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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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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象。
    这样挑战他的权威和尊严还落得这么无趣的下场,秦苒只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确是改变了许多。
    “怎么样?”他竟然认真地询问她的看法。
    “差点火候。”她将便当盒盖好,还给他,“而且炸的时间太短了。”
    他点点头:“下次会好点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准备回去了,正打算跟他道别,他却抢先一步开口:“我能留下来么?”
    ——
    看了会儿电视,秦苒去厨房洗水果。房子老式,不比得那边的厨房大,容两个人都略显拥挤。
    她刚拧开水龙头,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的男性躯体。
    电视发出的嘈杂声音和哗哗的水声逐渐远去,低沉的喘息和口齿交缠的声音愈发清晰。狭窄的厨房,发黄的墙壁,老旧的房顶和年代久远沾满油烟的报纸,逐渐融成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不停地坠落、碰击、翻滚、迸发,最后归于平静。
    十一点多的时候,秦苒洗完澡出来,见他正在电视柜前翻着碟片。
    “要看什么?”她问,“那些都很久之前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放。我房间里有电脑,去电脑上看吧。”
    他没应声,过了会儿拿着一张碟片说:“终于找到了。”
    她一脸疑惑地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去。
    “谢谢你让我留下来。”片头开始播的时候,谢简正垂着眸替她擦发根。
    秦苒直直地看着电视画面上出现“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几个字,淡声道:“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应该懂。”
    他手上的动作有一瞬凝滞,而后迅速恢复:“嗯。”
    至尊宝出来的时候,她偏过头问他:“怎么想着看这部片子?”
    他没答。
    这部一开始上映时冷冷清清的喜剧片,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代人心中的经典。之前电影院重映时,秦苒一个人去看了两场。第一场她准备和他一起,那时他正在外面出差;第二场她买好了票,正准备开口,当晚两人却因为一点小事闹了不愉快,打起了冷战。
    当年的朱茵真是美得灵动,周星驰也风华正茂。即便看了无数次,秦苒仍旧被里面的某些细节所打动,甚至看笑了好几次。
    只是,她没有再哭。
    当城墙上的两人终于吻在一起,孙悟空被别人说“那个人好怪啊;他好像一条狗哎”时,秦苒打了个呵欠,枕着沙发伸了个懒腰。余光瞟见一旁谢简一脸严肃的表情时,她心里一动,伸出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说:“去关了吧,该休息了。”
    他转过头看向她,眼里涌动着不甘:“我记得你以前看到那段时都会哭。”
    “哪段?”
    他的喉结滚了滚,念出那段台词。
    “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她笑了笑,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哭吧,其实我是为紫霞感到不值。站在女人的角度,至尊宝用所谓的爱情谎言骗了她,罪无可赦。女人都是记仇的,有的仇能记一辈子。”
    他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胸口酸涩难耐。
    ——
    秦苒的床很窄,两个人躺下来几乎是肉贴肉。加上谢简腿长,姿势不能太过随意,连动一下都是灾难。
    她睁着眼睛数绵羊,刚才的睡意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一扫而空,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来。他也是同样的状态,最后两人默契地又做了一次运动,企图耗完体力来获取一个好的睡眠。
    途中,床板承受不起摇晃,“嘎吱”地叫了一声。窗帘被晚风撩起来,月光透进来,秦苒歪过头看着窗外,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仿佛,她还在上学,他还是她触不可及的暗恋对象。
    她想,如果他们有一个冲动而青涩的青春就好了。他们应该会像大多数情侣一样,趁着家里没人时,偷偷尝禁果;床板会因为摇晃而发出奇怪的声音,窗外的细微响声都会让他们尴尬不已;蝉鸣的夏天,紧紧相拥的躯体却不嫌热。他们会互相传小纸条,偷偷背着家长和老师在小树林接吻;因为对方和异性说话而莫名吃醋,生气冷战后以某种惊喜的方式和好。他们会在高考毕业那天疯狂地在小旅馆里做*爱,一起规划着美好的未来,累极后相拥而眠……
    结束之后,他拥着她问:“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们读书时能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你能早点喜欢上我就好了。

  ☆、第五十章

“在想,如果我们读书时能在一起就好了。”
    由于她背对着自己,谢简看不见她的表情。他的指腹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眼角时,摸到了湿意。想起刚才极为情动的一瞬,她在他身下低声哭,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还未干。他这样说服着自己,心里却一阵抽痛,大恸大悲霎时如潮水般涌来,最后,他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干巴巴道:“我们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秦苒摸了摸泛红的鼻尖,翻过身去,盯着他的双眼看了许久。
    “不要说‘我们’,是你我。”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部轮廓,触摸到上面细细的胡渣,“谁都不能断定未来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很多事都不用烦恼。”
    他抵住她的鼻尖,沉声说:“可是我不满足。”
    “你想要什么呢?”秦苒将手指停留在他的眉间,那里皱了几道褶子,摸起来凹凸不平,“我的青春、爱情、肉*体,所有的执念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就算之前我说了从此不相往来的话,现在还不是和你保持这种荒谬的关系?”
