛默然不言,郭嘉又笑:“周天星象中龙气显化近一百三十余处,妖龙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家。要说重要,也只是因其出现,开始争龙之局而已。这位优势也不大,日后将是最晚的入局之人。而祖龙之争未至终局之前,谁就能肯定,这位命世妖龙就一定可以胜出?”

王猛却不为所动:“所以我问师兄,你到底在观星台上看到了什么?为何大秦那么多皇子不选,却偏要选这还未确定的妖龙辅佐?”

郭嘉笑而不答,径自在后面的草堆上,找了舒服的地方靠住:“只怕我说了师弟也不信,且这轻泄天机,可是要夭寿的。你得体谅下你师兄,我们鬼谷门下,大多都寿元不永。”

王猛居然并未追根究底,只冷声着:“你不说也无妨!等过几日出了牢房,师弟也会试着去拜入这位安国公门下,就看你我二人,谁能先一步入府。我随师兄来这咸阳,就是为看看这价值六十万金的机缘,究竟如何。”

郭嘉嘴里发苦,他就知这个小师弟,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这次可真是麻烦了。

正仰头想着应对之策,他就听对面这家伙的身上,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骨骼爆响声。那扑面而来的怨气,使他浑身发凉。

郭嘉立时坐起了身,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兄你说了?”

王猛又再次嘿嘿的笑,清秀的脸上,满是狐狸般的笑容:“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说了,若不把师兄揍到鼻青脸肿,师弟我可没自信,一定就能够先你一步。”

郭嘉感觉更头疼了,他倒是忘了,眼前这家伙哪怕内元被封,道力被制,也依然有着一副远比常人强健的体魄。

偏偏这还是牢房之内,这师弟若真想要揍他一顿,他想跑路都没法。

不过就在王猛狞笑,正欲动手之刻。那外面的廊道中,却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

须臾之后,就有七八位狱卒,来到了这间监牢门前。

“请问先生可是郭嘉郭先生!”

随着那牢门打开,一位牢头打扮的人物,笑容可掬的走入了进来,神情亲切有礼:“之前不知您是安国府上的先生,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切莫见怪。”

郭嘉诧异的挑眉:“安国公?他来了?”

而那王猛,则有了不妙的预感。心中暗暗生恼,怎么每当自己动手之时,就会出这种变故?他灵敏的直觉,已经感应到冥冥中正有股恶意,正在盯着自己,让人无奈。

“安国公已经亲自来军府要人了,方才还把将您抓来的李将军臭骂了一顿。”

那牢头挥了挥手,那些狱卒就已忙不迭的走过来,为郭嘉取下了镣铐与镇元钉。

“说来先生也有不对,您若早说是安国府之人,李将军他又如何敢对您动手?李将军那边也很是委屈,只望先生能在安国公面前为他美言一二——”

“原来如此!”

郭嘉仍是不解,这位安国公怎会亲自来寻自己?要说二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也就只昨天一张拜帖而已。他们甚至都未见过面——

算了,无论是何缘由,这位安国公都让他躲过一劫。

王猛则是面如土色,心知自己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这混蛋师兄给得逞了。

“那么国公他在何处?可能带我去见他?”

郭嘉立起身,身姿潇洒的拍了拍灰尘,然后又笑望王猛:“看来还是我赢了,不过师弟,你若一定想要为安国公效力,倒不妨与我共奉一主。”

“你果然是盯上了那位安国公!”

王猛咬牙切齿,然后直接偏过了头:“师门之训,你别说你忘了。”

鬼谷之人,不得同效一主。这其实不是什么师门规矩,并无明文规定,只是几千年前的数次惨剧后,流传下来的惯例而已。

虽说这六十万金换来的机缘错过了有些可惜,可其实郭嘉也没说错,这天下正是群龙并起之局。

那位安国公无论是地位,人脉,还是权势,底蕴,都无一星半点优势。最后胜出的机会,其实少而又少。只需他能寻得一位明主辅佐,未必就胜不过这位师兄。

“可师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当时在观星台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郭嘉一边说着,一边踏出了牢门,而当他回过头时,毫不意外的望见了王猛眼中透出的好奇之色。这使郭嘉不禁失笑:“其实你说的那事,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不过这位国公为人性情到底如何,是否值得你我辅佐,我仍需看看。师弟稍后出狱,不妨在咸阳城内多留几日,静候佳音。”

