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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只白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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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来制止,都是因为害怕她吗?
“我……我赔不起。”女人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她没有一样可以比得过眼前的妇女。但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受冻。
“我知道你赔不起,但这事情肯定不能这么算了,就让他坐在雪地里到天黑好了。”
“什么?你……”女人的脸涨得通红。
“怎么,舍不得啊,我告诉你,这还只算是轻的。我还要跟我男人说说,把下一年的学费涨一涨,这个学校,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
妇女满脸不屑的看着女人,女人心里虽然非常的生气,但是当听到要涨学费,就完全的败下阵来,阿楠好不容易可以读书,她不想让他半途而废。
女人的心在滴血,只是她不知道,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头将要发疯的狮子。
“我……求求你不要。”
“求?你就是这么求的?”
女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心里却很害怕,自己是弱势群体,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
“这样吧,我也不让他坐在这雪地里了。”
“真的吗?”女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真的……”
“干脆,你跪下来吧!”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女人的心里一颤,面露恐惧,她没想到,面前的妇女竟然提出这么狠的要求。
女人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聚集到了这里,可他们却都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态度。女人的心里很不安。她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服,此刻她多么希望,男人可以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只是……
“黎沐啊,不是我说你,要不是这个小镇的人救了你们,你早就和你的傻子男人共赴黄泉了,而且这丑孩子从小在镇里长大,谁没有帮助过他。就算不是为了今天的事,你跪下来磕个头道个谢也是应该的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女人明白她这是故意让这些人听到,只是女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有的真的点了点头。
他们相信了她,相信了她的话,为什么,明明有错的一方可以完全把错栽赃给别人,就是因为,自己好欺负吗?
阿楠还在积着厚雪的地上坐着,破旧的衣服让他冻得浑身都在发抖,周围的人也在开始议论,开始议论自己,开始责怪自己的知恩不报。女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泪不自觉地滴在了男人的背上。
“我跪!”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女人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肩膀一颤,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总要有一天会发生的。
“我跪!”女人再次含泪叹息。
“哦?想通了吗?”。”
“但我求你,不要再为难阿楠了。”
妇女点了点头,冷冷的笑了一声。
女人轻轻的抬头,强忍眼中的泪水,天空上不知何时温暖的太阳竟然被一片乌黑的云彩给挡住了,光芒聚集在一起散发不出来。那片云彩,可真的好丑。
“把我放下来。”
女人趴在男人耳边轻轻说道,男人却摇了摇头,手更加用力的搂着女人的背。
“把我放下来。”
女人面无表情,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旁边的人还在叽叽歪歪,女人听到了,他们在催促男人。
女人不再说话了,她看不到男人的脸,男人也看不到她的脸。只是男人的表情慢慢的在变,由刚才的凶狠渐渐地变得温和,最后竟然一脸的恐惧。
他啜泣着把女人轻轻的放了下来。然后手捂着头用力的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曾经的某些话,女人曾经好像对他说过的话。
☆、第八章鬼孩子(二)
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那一定是我生气的时候,你仍然无动于衷。
男人一脸的慌张,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手足无措的伸着双手放在离女人头顶很远的地方,好像是想要遮挡些什么。
女人跪在了地上,事实上,她只能跪在地上。
虽然处穿了衣服,那是同样心灵手巧的男人给她做的,但她还是低估了雪的温度,那种几乎是与肌肤亲吻的寒冷和疼痛让她好难受。
男人哭丧着脸,同样跪在地上,手在空中比划着,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许女人听得懂吧。但女人只是咬着牙,微瞪着双眼,目视着眼前的雪地。
阿楠此时也已经爬了过来,想拼命的把自己的父母拉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或者说,是根本没用吧。阿楠的心里也很难受,我是累赘,我是最大的累赘。
他痛苦的扑倒在男人怀里大哭,男人也在看着女人的脸哭,哭的好绝望。渐渐地,这声音盖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三个瘦弱的身影,冬天的雪地里,今天虽然有温暖的阳光,但却是格外的凄冷。