    “你不应该……”狭窄的床,安静的夜,暗流涌动。他盯着她,下颌微动,许久之后把剩下的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就这样吧,很晚了,我明天还要和朋友聚会。”她象征性地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晚安。”
    有很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就咽了下去。明明离得那么近,他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是不是以前,这样的夜,她也是相同的感受?如今这样的戏剧转换到他身上,好比万箭穿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们现在的关系,如她所说,荒谬至极。可只能这样,她无法再进一步,他也无能为力。
    ——
    秦苒起了个大早,换上休闲的长裙,临走前吃掉桌上现成的早饭,打了个车往郊外的玫瑰庄园去。
    当初离婚的时候,谢简便把这个玫瑰庄园划到她的名下。这里原本是作商业用途,现在成了私人庄园,禁止对外开放。不过一直有十来个人在里面打理,随时随地都能进来住。
    卢果果得知这件事后,狂呼谢简真是壕无人性。
    “这简直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花海、别墅、仆人,就差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给你黑卡金卡的男人了……天呐,我要晕厥了,快扶住我。”她夸张地抚着额头,“贵妇你怎么这么好命,离个婚都离成富翁了。”
    “都认识我这么久了,还没有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么?”秦苒打趣,朝她招招手,“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他还给了我什么。”
    卢果果挤眉弄眼地凑过去。听到秦苒说出那一串数字后,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就算有钱,也不是这种有钱法吧。你前夫真是可怕。”
    于是几人商量着,这地方不用也是当摆设,平常有空就去踩踩。
    周末那天天气不错,春日的阳光撩着一片花海,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一帮人都显得心情大好。顾怀蕊、卢果果各自带了老公,沈凝溪带了另外一位面生的男人过来。秦苒初初还以为她的男朋友还是之前那个混血帅哥,没想到换了个人,把她偷偷拉到一边去,结果沈凝溪说:“之前那个太小孩子气了,一个月前我们就分了。”
    秦苒讶然道:“那这个男人呢?又是什么来头?”虽然长相一点不逊色之前的那一位,但一看就是一副冷面模样。
    “金盛控股老总的弟弟,是个画家。”
    “画家?”秦苒睁大眼,“他哪里像画家了,资本家还差不多。”
    “总之很复杂,等这趟回去后再跟你细说。他这人不太喜欢说话,不过人不错……”沈凝溪弯起双眼,凑到她耳边轻语,“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男人。”
    秦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现在是懂了,男人就是要多挑多试,既爽到了又能增加看人的眼力。”沈凝溪说,“可惜你是死脑筋,就只能栽在谢简那个坑里。不过他现在也勉强算得上好男人。我就不一样,我现在一身轻,还有更多的好男人在等着我。等姐姐把他们玩够了再收心也不迟。”
    “你话可别说得太满。”秦苒笑她,“我看现在这位就不太好对付,说不定终结你的就是他呢。”
    沈凝溪:“那可不一定。”
    十点左右,方骏带着晴晴准时来到庄园,随后紧跟着程蔚时。卢果果见到程蔚时,正感慨原来接替她位置的小鲜肉这么可口,结果被一旁的丈夫横了一眼。程蔚时也不怕生,很快就融入其中,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把在场的女士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就连晴晴这丫头也转移了目标,嚷着要帅叔叔抱。