王猛闻言不禁楞神,忖道这家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不过后面几句倒是蛮像他这师兄的性情。哪怕是真在那观星台上看到了什么,这位也不会尽信天兆,定会亲眼去看那位安国公的成色之后,再做打算。

一五六章射将李广

当郭嘉从军牢里出来,来到这座军府正堂的时候,只见一位紫袍少年高据中堂之上,两旁则各自站着一位少女。而那位将他捉拿过来的李姓将军,则很是委屈的半跪在下面。

郭嘉心知那上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安国公嬴冲了,只见这位正义正词严的训斥着堂下那位:“李将军,朝廷是让你巡城搜拿可疑之人讯问不错,可也没让你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这二人究竟是因何故,被你捕来啊?就只因他们出身赵国?”

一边训着,那安国公嬴冲还一边拍了下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他身旁那位年纪较小的女孩吓了一跳。

那位李将军原本很是不服,意图辩解,可被这惊堂木一拍,声音也被堵了回去。

而嬴冲的声音,此时又往上拔高了一节:“只看那位王姓士子的通关文牒就可知道,他入咸阳才不到一日!一日时间,难道还能参与对大理寺少卿刺杀?请问李将军你拘拿之前,可曾查问过?即便他损坏了街面,按律也该交由当地县衙处置,不该被你抓来这军府!还有我家这门客,并无罪过。你们抓捕之前,你又可曾给了他解释辨说的机会?嗯?”

那李将军仍是默默无言,不过那腰背却是挺得笔直。

郭嘉听在耳中,则是暗觉好笑。心想这位安国公道理倒是说得不错,可眼下这时节,京中衙兵禁军都是宁可抓错勿放过的。再说这位李将军,也没把他们两人怎么样,只是封住了他们道力内元,暂时丢在牢房而已。

不过官场中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是禁军旅帅,一个则是镇将;一个出身平民,一个则是当朝安国公,根本就没有这位李将军辩解说话的余地。

而随即他就发觉,那嬴冲与二女的视线,正转往他望来。

郭嘉整了整衣袍,上前一礼:“郭嘉参见国公!还请国公大人息怒,昨日之事,是我们师兄弟不对,其实怪不得这位李将军。在军牢之内,李将军也并未苛待。”

这句话道出,郭嘉就明显听得旁边跪着的那位将军,似乎长舒了口气。

那嬴冲也是不为已甚,并未再继续追究。仔细上下打量了郭嘉一眼之后,这才笑道:“你既为他求情,那就算了,原本我是打算参他一本的。对了,你那位师弟怎办,可要一并放出来?”

“我师弟么?”

郭嘉想了想方才王猛捏紧的拳头,还有那让他毛骨悚然的骨节爆震声,当下就一撇唇角:“还是让他在牢里先呆着吧,过些日子再放出来不迟。”

嬴冲也知这对师兄弟之间,似有些矛盾冲突,当下不再追问,径自从堂上走了下来,走到那李姓将军面前站定:“啧啧,瞧你这副模样,可是感觉委屈?”

那李将军面色难看之极,目含怒火,却平静的抱了抱拳:“李某不敢!”

“不敢?呵呵!都说金吾卫上师第五旅的旅帅李广桀骜难驯,恃才傲物,是个刺头。可如今本公看来,却是名不副实。这一身棱角,莫非已被磨平了?”

嬴冲口里讥讽了一句,却又语气一转:“你李广行事虽是乱来了些,有欠妥当。然而据本公所知,这几十日内,你们第五旅辖地,是咸阳城东最安宁的地带。至少这尽忠职守四字,李广你当之无愧。本公如今任职之神策军第五镇,仍缺一副将。你若愿意,三日后可去上任,代本公掌管军务。就让本公看看,你李广治军的本事,是否一如传言?”

