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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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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数步之后,他才发现白芳菲已苏醒过来,顿时眼现喜色:“姑娘你已醒来了?”
仿佛看出了白芳菲的警惕之意,少年并不靠近。将那药汤放在白芳菲身前后,就又退开数步坐下。
“学生刘邦,乃是岳麓书院的学子。此番是因十宫大比结束,从秦境返回,之前在那边小风林偶见姑娘昏迷,因担忧那处凶兽为祸,便擅自做主,将姑娘移至此地。”
说完之后,他又指了指身前的药汤:“此间荒僻,寻不到合适的药材。好在刘某略知一些疗伤之法,这碗汤药,对姑娘伤势,或有益处。”
白芳菲闻得此言,却更觉狐疑。她昏迷之所,非是善地,且在深林之内,何人会从那里路过?除此之外,少年那眼中赤裸裸的色欲与痴迷,也让她反感。
可当白芳菲目光触及一物,就又瞬时神情微凛,定定的看向了刘邦腰侧,一口样式古朴的无鞘铁剑。
“刘邦你这口剑,可是赤霄?”
(未完待续。)
六六九章三年之后
天圣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冀州谢城县地域内,正是大雪纷飞。王猛与郭嘉二人,却在这时由几位王府属吏的陪同下,行走于一处田垄之上。
“看来这边的情形还算不错,底下的佃户管事,颇为用心。可吩咐户曹参军,这银林庄每家每户可赠肉一斤,面十斤。”
虽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周围又狂风鼓啸,王猛却是从容自在的把双手负于身后,一脸的淡然。
只是他王猛虽是修为高深,可以无惧这天寒地冻,后面的一众王府属吏,却是有些承受不住。哪怕是各自都手抱着一个小暖炉,也仍是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这几位却也知王猛的性情喜好,加上另一位在殿下面前说一不二的人物就在眼前,故而众人此刻虽都痛苦不堪,却都是强自支撑着,并未显分毫异色。
“殿下仁德,允各家佃户在丰年交粮满二石半,灾年二石之后,其余都归自有。如今这些小民,自然是尽心尽力。据说此策,也是由家宰在殿下面前建言?此真可谓是万家生佛,如今冀宛之民,谁不称颂——”
王猛听着下面人的恭维,却并无多少欣喜之情。丰年交粮二石半,灾年二石,确实是他向武安王建言之法。
这在往年,可谓是苛政,说是横科暴敛也不为过。只因北地寒冷,土地贫瘠,以前所谓的上田,也只亩产三石。
可这两年来,随着耕法的改善,良种的改进,还有冬小麦与大豆的轮种,哪怕在一般的年景,亦可产五石半到六石之粮。如遇风调雨顺的丰年,那么一年可高达七石已上。如能在一年中精心照料田地,按照王府提倡的耕法锄草施肥,甚至八石都非奇事。
而现今武安王府的佃租不高也不低,租给嬴氏族人的佃租是三成半,有家属参军者也是三成半,其余人等则是四成。
正常的情形下,丰产必需得给王府交粮三石半到三石半。亩产越高,交租也就越多。
可如今随着王府新政,这些佃户只需在丰年上交二石半,灾年二石,其余一切都可归于自有。于是武安王府的封地,与各处田庄,都是群情踊跃。
这正在王猛意料之中,如此才能使那些惫懒的佃户在田上更用心用力,且更为爱戴武安王府。
可其实他王猛并没怀什么好心,这些蚁民并不知,冀宛二州的粮价与盐油俱为武安王府掌控。只需在丰年之时,将盐油价格稍稍提升三五文钱,再压低一些粮价,就可弥补损失而有余了。那些佃户看似是多得了半石到一石粮食,可其实所得甚少。
只是令王猛不虞的是,不久前他关于盐油涨价的提议,已被武安王殿下否决。这令王猛的谋算落空,也使他心痛莫名。
“还在为那少收的那些佃租烦恼呢?”