寒冷从处传到上半身,传到心脏,传到脑袋。女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又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就再也收不住了,之前在家女人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男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不停咳嗽的女人,他想伸出手摸她的脸,可她不敢,他怕女人生气,他怕女人生气了,就不再爱他了。
于是他只好双手合十转向身边的人。他嘴里一直“呜呜”的说着什么,没有人能听懂,他似乎也知道这些人听不懂,于是干脆不停的磕起了头。
那些人在躲,他们可不认为一个傻子给自己磕头是件多么光荣的事。
女人还在咳嗽,她感觉自己的全身好冷,这种冷已经深入骨髓。突然喉咙了有了一股痒痒的蠢蠢欲动感,女人顺着用力,竟然咳出了一口血。
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这突如其来的殷红让所以人都吓坏了,包括那个妇女。她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不听自己话的可怜虫,可要是弄出人命她可担当不起。于是急忙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希望你以后能明白自己的地位。”说着甩了一下头发就离开了。其他人看到他的离去,也都跟着离开了现场。
从女人咳出第一口血的时候,男人的手就已经贴在了女人的脸上,他轻轻的擦拭着女人嘴角的血,没想到却喷出了更多。他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左右看去,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止血,人都走了,他只好抓起地上的雪然后把它放在嘴边吹热,又轻轻的擦拭女人嘴角的血。
可这还是不行,男人也明白了过来,女人应该是得了什么病。于是慌忙的抱起了女人,顿时一股寒冷的感觉席卷全身,男人把自己暖和的大衣来包住女人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在雪地里狂跑。阿楠也在后面一脸担忧的跟着跑。
男人先回了家,然后把女人放在,用手示意阿楠先照顾她,他要去把医生请过来。阿楠呆滞的点头,男喘着气,几乎没有停歇就又跑了出去。
镇子里只有一家诊所,不过离自己家很远,男人抱着女人是跑不到那里的,只能把医生请过来。可毕竟已经跑了不少的路,男人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不过想起家里自己的爱人,他大喊了一声,居然甩下了脚上那双沉重的棉靴,光着脚在大雪地里跑了起来。
阿楠的手在颤抖,他拿着一条毛巾,不停地在给女人擦汗。他把小手轻轻的放在女人的额头,好烫,他猛地缩回来,赶紧又打了一盆冷水,沾湿毛巾后把它搭在女人的额头上。
他一直在啜泣,因为女人一直在咳嗽,一直在吐着血,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男人赶快把医生找来。他不想看到女人现在的这副样子。
阿楠伸出手,轻轻的握紧女人的手,两只手同时在颤抖。女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阿楠,一脸的苦笑,阿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人,只好也跟着傻笑。
女人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黑红色的血,阿楠的心里猛地一颤,就好像要失去了什么似的,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他轻轻的把脸贴在女人的脸上,心里一直在祈祷男人赶快回来。
男人用力推开诊所的门,气喘吁吁的靠在上面,眼睛看到了诊所的医生正坐在椅子上,面露笑容,手里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茶,在和镇长,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的人开心的聊天。
看到男人的突然出现,特别是男人此时全身的衣貌,三个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但男人却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上前就抓起医生的胳膊往外扯,可是因为自己早已经筋疲力竭,再加上医生极力的反抗,竟然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廖镇长,这是……”
“这是我们镇里的一个傻子,苗县长大可不必理他。”
镇长最先反应过来,说着扭头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但转头过去脸上随即恢复一副笑意。
“周元啊,快出去,没看到我们正在谈论事情吗?”
镇长话气中肯的走到他面前,但却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出去。
可男人怎会听他的话,不顾他的劝阻,上前就抱住医生的裤脚,然后哭丧着脸呜呜的用手比划着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医生当然听不懂,就算听懂也不会理他。于是只好一脸嫌弃的撇开他,男人不依不饶,不停地跪在地上求救。
“黄,黄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苗县长,这,这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医生说着眼睛瞥了一下廖镇长,却发现后者一脸不悦的在看着他。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啊?”被叫做苗县长的慢慢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这里似乎他说话管用,于是转而抱起他的裤脚呜呜的叫。
苗县长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光脚男子到底用意何为。
“你,你慢慢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男人拽着他的裤脚,然后手指着外面不停地拉他,嘴里还不断地咳嗽。
“你的意思是,有人生病了吗?”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不过既然是来找医生的,八成就是来看病的吧。
“额,额……”男人欣喜的点头,但手仍然还是不停的拉他的裤脚。