    几个男人在一旁架烧烤架的时候,程蔚时负责在这边和她们聊天解闷。
    话题很自然地聊到程蔚时身上,卢果果借机问:“小程,有女朋友没啊?没有的话姐给你介绍一个。学医的,长腿细腰大胸,包君满意。”
    程蔚时勉强地笑了笑:“学医的……还是算了吧。”
    “学医的怎么不好了?我以后就打算让我肚子里的小豆芽去当医生,拯救人民多伟大啊是不?再说了,学医的姑娘聪明,你没那点资质和毅力,还不能当上医生呢。来,姐姐跟你好生谈谈,你这个择偶观有点偏差……”卢果果把他拐到一旁去长篇大论,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程蔚时频频发出求救的眼神都无果,最后只能无奈接受这个患上孕妇综合征的准妈妈的择偶观熏陶。
    剩下的三个女人聊着聊着,秦苒自然又成了话题的焦点。顾怀蕊和沈凝溪一致对她和谢简的现状抱以莫大的兴趣。
    秦苒挤出一句干瘪的话:“我和他现在几个星期见一面,应该算是……r。”“我就知道你俩会发展到这一步。但你不打算原谅他了?”沈凝溪问。
    她摇摇头,意味不明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怀蕊则有点惊讶:“没想到你这么保守的人也会来这一套。”
    沈凝溪头头是道地分析:“她这种情况是典型的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干柴烈火,禁不住一点小火星就燃起来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她那男人跟我遇到的不一样,这样才是最可怕的,要断都断不了,但凡心软一点的女人都禁不起诱惑。”
    “别说我了,兜来兜去都是这些无聊的事情。”秦苒有些意兴阑珊,指了指那边正在忙碌的几个男人,“我去看看进度。”说完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沈凝溪对顾怀蕊说:“你看看她,典型的逃避心理。不过这样最好,一物克一物,现在能克到她前夫的也只有她了。”
    顾怀蕊问:“你觉得他们能复合么?”
    沈凝溪淡淡道:“那你见过破了重圆后还能毫无裂痕的镜子么?”
    顾怀蕊哑然。
    正午时刻,万里晴空,一碧如洗,花香浓到醉人。一群人玩到兴致最高的时候,怂恿在场的三对情侣分别说出相爱的经历。这话题有点小儿不宜,程蔚时便自觉地把晴晴带到不远处的花海里去捉蝴蝶。
    卢果果说我这个没什么好分享的,看对上眼之后用手机聊了几天就好上了。其实过程平平淡淡,不过最重要还是感觉。
    到了顾怀蕊的时候,她起初还不太敢开口,后来才慢吞吞地说:“他其实是我上大学时候暗恋的对象,后来毕业那天我喝了好几瓶啤酒,壮了胆子去他宿舍楼下告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是研一的学长,我们之前在一个部门,我那时纯情,也没经验,都不敢正面看他一眼。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跟我说他其实也喜欢我。幸好我们没有错过,然后就顺利地结婚了。”
    沈凝溪的故事最简单:“我去给他当人体模特,当场就好上了。”
    一旁的男人不悦地看过来。沈凝溪勾着他的下巴说都是我的人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惹得一群人直笑。
    片刻之后,方骏放心不下在一旁玩儿的晴晴,准备去看看。这时,从不远处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哭声,他脸色一沉,丢下手上的啤酒杯就飞快跑了过去。
    秦苒起身:“我也去看看。”
    到了花海中央,才知道原来是程蔚时捉的蝴蝶不小心被小丫头自己给捏死了。小孩子说哭就哭,赖在程蔚时怀里不肯理父亲。
    “不好意思啊程先生,麻烦你了。”方骏接过女儿,朝对方道了谢。
    秦苒站在方骏身边,边替晴晴擦眼泪边说:“蝴蝶没有了阿姨再给你捉好不好?”
