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第十一只白鸽-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起把玲玲找回来。朴中柒没办法,只好先放下医院的工作,打算以最快的交通方式赶过去。毕竟他可是对自己的女儿非常的疼爱。而且他也始终觉得,玲玲应该是喜欢自己多一点的,他不明白当初女儿为什么会选择妈妈。
  从医院到机场的这段路程,林兰已经催了他三个电话,他也由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如今的狂躁不安。
  10点30分,新陵机场,一架飞机向着薯白的天空缓缓起飞。在太阳强烈的光芒照耀下,远远地看去,这架飞机就像一只庞大的鸟。

☆、第十二章活者活着

  办公室里,林兰一声不响的坐在这里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阴霾的气氛。黄石伸出手点上桌子上的最后一支烟,头转向窗外,布满皱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从这孩子一声不吭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黄石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她的脸上竟是毫无表情的,就是那种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红红的眼眶分明在说她已经哭了好久,现在这样或许只是已经麻木了而已。
  出事了!就算是那老家伙已经重病入院,这孩子火急火燎跑到这里,也肯定是寻求帮助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漠然的一声不吭。黄石脸色极为难看,他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
  也许,老家伙已经在路上了吧!
  “黄叔叔……”
  黄石听到林兰叫自己后赶紧转过头看向她,他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黄叔叔,我父亲他,他……”
  林兰说不出口,她突然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话来把这个噩耗告诉眼前的人,之间,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又流了下来。
  黄石这下是彻底的绝望了,但看到林兰这个模样,还是急忙走了过去,可站在她的身边,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并不能做些什么,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慢慢的看透想明。作为一辈子的老朋友,如果不是林兰在场,他又何尝不想大哭一场呢?
  “全……全是因为我,如果当时我在父亲身旁的话,就不会……”
  林兰说着直接扑倒在了黄石的怀里,放声的大哭了起来,把昨天凌晨在停尸间对死去父亲说的话再一次伴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那种痛苦与自责,撕心裂肺的感觉,让黄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黄石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听,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自己身边又少了一个可以闲来聊赖的人,他心中的苦,又该向谁诉说呢?
  过了好长时间,林兰缓缓的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胸前的衣服,看了一眼黄石被自己泪水浸湿的衣服,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对不起。
  黄石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还是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小兰,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谁也想不到,但你爸爸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坚强一点,好吗?”
  作为长辈,黄石心里虽然也很难受,但他嘴上却只能这样说,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能做的就只能是活得更好让死者泉下安心啦。
  林兰看了一眼黄石,然后低下了头,黄石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不想知道,人都没了,那些所谓的意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黄叔叔,我,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对您说。”
  林兰抬起头又低下头又抬起头,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这让黄石感到有些奇怪。他微皱着眉头看着林兰,却听到了让他更加惊讶的话。
  “玲玲她,没有回来!”
  12点27分,朴中柒昏昏沉沉的走下飞机,站在一旁的护栏边,一边低着头咳嗽一边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他没想到这短短的两个小时,自己就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一样,胃里面上涨下泻的,仿佛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打转,要不是自己强忍一直用手捂着肚子,估计早就在飞机里吐了出来。
  直接搭计程车来到了陵鞠县,朴中柒记得,自己和林兰结婚十几年,也都没回来这里几次。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林兰更是任务不断,他还每天担心自己妻子的安慰,他甚至还自豪自己娶了一个警察,还是个美丽的警花。可后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发现自己和林兰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周边的街坊邻居好像都对他这个警察妻子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孤单,后来有了玲玲之后,本以为她会在家做一个全职妈妈,可没想到她反而比以前工作的更加勤奋了,这让朴中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铺垫了后来两个人水到渠成的离婚。
  只是这一次回来,朴中柒想了一下,虽然和林兰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不过再怎么说,就算是为了她家里的父亲,也总不至于空手而来吧。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朴中柒目光凛冽的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方向。
  玲玲她,到底怎么了?