“既然这样,那黄医生我们就去看看吧,为民服务嘛。”
“苗县长说得对,那我们就去看看吧。”被称作黄医生听到他的话几乎没有犹豫,讪笑着脸就拿起了自己的出诊箱,然后和廖镇长对视了一眼,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男人像一只猴子一样,左蹦右跳的,不知是高兴自己请来了医生,还是嫌他们走得慢,又或是,自己通红的双脚终于恢复了寒冷的感觉。
好冷。
阿楠紧紧地抱着女人的尸体,他们的脸还贴在一起。阿楠记得老师说过,在寒冷的冬天,人的尸体是不会那么快的,他想在这之前记住女人身上最后的温暖。眼角的泪流在地上,和血混在一起,阿楠缓缓的眨着眼睛,小手紧攥在了一起。
男人手指着自己的小茅屋,嘴里不停地乱叫“额,额……”,同时示意身后的三个人这就是自己的家,他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在他看来,女人有救了。可他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廖镇长啊,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住茅草屋啊。”
“嗨,你不知道啊县长,这一家原来根本就不是我们镇里的人。”
“哦?移过来的吗?”苗县长有些好奇,在他看来,移民的人不应该是这么落魄吧。
“不是,”镇长摇了摇头,“这里面住的是刚才那个傻子和一个截肢的女人,他们原本是城里的老师,好像是来这里体验民风的。不过因为来的时候好像发生了车祸,镇里的人好心就把他们救了下来,并且黄医生还费尽全力把他们给救活,”镇长说着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但无奈受伤太重,只能保住性命,那个男的大脑遭到重创,女人也受了重伤,无法再恢复原样了。”
镇长说着叹了口气:“哦对了,还有一个叫阿楠的孩子,他是从小在镇里面吃百家饭长大的,不过现在和他们住在一起,也算是不用再在镇里到处流浪了。”
“哦,是这样啊!”县长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最好帮他们改善一下,摆脱贫困县这个称号还是要从家家户户做起。”
廖镇长点了点头,“会的会的,今年的扶持基金发给他们两千多呢,我们也在考虑给他们建个像样的房子。”
他刚说完县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啊,走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脚步在崎岖,这段路仿佛格外的长。
天空,白云,那如煦的阳光啊,不知不觉中,竟然正在在被无情地吞噬。
“咦,他站在门口干嘛?”
在快要走进那间茅屋时,黄医生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男人突然低着头站在茅屋门口一动不动。
镇长和苗县长也停了下来,可苗县长以为这是在欢迎他们,竟笑了一下,径直走了上去。
只是刚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被吓得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男人突然抬起头盯着他,怒瞪着眼睛,表情极为可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把刀。就是那种切菜用的刀。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冲过来杀了自己一样。苗县长紧张的退后了一步。
“怎么回事,他是怎么了?”
县长惊恐的自语着,镇长和医生也咽了口气,他们也被吓到了,镇长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绝对不能进去。
“县长,我都跟您说了,他就是个傻子,谁能想到他会做出什么事呢?我们还是快走吧。”
“额,额。”
县长支支吾吾的回答着,两个人拉着他就像逃命般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转过头看了一下男人。那个眼神,那不是在恨自己,那是在恨整个世界。
男人关上家里的小门,慢慢的把刀放下,重新回到女人身边,脸紧紧地贴在女人的另半张脸上,三个人的脸排成一条线,表情,却是那样的相似。
她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恩。
她说,不管你做什么,她都没想过对你生气。
恩。
她还说……
就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时间在变,容颜却不变。
三个人的身体紧紧的拥在一起,这一刻,女人是最幸福的。
天黑了,事实上,天,早就黑了。
冰冷的温度从脸上传到心脏。门外,又飘起了鹅毛。
爸爸,妈妈说,我们走吧,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就这么走,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爸爸,我们会回来的,对吗?
当尸体化为白骨的那一天,我会带着嫁衣回来。
男人拭干眼角的泪水,脸颊由于愤怒和寒冷而变得通红,紧紧地握着拳头,男人的心里狠狠地立下誓言。
我一定会回来!
☆、第九章意外去世
“从验尸报告上来看,很明显,死者死于典型的急性心脏病,胸前有剧烈的抓痕,应该是死者心脏突然剧烈疼痛导致情绪过激而产生的无意识的自残行为,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上午的11点钟。”
陵鞠县,红心医院,凌晨4点钟的走廊,似乎还在回响着大堂的钟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完把手中用黑色圆珠笔草草检写的验尸报告递给林兰,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说道:“林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兰的眼眶红红的,她呆呆的看着医生手里的验尸报告,颤抖着把它接过来,可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仿佛上面的字一个也认不得。
“林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像死者这种情况,平常家里肯定会有常备的急性药丸吧,就算不巧吃完了,遇到这种情况,也应该马上送来这里吧,当时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吗?您为什么不及时送过来?”