郭嘉在旁发出轻笑,他对自己这师弟的心事,一向是洞若观火,此时自也了然无疑。
“师弟你仍是如此吝啬!其实何需挂怀?我们王府如今,也不缺这点钱财。”
“你说的倒是轻松!那可是四百余万金的银钱。”
王猛一声轻哼,满眼的不爽。
此时武安郡王名下,加上三年前平叛功绩后的增封,以及这些年陆续开垦出的田地,共有上田三十二万顷,中田六万顷。大秦田制,一顷五十亩,也就是一千九百万亩。
而以如今北方,是一石三两的粮价。每亩少收半石到一石的粮食,就是四百万金以上的亏损。哪怕是这朝廷田赋,需要田租与佃户共同承担,那也是至少三百五十万金。
有了这三百五十万金,他可以做多少事情?可以购至少三十尊人元神甲,可再供养四师精锐,又或在王府封地之内,再挖几条沟渠,修几条道路,甚至在冀州再购置一些良田。
稍作凝思,王猛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部属往远处退开,机会难得,他打算与郭嘉说些私话。
“恕师弟直言,我们这位殿下什么都好,可对于下面这些人,却实是过于宽厚了。师兄你日常随侍在殿下身侧,平常也该劝一劝才是。”
——这可不仅仅只因王府府库少收的三百五十万金而已,也是因他感觉嬴冲,对那些佃户确实是过于大方了。
需知如今朝廷税制大改之故,各处田亩,还需负担分摊的丁税,
而他们王府这边,可与别家不一样。别人都是由佃户自身来负担丁税,可在武安王名下的田地,却都是将丁税包含在田租之中。除此之外,每逢嫁娶丧事,求医问药,王府这边也都有赞助。
故而那四成的佃租,看似严苛,可王府的佃户,在整个北地范围,其实是负担最为轻松的。
武安郡王此举,甚至令其在宗党之内,召来了不小的非议。
“宽厚么?可殿下也有他的道理。临来之前,他便对我说,如能以这区区银钱,换来冀宛民心,其实还是他赚了。说你我都不能将麾下子民,看得太蠢。我王府三师部曲,四万家将,六师团练,兵员家将有三成出自于自家佃户,其中又多有英杰,不可不慎。”
王猛闻言,却不禁一声嗤笑:“这可不像是殿下他说出来的话,他以前不是整天说这些草民最不知好歹,不知感恩?”
——这数年之内,他可是不止一次,听那位武安郡王说这番话了。可这位殿下却是极其矛盾之人,明面上虽是对封地之民不屑一顾,鄙薄有加。可武安王府施行之政,却是如今四王七公中,最体恤百姓的。
“哈哈!殿下他一向口是心非,面硬心软的。师弟岂不早就心中有数?且说到底,今次之事的由头,不还是在师弟你这里?”
王猛不由哑然无语,一声轻哼。心想他原本可没想过去施惠于那些佃户,而是打算以更隐晦的方法,刺激粮食产量而已。如今倒好,今年王府名下的田亩,确实是产量大增二成,可王府本身却没捞到什么实惠。
“殿下欲藏富于民,本是好意,可这对冀宛二州,其实并无好处。下面这些草民的性情,师兄应该清楚。大多都是赚了些银钱,就将之藏入灶台,又或埋到地底发霉,如此半点都无益于国。长久下去,也会影响银根。”
郭嘉闻言失笑,摇了摇头。
他知这两位,都同样认为市面中流动起来的银钱,才算是真正银钱。似大秦百姓那土拨鼠般的性情,都喜将钱埋入自家后院地底,一则不利于流通,二则会使国家无钱可用。
可接下来,就是王猛与殿下的分歧所在了。王猛欲以粮价油盐这些更便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逼迫百姓将钱财从口袋里掏出来。可殿下他却另有见解,那位更在意的,却是雍秦二州,日渐增长的无业游民。
“殿下就料到你会这般说了,他有言托我转告,说油盐粮茶不可,师弟却可另想办法,把佃户手里的银钱再赚出来。而今我武安王府旗下,不是新开了几家工场么?”