☆、第十三章白鸽日记(鬼孩子篇,一)

  2006年8月25日,上午,晴。
  “你醒了啊!”
  就像是被某种沉睡的魔法封印了数万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一道灵动的阳光不经意的照进了大脑里面,打破了一直在重复的那个梦。
  我醒了过来。
  脑袋很痛,这是睡了很久的症状。正常的人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都会先睁开眼睛,我也不例外。只是此时此刻,我不想睁开,因为我害怕。
  背上柔软的感觉,鼻孔里芬芳的香气,都在揪问着我一件事:这里,是哪里?
  准确的说,当我听到那句“你醒了啊”就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只是我无从去验证这陌生的声音,而且,几乎是随之而来,我恢复了昏迷之前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记得是午夜吧,恐怖的黑暗,没有光明,我躺在床上,好像在窗外看到了什么东西。
  对了,窗外的人影,有人!那好像是一个人的头,当时的自己有多害怕呢?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后来因为好奇就点亮了蜡烛想看个究竟,却没想到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两个人!居然是两个人的头!两个人的头在摇摆!我记得当时吓得直接丢掉了蜡烛,忘记了叫喊,转身就想往外面跑,却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摔倒了。于是我在惊吓之于又好奇的往窗外瞥了一眼,却发现他们其中一个人直接从外面打开窗户闯了进来,我瞪大着眼,看不清他的样子,连衣服的颜色都看不清。他几乎瞬间就来到了我面前,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子面前,好像是软软的毛巾,我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后来,后来……
  “爸爸你看,她睁开眼了唉!”
  孩子般的声音,乳甜乳甜的,我忍不住缓缓地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从上往下,视界里慢慢浮现的,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丑,什么样的人,怎样的面容才能被定义为丑呢,否定的审美形态,我感觉面前站着的仿佛并不是一个人。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和爸爸一起去动物园,我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猴子,很多的人都围在它身边给它喂食,并且和它拍照,于是我和爸爸就也赶到了它的身边。可当我看到它的正脸,那圆圆的眼睛在那一刻仿佛在和我对视。好丑,我只记得,那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动物。
  我想尖叫,因为我被吓到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昨天晚上蜡烛里的光芒映出了这张脸的话,我会不会直接被吓得晕过去。
  可是我又不敢叫,目前的情况,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坏人抓走了,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眼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在告诉着我这不可能的一切。
  心底在害怕,恐惧感一直在增强。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你醒了啊!”
  又一张陌生的脸进入了我的视线,他笑着,他笑的很温柔,他的脸至少看上去没有刚才的那个人恐怖。
  可我还是害怕,这两个人会对一个13岁的小女孩做出什么事情呢。我想起了电视上前段时间播出的新闻,那些失踪的小孩,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带到一件黑色的小屋,被某个恶鬼附身的人类残忍的杀害,然后被残忍的刨开身体,所有的器官,都被……
  不要!不可能,我怎么会遇到……
  “不舒服吗,丫头?”
  正上方传来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我恐怖的猜想。
  丫头,为什么突然听到这个称呼有种熟悉的感觉呢?丫头,小的时候,爸爸也总是这样叫我,他一边叫还会一边摸着我的头,那种感觉,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被一个陌生人,被一只陌生的手,虽然同样温暖,但我还是感觉不太适应。我鼓起勇气,慢慢的坐起身来,眼睛却还是不敢和眼前的两个人对视。不过我却瞥到了周围的环境。
  这个粉白的卧室里面,有好多的玩具之类的东西,而且装饰的很明亮,感觉很舒畅,看起来像是一个富家孩子的小室。
  “你……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
  “姐姐你不用害怕,”那个丑陋的孩子傻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和爸爸,我们没有恶意的。”
  “爸,爸爸。”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是父子,我很惊讶,这看上去根本一点都不像。
  “对不起,昨天晚上可能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他说着竟然站在那里给我鞠了一个躬,脸上也是一副抱歉的模样,这让我很意外。
  虽然他们的话和表现听起来对于我这样一个并不是很成熟的女孩子来说,已经可以让我相信了,可我毕竟不认识他们,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轻松的接纳别人。更何况他们就算没有恶意,半夜把我抓来也一定有什么事情,或许,是不好的事情。
  我很担心。
  或许是看到了我担惊受怕的脸色,那个男人又微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对着我笑。
  “丫头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就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家的,就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好吗?”