林兰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用电话疯狂叫醒的医生,没有心思再去在意手里这份简单的验尸报告,更不想去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八月的天气那么热,热到尸体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散发出臭味。那个几乎没有光明的夜晚,当林兰终于忍受不住去寻找臭味的根源时,却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父亲。他斜躺着,手努力的伸向屋子的方向。微弱的烛光,缓缓地照在父亲的脸上。或是紫色,或是黑色,又或是,根本没有颜色。
林兰大叫了一声,深咽一口气,急急的放好蜡烛然后跑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放在父亲的脸上,冰冷的温度,质硬的手感,林兰吓坏了,因为她记得,朴中柒曾经有一次在医院里做了一个失败的手术,一个患病的10几岁的小姑娘没能被救活,后来朴中柒无奈的把那个小姑娘用推车推进阴暗的太平间,路经她身边的时候,她看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就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从此之后,林兰记住了那种感觉,那种尸体的感觉,如今……
不,不可能!林兰疯狂的摇着头,手忙脚乱的把父亲撑在自己怀里,靠着那微弱的灯光,她用尽了所有自己能够想得到的办法可都一点用都没有,这几乎越来越让她绝望。
“爸,您先撑住,您一定要撑住啊!”林兰啜泣着又把父亲放在地上,因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力气把他拖到一个更舒适的地方。随后她就拿着手机跑了出去,因为自己的家里是没有信号的。
十分钟后,当那该死的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时,林兰用力的抬起眼睛,看到一个医生和护士满脸疲惫的走下车来。于是她轻轻地抬起酸痛的胳膊,把怀里的父亲轻轻地靠在门槛上。
“怎么这么臭?”那个女护士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林兰也只是呆呆站了起里,眼眶的泪水早已流尽。
医生走到父亲面前,用手翻了翻他的眼,拿着听诊器放在了胸口,良久,才语无色彩的吐出一句:死了。
林兰其实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只是当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时,她的心里还是颤抖了一下。
“这么臭,死了挺长时间吧。”
“小荷!”医生转过头瞪了那个护士一眼,但其实林兰并不生气,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林兰后悔到绝望。她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在痛苦的挣扎,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林小姐,林小姐,您有在听我说话吗?死者死亡时间前后,您又在哪里呢?这虽然是个悲伤的意外,但它却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而且……”
医生嘴里在不断地问林兰,可她已经听不下去了。11点,上午11点,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呢?
呵!林兰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父亲有心脏病,怎么可以……自己是被施加了沉睡魔法的诅咒吗?父亲当时一定生不如死吧。那个粗糙的地面上,一个古稀老人痛苦的在挣扎,他一边用手疯狂地捶打自己心中的恶魔,一边努力的向前爬,柜子上的药,生的希望,几乎近在咫尺,却始终仿佛隔了一道天窗。而她的女儿,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大警察,却躺在床上在睡觉。
真是荒唐啊!
爸爸,是带着遗憾死的吧,林兰心想,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
“郝医生,先把我父亲,送进太平间吧!”
☆、第十章第一只白鸽
8月26号,早上,红心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陆续开始上班,病人也陆续的来这里看病,一切看起来那么平常,却又是那么紧张。白色的医院随时都可能蒙上黑色的纱雾。
8点09分,林兰推开太平间沉重的门,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守在父亲身边4个小时,奇迹还是没有发生。林兰红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穿梭在医院里,周围的人竟全都避急她身上的臭味。她不在意,这个世界,或许没有什么能再让她在意的事了。
除了,玲玲。
女儿没回来,时间到了,她却没回来,鬼孩子没有信守承诺,要说自己也够笨的,一个警察居然真的会相信这种邪门的事。她白白的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她失去了永远的依靠。
我该去哪里?
站在医院门口,林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只是其中渺小的一员。她还曾经以为,穿上了那身警服,会和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她还以为自己比这些人更有生存价值呢?可现在呢,她还不如那个商店门口正在乞讨的流浪汉。
林兰又想哭了,可她不能哭,女儿现在还生死未卜,她是自己最后的生命支柱了。
用力闭上眼睛,林兰抬起头,让眼泪涌了回去。缓缓睁开眼,蓝色的天空里,林兰看到,一只白色的鸟挥动着翅膀慢慢的飞出了自己的视界。
“师傅,去清流镇。”
8点39分,黄石轻轻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习惯性的拿起柜子上面的掸子在屋里挥了两下,然后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目光深邃的眺望着某个方向。
今天一早值班室的小刘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在镇子里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他因为好奇再加上睡不着就出去看,等到自己顺着声音和灯光的方向终于找到时,刚好看到两个医生用一个担架把一个人抬到了车里面,因为被挡到看不清所以他想走近点看,可是这时救护车却急乎乎的准备走了,不过他最后,却看到林兰上了车。
“你确定,那是小兰吗?”