    “你别太惯着这丫头了。都七八岁的人了,总是爱哭。”方骏故意板着脸说。晴晴一听哭得更凶,大声说臭爸爸不理你了,方骏无奈,只得把她给秦苒抱着。
    程蔚时在一旁眯眼看着,也不做声,眼里有点不明的东西涌动着。
    回去的路上,由于抱着孩子不方便,秦苒被绊得打了个趔趄。幸好旁边那两人及时扶住了她。
    “把孩子给我抱吧。”方骏说。
    “不要爸爸抱!”小丫头倔得很。
    方骏无奈,只得说:“秦阿姨抱着你走路会摔,乖,来爸爸抱。”
    “不要你,我要程叔叔抱。”她仍是不肯服软,把脸朝向程蔚时。眼看着方骏的脸越来越黑,秦苒及时打着圆场,顺便把怀里的晴晴递给程蔚时:“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呢。蔚时你先抱着。”
    程蔚时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不觉间瞥见了她雪白的颈部肌肤,顿时心里一动。
    “麻烦你了。”她说。
    “没关系。”
    方骏脸色更沉,大步往前走。秦苒追上去,劝他不要和小孩子置气。
    “她马上就八岁了,不是三四岁,唉……都是我惯的。”方骏放柔语气,“那几天麻烦你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和你道谢。”
    秦苒:“没关系,我也很喜欢晴晴。”
    “对了,程先生……”
    “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在追……”
    方骏话音未落,卢果果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哪阵风把谢总您吹来了?”

  ☆、第五十一章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还没醒,谢简起床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的睡颜很安静,睫毛投射下来的一小片阴影打在眼底,可爱得紧。他从未这样仔细地在清晨的时候观察过她,这份迟来的礼物让他差点忘了时间。
    见她还没醒,谢简简单洗漱了之后去准备早餐。家里没多的食材,他只好下楼去买早点。
    过了小巷子往外走的一条街上有家包子店很受欢迎。包子店只做包子,做了二十几年,店门外每天早上都排着长长的队。秦苒有次跟他提到过这家店,说老板其实有个头脑不太好的妻子,他每天早上卖完包子之后就关店,白天陪妻子,晚上做包子。他家的包子真的一绝,但每次经过人都很多。她还说我高中的时候经常光顾可是后来时间好像越来越少导致懒得排队。
    他其实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
    买包子的队伍里多了一个身材修长容貌清俊的男人,气质和这家简陋的小店看起来格格不入。十多分钟以后,终于轮到他。只是,包子还剩一个。
    店主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昨晚没来得及多做点,您看这一个够么?”
    “够了。”谢简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拎着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去后,她还在睡觉。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他安排好早餐之后,进屋站了会儿,临走时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
    上次那个饭局之后,金盛控股的聂总一直在找机会邀他打高尔夫。谢简腾出时间来之后,拒绝了高尔夫,提议去打篮球。聂清远不到四十,正值壮年,听到他的提议之后显得兴趣十足。当天两个大男人换上球衣驱车去了附近的r大,一个上午都在球场上浑汗如雨。中场休息的时候,一群女大学生过来要电话号码,聂清远笑着说:“这可不好,我们和这位老兄都是已婚人士了。”球场上瞬间响起一片惋惜声。
    “很多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地流过汗了。”待周围的学生散了之后,聂清远握着矿泉水瓶子,看向远处的教学楼,“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离校都快十五年了。”
    “好巧,我也是。”谢简气息微喘,“这么说来,我应该称你一声‘师兄’。”
    聂清远哈哈笑了两声,说在商场上我才该称你一声“师兄”。几分钟后,他接了个电话,说话时口气温和又有耐心,表情不自觉地放慈祥。“我大女儿打来的,这丫头在学校犯了错,被老师罚蛙跳了。”他将手机收好,“听说和一个男生传了小纸条。我待会儿得赶去学校一趟。我见你也看了好几次表,是有急事要去处理么?”