  “梦?可我还是根本不认识你们,我不知道梦里的你们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听到他说晚上会把我送回去的那一刻,心里的害怕还是减少了一点的。不过眼前的这个丑孩子,我不知道他一直在笑些什么,他好像一个傻子。
  “姐姐,”他张开嘴,露出雪一般的牙齿。
  “你可不可以,陪我玩?”
  “啊?”情绪不知不觉竟融入到了眼前的氛围。
  “陪你,玩?”
  “恩恩。”他紧闭上嘴巴,狠狠地点着头,就像一个得到宠爱的小熊。
  我有些惊讶,难道说抓我过来只是让我陪他玩,可是,这……
  “丫头,祝你们玩的开心。”
  我还在疑惑眼前的事情,那个男人居然说了一句玩的开心然后直接走了出去,我愣的忘记叫住了他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看情况,好像真的只是让我陪他玩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门关上的声音。偌大的房间里,我和这个丑八怪待在一起,心情很复杂。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玩,玩什么,让我和一个傻子玩吗?
  他坐在床角,两只小手在紧搓,低着头我竟觉得他是在害怕些什么。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嘟着小嘴,露出酒窝,看上去一定很可爱,虽然一方面我因为相貌讨厌他,但另一方面我却仍在害怕他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特别是,当他不开心的时候。
  “我,我叫若雪。”我不敢对她说出我真正的名字。
  “若雪,若雪,好好听的名字。”
  男孩还在笑,但我不知道,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实质上名为纯真的笑容会僵持在脸上呢?
  视线里突如其来的殷红,嘴角的血缓缓地溢出,眼前的男孩,就像电视里被人打了一枪那样,嘴角不断地荆楚鲜血。一瞬间的感觉,我竟然,心疼他了。
  “姐姐,我叫阿楠。”
  玲玲日记——《与鬼孩子的第一次相遇》

☆、第十四章线索

  “什么?你是说,昨天晚上玲玲并没有像前两个孩子一样安全的回来?”
  办公室里,黄石听到林兰的话忍不住大声的质问起来,他有想过玲玲回来的时候会和前两个孩子一样不记得或是不愿说出发生了什么,他也想过伴随着玲玲回来的同时会有其他的孩子再次失踪,因为所谓的鬼孩子肯定不只是一个人。可他却根本没想过玲玲竟然没有回来。
  “黄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鬼孩子这次不守信用了呢?”
  林兰说完无奈的笑了一下,因为自己其实一直都不相信的事情却始终拼命的在验证它,几乎是在自己的眼皮下,一个大活人就那样悄无声音的消失。
  黄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身为一名警察,在明知失踪者是被人有意带走的情况下,不去各方面搜集线索,反而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等待着所谓的信仰。
  那是来自鬼孩子的承诺,虽然还与他未曾谋面,不过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呢?
  黄石开始感到害怕了,他不是害怕鬼孩子会对玲玲怎么样,他害怕自己愚蠢幼稚的想法,自己完全是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他有预感,肯定还会有人失踪。
  “黄叔叔,我想问你一些事。”
  “你是想,抓住这个鬼孩子吗?”黄石说话的同时紧紧握起拳头。
  “恩。”林兰点头说道,“我觉得还是要从鬼孩子自身查起,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鬼孩子的事情。”
  “鬼孩子吗?我想这几天,镇里的一些人应该快要把几年前的事说破了吧。我知道的有很多也都是听他们说的。”
  黄石叹了口气,好像有些不愿意回忆过去。
  “你知道吗小兰,其实我很不想说出那个名字的。”
  “你是说,阿楠吗?”林兰咬了咬嘴唇。
  “没错,你说那孩子那么善良,就算长相有点丑陋可还是很招人喜欢的,他怎么可能会以鬼孩子的身份做出这种事呢?他还是个孩子啊!”