说道此处,郭嘉神色颇为认真的,目视着王猛:“殿下他说王猛你,定能不负他所托!”
“工场?”
王猛眉头微蹙,陷入凝思。这两年武安王府麾下,的确是陆陆续续开了工场,可谓是五花八门,
可其中除了几个打造墨甲与兵器农具的工场,确实是赚了钱之外,其余大多都还在草创阶段,到底收益如何,暂时还未能知晓。
而据王猛所知,这些工场,大多都是织布,家具,制衣与制鞋,皮革之类,王猛之前也颇为看好。认为那位殿下,虽有胡闹之嫌,可也不会亏到哪去。
要通过这些工场,把那些草民手里的钱赚回来么?似乎是有些难度,可也不是办不到。
主要是那些佃户大多苦惯了,未必就肯花钱。
“何需如此麻烦?可既是殿下的吩咐,那么此事王某尽力而为——”
语音一顿,王猛又若有所思:“殿下是欲吸引更多人口,北上冀宛么?”
郭嘉不禁一声暗赞,他眼前的这位,果然不愧是在短短数年内,使武安王府的收入,激增至数千万金。被武安郡王与王妃敬称为家宰,而谒赞不名的存在。
“殿下是有此意,如今因粮产大增之故,北方四州已可供应更多人口。而一旦大秦战起,我武安王府需得更多兵源。此外殿下他,也是欲为国分忧,那南方诸州无地之民已达千万巨,长久下去,必为大患,故而他欲尝试为这些人,寻一出路。”
说到此处,郭嘉又是一笑:“殿下说今年天冷,明年初春必定阴雨连绵,就先从每人一双皮靴开始如何?”
王猛闻言,不禁动容。他知此时武阳诸县百姓,大多都是穿着单薄布靴,甚至还有些人,连布靴都没有,只以草鞋度日。
而如这次武安王殿下从内工坊定制的机器,真能够量产成功,将皮靴的价格,压缩到与布靴相仿,那的确是可造福万民,使四方受益,也可为武安王府,再开一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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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零章多闻天王
“看来殿下对这些工场,确实是期冀甚多。”
王猛闭着眼睛,想象着清江与武安渠两岸,工场环绕,船舶拥挤的情景。
如若那些墨家器具,真能达到殿下的预期。那么武阳郡的布帛与皮靴,定可行销天下。那个时候,只一两家工场,三五百艘船舶,却是远不够用。
可他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仍是那句,王某尽力而为。是否能够如殿下愿想,终究还得看那些匠师的本事如何。”
“机器不行,那就继续改善便是。这些匠师,既然连墨甲都能造出来,没可能被这些机械难住。问题是事成之后,那贺州与凉州的棉花,还有草原的皮革,该如何以更低廉的价格运抵武阳。”
郭嘉说到此处,又话题一转:“这是能使万民得益之事,也算是为小殿下积福吧。王妃她产期临近,近日殿下性情尤其仁善,见不得人受苦。”
“积福之说,出自于佛门!你郭嘉怎能信那些妖僧之言?”
王猛一声嗤笑,满含不屑,不过他眼眸里,却是闪闪发亮:“可已确证了,王妃肚子里的是男丁?”