郭嘉微一愣神,似不认识一般,定定看了眼前的这位安国公一眼。而那李广则先是不敢置信,然后那苍白的面色就涨成通红,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迟疑犹豫,

而安国公则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敢么?那就算了。看来所谓的飞将军,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几十年,都只是小小旅帅——”

可他的话音未落,那李广就已大声道:“有什么不敢?我李广听命便是,必不负国公赏识!”

嬴冲闻言,顿时是一阵哈哈大笑。当下再无逗留之意,拍了拍李广的肩膀,就带着郭嘉等人,大步跨出了这座军府。

直到上了马车,那郭嘉才好奇的问:“国公大人,在下自问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的赵国士子,既无名望,也无家世,更未曾与国公大人谋面,如何就能惊动国公大人前来?”

“是魏征,你可还记得?他说曾与你同在鬼谷书院求学,说你郭嘉才智高绝,更胜于他。”

嬴冲随口解释着,然后又往身后的军府衙门扫望了一眼:“且这次过来,也是顺便。这位小李将军,本公早有关注,早欲招入麾下。”

其实是今日他未见到郭嘉的拜帖,所以随口问了魏征一句。结果魏征居然还记得这位,对其才能交口称赞,力劝他一定要将这郭嘉收归门下。嬴冲闻言之后也就顺水推舟,亲自寻了过来。

炼神壶与那石碑之事,嬴冲不可能告知他人知晓,不过魏征既然给他现在的借口,那嬴冲自然可顺理成章的表现出重视。

嬴月儿既然说这位对他而言不可或缺,那就一定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不过他后面说的也是实话,要救郭嘉出狱,只需让下人往这边递一张贴子就可办到,没必要亲自过来。

对于这李广,他确实是很早之前,就欣赏有加了。以前是没实力,也没名义,可现在的情形又自不同。他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底气,去招揽他看上的人才。

“原来如此,真亏得魏兄他还记得在下。”

郭嘉闻言释然,心中虽还有些奇怪,却并未深究,轻笑道:“也是托了这位李将军的福气呢!能得国公大人如此重视,想必那李将军是本领不俗?”

嬴冲微微颔首:“确有些本事,此人射术惊人,有小由基之称,也被人称为飞将军。出身北方边军,长于治军,尤善守御。曾有过以二营之军守营,抗击十二倍之敌不败,直到三日后友军来援的记录。”

“竟有这等军略?”

郭嘉有些诧异了:“可这样的人物,那些世家大阀难道就都眼瞎了不成?”

说完才想起之前嬴冲之言,说此人桀骜难驯,恃才傲物,多半是有其缘由的。

“我大秦虽也是世阀与圣上共天下,可识货的伯乐还是有的。可世家大阀就是这样的性子,哪怕要用你,也需先磋磨一番再说。加上这位的脾气不好,连续得罪了三位举主。”

嬴冲轻哂,目里透着狐狸般的笑意:“若非他恰好被最后一位举主调入金吾卫,早就被一贬到底,只能辞官了。”

金吾卫虽属府军系统,可却负责戎卫京城,是事实上的禁军成员,由天圣帝直接管辖。

郭嘉心道果然,接着又好奇的问:“可似这等人物,国公难到就不怕驾驭不住?”

“我又何需驾驭?”

嬴冲满不在乎,大笑着道:“本国公看重的是他的本事!只需能忠君爱国,恪尽职守,就已可不负本公举荐。且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只需待之已诚,何愁不能能把人心捂热?”

郭嘉正觉惊佩,就听旁边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女孩嗤的一声嘲笑:“三次得罪举主,有两次是被他设计。那个李广,早就被磨得没脾气啦!”

嬴冲不由冷冷瞪了嬴月儿一眼,忖道这不是拆他台么?那个安王也是,怎就连这事都跟这丫头说了。

那嬴月儿却反瞪了回来,不但理直气壮,还含着几分警告之意。

嬴冲这才又想起昨日,嬴月儿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身边这个家伙,是聪明到了极点,也自傲到了极致之人,所以万事都需待之以诚,不可欺瞒。

他那一世安王就是因这缘故吃亏,被这家伙暗恨在心,坑了他好几次。

眼珠一转,嬴冲只好尴尬一笑:“让郭先生见笑了,此人不得志,确有几分本公的缘故,可也是李广这性情使然。我那时也实不忍这样的大才,落入对头手中。”

郭嘉默然不言,心想这才对。只观这位安国公,二十日前力挫襄阳王氏与三殿下的手段,就知这位绝非是大义凛然之辈。

刚才的话,虽是使人感动,却显得有些假了。

而此时嬴冲,面色已转为凝重:“昨日接到郭先生拜帖,若本公没会错意,先生可是欲拜入我安国府门下?”