黄石问了他三遍,但结果却都是同样的肯定回答。于是他在沉默了一会后,挥了挥手示意小刘离开。从值班室到自己办公室的这段路,他第一次走了这么长时间。
黄石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定是那个老家伙出事了。这让黄石想起有一年两个人在一起下棋,调侃之间林父突然就捂着胸口痛叫了起来,就像涌入了什么东西。当时的黄石吓坏了,就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后来检查结果好像说是什么急性心脏病,不过医生说不要太担心,按时吃药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当时两人也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还是掉以轻心了。
黄石重重的把拳头的力量挥散在空气里,一片黄色的叶子从窗外的树上落下,随风飘进屋子里。黄石弯腰轻轻的把它捡起来,看着上面纵横不一的纹路,他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8点51分,林兰看着派出所门前那块写着“为人民服务”的石碑,突然想起了自己刚穿上警服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也是一个热血的巾帼,她想起了自己在夕阳下的宣誓,想起了刚参加任务时心里的激动、紧张,那种急于立功,出人头地的热情,慢慢的,随着社会、生活的压力、被岁月无情地锐减,她甚至再也不想遇到棘手的案子了,早点退休平淡过日子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事实上,她已经在决定这样做了。林兰记得,自己熬夜写的辞职信现在正在家里和那把手枪放在一起。处理完局子里的最后一个案子,她就会把它们一起上交。
可是现在……林兰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她狠狠的朝地面跺了一脚。不抓住这个鬼孩子,决不罢休。
只是,现在的情况,要不要给朴中柒打个电话呢?那个现在或许正在为某个病人担忧的男人,对这里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呢。
一位母亲抱着一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孩子慢慢的从自己身旁走过,看着她们脸上幸福的笑,林兰陷入了沉思。
☆、第十一章朴中柒
新陵机场,是物丘省内最大的一个机场,每天的人潮涌动经常会让这里看起来像热闹的街市一样。各行各色的人,有即将要乘坐飞机的商人,公司的老总,平常的社会人,还有在焦急等待返航的家人,朋友。
10点16分,距离下一班飞机起飞,还有14分钟。
朴中柒紧张的坐在机舱的座位上,不时地抬手擦掉脑袋上的热汗,尽管这里面空调的温度已经可以抵抗炎热的季节,但他的心里还是莫名的升起一股燥热。
这是朴中柒生来第一次坐飞机,本以为一切都很简单,就像坐火车那样方便,可当他慌里慌张乘坐出租车来到这里时,看到偌大的机场和涌动的人群,顿时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尽管他认得“售票厅”三个字,可里面同样有很多人在排队,他迷迷糊糊的走进去,眼睛不断地朝四周看去,可最终还是窘在了那里。
他很着急,他不知道自己该问谁,那边穿蓝色衣服的空姐吗?可是她正在和别人讲话啊,自己过去会不会打扰她们呢?再说问怎样买票这种傻傻地问题会不会被嘲笑呢?
朴中柒回过神来,打响手指,又在那个小推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大口入胃,这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朴中柒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空姐,那个在这么多人里面一眼就发现自己需助的空姐。她们都这么漂亮吗?怪怪的念头一闪而过,朴中柒激动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肄业省。
于是那个空姐就带他来到了售票的地方,他也真是好运,肄业省的飞机,10点30分居然就有一班,而且去这里的乘客也并不是很多。一切因为这个空姐的出现,朴中柒从来到机场到现在坐在座位上,好像都挺顺利。
10点20分,距离飞机起飞还有10分钟。朴中柒感觉自己内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额头上的汗不断地冒出,他身上那件粉色的衬衣早已经被浸湿。
1个小时以前,他在医院里刚给最后一个病人开完诊单,正准备坐下来喝杯凉茶休息一下,林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朴中柒有些意外,这个和自己已经离婚的女人1年来从未和自己联系过,就连这次突然回来家要不是玲玲给自己说,他都不知道,现在打来电话,朴中柒其实是不愿意接的,因为当初已经说好不再干涉彼此的生活。但又转念一想,这女人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玲玲了。难道说,出了什么事吗?
八月的天气,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在炎热的一天里度过了。朴中柒换上了医院办公室唯一的一件衬衫,走出医院,站在太阳下面疯狂的寻找着出租车,急脱脱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玲玲失踪了?他起初以为那女人是在开玩笑,没准这是她们的恶作剧,可说着说着林兰居然啜泣了起来,后来竟然干脆大声的哭了起来,朴中柒心里有点慌了,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已经和自己离了婚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展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于是就问她怎么失踪的,可她支支吾吾的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居然说不上个原委,只是一个劲的让自己赶快过去,和她一起把玲玲找回来。朴中柒没办法,只好先放下医院的工作,打算以最快的交通方式赶过去。毕竟他可是对自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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