他是六月之时,知晓王妃叶凌雪有孕的。算算时间,估计最多还有一个月,就是王妃殿下生产之时。
这可是武安王府,甚至整个北方宗党的大喜事。意味着王府将后继有人,所有臣僚的前程事业,也都有了寄托。
安国嬴氏嫡脉人丁淡薄,只余殿下一根独苗。而自武阳嬴覆灭之后,族内余下的,基本都是嬴氏远支。日后殿下哪怕是从族中收纳养子,也未必就能继承得了那件,已被改造为半步神元阶的神甲摘星。
还有一个安西伯嬴定,偏爱两个次孙。一旦殿下有恙,说不定这王府传承,又会落入赢宫嬴非之手。
可以说如今王府内的大事,无过于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子嗣传承。而此时北地,更有无数人期盼着王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儿降生。
便是他王猛,亦不例外。哪怕那是一个女孩都好——
“王妃自可内视,早数月就已确定是男丁。此外虞仙子,也在八月为王妃诊断过了。是为防万一,这才秘而不宣。直至近日,有一混入王府的光明教妖女,走漏了消息,”
郭嘉眯起了眼:“不久之前,玄光道人遣人示警,道是王子降生时,当有一劫数。”
王猛的神情,瞬时转为青冷。他知这个世间,有多少人期待着王妃的生产,就有多少人,不愿见到那位小王子降生于世。
不过还未等他问询,郭嘉就又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玄光道人占卜的卦象,是有惊无险,殿下他也早有准备了。今时今日,除非是夫差与太学主亲临,否则谁都难伤王妃分毫。如真有欲阴图不轨之辈,我武安王府会让他们后悔今生。”
王猛不由微觉奇怪,心想殿下他到底哪来的这等信心?
此时王府虽是多了诸多强者,可铺开的摊子也大,各处都需人手镇压。一旦生变,未必就能保证万全。
不过既然他这师兄,也是一副成竹在握的模样,那么想必殿下他手中,真是有着一些不得了的后手。
郭嘉却似不愿说更多了,这位转过头看远处那几个冻得快要僵住的属吏,随后就又一笑:“还是回去吧,如今冀宛各处万里冰封,也没什么看头。再呆下去,你这些部属怕是撑不住。师弟你自己无妨,却也需怜惜下属。”
王猛眉头微蹙,有些不满郭嘉的指手画脚。往年每到年关,他都会亲自到王府辖下七县封地,以及各处田庄,都巡视一次,风雨不改。而今日这谢城县,才只走到一半,还有一些地方,未能仔细查看呢。
可当望见那几个部属的情形之后,王猛还是改了念头:“罢了,今日就这样吧,年后还得抽时间再过来看看。人心惫惰,一不注意,就可能有人偷奸耍滑,不看着点不行。”
郭嘉笑而不言,并未反驳。他这师弟素来性喜较真,行事待人都极其严苛。可也正因这性情,才能使他们武安王府草创之基业得以腾飞,并且维持着蒸蒸日上之势。
一路往谢县县城方向回归,两师兄弟又开始了闲谈。王猛久在地方,对近日咸阳城那边的事情,是颇为好奇。如今逮住了郭嘉,自是要问个详尽。
“殿下他还在城里面胡作非为么?大自在功可已突破了?”
“这事早得很呢!至少需得三五年才可恢复正常。不过说他现在胡作非为,那可就错了。因小殿下快要降生之故,他如今在咸阳城里面,可是见人就发红包,洒碎银。且日日与人为善,哪怕被当面叱骂,也很少生气。如今咸阳城内,已经给殿下换了个称呼。以前都叫血狐,可现在人人称他多闻天王——”
“多闻天王?”
王猛微一愣神后,才反应了过来。多闻天王是佛门的财神,据说是掌管着天下财宝。在‘身毒’颇受敬崇,其名号也随佛教传到了中原地域。
“见人就发红包?殿下他是嫌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赚钱太容易了?”
“我也这么劝过,可殿下他现在就是如此任性。我与谢安商量过,殿下他发钱总比两年前,他每日没事去殴打大臣要好些。那年我们王府便是赔出的汤药费与罚金,就高达四百万金。且还有王妃看着,没让殿下他带太多钱在身上。”
郭嘉神情颇是无奈,心想正常人岂能与一位脑子进水了的家伙讲道理?
见王猛依旧一脸的愤愤不平,他又心神微动,语气怪异的取笑:“你既是如此气愤,自己上书直谏不就得了?话说回来,这个月来都没看到你王猛的辞呈。可是心意已定,打算留下来了?”