郭嘉闻言,亦肃然起身一礼:“确有在国公门下谋职出仕之意,还请国公成全!”

嬴冲虽见他执礼甚恭,可心内却无半点喜意。知晓这位其实并未真正有为他效力之心,说是要在他这里谋职出仕,其实只是想要近距离,看看他的成色如何。

按照嬴月儿的说法,郭嘉在入他门下之后,只献过水攻之计。之后就此沉寂,一年后甚至为一事差点弃职出奔。

可嬴冲同样是心高气傲之辈,并不愿如嬴月儿交代的那般低声下气:“我大约能猜知郭先生的意思,可有道是臣择君,君亦择臣,先生以为然否?”

那郭嘉倒不觉意外:“还请国公考较!”

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一五七章无双国士

“我有消息,确证今年阳江春汛必有大水发生,可能波及宛,冀,元,宁四州。北方匈奴也欲南下,左翼七部都在厉兵秣马,最多三月底就将出兵云中。”

嬴冲说完之后,就问郭嘉:“郭先生以为,这等情形下,我该做何准备才好?”

郭嘉却首先表示了疑问:“匈奴左翼会南侵?那左贤王老上,可还在咸阳城!”

此时哪怕左贤王的使节团。哪怕兼程回赶,也不可能在三月回到草原。

还有北方阳江春汛大水,这位国公到底哪来的消息?是白云观白云观,还是长生道?即便这两家,也没可能这么早就确定大灾吧?

其实郭嘉更疑惑的,还是嬴冲对他的态度。他原以为嬴冲,会考较他一些经史子集,治政要领与律法什么的,结果却问了他这本不该由他这外人来回答的问题,似乎重视到过了头了。

“这件事我也觉奇怪,可消息就是这么说。”

嬴冲微微摇头,其实这件事,他昨日就是一肚子的疑问。

左贤王老上乃左翼七部之主,左翼七部南下,这是不要老上的命了?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匈奴太子,下一任的匈奴单于,且在匈奴左翼七部中声望崇高。

说起老上,前阵子他还因‘北海四真’之事,与这位还有过纠葛。天圣帝曾令人就‘北海四真’当街行凶一案,向老上问罪。而这位左贤王也似对天圣帝做了什么让步,让那次的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之后就在十日前,朝争正激烈之时,左贤王还送了他价值大约七万金的礼物,说是赔礼压惊。都是一些草原上的特产,中原很难见到。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左贤王的安全,就需小心了。”

郭嘉姿态随意的坐了下来,陷入深思:“若消息确凿,国公不妨提醒一下左贤王回归时的沿途安全。”

嬴冲闻言,面色顿变,他怎就没想到这个可能?左贤王若还在,那么才刚与匈奴议和的大秦,自然不会有边患发生,可老上他若死了呢?

“据我所知,如今在匈奴之东,蒙古诸族已然一统。四处侵攻不止,鲜卑,突厥,契丹皆深受其患,女真族则已臣服。这个时候,匈奴已无瑕南顾,东面的强敌才是他们腹心之患。还是那小月氏与乌孙氏,近年亦日渐强势。左贤王向大秦求和之意,应该不假。”

郭嘉说完之后,又提醒道:“至于国公你,别的都与你无关,只有那封地需小心在意。不妨整肃军伍,加固城防,再遣良将统之。还有解县与孟州,都在阳江之侧,亦需整修河坝,注意巡守,以防小人为祸。”

嬴冲微笑,已经认可了这位的才华:“可若我欲从其中取利呢?本公深恨武阳嬴氏,欲断其根基,又该作何准备?”