  “可是,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兰着急的问道,“邻居们说,他离开镇子的那个夜晚,雪几乎盖过了整个山头,他们说这是上天在为他鸣不平。”
  “唉!也许是吧。”
  黄石走到那边的桌子旁,在第二个柜子里面又拿出了一盒烟,迫不及待的点了一根,却意外的被呛住咳嗽了起来。
  捂着胸口走到窗边,对着窗外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黄石这才缓缓地说道:“阿楠这孩子是从小在镇子里面长大的,据说是镇口处刘大爷上山捡石头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当时就被放在一片竹林的入口处,那个时候还是大冷天,全身冻得通红通红的,而且还只是个吃奶的婴儿,刘大爷膝下无儿无女,就把他带回家当宝一样高兴的养着,每天往镇里面那些同样刚生下孩子的妇女借奶给他喝,一开始大家都是不愿意的,不过后来可能是可怜这孩子吧,于是在大家的帮助下,刘大爷还真把他养大了,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阿楠,因为刘大爷的名字里就有一个楠字,他想让这孩子记住他,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刘大爷并没有让他随自己的姓,不过听镇里的老医生说,在那孩子4岁的时候有一次好像得了什么奇怪的病,整个脸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腐烂起来,竟慢慢的形成了脓包,那医生当时就给他开了一副药,后来吃了之后虽然恢复了正常,但那孩子的脸已经跟之前大不相同了,而且这病其实也并没有根治,那孩子脸上平一块肿一块的看起来很吓人,后来病态更加严重了,甚至全身都开始莫名其妙的浮肿起来,肿起来的地方还一直发黑,刚开始黄医生给他打一种药剂能够勉强控制一段时间,但后来这孩子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全身不停地在浮肿,以至于每周都要打这种药剂,由于当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要不是刘大爷拿出自己的积蓄,黄医生早就放弃救治他了。到他5岁的时候,刘大爷因病去世了,镇里的人可怜当时跪在坟前哭的嘶声裂肺的阿楠,于是每天都会有人救济他,他就这样一边吃着百家饭,一边给镇里的人做些平常的细活,虽说只有5岁,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见过他一次,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5岁的孩子。本以为他会就这样慢慢长大,可后来镇里面却来了两个陌生人改变了他。也改变了这个镇子。”
  “你是说,那两个医生?”
  “没错,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记得那个时候当我赶到现场时,他们的车子已经和另一辆来镇子里运货物的卡车撞在了一起,当时的现场情况我现在还记得有多么的恐怖。”
  黄石说到这里咽了一口气,好像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可他们不是,被救活了吗?”
  “没错,人是活了,不过一个傻了,一个瘸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林兰点了点头,这和自己听周边邻居说的一模一样,这两个人最后留在了这里,并且照顾起了那个叫阿楠的孩子。
  “我知道了黄叔叔,接下来的故事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林兰低着头,提到父亲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忽然就变得伤心了起来。
  “那最后你是怎么处理那个女人的死亡的?”
  “她是病死的。”黄石突然认真的看着林兰,林兰被他的严肃吓到了。
  “她只能是病死的。那天晚上过后的第二天我去他们家的时候,看到房子已经倒塌了。”
  林兰听到黄石的话,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为什么说她只能是病死的,可她又不愿意问,或许黄叔叔也有某些苦衷吧。
  “那尸体呢?”