大约一年之前,王猛就已从武安王府中赚满了六十万金,之后这位,就连续上书请辞。不过嬴冲与叶凌雪并未准许,对王猛的的辞书,都一概视如不见。
而他这师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虽是辞书不断,频率高的时候可达每十日一封,可却一直都未付诸于行动。
到了最近几个月,更是干脆连辞书也不送了。
“那辞书送了也会被殿下丢入火炉,再送何益?”
王猛一声轻哼,似乎很是不满。心里却在想,如今武安王府形势一片大好,只需渡过陛下驾崩后的那场兵灾,殿下就有可能问鼎秦皇。
这个时候,傻子才走呢?自己为武安王府耗了这么多心力,岂非白废?正确的做法,是尽一切可能将这姓郭的挤走才是——
他脑子里转着一些龌蹉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有那朝中,到底形势如何了?我闻说形势不佳,叶宏博与裴矩有可能入政事堂?”(未完待续。)
六七一章财力大增
“还有那朝中,到底形势如何了?我闻说形势不佳,叶宏博与裴矩有可能入政事堂?”
说起朝中之事,郭嘉的眉宇间,又多出了几分凝重:“说是形势不佳,也不算错。王钟重病的时机,实在不好。之后有望接任的几个人选,要么是自己主动退出,要么就是有高堂亡故,必须辞官守孝。再就是身下起火,难以发力的。如今朝中,就只有叶宏博与裴矩这两个人选较为合适。不得不说,裴矩此人,当真了得!”
王猛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叶宏博乃武安王妃之父,可以往昔那场恩怨之故,两家视若仇雠。武安王殿下早年也发过话,只需武安王府还在一日,就绝不会令其重归朝堂。
殿下说的话,自然是需一言九鼎。他们这些部属,也需倾力维护殿下的威信。
可要坐视那裴矩,升入到政事堂中,对于武安王王府而言,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相较而已,这裴矩可能比那叶宏博,还要更为棘手。
“说来这个裴矩,难道真是我们那位石师兄?”
“只是如此怀疑而已,还未能有实质证据。”
郭嘉的眼眸里,现着猜度之色:“还在鬼谷之时,我就猜他用的姓名,其实是化名,本身另有身份。且要说我们八位师兄弟中,最使郭某忌惮的,既非是卧龙,也非凤雏,而是我们这位称号‘邪王’的石敬轩师兄。正因过于在意,所以自妖星现世之后,我便特意动用些人脉,以窥其形迹,近年终有了些线索。”
王猛愕然,心想郭嘉跟他一样,都是寒门出身,哪来的什么人脉?
可随即就想到妖星现世之前,郭嘉还是攒了许多金银的。可当他们来咸阳的时候,这位师兄却也与他同样是一穷二白。
不过王猛却也未轻信,摇着头道:“据我所知,那裴矩在大秦朝中,已任官十七载。历任过县令,刑部郎中,郡守,鸿胪寺正卿等职,三年之前,又升任贺州牧。有这样的资历,怎可能是我等的师兄?”
鬼谷八年学艺,师兄弟之间朝夕相处,绝未有假。那个裴矩,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石敬轩师兄?
“也不是办不到,他在外寻个替身就可以,以裴家之势,再配上几个幕僚,不是不能办到。”
郭嘉一声冷笑,可既然王猛不信,那他也就懒得再废话了。这个时候,也不定非得将王猛说服不可。
“裴矩手腕不凡,可我们王府的谢安也非是易与之辈。此时正施展‘拖’字诀,打算将参知政事补任之事,拖至到年后。只需能拖至三月,此事就有转机。”
王猛却不乐观:“拖延到三月么?可此事怕是不易。武安王殿下属意的人选,怕是襄州牧管权把?”