郭嘉暂未回答,只眼神古怪的看着嬴冲,半晌之后才笑道:“取利倒是简单,提前数月收粮,准备药材,低买高卖,必可使国公赚到盆满钵溢,也不妨收集证据,弹劾河道总督与阳江沿岸地方官玩忽职守,贪墨成风。天圣帝是少有的明君,历年用于河堤整修的银钱,都不下两千万金。可我沿途入秦京时,曾见得清江沿岸河堤皆虚有其表,一旦有大水发生,必定有决口之祸。清江尚且如此,那阳江只怕也好不到哪去。事后朝廷追责,国公自然能够从中分一杯羹。至于武阳嬴氏,国公如有自信,不妨驱流民以攻武阳。”

当最后这句话道出时,便是九月与嬴月儿,也侧目往嬴冲看了过来。

“先生言重了,这种事情,本公还做不出来。”

嬴冲摇了摇头,他可以在武阳嬴氏操纵流民之后,毫不犹豫的以大水淹武阳。可在此之前,却做不到似嬴元度那样的狠毒无情。

又暗暗感叹国事之艰难,天圣帝是大秦难得的明君不错。可这位省吃俭用拿来休整河道的银子,却落入河道各家官员的囊中。每年两千万金,这相当于大秦田赋的近半,可这些年下来,也没起到半点效果。

可见这整修吏治,压抑世家豪强已是当务之急,否则这大秦国势,永难改善。政令不畅,哪怕天圣帝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是无用。

叹息了一声,嬴冲收回了杂念:“先生似还有保留?先前之言,只是泛泛之策,并无什么奇处。”

可郭嘉却再没有为嬴冲出谋划策之意,苦笑道:“大人未免太高看了在下,郭某一介书生,计仅只此,让国公大人失望了。”

嬴冲心知这位必定是胸有奇谋,只因还未决定是否为自己效力,所以不愿道出罢了,

此人深知分寸,仅只是之前那寥寥几句,已经足可使自己重视。

若非是有石碑与嬴月儿提醒,他嬴冲多半就要被糊弄过去,对其满意之极,对他赏识有加了。

“失望不至于,先生之才,已经大出我意料之外。寒门士子能有你这样的见识,已经很是不凡了。”

这是刻意刺了郭嘉一句,一副你本事很不错,可也不过如此的神情。然后嬴冲果见郭嘉眼中波澜微兴,似有不服。

他心中暗笑,却假装不曾发觉:“能得先生投效,真乃本公之幸。就不知先生是愿在我幕府中先任一官职,还是走正途出仕?后者稍有些麻烦,需要等到年底乡评定品。前者则只需本公给吏部一封荐文就可,只是前途稍显艰难。”

郭嘉:“愿在国公府谋一西席,以待年底乡评。”

嬴冲唇角微挑,心道果然如此,什么以待年底乡评,只是假托之语,只是不愿被被他束缚住而已。

“年底乡评么?这倒也无妨,不过你是赵国人士,且是寒门出身,我虽能将举荐到雍州大中正面前,可最后的定品,却得靠你自己。”

见郭嘉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嬴冲不仅暗暗摇头,心想这家伙演技倒是真不错。他现在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认定此人就是当代九位鬼谷弟子之一。

“对了!还有你那叫王猛的师弟。他既能有你这样的师兄。想必自身才华,亦必上上之选,”

既然郭嘉可能出身鬼谷嫡传,那么他的师弟是何身份,自然是不言自明。

“他啊!确实是大才。他所学与我不同,在下性好奇谋诡略,而师弟则偏向于治政韬略,兵车战阵,更近于法家。师尊曾赞师弟之才,不逊于卧龙凤雏,说他只需再有十年历练磨砺。十年之后,就可交托一国大政。”

郭嘉坦然说着,对王猛之才推崇备至:“不过若国公你现在去延请他,多半会为其所拒,倒不妨用您夫人的名义试试。只需承诺十年之后给他六十万金,想必师弟他会欣然应命。”

这些话说出来,任何人听了之后,都会感觉荒唐。卧龙凤雏是谁?什么十年之后,可以交托一国?还有六十万金——到底是何等样的谋士,能值这样的天价?

可嬴冲既然猜测眼前这位,乃是鬼谷九人之一,又怎会轻视其言?