    谢简实话实说:“妻子在城郊那边,我不太放心,想去看看。”
    聂清远瞬间笑起来:“那赶紧去吧。”
    两人默契地起身,握了握手,最后道别,各自驱车离开。
    谢简迅速回家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马不停蹄地开车往城郊赶去。
    上次来这里还是拍婚纱照那天。那件婚纱是谢简托人花重金打造的,虽然时间赶了点,拿到时他却惊艳了很久,一整天的工作中,脑海里全是她穿上婚纱时的场景。后来那张拍好的照片至今都还挂在公寓里的双人床前。在她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到了十分想念她的地步时,常常会看着照片出神许久。他把这片庄园给了她,是因为记得她说过想来这里住几天。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高速路上堵了将近一公里的车。等疏通的过程中,谢简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进了她的主页。有一条刚发的动态,背景是玫瑰花海和蓝天白云,她笑得一脸无忧无虑,而在不远处,几个男人正忙碌着架烧烤架。配文字:和朋友一起度过的愉快周末,天气真的好好(*^__^*)。
    谢简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直到后面传来一串急躁的喇叭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衣扣后,他沉着脸将手机扔在一旁的座位上,启动车子。
    ——
    秦苒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早上她醒得比较晚,睁眼时旁边已经没了人,早饭规规矩矩地摆在桌子上,有包子、煎蛋和牛奶。包子的味道她很熟悉,后来在出租车上时才想起是那家她念了很久的店。
    此刻,谢简就站在离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眉眼阴郁,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她反射性地心理一惧,可想了想自己又没做任何亏心事,就算做了,也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思及此,秦苒挺直腰杆,对上他的视线。
    知情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当事人却心思各异,默不作声。
    “抱歉……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来着?”僵持几秒后,秦苒不打算理他,侧过头问方骏。
    方骏扯了扯唇:“没什么,不重要的事。”
    “嗯。”
    “谢先生怎么会来?……你们和好了?”
    “没有。”
    方骏松了口气:“你走路小心点,这里有点窄。”话刚说完,秦苒穿着坡跟的脚就小扭了一下。方骏急忙拉住她的手臂,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这边的沈凝溪嚼着烤羊肉串说:“有好戏看。”
    一干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本以为谢简会做出点什么行动,可他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比。直到程蔚时从那头走过来,两人如多年未聚的好友一般拥抱了下,惊得在场人下巴都差点掉了。
    程蔚时轻轻捣了一下谢简的肩膀,扬起笑容:“哥。”
    谢简回之:“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初。”
    秦苒一头雾水。谢简的亲戚她虽然认不全,却从不知道还有程蔚时这号人。
    后来程蔚时解释道:“我们的父亲是世交,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后来我去法国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说着他看向秦苒,“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们也在一起玩过两个月。那个时候你九岁,我五岁,你还让我扮你的新娘。”
    新娘、西瓜头、鼻涕虫……秦苒脑袋一震,不禁脱口而出:“你是瓜瓜?”
    程蔚时漾起笑来:“你总算记起我了。”
    她彻底糊涂:“那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是……”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程蔚时说,“而且我长大之后变了很多,你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的确变了很多。她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跟小时候差别太大了。
    秦苒迷茫地想起之前庆功宴的时候他缺席,那时正好谢简来了,巧合的错过和今天的相遇让她抓不住头绪。她对上程蔚时温和的笑脸,一时间觉得颇为奇怪。只是旧识玩伴相逢,这些事都不重要。虽然她和他只有两个月的时光,但“瓜瓜”这个人却是她童年记忆里除了谢简之外,印象最深的玩伴。
    “行了,叙旧的事过后再说吧。”谢简动作自然拉过秦苒,向程蔚时介绍,“你嫂子,结婚之后还没来得及正式介绍。”
    程蔚时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最后说:“嫂子?”