  “我们把那女人扒了出来……”
  黄石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仰着头似在回忆,又像是不愿去回忆。
  “你知道吗小兰,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一个死人脸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表情。”
  黄石愤怒的捶了一下墙壁,林兰有些意外,他是在宣泄不满吗?黄叔叔心里的不满,也只能是镇里的那些人吧。
  “她的胸口放着一本漫画书,那是关于机器猫的,镇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阿楠的最爱,因为那是刘大爷死前给他留的唯一的东西。”
  “小兰啊……”黄石突然转过头看着林兰,摇着头说道:“那女人死的冤啊!”
  冤,林兰这是第一次从一个警察嘴里听到冤这个字,还是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林兰似乎想到了一个凄美的画面。
  那个傻子男人和阿楠,两个人紧紧地贴在弱小的女人身上,两张温热的脸试图也把中间那张冰冷的脸给暖化,可过去了好久,这个渺小的奢望还是未能实现。
  “我们最后,把那女人埋在了当初刘大爷捡到阿楠的地方。那片竹子都被砍了,这也算是最后能给她做的事了。镇里的人,其实也没有几个心是热的。”
  黄石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惋惜,不过生活在这种地方,人性,确实会慢慢转变的。
  不过林兰却没有在想这些,她现在只想知道所有关于鬼孩子的信息。
  女人死了,男人和阿楠走了,一个傻子,带着一个当时只有8岁的孩子,能去哪里呢?
  “黄叔叔,你还记得,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怎么,你要回去查吗?”
  “没错。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总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黄石点了点头,其实在他看来,根本是查不到的,那个男人还有些希望,至少是城里过来的,名字肯定上过户口,可阿楠根本就是一个野孩子,怎么可能查得到。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想打击林兰。
  “名字,名字,”黄石喃喃道:“那个女的好像姓黎,男的,恩,好像叫什么周元,对,男的叫周元,我当年去车祸现场的时候,后来搜出过他的身份证,不过已经忘记放到了哪里。”
  黄石还在那里自顾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兰微变的脸色。
  周元,周元。
  清流镇,朴中柒站在镇上,看着人烟稀少的小镇,扯了扯自己有些紧身的衬衫,手里提着一箱茶叶和一壶在来时商店买的万花油,撑了撑肩,有些慌张的拐进了右边的胡同。

☆、第十五章白鸽日记(鬼孩子篇,二)

  2006年8月26日,下午,晴。
  叔叔告诉我,这是忆维县。
  那还是在很远很远的明朝,这里本来是一个财匮历尽,民不聊生的地方,在老县令因病去世后,城里就没了秩序。老百姓除了要艰难的面对生活和沉重的赋税,还要不时的提防从山上骑着马提着刀滚下来的土匪,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县里的老百姓决定集体迁徙,远离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可就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从县城外面突然来了一个骑着马戴着乌纱帽的官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一批军队和两辆马车,县里的人知道这是上面又给他们拨了一个新的县令,可这已经难以改变他们想要离开的决心。一天之后,当许许多多的人带着行李准备硬从县城出去时,没想到那个新的县令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那天刮了很大的风,他甚至没有带一个随从,就一个人孤傲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另一只手慢慢的指向天空,他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这个县城由我做主,所有人现在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两年之内,我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当然遭到了当场的质疑,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随手拿起了城门旁边一个士兵的长枪,把它狠狠地扎在地上,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人,就像一个久经沙场顽强坚毅的勇士。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于是就折返了回去。从那天之后,这个县城就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他最先解决的就是山上的土匪,亲自带兵使一些桀骜不驯的地方豪强“皆奉法唯谨”,使这里摆脱了混乱。新县令十分注意招募流民以恢复生产,他还常常深入田间访问农事,减轻赋税,奖勤劝惰,奖罚分明。农闲时带领百姓修民宅,建学堂,筑城墙。对迁入新居的农家,还亲为题写楹联,以示鼓励。百姓们渐渐发现了他刚中柔情的一面。民心所向的他后来又推出了许多针对本县情况的政策,在百姓的配合下也都实施的很好。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县令以前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名叫宋维,因为抗命的缘故被谪到了这样一个小县城,他却没有就此颓废,而是正如他所说的,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让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而他自己也一直生活在了这里,为这里操劳了一生。后来他死去之后,百姓们为了永远的记住这位县令所做的一切,就把这个地方原来的名字改成了“忆维县”,不过他的确值得这样。
  “哦,原来名字是这样来的啊,这么说这个县令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啊,我要是生活在那个时候,一定也很快乐知足的。”
  叔叔仰起头,一脸向往的样子,只是嘴角泛起的微笑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无奈呢?