六十万金么?回头倒不妨让魏征过来给他看看成色。这王猛之才若真不逊于郭嘉,自己又何惜这些许钱财?

真正无双国士,都是无价之宝。

一五八章宣娘完我

安州上阳,黄昏之时,一队大约三百人的军队,正押着一辆囚车在官道上迤逦而行。

此处已是安州与分州的交界处,距离咸阳已不到一千二百里,可却是大风狂舞,雪片飘飞,周围已化为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故而哪怕这支队伍中,有着充足的墨甲与杂血龙驹,也一样是行走艰难。

嬴宣娘端坐在四面漏风的囚车之内,一动不动,任由那大雪飘下,几乎将她化成了雪人

此时她体内钉了整整三十六颗镇元钉,血脉亦被封锁,浑身因用刑之故更伤痕累累。虽说她身为大天位天君,肉身强横不可思议,可在这大雪中枯坐,依然还是难免有丝丝寒意,侵袭入体。

可体外这些许的凉意,却远不及此时她心内笼罩的那层寒冰。那寒意侵入骨髓,让她夜不能寐,心灰意冷。

这次被押解入京,保不保得住性命不知道,夺职问罪却是必然之事。这些她其实都不在意,唯使她心忧的,是自己这件案子,可能会牵累嬴冲——

天色已暗,眼见下一个驿站依然遥远。这支押送的队伍在路旁选了一处高地停下,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嬴宣娘的囚车就被安置在营地最中央处,无人理会。直到半个时辰后,有饭菜的香气四下飘起,才有一位大理寺的衙兵,端着一碗米粥来到她面前。

“镇守使,到时间用餐了。荒野之地,饭菜简陋,还请镇守使海涵——”

嬴宣娘淡淡扫了此人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向了那碗米粥。确实是简陋,半生不熟的粥,加上些许野菜,在世家弟子眼中,只怕与猪食都没什么区别。然而她幼为乞儿,在边军历经二十余战,吃过泔水,也曾喝过马尿,什么样的苦难没有经历?

只是让她警惕的是,这米粥之内,竟有一丝丝的异味传来,略为刺鼻。那里面混着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拿开!”

嬴宣娘本能的就察觉危险,目中精芒微显:“你饭菜内气味不对,是想害我?”

那衙兵闻言微微蹙眉,而后也不答话,直接踏前数步上了囚车,就欲捏住嬴宣娘的脸,将手中的粥强灌进去。

只是他才刚动手,远处就忽有一道石子打来,将那碗粥打成了粉碎。这位衙兵错愕回望,只见不远处,有一点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阴影之中。

这衙兵眼神微冷,又直接拔刀,斩向了嬴宣娘的脖颈。可下一刻,一对双刺又从黑暗中探出,架住了他的长刀。

“尔为何人?”

“有刺客!”

此时周围的官兵都被惊动,纷纷着甲在身,一些反应快的,已经纷纷围拢过来。

那衙兵却不在意,冷冷看着眼前拦住了他刀锋之人,双眼微凝。

“你是关二十七!”

“关二十七?你认得我师兄?”

墨甲里的人笑着否认,竟然是个女孩的声音:“阁下认错人了,在下李观潮,我用的分水刺,可与他不同。他是灵犀分水刺,我则是彩凤双飞刺,认不出来吧?你又是谁,嬴元度手下的杀手!”

那衙兵懒得说话,已经有一身神阶墨甲覆盖全身,拔刀怒斩。将周围府军掷来的落网斩成了粉碎,又一刀削出,浑身隐现雷霆,直指对面的彩凤神甲。

那女子却只挡了一击,就往后滑退开来,同时咯咯笑着:“不跟你打,我不是你对手。不过我师兄与正主已至,你可要小心了”

她身影依然是护在嬴宣娘的身侧,寸步不离。那衙兵却是悚然而惊,回望身后,只觉一道强横莫当的气息,正从远处直扑而至,须臾间就已跨越千丈,来到了他面前。抬手就是一枪袭来,气势浩大,如巨龙狂噬。

“大天位!”

那衙兵吃了一惊,感觉他面对的对手气势迫人,被那长枪遥指,就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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