此时朝中六位宰执,直接听命于武安王府的,就有二位。要将选任参知政事的事情延后,按说是轻而易举。
可如今的问题是,如今朝中出身于南方世族的宰相,也只剩下张苍一人。
——那谢灵是出身雍州不错,可这位其实已融入北方。王安石与寇准勉强也算,却是寒门身份,新党党首。
天圣帝为平复南方士族的元气,必定会仔细考虑雍秦巴蜀这诸州朝臣的意见。
至于那管权,虽是出身世家,却也算是一位新党中人,恰能使各方接受。可这位任职州牧,至今还不满二载。即便拖到明年三月,只怕仍无机会。
郭嘉不禁再次暗赞,只是他也心知这师弟,在政争上的天赋,可能更胜于己。如非是因受师门诅咒之限,这位如今的成就,绝不仅仅只限于王府在北方的封地。
故而他此时只微微惊异了一番,就毫不以为意。
“谢安的本领,你可莫要小看了。那南方士族确实需一位参知政事不错。可到底是哪一派上台,却还有讲究。合纵连横,正是谢安的拿手好戏。以那位的天赋,如入鬼谷书院,必定也是成就不俗。”
说话时,郭嘉又想到那谢安即便未入鬼谷,也一样是‘嵩阳七子’之一,不禁自嘲一哂,忖道自己未免将鬼谷传承看的太高了。嵩阳书院,一样是十大学宫之一,在儒门入主之前,更有过嬴神通与嬴冲这等惊才绝艳的绝世帅才。
“裴矩之事,其实倒无需怎么担心。反是近日,那九品官人法与青苗法,让人很是头疼。”
王猛闻言,却是稍稍放心了,而后失笑:“如今朝中,怕是正龙争虎斗?”
大约三年之前,天圣帝借助武安郡王血洗咸阳,横扫雍秦之势,在朝中力行变法,锐意改革。因其时朝野士族,几乎都被武安郡王镇压威慑,天圣帝与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在数年来几乎无往而不利。
先是清查天下田亩隐户大获成功,使当年朝廷岁入激增一亿二千万金。后又历时一年,完成了摊丁入亩,将丁税这一令秦民不堪重负的税种,摊入到田亩之中,也大幅打击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
再到天圣三十年,那位陛下又开始将注意转向了商税,不但锐意清扫地方私设之税关厘卡,降低商人承担的重税,更着重于打击走私。
这几番举动,顿使朝廷岁入大增。天圣三十年年末,户部总计收入田赋与丁税二亿五千四百万金,其中三成七千六百万金归于中央,其余七成归于郡县。
——尽管是包含了合并的丁税这部分,可仅仅这一块,朝廷岁入就已较两年前翻了近二倍之多。
然后是商税,数目更为夸张。在短短一年间,一举激增至二亿五千万金!这使秦廷前所有未有的豪富,收入已超出了以富庶闻名的齐国近三成之巨。初步达到了王安石语中,‘民不加赋而国用饶’的目的。
也在这一年,天圣帝下旨扩建了八个边军军镇,以及二十五万府军。不但加强了秦廷的军力,更使国内许多闲散青壮,有了一个出路。
而就在半年之前,天圣帝又力排众议,定下了官绅一体纳粮的国策。此举不但使朝中,再次激增了四千万金以上的田赋,也使秦民的负担,进一步的减轻。
只是这官绅一体纳粮的代价,却是秦境各方士族勋贵的一片哭嚎之声。
可天圣帝似并未满足,仅仅半年之后,不但把手再次伸向了九品官人法,更准备推出青苗法。
那九品官人法,自不用说,乃是士族的立身之本,是朝中所有大臣的禁忌。即便是新党之中,那些已跻身高位的部分人,也得已受益。
北方宗党因党首嬴冲之故,对朝廷变法一向都是鼎力支持的态度。可当涉及到这九品官人法的改革之时,却是万马齐喑,不但党内几位支柱,都极力反对,底下的人心,亦有动摇之势。
此点便是嬴冲本人亦无可奈何,他之前仰仗北方四州宗党之力,扫平匈奴,克定雍秦,进而威慑朝堂,使南方士族匍匐三年,不敢言声。
可到此时,这位殿下却也不能不去维护自家部从附庸的利益,也必须照顾自家骨干臂膀的看法。