  “叔叔你,还在担心阿楠吗?”
  “是啊,进去了这么久,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他说着有些颓废的低下了头,我都能看的出来,叔叔虽然一直在跟我有说有笑的,还给我讲故事,但我知道他心里也跟我一样在默默的祈祷吧,祈祷待会阿楠可以完好无损的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哎对了叔叔,我一直想问你,刚才路经两家医院不去,为什么偏偏来这里呢,是因为这家医院治疗手段高超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完把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让他那么担心。
  他抬起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可看上去还是有种苦涩的味道,感觉好不舒服。
  “因为这里就是那时那个县令办公的地方啊。”
  “公堂!”我一下说出。
  “没错,这里后来被修建成了医院,叔叔来这里也是抱着一种迷信的心理,想沾一沾好运。”
  叔叔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激动,声音有点大,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回响着他的声音。
  “叔叔你不用担心的,阿楠肯定会没事的。”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用普通的话来安慰他,真正可以给他安慰的,还是里面的医生。
  “是啊,肯定没事的,只不过是流鼻血而已,不过是鼻血流多了而已。”
  叔叔喃喃的自语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我不知道阿楠到底是有什么病,不过我至少知道鼻血不是从嘴里流出的,而是从鼻中流出的,而且及时处理的话根本就不会晕倒。短短的一天里,阿楠已经晕倒了三次,肯定是有什么疾病。我不敢问,而且就算问了,叔叔也肯定不愿意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手术中,手术中。
  叔叔每隔几秒就抬头看一次,停留一秒后又泄气的低下头,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我看着他焦急的脸,焦急的脸看着手术室,似乎想把那扇门看穿。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叔叔还没有低下头。
  焦急的脸上,瞳孔开始放大,嘴微微张开,蠢蠢欲动的身体,就像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我惊讶的也转过头看着手术室,只是转头的瞬间,那个时间,叔叔竟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
  天堂之门,开了。
  ——玲玲日记《天堂之门》

☆、第十六章僵局

  “怎么,想到什么了吗?”
  林兰一只手放在下巴上,低着头眼神直直的看着地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思考的神探。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有1分钟了,黄石有些不忍的打断了她。
  “哦,不好意思。”林兰摇了摇头,把自己刚才脑海里那种巧合的念头挥之而去。
  “我是在想,这个周元虽然在人们看来是个傻子,可他肯定对那女人和阿楠非常的在意吧。”
  “恩,你说的没错。”黄石也点头赞同道:“说到底,他也只是大脑损坏的太过严重,导致平常的一些举止行为看上去傻乎乎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重要的。”
  “那照这样说的话,就有一件事情解释不通了。”
  “你难道是指尸体?”黄石说着皱起眉头猜测道,可他其实也并不知道林兰要说什么。
  “没错。”林兰站起来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既然女人对他那么重要,他怎么会把宝贵的尸体丢在风雪里不管不顾,在我看来,他就算是殉情也不为过,他无动于衷的做法未免也太反常了。而且在这样悲愤的心情下,一个傻子带着一个丑八怪他们又能去哪里,我实在无法想象一无所有的他们如何立足生活。”
  林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倒是让黄石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他都是把重点放在了鬼孩子,或者说放在了阿楠身上,他还真就没在意过那个傻男人。
  “是啊,你说得对,他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