    疑问的尾音很轻。
    ——
    九岁那年的暑假,因为父母去了外地办事,秦苒在谢家寄住了两个多月。那时除了谢简,还有一个留着厚厚西瓜头、大眼睛、红嘴唇,长相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小男生住在附近。起初那几天,秦苒每天都很无聊,因为谢简很少搭理她。除了院子里那条大狗,就连仆人也没时间和她说话。
    后来有一天,一个叫“瓜瓜”的男孩儿爬进院子里来,被大狗凶哭,揪着她的衣角不停地说“姐姐救我”。后来秦苒便多了一个新的玩伴。
    瓜瓜的出现,让她那个极其无聊的暑假变得尤为特别。
    瓜瓜说话口齿不清,整天流着鼻涕,但很喜欢黏着她,每次都会从家里带一大堆糖过来塞给她。有次两人在离半山别墅几百米远的池塘边去玩泥巴,第二天瓜瓜委屈地跑来说昨晚被父亲打了屁股。
    她就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说以后姐姐保护你。
    她和他每天都腻在一起,捉蝉、捉青蛙、用泥巴捏小人。
    后来玩游戏的时候瓜瓜扮成她的新娘,两个人坐在后山的一块大石头上装模作样地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秦苒犹记得那时这小子还偷偷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暑假过去后,秦苒不得不离开。瓜瓜在她走的那晚,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在车子后面追了很久。
    这些事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细节都还记忆犹新。
    庄园别墅的大床上,秦苒从遥远的梦中醒来,胸口处闷闷的。挣扎着起床喝了一杯水,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快一点多。床的另一个位置空荡荡的,只剩褶皱还表明着有人在那里躺过。她穿上外套,推开卧室的门。
    今天玩得尤为尽兴,一直到晚上众人都还没走。最后秦苒让干脆这里的人收拾了几间空房出来,安排他们在这里过夜。
    谢简也没离开,只是一个晚上都沉默寡言,也不像平时那样跟在她后面转。到了休息的时间,他敲响她的门,进来便直奔主题,力道尤为凶狠决绝。最后她累得昏睡过去,做了个关于儿时的梦。
    秦苒打开主厅的灯,蓦然发现陷在沙发里抽烟的男人。她本以为他应该是有事回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尤其是腰部和胸前还有他留下的红痕,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于是见到他便立刻冷了脸。
    她走过去,踢着他的小腿质问:“你今天发什么疯了?”
    谢简别过头去。
    “把烟熄掉,我讨厌抽烟的男人。”
    他不情不愿地将烟掐灭。
    “问你呢,你发什么疯?”
    他抬起头来,长臂突然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强制性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生气了。”
    “你生气?你有什么资格……”
    秦苒的后半句话被他吞进肚子里。长而深的一个吻之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微喘。她揪着他衬衫的扣子,抬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哑声说:“你别和那些男人走太近。”
    “他们是我朋友,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说这种话的,嗯?我们现在的关系只不过是单纯的炮*友,谁也别管谁,懂么?”
    “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关系的?”他蹙眉问。
    “对。”
    “秦苒,你……”
    “我怎么?难道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当你女朋友么?我们之间有过承诺么?”
    “承诺我可以给你。”
    她缓声道:“可是我不想要。”
    他哑然,半天之后,说:“我讨厌他们对你献殷勤。”
    秦苒故意呛他:“你是什么思想就有什么眼神,龌龊!”
    “我吃醋了。”
    “……”
    他强调一遍:“我吃醋了。”
    她有些慌乱,避开他的眼神,“你吃错药了吧。”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个经常在你动态下面点赞的人是我,今天我看到你发的图片了,还故意把那个野男人照了进去,就是想气死我对不对?苒苒,这招还太嫩了。”
    闻言,秦苒推开他:“我故意?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顿了顿,她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得意地问:“就算是我故意的,那你中招了没?”
    他看了她许久,最后轻叹,妥协似的点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女人的?还是在之前就会了?但对我是例外?”
    谢简辩解道:“只哄过你一个。”
    “许小姐不算?”
    他摇头。
    她又踢了他一脚:“鬼信。”
    他拉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胸口处。薄薄的衬衫阻挡不了身体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她被烫得耳根子发红,又听见他说:“我不骗你,你听我心跳,像在骗你么?”
    她愣了半天,最后抡起拳头捶了他一拳:“这种油腔滑调的酸话一点都不适合你!”
    他闷哼一声,脸上却由阴转晴。
    秦苒依偎在他怀里,想着两人的关系似乎缓慢地前进了一小步。她打了个呵欠,说困了。他便二话不说将她抱进卧室,妥帖地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来。
    这样温柔而安静的夜,两人似乎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第五十二章

周四那天,秦苒搬回了新公寓。和谢简的半同居生活她逐渐适应,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关系,没再进一步要求,比之前安分守己许多。偶尔在下班后的时间,如果他没应酬,便会定时开车去接她。之后两人便会去外面吃个便饭,看场电影,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屋,倒像情侣不像情侣的,令人捉摸不透。
    这期间,两人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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