至于青苗法,是对‘常平法’的改革。所谓的常平,是指朝廷的常平仓。
遇贵量减市价粜,遇贱量增市价籴——朝廷每年都会准备一大笔钱粮,用以平衡粮价。米贱则收购,米贵则售出,可使士农工商诸民都得以受益。而这部分钱粮,则被称为‘常平仓’。
可这么一大笔财富,只闲置在仓储之内生锈发霉,无疑是很不算的。于是那位王相公,就又准备将常平仓的储粮折算为本钱,以年利两分的利率,贷给农人与工商。不但可变相的增加朝廷税收,更可打击民间泛滥的利子钱,也就是高利贷。
此举无疑是一片好意,可却遭遇了寇准及武安王殿下的极力反对,认为此时大秦仍旧吏制不清,使用此等复杂的法制,必定是弊障丛生,无益于国。
而士族之人,也是一片的抗议之声。他们虽是顾忌名声,本身从不与利子钱沾边。可在许多钱庄及典当行,都拥有股份,每年都能有不少收益。
——据王猛所知,那昔日的百里家,就曾靠这放贷,每年赚取百万金的银钱,吞并数百顷田土。
且这三年以来,为商税改革,为官绅一体纳粮,南方士族与天圣帝及新党数次较劲,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难得嬴冲与寇准,都站到天圣帝及王安石的对立面,那以张苍李东垣两位参知政事为首的诸朝臣,自是不肯放过这绝佳良机。
对于此事,王猛是极力赞同嬴冲与寇准的。王安石的青苗法,无疑是其理财之能的展现,一旦成功,可为朝廷再增上亿金的收入。
可这位毕竟是学者大儒出身,未经州郡,受天圣帝赏识而直入朝阁,并不知地方详情。比不得嬴冲与寇准,前者在市井厮混数载,前者更在地方沉浮了十数年,深知官府情弊。
然则嬴冲寇准反对青苗法,虽是出于公心,却也被某些人利用。明面是针对青苗法,暗则是直指天圣帝正酝酿的察举改革及科举之制。
如此一来,朝中风起云涌,自是在所难免。(未完待续。)
六七二章灭门惨案
同样是天圣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日,当整个雍秦二州连同北方都被寒潮封冻之时,在咸阳宫的太政殿内,却正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中。
原本是新年之前的最后一场大朝会,再过几日,就是长达二十余天的新年休沐。许多官员都是抱着虚应故事的心态,来参与这场大朝。
可随着都察院的一张奏本,却导致朝中战火升腾,直至午时末都未能分出胜负。
如此一来,那些有修为在身的朝臣武将还好,仍可忍耐。可毕竟这朝中绝大多数文臣,都是四体不勤的,便是那浩然正气,亦未能修行到家。有些人已将屎尿忍到了极限,有些人则是体力不支,快要昏倒。
可此时无论是天圣帝也好,还是前方的几位阁老也罢,却都无体恤之意,似一定要在今日争个上下高低才肯罢休。而下面的三品以上大臣,亦是面红耳赤,各个言辞激烈。
便是那些已忍耐到了极点的朝臣本身,同样不甘退场。大多都仍在勉力坚持,只为摇旗呐喊,一壮自家派系的声势,。
“丞相此言实在过于偏僻了!那李家一家五口满门悬梁自杀,这与吴县令何干?难道县令逼他借钱了?说到底,这还是摊丁入亩后,田赋过于沉重所致。而林县十一万人,每年二十二万的丁银,如今都摊在二十四万亩田地上。如此一来,商者佣工,可以大得其利,却使李家这样的耕农不堪重负——”
“这怎就扯到摊丁入亩上?李家之所以借贷,是因其家中长男生疾,而非是田中出产,不能支付田赋!”
“怎就与此无关?李家本有良田五亩,隐田三亩。后者本是贫瘠下田,可因地方恶吏作祟,将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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